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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落平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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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笙听着,自然极是动心的。他生性最爱热闹,最喜繁华美景,十年前的那一场盛事引得无数诗人才子或者浪荡画师诗兴大发、挥笔泼墨,至今尚有不少名篇佳作传于世间。诗里行间,工笔丹青,无不美轮美奂,令人心向往之。
“更不必说拼完才艺之后……”徐远清道,未尽之意却甚是旖旎,许如信和钟天耀与他相视一眼,都是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方越笙自然也听明白了,想了想,却是兴味索然。
他喜欢美人不假,也喜欢热闹,对于那一些事情却并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他生性好洁,对于他所认为的脏污之事,自然是绝对不沾的。
“算了,左右不过是那些东西,也没什么意思。”方越笙兴致缺缺地趴在桌子上。
几个好友无奈地相视一眼,钟天耀道:“既然越笙对明月楼没有兴趣,我们干脆打猎去吧。我哥哥正好要跟几个军营里的朋友去城外五里山上露营几日,有他们在,我们大可以往深山里走一走。这可比看花魁弹琴跳舞有意思多了。”
他这样一说,许如信几人都来了兴致,方越笙也动心了。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总被困在京城里,想要出个城都难,更别说进深山里打猎了。这些年少有的几次打猎也不过是跟着天子的秋狩到围场意思意思地转一圈。钟天耀的哥哥是四品武官,正经有官职在身的,他认识的军营里的人应该也不是普通的小兵。有这些人打头,他们要跟过去玩一玩应该不难。方侯爷整天让他多结交些有用的朋友,已经出仕的年轻人总算得上上进有作为了吧。他能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出去呢?
方越笙跟朋友约好时间,明早在北城门外集合,送走了几个朋友,便开始一迭声地唤霜荷夏桃两个丫鬟来给他收拾东西。
凌戟从方越笙那里离开之后,便独自回到自己的院子。凌家在侯府墙外的巷子里有自己的宅院,方侯爷给凌戟脱了籍之后,反而在侯府里给他收拾出一座院落来让他住,又让侯府的下人都尊称他一声凌少爷。
凌戟的院落整洁又简单,只有正堂一间并两间厢房,平日里也只有两个小丫头在这里伺候。凌戟只让她们管些洒扫院落的事,自己的衣食住行却是一概不劳别人经手的。
想到林玄英他们的邀约,凌戟可以为了方越笙的事将别的事全都往后放,却也不能太冷落了朋友。简单收拾了几件必备的行李,系成一个包袱,拿上墙上挂着的弓箭,凌戟辞别了方侯爷,便骑马往城外五里山赶去了。
☆、第6章 风波
第二天一早,方越笙便跑到书房,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向方侯爷说明去向。果然如他所料,方侯爷听说是钟天耀的哥哥钟天羽带头,便没有十分阻拦。钟天羽是钟家的庶生子,虽为长子却没有袭爵的资格,是一个十分上进的年轻人,靠着自己的打拼升上了如今四品武官的官职。在这十二家族的世家子弟当中,也是数得上来的人才了。
方侯爷虎着脸又训斥了几句,才放了方越笙出去。看着儿子像只出笼的雀鸟似地喜不自胜地跑走了,方侯爷忍不住地摇头叹息。
方越笙只带了两个贴身小厮,一人背着他的行李一人拿着他的弓箭,三个人骑着马一溜烟地往北城门奔去。
到了城外,许如信几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怎么这么慢。”徐远清等人抱怨道。
钟天耀驱马来到方越笙身边道:“我哥哥说,林玄清那帮人昨天就过去了。难得启明书院这几天也放假,天气又好,今天五里山上估计人不少的。咱们还是快点过去,不然好地盘都被别人抢光了。”
“林玄清?”方越笙听着耳熟,好像是凌戟的好朋友,经常来自己府上找他?
昨天他们就来找凌戟了,难道正是为了出来打猎的事?
他那帮眼高于顶的穷酸朋友一直看不起自己,偏又都敬佩凌戟,不过凌戟却是向来处处以他为先。昨天为了自己被老爷考校功课的事,凌戟说他出去是拒绝那帮人的邀请的。想到他毫不犹豫地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的态度,他那帮自命不凡的朋友在凌戟心里根本连自己一根小指尖也比不上,方越笙不禁飘飘然起来,十分愉悦地抖了抖马鞭。
“少废话了。”许如信道,“他们昨天就去了,我们现在才出发,本来就晚了,再快又有什么用。一帮芝麻小官家的子弟,还敢跟咱们抢地盘不成。就算小爷看不爽了把他们打出五里山去,他们又能怎么样,还能翻了天不成。”
“说得也是。”徐远清哈哈一笑,附和道,“越笙,不知道你那条巴儿狗去了没啊。他们可是向来一国的。”
“并没有呢。”方越笙刚才正是在想这件事情,因此回答得十分干脆愉悦,抬起左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昨天凌戟忙着给他上药呢,哪里有功夫搭理林玄英那帮人。
钟天耀又一迭声地催促他们快些赶路,怕他哥哥等不及了。几人也不再闲谈,快马加鞭地朝五里山赶去。
两帮人马在五里山脚下会合了。只见那钟天羽一身利落劲装,身背一张大弓,几支羽箭插在背后箭壶里,腰间又别着一把刀。他的几名同伴也都是这副装束,对比起来方越笙许如信几个就显得形容懒散,十分业余了。
钟天羽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对钟天耀道:“天耀,你跟在我身边。”又对自己的几名同伴道,“你们也帮忙看护一下,千万别让几位世子受伤。”
又嘱咐随行的侍从将几个世子的行李接过去,自去送往露营之地,只留下弓箭武器等物,一行人整顿完毕,钟天羽便带着众人策马扬鞭,往五里山深处行去。
若只是来游玩打猎,钟天羽自然不会带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世子太往深山里去。但是他是带着任务来的,这次随行的一位将士将要说亲,那将士家中资产微薄,亲手猎上几头像样的猎物和皮毛,也能给聘礼添点重量,亦向岳家证明自己的一片真心求娶,因此这猎物自然不能太寒酸了。本来几人相约搭伴,都想着往深山里猎些大家伙来才好。
昨天答应钟天耀的软磨硬泡允诺带他出来已经是迫不行已,想着他要护一个钟天耀尚还不算为难,没想到这个拖油瓶又找来几个跟他一样的拖油瓶,还都是襄金带钻的拖油瓶,哪一个出了事都不好善了。
几个襄金带钻的拖油瓶正意气风马地策马疾驰,哪里能领会得到钟天羽的满肚子腹诽。
几人行了一段路程,渐渐过了人迹常至的地方,周围的林木也开始密集起来,巨大的树冠挡住了明媚的阳光,林子里显得有些阴凉。
徐天羽让众人就地歇息片刻,自己下了马,带着两个同伴往周围自去查看。不多时便回转来,指引着众人循着猎物痕迹追踪而去。
方越笙几人很是兴奋,跃跃欲试地将弓箭拿在手里,捏着一根羽箭,一副随时准备大展身手的架势。
那个要娶亲的将士走到钟天羽的身边,望着那几位少爷的身影为难地悄声道:“钟大人,难道真让几位世子就这么跟着我们?往深山里去更危险不说,再者说——恕我不敬,几位世子的身手这样弱,只怕会打草惊蛇,我们也别想抓着什么好猎物了。”
“你放心。”钟天羽笑了笑道,“我自有分寸。他们玩心大,根本奈不下性子打上几天猎的。今天且先带他们一带,就在这片地方转一转,等他们玩腻了自己就要回去的。明天之后我们再往深山里走一趟,一定不会耽误了你的大事。”
那将士这才放下心来,过了片刻复又担心道:“万一他们打着活物尝着乐趣,乐不思归了怎么办?”
钟天羽失笑道:“就凭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着一只活物都是上天垂悯的好运气。一直打不着猎物哪还有什么兴致?”
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说定的,有些事也就是如此凑巧。这才刚说到运气好,一行人往前走了不多时,居然真有一只獐子慌不择路横冲直撞地冲着他们几人的面前来了,惊得这位年轻的四品武官眼皮一颤,那将士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难道世上还真有天之骄子一说?说要打猎就有猎物送上门来,还生怕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太弱,甚至直接将猎物送到眼前头来?
几只三脚猫可不懂其中门道,就算懂得,这时候也在发现猎物的惊喜里把什么都忘了。
方越笙几人一片惊呼,连连搭弓射箭,都想抢着将那猎物收归囊中。
但是人多杂乱,又个个箭法不准,谁也没射中那只送到眼前的猎物,只惊得猎物掉头就跑,转了个方向一头扎进密林里去了。
“唉呀,别让它跑了,快追,快追!越笙,我们打个赌,我若是比你先猎着猎物,你可得任我施罚!”许如信大叫道,拉缰策马就欲追赶。
“谁怕谁啊?!赌就赌!”方越笙也是亢奋,积极应道。
却突闻密林中传来咻地一声破空之声,钟天羽神色一凛,大喝一声:“许世子小心!”自己亦早已踏上马鞍,凌空而起,冲着许如信的前方飞掠过去。
这一切不过在一瞬之间,方越笙几人根本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钟天羽已经扯住了许如信的马缰,将马勒停,又一手带着许如信掠下地来。
夺地一声,一枚羽箭不知从何处飞来,插进了许如信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箭尾犹自颤抖不停。
“谁?什么人?竟然敢偷袭本世子?!”许如信身临其境,自然比方越笙几个看得清楚,反应过来之后驳然大怒,目眦欲裂斥吼道。
几个身影从不远处策马行来,不疾不缓,十分从容,只因树木遮挡,一时看不清楚样貌。等那几人行至跟前,许如信等人方才看清,正是启明学院的那帮院生,为首一人玄衣黑发,面容冷俊,目光淡然,正是凌戟。
“是你?!凌戟!”许如信恨恨得咬牙切齿,“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偷袭本世子!”
凌戟下了马,走上前去,伸手拔出地上的羽箭,却原来上面并没有箭头。
“许世子言重了,在下启敢对世子不利。”凌戟道,“只是那只猎物是我等驱逐而来,断没有看着它被别人捡了便宜的道理。”
“凌戟,你还敢狡辨!”许如信怒道,抬起马鞭就抽了过去。
凌戟眉头微皱,脚下挪移几步,避开那道鞭子。
许如信还欲追击时,钟天羽自然不能坐视事情闹大,忙上前拦住他。
“世子息怒,这也是打猎时常有的事情,断不至于为此伤了和气。”
许如信还没说什么,徐远清在一旁突然掏了掏耳朵笑道:“我道刚才为何听到犬吠之声呢?越笙,那边那个,不正是你的那只巴儿狗么?你还不快招一招手,让他回到主人身边来。在外面伤了人可不好呢。”
“徐远清,闭上你的臭嘴!果然是酒囊饭袋,一张嘴就如此臭不可闻!”对面有人怒骂道,徐远清闻声也变了脸色。
他瞧得分明,对面骂他的那个人正是他府里出来的那个徐方。不过是个丫鬟爬上主人的床生下的野种,也配姓徐?
“哪里来的野种,也敢在那里和爷爷叫嚣。”徐远清也是恨恨地一甩马鞭。
许如信不在乎徐家的恩怨,却只是阴狠地看着那一脸从容淡泊的凌戟。他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凌戟看着温和无害,实际上对他根本不怀好意!刚才那一箭即便没有箭头,也分明就是满怀着恶意冲他来的。
“越笙,你真的不管一管你的狗吗?”许如信走到方越笙的身边,拉住方越笙的手,一脸轻蔑地望向凌戟。
方越笙从凌戟出现时起就有些呆愣地望向他,一直未曾言语。
这个男人,不是昨天才跟他说为了他推了他那些朋友的邀约么?好像跟自己比起来,他那些朋友都微不足道一般。原来只是在他面前故意说些花言巧语,实际上只是随随便便送了他一瓶伤药,转头又出来跟这些人鬼混了不是么?
明明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一直不对盘,两方人马向来水火不容,他还毫无芥蒂地跟他们混在一起,在自己面前却又作出那副忠心耿耿的模样,真是——讨厌极了!
凌戟的视线望向许如信握着方越笙的手,眉头蹙起,转而移开视线,又望向方越笙俊雅的面容,目光刹那间极尽柔和,轻声唤道:
“少爷。”
☆、第7章 愈演
凌戟唤了方越笙一声,便朝他走了过来。
许如信嗤笑道:“越笙,你养的这条狗好像不太懂规矩啊,哪有主人没有开口,他就自己凑过来的道理。”
“许如信,你别太过分。”林玄英等人都下了马,站在凌戟身后,愤愤不平地嚷道。
眼见着两方人马剑拔弩张起来,钟天羽也有些着急了。不过出来打一回猎,却白白卷入这些人的纠纷里头。
钟天耀拉住他道:“哥,你别管。这是我们的事,横竖跟你没关系,就算闹出事来,也不需要你担责任。”
“你说得轻巧。”钟天羽无奈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少爷,你怎么来这么深山的地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少爷身娇体贵,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如何向方侯爷交待。”凌戟心里只顾着担心方越笙,这两帮人见面就呛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方越笙将他这话听在耳里,见他态度依旧,不管有什么人在跟前,凌戟总是将他放在首位的,对他吁寒问暖极尽殷勤,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刚才心里的不平之气也稍顺了一些。正要答话,却听许如信在他耳边道:“越笙,此人果然用心险恶,虚伪至极。”
“什么?”方越笙不解道。
“他看似关心你,实则字字诛心。什么叫你身娇肉贵不该来这深山里,他们来得你就来不得?说你身娇肉贵,想那些人向来自诩清高,又岂会怜惜你而自比莽夫,不过是暗指咱们本事不如他们罢了。”
凌戟听着许如信的挑拨,面上已显出几分不悦来。
他看着方越笙,方越笙也犹犹豫豫地看向他。
还不待两人说什么,却闻身后的徐方冷哼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你们能这么想也算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自己绣花枕头没本事还敢往这深山里来?”他看了钟天羽一眼,嗤笑道:“钟大人平白地担上你们这几个草包的安危,就算嘴上不说,只怕是心里早就十分为难了。”
“你说谁是草包?!”徐远清怒道,“不过仗着能写几句酸诗,还真当自己是个才子了?有本事来爷爷手底下过几招,也让我看看一个丫鬟生的野种能有多大的能耐?!”
不管其他人如何吵闹,草包两个字却是正正刺中了方越笙的心事。
他自然早知道凌戟的朋友看不起他,他也看不起那些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这还是头一次当面听到那帮人这么直白的贬低侮辱。看他们说得这么顺嘴,凌戟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怕没少这样背后议论他。
一想到那种场景,方越笙只觉得又是生气又是难堪,连着凌戟当面对他的体贴殷勤都显得分外虚伪了。做出那一副关怀备至的嘴脸来,不过是冲着自己的权势地位,谁知道他心里怎么看不起自己呢?
凌戟一直关注着方越笙,他脸色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少爷。”凌戟直接走到方越笙身边道,“我先送你回府吧,别的容后再说。”
他的手刚碰到方越笙的衣角,却被他狠狠甩到一边。
“狗奴才!谁准你碰我的?!”方越笙一脸怒色地鄙夷道。
方越笙虽然素来任性,却从来没有这样口出恶言,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说他刻意巴结讨好方越笙贪图权势,方越笙却从未这样说过,对于他的态度便是偶有不耐烦也从不轻贱,狗奴才三个字更是从未有过。
此时见他这般嫌恶的态度,凌戟的手微微一顿,慢慢放了下来。
“方越笙,你嘴巴放尊重些。凌戟可不是你的奴才!”慕晨走到凌戟身边,对着方越笙怒道。
许如信见着凌戟虽然面上仍旧淡然无波,对于方越笙的侮辱却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只觉得方越笙一句倒抵得上别人十句百句。看着这个向来深不可测的凌戟被辱骂到面露苦色,实在大快人心。倒要看看这位人人称赞的青年才俊天纵之才,在他一直屈意奉承的方越笙面前能够忍下多少羞辱?!
“是啊,你也知道他不是越笙的奴才。”许如信故意搭着方越笙的肩膀笑道,“就是不知道是谁一直腆着脸唤方世子‘少爷少爷’的。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谁是他的少爷?!”
方越笙看着凌戟被慕晨拉着,一起站在他的对面,那一双眼睛黑黝黝地望着他,也不像往常那样柔和体贴,倒是显得冷嗖嗖的,心里更觉得十分地不舒服。
“若不是老爷的吩咐,本世子也不会忍受他的纠缠不休大献殷勤。”方越笙冷声道。
凌戟袖下的手微微握起手心,慕晨在他身边怒道:“谁对你纠缠殷勤了?!就你这种人有什么值得凌戟献殷勤的?真以为一个世子之位就能权势通天谁都得巴结你了?没了世子之位你还有什么好夸耀的?连点安身立命的能耐都没有。凌戟凭着自己的本事到哪都能挣一方天地,你若不是侯府世子,你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方越笙听着慕晨口口声声对他的贬低,想到凌戟对自己关怀体贴的时候实则心里是这种想法,背着他在人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他的无能,心头更是一阵阵无名火起。他没功夫搭理慕晨或者徐方的叫嚣,偏偏把他们的字字句句都要朝着凌戟的身上联想过去,凌戟越是沉默,他就越是生气,只觉得此人任由他那些朋友侮辱自己当真可恨至极,却又自己也不知道希望看到凌戟如何作为。
凌戟听着两方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箭,若不是徐天羽和那几个将士从中阻拦,说不定都要动起手来。慕晨这边说完,方越笙却被慕晨气得脸色红白变换,没有反唇相讥。其实方越笙虽然性子骄傲任性,却并不善与人口角,来来去去也不过那么几句毫无新意的话,更不擅长针锋相对地言语贬低他人。
凌戟对他的禀性是太了解了,见方越笙此时情状,他沉默了这半晌才又开口,却是又唤了一声:“少爷——”
“住口,谁准你唤本世子少爷的?只有我方府的家奴有才资格唤我少爷。”方越笙冷冷道。
凌戟微微垂眸,片刻改口道:“方世子。”
方越笙见他这副模样,明明顺了他的意,他却只觉得怒火更是涛天而起,不知如何浇灭了。
☆、第8章 愈烈
方越笙冷冷地看着凌戟,半晌回头上马。凌戟上前牵住他的马缰,皱眉道:“世子,深山里有不少凶狠野物,世子何必为了负气,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谁跟你负气?!你也太看得起自己。”方越笙怒道,“如信,我们走,看到这些人真是倒胃口。”说完狠狠甩开凌戟,驱马向前方行了几步,逼得凌戟只能后退到一边。
许如信和徐远清钟天耀几人也翻身上马,轻蔑地看了看凌戟等人,与方越笙一起策马离开。
钟天羽见状,急匆匆与凌戟林玄英告别。
“在下必须保护几位世子的安全,先行一步了。”
林玄英自然没有什么话说,慕晨看着凌戟,生怕他又心软,担心那个方越笙的安危,跟着钟天羽过去保护他,好在凌戟没说什么,只是向钟天羽点点头,便目送他们离去了。
密林里只剩下凌戟一行人,慕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次算你表现好。”
凌戟不解地回头看他。林玄英自然知道慕晨在说什么,也走了过来,笑道:“要按以前你还不早早追过去了,这一次你倒沉得住气。怎么,终于转性了?我们都想不通你为何对那个草包那么上心,他哪里值得你对他那么好了?真是着了魔了。”
凌戟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可不就是着了魔了?方越笙向来无视他甚至是轻视他,他不是不知道,却总是无法抽身。这心魔要如何解脱,他眼前没有丝毫出路。
“如果阿凌真像那些人说的,贪图那个方世子的权势地位,我都能比现在更舒坦一些。”慕晨不满地鼓了鼓嘴道。
“我不是那种人。”凌戟苦笑道。
慕晨瞪了他一眼:“就是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才特别恼火!他在你眼里难道跟我们看到的还是两个模样不成?”
凌戟无奈地笑着摇头:“他的缺点我都知道。但毕竟,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比你们总要多些……情谊。”
“我可看不出来他对你有什么总角之谊。”徐方也在一旁道,“那三个字他也骂得出口,凌戟你向来心高气傲,怎么就能容忍得他如此作贱折辱你。”
“我知道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凌戟叹道,“他只是气到口不择言。你们不了解他,他也许没有什么本事,文不成武不就,但他其实很善良,很……心软。”
慕晨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与林玄英和徐方相视一眼,两人俱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慕晨作势摸了摸凌戟的额头:“心软?善良?你说的这是那个方越笙?!我看你是被大风迷了眼了吧?!”
凌戟稍稍向后撤了撤,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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