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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阙 by同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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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为何硬生生的接下他这一掌?
轻轻伸出舌尖舔掉唇角的鲜血,龙寒柏回首直视他,眼神依旧明亮,笑容依旧宠溺深情,「因为是你打我。」
漠羽觉得丹田入火,冷声道:「倘若我杀你,你也不躲不闪?」
「死在你手上,我无憾无悔。」清晰慵懒的声音磁性动听,龙寒柏凑近他,舌尖大胆的勾上他诱人的红唇,一丝血腥昧没入漠羽的唇齿间,他没有推开他,因为龙寒柏决绝的声音可恶的在他耳边响起,一字字烙进他的心底,「如果真的想要摆脱我,趁早杀了我,反正命是你救的,我的命,本就是你的……下不了手的话,我迟早要你成为我的人。」
俊逸的笑在阳光下摇曳,霸道得像头雄狮,宣誓着他的决定、他的占有。
龙寒柏勾着漠羽的腰,贪恋的抱紧他,汲取他身上的清香,不用一丝内力去强迫,倘若漠羽运气,以他的内力可轻易震开甚至震得他重伤,但龙寒柏不惧,因为他知道他梦里的仙人儿清冷的外表下有一颗菩萨心肠,一如他待他,冷若冰霜却未曾让他缺医少药,拍开他的毛手毛脚却从不伤他,他吃了他多少珍贵药材,恐怕不是一座金山,也是一座银山了。
「我绝不死心,你觉悟吧!」吻了漠羽额头一记,龙寒柏宝贝的把那张纸叠好揣入怀中。
他的动作让漠羽剜了他一眼。
普天之下,把拒绝书信当宝收起的恐怕只有这呆头鹅一只了,他……他竟然真的大字不识一个!?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否则他外表之俊逸、武功之绝世、厨艺之高超,岂不是完人吗?果然,人无完人。
本想婉拒他,却反而被他抓了把柄的感觉,这无赖!
漠羽抿唇失笑,却发现那粒大脑袋耍赖的放低搁在他细瘦的肩膀上,眼珠乱转,笑靥灿烂如同二月花。
「昨天你送了定情物给我,今天我也要送一首诗给你。」
定情物……胡搅蛮缠。
漠羽揉揉眉心,跟这样的人永远气不起来,他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三层,铁枪都戳不破,罢了,等他失了兴趣自会无趣离开吧!
无视心头的点点失落,漠羽睥睨淡笑,「你?」一夜间会吟诗作赋?
漠羽没有挣开他的拥抱,好现象,哈哈!看到娇颜不再怒色,龙寒柏大喜,开始蹬鼻子上脸。
「如若我背得出来,以后能不能让我这样抱你,一天一下子就好,真的!」
「得寸进尺。」漠羽失笑,「读来听听。」他可不信,天下能有这般奇人,难道他事事精通?天人降临?
龙寒柏清清嗓子,憋红了脸,好半天才鼓起勇气磕磕绊绊的背起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长长舒了口气,讨好的把笑脸凑过去,「对不对?」
「对……」是对了。漠羽挑眉,「只有四句?」
「哇!这四句我背了一夜耶!现在还写不全,曲里拐弯的跟鬼画符一样,本来我也想写一张裱起来放在你床头的……」
龙寒柏哭丧着脸翻白眼,漠羽这才发现他的两个黑眼圈。
一夜?就背了四句?漠羽无语,「为何要选这四句来背?」
龙寒柏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羽,你觉不觉得这很像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芦苇、新露,我看见泉水边你向我走过来,如神仙一样,那一眼,你就把我的三魂七魄全部勾走了!」
「你自己想出来的?」绝不可能,他只要查查雷霆山里谁还有一对黑眼圈,就能知道哪个可怜家伙被他缠了一宿。
「呃……」大手挠挠脑袋,龙寒柏继续傻笑,「不管怎样,你喜欢吗?」
在他期待的闪亮眼神中,汉羽很难泼他一盆凉水,但是脑中灵动闪过一丝作恶的想法,他轻轻拨开他的铁臂道:「你伤好了八九成。」
不是吧,又要赶他走?龙寒柏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手指着自己心口,「你要赶我,我立刻往这里插把刀,你就当再救一个重伤的人回来。」他认真的盯着他,仿佛他一点头他立刻办到。
这痴傻的呆子。漠羽摇首,「你不走,我自然不赶你,不过你不可以整天无所事事。」
「好!我找活去干。」
「不可以一天到晚粘着我。」
「成!只要你让我做菜给你、陪你用饭。」
「从现在开始当认字,每天抄写一百个给我过目,少了一天,便送你出山门。」既然要逼他才学,那么他就帮他把这不识字的缺憾补上。
漠羽话音未落,便看到那俊脸上一副仿佛天塌地陷的表情。
「……可以!」比哭还难看的笑勾起,龙寒柏委屈的环住他的纤腰耍赖,「那你每天要让我抱一下,说好了!」飞快的在漠羽香腮上亲了一口,他大鹏展翅般鄱出屋子去,留下一串潇洒的大笑。
树叶刷刷的被浑厚的笑声震飞,花瓣震落,如同一场粉绿相间美丽的雨。
金色骄阳下,那逆光的俊逸身影停在参天翠柏中,衣袂猎猎飞扬。
传来的笑语低沉动听,恍若隔世深情的一首歌,穿过花雨、穿过炽阳、穿过轻轻摇曳的黄花梨木门,落落扬来。
「羽,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可知道,你就是我的伊人──」
深不可测的内力震得尘土飞扬,转瞬间,树影里的人消匿不见,只有笑声回荡在主厢房前,升腾响彻在巍峨的山脉间,坦率赤诚,他给天地看他剖开裸露的一颗真心。
火热的告白令漠羽淡凉的心头一颤。
他幽长叹息,望向那摇曳轻响的树枝,看那纷纷扬扬的叶片飞舞,他默默垂眸,唇角勾起一丝极浅极淡的会心微笑。
也罢,随他去吧!这热血的浪子能坚持多久,他倒想看看。
叹息着关上镂花窗,漠羽开始为床头药罐中的奇巧子换水裁种,再十年,他才能重新育出一株救人的奇药,而他栽种成的第一株奇巧子已然用来救他,那个奇人、呆人。
他究竟该如何拒绝龙寒柏,他才能够死心还他清静?婉拒和直接都无法阻止这男人继续痴傻的行径,他能喝退他的进犯,能否定他没来由的爱意,也能伤他至深,却无法打掉他那灿烂率性的笑容,阻止不了他一步步走入自己的心……
根深蒂固的执着像个傻子。
龙寒柏。
武林中从未听过的名字,他是否第一次向人禀上他的名号?他是否真的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他的热情,可对女子有过?他的一见钟情是否只专属于他一人?乱了,他竟感觉到酸涩的挣扎,他竟习惯了他的温暖、他粘腻的毛手毛脚,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笑。
双手握着滚热的药罐,漠羽深深的闭上了眼。
窗外白花花的炽阳如火。
情网,细细的编织,镂破撕开再缝补,不弃不舍……


第四章

如果说有人生下来就有一种结交朋友的本能,那么龙寒柏当仁不让。
不出一月,雷霆门上到护使下到看门兄弟,全部被他混了个烂熟,连近山大城、小镇、牧区、隘口的分堂弟兄,也在他「偶尔」出去散心、帮忙门里采购食材的时候,认识得八九不离十。
他下了功夫内外打听,不消几日便对所爱的漠羽有了彻底的了解,从他包着尿布到现在成为北地家喻户晓的雷霆门主,再到隐没于野的江湖药王佛陀手,他的丰功伟绩以及冷面柔心,被龙寒柏从各个管道知道了个通透。
毫不安分的龙寒柏弄得雷霆门鸡飞狗跳,把肃穆庄严的气氛搞得无影无踪,跟山门弟兄喝酒、闲暇时候聚众划拳是小事,带着门中家眷里的小崽子们上蹿下跳也不算大事,在混得好人缘后,他撺掇众位兄弟,在一夜之间把操练场的所有黑柱、厨房的所有房梁、除主堂外所有地方都涂得五颜六色,号称给他们门主一个惊喜就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了。
龙寒柏选的最多的颜色就是大红,还很不怕死的指着自己的杰作问漠羽像不像喜堂,惹得所有参与者全部被罚在热辣辣的太阳下加长三倍的练功时间、五倍的刺杀操练。
原本庄重的雷霆门在这位不知来历的「客人」反客为主后,天天热闹,平添喜庆,笑声处处可闻,再无疑重的肃杀之气。
龙寒柏在顺手喂养了四条山猫、六条残狗、九只松鼠和周遭的老鼠后,连山上的鸟儿清早都会来分吃他的早餐;除此之外,龙寒柏最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抱别人家的孩子回来玩,哪家丢了孩子现在倒都不着急了,只要找到他准能抓个正着;每逢夜晚吃饭时间,操练场上变成了聚餐地点,篝火、烈酒、菜肴香,规模也从最初的几十人发展壮大到了几百上千人,后来但凡是不执勤、不站岗、不出外公务的兄弟们全部撩着袖子来凑热闹,连小崽子们到了睡觉时间都不肯乖乖上床。
他五花八门的想法让雄伟的雷霆山上添了活力,成千上万的兄弟间只传说着来了一个人缘极好、动物缘奇佳、号召力可怕到让人惊讶的「阿柏」,没有人关心他真正的名字,他的随和他的笑、什么困难都帮把手的古道热肠、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蓝混搭的没品衣着,以及大剌剌的举动,都让肃穆的雷霆门多了浓墨重彩的一角。
他不是雷霆门主北堂漠羽救回的第一人,也不是仰慕倾心开口求亲的第一人,当雷霆门上下风闻「又」来了一个看上他们门主的小子时,这个「又」字让龙寒柏大大不爽了一天,但是没两天半,他就把追过漠羽的人列了长长一串名单,在上面画了红叉叉后挨个背下来。
在众人眼里,他是个任何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的怪胎,还有着能把大事全部化小的云淡风轻。
在众人眼里,他是个不图回报、行事有趣的讨喜青年,还有着能无视纲常和伦理的桀骛不驯。
在众人眼里,他是执着那高不可及的门主的缠人精,还有连门主的清冷和拒绝一起爱的勇气。
尤其在他折腾得雷霆门内天翻地覆之时,漠羽淡淡的纵容引得人遐思无数,交头接耳中揣测万千。
论情论理,没人不喜欢现在的雷霆门,所以呼声渐高,更多人开始跟随着龙寒柏进行轰轰烈烈的门风转变,他外露的仁厚,让雷霆门渐渐人情浓郁,令人闻风丧胆的时代已慢慢成为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人烙下的印象里,只有穿得花花绿绿、笑得憨直爽快不正经的龙寒柏大狗一样蹲在主子前讨好摇尾巴的样子,即使梦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怀揣绝世武功也会笑醒,无人置信。

令人意想不到的戏码依旧天天上演,尤其今天最为夸张。
傍晚,雷霆门最大的操练场上,练功的人正齐刷刷的准备归去用饭,却突然看到一桌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不但引来了黑压压的门里弟兄聚众观看顺便大快朵颐,最后居然连看山门的都不辞辛苦跑上山来凑热闹,一时间聚集了整个雷霆山的人,操练场门庭若市,场面大得像是过节过年的喜庆。
原因只有一个,龙某人今天二十岁大寿,借故宴请兄弟们,连带把没混熟的另一半兄弟们也用饭菜买通,顺便作为他从林大总厨那里毕业的证明,让众弟兄评判他出师的手艺,他一个下午做了几百桌好菜,让人看得瞠目结舌、食指大动,也让厨子们闲得发慌,大叹他再多留几月他们便要丢了饭碗改去看门了。
和兄弟们胡闹了一阵,酒星子喷了漫天,龙寒柏算准时间溜掉,照旧把几道菜端入后花园的凉亭中候着,清清的湖水边鲜花绽放、池中香草郁郁,带来阵阵香气,却掩盖不了菜肴的诱人味道。
在清理各分堂主呈送的一月账目和俗务后,漠羽把几件需要出外的事情交代给苍狼,便习惯性的回到后花园用晚餐,迎接他的是难得整个下午不见鬼影的人。
看着琳琅满目的饕餮大餐,他皱起纤眉。
「今儿个什么日子?这么丰盛。」方才赤鹰还说操练场那边闹翻天了,他不以为意,这些日子新花样听得太多了,龙寒柏只要不犯大错,他都懒得过问,况且……这样的雷霆门有些活力,也非不好。
漠羽动了筷子,却发现龙寒柏给他斟酒,笑眯的眼角几手和上提的嘴角勾成一个圆。
「羽在说我平时做菜都不够用心是不是?真伤心!」
伤心是这个德性?漠羽懒得理他,「不说也罢。」
「说,当然说!羽不问我也要提……只是吊你一下胃口,就不能遂了人家的意,就势多问两句表示关心吗?」被欺负的小媳妇样一副,毁了那俊逸的好皮囊,他继续聒噪,「今天是我的生辰啊,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我哪天生的,师父压根不记,就当今天吧!」
今天?漠羽眯了水眸看他,「今儿也是我生辰,那么巧?」
「嘿哔,是啊,真巧啊!」龙寒柏心虚的继续谄媚笑道:「我俩同一天生的,缘分啊!」
「……」
「再说你也从来没有庆生过,今儿个一起过,不好吗?」龙寒柏小心翼翼的凝视漠羽,满脸呆笑,生怕他拂袖而去。
这是他掐着赤鹰好不容易问出来的,羽的生辰出是他娘的忌日,所以羽从不过,整个雷霆山上都未曾有人敢打探一二,门主说多大,就是多大了,哪里有人敢置喙他的生辰八字。
漠羽沉默着,许久才伸手向龙寒柏手中的白玉酒杯,极缓的、极慢的,仿佛在解自己的心结……
「傻子。」他轻喃,窝心的闭上了水眸。
龙寒柏兀自用自己的酒杯撞了他的,「希望明年的今日,能让门里兄弟们见证我们的同日生,来日让我们的后代见证我们同日死、同穴埋……呃!那个,呸呸呸,太不吉利了,今儿个羽是寿星,我任杀任剐。」
「当真?任杀任剐?」
声音拉长,让龙寒柏一个激灵,赶紧赔笑。
「任打任罚吧……成不?」
他扭成一团的表情把漠羽逗得忍俊不禁,饮下了那杯酒,沁香的甜味在味蕾散开,他不觉多看了酒水一眼。
「是果子酿的,加了桂花蜜,那天你醉后吐过一次,我哪里舍得再让你宿醉。」托腮的人大口饮着陈年女儿红大笑。
那一夜,他难受的时候,他居然在门外看了个正着?漠羽微窘,瞪他。
「还看到了些什么?」
「哈哈,羽衣衫凌乱、肤色燥红,那诱人的表情绝对称得上秀色可餐,我担心你安全嘛,才三番五次跑过来瞧你。」
「不错,今日认字有进步,连秀色可餐都会用了。」眉宇一挑,漠羽送了鲜嫩笋尖入口。
龙寒柏大大的打了个寒颤,「没,羽的功劳……每天抄写一百个……」
「从今天起,三百个。」
「啊!」
「五百。」
「……还是三百吧,我抄,绝对抄,按时抄,不偷懒。」龙寒柏汗颜的信誓旦旦,记得前段日子他偷工减科少写了几篇鬼画符,结果被羽罚扫山路,足足扫了一整天;还有一次,是被罚洗山门,他第一次恨那看着壮观的破门如此巨大,不过……「今天的份我抄完了,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羽。」
耍赖的蹭过去,他眨巴眨巴眼睛,单手拢住漠羽带入怀中,低沉的述说他的相思和迷恋,声音磁性动人,「我爱你,漠羽,我爱你~~」咒语一般,他一遍遍念着,最后轻吻在他洁白的额头,「媳妇儿……」
「……」每天都这样,他居然没有厌腻。
似乎看透漠羽的迷茫,龙寒柏粲笑着搂得更紧,「芦苇苍苍,白露霜霜,伊人伊人,在水一方,念对了的话让我亲一下……」二话不说他俯首下去,印在漠羽微怔的唇上。
无赖。
漠羽哑然。他想自己不必费心思让他读书了,这人压根就不是读书的科,每天抱着纸愁眉苦脸的求爷爷告奶奶,让人帮忙胡写一气,他以为他不知道?一个月了,还是只会背这半首诗,还有三句是错的。
喜孜孜的亲了一口后才抬起头,得逞的人摩拳擦掌,「既然羽不抵触,那我们再来干点别的……嘿嘿!」
淫魔的表情也不过如此。漠羽叹了口气,推开他,「吃饭。」
「吃饱就可以干别的?」
冷光一横,让龙寒柏不敢再提的赶紧往嘴里扒饭。
一道淡蓝身影疾疾的冲入后院水榭,抱拳报上,「禀门主,远客来了,山门前求见。」
漠羽盈盈站起身就要离去,却被扯住后袖,高他半头多的大男人像被丢弃的狗狗般,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满眼失落和颓丧。
「放手,胡闹的话,别怪我……」漠羽淡淡的轻声道,抓他的毛手果然在话未说完前就战战兢兢的收回。
走了两步,漠羽那月白身影款款停住,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话便再也不停留的离去。
「饭菜搁着,我回来用。」
赤鹰伸着脖子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极低的喝道:「你做全席啊,这么多,喂猪啊!」
「嘿嘿,喂羽的……」可恶的龙寒柏托腮得意的冲赤鹰笑,似乎在嘲笑他说漏了嘴。
赤鹰赶忙双手捂嘴,「我没说门主是猪!」
越描越黑……
他汗颜,飞毛腿一样跟着漠羽奔开,却因为龙寒柏后面懒懒散散的话,在花园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昨儿个的字是小虎子帮忙抄的,前儿个是阿沟画的,你命不好,今儿个羽罚我写三百个字,红秃鹫你别跑,晚上记得给我,清早看不到,我就到你房间拐你儿子,顺便揍你一顿让你丢脸到家,你看着办……唉,这武功不如人啊……真是~~」
天底下最混蛋的就是他!赤鹰恶狠狠的剜他,气哼哼的踉跄,干脆轻功一跃飞身去追。
从小到大,他除了输给门主一次、输给苍狼数次,就鲜少吃败仗,什么面如冠玉、风流倜傥全是形容他的,怎么那么倒霉就踢到这块铁板!他真怀疑自己是带着扫把出生的,居然遇到姓龙的小子,呜呜,恨呐!他居然还小他快一轮,这恶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
压根跟老字搭不上边、风华正茂的右护使无比绝望的追他主子去也,内心哀悼今晚还要做苦工,天知道那鬼画符比他好好写字难得不是一星半点,可是他这秀才遇到兵……不干不成啊!

夕阳如血。
山门外,三百肃杀的高大蛮兵簇拥着一位高壮剽悍的羌齐皇子,威风凛凛的站在巨大的山门前,直到山上一声传令到达,两排黑压压的山门护卫才郑重的打开缺口,齐刷刷的矛尖向天如列方阵,恭迎这批「特殊」的客人入门。
悠扬雄浑的号声随之扬起,响彻草原边境。
本来准备通宵达旦的热闹顿时收敛得烟消云敌,枕戈待旦的窒闷伴着盛夏的夜滚滚轧来,山上守卫尽出,壮观如雕塑般立在大路两旁持枪目送着,如同两军交兵前最隆重的仪式。
庄严。
震撼。
「听闻大皇子殿下至雷霆门结好,门主特令属下不可怠慢,今日天色已晚,请大皇子殿下随我等到客房休息,明日一早,门主必会亲自布宴接见。」一排手持火把的侍卫把主堂前照得亮如白昼,赤鹰站在最前方,拱手行礼。
赤鹰面前的男子黝黑纠结的肌肉即使在兽皮衣中依旧凸显,不同于天朝男子的身形,他比北地高壮的汉子还要凶猛三分,一身华贵的装饰,一脸的尊贵霸傲,有型的下巴突出,如鹰犀利的眼,狂莽的笑似有似无,仿佛极其不满自己远道而来却没有被连夜设宴款待。
「好大的架子,居然敢对大皇子无礼!」他身后的侍卫长凶煞异常,刚要发飙却看到主子抬手一挥。
「带路。」带着蛮国口音的话语有些生硬,羌齐皇子斜睨着赤鹰挑了挑浓眉,「天朝男子都长得很俊俏,似女子一般瘦弱吗?倒是合适侍奉我族男人。」
要不是门主交代他是客人,赤鹰恐怕早用玄铁锁打烂他那张蛮人脸了。
眉宇弹跳,他攥紧青筋直迸的拳头,咬了咬牙才松开,劈手一立,「请随我来!」等着瞧,只要门主下令「招待」,他肯定好好「伺候伺候」这王八蛋!
火把把通往客房的路燃得通亮,一行人在赤鹰引领下浩浩荡荡的离去。
主堂最高的房檐上,漠羽正斜坐着轻轻摸着檐尖的鸱吻,黑暗中,他的笑很淡很浅,缥缈恍若仙人,随时会化作星光飘散开去,他身后,苍狠的黑影如刀笔立。
「蛮人里有男人侍奉男人一说?」敏锐的耳把方才的对话如数收入,漠羽微顿问道。
「娈君。」苍狼回道:「在西域蛮国,男子结亲称作娶娈君,自古就有。」
「天朝却一例都不曾听说……」
「门主决定的事情,就是规矩。」苍狼冷道,一语双关,「您决定的事情,就是雷霆门的先例。」
漠羽回首望他,月下的嫣然一笑令人神魂颠倒。
「左护使说话越来越中听了。」
苍狼合眸,淡淡说了两字,「打否?」
漠羽知道他指的是羌齐一事,他们需要做的,是为天朝皇室的混乱更替拖延外敌时间,他轻吐一字回道:「拖。」
他来,只是为了一睹这蛮国王子长的何种模样,看来,这男人不是省油的灯。
他能拖多久呢?无论如何,他不希望看到苍生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乱中,所以,能平息则平息,但是羌齐越来越强大,吞并了西域数国,俨然称王,野心……他从那剽悍狂莽的皇子眼中就可以看出。
漠羽轻轻扯开束发的丝带,让一头青丝飞扬在闷热的夜风中,他怅然的思考着,不同举措可能带来不同的未来。
专注的望月,他想起的却是一张永远轻松的笑脸,喜怒哀乐都率直表达的俊逸容颜。
真不想把他也卷进来。
那个邋遢的无赖只适合好吃好喝四处游荡,要死也是被鱼骨头卡死或者打滚笑死,绝不适合官场和沙场,想到血腥和狼烟,漠羽不自觉的想起龙寒柏浑身是血倒地的样子,他环住自己,细瘦单薄的身子被月色衬得沉重孤独。
他一丝一毫不经意的变化被苍狼收入眼底,笑意渐浓,散在冷眸中。

当漠羽依约回到后花园的时候,已经午夜过后。
龙寒柏趴在桌上睡得像个孩子,口水挂在唇边。
他的手边是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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