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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作者:苍白贫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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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晏那是受气的主儿,见宁嫔这般盛气凌人,反倒给激起火来,冷了脸甩袖便走。
    剩下顺顺跪在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宁嫔怀了龙胎之后就风头极盛,又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这一下登时气血翻涌,
    “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本宫拿下!”
    身后的太监闻言,皆掳袖攥拳,自何晏背后包抄上去。
    何晏低低抱怨一声,“真是麻烦。”
    话音刚落,便一脚踹翻了扑上前头来的太监。
    那太监瑟缩在地上,面色扭曲,像是痛极了,其余人一见,便也都不敢上了,只围着,半晌不见一个人动手。
    宁嫔自后头挑了眉毛厉声喝道:“一群废物,再不上,就别怪本宫送你们去暴室受刑。”
    紫竹心里头直叹气,也不知是不是有孕在身的缘故,这些日子宁嫔越发的嚣张跋扈,全然未有之前的宁定缜密。
    顺顺吓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宁嫔娘娘饶命,宁嫔娘娘饶命。”
    何晏这才听得‘宁嫔’二字,不由得冷笑一声,“你就是宁月关的长女?”
    宁嫔给他这一问,反倒有些愣,“嚣张的东西,父亲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提的!”
    何晏漠声道:“宁月关是个软骨头,未料生的女儿倒是有几分硬气。”
    宁嫔给何晏盯的浑身汗毛都乍了起来,伸手指了那人眉心,“你…。”
    话还未说完,便见了喜连紧一张脸过来,“怎么回事。”
    宁嫔赶忙收了手,生怕给皇上瞧见自己盛气凌人的摸样,低垂着头,做楚楚可怜之态。
    见宁嫔放低了身架,围在何晏周身的小太监也赶忙退回原地,垂头等命。
    喜连给宁嫔行了礼,“奴才叩见宁嫔娘娘。”
    宁嫔抬了头,却见喜连身后根本就没什么皇上,些许下不来台,“怎么就你自个儿?”
    喜连回道:“奴才奉了皇上的命,去未央宫传人过去,未成想半路竟碰见娘娘。”
    宁嫔忽然眸光盈盈,“喜公公来的正好,若是再晚些,怕是本宫都要给这人气的小产了。”
    何晏听得宁嫔越发的不像话,实在不屑同妇人斗嘴,便垂眼去看地上的顺顺,
    “起来,走——”
    宁嫔见何晏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更是委屈,“喜公公,你瞅瞅这…”
    喜连微蹙了眉,“淮淮,皇上传你过去呢。”
    何晏头也不回,“等会罢。”
    说话间便丢下宁嫔同喜连,不管不顾的离了那口角之地。
    走了许久,顺顺擦一把面儿上细汗,
    “主子,就这样走了,恐与宁嫔结怨。”
    何晏眉宇心事繁复,只随口道一句,“不用管。”
    顺顺继续道:“主子不去管宁嫔也便罢了,方才给喜连看见了,想必皇上那里便会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会有损主子在皇上面前的声誉。”
    何晏琢磨半晌,忽然神色狡黠。
    开了口,却是答非所问,“我正愁寻不着人,那女人倒是陪我唱了一处好戏呐。”
    顺顺一愣,“这是…”
    何晏道:“眼下出宫事宜,便全靠这位娘娘了。”
    顺顺一头雾水,却也未有多问,只带着何晏去了太医院。
    雕栏巧护,烘药走香。
    老太医正坐在梨木宽椅上,慢悠品茗,又时不时拿了银匙拨弄烘炉上的药渣,很是惬意。
    门板轻叩,老太医抬了眼,见年轻的太医立在门槛处,声色平缓,
    “许太医,顺公公过来,说是找您有要事相谈。”
    老太医搁下紫砂茶盅,“叫他进来。”
    见那年轻的太医转身,又道一句,“别同他人提起此事。”
    年轻的太医点点头,出去唤两人进来。
    老太医还当顺顺此番又是为了田崇光的事而来,正寻思着推脱之词,再一抬眼,就见了那张惹气的脸。
    何晏笑一笑,“许太医,好久不见呐。”
    老太医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生生咽下去,但还是有几缕顺着嘴角而出,好不尴尬。
    何晏看一眼顺顺,“你且看这人都老的不能自理,能成事么?”
    顺顺最知道许太医好脸面儿的性子,忙事示意何晏别说话,又掏了帕子上前,“许太医,对不住,我家主子性子直,您多担待。”
    老太医气的浑身哆嗦,一把推开了顺顺,以袖当帕,颤巍巍的擦嘴,
    “老夫不能助你们成事,您请回罢。”
    顺顺心头一紧,“许太医,好歹看点田大人的面子。。”
    老太医挥挥袖子,“老夫不是同你说过了么,日后不要再来找老夫。”
    何晏寻了个地方坐下,扬了嘴角,“许太医,既然已经卷进这事里来,岂是你想抽身就抽身的?”
    老太医虽老,脑子去不糊涂。
    自己既然帮了忙,就别想将自己瞥干净,当初想田崇光该拉不下脸来要挟自己,未料今日却遭了这小子的道,给他掐了死穴。
    看何晏气定神闲,老太医沉了脸道:“你还想干什么?”
    何晏笑道:“许太医果然是识时务者。”
    老太医气的胡子直翘,“你快说便是,啰嗦什么。”
    何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劳你给我配一副药,此药至昏,却不至死,若能口吐鲜血,那便更妙。”
    老太医斜何晏一眼,“老夫倒是能给你配一副下体流血的药。”
    何晏轻笑一声:“许太医莫闹。”
    老太医摔了手上的干灵芝,“罢罢罢,我这就给你配了药带走,老夫一把年纪,实在受不住这等屈辱调戏。”
    言毕,便转身去了药方配药。
    顺顺缄魔了半晌,“未想许太医竟答应的这般痛快。”
    何晏敛面儿上笑意,“在宫里头混了这么些年,官居太医院之首,自然是一点即透,不必多费口舌。”
    顺顺道:“主子配这药,意欲何为?”
    何晏只淡淡道一句:“你到时候便知道了。”
    且说那屏障后头的老太医将药材配好,搁在银盘上称足了,正欲包进纸包里,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身,狠狠的抓了一把泻肚药,丢进配好的药材里头。
    老太医眼底冷光熠熠,
    “兔崽子,拉不死你。”


☆、60 陷害

    何晏同顺顺拿了药后从太医院出来;已是日落西沉。
    顺顺将那一小包药收入袖儿里;“主子;这回得去御书房了罢。”
    何晏悠悠道:“还不急着过去。”
    顺顺恭声道:“既然如此;奴才先陪主子先回未央宫罢。”
    何晏侧了脸,面儿镀一层暖色夕照,“你同宁嫔宫里头的人能说上话儿么?”
    顺顺道:“奴才同璟瑄殿里的李公公还算熟。”
    何晏点点头;“不错。”
    顺顺抬了头;“主子有何吩咐。”
    何晏道:“回宫再说。”
    待两人回了未央宫,已是暮天雁断,皎月初斜。
    未央宫的宫女白裙摇曳,燃了那九曲玲珑灯里的红烛;焚了檀香;冷烟袅袅。
    见何晏回来,都纷纷福了身子。
    何晏一摆手,“都下去罢。”
    后又转身吩咐顺顺,“下去将拿来的药煎了,别忘了留一点出来。”
    顺顺一愣,“留一点作何之用?”
    何晏道:“回头寻个机会,塞到璟瑄殿李公公身上。”
    顺顺这才明白过来,低声应一句,“主子放心。”
    何晏缓步踱到里头,低头去看躺在龙床上的人,“你怎么一副要断气的摸样?”
    淮淮尸首一样横在床榻上,“真真是时势颠倒,想当初你整日赖我床上不起,这回反倒换成了我赖你床上了。”
    何晏道:“你可较我运气好上许多,这是龙床,不像婳羽宫那旧床板都掩不住的霉味。”
    淮淮摸摸肚子,“一天没吃东西了,忒饿。”
    给淮淮提这一嘴,何晏倒是有些腹胃发酸,想自己一整日疲于筹谋,好几次都错过了用膳的时辰,到了这个时辰,不免饥肠辘辘。
    “待会叫顺顺拿些点心过来就是。”
    淮淮喜滋滋的自床上坐起来,“再来些厚肉肘子就更妙了。”
    何晏蹙眉,“膳食要吃的精细,你打哪里听来的这些粗鄙菜色。”
    淮淮咽了口水,“同春宝一起吃过。”
    何晏听那两个字便冒火,转身自内殿里寻了半晌,
    “就没个得力的物件么,不给那小太监点教训,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外殿的锦帐忽然悉嗦作响,脏兮兮的小手扒在漆红的柱子边儿,探出头的人,圆脸上挂着青黄的鼻涕。
    “我在这儿呢。”
    何晏一惊,“你什么时候潜进来的?”
    淮淮忽然道:“春宝,莫非你武功练成了?”
    春宝见淮淮一脸关切,百感交集,“淮淮…”
    淮淮眼眸莹润,“春宝…”
    “淮淮…”
    “春宝…”
    何晏恼羞成怒,“够了!”
    言毕,便将眼泪汪汪盯着自己的小太监提起来,悬在空中。
    春宝给揪起的领子卡的满面通红,“淮淮,你莫不是喝药喝的神智不清了,怎的一会一个样儿?”
    何晏狠声道:“你当初害我丢尽了脸面,我今日定不饶你!”
    正要下手,却听得外头的太监音调悠长,
    “皇上驾到——”
    悬在半空中的小太监,鞋都掉了一只。
    春宝歪着头,淌下一行浊泪两行清涕,目光失神,
    “淮淮,我练武百日,竟不能敌你一招,今日能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正说着,却忽然打个喷嚏,那一大滩黏糊糊的鼻涕便尽数糊上了何晏手背。
    何晏胃里翻涌不休,触了火一样,将人扔在地上,
    “快滚!”
    春宝爬起来,将掉下来的头发绕几圈在发髻上,后又抱拳道:“你虽饶我不死,但实在伤我颜面,眼下只求相忘于江湖……”
    何晏一拳将其闷倒在地,“少废话。”
    喜连进了屋,见地上的小太监鼻孔淌血,赶忙唤门口的宫女将其拖了出去,
    “怎么竟动了这样大的肝火?”
    何晏拿了桌角上搁着的软布净了手,“没事。”
    喜连道:“皇上在门口呢,出来迎驾罢。”
    何晏应一声,便跟在喜连后头出了宫。
    龙辇上下来的人,抬起头朝何晏微微一笑,凤眸漆黑,看的人心神恍惚。
    元荆声音且轻且淡,“你生气了?”
    何晏眉宇依旧紧蹙,“我生个什么气。”
    元荆眼底隐隐黑气,“你寻个铜镜照照。”
    何晏转了身,“我一个大男人,没事照什么镜子。”
    元荆跟在后头进了殿,“莫不是因为下午的事?”
    何晏道:“那个宁嫔?你消息倒是快。”
    元荆静了片刻,“不是给喜连撞见了么。”
    待二人进了屋,里头的淮淮见了皇上,豹子一般扑上来,
    “皇上。。我可实在是想你。。”
    元荆凤目里蕴了浓浓愁色,但更多的,却是温情。
    “方才叫你过去,你也不去,就只好朕来了。”
    何晏冷眼见淮淮将元荆拉倒一处,亲密的说话。
    那如胶似漆的摸样,含笑的凤眼,直叫何晏心声妒恨。
    却并非恨淮淮,而是恨那人曾那样狠心,如若不然,眼前这一切,本该是真心实意。
    何晏回了神,却发觉是自己坐在了元荆对面,攥了那细冷的指头,看他笑魇如花,眉目如画。
    一边儿喜连见元荆如此,很是欣慰。
    整日的国事缠身,算计度日,皇上真是许久未有这般轻松了。
    元荆敛尽唇边笑意,言语温和,“又怎么了?”
    何晏眼望着他,松开手,“没事。”
    顺顺刚巧端药进来,“主子,是时候用药了。”
    元荆忽然变了脸,半晌不语。
    何晏起身将药接过,正欲服下,却听元荆开口,
    “这药。。也不必日日都喝。”
    何晏垂眼去看元荆,“这是皇上赐给我的好东西,我岂会不喝?”
    言毕,便将那药液一饮而尽。
    元荆手指震了一下,盯着何晏,
    “住手。”
    何晏对上他的眼,“什么?”
    元荆垂了眼,“你以后都不用在喝了。”
    一时间万籁俱静的,又岂止是这浮华红尘。
    何晏只觉自己心都停了一下,“谢皇上。”
    香炉里紫雾白烟,催情药一般,映着天子俊秀眉宇,暗潮涌动。
    真是诱惑。
    何晏盯着元荆,胸腹热胀。
    将那人拉起来吻上去,狠力的吞噬,要嚼进腹中一般。
    喜连见状,识趣退下。
    元荆后退两步,碰掉了桌子上的翡翠薄玉。
    一声碎裂的东西,就同人心一样,再也补不回来。
    元荆嘴唇吃痛,又尝得些许腥咸,星星点点的,洒了一地。
    何晏忽然松了自己,倚在桌边儿,面色青白。
    元荆看一眼地上的红点儿,再抬头去看何晏,“这…。”
    何晏顾不得嘴角淌血,捂着腹部,
    “茅…。。”
    话未说完,竟登时昏死过去。
    外头的喜连听得动静不对,赶忙进了内殿。
    元荆手无足措,“快传太医——”
    只半柱香的时辰,许太医便背着药箱子到了宫门口,又给人一路催着进殿。
    待见了元荆,已是止不住的气喘吁吁,
    “老臣。。老臣。。参。。参见…”
    元荆只道:“不必多礼,过来看看。”
    老太医抬眼见了那龙床上的死人,恨不得上去两手将其捏死。
    自己下的药,大半夜的还得自己来解,溜来溜去,简直要了这一把老骨头的命。
    可皇上在此,许太医也不好拒医,只得装模作样的号了半晌的脉,捻须道:“这是中毒之相啊…”
    元荆静了片刻,忽然面儿上戾气四溢,
    “将未央宫总管太监叫过来!”
    喜连赶忙将顺顺叫了进来,顺顺跪在地上,面儿一层细汗,“奴才顺顺,叩见皇上。”
    许太医缓声道:“他今日可有服用过什么东西?”
    顺顺道:“主子这一整日,什么都没吃过。”
    许太医眼底落寞,真真可惜了自己那一大把泻药,到头来竟是无物可泻。
    喜连跟着搭话儿,“方才不是还喝过一回药么…”
    元荆冷声道:“将那副药的药渣拿来。”
    喜连转身差了个小宫女去将那药渣取过来,以青瓷碟盛装,搁在许太医眼皮底下。
    许太医凑上去尝闻了半晌,转而面向元荆,
    “皇上,这里头有一味瓜蒂,此物苦寒有毒,主入胃经,方才他口吐鲜血,想来该是伤了胃。”
    顺顺闻言,忙连连磕头,
    “皇上,奴才冤枉,奴才一直按照太医院给的药煎,这一味毒药,奴才万万不知是从何而来啊。”
    元荆面皮冷寒,“今天可有外人来过未央宫?”
    顺顺哆嗦着抬头,寻思半晌,“璟瑄殿的李公公倒是来过一趟。”
    元荆默不作声,抬眼去看喜连。
    喜连明白元荆的意思。
    今儿下午那俩人刚刚拌了嘴,不料这宁嫔也是蠢,干这种没脑子的事,竟给人逮了个正着。
    “皇上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元荆道:“将那李姓太监拖去暴室,好好问个究竟。”
    许太医写了方子,未央宫的宫人拿去煎了药,给何晏灌下后,便见其面色稍稍大有缓和,闭目凝神,像是睡过去了一般。
    元荆见其没事,便折回御书房继续批折子。
    可是苦了璟瑄殿的小李子,大半夜突然给拖去施刑罚,皮鞭加钉板打了整整一宿。
    又被人从衣裳里搜出了一小包瓜蒂,证据确焀,眼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给屈打成招也便罢了,竟连先前毒害秀秀的事也供了出来。
    喜连拿了供词只吸冷气,未料这一审实在是收获颇丰。


☆、61 得逞

    灯花压的极低;偶尔滴下来的蜡油,血水一样。
    一双葱白的手拿了外头的灯罩,小宫女以簪子拨弄两下烛芯,那灯又重新明亮起来。
    喜连将那薄薄一页纸递上去;后退几步,静静的立在平日待着的地方。
    元荆暂放了手里的奏章,扫一眼那页薄纸,
    “都招了?”
    喜连恭声道:“回皇上,都招了。”
    元荆头也不抬,“刑梳洗。”
    喜连听得那‘梳洗’二字,不由得打个冷战。
    话说这梳洗可并非女儿家平日里的梳妆打扮;而是将开水自犯人身上浇上两遍,在以铁刷子刷去熟肉;直至皮肉刷尽,露出白骨,每每此时,受刑人便早已受不住,气绝身亡了。
    定神半晌,喜连又接着道:“除了这一回,那李德胜还招了别的。”
    元荆微蹙了眉,端详奏章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讲。”
    喜连道:“先前皇上交予奴才查出婳羽宫总管太监秀秀毒毙一事,奴才愚钝,未能尽职,谁料那事实正如皇上当日所言,秀秀果然并非畏罪自杀,而是给李德胜灌的药。事情的缘由是秀秀是受了宁嫔指使给淮淮的药里下了几味马钱子,谁知道后来东窗事发,宁嫔生怕事情败露,便指使李德胜解决了秀秀,李德胜是个软骨头,用刑不多久,便全都招了。”
    元荆面儿上寡淡,抬手翻了一页纸。
    喜连微微抬头,“皇上,这宁嫔可还有五个月的身孕呢。。…。”
    提笔自奏章上写了几行字,元荆神色冰冷依旧,开了口,却自语般的,
    “宁月关镇守东南,倒也尽心尽力。。”
    喜连闻言心明镜似得,“奴才明白了。”
    虽说宁嫔罪无可赦,可眼下大局为重,为稳住宁月关,皇上必然不会杀宁嫔。
    元荆道:“宁嫔禁足璟瑄殿,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喜连躬了腰,“皇上仁慈。”
    元荆一抬手,“下去宣旨罢。”
    ***
    何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騀。
    盈盈正巧端了一碗白粥过来。
    搁在食桌上后,却一个转身却跟何晏看对了眼,骇的盈盈不由得一颤,
    “您醒了…”
    何晏自床上坐起来,胃腹些许绞痛,“顺顺呢?”
    盈盈毕恭毕敬,“顺公公昨晚上给押到暴室问话,今儿早晨才给送回来,也是挨了几鞭子,还好伤势不重,这会正在偏殿擦药呢。”
    何晏扫一眼桌面儿上的白粥,“昨晚上都发生什么事?”
    盈盈道:“您吐了一口血,把皇上吓的够呛,后来许太医过来,说是那药里给人多下了一味毒药材,皇上大怒,便下旨将顺公公和璟瑄殿的李公公都逮起来审问,公公这才回来,奴婢也未来得及多问。”
    何晏道:“等他擦完药,你且将他叫过来。”
    盈盈福一福身子,“奴婢遵命。”
    何晏给两个宫人伺候着起床净面,刚坐下用了两口白粥,便见顺顺白一张脸自外殿进来。
    脖侧上开裂的鞭痕上涂一层紫草药,那伤口百足虫一般挂在枯黄的肌肤上,煞是恶人。
    何晏搁下瓷匙,顿时毫无胃口。
    顺顺小心翼翼的躬了腰,“奴才听说主子正寻奴才。”
    何晏挥退身侧的宫人,“辛苦你了。”
    顺顺强堆了笑出来,“劳主子挂念,不过是几鞭子,奴才还受的住。”
    后又道:“倒是那李德胜给打的惨了些,整个人都脱了形,不过这一顿皮鞭可一点读不冤枉他,竟连先前的坏事都招了出来。”
    何晏道:“宁嫔怎么处置?”
    顺顺微微吸口气,“听说是禁足,李德胜昨晚上就给刮了。”
    何晏音色平板,“宁月关征战沙场,他处事倒是小心…”
    顺顺道:“奴才蠢笨,实在想不透主子为何忽然要嫁祸宁嫔?”
    何晏正欲开口说话;忽然脸色发青;颤抖着起身出殿;待顺顺回过神来;屋里已是不见半个人影。 
    太医院的许太医此刻正悠哉品茗,好个快意。
    一边磨药的年轻太医笑着侧头,“许太医,到底是什么好事让您这样高兴?”
    茶雾氤氲,老太医眼角褶皱越发的深,
    “兔崽子,叫你整日欺负老夫,你躲的了一次,不见的能躲的了第二次…”
    何晏一早上连跑了三四趟,腿脚都有些发软,强打了精神用了些午膳后,服下许太医昨晚上给开的方子,又开始没玩没了的跑茅房。
    直到日落西沉,便是像何晏底子这样厚的人都撑不住,倒在龙床上话都说不出,任人端茶递水,都只摆手挥退了事。
    ***
    御书房。
    田崇光进了内殿,俯下身子拜了拜,“微臣叩见皇上。”
    元荆不动声色的忙着批奏章。
    田崇光见元荆不语,便也习惯了似的跪在地上候着。
    不多久,便听得脚步轻缓,一双黑靴停在自己眼前,再抬头,便是喜连紧绷着的一张脸,
    “田大人,皇上给您的。”
    田崇光双手接了奏章,打开扫一眼,那上头说的不是别事,正是北疆林昌再度请饷事宜,上面的批红触目惊心,写的是准奏。
    元荆头也不抬,“上次押运饷银用的可是京城驻军?”
    田崇光揣测片刻,“回皇上,正是。”
    元荆又道:“这一回你打算怎么押运?”
    田崇光微微抬头,见元荆凤目低垂,眉宇间戾气盘桓,手心竟有些汗湿,
    “回皇上,还同上次一样,挪用京师五千…”
    元荆抬眼,黑眸里冷光一闪,“糊涂!”
    田崇光手一抖,那奏章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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