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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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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氓没留神,叫他压到地上,脸上叫他一拧还真有些吃疼。不免挣扎起来,口里笑骂道:“少没上没下的,还不起来?”
  “老子偏不起来,今天不收拾你一下,你还当老子好欺负!”王涵扑在刘氓身上,一手捏了他两只手别到身后,另一只手顺着他身上闹起来。
  刘氓不觉好气又好笑,口里又笑又骂,抬腿来踢他。正正撞在王涵小腹上。这小子一吃疼,拧着眉毛更不依,索性放开了闹腾。
  刘氓本就比他矮些,此刻又叫他压在身下,衣衫叫他扭住了扯起来。心里不免一慌,口里忙告饶:“好好好,王大爷,您高抬贵手?”
  王涵闹得兴起:“这就求饶啦?真不是男人!”
  刘氓扭着身子躲他的手:“是男人就明着来,哪儿有你这样偷袭的?”
  “兵不厌诈,你没听过麽?”王涵骑在他腰上,脸儿扬起来,意气风发道,“说,服不服?”
  刘氓也叫他拨撩起来:“不服!”抬腿撞在他腰上,王涵身子一歪,刘氓趁机把他拉下来,翻身压住他,“服不服?”
  王涵连连摇头:“不服不服!”说时左手揪住刘氓衣带子一扯,将他腰带解开来,顺手一绕,缠住刘氓两只手。
  刘氓忙的让开,只缠住一只手,却还是散了衣襟,凉风一吹不免有些冷。不觉一缩脖子:“无耻!”也就放开了来闹腾。
  四手四脚缠作一处,头上的冠子带子歪了散了,衣襟大大开了。脸上腿上中了谁一掌挨了谁一脚,却也辨不清的。两人闹腾了好一阵,都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由相视一笑,双双松了手,仰面躺下来。
  刘氓摸着脸:“你也真狠呐,专门照着我脸来!”
  王涵捂着小腹道:“明明知道我没吃早点,还冲着肚子来,不厚道!”
  刘氓嘿嘿直笑:“你又好得到哪儿?脱衣服?你是不是男人呐?”
  “那你还不是揪我头发?”王涵翻个白眼,“还算你小子没咬人,不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穿在个女人身上,连个性都改了。”
  刘氓认真想想:“你别说,好像真有点儿影响。不过现在都变过来了,再过一段儿,应该就没问题了。”
  王涵也就捂着眼睛躺平了:“那好,等哪天我们吃饱了,再打一架!”
  刘氓哈哈一笑,学他躺平:“那是,好久不活动,真觉得生锈了。”
  两人齐齐大笑,却有个声儿慢慢悠悠溜进耳朵来:“我说……二位大爷要是打好了,是不是该起来?”
  王涵打个抖放下手来,就见百里亮蹲在旁边,脸上笑眯眯盯着自个儿和刘氓。再往后头儿看看,黄三爷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摇着扇子。
  刘氓翻身立起来,手忙脚乱整整衣冠,尴尬一笑:“三爷早,百里先生也早。”
  百里亮行过去帮他系上带子:“昨儿刚说的,今儿又忘了,你是鸡麽?不长记性!”
  刘氓脸上一红:“鸡?不应该是猪麽?”
  百里亮哭笑不得,一敲他脑袋:“蠢材蠢材!”
  王涵口里咦了一声,拉着黄三爷的裤腿立起来,小声道:“那个老狐狸和刘氓怎麽了?”
  黄三爷耸耸肩:“我也不晓得。”
  “那你晓得甚麽?”王涵一憋嘴,“光会吃喝玩乐,纨绔子弟!国家蛀虫!人民之敌!”
  黄三爷听着别扭,忍不住笑了:“我就是这样儿的,你又如何?”
  王涵哼了一声,倒也说不出甚麽来。黄三爷看着他衣冠不整的,忍不住骂了一句:“还不把襟子扣好?”
  王涵低头一看,还真是。衣服大大开着,风一吹还真有点儿凉,胡乱一裹,低头找不着衣带了。
  黄三爷哭笑不得,伸手拉了他转过来:“缠在头带上了。”顺手取了绕过去替他整好。又见头发全散了,只得叹气拉了他回屋。
  刘氓抬头看得一眼,不由奇了:“今儿黄三爷……有些古怪。”
  百里亮眯眯眼睛:“这个王涵……不简单……”
  刘氓掩口一笑:“那你可要当心,你的三爷眼瞅着就是别人的了。”
  百里亮一挑眉毛,没来得及说话,黄三爷的声儿远远传过来:“两位若是好了,劳烦将方才院里打坏的什物整理整理。”
  刘氓一愣,这才发现方才那一闹,院里好些花木遭池鱼之殃,歪七扭八。百里亮忍不住叫苦:“跟我没关系啊?!”
  “我不管那是你养的鸡或是猪,你负责吧。”黄三爷摆摆手,转进屋去了。
  刘氓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百里亮肩膀道:“不好意思啊,百里先生。”
  百里亮咬牙切齿瞪他一眼,终是一叹:“时也,命也!”

  第二十四章

  【苏幕遮】才相见,心已随。三言成诗,两下里情切。廊下初绽俏蔷薇,颜色虽鲜,不及娇娘美。
  望天北,雁南飞。又绽白梅,愁情蹙娥眉。昨夜里雪骤风急,一寸相思,化作香腮泪。
  王涵跟着黄三爷进了屋,歪着脑袋不做声。黄三爷叫他瞧得心里直发毛:“有话就说,别这麽看人。”
  王涵也就打个哈哈:“我说……你今天怎麽起得早?”
  “这话原该我问你,哪日你不是睡到太阳下山?”
  “有这麽夸张麽?”王涵嘟囔一句,两个指头捏着梳子胡乱弄着头发。
  黄三爷忍不住夺了过来:“你真当自个儿是卷毛狮子狗啊?”也就按了他坐在镜前梳头。
  王涵盯着镜子里的人左看看右看看,连连叹气:“唉——”
  黄三爷斜眼瞅着:“怎麽了?”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诶,你有没有考虑过去作美发师?”王涵眨眨眼睛。
  “美发师?”黄三爷将他头发挽起来。
  “就是拿着剪子梳子,给人设计发型甚麽的。”王涵眯起眼睛来,幻想黄三爷换上一身行头,捏着剪刀上下翻飞剪头发。
  黄三爷皱皱眉:“替别人弄头发?那可是姑娘干得活儿。”说着替他带上冠子,绑好头带。
  王涵对着镜子左右看看,吹声口哨:“乖乖的,技术不赖嘛。考虑一下如何?在我们那儿,美发师可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啊,又优雅又招女孩子喜欢。”
  黄三爷懒得理他,拍拍身上行过一旁喝茶。
  王涵瞅着黄三爷端着杯子默默不语,也就发了一回子愣。黄三爷也懒得言语,一时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抚过,吹起帷幔荡漾。
  小斋端了早饭来,见两下里无言,倒是唬了一跳,搁下盘子回了屋外,拉了紫陌到一边儿:“这是怎麽了?”
  紫陌抓抓头:“不晓得。”
  “那方才是出甚麽茬子了?”
  “茬子麽?倒也不算。”紫陌认真想想,“就是王公子和刘公子在院里打了一架,爷就把王公子拖回来了,留了百里先生和刘公子收拾。”
  小斋诶了一声:“这倒奇了,百里先生居然没追着爷过来?”
  紫陌压低了声儿:“可不是。今儿一起来都怪怪的,咱们作奴才的还是小心些好。”
  里头儿黄三爷咳嗽一声:“说甚麽呢?还不来伺候?”
  两个奴才忙的住了口,进来伺候着。
  用过早饭,王涵跟了紫陌到院儿里练功夫。黄三爷歪在屋里榻上捏着书,倒没说甚麽。小斋在一边儿望着,倒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儿。过了一阵儿天儿转了脸子,黑压压云过来,眼瞅着就要落雨。
  王涵叫一阵风吹得发抖,连声儿讨饶:“今儿行了吧?”
  “那可不成。”紫陌一板一眼道,“昨儿教的七七四十一式王公子就只记下十二式。”
  王涵收了架势:“喂,你知不知道甚麽叫做循序渐进啊?”
  紫陌眨眨眼睛,王涵摇晃着脑袋:“你一天教一点儿,让我每天复习练习,这样儿有个过程嘛。哪儿有一气儿教完的?你当我神仙呐?”
  紫陌一愣:“我学的时候就是一天教完,师父就叫回去自个儿揣摩。”
  王涵挤挤眼睛:“那是老兄你天赋异秉,我可是平常人,要有平常心!”
  紫陌略一沉吟:“那好,王公子今儿就把前二十式演熟了吧。”
  王涵苦着脸:“敢情我白说了。”
  紫陌摇摇手:“练武贵在一心一意持之以恒,若是讨价还价只怕不成。”
  王涵抬头看看天儿:“要下雨了……”
  “习武贵有毅,任狂风暴雨雪霜烈焰,只作身外。”紫陌昂起头来,眉眼一动不动。
  王涵噼里啪啦拍起手来:“英雄!豪杰!”
  紫陌脸上微红,随即扳起脸来:“还请王公子演练。”
  王涵顿时泄了气儿:“不是吧?”
  紫陌哼了一声,拉开架势再打一次。王涵跟在后头儿,依葫芦画瓢。紫陌在前头念着口决。转过身来,左手推出,右手作合围抚掌:“……取水成冰!”
  王涵跟在后头儿叫风吹得直哼哼:“……冰!”
  紫陌撤回左手,握拳后拉有力,右手斜斜推出,身左倾作弓步,稳稳定住了方道:“探宝云山!”
  王涵左手胡乱一摆,右手轻飘飘挥出去,身子半斜半歪退了一步,口里有气无力哼了一声:“山——”
  紫陌皱皱眉,右手翻转上抬,引动全身肃立,左手勾拳背后,口里呼出气来:“蟠龙矫立!”
  王涵一不留神抬了左手向上,身子扭了半天立不直,右手胡乱甩到身后,口里挤出一句:“立啊立!”
  紫陌回过头来,好气又好笑,偏又发作不得,只好上前将他左手放下来,扳了扳身子立稳,又将他右手推上去:“这才是蟠龙矫立。”
  王涵低头看看:“我……这是立矫龙蟠!”
  紫陌一愣:“啊?”
  里头儿黄三爷笑了一声:“王涵你这傻子,真当自个儿照镜子呐?”
  王涵怪叫一声:“大佬,你不是有透视眼吧?”
  “听你打拳的声儿就知道不对。”黄三爷懒懒伸个腰,小斋忙起来递了茶。黄三爷摆摆手出来,看着紫陌满脸无奈。
  王涵一手叉腰:“说得轻巧,你会?”
  黄三爷呵呵一笑:“不过尔尔。”
  “假仙。”王涵瘪瘪嘴,“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打肿脸充胖子麽?”
  黄三爷一指紫陌:“有他在,我是胖是瘦有意义麽?”
  王涵哼了一声:“靠别人,呸!”
  黄三爷挑挑眉毛:“能有人代劳,何须自个儿亲自动手。”
  王涵彻底鄙视他:“好吃懒做。”
  黄三爷倒也没恼:“那是我命好。”
  王涵翻个白眼:“德行!我算见识了甚麽叫不要脸。”
  紫陌小声儿道:“王公子,这你就委屈爷了,想当年,爷可也是这麽练过来的……”
  “紫陌。”黄三爷轻声唤了一句,紫陌也就住了口。
  王涵左右看看:“行了,知道你是练家子儿!”
  黄三爷笑笑:“不敢不敢。”
  王涵抬头看看天上就快落雨了,不由起了玩心:“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
  “马上就下雨了,你要真是高手,就在雨里耍一场,身上不湿就算你赢,如何?”王涵咬着嘴唇笑,“时间……就十分钟吧。”
  “十分钟?”紫陌皱皱眉。
  “嗯……大概就是你们说的一盏茶吧。”王涵也懒得想对是不对。
  “好。”黄三爷想了想,“彩头是甚麽?”
  王涵也想了想:“我要——”
  “这麽着吧,若是黄某侥幸胜了,你得帮我作件事。若是你赢了,我也帮你个忙,如何?”黄三爷抢道。
  王涵点点头,却又摆手:“不行不行。”
  黄三爷哭笑不得:“这是甚麽话?怕输就直说。”
  王涵哼了一声:“你敢这麽说,一定是有把握,当我真傻啊?”
  黄三爷眼中写满“你不傻谁傻”,口里却道:“胜败天定岂由人?”
  王涵想了想:“那你先说要我干嘛?”心道,若是叫老子帮你洗臭袜子看我不宰了你!
  黄三爷哪儿想得到他心里的小九九,只正色道:“你去问问刘公子,昨儿晚上和百里亮怎麽了。”
  王涵抓抓头:“他们怎麽了麽?”
  黄三爷哭笑不得:“你也不晓得?”
  王涵哦了一声:“为甚麽你自己不问?”
  小斋忍不住掩口笑了:“若是爷好问,还用找你?”
  王涵想了想,也是!紫陌,明显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根筋的,小斋是个女的,不太好私下找个男人拉拉扯扯。再说了,要他亲自去找百里亮问,还指不定出甚麽乱子呢。如此一想,也就点头应了,横竖问个话不会死人。
  黄三爷眯眯眼睛:“一言为定。”伸出掌来,含笑看他。
  王涵脑子一热,上前与他三击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黄三爷将衣带拉紧,昂首见天快落雨了,也就立在院里。小斋自屋内箱中取了剑来,递予黄三爷。黄三爷接过剑,仔细取了剑鞘,握着剑柄望着剑穗出神。
  王涵不懂这些,只觉得这剑有些晃眼,抬头看落下零星雨点来,也就喊了一声:“喂,装死啊?”
  黄三爷闻言身子一颤,举手舞起剑来。王涵不懂剑法,只觉着一片白茫茫的剑气腾起来,笼在身上就像个罩子,周围的雨点打不进去,刚碰到那银白的罩子就弹开来。
  紫陌低声赞道:“爷久不舞剑,还是一般爽利。”
  小斋掩口低笑:“这套龙旖剑法爷是第二次耍,还要谢谢王公子。”
  王涵有些莫名其妙:“谢我?”
  “可不是?”小斋眨眨眼睛,“爷顶厌舞刀弄剑的,可宫里师傅都说他有天分,甚麽招式一学就会,练上几趟已有七八分神韵在了。”
  “天才儿童?”王涵抓抓头,就又转过头去看,“看不出啊……”
  “天才儿童……难道这还有表现?”紫陌愣了愣。
  王涵故作深沉道:“天才儿童嘛……智力超常,所以必然在其他方面有缺陷。”
  “缺陷?”
  王涵点点头:“比如啊,有的数学……就是算术很厉害,但是洗澡都不会;有的画画好棒,可是连衣服也不会穿。”
  小斋眨眨眼睛:“王公子,你们那儿的人……都是这样麽?”
  王涵笑出声儿来:“哪儿啊,那种是百年难得一遇……大部分还是普通人。”
  小斋点点头:“原也是,旷世奇才难得一见。”
  王涵斜着指指雨里那位:“你觉得你们爷是麽?”
  小斋一脸醉心微笑:“咱爷是最好的。”
  王涵打个抖:“那他肯定也有缺陷。”
  紫陌咳嗽一声:“王公子……”
  王涵打个哈哈:“好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就又冲着雨里喊,“看舞剑啊——舞剑好看啊——”
  雨里黄三爷虽是舞剑,可也听得见说些甚麽。听见缺陷二字心头却是一颤,手上一抖剑气散了些。微凉的雨水落到脸上就又清醒过来,忙的回身凝神。
  又过了一阵,小斋喊了停,黄三爷捏着剑诀边舞边退,到了屋里方停下手来。小斋迎上来递了帕子,黄三爷仔细擦了剑身放回鞘里。小斋接了剑,放回里屋。紫陌递了茶来,黄三爷饮了一口。
  王涵行过来,捏着下巴颏子上下打量他,久久不开口。
  黄三爷挑挑眉毛,正要开口,王涵却一拍手,指着他脸上就道:“你——”

  第二十五章

  【踏莎行】朝夕思慕,宿夜难安,眼睁睁银汉两岸。只盼日月转如梭,天渊之隔不再宽。
  日浅义深,长吁短叹,硬生生拆开侣伴。但求早日成鹊路,两厢情切心亦暖。
  黄三爷一挑眉毛,使个眼色,小斋与紫陌乖觉,躬身退了。王涵晃着一根指头,摇头晃脑拖长了声儿道:“你的脸……”
  黄三爷浅浅一笑:“怎样?”
  王涵嗯了一声:“你的脸上出汗了。”
  黄三爷身子不由一颤:“啊?”
  王涵眯眯眼睛:“难不成,你哭了?”
  黄三爷觉得浑身发冷:“你眼睛没事儿?”
  王涵点点头正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要哭就哭嘛,反正也没外人不是?”
  黄三爷倒是一愣:“外人?”
  “小斋紫陌都是跟你老长时间的了,怎麽是外人?”王涵摆摆手,“我知道你们这些王孙公子,多半都不把下人当人看,我告诉你啊,这种封建残余思想要不得……”
  黄三爷哭笑不得:“小斋紫陌自然不是外人,你难道是我内人麽?”
  王涵一愣:“啊?”
  黄三爷这才笑了:“你既不是我内人,我为何要哭给你看?”却又一转话儿,“谁又告诉你我哭了?”
  “没有麽?”王涵摸摸下巴,“你脸上明明湿了。”
  “汗水罢了。”黄三爷浅浅应了。
  王涵斜眼打量他一阵,突的笑了:“好吧,流汗流汗——彪捍的青春怎能没有汗水呢?你看——”说时拉了他指着屋外一片黑云,“你看,那是夕阳,这就是青春,这就是——”
  “有病。”黄三爷拍开他手,回身坐下。
  王涵呵呵干笑两声:“好吧好吧,我输了,我会去问刘氓的。”
  黄三爷略略点头:“别说是……”
  “别说是你派来的嘛,知道啦知道啦。”王涵胡乱挥挥手,却见黄三爷满脸慎重,也就正经几分,“打死也不说!”却又调笑起来,“只要打不死……”
  “敢说,就真打死了也没甚麽打紧。”黄三爷淡淡回了一句。
  “心狠手辣!”王涵抓抓头,“大佬,你有种!”
  “早告诉过你,别叫我大佬。”黄三爷自个儿倒杯茶。
  王涵也就坐过来,杵着脑袋打量他:“你怎麽想起打听刘氓和百里亮的事儿了?”
  “原该再早些,只一直没有适宜的机会。”黄三爷喝了一口。
  “机会?”王涵看他一眼,“想问就问呐。”
  “话不能乱说。”黄三爷盯着杯盖,里头儿茶叶起起落落,没个准儿。
  王涵想了想:“我猜……你是怀疑刘氓吧?”
  黄三爷嗯了一声,颇有些赞许的看过去:“接着说。”
  “百里亮……你看来不是很喜欢,这个刘氓,是他介绍来的,怎麽着你也会把他看成那老狐狸一路的。”王涵认真想想,“就算我跟你保证刘氓和我一样是穿过来的,你多半也不会信。”
  黄三爷略略一想,也就笑了:“也有几分道理。刘公子身份……太过诡异,不能不叫人小心。”
  王涵忍不住叹气:“我说大佬,你究竟在怕甚麽啊?”
  黄三爷稳稳端着杯子:“怕?”
  王涵哼了一声:“你以为我真傻麽?你虽然是个王爷,可是你藏头露尾的不想让别人看破,住下来也深居简出的……根本不像逍遥南下游玩的人,反而像个……像个越狱的逃犯!”
  黄三爷忍不住笑了:“逃犯麽?倒也新鲜。”
  王涵瞅着他的脸:“少来啊,别想混过去。”
  黄三爷也就看定了他:“你想问甚麽?”
  “你要我问刘氓和百里亮怎麽回事儿,多半你也是想试探我吧?”王涵歪着脑袋看他。
  黄三爷一笑:“随你怎麽想,愿赌服输。”
  王涵看着他满脸笑容,也就皱了眉头,这家伙,随便说几句就生气了。不过,他好像真的在躲甚麽似的,特别是遇到百里亮之后,低调了不少……再遇到刘氓加入,更是小心谨慎……回头想想,遇到百里亮好像和自己也有点儿关系……刘氓,就真是和自己推不开了。这麽说来,岂不是要怪自己?
  王涵摇摇头,算了,在刘氓那儿打听清楚了,不就得了麽?如此一想也就轻松不少,吹着口哨出门去也。
  黄三爷等王涵走远了,才搁下手中青瓷杯子。
  甚麽穿越,这种移魂附体的事儿,只有稗官野史笔记小说中方有。虽则王涵言语癫狂,却也不是毫无章法,那个刘氓更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儿,编个甚麽中国的,谁信呢?王涵却为刘氓百般开脱,若说他们不认得,怎叫人信服。百里亮不是善主儿,打得甚麽心思谁晓得。原先小斋说留了王涵,一为个新鲜,二……也怕真是有甚麽诡秘的,留在身边也好细细打量。果不其然,百里亮随后现身,添着个刘氓,又怎能不叫人起疑。可思来想去,除了远在京城的皇帝老子,眼下也想不出旁人来。
  就又一笑,都跑了这麽远,父皇您还是不明白儿子麽?儿子这辈子不是在人堆里打诨的料儿,也不是扶得上墙的主儿,何苦来哉?
  唉,叹口气。若不是父皇安排的,还真就成赶巧儿的事儿。却可能巧到这境地麽?
  黄三爷摇头再叹,这辈子就想当个安生王爷,不愿搅合那些乌七八糟的,怎就是脱不得身呢?罢罢罢,该来的跑不了,该着的逃不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且看王涵怎生回话,再作道理。
  黄三爷如此一想,倒也宽慰几分,唤了小斋来续了热水,暖暖的泡上一壶新茶,又叫紫陌拿了里间儿架子上的卷册来看。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儿竟透出几分亮来。雨过天晴,夹杂着草香的气儿吹进来,倒叫人心旷神怡。黄三爷慢慢儿觉着倦了,不由合了眼睛睡过去。朦胧中觉着小斋拿了软被来盖上,又取了手中卷册置于旁边几上。
  王涵捏着两只手,从门左边儿走到右边儿,又自右边儿行到左边儿。立在当中握起拳来想要叫门,却又收回手来。再走几圈儿,还是敲不了门。也就有些恼了,TNND,不就是问个话麽,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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