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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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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只是念了我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
李冬来早早和那个小太监就端着水桶和盆下去了,整个帐篷里只有我和父皇两个人。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好的时候,父皇突然伸出了手,将我按到在了床铺上,自顾自的又在看兵书了。
我睡在床铺上,小心的将被子向上拽了拽,盖好后,却连翻身都不敢。只能就着烛光看着正在看兵书的父皇。
他十二岁登基大宝,十三岁有了大哥,十五岁有了我。算起来,父皇正值壮年,保养的也不错,看上去整个人都很是精神。只不过他总是板着一张脸,而且我曾经很多次被他训斥,似乎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心里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烛光剪影,昏昏暗暗。
过了很久,我却依旧睁着眼看着帐篷顶,听着四周的寂静。许久,父皇将兵书放下,然后将披在身上的大衣褪了下去,转头吹灭了一旁的蜡烛。在一片黑暗中,我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温暖的躯体。
悠悠淡淡的檀香味,隐约传来。
我缩着身体,尽量想往外靠靠。然而我低估了父皇的警觉性,他一把搂住我的背将我拖了回去。黑夜之中我们彼此都看不见对方,但是都能感觉到对方。父皇的身体很温暖,想比较我那冰冷的身体,我还真的很想靠过去,但是可惜我没这个胆。
一天下来疲惫不堪,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在什么时辰便睡着了。梦里的记忆意外的清楚,就感觉自己全身暖暖的,很是舒服。忍不住将自己蜷缩起来。习惯性的将自己手护住身体,就像是一个得不到爱的人,在自怜自爱一样;就像是一个得不到安全感的人,在护卫着自己一样。其实不过就是我的被子太薄,塞外太冷,罢了。
这一觉睡得比以往的时候都好。我从不懒床,这次也不例外。莫约是天才亮,我便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睡在自己身边的父皇。他呼吸还很均匀,高高的眉骨和浓眉下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不住轻颤。见他还在熟睡,我便放心了,微微掀起自己的被子,为了不让他感觉到冷,我快速的溜下了床。勾过屏风上搭着的中衣,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穿上。
“天还没亮,你这是要去哪?”
我是真的吓到了,全身都僵硬了!我穿着内衫手里拿着中衣不知道是穿好还是不穿好,惊了圣驾可是大罪,我刚想到这点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可还没等我说什么,父皇的声音让我准备说的话憋回去了。
“老三,你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老是跪?”
手撰瘦金,共勉之
“你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老是跪?”
顿时我心里就不是滋味了,我跪着还好点,若是不跪岂不是给那些等着抓人把柄的翰林言官们落我口实,说我不忠不孝?您若是心情好,那还好点,若是不好我相信我的脑袋肯定要搬家了。
我心里还在有的没得乱想,父皇已经一把将我整个人拖了起来,拽到了床上,被子一掀把我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瞬间我感觉到了背后暖暖的,父皇那温热的胸膛将我整个裹了起来。“……你的中衣太单……”
记忆中父皇从未抱过我,即便是在小时候,他也未曾像现在这样过分的与我亲近。所以当他这么靠近我的时候,我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全身僵硬的任由父皇将我搂在怀里,盖上被子,感受这种陌生的暖意。
帐篷里一整尴尬,可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了一阵鼓声。
父皇也一愣,随机看向帐外。这是早晨操练的鼓声,鼓声响完,衣冠不整,丢盔弃甲、不到场者,一律军法处置。我望了望帐外,虽然被帐帘遮着没能看见,但是还是能够听见很多人奔跑而过的脚步声。我望了望父皇,他依旧还在看着帐外,对我望着他并为理睬。
我鼓起胆子转了个方向对他一拜道:“儿臣斗胆,儿臣要去出操,待出操完毕儿臣定来赔罪。”说完便抬起头看着父皇。
父皇听了我的话收回了看着帐外的目光,静静的抬头看了看我,抬起手随后轻轻的挥了挥。
我看到后立刻告罪一声,迅速起来穿衣带甲,一把拽起自己的长枪,将酒葫芦卸下放置桌上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出去。出了帐篷便是大步流星的跑至校场,在鼓声最后一刻,我跨上了校场的高台。
敲鼓的校尉看到我来了有点吃惊,底下的士兵们看见我差点迟到也吃惊异常。若是平时,我已经早早的在所有人之前到校场,检查众人。而今天,我脚步之冲忙,神色之狼狈,实属罕见。
“操练开始!”我站定后,一手持枪运气大声喝到。地下士兵们立刻就本能的开始进行操练,一时间校场地面上的积雪被他们的脚法踢得掀起阵阵白雾,而他们手中的长枪也舞的风声呼呼,口中喊得口号更是气拔山河。看到这里,我顿时沉了下去,心思也不知道叉道哪里去了。对于父皇昨天晚上的同床共枕和今天早上过分的亲昵让我心绪混乱,想来想去竟也是摸不透猜不着。
操练这才过半,我正在高台上眼角就瞥见李冬来,他急急忙忙的迈动着自己腿,手肘里夹着浮尘,双手提着自己的官服,一路小跑直奔我来。看到这一幕,我握着枪杆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李冬来气喘吁吁的上了高台,喘了一会便对我客客气气的道:“三殿下,皇上口谕,现在让你过去一趟,准备中午一起用膳,下午伴驾回京。”
伴驾回京!……好不容易待我心思镇定下来,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对着李冬来道:“臣遵旨,有劳李公公了。”
“那里,奴才本分,殿下您请过去吧,皇上现在就要见你。”李冬来没给我任何一个拖延的机会,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了看四周都在盯着我看的弟兄们,默默的叹了口气,跟着李公公走了。
心头一阵慌乱。
李冬来再次带我到了大帐,而我却怎么都觉得这是在押送。他掀起帘子对我恭谨的低头,我侧了侧身体走了进去。
父皇此时坐在大帐正中的书桌上,还是看着我平时看的那些兵书。我走上前去,默默跪下,没等我说什么,他便开了口:“老三,这些注解什么?”
我愣了愣,只得起身走上前去,恭身告罪凑过去看了看。
兵书中间夹着很多小的碎纸,而碎纸之上都是一个个瘦金体的小楷。我咽了咽口水,道:“启禀父皇,这些注解都是儿臣写的。”
父皇眉毛一挑,淡淡的看了看我:“你写的?”
低头,称是。心中立刻开始忐忑,不知道父皇的话语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就字还过得去。”父皇不动声色,继续的看着我的兵书,翻了一页。我心里歪了歪,顿时有点无地自容。只得站在父皇的身边,一声不吭。
父皇并没有说什么,也不曾理会我,只顾自己看着兵书。我只能傻兮兮的站在一旁当柱子,开始胡思乱想。想到回去京城的窘况,又想到已经成年的皇子,并不能住在皇宫中。只能在宫外建府,而且还要在皇帝给予封号的情况下出宫建府。如今,我却什么都没有,唯一只有的就是一个将军的封号,难不成还能越级给我建个将军府?
心里胡思乱想,自然整个人就神游太虚,猛然听见父皇叫的声音,这才将思绪拉了回来。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老三你可还记得后面是什么?”父皇冷不丁的突然问我,让我有点应接不暇。寻思了一会,想到这是《孙子兵法》中的一段,便答曰:“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打仗必须要出动很多人马,战车,而后勤补给也会相对的拉的很长,兵器的补充和车辆盔甲的供应等,每天都要耗费巨资。所以,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大军方可出动。这是一个很普遍的作战需知,此时父皇提出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后,父皇没说什么,紧接着道:“你的注解上写着:‘慎重,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须速战速决,不可主攻,只可守攻。’为何?”
暖身上衣,父子情
我回答后,父皇没说什么,紧接着道:“你的注解上写着:‘慎重,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须速战速决,不可主攻,只可守攻。’为何?”
我想了想,当时写这注解的意思不过是提醒自己:对待远征必须要慎重,如果是出征作战必须要有十足把握能速战速决,旷日持久只能是让自己陷入不利境地,而且攻城主战会耗尽人力,财力,粮食和补给。如果久战不下,那么就会让军队气势降低浪费财政,照成国家财力不足会给自己照成致命硬伤。
父皇见我迟迟不答,便抬起头来看我一眼:“怎么不说话?”
我恭身答曰:“儿臣,长年身处塞北,均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人烟稀少就连树木也是少见。而蛮夷大都是草原居民,都是为了掠夺中原的一些丝绸布匹钱财甚至是人口而常年骚扰,”说到这里我顿了顿,“他们根本不会有城寨,也不会用战车,每次和他们几乎都是小股的遭遇战或是大军的守城战。所以,若是出征攻打,必定是找出其王庭的真正所在,一举灭之之时。”
父皇听后点了点头,道:“可有什么计策?”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跪下,道:“有,但是……”我有点难以开口。
“说,无妨。”父皇挥了挥手,没看着我,还是继续看着兵书。
“是,”我组织了下语言道:“尚有三计,上为:绝户计。”
父皇一愣,转而看我:“绝户?”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狠,直接灭了这些蛮夷。
“是,需联合户部,重力购买草原羊群,只买羊不买牛,十五年之后草原便会寸草不生!而军部需大力配合,分成小股装着流民匪类,单骑入草原,见一部族杀一部族,男为奴,女灭之,孩童也不能存留。五年之后草原上只有男无女,此乃绝户。”我自知这计策实乃歹毒至极,但是若真的想釜底抽薪,此计上佳。我不死心,还加了一句:“不需二十年,草原蛮夷将会土崩瓦解。”
父皇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而我低头垂眼。许久,父皇平静,淡淡道:“中计呢?”
“中为:开市。”父皇没出声,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解释:“停战交好,互为通商。鼓励边境所有平民加入通商,并且不阻碍通婚,鼓励草原人士入境定居,但不可入学,入朝,也不可中原百姓带过多嫁妆出塞出嫁,不出五十年,草原同化,不复存在。”这招算得上是文招,但是没有上一计狠,快,有效,可也算得上的中等。
不过这次我学乖了,不等父皇开口,直接道:“下计,和亲。”
父皇一听和亲两字,怒气顿时蔓延开来,重重的将兵书扔在了书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狠狠道:“和亲?拿什么和亲?蛮夷尚不知耻辱!女子过去可以兄弟父子共用共娶共生子!男子娶那些女子?哼!那些女子可有德贤?有的只是男宠男奴,连相夫教子都不知,还一女配得多夫!——和亲!乃是懦夫之所谓!”
我看父皇的滔天怒意便知道此计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年父皇也是力排众议不许和亲,从而主战。皇亲宗氏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那种极寒之地受苦?还父子兄弟公用!又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那里忍气吞声,带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父皇的怒意并没持续多久,便冷静下来,看了看我:“别跪了,准备准备,下午随朕进京。”说完,又将书桌上自己摔的兵书再拿起来,继续看了。而我得了免跪的旨意也不跪着了,退下来直径到了后头,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我心里并不想回去,但是我不敢抗旨,尤其是在父皇大怒之后。谁知道这个时候说你不跟着回去会怎么样?以父皇的性格惨的是把你打个半死拖回去,好的是直接敲晕了拖回去,反正他让你回去,你必须得回去。
皇帝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违抗。手上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我东西不多,薄被一张,两套衣服,五六本兵书,一副棋,长枪一杆,酒葫芦一个。除了马棚里的那匹老马,什么都齐全了。我将所有的东西都放置包袱里打包,便无事可做了。
此时一直不见的李冬来进来了,手里捧着一打红色的衣物,走到父皇面前道:“启禀皇上,棉衣已经备好了。”父皇头也不抬,道:“让他穿上。”便继续看书了。
李冬来捧着那红色的衣服向我走来,“三殿下,皇上体恤您衣衫单薄,特要奴才去寻了一件,您试试看。”
愣了愣……给我的?受宠若惊。
李冬来看了看我道:“三殿下。”一边将这套衣服抖开,展现在我面前。我坐在床铺上看了看父皇,他没什么表示。我只能认命脱下盔甲,卸甲之下,衣服在白天的光线的照耀下可以看得到已经洗的脱了原来的颜色。解开衣带,脱下这已经旧的不能再旧的中衣不小心露出了打了补丁的袭衣。没想到,刚好被父皇看见了。
“你……”他看着我背后打着补丁的袭衣,顿了顿:“难不成连买件新的钱都没有?”
……有钱在塞北那种地方也没处买噻……摸摸鼻子,没出声。李冬来看出了我的尴尬,笑道:“万岁爷,不然奴才再去给三殿下找件?”
父皇看了看我,轻轻的“嗯”了一声,李冬来得了令便立刻告退,奔了出去。父皇放下手中的兵书,向我走来,看了看我身上打的补丁,眼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他不说话,我也不好说什么,满室沉寂。
李冬来不愧是父皇身边的内侍太监,找一件袭衣的速度也比我预想中来的快得多。实话说来,让我当着父皇和李冬来的面换下袭衣,我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李冬来到时很自觉的退到了屏风外面,只不过父皇却任然是只需转个头便能将我看的光光,但是父皇我是没胆子请他离开。
人生在世,不称意
李冬来不愧是父皇身边的内侍太监,找一件袭衣的速度也比我预想中来的快得多。实话说来,让我当着父皇和李冬来的面换下袭衣,我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李冬来到时很自觉的退到了屏风外面,只不过父皇在书桌前继续看书,可是只需转个头便能将我看的光光,但是父皇我是没胆子请他离开。
脱下袭衣,就算是在这生着炭炉的大帐里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我背过身体,抓起床上的袭衣就要往身上套,却被父皇的一声给震住了。
“老三!”
我惊讶回头,见父皇此时已经站起身体,面朝着我,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复杂到我完全看不懂,他走了过来,伸手抚摸在了我的脖子上,定了定神问道:“这疤……哪来的?”
我跟着他的手将视线停在了我脖子和肩膀之间的锁骨附近,愣了好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是……不小心。”
……
那年冬天,蛮夷和马匪合伙来打秋风。
而那时身为斥候营校尉的我带着两个兄弟,为大军探查马匪山寨的正确位置,进了山。不想大雪连下好几页,我们被困在山里。
塞北的山里下了雪,那是肯定要封山的。山上都是石头和土块,没有树木,石头都时不时的塌落下来,更不要说这一场大雪过后的雪崩了。凡是在山里要去巡视或者是斥候刺探敌情的弟兄们出门的时候都会将自己战马带特殊的马嚼子,而且就连马蹄子包起来,这样以来可以防止马嘶,最重要的是马蹄,包起来后,如果遇到了雪坑还能小心翼翼的踩过去,二来就是马蹄子的动静不会让你被雪埋了。
要命的是当时我们是躲在山沟里,山顶上有片空地就是那些马匪的寨子。山上乱石遍布,从山下往山上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山上往山下看,却是一览无遗。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怎么冷,那也是不可以点火取暖的。所以只能窝在一起,蹲在马肚子地下吃着冻起来的干粮,苦歪歪的等雪溶出山。
那时我已经在塞北待了三年,这种事情在探查敌方情报的时候也遇到了几次。只不过当时都是一个人,虽然是寂寞难捱,但是也自己和自己说话,或者是自己和马说话,吃点草根也痛苦的熬过来了。可惜,这次却是带了两个新兄弟,在被封的山里,那种绝望的寂寞和提心吊胆还有深怕被发现的感觉,是常人不能体会的。
虽然三个人都带了干粮,可是如果封山时间过长,那么我们的这些干粮很快也支撑不下去了。
我只能一边安慰这两个新兵蛋子,一边在心里咒骂回去绝对让他们两去火头军或者去当马夫!咬着牙自己爬去了马匪山寨,心里默记了所有的分布和地形图,完成了这次将军下令的任务。可等我爬下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我三匹马却不见人,顿时便晓得——坏了!
这两个新兵在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几天的草根生活,横着胆子去山上打点野味,虽然事前我一直都在警告他们,不过想来快要融化的积雪和马上就可以出山的激动迸发了出来,冲坏了他们的脑子。
小心起见,我只能等在山沟里,守着马匹,祈祷他们出去了能够后侥幸的不被发现,并且的安全归来。然而,他们是安全的回来了,可身却后跟来了一群也出来打野味的马匪。
我们三个人都被发现了,而且还被围在了山沟中,跑都没地方跑,几乎就是被人一网打尽。
当时看到对方的人数,我便知道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于是舞起了自己的长枪,力保这两个新兵蛋子好歹能够走出去一个。急急的催促他们两人上了马,可惜他们两个才跑出去山沟口不久就被马匪安排的弓箭手给射死在了马上。
当时,究竟对方有多少人,我杀的眼红疲惫已经不知道了。当时一个人单枪匹马,只知道拼命的厮杀,为的不过就是想活着回去罢了。
莫约坚持了一个多时辰,杀的筋疲力尽。最后众马匪一拥而上,身上已经多处挂彩的我慌忙的招架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便是天旋地转,倒地没一会就失去了直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被雪掩埋了一半。身边是一地死尸,简直就是从白色和红色相接的地府里爬出来的死鬼一样,四周只能听到如同鬼啸一般的风声,听得人胆寒不已。
刚刚才抬起头,随后就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剧烈的疼痛,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挨了一刀,命大的居然没能死掉……最后实在不想流血而死,抓了一把地上的雪,胡乱在了自个伤口上!
那种冷的刺骨,尖锐的疼痛,疼得我当时就一阵抽搐!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怕会雪崩硬是不敢叫出声!好不容易缓过来以后,全身都瘫软了,硬是挺着,用手爬出了半个山沟。最后还是被我那老马找到了,驼了回去。
回去后的七八天里,人都是在鬼门关附近徘徊的。总是能够迷迷糊糊的梦到那些死掉的兄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异常难受。
那时冻伤的伤口都烂了,结果军医用刀给挖了烂掉的伤口,才把我的命保了下来。然后紧跟着养了三四个月才算是好的利索了,而当时的大将军也应为这次我将所有的情报带回来,特封我为斥候营偏将。
可惜,我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当时我就在问我自己,为什么活着这么累,这么疼,我还要活着?
……当时我真的很迷茫,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简简单单的活着。或许……也是为了争口气,不想被父皇的那句‘滚!’给彻底打败。
……
不知为何,现在看到父皇的这种复杂,我却有点得意。原本张口就想吐露出我这么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是一张口不知为何,又敷衍了过去。
金銮驾上,父子心
不知为何,现在看到父皇的这种复杂,我却有点得意。原本张口就想吐露出我这么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是一张口不知为何,又敷衍了过去。
但是,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敷衍过去了,他也就不是我那个精明的父皇了。他几乎是想都没像的张口道:“若你不肯说实话,朕不介意让朕的密探去打探清楚,到时候可就是欺君之罪。”他底下眼睛看了看我的伤口道:“这形状是刀伤,谁干的?”
我支支吾吾:“马匪。”
父皇很直接:“那你杀他了么?”
“……杀了。”我也不是很确定,后来大军是把这股马匪给灭了。
父皇煞有其事的看我一眼:“还不算太窝囊,朕不想朕的儿子被人砍了一刀,还要朕帮你报仇。”
我苦笑了一下,无言以对。但似乎父皇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我,他的手掀开了我遮遮掩掩的袭衣,摸到了我脊柱上的一块大面积的伤疤。
“这里呢?在哪里摔的?”
我低头:“火,烫的。”父皇的手指一直都不肯饶了我,在我的伤疤上轻轻的打着旋,他在我耳边轻轻道:“什么时候?怎么烫的?”我的手拽了拽正在滑落的袭衣,因为动作带动起的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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