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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迎浮生千重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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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懦,被烈风吼了几声,就畏缩不前,躲在女孩儿身后。看到秦轻出来,他顿时眼前一亮,开心地叫道:“姐姐,是那个很漂亮的哥哥……”
秦轻一怔,脑袋难得有些迷糊。
“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我们说话吵到你了?”烈风抬眼看到秦轻,面露喜色,快步走到他身边。
“没有,本来就要起来的。”秦轻笑笑,不解地望向那两个小孩。
烈风解释道:“我刚才去海边捕鱼的时候遇到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说要跟我学功夫,还一路跟着我回来。”
女孩儿胆子忒大,一双灵活的眼睛在秦轻身上直打转。
烈风唬道:“小丫头,看什么看呢?”
那女孩儿扮了个鬼脸,冲烈风叫道:“我就看,你管不着。”
烈风“嘿”了一声,好笑道:“你们想跟我学功夫,还不让我管?”
女孩儿噘着小嘴,想了一下,脆生生地说:“那好吧,我和弟弟让你管,不过你得教我们怎么样才能在空中飞。”
男孩儿在后头跟着使劲点头,他本来就模样讨喜,现在像只小鸡啄米,煞是可爱。
秦轻一看,不由乐了,朝他们俩招了招手,笑道:“你们来。”
那两小孩对秦轻一点也不害怕,大大咧咧走到他跟前。女孩儿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将他使劲往下拽。男孩儿刚才还一副惧怕的模样,现在胆子也大起来,跟着女孩儿一起扯秦轻的袖子。
秦轻个子高挑,知道小孩是想跟他凑近说话,于是干脆蹲下身来,一手揽一个,微笑地问他们:“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男孩儿腼腆地嘻嘻笑了一下,好像有点害羞。女孩儿娇滴滴答道:“我叫木棉,他叫云胡,我已经七岁了。”
秦轻故作惊讶道:“原来你已经七岁了呀,了不起。”
木棉得意洋洋地看着秦轻。云胡小声地嘟囔:“姐姐,我也七岁了……”
木棉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道:“我知道,可你还是比我小。”
秦轻含笑道:“你们是双胞胎么?”
云胡点了点头。木棉叫道:“哥哥,你看我们像么?爹爹总说我跟小云不像一个爹妈生的。”
烈风在一旁笑道:“那是因为你太凶了,总欺负你弟弟,一点都不像个做姐姐的。”
木棉噘着小嘴,不服气道:“我哪有总欺负他,顶多就是偶尔欺负一下下……小云,你自己说,我有总欺负你么?”
云胡急得憋红了脸,也没说出个话来。
秦轻轻柔地拍拍云胡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姐姐跟你开玩笑呢。”起身回屋拿了几样不容易采摘到的野果子,递给两个小孩儿。
云胡迟疑了下,看到木棉甜甜地道了声谢就接过来,才放心地跟着做。
烈风看他们吃得起劲,饶有兴趣地问道:“那现在还想不想学功夫了?”
两小孩异口同声道:“想!”
秦轻奇怪道:“你们父亲不会武功么?”他想既然都是望星族的人,自是武艺超群才是。
木棉重重咬了一口果子,生气道:“会,可他不教我们。”
“为什么?”
“爹说女孩子不要学什么武功。”
秦轻看了看云胡,只见那小孩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脸上流露出委屈。他心中咯噔了一下,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俯下身,柔声问道:“那你呢?爹爹为什么也不让你学?”
木棉抢着要答,被秦轻抬眸扫了一眼。她也识趣,马上闭紧了嘴巴。
云胡支吾道:“爹……说我,太笨,就是学了……也学不好,干脆……不要学,省得……坏了他、名声。”
烈风听得皱紧了眉头,秦轻难过地将他搂在怀里。
烈风忿然道:“这人怎么当爹的?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父亲?”
“哥哥……”云胡见秦轻抿着唇角不说话,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秦轻勉强笑了笑,对二人道:“这样吧,如果你们真想学功夫,就让这位哥哥教你们吧。”
木棉云胡欣喜地叫出声:“真的?”眼睛却是巴巴地望着烈风。
烈风无奈地摊手,苦笑道:“那位哥哥都答应你们了,我这个哥哥还能反对么?”
吃过午饭,烈风抱着秦轻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烈风半睡半醒,人有些迷糊,随口就道:“轻轻,我觉得那两小孩有点像你跟你姐姐。”
怀中人身子一僵,头也不抬,闷声道:“怎么说?”
等了良久,没听见有下文。秦轻忿忿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烈风换了个姿势抱他,嘿嘿笑了两声,讨好道:“我要真说了,你可别生气,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秦轻没好生气地应了他一声。
烈风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姐姐……”
秦轻白了他一眼,道:“你嫂子。”
烈风奇道:“啊?”
秦轻微蹙着眉头瞪他。
烈风好玩地捏了捏他的脸,笑嘻嘻道:“好好好,我嫂子……嗯,我嫂子吧她……哎,轻轻,这么说很别扭耶,她明明就是你姐姐,是你跟她亲些还是我跟她亲些?”
秦轻忍不住,猛地坐起来,沉着脸,道:“她不是我姐姐,我们早就脱离姐弟关系了。”
“啊?”烈风跟着坐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把你赶出烈家庄么?”
秦轻听他话里隐约有责怪自己迁怒于人的意思,不由一阵气苦。颤声道:“好好好,就当是我不讲理,总之她不是我姐姐,你认她是你嫂子这随便你,但别把我扯进去。”
烈风愣了一愣,猛地反应过来,顿时眉开眼笑。他刚刚说什么?别把他扯进去?那也就是说,轻轻已经承认跟他的关系了,忍不住又是一阵傻笑。
秦轻抬脚踹过去,打算先把他踢下床再说。烈风虽然脑子转弯没他快,但动作却比他快了不知多少倍。此时眼疾手快握住他的脚踝,轻松就卸去了他大半脚力,挑逗地抚向他洁白修长的小腿。
秦轻急喘了几下,忙按住他的手,嗔道:“少转移视线,把刚才的话说完。”他生得眉清目秀,这时装得再凶,对烈风也没有什么震慑力。跟他相处久了,烈风渐渐也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他性情温和又倔强,只要不点中他的死穴,怎么闹都不会真生气。
得意地抱着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两人一起滚到被褥上,又嬉闹了一阵。烈风才慢条斯理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看得惯嫂子的为人。我总觉得她有点表里不一,在大哥面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轻轻你不知道,我跟她说话,心里总是毛毛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抓住把柄。”
秦轻哼了一声,道:“你若是不做亏心事,会有把柄让她抓?”
烈风讪笑了下,摸头道:“是啊,我也纳闷呢,你说我明明没做错事,怎么被她眼睛那么一扫,我就浑身不自在?”
停顿了下,见秦轻没搭理,又兀自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怕她,要是不想跟她碰面,大可以躲她远远的,犯不着到她跟前去凑近乎。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每次看到她,就会想起你,你们长得太像了,脸型、眉眼都像……就像木棉跟小云那样,不过小云好像挺怕他姐姐的,你就不一样,我觉得嫂子其实挺怕你的。”
秦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小时候跟小云差不多的。”迟疑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秦梦楚比我大七岁,她从小就很得宠,我家是经商的,在我四岁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相士给我们批过相,说我们命格相克,不该养在一起,如果继续下去,不是她克死我,就是我克死她。”
烈风道:“这分明是江湖术士在招摇撞骗,危言耸听。”
秦轻垂下长睫,道:“偏生很多人都相信了。”
烈风心头一紧,把他搂到胸前来,关切地道:“轻轻,你姐姐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出这口气。”
秦轻侧着头趴着,过了良久,才道:“我娘跟我说,我出生后不久,有次秦梦楚抱我在池塘边看荷花,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就把我扔进塘里了。”
“啊?”烈风怪叫起来。
“在我五岁那年,有次她带我偷遛出去逛庙会,结果被人群冲散了,后来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回去她挨了我爹一顿打,其实我爹也没舍得下狠心,只是打了手心几板子,谁知道当晚她就发起高烧,差点把嗓子烧哑了。你说怪不怪?”
“巧合而已吧?”烈风说得忒没底气。
秦轻点点头,道:“一次两次,是巧合。可如果我告诉你,从小到大诸如此类的事都接连不断、一次比一次离奇呢?我爹后来也信了,想过把我们分开来养,可是送走哪个,他都舍不得,我娘也不依,只好作罢。”他幽幽叹了口气,又道:“其实,还不如当时就把我送走呢,这样对我、对她都会好些。”
烈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轻轻,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以后我们在一起,都要开开心心的。”
秦轻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跳动有力的心脏声。忽然道:“烈风,这几年我娘过得好么?”
烈风想了想,道:“还好,你走后不久,她就跟大哥说,要搬出烈家庄去住,大哥自然不肯,百般劝解,但她说自己心意已决,定不会留下来。于是嫂子跟她商量,安排她住到清静庵去。那地方是烈家庄捐资建的,方便托那里的人帮忙照应。你娘起初好像也不怎么愿意,后来拗不过嫂子,只好答应。这些年来,嫂子有安排下人过去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你不用担心。我有次听大哥无意中提起,他说你娘不愿住在庄里,是因为当时你生死未卜,而她自己却留在庄里享受,这让她接受不了。大哥是主持大局的人,也不便多说什么。”
烈风其实有些话没敢跟他说明白。
当日,秦母执意要走,奇怪地是大嫂并不阻拦,相反还劝说大哥放行。她与大哥的婚事在即,秦母身份特殊,若是在那当口将人放走,江湖上的人会怎样看待烈家?迫不得已之下,大嫂提出不如搬去清静庵,这也算是两全之策,大哥才勉为答应。烈风当时年纪还小,看他们争执就像看热闹一般。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许多不妥,而且大嫂的态度未免也太奇怪了,像是害怕自己的母亲留下来似的。
秦轻缓缓闭上眼睛,心口隐隐抽痛起来。
六年前,秦梦楚逼他承认纵火的时候,母亲也在场。她永远是那么和蔼慈祥、温柔可亲。人家说舔犊情深,可她为什么自始自终都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说过半句好话。
“轻轻,别怪姐姐狠心,这事说到底你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姐姐也算是帮你报了仇……只要你肯一人承担下来,我可以向烈霆求情,饶你不死。我跟他有婚约在身,他不像烈成川那么冷血,必定会念这个旧情……”
“轻轻,你就算不为姐姐着想,也要为娘的下半生打算吧。你现在在烈家庄受尽宠爱,可始终是个外人,名不正则言不顺。你难道要一辈子在烈家庄白吃白喝么?烈风对你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既不是他兄弟,又不是女儿身,凭什么留住他的心?将来等他有了心爱的姑娘,就会一脚把你踹开,你没有武功,身体又毁了,到时候怎么在烈家庄立足?难道要娘跟着你再去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只有我,只有我可以给她安生,让她衣食无忧,只要我成为烈家庄的女主人,这一切都唾手可得。”
“轻儿,你……你就答应你姐姐吧。你们都是娘亲生的,谁出事,娘都伤心。可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娘知道你委屈,但你姐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你出事,她尚可保你。若是她出事,到时我们母子俩又有谁可依靠?你还小,不懂世态炎凉,谁都不会白白对你好的……你就替你姐姐认了吧……”
“轻轻……”烈风隐约觉得秦轻应该知道什么,又好像隐瞒着什么。伸手推了推他,竟发觉他在微微打着寒颤。
“烈风……抱我……”伴随着压抑痛楚的一声轻呼。
烈风心知不妙,赶紧坐起来,扶他靠在自己怀里,止不住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犯病了?”说着握住他紧紧攥在心口的手,替他慢慢地按揉着。
秦轻咬唇强忍,黑发渐渐被汗水打湿,一缕缕贴在苍白得骇人的脸上。
烈风的心跟着绞痛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忙道:“药呢?上次素素给的药?”他本来一直搁在身上,但是有次秦轻帮他洗衣的时候,拿了起来。
秦轻痛得蜷起身来,勉强道:“没了……没用的。”
烈风惊怒之下,也不知他是说药没了,还是说药没用。惊的是,他居然频繁犯病,否则那一瓶药里数颗药丸怎么会说没就没了,他又怎知药没用?怒的是,自己竟是这样糊涂,还以为他的病已经不犯了,天天跟他在一起,却对他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想到这里,烈风狠狠地煽了自己一巴掌。
秦轻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你……别这样……,我有心……瞒你,你怎……会知道呢?”
“轻轻……”烈风心里大痛。他按住他的脉门,想用真气助他调匀内息,又有些犹豫。他记得池一正说过,秦轻心脉损耗过甚,已有衰败现象。真气过继,两人内劲悬殊太大,秦轻能否承受得住?再万一有什么偏差,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半个时辰后,秦轻的心疾渐渐缓和了下来。
秦轻几乎虚脱,躺在榻上面色青白,长长的睫毛如小小的团扇在脸颊上拖出两方阴影。烈风倒来一杯温水,自己含一口,再慢慢度进他口中。他的薄唇仍是淡淡的紫,下唇上有一道深深的牙印,刚才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烈风心疼地用指腹轻轻揉抚。
过了许久,秦轻才缓缓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手指微颤绞着他的衣角,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烈风抚了抚他的脸颊,柔声道:“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等把精神养好了再说。”低头在他的额上一吻。
秦轻疲倦地闭上眼睛,很快沉沉睡去。
17
清晨,旭日东升。
烈霆沐浴着柔和的阳光,迎风站在甲板上,纵使拂面而过的海风轻柔如纱,他的心情却越发沉重。在海上已经航行了三天,眼前仍是茫茫一片,就像这次的目的地一样,渺茫而不可知。与素朝晚那段隐讳的过往,多年来如阴影一直盘踞在他的心头,弥久不散。感情从来都是最难控制的,强硬如他也不例外。当年……若是没有当年那场火,如果父亲没有死于非命,也许他真的会放下一切随他远走。
他们曾经是那样的惺惺相惜,患难与共。
烈霆与素朝晚的相识纯属意外。那时候,烈霆初涉江湖,凭着年少气盛与一身好武艺,在武林小一辈中出尽风头。再加上他相貌堂堂,英姿勃发,更是摘取了无数少女的芳心。但他从不为所动,除了因为自己有婚约在身,也确实是没有遇到过能叫他动心的人。
直到,素朝晚的出现。在应天门的试剑大会上,那人连败十三门派选出的参赛高手,干净利落的身手与出挑的气质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混迹其中的烈霆自然也不例外。后来,两人合力制止了一场武林纷争,很快便结为好友,把酒言欢,无话不谈……
这段回忆总是能牵动他的心,烈霆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虽然略带苦涩,但又充满了甜蜜,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再回首,还多了份惘然与感伤。
“原来你在这里。”程渊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稳步走过来,随手递给他一件披风。
烈霆回头,脸上已恢复一贯的沉稳。他伸手接过,同时道了声谢。
程渊然笑了笑,道:“是伯银拿过来的。”
“他人呢?”烈霆抬头张望了下。
“走了。”程渊然扶着凭栏远眺,看似漫不经心:“伯银追随你很多年了吧?我记得当时他才这么大。”说着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现在个头都比我高了。”
烈霆笑道:“是啊,当年的小毛孩,现在长成了潇洒男儿。渊然想暗示什么?”
程渊然跟着笑:“没有。”
烈霆略一沉吟,道:“渊然,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当年秦轻明明是被朝晚带走的,为什么最后却落在你手里?”
程渊然迟疑了下,道:“我听说秦轻要被处决,就赶了过去,结果在路上遇到他们,素朝晚好像受了重伤,又赶着去哪里,于是就托我照顾秦轻。”
烈霆点点头,道:“是我打伤的,当时我们交了手。对了,那你后来怎么会把秦轻带去芳草阁那种地方?”
程渊然的神色有些尴尬,看烈霆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只得苦笑道:“也是巧合,我想不出把他安置在哪里比较妥当,又不方便带他回帮里。于是一路北上,带着他去了一个小镇,找我一个多年不见的故友,谁知他竟已举家迁走。无奈之下我本想打道回府,可是秦轻的伤势太重,伤口开始溃烂,人也渐渐没了生气,再也经不起长途颠簸。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遇上芳草阁的老板余樱,她以前是混过道场的人,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但谈不上交情。那时她见了秦轻,主动提出愿意代为照顾,我情急之下,就把秦轻交给了她。当时我不便多说,她也识趣没问。后来我回到帮里,静下心来一想,才觉出自己实在是疏忽大意。以余樱的手段,秦轻那几年的日子估计不好过。”
“你没再去看他么?”
“没有,你也知道,任远帮近几年里发生了多少巨变,我哪里顾得上其他。不过我有托人去信,请她务必将人好好留在芳草阁,还捎了一笔银子过去,只希望她能善待秦轻。”
烈霆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歉意,隔了良久,才道:“你也算仁至义尽了。这些年,我一直置身事外,没有插手他的事。”
程渊然犹豫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这毕竟是烈家的私事,尽管他心中疑惑重重,多年来却没有正面过问。
烈霆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默地将目光放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程渊然也不再追问,自然而然地与他并肩站着,放眼这片深蓝色的大海。
“渊然,”烈霆忽而低声道:“若是我告诉你,秦轻是无辜的,你应该不会觉得太意外吧?”
程渊然转头望向他,平静地道:“是,我一直觉得秦轻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的人,他性子那么沉静,怎么可能纵火?”他皱了皱眉,又接着道:“你的意思是……秦轻是在替谁抵罪?你知道真凶是什么人?”
烈霆眼前仿佛又浮现当日藏书阁前的那一幕,他赶到现场的时候,除了看到秦轻脸色惨白蜷缩在墙角,还看到了一道熟悉异常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没有追上去,但是他知道是谁。
想到这里,烈霆微微叹息:“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想或许秦轻知道的会比我多些。”
“所以,你才要把他寻回来?”
“当日朝晚带走他时,逼我立下六年之约,要我六年之内放那个孩子自生自灭。”
程渊然愕然:“你答应了?”
烈霆苦笑:“我不得不答应。”他原本并不确定,直到那天素朝晚只身闯入烈家庄要人,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是他纵火烧掉了藏书阁。否则他为什么拼死也要救秦轻?是因为他心中有愧吧。找回秦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藏书阁的秘密。他身为烈家庄的庄主,却对它一无所知。父亲从来不许他进入藏书阁半步,他只知道里面机关重重。也许,这一切的困惑,秦轻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烈霆从来就不相信那个晶莹剔透的小孩儿,会因为父亲先前的几句责骂,就冲动地跑去放火烧阁。但是,当时父亲的猝然过世,烈家庄上下人心惶惶,外界舆论不断。他初任庄主之职,地位不稳,震慑武林的宝库藏书阁又烧成了一片废墟,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对烈家虎视眈眈,巴不得分而食之。他稍有差池,烈家便会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若是在那时再将矛头指向朝晚,后果必然导致与望星族的正面交锋。强弩之末,如何还有那份余力?
为了尽快平息这场内外交困的灾难,他唯有牺牲秦轻,换取短期休养生息的机会。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他当日的抉择是正确的,烈家庄在之后的三年里,声势日益壮大,直到最近一两年开创了前所未有的鼎盛局面,烈霆并不是很看重藏书阁的秘密,因为即使没有那个神秘的藏书阁,他同样能让烈家赫赫立于武林。
只是,几年来的风光得意,并不能消减当年的遗憾。他始终忘不了秦轻在刑台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凄绝无助的眼神,是多么地令人心悸。
烈家庄里,此刻灯火通明。
秦梦楚倦倦地侧躺在那张宽敞舒适的贵妃软榻上,鹅黄色的罗衫掩不住的冰肌玉骨。她的足柔软而纤细,足趾上涂着一层薄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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