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恋恋不舍-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子臻再也没有说过让我回宫的事,父亲也就不再说了。

  这日如烟匆匆进来喊道:“主子,碧若来了,碧若来了。”

  我喜道:“在哪里?”

  如烟刚要说,碧若已经一脚迈了进来,正要磕头,我一把扶起她说:“碧若,你怎么来了?”

  碧若笑道:“主子不想奴婢来么?”

  我忙将她让到了座位上,回头叫道:“快上茶啊。”又说:“把昨日送来的那个梨也拿来。”

  碧若笑了拉住我说:“主子。”却是使着眼色给我,我一怔,挥手说:“你们都出去。”转头说:“碧若?”

  碧若点头说:“主子,您看谁来了。”

  我才醒觉朝碧若身后看去,青色的布衣寂静无声,素白的面纱微微晃动,却是淑妃,当今太后,我忙跪下磕头,说:“臣妾牧恋给太后娘娘请安。”

  淑妃只是轻轻点头,从我身边越过,声音柔软入肺:“今日阳光甚媚,梅妃若是得闲,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如何?”

  我低头道:“是。”

  门外灿烂一片,粉红的阳光照了满院子的绿芽,清新秀丽,淑妃一身青衣,却也是摇曳多姿,微风轻拂,素白面纱微微晃动,更添仪姿,我紧紧跟在她身后,不敢吭声。

  “树吐新芽,万物皆苏,此等清净在望尘宫恐是难以见到,梅妃,你说我是愿意呆在冷宫里安度晚年,还是愿意在这里受福享恩?”

  “臣妾妄言,太后娘娘心性偏静,恐更爱望尘宫里的清净。”

  “果然还是梅妃知我啊。梅妃,若你是这树,你是愿意会同万木同迎早春,还是愿意蓄势待发,一日得势?”

  我低头道:“回太后,绿迎春,花妆春,雨送春,本就是世间规律,若是违了这定律,就算是出众得彩,又有何用?”

  “梅妃,许多事情你看的很清楚,许多事情你又是不肯懂,不想懂,这些日子看来,你不是不懂子臻的难处,不是不懂子臻的用心,却不肯懂,不肯信。”

  我低头不语,淑妃叹口气说:“你是不肯信,你爱的是子臻,不是皇上,你害怕他的皇权,所以你念念不忘的只是向子臻索要信任,一切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皇帝的恩宠怜爱也不过是弹指之间,你不信,所以你要逃避,你宁可置子臻于言官谏使之中,你宁可让你父亲日日受百官参合,梅妃,我不怪你,但是,”淑妃眼神忽然锐利,“从今往后,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你选择爱他,连他的皇位一起爱,要么,你选择放他,连你的爱,一起放。”

  我心神猛的一震,该来的,终于来了。

  淑妃转身道:“梅妃,你若是爱上了一个渔夫,你就得忍受他肮脏破旧的渔网,你若是爱上了屠夫,你就要接受他血腥的屠刀,你若是爱上了商人,你就要明白他惟利是图的心性,你若是爱上了皇上,你就要爱上他生杀予夺的权利,我不逼你,等你想明白了再做决定,但是,一旦决定,决不能反悔!碧若就留下来伺候你吧,我走了,你收拾收拾,子臻恐怕快来了。”

  我俯身说:“恭送太后娘娘。”

  如烟碧若在屋里正诉着离情,见我进来忙起了身,如烟迎上来笑道:“主子,碧若这些日子可舒坦了,倒把奴婢给忙……,”见我并无笑容,忙停住了不说,只扶了我往里走。碧若也慌忙站起来,低头后退。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说道:“你们下去吧,碧若留下。”

  “碧若,太后娘娘恩旨,你不用回宫了,就留在这里。”

  碧若跪下磕头说:“谢太后恩旨。”

  我苦笑道:“恐怕太后留你,另有所用吧?”

  碧若并不抬头,平静的说:“主子明鉴,确是另有嘱咐。”

  我起身走到窗前,说:“宫中赐死,毒药,白绫,匕首,太后赏了我哪样?”

  碧若沉吟不答,许久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说:“此是鸩毒,口服立毙。”

  “啊!”碧若大叫一声,我忙转身,却见子臻一手将瓷瓶打碎在地,一脚踢倒碧若,厉声喝道:“该死的奴才,主子待你情深义重,你居然将主子往死路上逼,你,该死!王明,将这个忘恩负义的奴才拉出去砍了。”

  我忙走上几步,说:“慢着,子臻,皇上,这当口,皇上该在上书房会见大臣才是,怎么倒到了臣妾这里?”

  子臻回首看我,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我转身说:“皇上,你有不得已,我有不得已,碧若有不得已,太后,又岂能没有不得已,谁错了,谁又是对了,皇上,您还是请回吧,为了我,也为了自己。”

  子臻只惶恐的看我,伸手想揽我过去,却又似怕重了将我打碎了般,我上前几步,靠在他怀里,说:“咱们回宫吧,好吗?”

  三月初三,父亲上疏称梅妃身体大好,请旨迁回梅华殿,皇上下旨,未免病情反复,着依旧居家静养,若无出入,择六月初六进宫。

  初夏的阳光还是有些耀眼,子臻送来了半副皇后的仪仗,此时宫里没有正宫皇后,此等做法倒没有人说道,我并不辞,一家人将我送出了家门,浩浩荡荡的朝宫里去,沿路的风景人情,一般的热闹非凡,想着当日几个家奴丫鬟将我送到遴选阁,三年过去,风风雨雨,生生死死,我得到了多少,就失去了多少,快乐的,悲伤的,一幕幕划过,居然比我上一世的二十几年还要长。

  仪仗却一直奔向了玄南门,中门大开,我低头苦笑,就算不知礼,也知道只有两种人可以从玄南中门进出,子臻居然开了让我进。然此时已经不能辞,一路奔来,迎来的人接是盛装,一应的喜气,我暗暗叹气,又只能摇头。

  远远看见一路粉红迤逦过来,李全低头说:“主子,今儿个是选秀的日子。”

  我一愣,这皇后没了,选秀的事还是没有落下啊,说:“慢走吧,让他们先过去。”

  李全答应一声,叫道:“慢些走。”

  秀女们容颜已经清晰,还未张开的脸满面笑容,却又是忐忑不安,我闭上眼睛不再看,心里却空落落。

  “你看,那是谁啊?这么大的仗势?”

  “你还不知道啊,她就是梅妃啊,听说皇上宠她都宠到天上去了,连宫里的规矩都不管,放她回家里居住呢。”

  “哼,就她那颜色都能让皇上如此宠爱,那我还不把皇上都迷了过去?”

  “住嘴,想死了么?”一太监尖着嗓子喊。

  我睁开眼睛,扶着李全下了轿子,那边领头的太监姑姑忙叫道:“停!”一应秀女皆站住,跪下磕头道:“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我缓缓走到说话的秀女跟前,许久,轻轻叹了口气,转头说:“这位公公,今日之事,就不必报于皇上了。”

  那边太监一径磕头,说:“是,娘娘。”

  轿子在宫里一直走了大半天才终于停了,子臻笑盈盈的扶我下来,说:“恋儿,辛苦你这大半日了。”

  我笑道:“不辛苦,有皇上这句话,就不辛苦了。”

  子臻大笑,刮了我的鼻子说:“恋儿还是这般顽皮。”说着拉我进了宫门,却不是梅华殿,我惊道:“皇上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子臻笑道:“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钻进他的怀里,说:“不猜,不想猜,反正迟早会知道的。”

  子臻紧紧抱住我,说:“恋儿何时变的这么懒了。”

  然我万没有想到子臻会送我一件这么大的礼物,皇宫偏西一带原是宫中最荒凉的地界,就是房屋楼阁也是残破不全,如今子臻将这几十亩地圈划了出来,不知从何处移来了一应的梅树白桦,花草也是鲜艳异常,独为我建了宫中之宫,围了院墙,派了侍卫。

  我望着这满院的奇花异草,说:“皇上此举,恐又惹了不少非议了吧?”

  子臻笑道:“不要管他们,你在家里他们要谏,这不你你回宫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又说:“这里我单独派了侍卫守了,没有朕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进来,你若是想出去,就带上几个侍卫和伺候的奴才,是无碍的。”

  我趴在他胸口,泪水慢慢溢出眼角,却哭不出声来,只低低抽泣着,子臻将我牢牢拥在怀里,似怕我飞了走了,碎了化了。

  许久,我仰起头来,说:“子臻。

  子臻看着我,说:“但是,有一事,朕不得不做。”

  我擦了擦眼泪,说:“我答应。”

  子臻道:“我们的孩子,若是为女,可以不入皇册,不受封,但若为男,为皇子,朕,将从其中择一继承大统。”


  。 

                      正文  结尾 或悲



  结尾或悲

  …………

  或者被圈禁的日子才是我该过的生活,似没有思想的傻子,不用想不用问不用担忧,静谧的空气凝滞不动,梅华殿里的繁华一点点枯落,终只剩下我寂静的背影被落日拉长,印在灰白的台阶上,重重叠叠。一声声钟响闯入耳里,我一手扶了墙,一手死死的抓住胸口,尖锐的疼痛从心底散开,随着钟声一下一下搅动肺腑,痛到麻木,碧若从前面赶来,脸色也是苍白,见我站不住,忙过来扶着我,匆匆说:“主子,是太后。”

  我手一抖落,死灰的双眼盯着她看,诺诺的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嘴里一阵发苦,伸手一摸,原来早就落了满颊的泪水。

  院子里太监宫女慌乱做了一团,见我来了跪的满满当当,我抬手说:“都起吧,按规矩做就好了。”莫名的情绪却抽丝般细细缠绕,或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丧服还没有送来,碧若匆匆来到前厅,盯着我看却是不说话。我疑惑的转眼看她,那种情绪却死死抓住我不肯放,忙挥退了屋里的人,碧若快步走上前,声音低而惶急:“主子,淑妃,淑妃死了。”

  我一急,猛的站起,却一阵发晕,摇晃着落到了碧若的手里,也顾不得那许多,只忙赶到了内室。

  淑妃安静的在床上躺着,隔了素白的床纱,依旧是柔和静谧,我伸手想撩开床纱,又惶惶的放下,心里某样东西终于慢慢清晰,转身说:“碧若,你去看良公公。”良公公在我迁到梅华殿的时候就被送来了这里,也是伺候淑妃。

  碧若不放心的看我,终于还是转身走了,不久就又惶急的跑来,说:“良公公也死了。”我跌坐在地上,终是不肯相信的理由,终是要面对,心里那团思虑终于抽丝剥茧般露出了谜底,却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门口点点轻响,沉重的靴子踏落在地板上,传到身体里,却似踏到了心底,阵阵扭曲。靴子在我面前停住,又朝床边走去,一样的盘龙青绣,根根丝线盘驳开来,是看不到头的迷乱,却又是根根清晰缠绕,直将人心都绕了进去,再也出不来了一般。

  “恋儿!”

  我一个机灵,散乱的思绪终于收笼来,心里却渐渐凉到没有温度,“你早知道,对不对?”

  一阵沉默,似亘古的距离,“嗯。”

  我猛然站起,声音却已经是歇斯底里:“你早知道丧钟是为她敲的,你早知道钟声一响她就会死,你居然敲了,你居然可以敲了,她是你母亲啊,生你的母亲啊,你身上流的是她的血,她为你忍辱偷生,为你费尽心机,你呢,你为她做了什么?你亲手敲响了送她走的丧钟,你居然忍心,你……”我一口气堵在胸口,霎时脸上一阵青红,只能捂了胸口喘气。

  “啪”一团水渍在眼前晕开,我停下急喘抬头看他,冷峻的脸上划开一道道水痕,嘴唇微微颤抖,一只手抓着床栏,却已经是灰白的颜色。我扯了脸颊笑道:“你也会伤心?你有什么资格伤心,你亲手杀你母亲,何必还假惺惺的在这里流泪,皇上,从今以后再没有什么能危及到你的皇位,从今以后,你就高高在上的坐着,坐着看江山如画,四夷来朝,坐着看你母亲的坟墓杂草横生,碑文斑驳,从今以后,你就能站在那雕龙宝座上,放心的挥手说:“寡人”了。”我“啪”的跪倒在他面前,抬头说:“皇上,臣妾恭喜皇上了。”

  他脸颊一阵阵抽动,悲痛的眼神四溢,微张了嘴却什么都没有说,终于挥了挥手,眼前一晃,一个青衣已经跪在我我左边,低头说:“主子?”

  子臻只挥了挥手,那青衣一叩首,起身抱起淑妃的身子,我一惊,跳起说:“你们想做什么,把她放下!”

  子臻不看我,那青衣已经抱了淑妃的身子出了屋子,我起身想追,子臻一手将我拦住,说:“她没死,还得在你这里住几天。”停了停又说:“我会用太后的葬礼葬了母亲。”

  我猛然醒悟,站住了不动,冷冷说:“你想怎样?”

  “先皇的随身印章还在她身上,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原来是想要先皇的印章,好一招李代桃僵,不能杀了太后,却也不能留她,只好将她囚禁了。“她养了你二十几年,却也只有落了这样的下场。”

  子臻猛的盯着我看,我惊的退了一步,他却上前伸手揽了我,说:“那你想我怎样?把皇位让给她,把生命也还给她?恋儿,你又何苦这样嘲讽我。”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让我如何过了自己这一关?轻一挣扎脱了他的胸口,只朝门口走。

  碧若见我一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忙过来扶了我,说:“主子?”

  我反手抓住她,说:“从现在起,你半步也不能出梅华殿,不,半步也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听到了吗?”

  碧若一脸惶恐,只顾点头,我走了几步,又说:“不能离开,知道吗?”

  碧若这才缓过神来,说:“主子,怎么了?”

  我摇摇头,坐了下来。我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自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宫里游刃有余,却没想到自始至终,我都是别人的玩偶,以前是太后的,现在是子臻的。我以为我走的是自己路,却没想到从迈出望尘宫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在走子臻安排好的路,一步一步。邵鲁行如今恐已经不在了,子臻一步步示弱,我,哥哥,宫里的侍卫,还有淑妃,恐也太后也是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子臻安排好了的,一步步将太后诱到自己的陷阱里,逼着太后终于迫不得已弑君来保护自己同自己的家族,终将自己完全送到子臻手里。太后一族恐已经被弑君之罪杀尽,至于太后,失去了背后的支持,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上了年纪的女人,终被子臻囚禁。然淑妃是不能现身的,子臻付不起这个代价,身世的代价,若有人指他不是先皇之子,天下将大乱。子臻一旦赢了,淑妃的价值就不存在了,她只能成为子臻的软肋,所以她死了。所以,知道淑妃的人都得死,或者,包括我。

  想到这里,抓碧若的手不由又紧了紧,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有什么用,我终究是保不住她的,或者连我自己,都保不住,松开手说:“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碧若惊讶的看我,终于转身走了。泪珠滚落,我看着碧若的背影:“对不起。”

  转眼又是夏天,宫里似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平静,又是欢庆的时节,除了梅华殿的冷清,一切,都是那样的顺意。院子里翠绿的颜色四溢,似抹开的颜料,在阳光下发着亮光,走动的都是些打扫的丫头太监,恐进宫不久,脸上还是灿烂的颜色。

  “雨珠姐,你怎么了?”一阵细微的哭泣从转角处传来,傍晚的余晖下看不清颜面,隐约是翠绿的宫服。

  “我姐姐,姐姐给太后陪葬,皇上,皇上,她进宫才一年,她才十六岁,十六岁。”

  “皇上也忒狠心了,听说太后和皇后宫里的都要陪葬,上下上百口,听说那天哭声都传到了宫外,连天都变了颜色。”

  “姐姐,姐姐伺候太后才半年,我……”

  “雨珠姐,你别哭了,要被别人看到了连你也,唉,听说咱们的主子原是宫里最受宠的,只犯了个小错就被贬到了冷宫里,如今倒是放了出来,只是还是这般冷落着,这样也好,若是主子有什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小朱,你也是,你这话要是被主子听到了那还不得乱棍打死,走吧,姐姐命苦,我们也都是命苦,怪不了皇上。”

  我靠在树干上,一阵发虚,她们又知道什么,为什么还要将她们,不过是几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那份灿烂的笑容还没有从她们脸上收去,子臻,为了你的皇位,为了你的天下,这些牺牲品是不是都无关紧要?可是,让我如何做到,如何做到眼睁睁看我周围的人都成了这场皇权争斗的祭礼,剩我一人受良心的折磨?我又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做,这场斗争里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们的命,错的只是上天的安排。

  我缓缓站起,心里慢慢安定,轻柔的脚步从背后传来,我身子一紧,转身时脸上已经溢满了笑容,端正的跪了下去:“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子臻惊疑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一时定在了那里,我抬头笑了说:“皇上,臣妾又犯错了?”

  子臻似从梦里醒来,伸手扶了我说:“恋儿。”

  我并没有挣脱,靠在他的胸口,眼里阵阵发涩,深吸了口气,轻声说:“我好想你。”

  子臻抱我的手一紧,似要将我揉进他的身子里,喉结滑动着,只不说话,我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努力止住了胸口的酸涩,俯在他的怀里。

  许久,我才轻轻挣扎了一下,子臻手动了动,不肯放开,我轻笑了说:“皇上,我要闷死了。”

  子臻才慌忙松开手,却还是抓着我手腕,我迎上他的眼睛,“子臻,你瘦了。”

  他这才恢复了常态,脸上笑容淡淡的,眼睛里涨满了的情绪似要喷薄而出,“你也瘦了。”顿了顿,张嘴还想说什么,却终于停在了嘴边。

  我转身走到椅边,侍弄好了说:“今日喜庆,皇上可有节目?”

  子臻上前一步,又把我揽过去,温暖的气息在脸上游走,恍惚间还是那个夜晚,他抓着我说:“朕一定要你把心都交给朕。”如今,我的心已经不在了,又能如何?

  “过几天又过生日了,你可有什么愿望?”

  忧伤慢慢散开,原又是一年了,抬眼看向他,“臣妾求的皇上都会答应么?”

  手腕一阵疼痛传入心底,却不想心早已经麻木了,我眼睛里依旧是那般笑意,似只向他讨要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事,而不是这满宫上下几十条的人命。

  他慢慢松开我,转身走到窗前,声音里已经没有温度,“她死了。”

  我笑容依旧,明明攒了千种万种的心思,几句话道来,却只能吞了咽了,化作苦的酸的入肺,轻吐一口气,就当从未有过这般情绪,依旧是云淡风轻,只作不知。脚步轻移到他背后,伸手环了他说:“今日端午,我想出去看龙舟。”

  肺因长吁的那口气微微颤抖,子臻转身扶住我,扬声却是对外面说的:“王明,去弄两身出宫衣服来。”

  我仰头凝望着子臻,家常褚色洋缎的外衣,只袖口微露了明黄,落下的两颊因情绪的波动带了微红,眼里却是炙热,似要将我看透了般不肯移开。直到王明俯身进来搁下了两身衣服,我才扑哧笑了说:“皇上怎似看什么稀罕物似的。”

  子臻笑了松开我,说:“你是奇宝,又怎是那些稀罕物可比的。”我伸手拿起衣物,在他炙热的注视下换上了,坐到了梳妆台上,才要拿梳子,他已经一手抢过,说:“朕帮你梳头。”

  铜镜里他满眼宠爱,修长的手指握了木梳在我发上轻动,一时间我以为这就是永远,淡淡龙涎流动在心里,直要盖过胸口的那股疼痛,霸占了再也不肯离去。

  “好了,恋儿,你就是换上了男装,也还是如此动人。”分明是含笑的语调,霎时却打碎了四周的温暖,寒意又涌上心头,脸上却还是笑着:“情人眼里出西施,皇上如此说来,皇上不羞臣妾都羞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果真如此,你永远是朕心里最好的。”说着也换上了衣服,拉了我出了梅华殿。

  宫门依旧是那样的雄伟,立在哪里冷眼看周遭的起伏,马车一径跑到了门前的广场,我伸手撩开车帘,红色的宫墙蜿蜒的不见尽头,慢慢化作了血红的一片,连着墙头的那轮红日洒下残{书酷{网 的禁锢,将一切情感从这世间剥离,只剩鲜艳夺目的富贵荣华。

  子臻伸手将我拉到怀里,嘴唇只是在我的发上游走,声音轻柔,似温暖的陷阱,要将我永远缚在里面,“恋儿,不要离开我。”

  我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窒息的痛苦从肺腑里蔓延到四肢,盖过了那丝丝渗透的尖锐,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笑开了,“皇上,出了宫我该称呼你什么呢?”

  子臻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刮了我的鼻子说:“叫我龙兄,牧兄弟。”

  我笑盈盈的抱拳说:“龙兄。”

  端午的京城甚是热闹,四周洋溢的只是笑脸,小贩的吆喝声穿透空气传来,搅动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