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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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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奴婢多嘴,三爷就一点儿没想过?”小斋一气儿说了,只管偷眼打量他脸色。
黄三爷想了想:“想甚麽?”
“算了。”小斋叹口气,“爷没说错儿,当真是野惯了。”
黄三爷瞪起眼来:“这话也是你说的?”
小斋笑嘻嘻行个礼:“爷不会计较不是?”却又一转,“爷这麽怕麻烦一人,却千山万水带了王公子,只怕不是一时性起吧?”
黄三爷看她一眼:“你收了他甚麽好处?”
“就是没收好处才敢说。”小斋呵呵一笑,“奴婢瞅瞅刘公子去,别又踢了被子。”竟自去了。
黄三爷瞅着她去了,口里喃喃一句:“踢被子……”竟也起身进里间去了。
里头儿王涵仰面朝天,手脚打开睡着,被子……踢在地上,枕头也靠着一半,压着一半。中衣大大开了,露着脖颈胸脯,倒也不怕着凉。
黄三爷见怪不怪,上前给他拉了衣襟。王涵迷迷糊糊的抓抓胸口,翻身缩成一团儿,用脚尖勾来勾去,想是找被子。
黄三爷无声一笑,踢他拉了被子盖好。立了一阵,这才坐在榻侧。
王涵睡得面色发红,呼吸吹着颊侧碎发,在鼻端一荡一荡。许是痒了,他伸手抓了一抓,随即翻过身来,被子就又踢开。
黄三爷伸手替他拉了,抬头拢了拢他额前一缕发,面上不由浮出笑来。
第二日一早,紫陌送了王涵出门。还是那个大大的包袱,不过现下挂在紫陌肩上。王涵大摇大摆走在前头儿,一身华服灿灿,口里哼着小调,鼻子朝天儿翘着,手里摇着折扇晃啊晃的。
黄三爷立在二楼窗边,手里捏着杯子,状似看云。
“你就这麽让他走了?”百里亮过来看了一眼。
黄三爷没有应。
刘氓摇着头:“走就走吧,你把他银子都还了,这不亏了?”
黄三爷还是没有应,只是喝口茶。
“银子也就罢了,我只不懂,连用了多年的扇子也给了,这成甚麽样子了?”百里亮皱皱眉。
“王涵这小子脸皮也真厚,还就心安理得的收了,这……”刘氓叹口气,“真是丢我们穿越人的脸啊……”
黄三爷看都不看他们,举了杯子留神看上头儿的花纹。
刘氓叹口气:“要不放心,何不同去?”见黄三爷望过来,就又开了口,“喜欢就说嘛,又不是大姑娘,扭扭捏捏的作甚麽姿态?”
黄三爷手上一抖,杯子差点儿没摔了。
“本来就是,喜欢又不是甚麽见不得人的事儿!”刘氓眯眯眼睛,若有似无看了百里亮一眼,就又转过头来,“你也二十了,要真养一个……家里的老爷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
“家里的?难道外头儿还有一个?”百里亮笑容可掬,“这杀头的话也敢乱说?”
刘氓摊开手直笑:“天知地知,谁晓得?”
黄三爷慎重的考虑要不要去告发他。
百里亮轻声道:“三爷老不说话,莫非真是你说的那个甚麽……”
“间歇性失语症!”刘氓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轻佻劲儿。
黄三爷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两人:“人说宿醉最是难受,依我愚见,当为‘宿醉最是难缠’。”
刘氓笑了一声:“浪费我卓越的演技帮你成就一个美丽的告别之夜。”
百里亮亦道:“我可狠了心才让他得意一宿,三爷果非常人。”
黄三爷哼了一声:“百里亮,求你个事儿。”
百里亮身子一抖:“啊?”
“找小斋要些针线,把你嘴缝了吧。”黄三爷搁下句话,起身走了。
刘氓忍了笑追出去,百里亮自个儿往唇边比划一下,禁不住再打个抖。
第三十四章
【木兰花】总待此生说与谁。空留一室满尘灰。他年旧梦换不回,朝似花颜夕如水。
半亩青麦浮香穗。夏日薄暑又一岁。苑内蝴蝶已迷途,阶前海棠尚思睡。
黄三爷下了大堂,要了一盘水晶包子,挑开个小口子散着热气儿。一点点撕开了泡在粥里,捏了筷子斜斜点着,眼睛一眨不眨。
刘氓并着百里亮陪坐一旁,相互瞅着神色,谁也不曾开口。
黄三爷心里飘忽忽的短了边际,也不知想些甚麽。手里捏着筷子一动不动,突地一笑,只不言语。刘氓忍不住笑了一声,百里亮瞪他一眼,伸手在唇边比了一比。
黄三爷咳嗽一声:“有话当讲无妨。”
百里亮挑挑眉毛,平日的聪明劲儿此时竟无用武之地。刘氓瞅着好笑,就道:“三爷贵人多忘事儿。百里先生的嘴可是缝上的。”
“那就罢了。”黄三爷应了一声,就又盯着那盘包子不做声。
小二在旁边看着心惊,老板一努嘴,小二点个头上来陪笑:“这位爷——”
黄三爷抬眼答了:“怎的?”
小二呵呵一笑:“爷不喜欢这包子?”
“怎麽说?”
“爷要了这半晌,一口没动过。”
黄三爷哦了一声:“卖相不错,热腾腾的也属上佳。”就举箸咬了一口,“尚可。”
小二擦了擦桌子,讪讪一笑:“那爷慢用。”
黄三爷望着他去了,不知怎地脑中竟跳出个人来,插着腰一脸鄙夷,口里直嚷嚷“包子竟是甜的?又没搞错?!”
刘氓瞅着他又发愣,不由掩口笑了。百里亮叹口气,摇摇头也不言语。
黄三爷放下筷子,起身往楼上去了。
百里亮看着他转过楼角方叹气:“这又是何苦?”
“距离产生美。”
“嗯?”
“离远点儿,才晓得舍不得。”刘氓看他一眼。
百里亮不由一抖,拿了筷子:“吃包子,吃包子。”
刘氓却笑:“百里先生,今儿是好天时,不若出去走走?”
百里亮一愣,随即朗笑:“也好。与刘公子同游,想来甚妙。”
尚京一片云,天南一幅水。唱不尽穹苍高远,看不完柳绿花红。听不尽绵曲雅歌,闻不够衣香饰蘼。
行人徜徉,艳阳遍撒。车马游龙,穿蝶舞蜂。
刘氓行在路上,深吸口气,露出笑来:“古代的好,全在这清新劲儿里。”
百里亮负手跟在后头儿:“尚京自古繁华,若非太过香侬,差点儿定都于此。”
刘氓颔首道:“只和赏心宜情,当不得天子威仪。”
“京城严整,也不过是求个平安。”
“西京是个甚麽模样?”刘氓看他一眼。
“人人安乐,歌舞升平。”
“纸醉金迷?”
“哪儿这般颓靡。”百里亮失笑,“街阔楼深,层层规格,街市井然。”
“更有皇宫内苑,气态万千。”刘氓呼口气,“大丈夫该当如此。”
“气魄不小。”百里亮一笑。
“这话不是我说的。”刘氓垂目一笑,“说这话的,倒是当真改朝换代,可惜后世褒贬不一,说他是不学无术者有,说他是老谋深算者有。”
“人生在世,若太顾忌他人眼目,怎能安乐?”百里亮叹口气,“可惜……”
“可惜说得容易。”刘氓接过口去,两人相视一笑。
“人说龙气,当真有麽?”刘氓转了话头儿,立在街边瞅着铺子里挂的扇子。
“亮不才,不曾习过风水。”
“西京有龙气,去一不着四。”刘氓进了店里,捏着把墨骨儿扇子打量。
“龙不是人人可见。”百里亮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副泼墨山水。
“龙亦非人人皆是。”刘氓抿唇一笑,搁下这把,又拿了边上浅绿的一把。
“故而玄之又玄。”百里亮呵呵一笑,凑过头去看时,是副美女图。
“媚眼如丝,乌发如云,口若红樱——”刘氓斜眼瞅着百里亮面上露出笑来,口里话一转,“怎地就没有一处像人?”
百里亮怎知他转到这一句,愣了愣,笑出声儿来:“这可真是急转直下。”
“那句不也是?”刘氓合上扇子拍于左掌心内,“去一不着四?到底是个甚麽意思?”
百里亮看看左右,皱了眉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
“小隐隐于市。”刘氓嘿嘿一笑,“话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百里亮自然不曾听过这句,细细想来也有道理,遂走近一步轻声道:“黄三黄三自然排行第三。”
“去一,就是不要老大。”
“当今皇上有二公主。”
“却也不说老四,自然只剩——”
百里亮打个哈哈:“莫要说,这把扇子还更好些。”说着塞来把紫边儿的扇。
刘氓接了打开,上头画了藤萝千千,边上写了一首古体:“缠过千言,不及一眼。君心深深,奈何一言。”
百里亮也念了一遍:“当真君心深深。”
刘氓翻过背面儿,见是细细表过,又喜它色润,遂唤了伙计问价:“多少银子?”
“公子若是喜欢,受惠五钱银子。”
“五钱?”刘氓失笑,“若是蒲扇,五钱买得一打。二钱如何?”
“公子翩翩风度,若是拿一蒲扇,岂不贻笑大方?”伙计也是个利口,笑嘻嘻又道,“公子当真想要,各让一步,三钱拿去。只求莫再还价,今儿老板不在,小的不好交代。”
刘氓要说甚麽,百里亮掏出腰上搭褡数了铜钱:“喏,拿去就是。”
伙计接了就笑:“公子是这就拿了,还是小的装盒?”
“本想送人。”刘氓呵呵一笑,“可不是我出的银子,借花献佛反倒不美。我拿了就是。”
伙计点头哈腰送他们出门。刘氓摇着扇子走了两步:“定定捏着又觉着沉,摇着呢又有些凉。插在后颈像个流氓,别在腰上也不好看。可惜今儿没穿件宽袖儿的,也好藏他一藏。”
百里亮哈哈大笑:“刘公子真是妙人。”
刘氓瞅他一眼:“百里先生岂不也是?”
“亮自愧不如。”
刘氓摆摆手:“亮兄何必自谦?若论今朝何人当得忍辱负重,舍亮兄其谁?”
百里亮脸色一变:“你想到甚麽?”
“也没甚麽。”刘氓看着他脸都白了,不由好笑,“也不算是我想到,只能说是……做梦罢了。”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梦中倘遇险恶,只消醒来,万事皆无。可人世惊险,又在梦境之上。”刘氓收敛笑容,“百里先生,当真叫人敬佩。”
百里亮脸色转了几转终是一叹:“他年旧事耳。”
“然流毒至今,何苦?”
“身不由己,事不由人。”
刘氓亦叹:“若她晓得,断不会轻生。”
百里亮凄然一笑:“故说……事不由人。”
刘氓看他一眼:“琉璃已死,万事化去。”
“这张脸尚在,怎能化去?”
刘氓一指天上:“晨皆日升,每朝日同?”
“自是相同。”
刘氓又指河流:“水皆长流,每滴皆同?”
“这……自是不同。”
“故说,逝者如斯夫。”
百里亮淡淡一笑:“刘公子苦心开解,亮心甚感,奈何……情不由人。”
“这是自找烦恼。”刘氓瞪他一眼,“今日立在眼前之人是刘氓,再不是琉璃。”
“亮亦如此劝慰,奈何心有戚戚焉。”
“见鬼。”刘氓骂了一句,“百里亮,索性今儿话说明白了。”
“愿闻其详。”
“我不管你和琉璃怎麽纠缠的,都与我无关。”刘氓颇有些烦躁,“你觉得亏欠琉璃,多烧些冥钱给她就是,别老在我身边打转儿。还有,你和黄三爷的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别老拿来说事儿。”
百里亮张张嘴:“琉璃……我自是亏欠了。”
“不要当我是她,我受不起。”刘氓说完这话,一拱手去了。
百里亮立在原地,喃喃一句:“谈何容易。”
刘氓一路回了客栈,楼上不见人影,问了小斋知在后院儿,就又转下楼来。
后院儿不大不小,中植绿萝,此刻藤蔓缠绕。抬眼就见黄三爷坐在中亭,若有所思。
“一人孤坐?”
黄三爷抬眼见是他:“亮兄呢?”
“怎地见我问他,好没道理。”刘氓一笑置之,晃着手上折扇,“若我问你王涵,你怎麽答?”
“尚五爷处。”
刘氓叹气:“这倒也是实话。”
“黄某生平不说假话。”
“那我问你,你和王涵怎麽回事儿?”
“就那麽回事儿。”
“少来这套。”刘氓看他一眼,“若是喜欢,追回来就是。”
“若不喜欢呢?”
“不喜欢?”刘氓哼了一声,“绝无可能。”
黄三爷失笑:“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心?”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知你心?”刘氓打开扇子,看了一眼。
“好利口。”黄三爷挑挑眉毛,“你和亮兄尚且纠缠不清,何必管他人闲事?”
“我和百里亮本就没甚麽,别以为昨儿一块儿喝酒就有甚麽。”刘氓脸上一红,却又正色道,“我帮王涵,不过是看他可怜。”
“他可怜?”黄三爷失笑,“他精明得紧。”
“偏吃偏喝耍赖装疯,他是天下无敌。”刘氓叹口气,“可惜这傻子,喜欢人了自个儿不晓得,喜欢他的那个又死不认帐。”
黄三爷想了片刻:“与我有关?”
刘氓气结,瞪起眼来:“要不要赌一把?”
“赌甚麽?”
刘氓眯眯眼睛:“我要参赛。”
“然后?”
“若我赢了王涵,你得去和他表白;若我输了,你得想办法叫他向你表白。”刘氓摇摇扇子。
“表白?”
“就是说明心意。”
“甚麽心意?”
刘氓一扇子恨不得打在他面上:“就是表明爱慕之心。”
黄三爷大笑起来:“刘公子没糊涂吧?”
刘氓翻个白眼:“我自有道理。”
“可否告知?”
“你心无旁骛,我才能……嘿嘿。”
黄三爷看他一眼:“无论我输赢如何,似乎并无好处。”
“抱得美人归,怎不是好事?”
“他算美人?”黄三爷想着就笑。
“若有一人,见着嫌烦,不见又想,一想就笑。不愿别人夸他赞他宠他,自个儿嘴上偏又喜欢作弄他。巧的是还死不承认,你晓得这意味着甚麽?”
“甚麽?”
“你糟糕了。”刘氓似笑非笑瞅着他,“你喜欢他了。”
黄三爷身子一歪,差点儿自石凳上栽下来:“我喜欢他?那与这赌局有何关系?”
刘氓斜着眼睛笑:“因为我要百里亮死了一条心,才能生出另一条心。”
黄三爷看他一眼,明白一笑:“这原也不难,何必要把我拖下水?”
“一个人玩儿多没劲儿。更何况……”刘氓咬着嘴角笑,“更何况,我喜欢热闹。”
黄三爷大大叹气:“还好,你看上的不是我。”
刘氓哼了一声:“你当自个儿很精贵麽?”
黄三爷来了兴致:“亮兄晓得麽?”
“他?正云里雾里绕呢?”刘氓瘪瘪嘴,“也是个傻子。”
黄三爷感叹一句:“刘公子真神人也。”
“多活一辈子,总要长点儿心眼儿。”刘氓摆摆手,“你还是看好你的王涵吧,免得叫他人占了便宜。”
“这倒大可放心。”黄三爷呵呵一笑,“他自会乖乖回来,只是时候未到。”
“还说不想,这不是露了狐狸尾巴?”刘氓面上一笑,低头把玩纸扇。
“一桩归一桩。”黄三爷面上露笑,“我倒想看刘公子的手段。”
“一言为定。”
“击掌为盟!”
第三十五章
【酒泉子】一芳倚墙,邻苑满池芙蕖香。点绛掩映翠微间。脉脉水潺潺。
玉郎翩翩骑马上。遥念琼华在钱塘。别后徜徉楚天阔。皎皎日灼灼。
却说百里亮别过刘氓后,一人在街上独行。满眼笑语人声,总觉着少些甚麽。徜徉闹市之中,更觉腻味。看见街边一家茶楼,旌旗飒飒,书了“取水楼”。心念一动,也就提了衣襟入了堂来。
小二搭着巾子过来:“公子一个人?”
百里亮略略颔首:“楼上可有空座?”
小二点头而笑:“靠窗空着不少,公子一人整好儿的。”
百里亮也就随他上了二楼,捡个面南靠窗的座儿。小二赶着擦了桌椅,望他坐了方道:“公子要些甚麽?”
“新茶一壶。”
“可要些点心?”
“合和酥吧。”
“小店密制的五福饼也可一试。”
百里亮也就点头允了。小二满脸笑意去了。稍时送上来,不忘细细烫了杯子。百里亮喜他乖觉,打赏了几钱,遂又千恩万谢的去了。
百里亮饮口香茗,取了块五福饼,见它圆环中空,倒像个铜钱,不由好笑。咬了一点儿,里头杏仁儿香脆,口齿流香,不由再取一块。
“这不是状元爷麽?”有人笑语而至。
百里亮回头一看,忙得面上露笑起身打躬:“见过尚五爷。”
通身裹了件嫩黄的衫子,头上绑着镏金五彩冠,脚踏七宝福字靴,手上摇晃把湘竹折扇,猛一看倒像个浪荡子弟。尚五爷笑着过来,打发身后两个小子去了方坐下笑道:“怎麽今儿一个人就出来了?”
百里亮拿捏不住他是个甚麽意思:“王爷不也出了府?想今日王公子刚到,还以为王爷要提携交代。”
“那只小猴儿?也不知他搞甚麽,一见面就叫我签个甚麽劳动合同。”尚五爷哈哈大笑,“平日只有奴才买卖才写个文书,我觉着有趣就写了。这回子叫裁缝给他作衣服,等拾掇得有个人样儿再跟着我不迟。”
“王公子也打算参加风流会,王爷不会袖手旁观吧?”百里亮敬他一杯。
尚五爷饮了一口:“跟我有关系?”
百里亮微微一笑:“王公子是个爱热闹的,有这好事儿会不参合一脚?”
尚五爷看他一眼:“这话说我不也合适?”
百里亮陪笑道:“王爷是天性风雅,贵人不闲。”
“说得我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似的。”尚五爷哈哈大笑,“不过这话还真没说错,我就是这麽个性子,皇上也知道。他都懒得管我。”
“皇上待王爷自是没话说。”
“那是因着我如何胡闹,亦不会碰着江山社稷,还有他的宝贝儿子。”尚五爷斜眼打量,嘴角轻扬。
百里亮心里一紧,面上仍笑:“五爷自是富贵。”
“富贵贫贱不过皇恩浩荡,身为皇家人,总得分担些。”尚五爷望着窗外,“我胆子小,又懒得紧,也就作些赏心宜情的玩意儿,叫皇上笑笑罢了。”
百里亮垂目一笑:“回护皇上之心,王爷不输任何人。”
“故我不懂,当年你高中魁首,皇上对你期望甚高,怎地就……”尚五爷瞅他一眼。
百里亮低着脑袋:“亮才疏学浅,有负圣恩,万死难辞。”
“少来这套。”尚五爷噗哧一笑,“当年你和老三一段艳情……嘿嘿,京城达官显贵口耳相知。辗转传到我这尚京时,已是香艳蘼芳,听得人心痒难耐。可我晓得你之后退隐,老三也跑了。还当是你二人远避朝堂,好求个安乐。可我近日见了你们,怎地半分情浓也无?”
百里亮大大一叹:“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这麽说,是谣言喽?”尚五爷可不信,“那你怎地还跟着他?”
“这……”
尚五爷呵呵一笑,压低了嗓门:“百里亮啊百里亮,若说当年有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然今时不同往日,怎能重蹈覆辙?”
百里亮眉头一紧,眼前这位王爷究竟晓得多少?听他话儿,似是全都晓得。可细细寻来,却一句都没露底。
尚五爷看他这样儿也就收敛笑意:“那位刘公子……与老三是何关系?”
百里亮心里咯噔一下:“似是友人。”
“友人?”尚五爷似笑非笑道,“与王涵呢?”
“故交。”
“那,与你呢?”
百里亮顿时愣住,隔了半晌方道:“与我,只是陌路。”
“陌路,呵呵,这也好。”尚五爷笑了一声,“我今儿就为这找你,既见着你了,话也说明了……”
楼下却匆匆跑来个随从,伏在尚五爷耳边轻言几句,尚五爷脸色一变:“甚麽?!”
“小的不敢隐瞒。”
“这还了得!”尚五爷咬牙切齿立起身来,“速速回府!”
百里亮起身躬送,尚五爷走了两步却甩过句话来:“这个王涵,叫老三宠坏了!老三,又叫你们给宠坏了!”倒也没忘叫随从给了茶钱。
百里亮瞅着他火烧屁股似的走了,笑了一声却又住了。饮了口茶,叫小二将点心装盒拿了,这才下楼望客栈而行。
才进流香客栈,小二叫了他一声:“百里先生。”
百里亮转过头来,小二作个揖:“方才黄公子与刘公子一道出门,给公子留了个字条。”说着双手递了过来。
百里亮展开一看,上书几个大字“老狐狸:某报名去也。刘字”不由一笑,望着手上提的糕饼,就叫小二送壶好茶到房里不提。想着不知王涵那厮惹了甚麽麻烦,倒是笑了一回子。
尚五爷心急火燎赶回城南的宅子,才进门管家就迎上来,耳语一阵,尚五爷差点儿没摔了:“甚麽?!”
管家苦着脸:“王爷,当真如此!”
“还不快走!”一路小跑到后院,就见王涵蹲在地上,旁边下人围了一圈,个个面上惊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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