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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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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婧仪不明白平日不喜多说的父皇,今天……不过他所说的一切,自己根本便听不明白,若是古家是云家的绊脚石,那和她的三哥卫靖临有什么关系,甚至要委屈他以男子之身下嫁给云凤弦,真是天大的笑话。难不成英明神武的父皇开始变老,思想也……她仍然觉得迷惑不解,又不禁问道:“可是,这一切,与三哥何干?”

 

卷四 暗魂定 第6章 靖临之心

“古家是云家的大隐患,只是现在仍含而不露,不足以动摇风灵国的稳定。云昱风以及历代风灵王,不是不想动古家,而是古家的势力盘才根错节。与云家又牵扯不断,难以斩清。

限于祖训不可违,国之根不可动,后宫中,更没有任何一个身份地位——足以威胁动摇古家女儿的妃子,朕本要把你下嫁与云凤弦,没想到她竟然喜好男色,那么朕便成全她。”

卫婧仪只觉心头一寒,她明白卫景辰的意思,没想到这个宠爱自己的父皇,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父皇,你明知如此险恶,竟还要我们……”

“小仪,你是我炎烈国的公主,身份尊贵无比,背后又有我炎烈国的铁骑在,就算是古家也要再三考虑,云昱风也不会允许古家胡作非为。竟然小临对云凤弦有好感,那朕为他们再背后牵牵线又如何。还有云凤弦速来只知恩图报,一旦欠了你和小临的情,对你们二人有了情义,就会不顾一切的维护,善待你们的。

就算是古奕霖,也非承你和小临的情不可,自然不能不保护你们。如若你为云凤弦生下皇子,而古奕霖却无所出,古家会何等惊慌失措。古凝寒只生云凤弦一子,其他皇子皆诸妃所出,封直系皇兄、皇弟为储君的戏码不能再演一次,若想封旁系古氏所出的皇子为储君,名分礼法说不过去,云昱风也不会允许。

古氏必不甘心皇位旁落,到时纠纷一起,必会引发风灵国动荡。”

卫景辰寒光一闪,平静地继续道:“古家不动你们,大势将去,古家要动你们,云凤弦会毫不客气和楚家翻脸。古家就算想再送一个女子进宫,以云凤弦的性情,也不会再接受。”

卫婧仪抬头凝视着这个她视为偶像的男子,她早应该知道的,不是吗?希望他们二个人,能换来风灵国的忠诚,这是多么好的买卖,不过……她迟疑一会,方问道:“若是我不生子呢?若是古奕霖生下皇子呢?”

“你放心吧。你一定会生皇子,随你陪嫁的人中,会有各种人才,能施各种手段,善用诸般药物,无论如何,你都一定会怀孕,就算一次生不了皇子,多次之后,总会为大风灵国生出下一个皇帝来的。而古奕霖,永远也没有机会生出孩子来。”

卫婧仪神情一震:“你的意思是,你要杀……”

卫景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不会和云凤弦结下永世不能化解之深仇,这里是炎烈国。而皇宫中,能影响女人生育的药物,从来没有缺过,要把药下的无声无息,不为人所察觉,也从来不是太难的事。”

卫婧仪知道皇家没有纯粹的亲情,她早就明白了。不过想到古奕霖,她的脸色铁青:“父皇,你已经下过手了?”

“我若没有动手,你知道真相,自会不惜一切阻止我。我既已动了手。反而可以无所顾忌地告诉你一切,因为我根本不用担心你把真相说出来。云凤弦如果知道古奕霖受了伤害,风灵国如果知道皇后遭受这种毒手,炎烈国和风灵国之间的倾国之战。必然爆发。生为公主的呢,卫婧仪,你不敢!”

卫景辰不知是残忍还是悲悯地望着她:“所以,知道了真相,你也只能嚼碎了咽在肚子里,不能吐出一个字,面对云凤弦的时候,你只能陪她笑、陪她闹,不能告诉她,妻子已遭毒手。你没有选择。”

卫婧仪全身颤抖。脸上惨无血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是否已后悔,问我真相?”卫景辰凝视卫婧仪,视线却穿过她,不知望向多么遥远的地方:“小仪,若你不是女儿身,为父会深感心慰。小临那孩子性子本就女气,成不了大器。反而是你,若不是为父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为父真是舍不得放你去风灵国。父皇是天子,是炎烈的支持,站在这个高岗上,必须选择保护一些、割舍一些。在你选择保护炎烈国时,就已经注定没有资格再帮云凤弦或小临,或者……”

他语气一顿,“其他的朋友、兄弟。”

卫婧仪沉默良久,才语气软弱地问道:“真的,只能舍弃三哥吗?”

“你可以骂我无情冷酷,但你不是我,你只想保护你身边重要的人,你可知道,想要保护一个国家和无数百姓的感觉?”卫景辰站起来,徐步至窗前,目光遥遥望出去,神色怅然,“你知道强邻在侧,日夜不宁,寝食不安,是什么滋味?炎烈国曾灭过许多国家,看着那些百姓成为奴隶,看着那些国君被关在囚笼中游街,望着那比邻的强国,一天天兴盛强大,看着云昱风那样的盖世奇才的种种作为,想象着有一天,我会被关在那样的囚笼中,我的子民会成为奴隶时,是什么心情?小仪,你明白吗?”

卫婧仪沉默地听着,一语不发。等到卫景辰讲完,她黯然地行礼告退,只觉手足酸软,连站立似乎都成了一件至辛苦之事。

她的三哥,她那可怜的三哥,明明知道自己会成为父皇的棋子,还是要去见云凤弦,还是要她来金銮殿求情。明明都已经猜测到父皇的心思,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按着他的意思走下去。这是何苦,何苦……

卫婧仪的眼睛突然闪过云凤弦那双灿烂星眸,猛然间,她明白了卫靖临的选择。不是父皇卫景辰的逼迫,而是睿智如他,甘愿按着父皇的意思走下去,他,想和云凤弦呆在一起,不管任何的身份,甚至是一个让人看不起的男宠……

看着卫婧仪孤单的身影向同样黑暗的殿门外孤寂走去,卫景辰忽然轻轻道:“婧仪……”

卫婧仪闻声,止步。

卫景辰迟疑了一下,才道:“不要再想要保全所有人了,这是连神仙都做不到的事,何况你,不过是一介凡人。”

卫婧仪的声音软弱又飘渺:“父皇,其实你一直什么都知道,是吗?”

卫景辰不语。卫婧仪轻轻叹息一声,出殿去了。烛光下,他有些摇晃的身影,飘渺虚弱,如一缕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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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弦的手指轻轻松开,然后在下一刻,被另一只本已交握的手更用力地握住。她的心猝然一颤,紧紧相握的手上传来的体温,似曾相识。

“凤弦~”卫靖临轻轻呼唤,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松开云凤弦在黑暗中的手。

云凤弦轻轻说道:“我好多了,你不用守着我。”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已不再疯狂。

卫靖临的嘴角泛出一抹浅浅的苦笑,然后轻轻笑道:“我原本,也没什么事。”

云凤弦沉默了一会。轻轻道:“奕霖。”

卫靖临微一颤,沉默无语。

云凤弦慢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松开这孤寂中唯一的温暖。慢慢移动身体,远离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小临,奕霖得不到我的消息,会受不了的。”

卫靖临这一次,没有再反握她的手。

古奕霖这几日的焦急、忧虑,几次三番试图冲出去,而屡屡被挫后的痛苦,他的看在眼中。虽然他暂时安慰了古奕霖,答应尽力帮助云凤弦。但是,没有他在旁边宽慰劝说,古奕霖一个人,关在宫殿里,得不到一丝消息,坐立不安之余,又会受多少煎熬苦楚。

他不可能一直安静地等待下去,一旦他的耐性用尽,他只能选择去闯去拼。然而,在这深深宫中,他的力量如此微薄,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只会让他自己受更重的伤害。

卫靖临为难的皱起眉,他不能抛下那在黑暗中孤独一个人的云凤弦,虽然她现在已经安定下来了。但一开始她那几近崩溃的疯狂依然令一卫靖临觉得惊心动魄。

同时,他也不能扔下那被软禁在华丽宫殿中,心如火焚的古奕霖。在寻找云凤弦下落的相处中,因着对同一个人的关切,让他们相依相靠,亲眼看他的血泪、他的刻骨柔情,令他深深动容。

云凤弦的声音有些无力,却有更多的坚决,“小临,请你回到奕霖的身边,告诉他,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卫靖临不答,他可以想象得出,回到古奕霖身边,古奕霖只会一直祈求他。“临公子,请你在云凤弦身边,别让她孤单一人。”他只得一个身子一双手,如此张徨失措,软弱无力。

卫靖临闭上眼,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

“小临,求求你。”

云凤弦那沙哑的声音,让卫靖临的心痛得颤抖起来。他不敢舍云凤弦而去,再给她一次悠长的黑暗、无尽的孤寂,他不敢弃古奕霖于不顾,任凭他在烈火地狱般的煎熬中受苦。

他留下,古奕霖会疯掉,他离去,云凤弦会疯掉。

沉默了很久,卫靖临才慢慢地把自己的手从小门中缩回来,动作僵硬而迟疑。

随着他手臂的退出,更多的光芒从小门里射进黑暗中。

云凤弦在黑暗里微弱的光明中,强要勉力一笑。在这一刻,他担忧古奕霖,胜于他自己。

卫靖临缩回手,却没立刻站起来,而是把手贴在铁门上,默然良久,才轻轻说道:“凤弦,不要着急,等着我,会有好消息的。”

云凤弦努力发出一声笑,道:“好。”她不知道这场折磨何时是尽头,但是,有了这黑暗中的一线光明、孤寂中的一丝温暖,她将竭尽全力,坚持下去,对抗下去。

卫靖临站起身,向外走去。

管事太监过来想把那小门关上。

卫靖临厉声喝道:“住手!”这声音太尖厉、太凶狠,把管事太监吓得一哆嗦,头也不敢抬,直接往地上跪去。

“皇上很快就会下旨放她出来,在这之前,不许关上小门,否则我杀了你。”素来以仁慈良善而闻名宫禁的卫靖临,生平第一次对人发出凶狠的威胁。看着伏地颤抖,只知点头的管事太监,他扭头快步而出。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个对最卑下的宫人,也和颜相对的少年,已变成恶形恶状狰狞的鬼怪了吗?为什么,他伤心悲凉,却绝不后悔。

云凤弦靠坐在墙角,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暗中唯一的光芒,把耳朵贴在墙上,细细地倾听他最后的话语、渐渐远去的脚步,以及其他人的呼吸声、低语声。没有人会知道,对于一个长期被禁锢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孤独中的人来说,一点点声音,会让人多么振奋、多么激动,会给人多少勇气。

卫靖临的脚步声,已远不可闻,她仍旧保持着倾听的姿态,因为全部心神用来去追逐那脚步声,所以不再注意身体的伤痛、四肢百骸的呻吟。

到最后,她也不曾对他说过一声谢,这一切,已不是一个谢字可以回报,只是这一生,她都将永远忘不了那黑暗中十指交缠的温暖,疯狂时,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小临,我等你。

 

卷四 暗魂定 第7章 焚楼表心

“皇上!”

飞奔而入的太监匆忙的禀报,让卫景辰止住了正要远去的步伐。

“三皇子一个人走进登月楼,下令端进去十几坛烈酒,又把所有宫人全部赶出,奴才们请皇上前去相见。”

卫婧仪的步伐一顿,心间一凛:“三哥想要干什么?”

卫景辰却是毫不迟疑,站起身来,道:“我们同去看看。”

登月楼,楼高七层,本是前朝皇帝,为夜间挨近月亮而建。今夜月光如许,灯光如许。卫靖临独自一人,一手举着烛火,独倚楼前,静静望着远处的黄罗伞盖、君王仪仗,渐渐近前。

远远看到卫景辰现身,他便高声道:“父皇,你把她放出来吧!”

卫景辰冷冷问:“就凭你一句话?”

卫靖临微笑,他凝视着这个一直很陌生的父亲,幽幽道:“就凭……”他后退一步,退入登月楼中。他轻轻松手,蜡烛悄然落地,然后轰然声响,登月楼中四面都飞腾起熊熊烈焰。

卫景辰脸色一变,“你……”

卫婧仪惊呼一声‘三哥’,飞速冲过来。

几个随驾的侍卫也都疾扑向前。

王总管脸色大变,连声大喊:“快救火,快救三殿下……”

“谁也不许进来!“卫靖临喝了一声,反手竟亮出一把匕首,直接架在自己脖子上:”父皇,我知道宫中高手很多,但是,隔着大火,想要阻止我自尽,怕也来不及吧?”

卫景辰的脸色在飞腾的火光中飘忽不定,冷冷喝了一声:“停下。”

除了卫婧仪,所有扑向摘星楼的人,身形都为之一顿。

卫靖临轻轻道:“婧仪,你可要害死三哥?”

卫婧仪猛然咬牙握拳。踉跄着,堪堪在楼前止住步子,熊熊的火焰,映的她衣发皆红,脸上也激动的一片通红:“三哥,你疯了!”

卫靖临平静地退到登月楼的最中间,暂时不曾被火焰波及的地方,“刚才,我把烈酒洒在四周,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烧起来。这位楼是砖木楼房,这么大的火,若不下大雨,若是无人救火。必会一直把整座楼烧尽。皇上,我现在就往楼上行去,若你不能在火烧到第九层时,把人放出来,我就会被烧死。若你让人冲进来带我走,或过来救火,我就会用这匕首刺下来。父皇,你素来是知道我的,我说得到,做得出。”

火焰在卫靖临的身周烈烈燃烧,他却恍若未见,从容说完一席话,再也不曾往外多看一眼,转身徐步登楼而上。

卫景辰,没有我的存在,对于凤弦,你是不是又少了一步妙棋呢?

卫婧仪转过身,急叫:“父皇……”

卫景辰眼神幽深,淡淡道:“最快的速度,带她过来。”

王总管应了一声,转身像风一样融进了黑暗中。

卫婧仪回身大叫道:“三哥,皇上答应你了。你先出来,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卫靖临听而不闻,步步上高楼。烈焰在他的足下燃烧,他刚刚踏过的楼梯转眼崩塌,他已转过楼角。上至二楼,没有开窗,没有启门,再也不曾看到楼下那一同长大的少女,惊慌急切的目光。

只有耳旁,听得那一声声唤:“三哥,三哥……”

他微笑。婧仪,你如此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卫景辰他肯放人,不是因为被我威胁住,只是因为,这一幕,正是他想要云凤弦看到的,我若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他又岂肯饶了云凤弦。

这么冷的夜晚,烈焰的灼热,隔着楼层,依旧袭人而来,迫得他不得不飞快顺着楼梯往上飞奔。

登月楼的顶方,他已置美酒。能在如斯明月下,伴那烧尽浊世的烈焰一起品酒,笑赏这满天月光,亦是乐事吧!

楼上头的卫靖临,推开窗子,看着楼下,烈火熊熊,整座楼宇,便似火焰中,转眼便将飞腾的世界。

楼下人头攒动,无数人正飞快奔来,无数宫人提着水赶来救火,却碍于严令,不得不束手站立。

卫婧仪冲到卫景辰面前,激动得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他,只是微微一笑,轻轻伸手,把案头酒壶取来,悠悠自斟一杯,在这漫天星月,浊世烈焰中,一饮而尽。

卫婧仪在卫景辰的身旁,嘶声大喊:“救他出来,我只打,你有办法的!”

卫景辰默然无语。

“我知道你要让云凤弦亲眼看到三哥为她做的一切,可是,不值得,不值得用三哥的性命来冒险,谁知道会不会刮起大风,谁知道这楼能撑多久,谁知道大火多久烧上第九层,这楼子会不会塌下来,谁知道,等云凤弦来时,大内高手就算冲进去救人还来不来得及……”

卫婧仪疯狂地叫着,然后卫景辰大喝一声:“住口!”

在飞腾的火焰中国,卫景辰的眼中一片赤红,不知是噬血的狰狞,又或是痛心的疯狂。那个城府深不可测的帝王,忽然自制全失,狰狞凶狠的一声呼喝,令得卫婧仪疯狂的大叫为之一顿。

然后,卫景辰眼中的历红慢慢淡去,那隐约的愤怒、疯狂、忧虑,最后统统褪为冰冷的淡然:“这是,靖临自己的选择。”

卫婧仪手足冰冷地望着他,良久,慢慢扭过头,不再多说一个字,不再多看他一眼。

这一刻,她的心,也完全冰凉了。

时间,也许过得很快,怎么转眼之间,那飞腾的烈焰,就把整个世界,映得一片血似的鲜红。

看着那火焰飞腾直上,迅疾地往高处一层层吞噬这精美华丽的楼宇,听着火焰烈烈燃烧的声音。听着楼宇里某些东西,燃烧倒塌的声音,看着那楼宇最高处,绝美的少年,倚栏而坐,清雅的容颜,似忧似思,闲闲自斟美酒。时而一饮而尽,时而一翻碗,把满杯美酒,敬了眼前这如许的烈焰。

那万丈烈火中的人,恍然似要浴火而飞,却叫人痛彻心肝。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满手满身,都已布满冷汗。时间也许过得很慢,为什么这么久,仿佛已过了一百年,那等待的人,仍然没有到来。为什么这么久。

仿佛已过了一百世,那关心的人,依旧被困于熊熊烈焰之中。每一刻的煎熬都痛不可当,身在火焰之中的人,把生死祸福尽皆忘怀,身在烈焰外的人,心却早已如火焚油煎。

然后,有人扑至身边,“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卫婧仪木然转身,看到了云凤弦前所未有的狼狈样子——头发全部发干打结。额上肿了一大块,脸上还留着干涸的血迹,整个人瘦了一圈都不止,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窝里,衣服全带着一股酸臭之气。

但这个时候,她无心关切云凤弦曾受到过的伤害,勉力发出微弱的声音,“三哥,用性命威胁父皇,放你出来。”

云凤弦怒视卫景辰:“为什么不救他出来?”

卫景辰嘴唇微动,似乎要做回答,又似乎想发什么命令。

但云凤弦根本没有待他回答,已经毫不停顿地冲了出去。她冲向熊熊烈焰中。冲向那随时可能倒塌的楼宇中,她冲过一个提着水,茫然无措的太监时,顺手夺过水桶,往自己身上一淋,信手抛开水桶。即使是夺桶、淋水、弃桶,这一系列动作之际,她的身形也没有丝毫停顿,直到跃入火焰里。

大火飞腾如魔鬼的呼啸,转眼间,把她的身影吞噬,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

卫景辰轻轻吩咐一句,十几个御前高手,已扑至登月楼四周,人人把身体淋个透湿,个个双目炯炯,盯着楼宇,却仍然没有动作。

“父皇,你还要等!”卫婧仪的声音因为气愤忧急,已经嘶哑。

“也许,让云凤弦亲自救他出来,更好。”卫景辰的声音在火焰中,依旧冷静至不可思议。

“只要有一点差错,他们就会一起死在里头,何况,也许要赔上他们十几人的性命。”

卫景辰只是淡淡看了卫婧仪一眼。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地凝视着火焰。

那又如何呢,在国家的利益之前,在国家的谋划之下,十几个人的性命,又如何呢?

他眼神冰冷地望着火场;平静地吩咐道:“请凤夫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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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弦冲进了火焰中,到处是烈焰,到处是能把人灼成焦炭的炽热,身上的湿气,仿佛在转瞬之间,就已经被烘干了。她把身体内的风灵之源施至极处,但无所不在的火焰还是吻上她的衣角、头发,她一只手忙乱地拍着身上着火的地方,一只手胡乱挥着,想挥开眼前的灰尘、浓烟,在这地狱的火焰中,寻找前进的道路。

一楼的楼梯早已倒塌,她好不容易找到楼梯口,一跃而上,二楼的地板已化为火海,她的双足刚一沾地,就烫的跳起来。她勉力挣扎着,在没有被火焰烧到的桌角、柱上、窗边、飞跃腾挪,终于跳上三楼。

烈火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情,四周都是火焰,不见丝毫生机,隐约中找到了通往四楼的楼梯,她飞奔而去。火焰似死神的长刀,无情地追斩而来。她在楼梯上奔跃,火焰也无情地蔓延。

此时的云凤弦和烈火争抢着时间,不敢回头,她刚刚踏过的楼梯,已被烈火漫布,不敢停留,她刚刚借力跃起的楼板,已在下一刻,轰然倒塌,追向下方,无尽火海。

冲到第九层时,云凤弦连脚都软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轻功可以这么好,从来不知道,在绝境中,一个人的爆发力可以这样强。她以为自己会力尽瘫软下来。结果,却还有十足的力气,大声呼唤着:“小临!”

她在浓烟中微敛着眼,一边咳嗽,一边冲向前方。

“凤弦。”

有些惊异的叫声响在耳畔,有一双温柔的手从旁伸过来,努力地拍打她身上着火的地方。

云凤弦的眼睛,被烟熏得什么也看不见,只得在一片迷茫中。抓紧那只手:“小临,我们离开这里。”

卫靖临在九楼待了这么久,也早被烟熏得眼泪长流,呼吸不顺。他一边咳嗽,一边努力挣扎:“不……云凤弦……你的武功……不能带我们两个……冲出去……你走吧……卫景辰的侍卫会……来救我……”

云凤弦一语不发,手上一用力,卫靖临惊叫一声,跌入她的怀中。

云凤弦抱住他,大声喝道:“抱紧我。”

卫靖临惊呼:“凤弦,别……”

云凤弦没有时间与他分辨,她也忘记了卫靖临有着与水忘忧相持以对的武功,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不曾在炎烈国施展过,她没有时间同他争执,她只知道,在黑暗里卫靖临不曾放开他的手,在烈火中,她也不会放开他的手。

脚下灼热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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