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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臣 by 斐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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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见清拍抚着他的背脊,暗暗将一股清寒的气息传入他的体内,接着抬眸在殿内环视了一圈,「请娘娘和诸位大人回避
,让微臣为小王爷施针。」
「先生的意思是,泱儿还有治愈的希望?」王后心头一喜,却仍是有些怀疑。黎泱中的可是至毒月见草啊!
「是。」他点了点头。「但施针过程需万分清静,还请娘娘和诸位大人回避。」
王后略一沉吟,便与众太医、宫女退了出去,寝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师徒二人。
喀一声将手里的瓷盅放在酸枝茶几上,王后靠着椅背,疲惫地闭了闭眼。新熬的燕窝已经凉透,却还满满的未曾动过,
宫女立刻撤了下去,换上一盅热的。
这已换了第五回了,王后却依然没有动匙的意思。
「娘娘,多少用点吧,即使再紧要的事儿,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刘嬷嬷在一旁劝。
王后摆了摆手,朝几位太医望去。「冯太医,小王爷这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老臣愚昧,不知娘娘指的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医诚惶诚恐地躬下身。
睨了他一眼,王后慢条斯理地道:「本宫的意思,自然是问你穆太傅能不能将小王爷救回来。」
老太医头压得更低,抖了半天,这才呐呐的回答,「小王爷吉人天相,必得上苍护佑。」
「本宫要听的,可不是这些不着边际的场面话。」她冷冷地一斥。
「……臣惶恐!」膝盖一弯,老太医立即跪了下去。
哼了一声,王后不悦地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看见两名宫女从寝殿方向跑过来,脸上难掩喜色,气喘吁吁地禀告
,「娘娘,小王爷……小王爷已经没事了!」
她闻讯又惊又喜,激动地站起,一敛衣袖,顾不上理会众人,快步朝寝殿而去。
珠帘拂起,只见黎泱闭着眼睛,安稳地倚在穆见清怀里,神色宁静,唇角微微弯起,已经沉沉睡去,一双小手却紧紧拽
着穆见清胸前衣襟,使原本柔和平整的青衫起了深深的褶皱。
见到王后进来,穆见清并不站起,只是若有所思,不发一语。
没有在意他的失礼,王后使了个眼色,冯太医立刻趋步上前,对穆见清道:「请太傅稍退,让老臣为小王爷把脉。」
他抬眸,清泠的眸光隐现一丝厉色,逼得冯太医寒意顿起,禁不住就低下头去。
「冯大人,您不为小王爷诊脉吗?」他并没有起来的意思,暗示冯太医就这样把脉。
「啊……是!」心头一跳,冯太医抬起头来,却见他眉目平静,方才那慑人寒意仿佛只是他的错觉,早已浑然不见。
穆见清伸手理了理黎泱额前的发,将紧握着自己前襟的小手拨了下来。
冯太医伸出手去,两指搭在他纤细的手腕上。
「如何?」王后趋前一步,问。
「回娘娘,小王爷体内的毒素已经拔尽了,只要好好调养,过些时日就没事了。」冯太医躬身回答。
「这就好!」王后松了口气,望了他一眼,接着道:「往后几日小王爷的身子便交由太医院照顾,若是再出什么岔子,
你们该知道后果。」
「是。」众太医齐声应道。
「都跪安吧。」她神色疲惫地挥了挥手。
一干人等立刻退了出去,偌大的寝殿里,除了熟睡的黎泱外,就只剩下穆见清和王后两人。
目光在黎泱面上转了一圈,她静默了一下,才对穆见清道:「难得泱儿与先生如此投缘,这些日子还请先生多多照顾着
他。」
「娘娘言重了,这本是微臣分内之事。」
王后点了点头。「如此就好,若没别的事,本宫先回凤仪宫去了。」
穆见清却唤住了她,「娘娘,微臣有一不情之请。」
「先生请讲。」她停下脚步,回眸。
「毒刚拔尽,泱儿的身子尚需小心调养,这些日子微臣想让他搬去愫玉阁住。」
「搬去愫玉阁?」王后一怔,随即回绝,「这没有必要,泱儿的身子,太医自会小心调养,何况他身为小王爷,搬出宫
去成什么体统?!」
「若不这样做,微臣只怕救得了这次,却救不了第二次、第三次!」穆见清语气虽淡,可语意却很沉重。
王后神色一变。「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并不想泱儿死,但有心之人却不会轻易罢手。」
「他是月隐传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要他的性命?」
望了她一眼,他语带保留。「宫闱中事,外臣不得多言,这其中玄机,娘娘真要微臣说破吗?」
王后悚然一惊,对上那双清澈见底,似能洞悉一切的眸子,一时间忍不住垂下眼去。
外戚专权自古就有,如今的曜月国亦是如此。
王后娘家刘氏,历经三代宰相,子侄门生在朝在野多有影响,再加上当今太子乃是王后所出,又是国主唯一的子嗣,刘
氏一族更是满门贵胄,权倾朝野。
黎泱乃是月隐传人,与刘氏一族本没什么交集,只因他的母亲曾是曜月国主的女官,深受宠幸,即便赐婚嫁人之后,仍
常常被召回宫中伴驾,而黎泱出世后,更是备受荣宠,极得国主欢心,圣眷之隆,竟隐隐有超越太子的架式。
如此一来,不但王后心有芥蒂,刘氏族人也是寝身难安,生怕若哪天证实了黎泱乃是国主所出,再加上他月隐传人的身
份,未来国主之位的传承只怕对于太子是大大的不利。
这其中的道理,王后自然懂的,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国主临去前竟会密诏由她照顾黎泱,刘氏一族不知有此密诏,贸
然动手,若是黎泱真在这次有了闪失,她必难脱干系。
眸中带了丝悲悯,穆见清望着她,「娘娘,月见草向来由太医院掌管,泱儿身中此毒,众太医却束手无策,全然没有动
作,这是为何?」
「月见草本无药可解。」
「非也。」他摇头,「前朝有一宠妃,受冤而被赐死,等到真相大白之时,她却已服下月见草,国主大恸,急命太医延
治三日三夜之后,那宠妃勉强捡回命来。这虽是宫廷秘辛,鲜为人知,但冯太医身为太医院首座,不会不知,可他却看
着泱儿毒发,并不救治,这其中缘故娘娘不会想不透。」
「你究竟想说什么?」王后闻言脸色刷白。
「微臣只求一道懿旨。」穆见清抬眸,定定地望着她,「请娘娘准许泱儿离开皇宫,搬入愫玉阁静养。」
「若是本宫不同意呢?」
「国主祭天之前,所下的密诏并不只一道。」
恍然跌坐在椅上,王后微微颤抖着。「原来……原来他走之前,早已将黎泱托付给你。陛下啊陛下,你在黎泱身上花的
心思,何止太子的千百倍啊。」
穆见清动了动唇,想要开解她几句,却忽觉衣襟一紧,只见黎泱已然清醒过来,小手抓着他胸前衣襟,怔怔地出神。
「泱儿……」望着怀里的孩子,他微微一笑,揉揉他的头发,「可觉得好些了?」
「老师,您救泱儿,只是因为陛下的托付吗?」黎泱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傻话。」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他笑道:「你是我亲收的学生,就算没有陛下的托付,我也必定会全力救你的。」
听见这话,黎泱唇角一弯,满足地窝回他怀里。
这时,王后已回过神来,望着眼前两人,只觉胸中涌上一股闷气,冷冷的说:「既然陛下有旨在先,先生从权处置便是
。」
「多谢娘娘。」穆见清颔首回礼。
王后瞥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发话,「只不过,先生久读圣贤书,当知太傅一词的意义。」
「这是自然。」他淡淡地答。
「既然如此,先生就该知道,你该用心教导的是太子,不是泱儿。」她冷冷地提醒他。
黎泱的身体立刻紧绷了起来,小手攥得越紧。
察觉他的反应,穆见清心中暗自一叹,抚了抚他的头发才回应王后,「太傅的职责,微臣不敢或忘。」
「希望先生记得此刻的话。」王后站起身子,一挥衣袖,「你……好自为之吧。」
第二章
黎泱搬进愫玉阁的时候,场面很是热闹,九大车的衣物用品用金漆木箱装着,由六十个御林军押送,依次排在愫玉阁的
门前。
「这是做什么?」穆见清冷眼望着。
刘嬷嬷走上前来,堆着笑脸回答,「回先生的话,这些都是小王爷的日常用物,因收拾得匆忙,先装了这几车过来。」
伸手叩了叩金漆木箱,穆见清似笑非笑地望着黎泱。「这还是收拾得匆忙,若是等小王爷全都收拾了打包过来,愫玉阁
只怕要被撑塌了。」
黎泱小脸一红,转头对刘嬷嬷吩咐,「嬷嬷,把这些东西全部送回去,留几件换洗衣物就好。」
「可是……」刘嬷嬷犹豫了一下。
「我说,全部都送回去。」他提高了声音,断然道。
「是。你们把小王爷的日常衣物搬下来。」她转头吩咐着小太监。
小太监立刻将几个金漆大木箱搬了下来,光只是日常换洗的衣物,就足足装了六大箱。
黎泱偷觑了穆见清一眼,见他神色缓和,这才微微放下心来。他不愿被老师看作骄奢的纨袴子弟。
偏偏这时,刘嬷嬷又传唤了十几个宫女过来,对穆见清笑道:「先生,这些都是小王爷的随身侍女,您看……」
「不要不要,全都给我回去!」黎泱脸涨得通红,抢先一步回话。
「真不要她们留下?」穆见清含笑望着他,「她们若都回去了,这愫玉阁里可没人伺候泱儿了。」
「老师──」黎泱恨恨地跺脚,挨近他身旁辩解,「她们真不是我叫来的,泱儿能照顾自己,不用她们伺侯。」
点了点头,穆见清这才说:「嬷嬷,这些宫女您都带回去吧,愫玉阁是读书的地方,用不着这些排场。」
刘嬷嬷迟疑了好一阵子,见两人态度坚持,终于挥了挥手,九大车的日常器物再加十二个宫女、八个小太监,这才浩浩
荡荡地掉头回了宫。
夜渐深沉,黎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已不是第一次来愫玉阁了。
从前他住在宫里的时候,最爱偷偷溜出宫,跑来愫玉阁的竹林听老师抚琴,然而整日住在愫玉阁中,对他来说却是从没
有过的经历。
空气中散着淡淡的竹香,就像老师的气息,清冷而宁静。
不知老师有没有睡下,还是正在灯下看书呢?望着悬在床头的竹叶蚱蜢,黎泱怔怔地想。
他翻身起来,犹豫了一下,便推门走了出去。
隔着一间屋子就是穆见清的寝居,淡淡的灯光透过窗纸映出来,隐约可见屋中修长的人影。
黎泱敲了敲门,轻轻唤了一声,「老师。」
「泱儿?」前来应门的穆见清眨了眨眼,有些吃惊地望着他,只见他穿着单衣,赤足站在门前,手里还抱着个枕头。
「我睡不着。」他一边说,一边闪身进屋,声音里有些撒娇的意味。
摇了摇头,穆见清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薄责道:「也不怕着凉。」
蜷在榻上,黎泱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笑说:「这样就不会了。」
「你打算睡在这里?」
「可以吗?」黎泱渴望地望着他。
穆见清淡淡一笑,抚了抚他的头。「睡吧。」
为他放下床幔后,他将灯芯剔暗了一些,倚在桌案继续看书。
黎泱睁着眼睛,透过床幔望着那清瘦的身影,换下惯穿的青袍,老师身着一袭白衣,墨色长发披拂肩背,显得有些单薄
。
只是这么望着,他却觉得莫名的心安,就好像那人会为他挡去一切的风雨,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天已经亮了,黎泱睁开眼睛,发现穆见清早已起身。
他端着一碗粥进来,正好看见黎泱睁大眼睛,于是笑着调侃。「还以为你不准备起床了。」
黎泱揉了揉眼睛,抓过衣服胡乱往身上套,然而手上的袍子却好像与他作对般,怎么也穿不正确。
他从来都是由宫女伺候着穿衣梳洗,何曾自己动手来过,于是暗中吐了吐舌头,求助地朝另一人望去。
穆见清苦笑着走上前,帮他对好衣襟,系上衣带。「梳洗之后,记得用早膳。」
黎泱乖乖点了点头,「老师要去宫里吗?」
从前每日这个时候,穆见清便会进宫教太子和黎泱读书,如今黎泱虽然住进愫玉阁,太子却还在宫中,因此例行公事仍
不可废。
穆见清颔首。「往后早晨我不在的时候,你便自己去书斋看书,哪天将那里的书都看明白,就算出师了。」
黎泱抱怨,「你都不教我吗?」
「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就是了。」他淡淡一笑,「以你如今所学,早已用不着我时刻陪在身边教你念书了。」
「我想学你行军布阵的手法。」想起初次见面时他破他棋局的手段,黎泱不禁兴奋了起来。
「泱儿。」穆见清犹豫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行军布阵学来不易,用来更不易,照我的意思,如果能不学,还是不
学的好。」
「为什么?」仰望着他,黎泱有些奇怪。
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最后穆见清说:「征战用兵,毕竟有伤天和。」
他眉峰一挑,反驳,「对付敌人,何需心慈手软。」
「泱儿,你煞气太重。」穆见清蹙了蹙眉。
觑了觑他的神色,黎泱小心地问:「老师,你可是生气了?」
他缓下脸色,微微一叹。「我只是有些担心。」
眸中闪过一丝傲然,黎泱握紧了他的手。「泱儿会变得很强,老师不必担心。」
只要五年,也许更快些,他便会成为曜月国中最强的存在。
望着那双倔强的眸子,穆见清垂下眼睫,暗暗叹了口气。
极刚易折,这般激烈的性子,往后莫要伤人伤己才好。
之后的数月,黎泱在读书习武中度过,每日上午穆见清进宫,他便在书斋自行看书,碰到不明白的地方,中午穆见清回
来后会为他解惑。穆见清有午睡的习惯,那时黎泱则自己看书。
到了晚上,便是他习武的时候,来到愫玉阁的第二日,穆见清便为他打通任督二脉,是以他的武功一日千里,进步极快
。
偶尔穆见清也会带他出门,有时是去茶楼酒肆,有时是去市集庙会,每一样都让他新奇不已,他也因此发现了这位老师
的一样小小喜好──喜欢吃桂花糕。
每次来到市集,他都会买上好几包带回愫玉阁去,可惜这种糕点往往过不了多久就硬了,变得很不适口,然而他还是会
一边喝茶,一边把它们吃下去。
看了几次之后,黎泱忍不住去寻了个糕点师父,花三天学会桂花糕的做法,当他得意地捧着蒸好的糕点给穆见清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老师眼中错愕而震动的神情,随后,那清澈的眼眸里渐渐浮起温暖而柔和的笑意。
被轻轻揽入怀里,他靠着老师的肩膀,淡淡的青竹气息令他觉得宁静又安全。
他心中蓦然一跳,眼睛忽然有点湿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只是一个拥抱而已,但是那一刻,他却分明有了心
悸的感觉。
他忽然对自己的老师产生了独占的心思,心中立誓定要这清寂而淡然的男子从此眼中只有他一人。
自从有了这个念头后,每天早晨穆见清入宫为太子授课,总令他感到郁闷,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有多么不愿老师被
人分享。
不过总体而言,他对目前的一切非常满意。
清静悠闲的日子,温和睿智的老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的生活,如果永远都这样过下去,也许黎泱真能如穆
见清所愿,磨去他激烈的性子,以及那一身煞气。
然而这一日穆见清从宫中回来,却带回了个颠覆一切的消息。
「泱儿……」犹豫再三,他终是开口,「昨夜安阳王府大火,无人生还。」
啪的一声,手里的书册掉落在地,黎泱仰头望着他,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又仿佛不愿相信。
「什么?」他咬了咬唇,问道。
「安阳王府大火,无人生还。」穆见清闭了闭眼,重复说一遍。
他面色刷白,霍然站了起来向外冲去。
城东市集不复往常的热闹,街道早被衙门清得干干净净,数百名禁卫军手持刀剑,将安阳王府团团围住。
持续一夜的大火还没有灭尽,橙色的火舌在滚滚浓烟中吞吐,黎泱瞪大了眼睛,明灭的火光映在他澄澈的眸子里,渐渐
凝结成激烈的血红。
他握紧了拳头,只觉浑身冰冷,汗水湿了背后的衣服,额间朱色的印记却慑人心魄的艳,犹如燃烧着的熊熊烈焰。
富丽堂皇的安阳王府就这样毁在漫天火光中,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场大火便将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黎泱眼中有泪,却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自从进宫的那天,他便只是曜月国的月隐传人,而不是安阳王府的小王爷。
父亲浑厚的嗓音,母亲温柔的笑颜,以及王府后院长开不败的花团锦簇,早已成为童年时的梦,被埋进了记忆最深处。
这场大火,却把这段记忆重新翻了出来,让他记起黎泱不只是月隐传人,更是安阳王府疼在心坎的么儿,然而记起之后
,紧接着到来的却是寂灭,在断垣残壁、火光灰烬中的寂灭。
他靠着墙角缓缓坐了下来,随着安阳王府的火势渐小,他眸中的温度也渐渐冰冷,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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