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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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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刘氓深吸一口气,“我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中的路人甲罗密欧与朱丽叶身边的随从乙董永与七仙女中的柳树公公旁边的小草丙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蝴蝶丁,我是咸蛋超人掉进奶酪汤被蜘蛛咬了变身的蝙蝠侠遇到变型金刚里的威震天打败了的人间大炮二级预备。现在你明白啦?”
百里亮愣了一阵:“不明白。”
“所以嘛。”刘氓哈哈一笑,“后悔啦?”
“非也非也。”百里亮也不是善男信女,“听起来,刘公子不是我辈中人。”
“本来就不是一路的。”刘氓垂目一笑,“就像异面相交的两条直线,看起来有个焦点,但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明白了麽?”
“不懂。”百里亮眯着眼睛,“不过我确定,你的意思是,你既不是三爷的敌人,也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友人,不是他的爱人,不是他的情人,不是他的那个甚麽甚麽人!”刘氓一气儿说罢了,开怀大笑。
百里亮一头雾水,有些薄怒:“刘公子若是恼恨亮出言不知轻重,大可明言,不用拐弯抹角骂人。”
“我真没骂人。”刘氓摆摆手,“我最多是个小流氓,百里先生可是不折不扣的文化痞子。”
百里亮也就笑了,却又添了几分疑惑:“既是无关之人,为何留在他身侧?”
“这个嘛……若是百里先生赢了与三王爷的赌约,再来问某不迟。”
“你的目的还是他。”百里亮低声道,“你死心吧,他一辈子不会看上你。”
“百里先生莫要误会,这世上有爱有恨,却终有第三种感情。”
“为何?”
“无爱无恨,淡泊如水。”刘氓微笑了。
百里亮一愣,也就说不出话来。
外头儿静静立着的两人也就走了。
“喂,喂——”王涵扯着嗓子喊对面坐着写字的那人。
“禁声!”黄三爷摇摇头,落笔如风抚过,又似雪降压松。
王涵凑过来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懂,我不过我猜你的字应该很好吧?”
黄三爷抬头看他一眼:“猜?”
“很多事情拿不准,只能猜喽。”王涵耸耸肩。
“你要当一方名士,就得读书习字。”黄三爷指着那幅字,“这是你的名字。”
王涵看了一眼:“难怪我觉得好,果然好,实在好,哈哈——”
黄三爷哭笑不得:“皮厚。”
“脸皮不厚,怎麽作人上人?”王涵挑挑眉毛,“我是有大志向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黄三爷默念了一遍,“倒是有些气魄,可惜,可惜……”
“可惜甚麽?”
“若是官宦子弟,多是离经叛道;倘为士子生员,半为愤世嫉俗;如出身寻常人家,太半不安于室;又或是……”
“别如果可能了,他是个普通人,就是个老农民。”王涵摆摆手。
“唉,如此最惨。”黄三爷摇头叹气,“以下犯上,不自量力;好高骛远,私心卓尔。”
“怎麽说怎麽说?”王涵皱着眉头,“讲白话文,ok?”
黄三爷看他一眼:“听来热血沸腾志气高洁,可惜那是表象,不过是蛊惑人心的老把戏。”
“蛊惑人心?”
“王侯将相无种,则人人可为,有何好希罕?这是策反;然此人心中多是艳羡眼红,以跻身期间自勉罢了。”黄三爷摇摇头,“将天下视为一家一姓,本就极是愚蠢。”
王涵一拍大腿:“司马迁要是听你这麽说,非跟你拼命不可。”
“司马迁?是写史书的人吧。”黄三爷淡淡应了。
“嗯?你怎麽知道?”王涵瞪大眼睛,“莫非你也是穿越来的?”
黄三爷头上青筋直跳,王涵总算见着情势不对,收了这话只管嘻笑:“不说这个了,你刚才为甚麽要躲在外面偷听呢?”
“因为不想让他们知道。”
“哦。”王涵点点头,却又想到甚麽,“这不废话麽!要想叫别人知道,就不用偷听了。”
黄三爷耸耸肩:“所以啊。你自个儿也明白,何必问我?”
“oh my god!”王涵一拍脑门,“I服了you!”
黄三爷听不明白,却也不想问,转念一想,也就叹口气:“其实我亦想晓得这个刘氓究竟安的甚麽心。”
“你没有相信过他?”
“我从没相信过任何人。”黄三爷浅浅一笑。
“怎么可能?!”王涵瞪大了眼睛。
“若你曾……”黄三爷眼神飘远开来,似是想到甚麽,却又默了,“若是你,多半还是会信人吧。”
王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喂,说清楚。”
“你想知道?”黄三爷呵呵一笑。
“最恨那种话说半句的!”王涵咬牙切齿。
“你拿甚麽来换呢?”黄三爷放了笔,坐下饮茶。
“你又拿甚麽来换?”王涵插着腰,斜着眼睛打量对方。
黄三爷一愣,随即轻笑道,“我要甚麽你都给? ”
王涵倒叫他问住了,黄三爷却满不在乎看着他:“其实你也没甚麽好给的,仔细想想,也许我吃亏了。”
王涵一咬牙:“大不了,我拿一个秘密换你一个秘密,怎样?”
“一个换一个?”黄三爷想一想道,“我还是吃亏。”
“那你想要怎样?”
“我要……”
第二十章
【点绛唇】彼时风流,碎红满溢金爵酒。蟠龙彩秀,映枝头红榴。
须臾沧海,数载竟已久。垂目嗟,远山依旧,泪湿青衫袖。
闲话休提,这日一行到了夏县,黄三爷爱那景致,也厌了舟车劳顿,一行人遂留了。不知不觉间停了快半月。置下的三进院落绿了桑枝一树,红了石榴花开数朵。夜来微风渐起,白日吹皱湖波。
黄三爷夜里看书,白日补眠,倒真有些晨昏颠倒。百里亮时来探望,先疑是有恙,后又怪罪到王涵头上,两人除了教学之外,多话一句也无。刘氓冷眼瞅着,并不多话,除了教王涵曲舞外,就将那“沙发”再改了作躺椅。四人各怀心思,都不说破,看似歌舞升平。
后院儿黄三爷住了,将那躺椅置于柳下,旁设小几焚香。隔碧波观之,恰似神仙景致。东院儿是百里亮选的,说是爱煞那片杏花林。西院儿住了刘氓,自种下些甚麽,偏又不肯说与他人。小斋日日来猜,没一次不叫他笑话的。
紫陌等也晓得黄三爷是难得定性之人,谁晓得明日会不会就走?百里亮和刘氓虽不说甚麽,可也暗自打量,面上平淡罢了。
此刻黄三爷闭目躺在柳下,缓缓摇着扇子,碧条轻抚,日光明媚。
“爷?”
黄三爷哦了一声:“小斋宝贝儿啊。”
“爷吩咐。”
“傻乎乎站那儿不少时辰了,有甚麽话不能和爷说的?”
小斋掩口轻笑:“这麽个样子倒叫奴婢不习惯。”
“怎麽个样子了?”黄三爷收了扇子,捏着扇骨把玩。
“爷会教人写字,真是叫奴婢嫉妒。”小斋忍了笑,作出几分委屈样儿来。
黄三爷摸着扇骨:“写字罢了,有甚稀奇?”
“都跟了爷这麽些年,当真没见过爷教人写字的。”小斋想了想,就又补了一句,“爷自个儿也不大爱写字儿。”
黄三爷哈哈一笑:“原也是。打不用去上书房见太傅,我倒真是懒得动笔。”
“可怎麽又拿起笔来了呢?”
“……是啊,怎麽又拿了呢……”黄三爷淡淡应了一句,朦胧着似要睡去了。
小斋迟疑片刻方道:“爷这几日不出门麽?”
“前儿还巴巴儿的盼着爷待在屋里,怎的今日倒要急着撵人?”黄三爷也就笑了,“我当真是招人记恨,留不是,走也不是。”
小斋急道:“奴婢一时口快,爷别往心里去。”
“说笑罢了。”黄三爷张开眼睛,眼神飘飘呼呼的,“小斋啊,你觉着爷这麽好麽?”
小斋一愣:“爷是问甚麽?”
“我这麽吃吃喝喝玩乐无度,当真好麽?”
小斋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方掩口笑道:“啊呀呀,爷居然会这麽问?莫不是中邪了?”
黄三爷大笑起来:“可不是?人生苦断,及时行乐!”
小斋这才住了笑:“奴婢浑说的,爷别当真。”
“哪个当真了?”黄三爷收敛笑容叹口气,“打生下来就不用想明日当如何,自有旁人帮你计较着,这样儿的日子也算好的。今日晓得明日,今年晓得明年,十岁晓得百岁……可又有甚麽意思呢?”
小斋没应,细细思量一番也就笑了。
黄三爷搁下扇子,望着左岸杨柳依依,右岸紫竹丛丛,竟像是要连住一般,不由笑了:“也就我无事伤春悲秋罢了。”
小斋抿着嘴唇不知当说些甚麽,黄三爷突地觉着腻味,挥挥手叫她退下了。自个儿望着春日迟暮,心里倒渐渐平静了些。转念想起王涵来,不由莞尔一笑。这个奇怪的小子,倒多有惊人之语,真不知怎生长大的。自个儿教他习字书法,百里亮教他作文念曲,刘氓教他歌吹舞艺,小斋教他礼节仪态,紫陌教他招式功夫,若真能有所成,倒也是好事。
却又一想,怎地就是好事呢?
遂又想起这人来,相貌嘛……也当得琼树瑶枝四字,眉眼风流唇角含笑。一举一动颇有生气,三言两语倒也新奇,虽是话痨,却也有那麽几句能说进心里去。就又笑了,这麽个冒失鬼,自个儿怎就上心了呢?
小斋说留他的时候儿,心里还是高兴的。远的就不消说了,就是近日,王涵独个儿睡总是赖床,遂将他搬到后院儿的套间里睡,王涵虽嚷嚷着不好,却也老老实实住下了。
飘飘呼呼又想到那夜搂了他同睡,絮絮叨叨念着那段无疾而终之情,感伤一叹,也是个痴人……
却又猛地张了眼睛,自个儿莫非……怜惜他?不,不可能……
黄三爷苦笑一声,端起旁边儿小几上的茶杯饮得一口,心里清亮几分,脑中倒是混沌起来。
王涵……呵呵,日后会怎样呢?且看且看……就合上眼,似笑非笑睡过去了。
王涵这头儿有苦难言,刘氓算是苦口婆心,教他的诗词歌赋好容易记个大概,偏又不中意那些调子,咿咿呀呀不知哪儿动听了;百里亮明面儿上认真仔细,可背地里约莫也没安甚麽好心眼儿,上下像防贼似的,更别提黄三爷要他搬过去后,百里亮见他那眼神,恨不能咬下他身上二两肉来。左思右想越想越憋屈,索性扔了书一路往后院来找黄三爷这罪魁祸首。
远远儿见这厮睡在树下,扇子搁在旁边儿小几上,眉头平展,嘴角微弯。不见小斋,复又想起早时紫陌已出门,这才小心翼翼行过去。
黄三爷斜斜歪在躺椅上,双腿平伸,拢着件暗蓝的袍子,愈发称得面白。王涵立在他旁边儿,探头探脑望了一阵,也辨不清他是真睡还是假寐。屏气凝神好一阵,见他一动不动,呼吸平稳,想是真睡了,这才松口大气,却又恼了:“NND,这家伙不是猪变的吧?吃了睡睡起来吃!”
见没反应,胆子也就大了些,上前蹲在他旁边试探一声:“大佬?”
黄三爷稳稳躺着,眉毛都没动。王涵又叫了一声,黄三爷还是没应,王涵大着胆子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这才笑了一声:“哼哼,你小子也有今天!”
本来要干甚麽倒也记不住了,此刻王涵只想作弄这厮一番。蹑手蹑脚行近些,俯身打量黄三爷:“……NND,老子今天就拔了你眼睫毛!”说着伸出手来,刚触到黄三爷眼皮上,黄三爷却呼出口气来,略略转了身子。
王涵一只手定在半空,收回来不是,搁着也不是。低头见着那浓密的眼睫于面上投下阴影,竟愈发显得眼眉修长自得,遂又涌出几分决心来:“NND,老子今天拔定了!”
俯身贴得更近些,大腿靠着椅边儿,有些不顺当,遂又转到另一侧,却又不顺手。抬头打量一下,黄三爷面色如常,无丝毫不妥,也就大着胆子一条腿半跪在椅子上,慢慢儿靠近黄三爷上身,伸手试探着摸了一下。
黄三爷一动不动,呼吸绵长。王涵突地想起之前也有过一次,那时这家伙装睡,不知道今儿可会如此,就又小声唤了一回子。黄三爷只是略动了动,缩身往里一转,倒将躺椅露出些沿儿来。王涵跟着往里挪了挪,胆子更大了些,面上狞笑道:“死吧——”
黄三爷却是眉头微颦,右手抬起一拢,恰恰勾在王涵腰上,顺势往下一带,将将把他搂在怀里。王涵大惊失色,正想挣扎,却又怕这厮醒了,一动不动缩在他胸前,隔了好阵子才敢小心抬头来望。黄三爷眼睛还是闭着,一只手牢牢搭在他腰上,自个儿半趴在他身上,面上不知怎地就有些火辣辣的了。
这个姿势浑是难受。耳朵擦着黄三爷的下颚,温热的气息贴着耳尖滑过,只觉着连上头儿的茸毛也跟着烫了。鼻子顶着他的颈子,一股子似有若无的香气,闹不清是甚麽香。眼睛看得见一段白白嫩嫩的皮肤,不由顺着看下来,散着两粒盘扣的衣襟微微开着,望得见……忍不住闭了眼睛。隔一阵却又恼了,都是男人,怕甚麽?!和老胡一起洗澡这麽久了,也没甚麽啊!当务之急,是要赶快脱身。不然这厮醒了,又或是叫别人瞅见,乖乖的,不是开玩笑的!
王涵定定神,反手握了黄三爷的手,略推开了些,这就撑起上半身来,正想把腿放下来,黄三爷的手却又搂上来,一时身形不稳,重重压在黄三爷身上。
王涵忍不住骂出来:“TNND,你——”
“你甚麽?”黄三爷一笑,“见我睡着了,想干甚麽?”
“我……”王涵一时语塞,随即道,“我给你讲给故事,要不要听?”
“嗯?”黄三爷也就笑了,“故事?”
王涵略动了动,黄三爷却没放手,也只得趴着道:“以前有个女的请工人来看她的房子,她说她家因为在铁路……就是在路旁边,车子来的时候房子都会摇晃,睡在床上就像在海上飘。那个男的不信,女的就说,你在床上躺一下,一会儿有车经过你就知道了。”
黄三爷哦了一声:“然后呢?”
王涵叹口气:“那个男的就睡下来躺好,这时候那个女的的老公回来了,一见那个男的睡着,就大声骂道,‘你睡在我老婆床上干甚麽?‘那个男的颤抖着说,‘我说我在等车,你信麽?’”
黄三爷呵呵一笑:“那麽,你现在睡在我身上,又是为甚麽?”
“我说我想拔你眼睫毛,你信不信?”王涵挑着眉毛,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黄三爷可真没想到,忍不住大笑三声:“有趣,真有趣。往日向往我身上爬的,不是为了我的银子,就是为了我的身份,你倒好,为了我的眼睫毛?!”
王涵口里直哼哼:“怎麽,不行啊?”
黄三爷也就细细打量他,见他脸上红得可疑,不由乐了:“算起来,旁人都是为了我身外之物,你倒算是为了‘我’而来。”
“是你的‘眼睫毛’!”王涵强调一句。
黄三爷眯眼笑笑:“那我当真感激啊……”说着手上一紧,王涵不由靠得更近些,黄三爷轻声一笑,“要我的……就拿你的来换……”说着另一只手抚上脸来。
王涵下意识合上双目,却觉着那手滑过眼睛勾住他下颚一抬,嘴唇就给亲住了。猛地睁开眼睛……NND,这厮的眼睫毛近看更长了……不对,不对啊!
王涵一把推开他,瞪大了眼睛,脑中千头万绪,张口却吼出一句来:“你,你不是不喜欢男人麽?”
黄三爷耸耸肩:“你不也是?”
“当然!”
“那麽,你生甚麽气?”黄三爷呵呵一笑,抚着他后背道,“大不了,你讨回来啊。”
王涵气得一阵胸闷,捂着嘴唇跳起来就跑,远远儿还听见黄三爷大笑不止。
第二十一章
【满庭芳】陌上青青,有女独行,莲步婀娜娉婷。四目相望,皎皎心难平。行过春秋冬夏,雨雪霜,一点成冰。眺隔岸,柳叶又绿,伊人渺无影。
思宁,酒一壶,灵台清明,桃花满枝。翠竹影交加,无声乃静。踏过天南地北,露盈盈,涕泪纵横。怎生寻?恍惚经年,他年旧梦醒。
晚上用过饭,黄三爷换了件衫子欲往外行,百里亮跟出厅来,欲言又止。黄三爷瞅他一眼,轻笑一声,却也不问。只管叫紫陌套车,小斋溜溜百里亮,掩口而笑。
立在大门外,黄三爷一脚踏上车去,回身咳嗽一声:“我出去逛逛,小斋你安心待着,有甚麽且等爷回来再说。”
小斋望着黄三爷坐稳了才退得一步:“爷何时转回?”
“这当真说不好。”黄三爷打着帘子,“亮兄可愿同往?”
百里亮叹口气:“三爷说笑吧?”
“哪儿能啊,诚心相邀。”黄三爷呵呵一笑,伸出手来。
百里亮心下转过几番终是叹气:“亮舍命配君子。”也就携手登上车来,紫陌等他们坐定放下帘子,方扬鞭远行。
小斋目送他们行远,这才回身入府。却见刘氓与王涵立在廊内,不由笑问道:“二位公子,不在屋里歇着,怎的跑这儿吹风?”
刘氓耸耸肩:“今晚美食,小斋姑娘好手艺。”
小斋掩口一笑:“刘公子客气。”却又看向王涵,“往日王公子话儿可多,怎地今日默了?”
王涵翻个白眼,哼了一声自个儿往屋里走:“刘氓,还不进来教我唱戏?”
刘氓忍不住笑了一声,忙对小斋道:“你莫怕,他不过恼我喝了他一碗汤。”也就回身追了上去。
小斋颇有些不解,想着明日煮汤是否要多加些了。合上门来,外头霞光将将逝了。
黄三爷靠在软垫上,微微眯着眼睛,面上似笑非笑。百里亮瞅了他好一阵子终是忍不住道:“三爷单单将亮约出来,只怕不是喝酒这般简单。”
黄三爷摆摆手:“亮兄多虑了,我不过是想起以往在京时与亮兄喝酒谈天,一时感慨叫上亮兄罢了。若使亮兄为难,这厢赔罪了。”
百里亮叹口气:“三爷有话说与亮吧……”
黄三爷这才张开眼睛,上下打量百里亮一番方道:“亮兄不也有话说与我?”
百里亮轻轻摇头:“三爷知我,又何必多问?”
“所谓知己也不是万事皆知,若能有片刻相知,就该感激的了。”黄三爷缓缓点头,“亮兄非池中物,又何需勉强?”
百里亮也就笑了:“亮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纸薄。”
“怎好说这些。”黄三爷呵呵一笑,“亮兄风流卓尔不凡,又怎会为心魔所困?”
“心魔麽?”百里亮一阵苦笑,“亮成魔成佛还不在三爷一念之间?”
“倒是我的不是了。”黄三爷收敛笑容,“早前已与亮兄言明,亮兄何苦?”
“若是情字能三言两语说清,只怕不是真情。”百里亮垂下头来,幽幽一叹。
黄三爷颇为动容:“亮兄,天下好人多的是,何必呢?”
“若是见一个爱一个,则为情蠹,又有何好稀罕。”百里亮摇摇头,“难就难在只爱这一个。”
“只爱一个麽……”黄三爷垂目想了片刻,“我不自知有何好处能得亮兄垂青,但愿亮兄早除了这魔障吧。”
百里亮缓缓一笑:“亮也这般想,可惜,情缘来去有人不由己。”
“大丈夫击节而咏,不该耽于小儿女情态。”
“那三爷将王涵留于身侧,又是为何?”百里亮抬起头来。
黄三爷倒是一愣,怎地说到这上头来了?遂哑然一笑:“亮兄多虑了,不过是暂且同行,他日必有缘散。”
“三爷今儿找我,可是想与我说,缘散了?”百里亮嗓音低沉,没由来一阵心酸。
黄三爷感慨一叹:“虽说三月未到,然结果同一。”
百里亮也就笑了:“三爷能否告知,究竟是何缘故不能接受亮之心?”
“亮兄情深,我福薄耳。”黄三爷淡淡应了。
百里亮靠过来:“莫非亮相貌丑陋?”
“非也,亮兄人中龙凤。”
“那就是亮才疏学浅,不能与三爷比肩而立。”
“亮兄人中翘楚,何必自谦?”
“那麽,就是亮初时多有轻慢,让三爷心生芥蒂,日后纵有释然,也难免多疑。”百里亮惨然一笑,“三爷是好人,拐弯抹角就怕我恼了。”
黄三爷咳嗽一声:“亮兄风流人物,自有缘法,何必拘泥?”
百里亮摇头叹息:“亮此生心系一人,断无更改之能。”
“何苦妄执?”黄三爷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百里亮突地一笑:“三爷今儿巴巴儿的寻亮出来,只怕不单单是为说服亮吧?”
黄三爷一愣,百里亮又道:“以往三爷不会这般仔细,可是心有牵念,竟连心性儿都转了。”
黄三爷干笑一声:“这是哪儿的话。”
百里亮摇头笑笑:“三爷不自知,抑或不愿认?……罢了,横竖是三爷的事儿,也轮不到亮操心。”
黄三爷想了片刻亦不得其门,遂转话道:“亮兄,今日你我且去畅饮,旁的,也就罢了,”
百里亮仰面一笑:“三爷吩咐,自当如是。”
紫陌将车驶到一处方停了,回身低问:“爷,到了。”
黄三爷挑了帘子笑道:“素闻夏县有处满庭芳,今日来了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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