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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迎浮生千重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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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轻没有睁开眼,长长的睫毛微颤,在清瘦苍白的脸颊上拖出小小一方阴影。烈风低下头,轻柔地吻他眉眼。秦轻侧头避开,一串晶莹的泪珠自他的眼角落下。烈风感觉到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栗,抱着他贴近自己的胸膛,让他听自己的心跳,低声道:“轻轻,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我再也不想去计较了,我们……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烈风抱着他,直到夜幕降临。秦轻始终合着眼睛,没有再说半句话。这时素素拎了一篮子的饭菜进来。
      烈风抬眼看她,这才留意到这个房间里宽敞舒适,摆设豪华,可想而知是艘富丽堂皇的大船,而不是先前自己进的那艘。
      素素同他打招呼,道:“肚子饿了吧,都一整天没吃饭了。”
      烈风天没亮就出庄了,刚才一颗心全放在秦轻身上,也没觉得饿,现在被那饭菜香刺激得食欲大作。怀里的人动了动,烈风低头看他。秦轻缓缓睁开眼睛,对他视若无睹,自行离开他的怀抱,坐到桌子边去。
      烈风尴尬地站起来,红着脸坐到他对面。素素扫了秦轻一眼,对烈风笑道:“二爷,别见怪,小秦这几天身子不好,脾气也跟着不好。”
      烈风抓过秦轻的手腕,道:“是不是心疾又犯了?身上带药了没?池一正给你开的。”
      秦轻漠然地抽回自己的手,低头吃饭。
      烈风给他使眼色,秦轻看都不看一眼。
      素素奇道:“二爷怎么不吃饭啊?”她自己站在桌旁,也是不吃,好象是专门送菜过来,顺便监视他们吃饭的一样。
      烈风皱眉看了看菜色。道:“我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我吃饭。”
      素素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说:“成啊,那我出去好了,你陪小秦吃饭。”说完真的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口。
      烈风被她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完全猜不透她的身份来意。
      秦轻放下筷子,淡淡地道:“没毒,你可以吃了。”
      烈风气得重重一拍桌面,叫道:“你什么意思?”
      秦轻站起身来,过去推开一侧的窗户,指着外面一顷碧波,平静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烈风一怔,目露茫然:“你想说什么?”
      “这是一个阴谋,你已经一头栽进来了。”
      烈风心道,我当然知道是阴谋,抓了你又拐了我来,总不会有什么好事。那个素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于是道:“那又怎样?”
      秦轻转过身去,无力地俯在窗框上,望着那微波荡漾的海面,任由海风吹拂脸颊,打乱他的黑发。烈风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见他日益消瘦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越发显得单薄异常。
      一声缠绵低弱的叹息传来,烈风心头一热,脱口而出:“我们总是在一起了,管她想要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秦轻将头低埋在自己臂弯里,一时思绪杂乱如麻,寻不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9
      夜已深。
      素素一人倚靠在船头的栏杆上,远目眺望。再有三天的航程,就能到达灵梭岛。一转眼过去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了什么样。记得上一次是哥哥带自己上去的,那时候她才十六岁。真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啊!
      她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地图,喃喃道:“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怪我现在才去探望他?”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急切地回头,对上那双沉静如水的黑眸,忽然觉得心中安宁,柔声道:“你来了。”
      秦轻远远望见她一脸落寞,又听她声音难得也带着浓浓的感伤,不由冲她微微一笑。素素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招手道:“过来,到我身边来。”
      秦轻依言走过去,手扶在栏杆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海风带着冰凉的腥味,扑鼻而来。寒风凛冽,他反觉得心头的晦气稍稍疏散了些。
      “他睡着了?”素素笑着问。
      “你不是下了药么。”秦轻反问。
      素素眨了眨眼,笑嘻嘻道:“还是瞒你不过。我只不过是在他的筷子里抹了点安神散,有助睡眠。省得他缠着你不得安生。”
      秦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下次也给我一点。”
      “那可不行,安神散对人的记忆力多少有点破坏作用,在你帮我写出烈家藏书阁所有秘籍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保持清醒。”
      “我若是夜不能眠,想到的东西也有限。”
      素素笑了笑,沉默地看着漆黑的海面。忽然,她抬起头,扭头道:“我能那么快找到你,你不觉得奇怪么?”
      “为什么?”
      素素看他面无表情,显然并不关心,但仍想告诉他:“说起来,要谢谢你那个狠心的姐姐,还有那位好心的丫鬟。”
      秦轻有所触动,看着她道:“依秀?”
      “恩。你姐姐要她在烈霆面前作伪陷害你,若是不答应就要把她嫁到岭南一户人家做填房。可是,你知道么?据说那户人家的儿子是天生的克妻命,从十九岁娶第一个新娘到现在不过三年时间,他总共拜堂十四次,每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子都在婚后不久死于非命。”仰头遥望星空,她嘲讽道:“什么克妻命,分别是男人残暴,草菅人命。”
      “你怎么知道这些?”
      素素接着道:“本来是不知道。正好那天烈风到凤纤楼来,喝醉了酒就在我那过夜。那丫鬟倒也天真,心急如焚地跑来求他救命。结果被我撞见,没耗什么工夫就叫我套出话来。于是我就费尽唇舌,好不容易才说服她放你出庄。这要是让你姐姐知道了,她小命难保哦,难得她肯这样帮你,看来你们感情一定非浅。”
      秦轻脸色一白,很快镇定下来,道:“等我离开烈家庄,你再掳我到这里来。这样既不算与烈家为敌,又轻轻松松达到目的。这一招果然厉害!”
      素素笑着瞪了他一眼,嗔道:“别把我说得那么狡猾。我倒也不怕跟烈霆翻脸,他在明,我在暗,怎么都是我赢。只不过我哥与他曾有过一个约定,没什么必要的话,我不想公然毁约。”
      秦轻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直勾勾盯着她,道:“六年前救我出烈家的那个蒙面人,是你什么人?”
      素素颇觉意外地看着他,眼露欣赏之意。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猜到了,不错,他就是我哥哥。”
      “原来如此,我懂了。”秦轻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就因为我无意中看了藏书阁里的东西,所以你们每一个人都不肯放过我。你哥哥是,烈霆是,你也是。”
      素素见他这黯然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其实看了就看了,也没什么。可谁叫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呢,这就是你的命。”
      秦轻不想与她再说下去,也知多说无益。他转身就走,还没走几步,素素叫住他,快步走到他身旁,诚恳地道:“你失踪的事,秦梦楚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烈霆,以示自己与此事并不相干。我日前也已命人去拦截信使,若是拦不得,便会据实相告。那个丫鬟不会太受罪,你不必担心。再过三天,我们的船就可抵达灵梭岛,一切等上了岸再说,你这几天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病吧。”
      秦轻也不回头,只淡淡道:“那多谢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素素重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缘分天注定,至于是生是死,咱们自求多福吧。”
      回房,坐在床边,就着窗外那微弱的月光,看着烈风沉睡的脸,想起他白天说过的话,不由百感交集。
      真的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你都不再计较么?我们真的可以从新开始么?你又能陪我到几时?想到那些纷乱的往事,秦轻低声道:“对不起,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不想你知道,你最尊敬的人有多么不堪……”
      四周静悄悄。心里却在澎湃,有一个声音不住冲撞呼唤:“你不想他知道,他却认定你是个罪人,对不起他们烈家,对不起他父亲。你值得么?值得么?”
      秦轻身子一抖,蜷缩进床铺的角落里。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一幕,记忆如梦魇纠缠了许多年,仍无法消减。胸口窒闷得像要炸开。他掩面,欲哭无泪。专注地倾听海浪拍打在船身的声音,惟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那些无法摆脱的恐惧与迷惘。
      清晨,烈风醒来的时候,看见秦轻弓着身,缩成一团,躲在远离自己的角落里。他苦笑了下,悄然走过去,小心翼翼为他盖上厚实的被褥。海上风大,温度骤减,纵是烈风这样强健的身体,都感觉到了凉意。他抚摩秦轻的脸,指尖碰触到的肌肤一片滚烫。烈风吃了一惊,将他抱在怀里,唤道:“轻轻,轻轻。”秦轻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修长的睫毛颤了两下,眼睛却没有睁开。烈风只觉他身上的体热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他忙去取了干净的水和布回来,先是喂了秦轻几口,再将干布蘸湿,细细擦拭他额角的热汗。秦轻忽然咳嗽起来,怎么也止不住。烈风紧张地拍着他的后背,看到他缓缓睁开双眼,开心道:“轻轻醒了?”秦轻侧身吐出一口血来,溅在地上,触目惊心的红。
      烈风扶着他愣住,心疼得厉害。
      素素进来,自腰襟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塞到秦轻嘴里,道:“咽下去。”
      烈风急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素素不及理会,忧心忡忡地看着秦轻,嗔道:“都叫你不要多想了,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有多重。”
      秦轻服下药,急喘了好一阵,人才慢慢缓过来。无力地抬眸,瞥见烈风满脸的担忧与心痛,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死不了。”
      烈风眼一红,慌张地搂住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素素笑着跟他打趣:“行了行了,真要紧张他,就好好看着他,别叫他胡思乱想。”又扭头对秦轻道:“定是昨晚风大,寒意入侵你的身子。你的心疾拖了好些年头了,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好得了的。”说罢伤脑筋地皱起眉头,盘算着如何是好。
      秦轻仰头靠在烈风肩上,低声道:“我累了,让我躺下吧。”
      烈风边扶他躺下,边对一旁的素素道:“那药能不能给我些?”他见那些药丸见效快,秦轻的病又总来得突然,心想不管是什么药,还是先要些来伴身,以备不测。素素将玉瓶递给他,嘱咐道:“这药是上乘的补品,但药劲大,有些霸道,不可常服。否则有弊无益。”
      烈风点点头,赶紧收好。
      待素素出去,烈风拨开瓶塞,凑到鼻子前嗅了一嗅。隐约辨出人参甘草肉桂的药味才稍稍放下心来。秦轻闭上眼,不久便昏昏沉沉睡去。接着又迷迷糊糊做起梦来,哭喊声、责骂声在耳边混成一片,让他头痛欲裂。整个人如置身水火,忽冷忽热,备受煎熬。
      烈风打水进来,看到他冷汗涔涔,几缕湿淋淋的黑发凌乱地粘在额上。翻开被褥一角,探手进去一摸,身下的床铺竟已然湿透。秦轻先前发热的身体现在变得冰凉,正微微打着寒战。烈风吃了一惊,赶紧脱掉外衣,除去靴子,上床把他揽在自己身上,再拿被子裹住他。秦轻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暖意,不由自主朝他这边贴过来。烈风明知他这个举动全无意识,仍乐得心花怒放。将他从头到脚保护得更加严实,避免下面床铺的湿寒再冻着他。
      秦轻醒来,精神好了许多,没有早上的匮乏与疼痛。烈风听到动静,扶着他坐好,道:“轻轻好些了么?”他的声音难得说得这样温柔,秦轻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烈风笑呵呵下床,给他倒了杯水,先自己试过温度,再递到他嘴边。秦轻一觉睡醒口干舌燥,喝得急了,呛了一下,不住咳嗽。烈风怕他又咳出病来,忙抚胸口拍后背,给他顺气。道:“看你喝口水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好不容易歇下来,秦轻道:“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烈风瞪大眼睛望着他,道:“你肯跟我说了?”
      秦轻苦笑了一下,微弱地说:“我只是不想有一天,你跟我都死于非命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知道,那未免太冤。”
      烈风忿忿地哼了一声,重新把他搂到怀里来。秦轻挣了几下,只好放弃。想了一会儿,理清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道:“那个素素是望星族的人。”
      “哦?我听大哥说起过望星族的事。”烈风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惊讶。他长到十八岁,甚少涉足江湖。无论烈霆或是秦梦楚,都是强悍的掌权人。烈风在他们眼中,无异于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
      “她是为藏书阁而来。”秦轻淡淡地道。
      如他所料,烈风先是茫然了片刻,继而惊道:“那个被你毁掉的藏书阁么?”
      秦轻忽然气息一窒。烈风马上有所察觉,低下头问他:“怎么了?又不舒服么?”秦轻摇摇头,勉力道:“就是那个藏书阁,素素逼我把阁里的秘籍默写一遍给她。”烈风皱眉,吞了下口水,艰难道:“默写一遍,给她。”他知秦轻记忆超群,但听大哥说,阁里的藏书少说也不下百卷,秦轻当年也是误打误撞,才进了藏书阁。事隔这么多年,叫他如何默写下来?
      秦轻低叹了一声,抬手碰了下他,道:“我有几处想不明白,请你告诉我。”
      烈风一怔,道:“你问。”
      秦轻道:“那个藏书阁,在江湖上很有名么?”
      烈风正色道:“是。可以说烈家庄的声威在江湖近百年长盛不衰,跟藏书阁有着莫大的关联。我很小的时候听爹说起过……”他突然噤声,搂在秦轻腰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秦轻知道他在想那个人,拉开他的臂膀,强撑着自己坐到角落去,倚靠在床阑干上,与他保持距离。过了良久,烈风自嘲地笑了下,继续道:“他说,藏书阁隐藏着关系到烈家庄存亡的重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只有将来烈家的掌权人才有权利知道,也只有他才可以进去。所以不要说我,就是大哥,在他接管庄园之前,我想他都没踏进过藏书阁半步。”
       
      “轻轻,其实我也不明白。那个藏书阁,你怎么进得去呢?”秦轻的心猛跳了几下。烈风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地方,固若金汤,里面设置了巧夺天工的机关,据说当年有不少江湖好手,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为求秘笈潜入阁楼破解。可惜,最终都落了个枉死的下场。所以,人人都惧怕我们烈家。藏书阁像一个巨大的宝藏,诱惑着江湖人,却也因为那个宝藏染着无人可解的剧毒,叫人望而生畏。”
      秦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这辈子都不要跟那个藏书阁扯上任何关系。六年前的一个黄昏,他被人抱进那个高高在上的小阁楼,那人囚禁了他数十天,以为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连字都认不全,更不可能窥探桌上那一卷卷用黑布条封得严实的书籍。
      “你们都没有进去过,又怎么知道藏书阁里的东西就是秘籍呢?”
      烈风想了一会儿,道:“爹确实没有提起过。但既然是放在藏书阁里头的,我想也无非是一些秘籍之类的书吧。江湖上的人应该也是这么认为,才会前仆后继来抢。”想到秦轻便是当年亲眼目睹究竟的人,于是奇道:“难道里面不是书么?”
      秦轻点头,无力道:“是书,很多书。”
      “只是,我听说望星族是个很神秘的部落,不喜江湖纷争,所以多年来隐居在一个世人无法知晓的地方。素素若真是望星族人,为什么她对藏书阁也有兴趣呢?拥有那些秘籍,对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来说,又有什么意义?除非……”
      “除非她已经不是望星族人。”秦轻接口,又道:“但是世事无绝对,也许她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我们不知道或不理解。”
      烈风赞同他的看法,不放心道:“那你怎么办?写还是不写?”
      秦轻反问:“你希望我写还是不写?”
      两人就此沉默,竟是相对无言。烈风虽不常涉足江湖,却不是一无所知。他认真一想,便深知其中厉害关系。若是冲着自己来,他反而无惧,大不了豁出去,一死了之。可现在,她的目标是秦轻,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了百了”的话来。
      忽然心中一动,急急询问道:“那她引我来,目的是……”是威胁你么?他话没有说完,秦轻眼里流露出的神色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原来如此。他以为可以保护他,结果,却成了他的负担。
      秦轻在一旁,安慰道:“也不尽然。那个素素城府极深,人又攻于心计。我也猜不透她下一步想怎样。我们小心提防便是。”
      烈风见他肯开导自己,心中感动。过去将他的手拢在掌心间,道:“轻轻,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以前我那样待你,是因为放不下父亲的死,见不得你好过。现在我想通了,人活着,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我为什么要揪着过去的事与你为难,让你伤心难过?”
      秦轻听他讲得情真意切,不由动容。

      10
      素素坐在甲板上,对着身旁小木桌上的东西发呆。
      两个一模一样的碧绿色小茶杯里,分别浸着一粒褐色的小药丸。若不是茶杯中的水有所不同,恐怕连她自己都无法区分,其中究竟哪一粒是“同生”,哪一粒才是“共死”。
      同生共死。果然是好名字。
      只是,若将这样的毒物,投放在两个彼此相爱的人身上,又未免太过残忍。
      身后那人本是静默而立,见她面露犹豫,出言提醒道:“我们不久便要上岸,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要为难自己。”
      素素回眸,粲然一笑,道:“非沙你放心,我从来就不屑做什么好心人。刚才只是在反复思量,这两只蛊毒,该如何下才好。”
      非沙名义上是素素的随从,但因两人曾拜同一个人为师,所以又是师兄妹的关系。他道:“那你现在可有答案了?”
      素素点点头,望向他的目光不自禁变得迷惘,叹息道:“如此一来,不知秦轻是否可以撑下去。”
      非沙冷冷地道:“若是烈风懂得珍惜他,他自会活下去。”
      素素饱含责备地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说话好没意思,秦轻今日所受之苦,多半拜秦梦楚跟烈成川所赐,与他自身又有什么干系?”
      “你倒是很维护他。”非沙横了她一眼。
      素素笑嘻嘻地看着他,道:“你吃醋了?”
      非沙沉闷地哼了一声,径自走去船舫下吹冷风。
      素素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收敛了笑容,将视线重新移到同生共死上面来。其实非沙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珍惜二字,谈何容易呢?
      收好蛊毒,素素也不跟非沙打声招呼,直接跑去找秦轻他们。正巧赶上烈风在喂秦轻吃饭。她饶有兴趣地站在门外观望。
      “还是我自己来吧。”秦轻伸出手要接。
      烈风身子向后闪了下,制止道:“不要,你连碗筷都拿不稳。”
      “刚才不小心而已……”
      “那也不行。张嘴。”说着把满满一勺子递到他嘴边。
      秦轻无奈,只得咽下。过了一会儿,道:“不吃了,吃不下。”
      “不行,你才吃这么一点点。”
      “我真吃不下了。”
      “再吃一口。”不容分说把饭塞过来。
      秦轻撇了撇嘴,张口含住勺子。不情不愿地细嚼慢咽。刚把那口饭吞下去,烈风又把一勺子饭喂过来。
      秦轻叫道:“怎么又要吃?”
      烈风嘿嘿笑了下,认真道:“最后一口。”
      “你……”秦轻气结。
      素素站在窗外若有所思,悄然离去。
      烈风回头扫了一眼,道:“那个素素真奇怪,怎么不进来了?”
      秦轻嘴里吃饭,心中暗道:你这样的举动,她好意思进来么?
      谁知,素素去而复返。她推门进来的时候,秦轻正要躺下休息。烈风见她门也不敲就直接闯进来,有些光火,叫道:“你懂不懂礼貌啊?进别人的房门之前至少也要先知会一声。”
      素素像听到天下奇闻,好笑道:“可好象我才是这里的主人,秦轻是我的客人,你嘛,充其量是来陪坐而已。”
      烈风火冒三丈,就要跳起来。秦轻一把按住他,冲他摇头示意。
      素素把手搭在秦轻的脉门上,道:“今天气色好多了,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
      秦轻微微红了脸,低头轻咳了几声,道:“谢谢你的药。”
      素素知他面子薄,也不再逗他。想起灵梭岛渐行渐近了,心情不由跟着凝重起来。顿了一下,强笑道:“依近日风向水流来看,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晚上便可抵达目的地。今晚我在甲板上设宴,二位务必要来。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无论是敌是友,大家总算是相识一场。”
      秦轻诧异地看着她忽喜忽忧的转变,暗自思忖她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倒是烈风,对她的话颇有同感,当下道:“既是素素一番好意,我们就恭敬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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