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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落平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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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广安侯府?!那边能有什么广安侯府,只有京城里的这一座,才是真正的广安侯府!
    “胡说!胡说!”许如信狠狠地一拍桌子,上面搁着的茶盅瓷盘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还不等他接着发火,却听后面传来一阵混乱喧闹,还有丫鬟一迭声的哭叫:“夫人,夫人您醒醒啊!快叫大夫!夫人晕过去了!”
    许如信一听,再也顾不上前面,忙掀帘子进了后堂。广安侯夫人不知何时带着下人到了那里,也不知道她将那些事情听了多少,此时晕倒在地,被丫鬟扶在怀里,眉头紧皱面无血色。
    “母亲!”许如信忙上前去将许夫人抱了起来送到榻上,外面小厮将府里的大夫也叫了过来,一阵忙活,许夫人终于清醒了过来。
    许如信偎在榻前,关切地唤道:“母亲,您不要太过忧心,一切有我呢。”
    许夫人眨了眨眼睛,才终于回过神来,一时思及刚才听到的那些传言,不由得悲从中来,一把将许如信抱在怀里,哭叫道:“我的儿啊!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他怎么能干出那样的事,他把你置于何地啊?!”
    许如信一时心乱如麻,只能安慰道:“那些还都只是传言,不知真假。说不定是神武侯故意放出来的风声,想要我们侯府先自乱阵脚。母亲切莫放在心上。”
    许夫人哭道:“信儿,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早就觉察出不对了。他再忙,边关再乱,哪里有一去十几年不归家的道理?便是皇上也几次召他回来,他只推说军情紧急,就这样抗旨不遵。他就不想想,这将我们娘俩置于何地啊?!他还次次索要那么多军资,要我儿费尽心力替他谋划,结果却是供着他和那个贱人在边关快活!”
    许夫人只管自己发泄了个痛快,这些话却字字如刀,都插在了许如信最痛之处。
    他对广安侯的记忆仍是年少时那个英勇无敌的高大武将,那时正是广安侯打败了兵强马壮的西戎军队,凭此军功得封侯爵之时。
    那时他何等威武,何等风光!
    身着盔甲的广安侯将他高高地抱起来,举着他坐在脖子上,如一阵风一般地在侯府的园子里四处游荡……
    在他的心里,世上再没有人能比得过那样的一个男人!高大,英武,不可战胜!
    晌午时分,天上又飘下来片片的雪花。在这样的漫天飞雪中,神武侯凌戟带着军队押着犯人穿过城门,经过京城中最宽敞最繁华的那条大街,慢慢向着皇宫行去。
    许如信站在人群中,面色苍白地望着队伍中押着的那辆囚车。
    囚车里关押着一个男人。他比他记忆中的要苍老一些,缩着身子坐在车里,也不复记忆中的高大。这一路上凌戟并未在衣着饭食上苛刻犯人,因此他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袍,却仍旧遮掩不住那发福的身形。他的头发仍旧乌黑,面上也未添多少皱纹,可是那双眼睛,有些混浊,带着些许惊惧与心虚,打量着京城的街道和四周的行人。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轰然坍塌,碎成一片一片,混着这漫天冰冷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撒在天地间,最终消融得了无痕迹。
    视线抖然模糊起来,一旁的小厮急道:“世……少爷,少爷您怎么了?不要哭啊少爷。”一边笨手笨脚地拿帕子给他拭泪。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当中,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跑了出来,站在最前面冲着凌戟招手。
    方越笙望着骑着神武骏马的凌戟,心里激动不已,像一旁的小姑娘大媳妇一般,连连冲着凌戟招手。
    太——太帅了!出征了两个月,凌戟好像又变帅了!真是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凌戟居高临下,早就一眼看到方越笙。见他像只花栗鼠似地又跳又招手,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凌戟轻轻驱马,偏离了街道中央,来到方越笙面前,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向他俯身伸出手来。
    方越笙一愣,看着凌戟:“这……这行吗?不合规矩吧?!”
    凌戟微微一笑,却不出声,只是仍旧向他伸着手。
    身后一个中年商贩起哄道:“大将军都这样客气了,小哥你犹豫个啥!”
    因为围观军队入城,路人本就情绪高涨,此时也没人觉得哪里不对,纷纷高声应和:“就是,就是!”
    “跟将军上马!”
    “跟将军上马!”
    方越笙笑得脸颊飞红,唉呀这些路人真是——太讨厌了!
    方越笙本来也不是顾忌这些规矩的性子,原本只是怕对凌戟影响不好,此时被这么多人起哄架秧,自然就开开心心地从了。
    凌戟抓着方越笙伸过来的手,轻轻一使力,将人拉上了马,放在自己身前。
    黑马不安地踢了踢蹄子,凌戟安抚地拍了拍它的颈子,它这才安稳下来,慢慢走回街道中央,继续向前行去。

☆、第75章 抄检

广安侯被押入刑部大牢,皇帝下令此案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凌戟面圣之后交了差事,后面便没他什么事了。他也乐得轻松,离开皇宫就匆匆往府里赶去。
    内侍在皇帝面前躬身道:“皇上,凌侯爷下了朝就直接回府了,别的地方哪儿也没去。”
    “他倒是放得下。”皇帝挑了挑眉头,“朕还等着他求朕让他将这个案子办到底呢。”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功劳,都已经办到了这个地步却转手送给别人,任谁也会觉得亏了吧。
    “想是凌侯爷追求不同常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内侍低头道。
    皇帝听着,不由得饶有兴味:“那你说说,朕的这位神武侯,到底有什么追求啊。”
    “奴婢只知道,凌侯爷自从得封勋爵,便将原平国公府的一众人等全部接进了神武侯府,至今也仍旧收留着他们,不知是个什么打算。”
    “平国公府啊。”皇帝眯起双眼想了想,“当年若不是朕对平国公府网开一面,怕也是收服不了这个追求不同常人的神武侯为朕的江山效力。”
    内侍忙道:“为皇上尽忠是身为臣子的福份,神武侯怎么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皇帝笑着摆了摆手:“嘴上说得好听罢了。比如若不是有着难以割舍的好处,你这老奴又岂愿意在朕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你这看似随口一句话,却能让朕对朕的臣子起了疑心,这要多少钱才能买你一句轻轻提点哪。”
    内侍一听,面上大赅,慌忙跪了下来:“奴婢、奴婢一心为君,从未敢有任何不忠的想法,望皇上明查!”
    皇帝笑了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行了,朕不过随口一说,看把你吓的。起来吧。”
    内侍忙爬了起来,垂手躬身地站回皇帝身边。半晌过后又听皇帝道:“以后不要在朕面前搬弄是非,朕不希望有人岂图左右朕的判断。”
    “奴婢醒得了,都怪奴婢多嘴。”内侍惊魂未定地叩首应道,心里的惊赅怕是要几天都平静不下来了。
    谁也没想到,向来多疑的皇帝对那看似不守规矩的神武侯竟然如此信任,竟不容得任何人说他一句不妥当。
    皇帝打开桌案上的折子,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许征啊许征,朕御封的广安侯爷,到底是怎么沦落到了今日的地步……”
    神武侯府,众人正忙着为远行归来的凌侯爷接风洗尘。
    “凌戟。”方越笙拉着凌戟的手坐在荷花池畔的亭子里,一脸喜色地打量着他。
    凌戟不由得笑道:“作什么这么看着我?怎么这么高兴?”
    “你好像又长高了。”方越笙比了比他的头顶。
    凌戟笑着抓过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温和的眼睛望着他,柔声道:“笙儿有没有想哥哥?”
    方越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头顶抵在凌戟胸前拱了拱:“可想了。”
    荷边池畔走来走去忙活着的小丫鬟们纷纷转头低脸,不敢看亦不敢听,还要忙着手头上的差事,真是十分地不容易。
    “对了凌戟,广安侯爷到底犯了什么事?”方越笙忍不住问道。
    凌戟心里顿时泛起一缕缕酸味:“笙儿何时对政事如此感兴趣了?”
    见方越笙只是眼巴巴地瞅着他,凌戟无奈只能道:“他在边关养寇自重,风琉城里几乎只知有广安侯,不知有当今皇上了。”
    “他要造反?”方越笙吓了一跳。
    凌戟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只怕离着造反是两个极端了。广安侯前些年也许还有些锐气,自从西戎国几个皇子争夺皇位自己乱起来之后,自然无暇顾及其他,西北边关越来越安稳。那里又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在那边驻扎经营多年,一个风琉城倒是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越发繁华起来。广安侯怕是早被那些安稳日子磨灭了一身傲骨,只愿享福,不敢再战了。这样的人,如何有胆子造反?”
    “所以他这些年总是不回京城……”方越笙若有所思。
    “没错。他不愿意回京,竟然自己养起了贼寇,贼喊捉贼起来。最近几年的战情,只怕多半是他一手策划的。”凌戟握了握方越笙的手。
    “可是回了京城他还是鼎鼎大名的广安侯,如何就不好了呢?”方越笙十分不解。
    凌戟笑了笑:“京城水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上面又要侍奉皇帝,哪有远在天边自立为王那样的肆意舒坦?别的不说,广安侯爷在风琉城的那一房正室十几二十个侍妾,若是在京城,他哪敢这样张狂?这么多御史参也要参倒他了。”
    方越笙想了想,面上不由得浮上一丝怅然。
    “他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倒是快活了,倒是将应该他担负的所有担子都压在了如信身上……”
    手上突然一疼,方越笙忍不住低叫一声,满脸委屈地看着凌戟。
    “你干嘛捏我?!”
    凌戟面上不快之色一闪而过,薄唇抿了抿,没有出声。
    “干嘛呀你,说话!”方越笙捏着他的脸颊怒道。
    凌戟转头,不愿意搭理。
    方越笙想了想,哼哼了两声:“怎么了,原来你吃醋呀?”
    凌戟看着他,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里透露着明显的控诉。
    方越笙心虚地咳了两声,看看上头的雕花又看看下头的大理石地板,半晌才敢转头看向凌戟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我就是随口一说嘛,毕竟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我要是一点也不关心广安侯府的事,你不更得怀疑啊?”
    凌戟冷冷地哼了一声,方越笙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哪里理亏,仍旧装乖卖好地靠了过去,捶捶肩捏捏手,谄媚地笑道:“不要这样小气嘛凌戟。不要生气了,气坏了我要心疼的。”
    凌戟看着他,慢慢露出一丝笑模样来。方越笙只觉得眼前一闪,大冬天地好像花都开了。
    刚刚经过荷花池畔的方侯爷和凌老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得惊恐地对视了一眼。
    广安侯被押解进京之后,广安侯府已经被刑部派人封了起来,所有家眷仆役全部关到了内宅一所院子里,大理寺少卿古锋与刑部侍郎一起带兵前来抄检。
    宽敞的院子当中,摆着士兵从各房各院搜刮过来的珍玩物品。
    古锋随手拿起一个花斛来,左右看了看,哼笑一声:“没想到堂堂广安侯府竟然破落至此。便是上次抄检的一个五品小官的府上出来的东西,也比这些破烂看着气派多了。”
    刑部侍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想您抄家还抄出心得来了。
    众人一直忙活了两个时辰,便将所有财物清点完毕,一一登记封箱,抬去衙门。
    两个小兵推搡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身上衣着还算干净,头发亦是纹丝不乱,只是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两只眼睛却似充了血似的通红一片,看着着实可怜。
    古锋咧嘴笑道:“许世子,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
    许如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迈步越过他去。
    古锋却明目张胆地伸脚一踢,许如信登时脚下不稳,本就有些虚弱的身体再也撑不住故作平静的仪态,瞬间软倒在地,面上被冷汗浸湿,张口粗粗地喘着气。
    古锋蹲了下来,两根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转向自己,一双鹰隼似的眼睛冷冷看着他,笑道:“许如信,许世子,还记得当日在酒楼里你我切磋,许世子一呼百应是何等风光啊。那时我所说的话可不是一语成谶了。没了广安侯世子的身份,你还算个什么东西?!”
    许如信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垂着眼睫,忍着喉咙里的痒意,不愿意再在人前失态。
    刑部侍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去拉开古锋。
    “古大人啊,这许——许世子还未定罪,如今他还是广安侯世子的身份。许世子前日筹备军资有功,才得了御赏。且看皇上的态度,似乎对许世子青眼有加。您看他现在身子这样虚弱,还是不要这样粗鲁,免得伤了他啊,万一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如何担待得起——”
    古锋瞪了他一眼,吓得刑部侍郎连连后退,再也不敢多说一字。
    这个古锋向来是个浑不吝的,浑起来连上司都敢打。偏偏他在皇上面前又十分有脸面,打了上司不但没获罪反而还连升了两级,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真是由不得别人不怕。
    古锋见许如信不言不语,也没甚意思,甩开许如信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一挥手高声道:“把犯人押至大理寺大牢,择日侯审!”
    “古大人,这应该押到刑部大牢吧……”侍郎大人嗫嚅着提醒道,被古锋一瞪,忙又把一肚子话咽了回去,只管眼观鼻鼻观心,再不多说一个字。

☆、第76章 审问

许如信一被押至大理寺大牢,就有些熬不住地昏了过去。
    抄检广安侯府时全府人都被关在后宅一个小院子里,外面有五城兵马司和大理寺的人一起看守,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因为知道广安侯所犯之事必定不能善了,因此对着侯府里的人自然没什么客气脸色。
    一直高高在上的侯府众人一朝之间跌落云端,能被关在这里的自然都是侯府里得用的管事仆役,还有广安侯的侍妾和一些丫鬟婆子,平日里这些兵丁连见他们的资格都没有,如今谁都能来踩他们一脚。再看那些人手上亮闪闪的刀剑枪戟,没经过事的女眷们早就吓破了胆,小院子里处处都是压抑惧怕的哭声。
    许如信陪着许夫人被单独关在一间房里,许夫人听着外面那些动静,早就六神无主,也是抽抽嗒嗒惊惧不已。许如信却还想着路上看见广安侯的那一幕,竟是呆呆怔怔,不复往日精明。
    许夫人把他抱在怀里,不住地摩挲着他的脸颊额头:“如信,如信,我的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娘如今就只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许如信渐渐回过神来,却只是怔怔地问出一句话:“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以前他勾结嘉郡王崔如诺之流做下贪墨之事,结果几乎令河堤溃决,致使沿岸百姓受难。好在凌戟及时弥补,这才未造成严重后果。
    他不是不知道贪墨是大罪,却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正他不贪那些人也要贪,至少他伸手拿的钱最终还是用在了江山社稷之上。
    自从数年前广安侯因后援不利差点兵败身亡,他就看透了朝堂之上那些整日里满口忧国忧民无数大道理的臣子不过是些只看着自己利益的伪君子。好在那一仗最终险胜,广安侯也因此得封侯爵,一直守着西北边疆直至今日。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都是为了为国戍边十年不辍的那个男人。不管广安侯让他做什么他都言听计从,绝不会有一丝怀疑。因为广安侯是世不贰出的绝世英雄,那样英明勇武的一个人,怎么会做错呢?
    就连他传信让他下手将平国公府摧毁,他也毫不犹豫。
    可是如今,冷硬的事实却将他的信仰砸得粉碎。
    那个蜷缩在囚车当中战战兢兢的男人,怎么会是他记忆当中的那个高大如神的父亲呢?
    许夫人还在哭道:“信儿,别想了,别想那个人了。他就是个禽兽!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他拿着你费尽心思筹来的银钱在边关快活,还恬不知耻地屡次索要,他就不想想你在京城里的苦处,他何曾将你放在心上过?!”
    许如信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懵,连手脚也发凉起来,躺在许夫人的怀里,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就这样不眠不休地熬了一天一夜,直到古锋派人将他羁押至大理寺,许如信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弄醒他。”古锋坐在审讯室前面放着的宽大太师椅中,一旁的手下殷勤地递过来一个小茶壶,他惬意地拿着小壶对嘴喝了一汽,颐指气使地让人打来冷水,将许如信泼醒。
    许如信从昏睡当中被硬生生折腾醒,又猛地呛了水,咳得趴在地上直不起身,看起来好不狼狈。
    “我这大理寺监牢比不得侯府舒坦,许世子睡得可好啊。”古锋将茶壶递给属下,握了握手上的皮腕,皮笑肉不笑地招呼了一声。
    许如信慢慢止了咳声,坐起身来靠在墙上,却连看也不看古锋一眼,只是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古锋冷哼一声,一招手道:“来人啊,把案犯锁在刑架上,本官要亲自审讯。”
    一旁的小吏有些为难地上前低声道:“这……头儿,这恐怕不太合适。如今皇上说的只是要审广安侯,却一直没提其他人怎么处置。甚至还提了一句这位许世子筹备军资的功劳。现在不知道上头是个什么章法,我们把人截到大理寺来已是不妥,还是别太过分了吧……”
    古锋抬脚踢了小吏一脚,瞪着他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再废话不用等皇上处置,本官现在就处置了你!”
    小吏无法,捂着被踢得生疼的屁股,只能招呼着几名兵卒将许如信架起来锁在靠在墙边的木架上。
    古锋拿着鞭子敲着手心,不怀好意地走到许如信跟前。
    许如信仍旧低着头,凌乱的黑发遮在眼前,看上去了无生气似的,跟从前一直与他作对不休的那个纨绔子弟简直叛若两人。
    古锋拿鞭子抬起许如信的下巴,眯起双眼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冷声道:“许世子,本官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本官,省得受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许如信只是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古锋也不管他,缓缓开口道:“本官问你,你与嘉郡王合作这么多年,总有他一本帐册吧。本官想要这本帐册,许世子不如行个方便?”
    许如信一怔,抬起眼睛来看着古锋,却见他神色严肃,不复向来那浑不吝的模样。
    没想到当初这个成日里招鸡斗狗的无赖,现在也正经做起正事来了。
    反倒是他,从天之骄子沦落为阶下囚,还背负了一身的罪业。
    皇帝审广安侯这件事本没有攀扯嘉郡王的意思,这却是古锋私下里在查探,他将许如信截到大理寺来竟也不全是为了私怨。
    许如信动了动干裂的唇:“嘉郡王做事严谨,怎么会留这样的把柄在外人的手上。”
    古锋冷笑一声:“许世子不是那愚蠢莽夫,既然敢跟嘉郡王合谋做下这些事,手里不抓着点把柄,世子晚上睡得着觉?”
    许如信又低下眼睛,不再多言。
    古锋冷声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嘉郡王爷是你的盟友,必要出手援助于你?我告诉你,白日做梦!你向来不过是嘉郡王手中一枚棋子,如今更是一枚弃子,他岂会为了一枚弃子多费心思?!反过来,你若助本官攀扯出嘉郡王,说不得,本官可以保下你。”
    他这些话却是有些无赖欺人了。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显然暂时不想动许如信,也许真是因为他筹办军资得了皇帝的青眼,也许是皇帝有其他的打算,总之皇帝这一次对许如信显然是想轻轻放下的。古锋敢在这里坑蒙拐骗,不过是仗着许如信被关押不得见人,不知道那些事。
    许如信嘴唇动了动,睫毛也颤得飞快,睁开双眼来时满是血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水光。
    古锋还以为他哭了,心里不由得不屑地一哂,细看时却只看到那干涸的双眼,哪里有一丝水气儿。
    “让我见一见……广安侯。”许如信低低声开口道,“让我见一见广安侯。”
    “你见他做什么?”古锋眉头一皱,“你们父子俩合计的坏事还不够多?现在若还想着侥幸逃脱,简直愚蠢至极。”广安侯是真正的朝廷要犯,如今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皇帝亲派侍卫看守,要见他谈何容易?
    许如信只是不听,兀自哑声重复道:“古锋,你想办法让我与广安侯见一面!”
    “闭嘴!”古锋烦躁地甩开他。许如信在木刑架上挣动着,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古锋:“古锋,你要查探的事只有我能帮你。只要你让我见广安侯一面,我必帮你!”
    古锋后退了两步,皱眉打量着他:“你现在见广安侯又有何用?皇上圣意已决,广安侯府是绝对逃不了的,还是你以为耍些阴谋诡计就能扭转乾坤?”
    “我没想扭转什么乾坤。”许如信神色黯然,声音中带着喑哑,“我只是……有些话要当面问他。不得他一句答案,我不甘心!”
    古锋嗤了一声,不耐烦地看着许如信:“真麻烦。本官为何要帮你?本官这大理寺,别的没有,要撬开的嘴可还从来没有撬不开的。还是许世子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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