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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舍-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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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朝前走,碧若见我不答,又问道:“主子,怎么了,主子……”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屋里却是一片寂静,我挣扎着起来,却原来不是没有人,一屋子人都跪在地上,子臻正在乱走,见我起来忙走过来扶我,说:“你先躺着,躺着。”

  我两手无力,躲不开他的伸过来的手,只能低声说:“放开我!”心口霎时如千万根剑同时攒着绞着,太痛了泛到指尖居然是冰凉一片,麻木的四肢像不是自己的,只剩下胸口的痛清晰明了。

  子臻用力抓住我不肯放开,低声说:“恋儿,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恋儿,咱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我张口叫道:“碧若,碧若!”碧若忙膝行了过来,却不敢起来,磕头道:“奴婢在。”

  “起来”子臻放开我的手,说:“快过来。”

  碧若起身伸手扶我,说:“主子,您想要什么?”

  我借着碧若的力挣扎着起来,看这一屋子跪的人,冷笑了说:“皇上在我屋里立规矩呢?这里哪个奴才犯了错啊?拉出去乱棍打死就好,还需劳皇上如此大动干戈的?”

  子臻一口气憋了回去,挥手说:“你们下去。”

  我背过去,冷冷开口说:“皇上国事繁忙,不去为你的皇位加固保全,在我这里岂不是耽误时间?”

  “你,你知道了?”

  “我如何知道,皇上不是天天都圈禁着我,不让我出房门一步,不就是防着我知道么?”我如何知道,从我从望尘宫里出来就是一个阴谋,太后受伤,是要撤我哥哥侍卫统领之职,邵鲁行被杀,刘太医进得梅华殿,那是子臻故意放进去,让太后明白宫里侍卫已经掌握在她手里了,恐怕,天坛一行,本就是皇上设下的陷阱,等着太后来钻。

  “恋儿,你是知道的,我也是逼不得已。”

  我猛的转身,说:“我哥是不是死了?”

  子臻张张嘴,终于还是闭口不言。

  我心里一颤,伸手扶住了身后的柱子,子臻走上几步又停住,说:“恋儿……”

  “我问你,若是你救他们,他们是不是不会死?”

  子臻脸色变了变,终于还是回道:“是!”

  我大笑,笑到眼泪布满了脸颊,笑到心里肺里鲜血溢流,笑到脸僵舌疼手足发颤,终于脱离坐到地上喘气。

  子臻铁青了脸色说:“恋儿,不要这样好么?”

  “皇上想我怎样?跪在地上谢皇上恩么?还是恭贺皇上皇位稳坐,从此大新国国泰民安,万世千秋不成?”

  “那你想我怎么样?难不成到地府里将他们都救活了不成?朕不能放着这天下老百姓于不顾,让他们置于水生火热之中,朕只能以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利益,你要怪朕,朕无话可说,可是若是重来一次,朕,还是会这样做,因为朕是皇上,朕除了你,还有这天下,他们将朕视为天子,尊朕敬朕,朕不能让他们成为我们之间争权夺位的牺牲品。”

  我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气,一句话不说,子臻忙过来扶我,伸手说:“恋儿,你先到床上躺着吧。”

  我一把想挥开他的手,却脱力打在半空中落了下来,子臻缩回悬空的手,一跤踢开我身边的桌子,许久才说:“恋儿,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

  我喘息着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床边,说:“放我出宫!”

  子臻脸色突变,两眼死死盯着我不放,缓缓说:“你说什么?”

  我转身看着他,如此距离,却是如此陌生,我似是看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如此的淡然,一字一顿说:“放我回家。”

  “不,不可能,朕,朕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你的!”子臻怒吼着冲出宫门,一路吵闹传来。

  碧若过来将我扶到床上躺下,说:“主子,你要注意身子啊,如今又着了凉,不好好养着就落下病根了。”

  我吐了口气,说:“落下病根又能怎样,活着又能怎样?我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木偶,任人牵着走而已。”

  “主子别想这么多了,安心歇着,皇上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主子原就说过,皇子不止是主子的皇子,也是皇上的皇子,奴婢旁眼看去,皇上心里是有主子的,不止是有,而且皇上的心大半都在主子这里,主子这样,皇上心里定如刀割般难受。”

  眼角泪水滑落,我背转过去不看碧若,慢慢失去意识。

  醒来时碧若坐在床边打瞌睡,我一动,她就醒了,喜道:“主子终于醒了。”说着扶我坐起,说:“主子这一睡可把奴才们吓坏了,都睡了两天了也不醒,皇上都来了好几回了,这下总算醒了,奴婢去通知皇上去。”

  “回来,我想喝水。”

  碧若忙端了茶过来说:“那也的让太医看看啊。”

  我摇摇头,说:“如烟呢?你也要去休息了,我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回主子,奴婢刚休息完了来替如烟的,如烟去休息了。”

  “嗯,你还是去休息吧,我好了。”

  “主子……”

  门口一宫女跑进来说:“皇上来了。”

  碧若忙替我整了整仪容,站起来跪了磕头,子臻一路快走,却离我好几步停下了,说:“恋儿……”

  我转头不看他,径直走到炕边,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银骨炭哔啵直响,一屋子暖意熏人。“皇上还是请回吧,国事为重,皇上不要为了臣妾误了朝政,那时臣妾妄担了魅惑国君,红颜祸水之罪名,这世间之人,可就该恨死臣妾了。”

  子臻恨恨的说:“你听着,就算你一辈子如此冷清,一辈子不见朕,朕也不会放你出宫的,决不会!”

  我低头说:“臣妾知道,臣妾从未想过你会肯放我走,这一辈子我只有一次机会可以出宫,臣妾等着。”

  “你!”只听子臻粗重的喘息声在身后响起,许久,子臻大喝一声:“王明!拟旨,梅妃重病,念家情切,朕不忍其与父生生离别,不得相见,特旨着其迁回牧王府居住养病。待病好后再行回宫。”

  心脏抽搐了几下,将困顿在眼眶的泪水生生逼了出来,我扶着炕跪下,说:“谢皇上,臣妾还有一求,请皇上准碧若随我出宫。”

  “休想,除了如烟,这宫里谁你也别想带走。”

  回家的那天天色放晴,明亮的太阳将宫里内外照的明晃晃的亮丽,轿子是皇贵妃的仪仗,一路鸣炮清街,浩浩荡荡的到了家门口,牧王府大开中门,全府上下在父亲的带领下跪在门外迎接,轿子却要一直往里抬,我忙止住了说:“停轿!”扶了碧若手出了轿子,父亲叩头道:“臣穆德……”

  我不容他说完,跑了几步扶起父亲说:“爹!”却因跑急了急喘不止,父亲来不及再说什么有违规矩,忙扶了我入门,说:“恋儿,慢些,慢些。”

  身后的太监宫女惊在了地上,却不敢说什么,忙跟着进了王府。

  母亲又是笑又是哭的搂着我,连大娘也红了眼圈,我转眼一看,却见哥哥站在大娘身后,我一惊,叫道:“哥!”

  哥哥忙出来跪倒,说:“臣牧云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我一手拉起他,说:“哥,你没死,你没死!”

  哥辑了一礼,说:“幸而皇上救了臣一命,臣才能见到娘娘。”

  我一阵恍惚,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瞒着我?抬头看去,却见哥哥左袖空荡,心里一急,伸手抓去,却只有空空的衣袖,心里一痛,说:“你的手呢,你的手呢?”

  “回娘娘,臣……”

  我忽然明白,子臻并不是不想说,只是因为哥哥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断了手臂,他心里,总是觉得亏欠了我,所以不肯为了为自己辩驳。

  我放开哥哥,回头对父亲说:“爹,此后我就住在家里了,这些虚礼,就不要管了好吗?我还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还是我的父母,这家里,能不能像我出宫之前般和睦?”

  父亲低着头后着腰说:“臣遵命。”

  心里一酸,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子臻将我放回家里,又能有什么区别,能有什么区别?

  这宫里没有放回家中的先例,所以规矩也是新立的,父亲将我安置在了后面一间独院里,迎面假山斜阻,冬日里虽显萧瑟,却也是菱角崎岖,异石突起,别有一番滋味,转过山怀中,隐隐落出了青石筑就的矮墙,墙里墙外古树参天,墨绿的叶子点点入眼,却是鲜见的大叶女贞,一径房屋排开,却是崭新的门窗,我问道:“爹,这房屋,可是新修葺的?”

  “皇上前些日子下的旨意,臣来不及新建阁院,只好将后面这里修整了一番。”

  我神色一暗,迈步进了前厅,一应的富贵荣华,高贵大气,想是平日接见贵客所用,我转身说:“爹,女儿住这里就可以了,你们都忙自己的吧,不用再陪女儿了,待女儿收拾停当,再上前院向您磕头请安。”

  父亲俯身道:“是。”说着退了出去。我无奈的暗暗叹口气,无可奈何。

  里面的院子却是清秀亮丽,若前厅是大家闺秀,这后院就是小家碧玉了,看得我无比幸喜,笑了说:“碧若,这里倒是比得上月香院的幽静。”

  如烟上前笑道:“主子忘了,碧若留在宫里了。”

  我一怔,回头看着如烟,半响才说:“是啊,我舍弃了她,我把她丢在了宫里了。”又摇头说:“不说这些了,如烟,如今就剩下你还能主点事,这屋里的事你就多想着点办了。”

  如烟点头说:“奴婢懂得,请主子放心。”

  日子如水划过,转眼又到了元宵,屋外头劈劈啪啪的炮仗声闷闷的传来,偶然不知是臆想还是真的人声入耳,却是热闹非凡,我走到墙根,湛蓝的天四方的笼在头顶,明明该是无垠的宽广,却被生生阻断了不能舒展。

  “妹妹,妹妹。”耳边传来哥哥一跌声叫唤,我忙换上笑脸转身,说:“哥,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回来一两个月了,在我的三令五申之下,总算不再那么拘谨了,哥哥又是跟我相熟,更加不拘礼了,但碍着男女大防,父亲总是让哥哥少来我屋里。

  哥哥笑了说:“妹妹,今日元宵,咱们出去赏灯猜谜去。”

  我吃了一惊,说:“赏灯?我又不能出去,怎么赏灯,父亲虽说对我礼敬有加,却定不会让我出门的。”漫说我还是个妃子,就算还是女子之身,除了礼佛进庙,也是不能出门的。

  哥哥笑了说:“咱们化妆出去,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换上这身衣服,”说着递给我一个包袱,说:“我带上几个侍卫跟着,就说你是我哥们,出不了事,父亲也不能发现的。”

  我一喜,忙接过包袱说:“谢哥哥,我马上出来。”回头叫道:“如烟,快,快给我换衣服。”

  匆匆装扮好,天已经黑了,我忐忑的跟着哥哥出门,直到不见那高大威严的门庭才放下心来,大叫道:“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哥哥上前一步拉住我说:“李公子,前面就是赏灯之地。”

  我忙站定了,咳了咳嗓子,说:“谢牧公子提醒,牧公子才智过人,今日猜灯谜,定能夺得头筹。”

  转角便到了闹市,长长的街道蜿蜒的灯光,不若现代的霓虹,却是摇曳多姿,煞是好看,街灯下人影移动,长袖锦袍,虽少了现代的艳丽女子,却也是多姿多彩,生气勃勃,我急跑几步,哥哥忙跟上来,转眼看去,挤动的人群多了几张刚毅的脸孔,我知道是侍卫,也不介意,见前面人多,忙凑过去看,只见素白画百花的的四方灯上写着:“一再躲避(打一佛教语)”。

  我低头苦思,终于抬头说:“哥,哦,牧公子,你看这个,是何解啊?”

  哥哥笑了说:“李公子聪慧,想必早就猜到了答案,却要来考就我,让我出丑来着,一躲再避,可不是三藏么?”

  我一拍掌,说:“还是牧公子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快,写上谜底,我要那个。”说着指着前面一个香囊,绣的煞是好看,清丽的荷叶露珠欲滴,偶露白影的荷花若隐若现,遐想万千。

  哥哥宠溺的笑了说:“好好好,这就写。”

  很快香囊就到了我手里,我把玩着不放手,哥哥小声说:“李公子,前面热闹,何不到那里看看?”

  我忙放下手里的香囊,假笑了说:“呵呵,是啊,咱们去吧。”说着率先迈了了过去。

  这是一个极大的花灯,八角孔雀花纹在黄色的灯光下流光溢彩,飞舞的笔画似要破灯而出,冲天而走,定睛看去,却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我心里一暗,如此热闹的节日,却布了如此凄凉的诗句,犹如晴天一个霹雳,直夺了人的魂魄去。一时失去了再逛的兴头,转头说:“哥,咱们回去吧。”

  却不见回音,抬头望去,哥哥不知被挤到了哪里,连护卫的侍卫都不见了,转身再看,身形一下子定在了那里,子臻带着王明背手观望,正望着这个灯谜,我忙低头避开,子臻却已经走到了我身边,对王明说:“如此热闹场景,主人却做了这样一个灯谜,莫不是扫人雅兴,夺人之乐。”

  王明佝偻着身子回道:“主子爷,奴才可不懂这些。”

  子臻笑了说:“是啊,你不懂,可见主人是写给有心人看的啊。”

  我本应该趁着他们说话的当走的,却怎么也挪不开脚步,温润的嗓音一般入耳,却是击到心里的疼痛。

  “这位兄台,我见你站在此地许久,莫不是也在看此灯谜?”

  我一惊,走已经来不及了,忽然想到自己此时已经化妆,虽还是那等姿态,脸上却已经抹黑了,加上粗壮的眉毛,斑驳的双颊,在此昏黄的灯光下,恐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我抬手做了一礼说:“兄弟来此,见此等凄凉之诗出现在此等闹市,犹如繁华中的一支枯木,触目惊心,想来主人定是伤心到了极处。”

  “哈哈哈,这位公子果是个聪颖之人,这谜底‘天下伤心处’,被公子一语道出,直入心底啊。”

  我暗暗抹了汗水,说:“不敢不敢!”

  子臻笑容满面,说:“兄台今晚可是一人?不若同为兄一游?”

  我斜眼看去,哥哥还是不见,子臻却是拉了我就走,说:“为兄龙亦心,敢问兄台高姓?”

  亦心?却是简体的恋字,他居然用我的名来做自己的名字,心里莫名的涌动,子臻却停下来,说:“怎么?难道兄台有所顾忌?”

  我忙收敛神色,说:“兄弟刘文。”

  “哦,是刘兄,刘兄,前面比较热闹,咱们不如到那边瞧瞧?”

  我来不及反驳,就随着他过去了,却是一条街的小吃,菜香满溢,小贩们吆喝着,食客们笑谈着,比起现代的小吃街那是更加热闹了,我一时肚子乱叫,忘记找哥哥了事了,奔了过去说:“居然还有如此热闹的地方,哥哥怎么不早带我来。”身边一阵香辣味扑来,却是一整锅的麻辣烫,我大叫一声扑了过去,说:“啊,好久没吃了。”

  子臻凑过来笑道:“不如尝尝?”

  我才回过神来,身边是子臻,而不是我哥,咳了一声,假笑道:“龙兄可能吃辣的?”

  子臻笑了说:“能,能。”

  我忙坐到那里,说:“来两碗麻辣烫。”

  很快麻辣烫就上来了,我狠狠的吸了口气,说:“香,真香。”

  子臻却流落了宠溺的神色,只盯着我看,我说:“吃啊,肯定好吃。”

  子臻答一句,还是看着我,拿筷子夹了一夹,送到嘴里,我也不管他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却听见子臻一顿猛咳,王明慌忙过来拍着子臻的胸口,说:“主子,小心点。”

  我忙端了一杯茶过去,才想起来他在宫里从来没有吃过辣的,怎么能吃辣的呢?有一回我做了一个辣子鸡,他才吃了一口就放下了,还是过敏请太医来吃了不少药。

  我猛然回神,放下茶杯坐了回去盯着子臻看,冷冷的说:“你早就看出来了是吗?”

  子臻一急,又咳着说不出话来,只着急的要过来拉我,我侧身避开,说:“不对,从一开始哥哥带我出来就是你安排好的是吗?那个灯谜,也是你写的,对不对?”

  子臻喝了一口茶,终于停下了咳嗽,着急的说:“恋儿,我……”却因说的急了,又咳了起来,闹了个满脸通红。

  我也顾不得什么,过去说:“多喝些水吧,不能吃就不要吃,逞什么能!”

  许久子臻才终于平息了些,反手抓住我,说:“恋儿,我,不要怪你哥,是我命他这么做的。”

  我轻叹口气,任他抓着手,说:“皇上,您答应臣妾放我回家,如今又何必?”

  “朕从未答应过,朕只说过暂居家中,待病愈后重回宫中。”

  我闭口不言,圣旨确是如此说的,但他又如何不知,我不肯回到那个吃人的宫里。

  子臻见我不说话,忙说:“不,恋儿,我不逼你,我等,等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回宫,恋儿,只是让我时常能见到你可好?”

  我恍惚着眼神不看他,说:“臣妾就在家里呆着,皇上若是想见,哪能见不到。”

  子臻笑颜绽开,说:“恋儿,你答应了?”

  我站起来说:“夜深了,我要回去了。晚了,父亲就该发现了。”

  子臻笑得甚是开心,拉起我说:“我去跟牧王爷说,他不会怎么样的。”

  我转头说:“他是我父亲,我是他女儿,他责罚我理所当然。”

  子臻噎了口气,说:“那我送你回去。”

  我本想再辞,却见他满面讨好的笑容,终还是顺了他的意,直到了王府门口才说:“皇上请回吧。”

  子臻抓着我不放,只定定的看我,我低头不敢看,说:“皇上,臣妾到家了。”

  子臻猛然将我揽在怀里,贴着我的头发,我伏在他的胸口,心跳阵阵响起,,龙涎淡淡传来,顿时似陷到了无底深渊,再也爬不起来,泪水簌簌地落了下来,一点一点沾湿了他的衣襟,心中欢喜之外翻出一缕悲枪,却不肯多想。

  许久,我用力离开他的怀里,淡淡说:“皇上,天色已晚,臣妾要走了。”说着向门口走去。

  门里父亲跪在地上,哥哥却斜依着门槛跪的满脸大汗,下衣居然渗出丝丝红色,我忙擦了眼泪赶上去说:“爹,你这是?”

  父亲不肯起来,叩首说:“臣有罪,请娘娘赐罪!”

  我慌忙跪下,哭道:“爹,女儿知道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起来。”

  父亲却执意不肯,又磕头说道:“如今娘娘身体痊愈,还请娘娘回宫安置。”

  心里一痛,哭的心肺俱裂:“不,爹,您不要女儿了么?爹!”

  父亲脸色刚毅,斩钉截铁的说:“娘娘,您是皇上的妃子,不是臣的女儿,臣恭请娘娘回宫!”

  我跪坐在地上摇头,心片片碎落,霎时五脏六腑拧作一团,手脚冰凉。

  “穆德,你起来,是朕让梅妃留在府里的,也是朕带她出去的,你不要怪她。”我转头看去,子臻背了手走了进来,缓缓说道。

  一屋子人忙都跪了,父亲也慌忙膝行了几步叩首道:“臣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子臻伸手扶起父亲,说:“朕看今日热闹,恋儿又是待在屋里几个月了,才带了她去赏灯散心,你不要怪她。”

  父亲俯身说:“臣遵旨。”

  子臻又走前几步扶起我,说:“恋儿起来,今日也累了,你先去歇着吧,如烟,扶你主子进去。”

  如烟上来扶了我,我顺着她回了屋里。

  许是子臻跟父亲说了什么,父亲也不再逼我,然我心却凉到了心里,再也没有半点温度。

  子臻再来已经是三日之后,一身青衣附身,许是少了厚重的袄子,显得有些瘦削,眉眼里却是喜色,叫退了王明,独自进了屋里,见我正在镜前梳妆,笑了上前道:“恋儿,头发还是不梳上了好看,这样披着,别有一番风味。”

  心里一暖,我转身看他,这个世界能容我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他如此待我,已经是极限的宠溺,若不是爱到了深处,怎能容得了我如此放肆?

  子臻伸手抓起我的头发,说:“玉筝弹未彻,雾鬓风鬟乱。恋儿,可惜了你这头黑发日日藏在发髻里。”

  我站起身子,说:“皇上……”

  “叫我子臻。”

  我笑道:“子臻。”

  子臻绽开笑容,轻揽了我过去,说:“恋儿,你知道吗,我等这声,等的好辛苦。”

  我轻声说:“我等着叫这声,也等了好久。”

  一室寂静,春日里微风吹拂,送开了花香绿意,轻舒快意,然我们又岂能不知,春花再灿烂,也抵不了夏日的摧残,这偷来的半日顺意,终只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子臻再也没有说过让我回宫的事,父亲也就不再说了。

  这日如烟匆匆进来喊道:“主子,碧若来了,碧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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