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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别有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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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晚间摆宴时候,衡光便把元嘉召到自己身边,问他最近在家休养如何,都读了些什么书
青鸾才没的时候,元嘉心中堵了一团火,全是对王妃的暴怒之气衡光把他在家中关了几个月,他心中的火渐渐闷得熄了,如今只剩下消沉悲痛
对着衡光的不痛不痒的关心,元嘉没半点喜悦,一想到青鸾仍是想哭,只是这日是衡光的寿辰,他才勉强忍住了,一一回答了衡光问话
衡光端详元嘉形容,知他仍是委靡不振,便道:“你肯用心读些经典很是好圣人讲仁爱,讲忠恕,其实都是一个意思黑氏来自蒙昧之地,你是他的夫君,不讲教化,直接废了她,便是违背了圣人的意了”
元嘉低声道:“家听于亲,国听于君,我只要在尘世一日仍是只听大哥的”衡光只觉得他这话说得怪,也不及细品怪在哪里元嘉又道:“大哥,我这些日子也把几套经书翻来覆去地抄……看到四十二章经里面有佛言,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只觉得说到我心里去了,若无爱欲,怎会有忧惧恐怖?”
衡光原还怕他盯着青鸾的事情胡搅蛮缠,听他如此说,遂放下心来,也用四十二章经答他:“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如今你能参出其中真义,想必可免此患”
元嘉听衡光如此说,又想到青鸾死时惨状,道:“大哥,我已经尝过烧手之痛了……”不待言毕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他怕冲撞了衡光顺势就弯腰掩面而退衡光也只假装没有看见
元嘉刚退下,就听得外面嘭一声巨响原来是烟火鼓炮一时齐鸣,衡光精神为之一振,忙抬眼去寻元平,正好元平也正望向他,两人相视一笑衡光走过去,携了元平的手,往殿外而去
夜空之上烟花漫天而绽,方才与元嘉的对话犹如隔夜之梦,并不真切;衡光握着元平的手,只觉得那只手微凉而肌肤细腻,如玉一般,不禁莞尔一笑,轻声对元平道:“我怎舍得让你有烧手之患”
元平不禁摇首笑叹:“已经烧过了,你不也是”衡光知他说的是那三年离别,不由默然元平执着衡光的手,道:“晶石历火十重,终成琉璃我也不知我们两人这是历到了第几重,只求你我都不中途而弃”
衡光心中温暖,不声不响将元平的手扣得更紧两人只觉心意相通,一时激荡到无法言语
元嘉远远看着衡光元平两人并肩而立窃窃私语,既不觉得难过,也不再觉得生气,默默转身而去穿过长长的走廊时候,他迎面撞上了一群人,原来是贺家的贺容予正陪着小宁,小宁还牵着冬郎,身后跟着好几个嬷嬷太监
小宁见了元嘉,连忙行了礼,道:“三叔也是要去花园赏烟火吗?”
冬郎幼小,跌跌撞撞扭到元嘉跟前,拉着他的衣摆玩元嘉把他抱起来,交到嬷嬷手中,冬郎就笑着叫:“鹤鹤!鹤鹤!抱!”贺容予无奈,只好将他抱过来
元嘉看着他们,也不觉微笑,道:“你们去玩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小宁应了是,才领着一众人离去
元嘉立在那里,看他们走远忽然想起来,不知道是哪一年,衡光也是这样抱着自己,带着元平,走过这道长廊,不禁又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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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经什么的,绝对是因为金老爷子的才记住的啊!
下面元嘉就该去出家了……
晚上来放有关元嘉的一个番外
很想加快速度啊外 朝闻道
元嘉醒的时候,青鸾还睡着,呼吸极轻浅,不发出一点响声——这是他八九岁净身进宫时候就被□出来的元嘉轻轻拢了拢他耳边的头发,他立刻醒来了:“殿下……”
元嘉顺着那一绺头发摸下去,摸到青鸾的左耳,那里有一个凹凸不平的伤痕:“这是我从前咬的吧,终究是破了相了”
青鸾轻声道:“早就不痛啦”一边说着就慢慢坐起来,伸手就要去卷纱幔,元嘉揽住他的腰,将他按到床上:“再躺一会儿”
水阁上早风轻拂,虽然已经是六月底,两人也是清凉无汗
元嘉搂着青鸾的腰,慢慢抚上青鸾的背,曾经的伤痕已经摸不出来了,但元嘉知道还留着印子,青鸾总不让他细看一时间元嘉好奇心又起,道:“转过来让我瞧瞧吧”青鸾半推半就,道:“什么都没有,早瞧不出来了”
元嘉执拗,硬将他翻过来——脊柱两侧形状不一的红褐色印子一直延伸到腰际,那还是当年元嘉伤的轻些是用蜡烛滴,重些就是拿宫中赏人用的金叶子,银花儿,放在火上烤了,然后烫刺上去
这些伤都是元嘉才得了青鸾的时候弄的元嘉那时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下手全无分寸,衡光后来阻了他,他还有些悻悻待得他自己也被人虐待,才明白那种痛与恨
元嘉摸着那些旧痕迹,不觉眼中已经湿润,将青鸾拥在怀中道:“我那时候是畜生……”
青鸾仍柔声道:“早就不痛了”他嘴有些笨,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犹豫了半晌,才侧过头去,用自己嘴唇轻轻碰了碰元嘉的唇
元嘉声音都带了哽咽:“你当真不怨我?”
青鸾迟疑片刻,道:“不怨……”
元嘉不相信:“从来都没怨过?”
青鸾红了脸,慢吞吞道:“我那时候也分不清楚怕和怨”
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当年在景后身边,常常可以看到三皇子元嘉,又漂亮又骄傲忽然有一天三皇子就笑眯眯地对他说:“你跟我回我府上吧”
那一刻他心里满满都是喜悦直到元嘉把他按在床上,用各种手段折磨他,他也只敢当是自己痴心妄想遭了报应
“我那时候,就想着这是个梦,梦醒了就好了只是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青鸾坐起来拿床头暗格里的帕子给元嘉擦了脸,小声说完便披衣起身,又急急忙忙转个话头,道:“殿下今日不是还要出门么,也该起了”
元嘉听了青鸾剖白,心中惬意,擦干净脸,让青鸾给自己更衣束发
青鸾动作轻巧,为元嘉梳头时候却不时窥探镜中元嘉
元嘉一笑:“怎么了?有话想说不说的样子”
青鸾道:“方才殿下说起过去的事情,我忽然想起来那时候殿下说过那样……对我,都是因为我面貌像平王”
元嘉听他提起元平,面色不由一暗,怪道:“你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青鸾心里明白元嘉是在装糊涂,仍然忙道:“好好好,是我记错了”
元嘉仍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让青鸾梳头,过了片刻,才忽然开口道:“其实你没有记错,我那时候说过……不过现在想想,我那时候可笑得很,只看到一副皮囊其实你同他一点都不像”
青鸾只低低嗯了一声,便不再问
元嘉咦了一声:“你怎地不问你同他怎么不像?”
青鸾念了一声佛,道:“那可是王爷,我是个刑余之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元嘉低声笑起来:“什么王爷……他不过是个凡人,别人踩到他痛处他搁在心里十年也要讨回来;你却是菩萨,能以身饲鹰”
青鸾听了又欢喜又害羞,轻声道:“殿下这话千万别让外面人听去了,不然传到皇上耳朵里又要觉得殿下乖张了”
元嘉柔声道:“我只说与你”
青鸾放了心
元嘉又道:“我以后再不会争什么,皇上当我傀儡一般摆布我也认了……只要你伴着我,我心里就快活满足了”
青鸾红着脸,垂着眼睛,为元嘉戴好头冠元嘉问他:“我说的你都听到了?”青鸾答了声是元嘉握着他的手:“那你是怎么想的?”
青鸾只微笑元嘉爱他羞涩模样,又细细吻了一遍,才出了门
元嘉行在路上,只觉天朗日清,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一切烦恼都已烟消云散
元嘉刚出门,后院就有人来找青鸾,说是王妃那边丢了东西,要他过去帮忙青鸾应了往后院而去,心中还想着元嘉方才的话,沉甸甸的都是欢喜
两人都不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早晨
第二十三章
圣诞过后月余又到了正旦新年
正旦当日,衡光赐字诸丞相先赠了傅行,然后是贺明兰,写的都是福字到了游我存的时候,衡光道:“朕记得你是正月里的生辰?好象是廿四?”游我存忙应是衡光道:“那少不得要写个寿字给你了”说完便提笔写了一个寿字大字,想了想,又写了“德容流雅意,忠孝传芳声”这副对联给游我存
游我存得了两件东西本就讨了大彩头,再看衡光给他的那十个字,顿时就觉背上一沉——他心中藏着心事,一瞬间竟生出衡光是在敲打他的错觉,连忙向衡光道:“陛下这一副御笔臣实是担当不起……”
衡光端详着自己的字,笑道:“朕已经写了,你还要朕收回去不成?再者,你这次出使罗刹十分圆满,俗物朕已经赏了些,再赠你这一联,也不为过若你自觉担当不起,就看做是朕对你的勉励”
游我存不好再推,上前恭敬捧下
待其他人都退下,惟有元平留下衡光就拿着笔望着元平笑,道:“给你写些什么好呢?可不能辱没了你的身份”
元平也与他调笑:“你想不出该写什么就别写,也不用上着赶着”
衡光哼哼两声,下笔如走龙蛇,在纸上写了句太白的“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元平赞叹一声,又含笑道:“怎么想起这句了?”衡光但笑不答,他当年渴而不敢求的时候,不时梦到元平,就是这副‘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的模样”
元平似知他所想,也不再问,只拿他手边的小印盖了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才说到正事上元平道:“你给游我存的那十个字确实过了他如今已经位极人臣,你再这般捧他,眼前是巩固了他,往深里想是令他将来没一点可以犯错的余地,倘若将来出了什么事情……”
衡光笑道:“他若有真聪明,大智慧,就该知道如何自处你不用替他担心,只要他一心为公,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摔下来;反之可说,他若有那一天,也是咎由自取,不足以怜”
元平道:“若有那一天,不也有伤你的声名?”
衡光正欲再辨,忽然转了话头问道:“莫非你知道游我存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元平只一笑:“是我想多了,与他无干”衡光便道:“那便是了,他是个难得的人才,你不用费神”
正月初五的时候,京中各大商会都祭神,或拜赵公明,或拜关公,或拜妈祖,还有各色行业神,大小商铺及商会会馆都热闹非凡
元平这日刚从宫中回府上不久,游我存便来拜访
元平见他捧着只红漆描金食盒进来,便笑他道:“你这客人来访还自备菜点,我这主人也太惭愧了”
游我存道:“这是我为殿下备的礼物”说完便掀了盒盖,里面是条还在冒热气的清蒸鲥鱼
元平命人取了酒,与游我存对饮,分食一鱼
席间元平夹了一点鱼肉,道:“此种只出南方,后经快道供奉宫中,可比昔年荔枝入华清宫想不到如今市井中也有供货,可见南北流通之畅,京畿商民之富”言毕只看向游我存微笑
游我存道:“方才我说这是送与殿下的礼物,除了这鲥鱼本身,还有两层意思”
元平停箸:“哦?哪两层?”
游我存道:“这是刚刚祭过神的,拿来与殿下享用”
元平一听祭神二字,就明白过来,定然是与姑苏王氏有关,不由叹道:“我在陛下面前已经隐去这一节不提,游卿若执意与王氏牵扯不清,我也无回护必要”
游我存起身,向元平长作一揖道:“殿下实有不知……王家于我,有养育之恩,我本就是王家的养子”
元平倏然起身:“你!”
游我存户籍上报的是吴江县,出身微寒朝中对历届三元身份审查极严,居然也没查出来游我存是王家养子这一点……可见姑苏地方,王家如何势大
一想到此中关系,元平顿觉头痛,他原以为游我存与江浙商会不过是一般交游,却没想到游我存根本就是商会刻意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棋子!
在厅中连踱数步,元平方缓缓道:“你先回去”
游我存摇头:“殿下,我还有一层意思没说”
元平道:“请讲”
游我存:“我方才从会馆过来,得了一条消息,说萨尔林未死,纠集余部又开始在北方出没劫掠了”
元平反问他:“为何不见塘报?”
游我存答:“也就这一两日间,陛下应该知道”
元平只觉得头中血液逆流,后脑勺突突地痛,定了定神,叫过侍人,收拾了残席,道:“到我书房去详谈”
两人一直在书房谈到夜半,游我存方告辞
过了一日衡光就召集了内阁与兵部官员,果然是为了萨尔林挟余部卷土重来一事衡光将塘报给各人传阅了,并无多话,只吩咐道:“又要辛劳各位备战了”
待他人退出,衡光只留了傅行与元平,摆了推心置腹的姿态,道:“说老实话,朕对这一仗该怎么打还有疑虑……萨尔林实是强手,两次朕都让他逃了这次朕是否要亲自出征还想听听你们的说法”
傅行刚想劝衡光还宜亲率军队,忽然想到前次衡光亲征,宫中就出大案,揣测衡光或许因此心中主意已定,根本就无亲征的打算,便模糊道:“陛下亲征,兹事体大,不可贸然而断”
不想这次傅行却想错了衡光衡光并没有顾忌到宫中事情,他因深知萨尔林狡猾,如今萨氏残部已经不足为惧,只是他们小股流窜,更易逃脱衡光估摸自己再率军亲征,浩浩荡荡也未必能捉住萨尔林
听了傅行的话,衡光也不做答,又看向元平元平欠了欠身,道:“臣与傅大人想法并无二致此事还应慎重对待”
待得傅行也走了元平自往衡光身边坐了,道:“这次你当去”
衡光颇有些出乎意料:“我还当你不爱我亲征”元平道:“我确实不爱”
两人相视一笑,衡光一夜不能安睡,这时候倦意上来了,靠在元平腿上,闭着眼睛道:“说吧,我听着呢”
元平低声道:“你头一次大张旗鼓,这一次若悄然无声,必显势怯,更显纵容北方是紧要之所,一旦松动,必留大患”
衡光闭着眼睛似睡非睡中,反含了一点笑意,道:“按照你的意思,难道应该比头一次阵势搞得还大?塘报你也看了,萨尔林现在纠集的人马不足一万,不过是他原来的五分之一为了这一万人就……后世不知该怎么说我们穷兵黩武呢”
元平俯在他耳边道:“这些我也想到了我方才说你该去,不是指你亲征,只是说你该巡幸北方,在北方大阅,整肃军威,定可震慑边疆至于出征,确实只需要由一将军领兵即可”
衡光瞬间睡意全消,睁眼打量元平半晌方道:“平君……”元平忍不住发笑,道:“怎么?不准难得我脑子动得比你快?”
衡光微微仰面,吻了吻元平的下巴,道:“我欢喜还来不及”
元平收敛了笑容,道:“罢了,我同你说件事情,你听了不许恼火——其实我是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出来这个主意”衡光方想笑他胡说,猛然醒悟,立刻色变元平忙道:“你先别恼”
衡光坐起身,以手撑额:“从哪里流出来的消息?”元平道:“是在边境上走生意的商人不过消息来得虽快,却没塘报精确”
衡光却道:“我从前就听说边境上有商人除了做一般生意,还贩卖各种消息,难道真有此事?这又与细作有何区别?”元平道:“并非如此据我所知,这消息是商人内部为求自保而保持的通信”又道:“这都是因游我存之前与几个商会有过来往才得知的”
衡光没留意,只道了一声:“他人面倒广”便召了游我存入内,问了他商人之间如何使消息传播如此之快等等
游我存之前得了元平提点,在衡光面前只将话说得滴水不漏,衡光也不觉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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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憋到半夜就憋了这么一点点出来……迅速去躺平
第二十四章
正月十五刚过,衡光就颁旨,命魏效春前往北疆增兵驻防大阅三师的事情也开始筹措
衡光颇醉心其中,并不觉辛苦,唯觉遗憾的是元平身体不好,不宜远行,否则他定是要带着元平去阅兵的
过年的时候景家舅舅也回到京中,到宫中去见了衡光与元平,全是为了堪舆一事与钦天监中的部员走了河北遵化一带,选定了地址这样一来便解了衡光心中一道难题
二月的时候特意把元平拖上,找由头去看了看景舅舅选定的地方
元平其实不是很看重这个,照他的想法人死如灯灭,眼一闭就成空只是衡光执着,他只好随着他
景舅舅陪着他们走了这一趟衡光看了山势,十分满意景舅舅又指点了几处“眼”,与衡光聊得颇投契衡光趁此机会再三肯请景舅舅留下来,景长顾哪里是说得动的人,仍是拒了衡光
他本就打算着陪衡光走完这一趟,就云游去,随心所欲也不必定方向
临行前一晚,景长顾却抽了空与元平单独呆了会儿
景长顾心里对元平比元潜更亲近些
“我这一去估摸又是不少年见不着,你有什么事情要我算的,我决不推辞”
景长顾难道这么大方
元平道:“我如今诸事圆满,没什么想要算的”
景长顾自是不信:“你才活了多大点年纪,就谈得上圆满了?若不想算便罢”元平知道他难得主动一次,竟被拒了,不免赌气,心内有些好笑,便道:“我是真没有什么想算的了”
景长顾又问:“当真没有?”
元平答道:“没有”
再问:“真无?”
元平被他再三追问,终道:“我确有一桩事情放不下,但我也确不想算,若算出不好,不仅无法可解,我心里也要一直不好受何苦顺其自然便好”
景长顾略略思索,然后问道:“是想问你与李元潜的这一段因缘?”
元平笑而不答
景长顾这才长舒一口气:“那我也不算了……不须算了你们李家人,都是不死不休的痴儿”
元平叹了一声,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那是惆怅还是满足
从景长顾那里出来,元平就回了衡光那里衡光正在沙盘上推演阵型元平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一边拿纸笔帮他记下来两人也不说话,光是交换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意思
衡光忽然扑哧一笑:“我们两人这样倒跟过了几十年的老夫妻一样”说完就走过去,贴着元平的后背抱住他,低声问道:“舅舅说什么了?算出来了么?”
“算了……说我们注定纠缠一世,至死方休”
衡光垂头吻了吻元平的颈后:“出去走一走吧”
三月还没到,山中夜晚十分寒冷两人披了厚厚的大氅才出了门这里的行宫建在半山处,有露台一处,最适合夜晚观星赏月
两人步上露台,衡光命人将大烛火把都灭了,只留小灯数盏再看天空,顿觉天穹黝黑无际,漫天星辰闪烁其中,有如细碎银屑,似乎跺跺脚就会被震落
“至死方休也不够”
衡光望着那些星辰,忽然道
“那你要怎样呢?”元平把冰凉的手放到衡光脸上取暖
衡光握住他的手,塞到自己的衣内,慢慢向下滑去
“你看那上面就是天与星,下面就是山与河,等我们死后,要躺在一起,日日夜夜躺在一起,看天上日轮升降,星辰隐现,看山中草木枯容,河川奔流……”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一直看到沧海变桑田,桑田再成沧海,我们的白骨都化成齑粉……”
元平低声笑起来:“唔……那时候……该满足了吧”他伏到衡光肩头,紧紧攀住衡光的脖子,气息来不及调整就被猛地吻住,眼前顿时一阵黑
“不够!”衡光挺了挺腰,与元平贴合得一丝缝都没有,“肉身灭了……还有精魂……就是化成灰……也……”
元平短促地“啊”了一声,喘了两口气,声音里竟带了哭腔:“也什么?快一点!也什么?”
“也要缠着你!”衡光动得更猛,他只觉得胸口热得跟吞了火球一样,疯了一样吻住元平,要将那热气也过给他,“所以,死在一起,葬在一起,骨头要烂在一起!”
死亡那么可怖的事情,被衡光如此一说,竟也值得期待了
元平仰起头,一波一波的快感中,星辰都坠落到了眼前,那么近,仿佛能将两个人的话都听了去
“好”他无声地张了张嘴,在心里答应了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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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从天子那边过来我自己都恍恍惚惚的
隔了这么长时间先上段肉补一补……
过了两日衡光便与元平分道而行,元平自回京中衡光向北而去
两人离别之前,衡光对元平少不得嘱咐,他又担心自己不在京,元嘉会瞎折腾,左思右想,还是命宗人府的陈洪直接听命元平
元平其实不高兴管这事情他也不喜贞王妃滥杀无辜偏偏贞王妃是衡光用来笼络黑氏的一枚棋子,周围还有活眼,弃之可惜知道衡光的心思,元平只好答应
回到京中,元平也没为难元嘉
衡光一走,元嘉就在王府上大做水陆道场,他近来沉迷此道,一口气请了数十名高僧每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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