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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镇 03 锁幽梦作者:蛾非[出书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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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真的有……」颜璟低喃一声,接着手握成拳用力敲向那石壁。
  「砰砰」的声响在井里回荡,接着就听「轰」的一声,井壁上一大块的泥土落了下来,两人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退了一步,漫起的灰尘挡住了视线,站在井口的阿大他们也被掀起的灰尘呛得不轻。
  待到灰尘都落下,颜璟举起火把靠过去,就见落下泥石里的井壁上露出一张干枯的人脸。
  那张脸几乎和骷髅无异,但并没有完全化作白骨,皮肉干缩变成黑褐色覆在骨骼上,空洞的,没有眼珠的眼眶就这么直直的望着颜璟。咧开的嘴,让秦灿觉得对方仿佛因为重见天日而在笑,有些凄惨,也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回去的路上颜璟把秦灿拖到了一旁。
  「干什么?」秦灿当然没忘记颜璟那只手刚才碰过干尸,虽然他现在不像之前那样那么害怕尸体,但是多少心里还是不舒服。
  颜璟一脸的兴致,「笨猴子,你什么时候梦一下,看看我哪天能在赌坊赢把大的。」
  秦灿瞥了他一眼,没回他,心想:我梦到你什么时候赌输裤子倒有可能。
  「干嘛不说话?」
  「……」
  「笨猴子?」
  「……」
  在枯井里发现的是一具男尸,年龄约莫二十七、八岁,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有三到四年。
  由于枯井内的泥石干燥疏松,尸体停止腐败转为干尸状态,皮肉干枯贴骨,肚腹凹陷,但是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全化为破烂无法分辨,身上唯一可以辨认的特征就是嘴里那一颗金牙。
  尸体搬回县衙的第二天,秦灿和颜璟在验尸房里看阿大和仵作老魏对这具男尸进行验尸。
  用热炭灰和喷了水的薄布拥盖在尸体上,尸体下面也铺热炭火和湿的薄布,隔了一个时辰之后,尸体皮肉软了,仵作用葱、椒、盐、白梅和糟研烂做成饼子,烤热后在尸体上隔着纸熨烫,片刻就在脑后显现出一道伤痕来。
  「应该是被人打晕或者一棍子打死之后,藏进了那口枯井里的……」
  阿大上千检查了下那个伤痕,然后又动作熟练的检查男尸的手指和脚以及鼻腔和咽喉,一边检查一边将结果报出来,秦灿则负责记录。
  在旁什么事都帮不上的颜璟就只能看着,顺便嘲讽秦灿,「我看你这个县太爷索性让给阿大当算了。」
  秦灿不予理会,只是将阿大说的都记下来。
  见秦灿对于自己的嘲讽毫不在意,颜璟大概感觉有点无聊,见阿大检查结束,便道:「要发布告出去让白石镇的人来认尸吗?」
  秦灿回头看向他,摇了摇头,「不要打草惊蛇。然后又看向那具干瘪的尸体,「说不定这人和白石镇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口枯井不过是藏尸的地方而已。」
  「如果连身份都不知道,那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查起?」颜璟问道。
  两人正讨论着,仵作老魏突然有些激动地插话进来,「大人,老夫想起来了!老夫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谁?」秦灿和颜璟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老魏指着尸体张开的嘴里露出的那颗金牙,「他、他叫于洪成,以前在庄家做管事,后来攒了点钱,就说要回老家做做小生意然后娶个媳妇,这走了之后再就没回来过。」
  「老夫记得他的金牙,那时候总有人开他玩笑,说他对人家姑娘露齿一笑,人家姑娘就知道他有多少家底了。」
  「他离开青花镇大约是多久之前的事?」秦灿问他。
  老魏想了想,「挺久了……好像是在上上任县太爷来青花镇之前的那一、两年里的事情。」
  阿大抬起头来,「大人,那个时候正好是推断出来的死亡时间。」
  秦灿点点头,老魏是青花镇人,对于青花镇上的人要比县衙里其他人都熟悉。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于洪成,那么当年很有可能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隆台县,也许走出青花镇就遇害了,接着就一直被藏尸在白石镇前的那口枯井里。」
  说完,秦灿不由皱起眉头,露出一副遇到棘手事情的表情。
  这确实是一件很棘手又让人颇没有头绪的案子,于洪成到底是怎么遇害的?生前和谁结过仇?还是半路遇到劫匪?因为老魏提到他说拿着攒了的钱回老家成亲的……
  这些疑问,全都因为时隔久远而变得错综复杂。
  而且于洪成在外这么多年没有音讯,他老家的亲人难道就不担心?也没有人来这里寻过他,这一点也十足奇怪。
  秦灿和颜璟回到后院,正好碰到端着炭盆的小元。
  小元见到他们两个,秀眉一蹩,「站住!给我站在那里!」个头小小的丫头,气势倒是很足。
  秦灿和颜璟双双止了步。
  小元将炭盆放在地上,把醋往上一浇,「滋」,冒起一阵白烟,然后就见小元手叉着腰对两人道:「都多大的人了,摸过死人还到处跑,不嫌晦气?熏过了醋赶紧回屋里把衣服脱了,我好拿去洗。」
  秦灿翻眼看了下天上,而后回头看向颜璟,用眼神说:不愧是你们山寨里出来的姑娘!
  颜璟瞪了他一下:有本事当面对她说,信不信她能直接撕了你的嘴。
  秦灿自然是不敢的,只能乖乖去熏醋,熏得一身酸溜溜的味道,那身衣服再要他穿他也不肯穿了,急急忙忙跑到自己房里把衣服换了下来,拿着换下的衣服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颜璟那边也正巧开门。
  小元拿这个木盆来收衣服,颜璟问道:「花瓶里的花今日换过了吗?早上的时候我还见它全枯了的。」
  小元答道:「是啊,我换过新鲜的上去了。」
  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秦灿抱着好奇走到颜璟房门口探头张望,「什么花?」
  颜璟转身进房里从花瓶里抽了一枝出来递给秦灿,「就是这个。」
  秦灿将花接过来,仔细打量,就见它花瓣很大又白,前端尖尖的,花姿优雅,叶片青翠娟秀,有点像是山丹,凑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芳香淡雅,沁人心脾。
  秦灿想起来,那晚睡在颜璟房里,似乎闻到过这个味道,一阵一阵的,当时还以为是颜璟房里用了什么特殊的熏香。
  「这是什么花?以前都没见过,味道也挺好闻得。」秦灿说道。
  小元抓过秦灿抱在怀里的那团脱下来的衣服,往木盆里一丢。
  「我也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在庄家的宅子里长了好大一片。」
  「庄家拿地已经卖给了别人,旧宅子这几日也正一点点被人拆掉,我路过的时候见这花漂亮,就摘了一些回来,今早看到公子房里的已经枯了,就给重新摘了一些回来换上。」说完,小元就端着木盆走了。
  秦灿捏着那枝花,脑中不知在思索什么,片刻,开口道:「颜璟你说,那天晚上我做的梦会不会是于洪成的冤魂托梦给我,让我给他伸冤?」
  颜璟「呵」的冷笑出声,「我睡在那间房里那么久了,怎么他不托梦给我?」
  「你又不是县太爷。」秦灿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想的是:指不准谋财害命藏尸枯井的人就是你们山寨里的谁,人家敢托给你这个山贼头子吗?
  颜璟抱着手臂回道:「那你就住在我隔壁,干嘛偏偏要在你睡我房间的时候来托?」
  秦灿这下找不到话来反驳了,想了想,强词夺理,「兴许人家走错了,但正好本县太爷有先知,所以来托梦了,要是换到你,你肯定不会当一回事的。」说完后脑勺挨了一拳。
  颜璟收回拳头的时候,手顿了一顿,说到噩梦的话,自己也做过的……
  秦灿摸着后脑勺,看到颜璟失神的表情,「怎么了?」
  颜璟回神,将手收了回来,然后摇头,「没,没什么。」然后转身回到自己房里。
  秦灿捏着那枝花看着关上的房门,暗自嘀咕了一句,「奇奇怪怪的……」
  于洪成在青花镇庄家做事的时间不短,所以只要问镇上的人庄家以前那个镶了一颗金牙的管事,基本上都有印象,但却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情况来,只说这个管事为人谦和、也挺朴实的,没有因为给大户人家做事儿摆什么架子。
  不过毕竟庄家是有钱人,庄家宅子里的人看人时个个都鼻孔朝天,和镇上的普通百姓也没什么交流和来往。
  于是秦灿头疼了,自己干嘛没事去注意那口井,不去注意的话不就什么都发现不了,那么现在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大难题摆在自己面前了。他完全忘了刚发现于洪成的尸体的时候是怎样的洋洋自得,夸自己是青天托世。
  「那就把人给重新埋回去呗……你把人给挖了出来,现在又不能给人家一个交代,不如重新给埋回那里,说不定下任知县能帮到他,反正他已经在那里那么久了。」对于秦灿的头痛,颜璟出于师爷的立场提供了他的建议。
  秦灿瞥了他一眼,谁知到下任知县什么时候来?说不定还没到青花镇上就被你们给吓回去了。
  想想自己的遭遇,当个知县也能惊心动魄并且还招一县衙奇奇怪怪的人的,估计就只有自己了……
  回去以后倒是可以大大的吹嘘一番,不过在回去之前,还很多事情要做。
  秦灿叹了口气道:「庄家人都已经搬去了垣平县,我已经让阿大和阿二去垣平县找庄家的人询问情况去了,估计十日之内就会返回。」希望阿大和阿二能带回一点有用的消息。
  十日之后,阿大和阿二从垣平县回来了,但令秦灿失望的是,因为事隔久远,庄家又搬迁过,他们两人带回来的那点消息对于于洪成为什么会被人藏尸在枯井里,毫无用处。
  装老爷早年丧妻再无续弦,膝下无儿只有一女,若掌上明珠那样疼着。
  庄家小姐到了婚配年纪,经媒人介绍嫁给了隔壁垣平县沈员外的次子,垣平县较之隆台县要富裕一些,于是庄老爷逐渐把生意转到了垣平县、也常住在那里,庄家宅子便就经常空关着。
  直到前几个月,庄家差人回来处理旧宅才从对方口中听说,庄老爷子之前生了场大病,现在要在垣平县安心养身,不打算再回青花镇来了,所以才把宅地都卖掉,不过这些都和死去的于洪成没什么关系。
  秦灿听他们两人汇报完,再次陷入郁闷的境地,手撑着脸发了一会呆,发现阿大和阿二还在等着他吩咐,便给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两人批了两天假,叫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阿大转身要走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什么,「大人,我在向庄老爷打听于洪成事情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挺怪异的事。」
  这么一说,阿二也想了起来,「对对对!我们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向庄老爷询问于洪成这个人,没想到庄老爷竟然勃然大怒,挥着拐杖让我们滚,你说这奇不奇怪?感觉于洪成好像和庄老爷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秦灿低头沉吟了片刻,但仅从这一点上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只能把这个奇怪的地方记在心里,然后就叫两人先下去休息,他自己一个人起身往厨房去了。
  于洪成这件无头案始终没有进展,让秦灿略有些烦躁,而同时,县衙里也不安宁。
  颜璟本来好好的,这几日突然脸色越来越差,总是走神打盹,风雨无阻每天晨起都会练刀的人这几日也停了下来,问他原因,他只是说晚上睡不踏实,但就算再怎么不踏实,也不至于整个人都憔悴了起来。
  秦灿看他这样子,心里自然担心,担心要是有个闪失,被那边山寨里当这个三弟是宝的两个当家直接把自己活剐了,但颜璟又处处一副「不要你多管闲事」的态度,让秦灿暗暗冒火。
  你以为我是真的没事要来管你?本小王爷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要不是你现在用着岑熙的身子,你要死要活的我都懒得管你!哼!不管就不管!死了我倒还省心!
  话是这么说,不过转身就去药铺抓了两幅安神的药,回来嘱咐小元给煎了。
  厨房里,小元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支在膝盖上撑着脸,正守着一个炉子,温火炖着药罐,盖子被热气推得噗噜噗噜作响,小元一副快要睡着的脸,上眼皮快要粘上下眼皮。
  秦灿走到小元背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元一个激灵吓得跳了起来,后脑勺直接撞在秦灿鼻子上。
  秦灿捂着鼻子示意小元去做别的事情。
  等小元走了,他走过去揭开药罐,看了看,然后又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药包,拆开来,捡了几味药放在药罐里,拿起蒲扇轻轻煽动,温吞的火苗窜的高了一些,接着一直维持着,又熬了一会儿,秦灿才把药汁过滤在一个小碗里。


  第六章

  青丝如风,艳花飘香,窈窕清雅的女子笙歌花丛,周围人潮似织,是一场热闹极了的庙会。
  颜璟知道自己又是在梦境中,这段时间他几乎每晚都做着这样的梦,并不是每一次都有恐怖阴森的场面,也有仿佛是回忆一样的画面。
  很真实,就好像身体里存在着另一个意识,高兴,难过,嫉妒,各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都能清楚明了的感受到。
  颜璟也渐渐习惯任由另一个意识来支配自己的身体,而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地看着梦中发生的事情,然后他会想,或许自己才是那个不属于那具身体的意识,因为在梦中,他是「她」
  梦里经常有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出现,二八芳华、花开正好的年纪,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贤淑知礼,对梦境里的「自己」很好,但是颜璟可以深深感觉得到另一个意识对这个女子强烈的妒意。
  关于这个女子的,小时候的画面,也有逐渐长大以后的画面,但是随着女子长大成人,另一股意识的妒意越发凶烈,以致后来转为深深的恨。
  颜璟有些不太明白,明明对方对「自己」很好,像个姐姐一样的照顾「自己」,为什么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意识要嫉妒到发狂,甚至产生很的情绪。
  此刻,颜璟依然在梦境里,那个女子和「自己」正坐在凉亭里,颜璟注意到那个女子的手上戴了一枚红宝石戒指,然后「自己」也注意到了。
  这些画面都没有声音,不知道「自己」和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对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后摘下来套在「自己」的手上,纤纤玉手,葱白纤长,配上红宝石的戒指,漂亮极了。
  但是颜璟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我怎么觉得之前做梦的时候是个女人的样子,左手手指上居然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
  想起秦灿的话,然后又看看眼前,心里不禁疑惑,自己和秦灿难道做了同一个梦?
  颜璟回神,才发现「自己」再次身处在一片阴森的树林里,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发了疯一样地捅着压在身下的那具娇小躯体,一刀一刀,每一刀下去,心里那种嫉妒和仇恨就少了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畅快。
  颜璟认出来,这个被「自己」一刀刀捅刺的人,就是那个送「自己」戒指的女子。
  此时她早已是一具破败的尸体,但是「自己」似乎还不满足,用匕首将她的头颅割了下来,剜了她一颗眼珠,又在她脸上划了两刀,这才停下来,将那颗面目全非的人头捧在手里,好似在欣赏一件绝世的珍品。
  颜璟觉得那个「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看着「自己'将那女子的头和匕首随意抛弃在山里,然后正欲离开,突然脚下被什么绊住,于是蹲下身去要将绊住脚的东西解开来,但是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后,「自己」猛地跌坐在地上,紧接着那种压迫人心的恐惧再次降了下来。
  绊住「自己」的是一只手,干枯的皮肉包着骨头,「自己」惊慌地踢开那只手,从地上狼狈爬起来转身要逃的时候,不幸撞上什么,抬头看去,却原来是刚才躺在地上的那具没有头的身躯,此刻直直的站在那里。
  这一情景很熟悉,颜璟想起来,第一次做这样的梦的时候,就是梦到在这片树林里,眼前突然出现一具没有头的尸体……原来一切是这样发生的……但是接下来,却发生了颜璟想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自己」被突然站起来的无头尸体吓得魂飞魄散,退了两步,然后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
  被恐惧所驱使,不敢回头,但又控制不住的缓缓转过头去,颜璟顺着「自己」的视线,然后看到了……
  那个绊住「自己」的手,挣扎着从地里爬出来,连着带出一个人形,抖落一身的碎草和泥土,皮肉贴骨,肚腹凹陷,稀稀落落的头发黏在头皮上,然后他抬起头来,一张干枯成骷髅的脸,眼睛是黑洞洞的两个空窗,他裂开嘴露出牙齿的笑,嘴里有一颗金牙……
  于洪成?!竟然是于洪成?!
  颜璟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干尸,一步步逼近「自己」于是另一个意识的恐惧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心跳得如此之快,让颜璟有点承受不住的感觉。
  他想要醒过来,但是不知道该如何脱离这个梦境,梦里的一切都失了控,血腥、死亡、仇恨和恐惧让整个梦境都产生了扭曲,颜璟被各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牵扯着,几乎要被撕裂,却无力反抗。
  就在颜璟感觉自己也快要崩溃的时候,天空猛地被撕开一道亮口,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焦切的唤着他。
  「颜璟?!颜璟!」
  声声震耳,同时自天空的裂口透进来的亮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眼前的事物逐渐消失,最后全部消失不见,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眼前的白茫散去后,出现在眼前的是秦灿的面孔,满头大汗一脸的担心,眼睛里正映出自己现在的身影。
  见自己醒过来,他才吁了一口气,像是濒临溺水又忽然得救那样的,脸上的担心还未退去,嘴角已经绽开了欣喜的笑。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秦灿忙用手抹了抹自己一头一脸快要滴下来的汗水,手在衣服上蹭蹭才伸过去将颜璟扶起来,「你刚才的样子简直吓死我了!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
  颜璟抬手扶了下额头,只觉得脑袋里像有千百只蜜蜂在飞那样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秦灿转身从桌上端过一碗东西,另只手扇了两下,走回到他这里。
  「你不是说最近晚上睡不好吗,我给你去抓了两副安神的药,让小元煎了正给你端过来,敲门你也不应,走进来就见你表情恐怖像是被噩梦魇住的样子,我连忙想把你叫醒,结果叫了半天你都没有反应,反而脸色都发青了,真是吓死人了。」
  秦灿说着将那碗药递到颜璟手里,「我看啊,一定是你平时总欺负我,老天看不过眼,所以帮我惩罚你。」
  颜璟起初还被秦灿表现出来的焦急和担忧、以及给自己抓药煎药的关心有所感动,但是听了他后半段话,差点把药泼他脸上。
  大约是看出了颜璟脸上的情绪变化,秦灿拖了把椅子在床榻边坐下来。
  「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梦?能把堂堂黑云九龙寨的三当家魇住的梦,一定不简单。」
  颜璟喝到一半将碗放了下来,正要开口,却是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才道:「当然不简单,我梦到我在赌坊连开了十副通杀。」
  秦灿做出惊讶的表情,'那岂不是连整个赌坊都要被你骗走了?'然后把表情收了起来,凑近了盯着颜璟的脸,正色道:「欺骗本县太爷很好玩吗?」
  从梦境中带出了的、压在胸口的那阵不舒服的感觉因为秦灿的打趣儿顿时消失无踪,颜璟嘴角微微一弯,轻浅一笑。
  起初真的是很讨厌这个除了聒噪没什么大本事的家伙,以为又来了一个贪图享乐的贪官,便想好好整治他一下。
  然后慢慢地发现,其实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他不是贪官,但也不是耿直的清官,他总是会有一些出其不意的举动,让人好气、也很好笑,欺负他让他感觉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和这个人待久了,让自己越来越深切地体味到人情的冷暖。
  那是以前在云龙山上,和大哥还有二哥以及山寨的兄弟们在一起时所体会不到的极为软性的东西,像是悲伤、像是至死不渝的爱恋,以及对于他人的关怀。
  当被这种东西包裹着的时候,会由心底产生一种温暖惬意的感觉,肆意遍全身,会让人产生留恋。
  「怎么了?」见颜璟发着呆,一声不响,秦灿脸上又露出几分担忧。
  颜璟回过神来,摇摇头,然后将碗里剩下的汤药喝完,把碗递还给秦灿,见秦灿要起身,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把抓住他,「笨猴子,我和你说……」
  于是秦灿又坐了回来,「怎么了?要和我说你是怎么连开十副通杀的话,等你好点了再说也不迟。」
  颜璟摇摇头,「不是,我和你说,你猜我梦到了什么?」
  秦灿表情认真了起来。
  颜璟说道:「我也梦到了变成干尸的于洪成,而且我在梦里也是一个手上戴着镶了红宝石戒指的女子……」
  颜璟把之前自己做过的梦都告诉了秦灿。
  秦灿先是惊讶,两个人怎么会梦到一样的东西,但是仔细想过之后,又觉得颜璟会梦到自己是个手上戴红宝石戒指的女子、以及变成干尸的于洪成,一定是听了自己描述的梦境,又因为在枯井里发现了于洪成的尸体,故而反映到他自己的梦境中了。
  「所谓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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