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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作者:苍白贫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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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宝一撇嘴,“且说这好几次见面,你连他的身都没近,更别提要物件了,若是他不给你,你可怎么办?”
  淮淮登时萎靡,“可也是啊…若是他不给我,我总不能去抢啊。”
  春宝狠狠的皱一下淡眉,“好些时候,人都是被逼无奈。”
  淮淮看春宝一眼,“你这意思,还真抢啊?”
  春宝道:“只此一次,再无下次。”
  淮淮摇摇头,“不成,我若抢了他的东西,他定记我于心,将我当成那贼人,岂不适得其反?”
  春宝道:“有我陪着你呐,到时候你一块将罪责推给我便可。”
  淮淮闻言,些许动心,“你且说说,如何抢?”
  春宝攥紧了手,神色肃穆,“待那人落了单,我便装疯子,上去扯他头发!”
  淮淮望着春宝,“莫非是将他头发扯下来,带回去给狗闻味儿?”
  春宝摇摇头,“不是,而是在我扯他头发之际,你趁机上前,将他手绢儿掏出来,到时候你想见他的时候,将那手绢给狗闻上一会儿,便能寻着他了。”
  淮淮迟疑片刻,“这样能成?”
  春宝坚定道:“我可想了整整一日,定会万无一失。”
  后又道:“眼下,便是只等回婳羽宫,你的禁足解除后,在伺机而动。”
  ***
  七日后。
  御书房。
  
  接连几日未曾合眼,元荆眼下的黑气已是越发严重。
  这日,许太医刚来请过脉,跪在地上,皱眉道:“皇上乃是积劳成疾,气息不畅,待微臣开了方子,在好生养上数月半载,才可保龙体安康。”
  元荆面无表情,只挥一挥手道:“下去罢。”
  许太医躬身退下后,喜连拿了方子正要往内医院跑,刚出了门儿,便自门口撞见了三四位兵部重臣,个个瘦的竹竿一样,黑一张脸等着宣召。
  喜连心中一寒,刚忙将方子递给身后的小太监,转身回了屋。
  
  待元荆将几人宣入殿内,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便是震怒不休。
  几个老臣颤颤巍巍的跪了一地,更有甚者,竟当场失控痛哭。
  “皇上…。连失两城…。老臣罪该万死…”
  元荆立在一处,脚边散一地明黄碎瓷,那药汁蜿蜒四溢,也无一个宫人赶上前去收。
  “十万精兵,如此不堪一击…那上百万两的军饷也是有去无回…”元荆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那笑没一丝人气,冰冷刺骨,
  “你们这个人…又有哪个不该死…”
  
  喜连不经意瞟见皇上微垂的手指,骨节分明,染了半点猩红,登时跪在地上,
  “皇上…皇上的手。。”
  元荆脸上死气渐浓,没听见一眼,指着跪在地上的大臣,
  “滚,全都给朕滚。”
  其中两个闻言,便自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往后退。
  年纪最大的那个依旧趴伏在地,哭嚎不休,“老臣只求一死…望皇上成全…”
  
  元荆两指相撮,那猩红越发的浓艳,
  “你当朕不想取你贱命,该取的时候,朕自然不会手软。”
  那老臣俯首贴地,瘫倒一般,分毫不移。
  
  元荆厌恶至极,只觉心口窒闷,便转了身出殿。
  喜连赶忙跟在后头,却给冷冷回绝,
  “朕想一个人走走,你且在这里呆着罢。”
  
  喜连张着嘴愣在当场,“皇上,奴才万死,皇上一个人出去…这不合祖宗规矩。”
  
  元荆面无血色,眼睛里空落落的,
  “若再有劝谏阻拦者,诛。”


☆、19 梅园

  璟瑄殿。
  红烛高照。
  
  暖炕上的女人,穿一件绯红滚边儿的绵绸长裙,宫髻上别一只镶金坠玉的簪子,越发显妩媚动人。
  此刻,那张芙蓉面上的凤眼正斜了去看一边的宫女,
  “北疆大败?那父亲呢?可有被牵连?”
  紫竹将炖盅小心的递过去,“这不就是大人脱人稍话儿给娘娘,说的是大人在边疆一切安好,叫娘娘勿要挂念。”
  宁嫔姿势优雅的接过紫竹手里的炖盅,闻了闻,浅啜一口,“看来父亲又是避不出战,虽说是怕惹火上身而不前去救援,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这蛮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到了父亲守的城下去了。”
  紫竹好生服侍着宁嫔,“依奴才看,眼下娘娘有孕在身,皇上该也不会拿大人怎样的,好歹也是国丈,总会看几分娘娘的面子。”
  宁嫔轻叹口气,“你懂什么,眼下是父亲那边还算安定,若是真打起来,吃了败仗,纵是本宫有万般能耐,也难救父亲。”
  顿了顿,又道:“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无事发生,同皇上求个情,说父亲年老,边关苦寒,给调回来了事。”
  紫竹低眉顺眼,“奴婢愚笨。“
  宁嫔将炖盅搁下,“皇上又有日子没过来了,去——叫小李子出去打听一下。”
  紫竹纹丝未动,“娘娘,方才刚得了消息,说是皇上正发火呢,撇下好几个大臣跪在御书房,自个儿出去了。”
  宁嫔眼底一暗,“上哪儿?”
  紫竹自然知道宁嫔的心思,便安慰道:“本来是不叫人跟着的,可那些个人岂能放心,尾随在后,刚听说皇上进了梅园,谁都不敢进去,只在外面候着。”
  宁嫔松口气儿,“这大晚上的,竟没人跟着进去?”
  紫竹点点头,“皇上今个儿格外的火气,说是下了令,近身者格杀勿论呢。。”
  宁嫔正想着伸手去够那青瓷小碟里的糕点,却忽然将手停在半空。
  紫竹不解:“娘娘?”
  宁嫔收了手,眼神复杂,“近身者格杀勿论…保不齐就有那倒霉的过去…”
  紫竹见状,将周遭的宫人挥退,“娘娘的意思…”
  宁嫔看她一眼,笑意阑珊,“便是傻子,怕也不行罢。”
  ***
  
  话说这淮淮同春宝在青古殿连跪了几个日夜,跪的脚肿头晕,到了第三日,给婳羽宫的宫人抬回去,养了七日,才算彻底恢复过来。
  春宝自打能动弹了,便不时的往御膳房跑,想着寻个活狗回去。
  可惜那叶妃因天冷畏寒,近一段日子里喜食羊汤,这御膳房已经接连半个月都没个狗影。
  春宝等的心焦,眼看着淮淮就能解禁出宫,自己这儿却连狗都带不回去,实在丢脸。
  淮淮每日催的紧,春宝受不住,只能趁夜牵回一只羊来顶事。
  
  当天夜里,淮淮见了这羊,眉头一皱,“春宝,这狗有些大罢。”
  春宝讷讷道:“个头大也很是正常,这御膳房的狗,必然要肥些,才好吃肉嘛…。”
  淮淮后退几步,又定睛细看了一会,“再者说,这也不像是狗,像是羊…”
  春宝道:“是狗。”
  语毕,那羊便咩咩做声,凭空咀嚼着。
  淮淮看一眼羊,再瞅瞅春宝,“你这眼神儿忒差了,这都能认错。”
  春宝万分坚定,“是狗。”
  淮淮扯一下嘴角,“罢罢罢,好歹就是他了,反正羊和狗同属畜生,想来鼻子也未必就能差上许多。”
  说话间,忽然听得外面有动静,游公公间隙的嗓子自外头响起,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同人客套。
  
  春宝赶忙将那羊朝里屋儿赶,“可别叫游公公瞧见,若是给他看见,我定少不了一顿打。”
  淮淮跟在后头,“你将那狗抱上床,捂上被,便不易给人发现了。”
  语音刚落,游公公便同璟瑄殿的小李子推门而入。
  那小李子手里拿了个漆红的食盒,搁在角桌儿上,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样精美的糕饼,香气四溢,引的淮淮的口水都几欲落了下来。
  游公公堆出一脸褶子,“李公公怎么还亲自送点心过来,您吱唤一声,咱家就过去取啦。”
  小李子斜他一眼,“公公可别想太多,当是宁嫔娘娘差咱家送过来的,这小小的婳羽宫,却也入不了咱们娘娘的眼,这时候过来,不过是咱家好奇,想来见见你们主子罢了。”
  语毕,便拿眼睛打量淮淮,“这就是你们主子?真可惜了这么副皮囊…”
  淮淮拿一块糕饼, “你是谁?”
  小李子闻言,恭顺道:“奴才李德胜,这是梅花儿金枣饼,您尝着可还合口?”
  淮淮咬了几口,只觉清香满口,“不错。”
  小李子接着道:“这可是咱们璟瑄殿小厨房的拿手点心,您瞧那外头的糖浆,是和了梅园里头的梅花,使得这个小饼吃着香味馥郁,看起来也是艳如朝霞。”
  游公公跟着赞叹,“咱家看,宁嫔娘娘到底是得宠,这璟瑄殿小厨房的手艺,却是比那御膳房都不差罢。”
  小李子跟着笑笑,“见笑了,不过是个小点心罢了。”
  后又盯着淮淮道:“咱家也不能久留,方才来的路上,见着梅园外头围了好些个人,像是戏班子入了宫,当时咱家也未来得及去看看,这不将东西送过来了,人也见着了,便惦记着那里呢。”
  淮淮来了兴致,“围了好些人?”
  小李子笑容蹊跷,“可不就是,看那样儿,像是皇上也在呢。”
  淮淮不再吃饼,只顾着看那太监,“皇上?那王爷呢?”
  小李子给他问的一愣,“兴许在吧。。”
  淮淮即刻将手里的半个糕饼仍在桌面儿上,“我同你一起去。”
  小李子赶忙摇头,“那可不成,听说这婳羽宫还在禁足…”
  淮淮急道:“早过了时日了,我同你一起去。”
  游公公见小李子一脸为难,赶忙摁住淮淮,“八字没一撇的事,这又不是初一十五,哪里来的戏班子,天黑路滑,你还是在宫里好好待着,少给咱家添乱了。”
  小李子见状,赶忙抽身,“那便劳公公送咱家一程了。”
  淮淮正欲同小李子说话,却给游公公一眼瞪了回去。
  眼见着两人转身出了屋,淮淮很是泄气,想着回屋,却见着春宝双目赤红,自里屋走出。
  淮淮一愣,“怎么了?”
  春宝直直的朝着那碟子糕饼过去,“忒香…”
  淮淮道:“都给你。”
  春宝捡起淮淮扔在食桌儿上的半个糕饼,狼吞虎咽起来。 
  淮淮望着春宝,沉思半晌,忽然有了主意,
  “春宝,你同我出去一趟。”
  春宝不一会便将那几碟点心吃的干净,含混道:“好。”
  
  淮淮闻言,不等春宝喝口茶顺顺,硬将其扯出屋去,趁着游公公一个不注意,便跑出宫去。
  
  ***
  
  风递幽香,雪里红妆。
  
  元荆双手收入袖儿内,浓长的眼睫上布几点细碎薄雪。
  
  月色尚好,映着那满园银白,混了那深深浅浅的红,竟有几分诡谲的意味。
  到处都是艳红妖丽的梅,在这繁花落尽的时节里,如火如荼。
  
  元荆冷的透了,却没想着出去,依旧朝梅园深处走。
  梅园里没半点动静,风也没有,死水一样。
  
  想着那时的事,自己还是王爷。
  有年冬天,那人在窗外头叫他,“王爷,快快出来。”
  自己听着那人的声音,明明怕的发抖,可也不敢无视,只得硬着头皮,披件儿斗篷就推门而出。
  当时何晏正站在王府内的梅树下,笑着回头,
  “王爷,想不想当皇帝呐?”
  
  元荆眼睫一抬,停了步子,手脚僵硬,着了道儿似得,动也不动,
  “谁在那儿?”
  那梅林里悉悉索索的动静越发的大,却无人应答。
  元荆开了口,眼底戾气重新漫出来。
  “出来。”
  
  那前面的暗影晃动,越来越近。
  两个人从黑暗中扭出来,一大一小,脸冻的通红,双手暖着耳朵。
  元荆屏息凝视,待看清了那人的脸,却惊悸难当,伸了一根指头,
  “你…。你…”
  淮淮给这突来的欣喜冲昏了头,一时间暖耳的手竟忘了放下,
  “王爷,是我啊,淮淮。”
  元荆像是忽然明白过来,登时松了劲儿。
  望定了对面那双单纯如同孩童一样的眼瞳,音色淡漠,
  “放肆。”
  淮淮继续暖着耳朵,“王爷,你真在这里,我也刚巧经过,可真是巧。”
  元荆攥了攥手,想着发怒,却莫名其妙的,只微微蹙眉,
  “这周遭都是御前侍卫,你能进来,该不是‘经过’罢。”
  淮淮直勾勾盯着元荆,掩不住的柔情蜜意,“王爷…”
  一边沉默半晌的春宝忽然扯了淮淮的手,“你捂着耳朵同王爷说话,能说到一起去么。”
  淮淮闻言赶忙将暖耳的手放下,“怪不得,我还奇怪王爷怎么不搭理我呢。”
  春宝道:“可别忘了咱俩路上商量的,先从他身上取个物件再说。”
  淮淮有些不忍,“你还是别扯他头发了,我先同他要,要是没要着,到时候你再扯罢。”
  春宝以袄袖抹一把鼻下清涕“好,要是他不给你,到时候我再装疯。”
  元荆立在两人身边,强忍了火,看一眼背对自己的这个小太监,
  “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儿?”
  春宝转身,仰头看这个同自己说话的人,
  “御膳房,小桂子。”
  淮淮赶忙将春宝拨到身后,吸一口气,“王爷,能给我样儿东西么?”
  元荆眼底冷寒,闭口不语。
  淮淮有些羞赧的垂了头,盯着自个儿的靴面儿,
  “那…。你有手绢儿么…”
  元荆面无表情的移了视线,“没有。”
  淮淮猛的抬头,难掩失望,“这可如何是好。”
  春宝见状,忙插一嘴道:“要个别的。”
  淮淮恍然大悟,又继续道:“那…。你能给我个物件儿么?”
  元荆静默半晌,
  自腰间扯下一只羊脂玉佩,递给淮淮。
  淮淮拿了玉佩,却不舍得走。
  痴痴的看一会元荆,“王爷,不如你上我屋呆会罢。”
  春宝上前给了淮淮一肘,“怎的有这等打算,也不同我商量。”
  淮淮却未听见似得,眼望着对面儿满面怒容的人,“王爷…我屋里头,又不少好东西。”
  春宝闻言,忙跟着道:“可不就是,他屋里有只羊,能喝羊汤。”
  淮淮看一眼春宝,“你方才不还说那是狗么。“
  春宝没听见一般,去看元荆,“您就跟他走罢,错不了的。”
  
  元荆实在受不住,杀气浓浓的盘桓在额上,“朕看你们俩简直是活腻歪了!”
  语毕,便一头栽在地上。
  淮淮愣在一处,在抬头去看拿着大棍的春宝,音色颤抖。
  “你…打哪里弄的这棍子…”
  春宝道:“就在脚边儿。”
  旋即又道:“打晕了扛回去,倒也省事。”
  

☆、20 劫走

  元荆头痛欲裂,攒足了力气抬手,触手尽是粘腻。
  “你们…好大的胆子…”
  淮淮心疼的紧,“王爷,对不住。。不是我。。”
  话音未落,便见春宝拿着大棍接着补了一下。
  元荆登时晕厥在地。
  淮淮狠瞪了春宝一眼,双目尽赤,“你怎么又打?”
  春宝一脸委屈,“没打晕便接着打啊。。”
  淮淮赶忙俯□子,将其扶起来,以衣袖擦拭元荆脸上雪水,“这回是真晕了,可别再动棒了。”
  春宝扔了手里的大棒,跟着弯下腰,“咱们可怎么将他抗走?”
  淮淮怒道:“你手倒是快,既然不知如何抗走,为何下手。”
  春宝也不气,蹲在地上冥思苦想,便道:“不如你将他抗走罢。”
  淮淮道:“废话!”
  元荆在雪地里躺的久了,身子越发冷凉,淮淮便将自己身上的夹袄脱下来裹在元荆身上。
  春宝见状,便有了主意,“这外头这么些兵,若是堂而皇之将王爷扛出去,定招人追堵,若是抗个太监出去,该就不会惹人耳目了。”
  淮淮目不转睛的盯着春宝,“你胆子太大了罢…净想阉了王爷。。”
  春宝一撇嘴,“我的意思,是将咱们的衣裳脱下来给他,装扮一番,好趁夜背出去,你看他这一身明黄,却也太过扎眼了罢。”
  淮淮寻思片刻,便将元荆外头的洒线绣龙袍脱掉,换上了自个儿的棉袍,又将夹袄裹在外头,才算完事。
  春宝帮着摘下元荆头顶的白玉冠,将自个儿头顶的乌纱扣上去,自语道:“有点小了…”
  又从地上那团龙袍内翻出个镶玉的束带,在元荆头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那乌纱也便卡的紧实了。
  淮淮背过身,蹲在地上,等春宝将元荆扶上自己的背后,才起了身,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朝梅园深处走去。
  且说着皇宫的梅园本不过是御花园内的一隅,因生了许多梅树,到了冬天,便自成一派风景。
  方才淮淮同春宝从御花园后头穿入梅园,这样一来,只需沿原路返回即可。
  
  黑色如墨。
  宫人手里的提灯惨淡晦暗,像是人困顿疲惫的眼。
  
  喜连一行人在梅园外头守到了二更天。
  随行的小太监个个冻的嘴唇发青,不自觉两个角互相磕,抱紧了膀子。
  侍卫的佩刀于暗夜里冷光四溢,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极了冻僵的石头。
  喜连瞥一眼身后暖手的小太监,声音冷淡,
  “没规矩的东西。。若是给皇上见了你这幅德行,成什么体统。”
  语毕,方才还晃悠着取暖的太监这会子都没了动静,低眉垂手立在原地,咬着牙受冻。
  前面忽然吵起来,来世汹汹的脚步声,连通传都没有,一个人影就直接冲了上来,
  喜连赶忙制止了欲冲进去的人,
  “对不住,大将军,皇上有旨,近身者一律诛杀。”
  那臣子直挺挺立在喜连面前,粗声粗气,“劳公公通传一声,东南反贼四起,战事告急。”
  喜连脸色一变,很是犹豫,“这…。将军实在为难咱家了…皇上方才发了火,眼下正是震怒,咱家万万不敢进去啊…”
  那大臣失笑,“这等要命的关头,哪里还怕什么触犯龙威,横竖也是死,若是耽误要事,怕是死了也留不了全尸。“
  语毕,便欲硬闯而入。
  门口处把手的侍卫提剑而上,挡了那大臣去路,一时间空气尽是腾腾杀气。
  “放肆!”
  那大臣忽然长身而跪,大吼一声,
  “皇上——”
  气氛绷得紧了,如弦待发,喜连给压的喘不过气,
  再看一眼梅园里头,黑漆漆的,没半个人影。
  
  一干人在外头有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跪在雪里的大臣面色乌青,像是随时要背气过去。
  喜连也敖干了耐性,频频朝梅园里头张望,却始终不见皇上出来。
  须臾后,就连那御前侍卫也起了疑虑,
  “公公,进去瞅瞅罢,这么久了,皇上也受不住冷啊。”
  喜连给他这一说,脸色一变,紧绷着脸,赶紧往梅园里走。
  那些侍卫正想跟着进去,却给喜连拦在外头。
  喜连攥了攥手,难掩眼底惊怖,只想着若是真给自己猜中了,这等要命的事,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妙。
  大平王朝,倾覆动荡,真是再受不住这么一击。
  喜连长舒口气,“人多了,怕皇上见了烦,还是咱家去罢。”
  
  语毕,便带着一个提灯的小太监,急匆匆朝梅园深处而去。
  园内,冷风凄寒,虽不刺骨,却依旧吹的喜连眯起了眼。
  眼前混沌浓黑,没有尽头一样,将周遭的东西吞噬殆尽。
  那微弱烛火如一把发钝的匕首,切开这密实厚重,却依旧寻不着那个人。
  喜连的面白如纸,停在一处。
  旁边的小太监缩着脖子,“公公?”
  喜连瞪大了眼,盯着地上那一团明黄的蜀锦,如五雷轰顶。
  小太监似乎也看出来端倪,脊背发凉,“喜公…。公公…”
  喜连音色颤栗,“口风紧一点,多嘴的人,总没什么好下场…”
  后又道:“去将御前侍卫领队叫进来…记着,出去只说是皇上召见。”
  ***
  
  春宝轻手轻脚的推了宫门,四处看了半晌,便回头招呼着,“淮淮,游公公睡了,进来罢。”
  淮淮将背上的人向上一颠,赶忙跟着进去,轻声嘱咐春宝,
  “瞅着点,别让人看见。”
  话音未落,却听得暗处的音色干哑,
  “是不是怕咱家瞧见啊?”
  淮淮身子一抖,险些摔了个跟头。
  游公公反手关了宫门,扯了春宝就是几个耳光,“咱家刚把李公公送走,回来就不见人影儿,果然是你个兔崽子撺掇主子出的宫,看咱家不打死你!”
  春宝给游公公扯了耳朵,疼的呲牙咧嘴,“公公莫要打我,不是我撺掇的,是淮淮拉着我去的。”
  游公公松了春宝,盯着淮淮背上的人,“这是谁?怎的你们大半夜的出去,还偷个人回来。”
  淮淮愣在一处,“不是偷…是晕了…”
  春宝捂着脸,抽泣道:“是御膳房的小桂子,嘴馋喝多了黄酒,醉在路边儿了,我想着这大冷天别冻坏了,就叫淮淮给抗回来了。”
  游公公冷言道:“你当这种蹩脚的话儿,咱家也能相信?”
  春宝即刻瘫软在地,“公公,我知道错了,其实这人不是小桂子。”
  游公公哼一声,“你这点把戏还能瞒的了咱家,快说,这人是谁?”
  淮淮垂头丧气,“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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