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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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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
  够了,不要再咬了!
  ……拜托,别再刺激那里了!
  冬生喘息着,扭动着肩膀,动手拉扯着萧证的长发,想尽办法要推开、远离他。
  不是因为痛到受不了,而是堆栈在体内淫靡的疼,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快逼疯他了。
  亵裤里的分身,违背心意地高昂而起。
  「冬生……」
  他仰眸望着俯瞰着自己,暂时歇手的萧证。
  「明天……我们一起去见爹爹。」
  男人微喘着,大手探向他的脸颊,亲昵地以拇指、食指,不停抚弄着他的下颚与耳后,像是一刻都无法不碰他,温柔缱绻地说。
  那发自内心开心的神情,看得冬生一愣愣。「咦?」
  萧证含着笑,低头,双唇掠过了冬生的鼻端,埋入了他的颈项,沿着凹弧处印下断断续续的囓吻红痕。
  「一起……告诉爹爹……」
  冬生吞下颤抖。
  「……说我们彼此相爱……爹爹就会成全我们了。」
  什么?
  ——相爱?
  谁与谁?我与证少爷吗?
  但他们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不可能相爱的呀!
  人与人相处久了,日久生情,他们之间就算有了主仆之情,也并不奇怪。
  可是相「爱」?
  他们之间要怎样存在着「爱」?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呀!
  自己的世界里,主子是自己贡献出一切心力的对象,并不是自己能高攀的对象。即使这段时间当了主子的男宠,冬生依然认为这只是「工作」,和总管、和贴身随从一样,只是因应主子的需要而做的活儿。
  如今萧证一句「相爱」,却让冬生感到既是惶恐、又是困惑……
  这时将自己与冬生剩余的衣物全都解了下来,萧证重新抱起了冬生,让他背靠着胸、腿贴着肚,双膝分立地坐在自己腿间。
  「啊……」
  咬着冬生的耳后,从后面伸过手,盈握住了桃色分身。
  「往后,我会加倍地疼爱你、珍惜你,这一辈子你只管跟着我走就对了,冬生。」
  对?这怎么可能是「对」的?这和他此生中所学得的奴才之道彻底相反,完全不一样呀!
  ……可是冬生的理智不清,根本毫无辩驳的机会。
  「啊嗯、嗯……」
  耽欲的年轻肉体,已经抢先凌驾了脑子,往着比自己年少三岁的狂妄支配者那一厢倾斜。
  桃红色泽的欲望分身,更是在他上下套弄的掌心中迅速地茁壮、成长,铃口泌漏着贪欲水珠,咕滋咕滋地发声。
  哈啊、哈啊地,男人的牙时而陷入他颈侧的柔肤,时而衔着他软嫩的耳肉,沉重、亢奋的炽热喘息更是不间歇地压迫他的耳膜。
  「……想去了吗,冬生?」
  邪恶的勾引,堕落深渊的诱惑,自己被自己的欲望绑架而动弹不得。
  摇着头。「不……」
  「已经这么硬了,还不想去?」讶异,沙嗄的笑声旋即贴着他耳窝,性感地响起。「那好吧,我们问问另一个诚实的小口怎么说。」
  沾着透明爱液的指头,循着冬生婀娜腰椎的曲线终点,探往静蛰于双丘间的贞淑秘瓣。
  「啊!……不要!不要!」
  入口被揉弄,弄开来。
  插入其中的细长硬物,先在边缘徘徊,再浅入短出地勾搔边缘。
  承受着这外来、不该有的刺激,秘瓣狂乱而不规则地抽搐着,一如他双腿中央脆弱敏感的肌肉,一阵阵、一波波不知来自快感或来自羞耻心的簌簌痉挛。
  「你要再更放松一些,冬生,否则我进不去呀……」
  胡说!
  眼角噙着不听使唤的泪光,他奋力与体内波涛汹涌的欢愉浪潮对抗。
  鬼扯!
  明明那两或三根侵门入户的……插得越来越深……还转动着……不停与潮湿的内襞摩擦,都发出淫猥声响,他自己都听到了。
  「哈啊、啊嗯嗯嗯嗯……」
  倏地,眼底烁现出白光,雷击似的快意,宛如满天星斗般直冲脑门而来。
  冬生连想忍都忍不住,鼓胀双囊猛地一紧搐,那堆积再堆积、填满再填满的精囊,便再也装不下更多的男性精华,自泉口冲出了。
  哈啊、哈啊、哈啊地,虚弱地喘息着,浑身有如棉花般,只能四肢无力,紧闭着眼,躺靠在男人怀中稍事休息。
  男人的手指移开了,秘蕾也从激动的抽缩蠢动,由外而内地恢复徐缓的收合蠕动。
  「你在想些什么?」
  萧证让冬生仰卧在干燥树叶堆上,抚去他汗湿额头上黏湿的发。
  他发出的问句,却是过了好半晌之后,顺过了气的冬生,这才缓缓张开迷蒙的眼,陶然、微嗔地盯着他。
  「……想你。」冬生分段地说:「想我好好的一个证少爷,怎会……成了欺压人的暴君。」
  这样就叫欺压吗?
  萧证咧咧嘴,回答他道:「我是暴君,你就是让我堕落的一代妖姬了,我会这样……责任在你。」
  要不够,是因为你的嘴太甜、皮肤太香,含住我的部位又紧、又柔软。
  萧证的话,引起冬生抗议的拳头。
  他捕捉住它、亲吻它,止住了冬生的不满,再封缄住冬生的小口。
  爱到欲罢不能,也是因为你的人太好、太善良、太容易被我欺负,却又包容我到天荒地老。
  同时,单手高高撑起了冬生一边的膝盖,顺势将硬挺的分身,捣入早已柔软、松开的蔷色菊穴……
  「唔唔唔……」
  「呜……」
  完美地包裹,宛如为他的男刃量身订制的紧鞘。
  在结合住彼此,联系住两方快感,几乎令人一刹那间断了气的强烈一刻过去之后,萧证停顿、等待中的腰杆,再启前进、后撤的交配节奏。
  「哈啊、啊嗯……少……少爷……」
  摇晃着脑袋,如同醉酒之人酩酊的神情,出现在他工整端庄的脸上——双颊胀红的情潮、苦闷的眉心,哪怕是勾人的妖精、吸精的狐狸都不及的妖冶,都难敌的放荡。
  是呀,怎能怪我呢?
  萧证骤地加快在他里面抽送的节奏。
  「啊!嗄……啊嗯……」
  梗着气、啜着息,冬生狂乱地揪紧他的肩膀,难敌摧花强刃的部位,泛起了一波波欲仙欲死的极乐痉挛,将男人吸得更深、咬得更紧。
  无法抗拒来自你的诱惑,我才是被害者,我这一生都将是你的禁脔,你还有啥好不满的呢?
  因此,萧证一点儿也不内疚。
  「不行……啊嗯……啊嗯……啊嗯嗯嗯……」
  「哈啊啊啊……」
  深深地插入、抽出,品尝着濒死前浑身热血沸腾的醉人滋味,纵使他打破了该遵守的约定,只要能得到冬生,一切责难、臭名,他都甘之如饴地承受。就像他愿意无数次地在冬生的体内,一再地死亡、一再地重生……
  醒来的时候,触目所及是陌生的景致,最初让萧证怔了怔。
  噢,对了,昨儿个自己与冬生掉入了人工湖,游上岸后,在岸边的草地上,他们……后来由于天色也晚了,他便抱起了浑身无力的冬生,进入这屋内。
  这是多年前为皇后娘娘来访而造的别苑,虽然有很久一段时间都没有人使用它,幸好爹爹坚持这别苑在娘娘有生之年都不能荒废,长期派人到此处打扫,所以保持得还算不错,干干净净的,连棉被、寝具也是一应俱全,让他们昨夜睡了个好觉。
  萧证伸了下懒腰,他们也该划船回大屋了。冬生人呢?
  他在床畔矮几上找到折得整整齐齐、晾干了的衣物,这代表冬生早自己一步睡醒——可是冬生跑去哪儿了?
  他换上衣服,又将别苑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只差没将这座人工岛翻过来,就是不见冬生的人影,彷佛他已经凭空消失。
  只是,人当然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萧证知道另一个「答案」的可能性更高。他走向码头,跳上一艘备用的轻舟——向来尽忠职守的冬生十之八九是先回对岸的大屋去了。
  萧炎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发生,但他也早已料到,此事早晚都会来临。所以他在打开邬冬生留下的这封信之前,心里已有个谱了。先前未雨绸缪地减少了冬生负责的工作,和一些其它预防万一的安排,如今可就派上了用场。
  开了信,还没开始读,就发现上头的字与冬生一向工整的字迹相较,稍嫌潦草凌乱了些,可见是在仓促、忙乱的心情之下所写的信。
  萧炎再往下读……
  「爹,孩儿有事求见。」
  这么快就来了?萧炎将信收回袖里。「进来吧。」
  萧证推开门,进入书斋后,先是左张右望,一副不知在找什么东西的模样。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看回自己爹爹身上,萧证微有不满地说:「冬生应该有来找爹吧?」
  「邬总管?」萧炎摇着头。「并没有,今早都还没看到人呢。怎么,他的人不在府内吗?爹不记得今天有派他去外面收帐。」
  「爹真的不知道冬生去了哪里?」脸色一黯。
  萧炎攒了攒眉。「我不知道,很奇怪吗?」
  「……」神情写着对萧炎的不信赖。
  「爹倒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邬冬生的去向。爹说错了吗?你不是向爹夸口说你俩心心相印,想要白头偕老吗?这一个多月来,爹可是一直等着你与他一起过来,结果呢?」
  「……」萧证紧抿着唇。
  「我看,冬生是跑了吧?」
  萧证的脸色骤变,迅速地瞪着萧炎。
  「这不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吗?就像我最初所说的,那孩子很聪明,毕竟是邬宗一的儿子——冬生的父亲,以前也是个了不起的好总管——虎父无犬子,他又怎会生出一个不懂得奴才与主子的分际,妄想入主我萧家的儿子呢?」
  萧炎绝对不是讨厌冬生,才戮力反对他们俩。
  正是爱之深,责之切,他更不忍儿子与情同父子、有如己出的冬生双双步上不为天下人所接受的邪门歪道,不想他们遭人排挤、遭人中伤。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宁可趁现在伤害不大之际逼他们分手,也胜过往后情深缘浅所造成的痛苦大到他们难以忍受,要来得好多了。
  「要是冬生自己离开,你就别去追他了,让他走。」苦口婆心地说。
  萧证缓慢地摇头,拒绝。
  「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刚好相反,爹,孩儿就是已有觉悟,才会至今坚持。」萧证淡淡地说:「无论爹怎么阻止,孩儿会找到冬生,带他回来的。」
  养了这么一个死心眼的儿子,萧炎只能徒呼负负,由得他去了。
  「不过,爹是不会帮忙你的,你想要找回冬生,就靠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找。」
  萧炎就不相信,这个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长子,能在不借助萧家之力的前提下,克服一不熟地理、二不知外面风土人情的情形下,顺利地找到冬生的老家——那一个深山间的穷乡僻壤,江家屯。
  三、
  邬宗一这辈子都以自己是个好奴才为荣。
  打从他十多岁起,到萧家帮工开始,无论何时,在他心中摆第一位的,始终是萧主子家,再来是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妻小,最后是自己。
  因此逢年过节,主子家忙团聚,他这总管自然跟前顾后地打理,不曾返家与家族吃团圆饭;自家婚丧喜庆,只要不是自己爹娘出了事,其余一律送上礼金聊表心意,乃至于自己妻子产子的喜讯,也不及主子家大小主子的庆生宴、赏月节等等等来得重要,他初次见到儿子时,儿子都满周岁了。
  这些事,看在其它地方的人们眼中,必觉不可思议、匪夷所思。可是世世代代以「奴才」为业,十户便有八、九个活寡妇的江家屯村里,「妻以夫为天、夫以主子家优先」,是人人皆知的常识。
  这也无论「对」、「错」,一样米养百样人,各地方都有其习以为常的流风遗俗,而江家屯村也不例外,不值得少见多怪。
  所有认识邬宗一的人,都晓得他有多热爱总管一职,大家都以为他会一路做萧家的总管,直到发秃齿摇、老态龙钟为止。因此,数年前他在不到五十的盛年,便忽然说退休时,不知让多少人大吃一惊。
  或许是当时离开萧家太突然,关于他离开的原因,还在萧家下人间引起好一阵子的流言蜚语、你猜我说。
  多数的揣测是出于好奇,也有少数一、两则近似恶意中伤的话语,说他「亏了萧家的财库,被人发现,撵了出去」,和他「得了难言的恶疾,老爷待念他多年伺候萧家有功,让他拿了笔钱回乡养病去」云云。
  这种捕风捉影,甚至无凭无据的恶语,与事实其实相距甚远。要不是邬宗一在他还是「邬总管」的时期,相当照顾手下人,耳语很快就消失了,搞不好真会被白白曲解了。
  当然,这种传言过去就伤不了邬宗一,对现在早已「无差一身轻」,回到老家过着闲云野鹤日子的他而言,就更不必说,根本是一点影响也没有了。
  每日鸡鸣即起,他维持着先洒扫家门前(以前是扫萧家大门前)的习惯,接着挑水盥洗、劈柴生火准备早餐。
  一道袅袅炊烟由邬家灶房的烟囱口高高升起,吸引住了一名徘徊在邬家门口前的青年的注意,他走向了邬家后方的小门,避开左邻右舍的目光。
  「……爹。」
  青年这一唤,蹲在火灶前的灰发男子,停下了挤压着牛皮制小风鼓,调整灶上火候的活儿,缓缓地回过头。
  「冬儿?!」
  诧异地起身。「你怎么突然跑回家来了?你没给主人家添麻烦吧?」
  一肩背着简单行囊,一脸愧疚的青年,头低到都快与地面平行了。
  「发生什么事了?」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宗一随之紧张地问。
  「爹,孩儿不肖……我,擅自卸下总管一职,离开了萧家!」扑通地跪地,邬冬生磕头谢罪。
  什么?宗一脸色骤变,这可不得了了,这不只是邬家的问题,或许会成为全村子上上下下的问题也不一定啊!
  江家屯这个既非通商枢纽,亦非着名景点的山村小地方,一行打自京城来的年轻公子哥儿突然造访,自是格外醒目。
  「你们有没有觉得,打从我们进这村子之后,好像……一直,被人盯着瞧呀?」郎祈望左右张望。
  「可能是很少见到陌生人,觉得新鲜吧?这种地处偏僻、少有生人接近的山村,都是这个样子的。」华钿青道。
  「邬家是哪一户?我们是否该找人直接问一问?」茅山辉心想,总不能要众人像无头苍蝇般,随便乱找一通,盼能歪打正着吧?
  萧证拉住了马。「我一个人去问就行,你们找间客栈休息。」
  「这是什么话!」华钿青双手插腰道:「格老子的,我最讨厌做事虎头蛇尾了!这件事既然帮了,就要帮到底。送佛送上西,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青兄弟,难得你这笨蛋口中竟说了句我中意听的话。」郎祈望娇笑着。「没错,打我们帮你突破你爹爹的阻挠开始,便已经跟你蹚了这浑水,事到如今岂有再置身事外的道理?」
  萧证苦笑,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郎祈望口中说出的、最不具说服力的一番话了。
  不过……
  要不是他们助了一臂之力,自己有可能被爹设下的「奸计」所扰,至今还坐困愁城也是实话。
  萧证以为爹口中说「不帮忙」,就只是「不帮忙」,没想到爹会使出那么多的花招来阻挠他。不但不让萧证领出存于萧家钱铺的银两,更夸张的是将包含萧证的爱马在内的所有马匹,以临时被人借走的借口,一夜之间清空马厩,让萧证别说是想搭马车了,连骑马代步都不能。
  可是爹越是阻挠,越是无法打消萧证寻回冬生的决心,反而更坚定了心意——抱定不找到冬生绝不回府的信念。
  后来萧证转向茅山辉,预支了下次的星历印税,当路途上的盘缠,解决了阮囊羞涩的问题。
  但是钱好筹,代步工具就没那么容易了。
  虽然试着从一些私营的马行、马场里新买一匹马儿,不料京城之大竟无一间马行能供给他一匹好马,无论走到哪里都碰壁。许是爹在后头搞鬼,于是萧证也死心了,纵使得安步当车地用两条腿走,他也会走到江家屯去!
  隔日,他自己背着行囊只身上路。花了两个时辰,从萧家一路走出了京城门没多久,就看到华钿青他们一行人在前方等着他——当然,还有一匹替他准备好的骏马。
  「听说你要去捉拿逃奴呀?这么有趣的事,怎么可以不通知咱们一下呢!」郎祈望满脸笑意。
  「堂堂萧家大少,居然连匹马儿都没有,太寒伧了吧!喏,这是我们镖行里等级最好的骏马,你可以驰骋个痛快了。」华钿青把好意隐藏在粗声粗气里。
  「你应该知道,是谁把这消息告诉我们的吧?」「仁永堂」兄弟,笑着齐指茅山辉,道:「听说有热闹可看,我们就跟上来了。」
  萧证既无奈又好笑地瞟向口风不紧的罪魁祸首。
  「怎么,朋友有难,两肋插刀不应该吗?我做错了吗?」摊开双手,一脸无辜,茅山辉邪恶地笑说。
  孤军难敌众口,萧证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动这堆好事之徒别凑热闹、打道回府。
  「看在你们替我带了那匹马的分上,就让你们跟吧。」退让归退让,萧证也不忘当下和他们约法三章。
  他规定他们一不可拖慢自己的脚程,因为他要尽快追上早一天出发的冬生;二是在他找到了冬生之后,不许他们拿冬生离家出走的事戏弄、取笑或惹冬生发怒;三则是要他们先和家人联络,告知旅行的事,不准闷不吭声地离开。
  天知道,左右京城近二分之一经济势力的继承人们于同一日失踪,会造成多大的骚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招「丑话说在前面」奏效,萧证根据手中问得的江家屯村的大概方位为目标前进,沿途中这群热爱滋事、前科累累的恶党,幸而没做出什么节外生技的事,一行人安然无恙地在今日抵达。
  萧证希望他们留在村子里,要说是过河拆桥也无妨,因为他可不想让离家出走的冬生一见到他们的大阵仗来访,更有理由避不见人、躲得更远了。
  「我还不知道冬生愿不愿意见我,但是带着你们,我相信他不见我的可能性会高出许多。你们是来帮我的话,就留在村子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萧证说完后,看了这群死党们一眼,见他们没人抗议,于是双脚一夹马腹侧,促着马儿往前行,独自离开。
  「……欸,他话都说得那么死了,我们还好意思再坚持下去吗?」郎祈望小有不满地说。
  「真奇怪,发呆的时候就像只懒散的大笨鹅,一副啥事都不会做、啥事都不会想的样子,但是遇到了和邬冬生有关的事,吓,可积极得很,简直变了个人呢!」
  「仁永堂」兄弟的「兄」——仁永逢,瞥了华钿青一眼,含笑道:「要向你华钿青解说萧证变了样的理由,还真有点难呢!」
  「黑熊奶奶的,你拐弯抹角在骂我笨吗?」
  嘻嘻一笑,「仁永堂」兄弟的「弟」——仁永源抢道:「不是,哥的意思是华钿青是个没长大、没断奶的孩子,当然不懂大人之间的复杂问题了。你说,我讲得对不对,哥?」
  「说得好极了,弟。」
  「我操的!你们两兄弟想以二对一,找我吵架是吧?行,我接受这挑战,放马过来!」
  「马给了你,我们骑什么呀?」仁永源逗着他。
  「我他奶奶的管你骑狗还骑羊!你不要以为自己会点医术就了不得,我也是拿针线缝过人的!谁说我不懂什么大人的问题——」
  「好了、好了,你们甭吵了!」郎祈望受不了华钿青的大嗓门,掩着耳朵说:「都是肚子饿了,大家火气才会这么大,我们快去找间客栈吧!我不知道你们怎样,但我屁股都快变两块大石头了,我得坐下来歇歇腿。」
  「前面那儿挂着个『酒』招的,是不是客栈?」
  郎祈望率先说:「问什么问,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驾!」
  他策马上前,大家也只好随后跟上。
  另一厢,萧证找村人问出了邬家的所在后,只身来到这栋坐落在离村子中心有点远、北方坡上的平房前。
  前院以竹篱笆围出了片空地,植种着些看来不怎么繁茂、稀稀疏疏的花草蔬菜,屋子本身也没有多大……和鹰之屋比,单单一个迎宾厅足可匹敌。然而想到这里就是冬生自小成长的家园,爱屋及乌,萧证觉得连这些无名花草也显得清新脱俗,不亚于芍药、牡丹。
  他推开了篱笆,朗声道:「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
  「来了。」应声的人,从敞开的平房大门走了出来。「要找谁呀……」
  灰黑参差的发,轮廓比冬生和缓,五官依稀有着冬生影子的中年汉子,看清了来者何人,换上眯眯笑眼地迎上前。
  「咦?这、这不是萧家大少爷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邬总管,好久不见。」
  萧证见到怀念的人,也不禁咧开了笑脸。「很高兴您看来硬朗,气色也好。」
  「呵呵,多谢大少爷。老夫也是,几年不见,看到少爷比过去来得更器宇轩昂的样子,也很为老爷高兴,他一直盼望着少爷您能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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