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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咱双修吧(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by 茅台酿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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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不能醒,不敢醒。

  男孩循着曲子的方向走去。

  结了霜的青灰色屋檐下,坐着个红衣的人。那个人一张脸雪白,像是个瓷娃娃,眉间缀着一点红色的朱砂,半抱着把琵琶,坐在那儿人还没琵琶高。

  小小的人低眉敛目,下颌尖尖的。一双手在琵琶弦上弹拨挑弄,轻盈灵动得像是一只蝴蝶。

  他站在屋外,雪花慢慢地飘,将他眉发都染成雪白。

  “好听吗?”女孩的声音脆脆的。

  “好听。”

  “这是我新学的曲子,叫《空林幽梦》。”女孩一笑,眉间的朱砂也跟着旖旎地一动:“你是谁?”

  “我……”

  “外面下雪呢,你进来呀。”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走进了屋子,屋子里面温暖如春,还燃着好闻的熏香。

  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你饿了吗?”女孩笑得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我给你拿点东西吃好不好?”

  女孩的红衣上是金线绣着的海棠花,可在他眼里,人比花娇。

  “厨房只有这些了。”女孩端来一碟桃酥,几个白面馒头,朝他吐了吐舌头。

  他们下人是不能吃这些姑娘才可以吃的东西的,妈妈看见了要打。

  女孩见他犹犹豫豫没动作,便拿起块桃酥喂到他嘴边:“你吃呀,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咽了咽口水,终究抵挡不过腹中的饥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慢点啊,我又不跟你抢……”

  那是那个冬天,他记忆里最温暖的夜晚。尽管岁月如刀,将当年那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早已凿刻成了另一副模样,可是那支曲,那个人,他永远都不会忘怀。

  “唱的真好。”云少康击掌笑道:“当然,柳兄的琵琶果真又叫小弟开了次眼界,不,是饱了次耳福!”

  “是啊,老子也是第一次见,男人能把坊里姑娘的玩意儿弹得这么好!”朱顺赞道:“就冲着这个,老子就把赏钱给了!”朱顺从袖袋里摸出五两碎银,爽快地丢给了小莲。

  “谢谢公子,请受小莲一拜!”小莲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说着就要跪下给柳焉由磕头。

  “……不必了,姑娘请起。”

  柳焉由迅速掩去眉间那点郁色,有些吃力地动了动颊边的肌肉,勉强支出个笑容来。

  “朱兄不知道吗,琵琶弹到大师,可都是男人!柳兄这手技艺可算得上是高手在民间啊!”

  云少康勾着朱顺的肩大笑道。

  “云兄如此抬举在下,真是令人惶恐……”柳焉由道:

  “朱兄若不嫌,跟我们喝几杯如何?”

  这一喝就喝到了半夜。

  云少康大伤初愈本不该如此豪饮,最后文谨实在看不过,强把他给拉离了酒桌。

  “诗万卷,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我还没喝够呢……”云少康喝得东倒西歪,醉醺醺地把架住他的文谨往边上一推。

  “云兄豪气干云,在下佩服,佩服……”柳焉由也醉了,一双眼红的像只兔子。

  “朱公子呢?”文谨一边架着一边扶着,好容易才抽出空来问。

  “他早就倒了,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千杯不醉,有几个人喝得过我?”云少康一伸手又把被他推到一边的文谨揽过来,酒气喷了文谨一脸:“柳兄倒是个例外,就冲着这个,改天也定要与你再比过……”

  此时,三人从崔家酒楼走进附近一家客栈中,要了三间不临街的房间,一同向后院走去。

  今日正值十五,虽非中秋,一轮明月大如圆盘,照得偌大院中一片清辉。空地上,植着几棵梧桐树,树高数丈,叶片沙沙作响,像是有人侃侃而谈。而且仗着风势,这声音还挺大,仿佛正向天宣出豪言壮语。

  “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而今那凤凰何在?”柳焉由抬头看着梧桐树上遍洒的清辉,颈子拗出一个凌厉的弧度。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神鸟,不就在那儿么……”云少康的手在虚空里晃荡,不知到底指在哪个方向。

  “云兄,待在下去寻一寻……”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柳焉由锦衣玉带,趁着酒劲儿,就着一片月色起舞。

  “云间太华,笑苍然尘世,真成何物。玉井莲开花十丈,独立苍龙绝壁。九点齐州,一杯沧海,半落天山雪。中原逐鹿,定知谁是豪杰……”

  皓月下,树影摇曳,人影翩然,转身翩飞如惊鸿,剑意淋漓酣畅。夜风带着点些微的凉意,吹不走胸中的豪气,吹不散浩歌几许,反倒将血液中流淌着的那点酒精点燃的火苗越吹越旺,堪堪就是一场要烧透半边天的大火。

  身世几何,浮生几许,多少江湖义气……尽可以,独对春风舞一场。

  树影人影剑影,相叠之下……宛若凰来。

  “云兄……可见神鸟?”柳焉由提着剑,轻飘飘地落到云少康和文谨跟前。

  “哈哈……柳兄好剑法!”

  “已三更了,回去吧。”文谨插着一句,十分破坏气氛。这两人都喝高了,柳焉由今天更是一反常态。他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尽快阻止这两人耍酒疯的任务义不容辞。

  “恩公也许不知,古人有云……”云少康自顾自道:“月下说剑,肝胆益真;月下论涛,风效益幽……”

  “而月下对美人……情意甚笃。”

  云少康摇头晃脑完,扭过头就“吧嗒”在文谨脸上亲了一口。

  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文谨的脸从刚才被云少康轻薄的地方起,野火燎原一样烧起来。他从来沉定的心跳,忽然乱了几拍。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文谨睡意朦胧,恍惚觉得脖子勒得有点难受。

  昨天他照顾云少康一夜,到黎明时分,实在困得不行,才趴在云少康床边将就睡了。

  可他现在醒来,正端端正正躺在床上,勒着他脖子的,是云少康的胳膊。

  云少康的脸近在咫尺。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抿着,面部的轮廓深刻,没有了那副贱兮兮的笑容,整个人硬朗而英挺。

  他转头看了没几眼,云少康作为被看的人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目光,竟也睁开了眼。

  云少康的眼乌黑深邃,晨阳映在他眼里,如同是洒金的浓墨。若是凑近去闻,不知会不会还能够闻到沁人心脾的墨香?

  云少康的手如同钩子,从文谨的脖子上无声无息移到了肩上,一把将人钩了过来。

  他的上唇削薄稍显轻浮浪荡,下唇却是丰润饱满情深似海。

  文谨忽然不自觉地想到,那天在茂杨村,屋外狂风骤雨,屋内两人唇齿缠绵。

  他的脑子里轰然作响,慌忙推开了几乎与他鼻尖相对的云少康,翻身坐了起来。

  “……已经中午了,洗漱好便去吃饭吧。”文谨的呼吸有点乱,拼命想找话来打破这暧昧的气氛。

  “好啊,估计柳兄也不会比我们早起多久,刚好大家一起吃。”云少康手搭到文谨肩上,手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蹭过他发烧的脸,笑道:“多谢恩公昨夜照顾,小人无以报答,只有……”

  文谨紧张他会再说出什么放肆的话来,顺口截道:

  “……继续当牛做马。”

  “哈哈,好啊,任君差遣,绝无怨言!”

  云少康笑得爽朗而大方,文谨的手心却又出汗了,最近说的多错的更多,不如不说。

  而且,出口的话,还大有越来越跟这无赖相似的势头。

  实在大大不妙。

  文谨握了握拳,吃完饭,一定要好好念念经去去邪,扶正道心,方是正途。

  ☆、第二十二章

  不出所料,隔壁的柳焉由也是才起没多久。文谨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敲门,开门的柳焉由衣冠不整,睡眼朦胧,像是还在梦游一样。他盯着文谨的脸看了半晌,才缓缓辨认出对方来:

  “文公子,什么事啊……”

  “想请柳公子一同下楼去用饭……已经中午了。”

  “好,我一会就来……”柳焉由懒懒地应了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云少康与文谨在楼前的大堂里等了许久,等得云少康的肚子都咕咕叫唤起来了,柳焉由还是没到。

  “你说他不会又回去睡下了吧?”云少康揉着饿得难受的肚子。

  “……”文谨这时也不敢妄下定论,只含义模糊地摇了摇头。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柳焉由终于打扮得衣冠楚楚,体态风|流地落了座,恢复了贵公子的派头。

  云少康再等不及,手势一打就招呼小二上菜。

  “文公子打算何时上停云山?”吃得差不多了,柳焉由用帕子抹抹嘴道。

  “明日一早。”他听店里掌柜的说,停云山山路崎岖不好走,而且晚上说不好还有猛兽出没,还是早去早回为妙。

  “好。”

  “这几日辛苦柳兄劳顿,明日就由小弟陪同恩公上山便好,柳兄就留在客栈,刚好也可稍作调整。”云少康语气很肯定,根本没有询问柳焉由意愿的意思。

  “在下曾在书上看到过,据说停云山卓刀泉深处盛产异种鳊鱼,头缀红斑,鱼形虽不大,肉质却极为鲜美。要是辅以好的烹饪手法,汤鲜香醇厚,肉入口即化,堪称是人间难寻的美味……”他扯了一堆关于鱼的话,终于引出了正题:“此鱼盛产时节正是五月初,在下在此时来停云山,也是为了能有幸得尝美味。”

  “此等机缘难得,在下不才,好口腹之欲,实在不愿错过。”

  “你……你跟我们来,就是为了去停云山吃鱼?”云少康简直有点不能相信,是该说柳焉由闲的发慌,还是说他找理由的功夫太差呢。为了跟着他们上山,竟想出个如此荒诞的理由来,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人生苦短,总该在有限的年岁里赏多方美景,品各地美食,不是吗?而且,据说停云山的美景也是楚地一绝,湖色山光,令人流连忘返。”

  人生苦短,享乐为先——这是柳焉由的人生定位,更何况现在的他也有这个资本。

  云少康也没话说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有好风雅之人为了风花雪月宁肯掷千金,行千里……这种烧包货,他终于有幸遇见了一回。

  “既如此,那么明日辰时,我们便一同上山可好?”柳焉由放下筷子,问得很自然。

  巧嘴云少康都给堵得没词了,文谨更是没有异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云少康在客栈里闷了半日,实在无聊,下午便非要拽着文谨出门走走。文谨拗不过,只好应了。

  走在路上,暖洋洋的太阳照着,文谨没过多久居然打起呵欠来了。云少康东跑西蹿,又见着文谨这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怕一会两人走散了,干脆拉起了文谨的手。

  文谨打瞌睡打得泪花滚滚,忽然有个人拉住了自己的手,他一个激灵:

  “你这是做什么?”

  “怕跟恩公走散了。”云少康一本正经。

  “放开。”

  “大街人多,恩公走得又慢,要是遇上人潮挤过来……”云少康又开始了水磨功夫。

  “我自己也能回去。”

  两人拉拉扯扯到从街上闹到一条小巷边,耳中传来阵拳打脚踢夹杂着谩骂的吵闹声。

  “叫你顶嘴……”

  “你那东西是偷来的吧,还不给我们瞧瞧?”

  ……

  巷子深处,几个人高马大的小子围成一圈,边骂边招呼拳脚。定睛去看,地上躺着个人影,那人蜷缩成一团,怀里似乎还护着什么东西。他一身衣裳惹满了尘土,脸上也起了淤青,手里的东西却依然不肯放松分毫,混小子们生拉硬拽就是取不出来。

  “小鬼干嘛呢?”云少康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此情此景,忽然给了他些许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一动,话便出口了。

  “关你屁事!”领头的少年一挥手,其余几人接着从地上那人那里抢东西,他自己转过身来,迎上了云少康。

  少年看上去十四五岁,身量比同龄人高些,一脸谁都入不了眼的跋扈样儿。

  “你是谁?吃饱了撑得慌管什么闲事?”

  “我还就是吃饱了想找人活动一下消消食,小鬼来吗?”云少康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少年看这男人也就二十左右,比自己没大多少的样子,加上身材也不魁梧健硕,一点震慑力都没有。他自己好歹也是跟家里的拳脚师傅学了几年的,身手比同龄人矫健很多。少年胜券在握地笑笑:

  “来就来,谁怕你!”

  他一拳就打向云少康的胸腹。

  云少康一把抓住少年的拳头,往侧面一拽。少年反应倒是很快,他出拳的右手被制,左手迅速也捏起拳头,朝着云少康的下颌就是一记勾拳。

  云少康身子朝后一仰,整个人弯成一座拱桥,闪避得很是漂亮。

  少年一连两拳都扑了空,对云少康的评价也提升了个档次,没了那轻敌的心思。他化拳为掌,一掌劈向云少康抓住他右手的那条胳膊。这一掌倒是颇有气势,挟裹着呼呼的风声,大有要把云少康的手给打废了的势头。

  云少康也不硬接,松开了少年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抬腿对着少年就是一记侧踢。

  巷道狭窄,云少康这一脚角度刁钻,少年躲闪不及,身子撞到墙上“咚”的一声大响。他霎时眼前发黑,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任哥!”后面一群少年停止对地上那人的踢打,扑上来扶起了跌倒在墙边的少年。

  任姓少年给这一踢一撞弄得肺腑似乎都快移了位,他嘴角流下一丝血来,招呼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走着瞧!”

  “行不更名,坐不改性,在下云少康。”云少康笑得不屑得很。一个小鬼,还能翻了天不成?

  没多久,一群人就走得干干净净,只流下那个刚才被众人围攻的少年。他趴在地上,试了好几次,终于挣扎着爬起来了。

  他手里护着的,是一对青色的匕首。匕首造型古朴,刀柄上各镶着一颗小小的翡翠,看上去很是稀罕可爱。

  原来刚才那群少年要抢的,就是这对匕首。

  “你没事吧?”云少康打量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好多的少年,他看上去比刚才那个任姓少年要小一些,大概才十一二岁的模样。眼神却很是倔强,看人的神情像是一头小小的困兽。

  “没事。”少年拍拍衣裳上的尘土,抬起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谢谢。”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文谨在一边旁观许久,忽然问道。

  “因为他们要抢我爹留下来的遗物,我不给。”少年的神色很晦暗。

  “那你娘呢?”

  “早就不在了。”

  “他们都说我爹是江洋大盗,我是盗贼的儿子,以后也会是盗贼……”少年的神色忽然转为坚定:“这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想带着它去学武,然后证明给他们看,我不是小偷,是大侠。”

  “你多大了?”云少康问道。他看得见少年眼中燃着的斗志,像是熊熊烧着的火。

  “十一岁生辰刚过。”

  “你打算去哪学武?”云少康带点欣赏的意思。

  “九州正气所钟之地,荡尘阁。”

  “……好小子,志气不小。”

  荡尘阁虽名义上由武林正道各派弟子组成,实际上荡尘阁直系的长老大会门下弟子占了不小的份额。长老大会各个世家选徒都极严,要入荡尘阁门下,着实不易。

  云少康俯□摸摸少年的头,笑道:“荡尘阁所在的崇安城离这里还远得很,你一个人去吗?”

  “山高水远,我都不怕。”

  “好,”云少康解下腰间配着的玉,玉上雕着的是株灵芝。玉只有很薄的一片,而且还有杂色,看着并不值什么钱。他用根红绳穿过玉佩顶端的孔,挂在少年的脖子上:“戴着这个,但愿能保你路上平安吧。”

  “……谢谢大哥哥。”

  “祝你早日学成武功,成为名震一方的大侠!”

  云少康说完,拉着文谨扬长而去。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种不想被人看轻的心情。

  出身如何?过去如何?曾经被人践踏侮辱又如何?

  哪怕是闻鸡起舞,囊萤映雪……人活一世,争的不过是一口气。若待到他年身居高位,俯瞰天下,那些任人欺凌宰割,不堪回首的一切记忆,皆可以成为下酒的菜肴,前尘几许尽可在谈笑中饮下。

  一场大醉,一夜好梦,多少往事尽可释怀。

  “荡尘阁会收他吗?”文谨走得远了,这才若有所思地问道。一个孤零零的孩子没门没路,更何况还是江洋大盗的儿子。

  “恩公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

  “等我们路过崇安时,去荡尘阁里瞧一眼,不就知道收没收了?”云少康饶有兴味:“恩公下注吗?”

  “万一他半路放弃了呢?”

  “不会的。”云少康道:“我赌会收。”

  “……赌注是什么?”文谨很谨慎,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再谨慎也是人,也有好奇心。

  “荡尘阁不收他,算我输,以后任君差遣,决不推辞,你使唤我;反之,算你输,我使唤你,怎么样?”

  “……使唤?赌多久?”

  “赢的人说了算,如何?”

  文谨仔细盯着云少康的表情看了很久,前后因果又想了一遍,觉得应该没有诈,这才点了点头:“好。”

  云少康低下头,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十一狂玩中,今天起尽量恢复日更~

  ☆、第二十三章

  翌日一大早,三人吃过早饭,便向武陵城的西面行去。

  依旧是云少康赶车,出了武陵城,向西十里,便是停云山。

  停云山由西北面横亘的高吾山延伸而来,有十里之长。山上古木参天,环境幽静,山势曲折回环,层峦叠嶂。山脉的主峰名曰何秀峰,风物大多雄奇瑰丽。

  武陵城郊猎户常去山里采摘贩卖山珍,猎取野物,有不少山民甚至以此为生。除此之外,也不乏要去拜访山上商时春,或者是仰慕武陵风物的外乡人。因此,久而久之,山中便有了一条由人们共同走出来的山道。对于爬山的三个人来说,乃是大大提供了方便。

  尽管最后一段山路比先前崎岖了些,以文谨一行人的身手,还是很顺利地到达了停云山的主峰——何秀峰。

  此时,登临高处,只见得山下武陵城内道路交错,人来人往;远处江河纵横,云雾缭绕,气象万千,难免让人生出人之渺小的概叹来。

  三人在崖边驻足片刻,便往山的深处走去。

  一路树丛茂密,三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树也常有遇见。虽已值五月天气,行在这林中,却并不觉炎热。没走多久,眼前忽的变开阔起来。古木环绕的一片空地上,是一座道观,观前一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太和观。

  文谨看了眼牌匾,便抬腿迈了进去。

  他进去之后,既没跪拜也没祈福,而是皱了皱眉,有些哭笑不得。

  “恩公,让我看看你信的那些天尊的长什么模样儿……这、这个是什么意思?”

  大殿里尘土很多,像是许久没人打扫了。殿两旁的地上,横七竖八摆放着观音像,韦陀像,以及道家祖师爷的神像。个个上面都是满满的积灰,鼻子眼睛都快要辨认不出来了。殿内殿外,除了花草树木,空无一人。

  可若是依据这些便判定此观荒废已久,那也不准确。

  因为正对殿门的供桌上,点着蜡烛,燃着香灰,供着瓜果,还有一桌子的瓜子皮,和啃了一半丢在那儿的馒头。

  殿前供着的,是尊菩萨坐像,可是没人知道菩萨的表情是哭的还是笑的——

  因为菩萨是反着坐的。一个宽厚的背影朝着大伙,不言不语,不哭不笑,无声彰显着菩萨的宽广胸襟。

  佛像两旁的柱子上,挂着一幅对联:

  问菩萨为何反坐,

  因世人不肯回头。

  云少康作若有所思状片刻,忽然鼓掌大笑道:“作这对联的人,真是鬼才!”

  柳焉由很是困惑:“书上说,前朝停云山曾是个香火极旺之地,每到初一十五,来山上参拜的百姓络绎不绝。尤其是八月十五,虔诚的人甚至彻夜不眠守在太和观里。怎又会……”

  他说着,还踱到那副对联跟前,仔细看了看那上面歪七扭八的墨迹,又摸了摸裱纸,点头道:“果然不出所料,这是近些年才写的。”

  “莫非……是商时春所为?”文谨嘴里问着,手上从怀里掏出块布,蹲下来仔细揩着祖师爷神像上的积灰,呛得不断咳嗽:“咳咳……”

  柳焉由道:“有这可能……停云山的商时春,也就是近些年才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

  “太和观是停云山上的主观,那商时春人在哪?”云少康扇着文谨惹起来的飞灰,艰难地问道。

  “商时春不过是个代号,每一代的当家人都叫商时春。云兄应该说,这一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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