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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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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灼热如许,第九层的地板已经被火焰穿透了,回头处,来路漫漫,是无穷无尽的地狱烈焰,退路已被截断。云凤弦更不疑,跳起来就往前冲,四周烈火以惊人的速度合拢。
脚下不断有楼板倒塌,身旁不断有栏杆断开,头顶不断有梁子、木头、瓦片掉落。
云凤弦半俯着身,用身子护着卫靖临,直冲往窗子。大开的窗子四周。也已是烈焰熊熊,她从无数火焰中穿出,从九楼的最高层直往下方跌落。她的轻功还不足以抱着一个人,从九楼直接落地而不受伤。她一手抱紧卫靖临,一边咬着牙在飞落之时,用左手往熊熊燃烧,正哔叭作响的窗栏处一搭,借力一个空翻,缓解了下降之力。
每下一层楼,她都或以手搭,或以脚蹬,缓冲降落之力。
卫靖临借着两个人相抱得没有一点缝隙的身体,暗中把自己的绵力输送过去,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云凤弦有所帮助,他也只能用着自己的方法去解决他们的困难,因为他的身不由己。浓烟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不见云凤弦咬着牙把手脚伸进火中借力,看不见云凤弦,已痛至抽搐的面容。
即使如此,云凤弦在双脚沾地时,全身一震,几乎栽倒。他一个踉跄,半跪在地,这一瞬,几乎把牙咬碎了,才勉强撑住,没有松手倒地。她用自己的身体做了缓冲,不曾让卫靖临受伤。她只迟疑了一下,身后一楼的火舌已卷至,她强振精神,跳起来,抱紧卫靖临,向外冲去。
就在大火把整个摘星楼完全吞噬的时候,所有围聚在四周的人,终于看到了云凤弦与卫靖临。
云凤弦全身都带着风铃皇族特有的风灵之源,这股特殊的气息护住了她的全身。除去她那张抹了黑灰一般的脸,和一双闪着光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卫靖临抬头,眼中一片通红,不知是不是被烟熏所致。他只是向四周微微一笑,伸手到袖子里,居然慢慢摸出一把小小的精致白玉酒壶,和一只玲珑剔透的白玉杯。他在云凤弦怀中,旁若无人地倒酒,松手抛出酒壶,任它在火焰中轻轻炸起一串烈焰。
他双手拢杯,遥遥对着卫景辰一敬,慢慢饮下,双袖拢着酒杯饮酒时,自然没有人看得到他嘴角的那一抹冰冰的嘲笑。
“皇上,我的父皇,你今夜真的以为会高枕无忧吗?”
云凤弦望着卫景辰,咽喉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不知是想要怒斥,还是质问,却因为过于激烈的感情,而发不出声音。而在她好不容易略略平定情绪之后,却已经无力也无心在对他说任何话了。
因为,在黑暗的深处,有人慢慢走来,火光把他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没有人看得清他的神情。
人们看好戏一般,目不转睛,望着渐渐接近的三个人。
卫婧仪却后退一步,侧过脸去。
三哥,云凤弦,古奕霖!
她已不忍再看任何人的表情,不忍再听任何人的话语。
砰然声起,震天动地,哗啦啦大厦倾,整座登月楼终于倒塌下来。烟尘四起,烈焰纷飞。
一根断梁腾空飞起,正好击向云凤弦的后背。
云凤弦却只痴痴望着古奕霖,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声。
古奕霖大叫一声,扑向云凤弦。
云凤弦扯出一个笑容,想要对古奕霖说些什么,却最终,全身一软,最后一丝力气用尽,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光明,就这样在她的生命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无穷无尽的黑暗。
古奕霖适时扑至,一手扶住倒地的云凤弦,一手扯住跌落的卫靖临,一左一右,哪一个都不忍放弃。他只顾着护卫他们,却浑忘了那一段迎面而至的木梁,被生生撞中心口,吐出一口鲜血。
卫靖临猛抬头,只觉脸上一热,那一口血,就溅在脸上,一时心慌意乱,不知是谁受伤,不知是谁的鲜血这般灼人,只得失声喝道:“你们怎么了?”
一时间,古奕霖也顾不得此刻百感交集的心情,更无心去理顺刚才那一瞬,不知是痛是伤是喜的心境,只是惨笑一声:“我没事。”然后凝望云凤弦,疾声呼唤:“凤弦,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卫婧仪奔上前两步,却又驻足不行。
“御医给她看过病,也许是因为中毒,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她的身体很虚弱,经不起太大的伤害,否则就有可能陷入长时间的昏迷。”卫景辰淡淡道:“她被关了那么多天,肯定会发疯一样到处乱撞,身上一定受了不轻的伤,刚才冲进火里,被烧伤烫伤,再加上体力透支,晕倒是肯定的。”在他说话之间,已经有无数人冲上去了,泼水的泼水,扶人的扶人,迅速抑制住蔓延的火势,把云凤弦三人扶离危境,早准备好的太医也抱着医箱挤了过去。
“有太医在,这点事,无碍的。”卫景辰说得漫不经心。
卫婧仪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望着被无数人包围着的三个人,良久,终微微一叹,转头离去。
她没有请旨,没有告辞,可谓大不敬了。
卫景辰也没有生气,没有质问,甚至从卫婧仪转身,到远去,他都没有回头,再多看她一眼。
他只是静静望着已成灰尘余烬的登月楼,静静望着被围护着的三个受伤的人,然后,淡淡吩咐:“好好照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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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着那立在高楼之下,不知正在谈些什么的两个人,火雀的脚步微微一顿。心中迟疑起来。
惊鸿似有所觉地抬眸遥遥望了火雀一眼,只不过是淡淡一扫,目光甚至不曾在火雀身上停留,火雀却觉有如冷电袭来,再不敢犹豫,大步上前靠近惊鸿,低声报道:“卫靖临在园子附近徘徊不去,苍鹰已经过去了。”
惊鸿一挑眉,长身而起。回头看了风紫辉一眼,也不出言交代一下,就已经消失在火雀视线之中。看不到任何运劲作势的动作,看不到急掠的身影。甚至连远去人影都看不到,仿佛只在转瞬之间,她就已到了遥不可望之处,这不是武功,根本就是神力嘛!
火雀摸摸头,不知是惊是羡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跑去。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冲突吧,应该不会让苍鹰和那些叔叔伯伯们,又大骂一通吧。应该……唉,这年头,连尽忠职守都是错。
一大清早,卫靖临就在园子附近来来回回,走了七八趟,一点掩饰行迹的意思也没有,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数,等数到一百八十二时,终于听到耳边一声怒斥:“你不想活了!”
卫靖临来不及回答,已被一只微冷的纤手,牢牢抓住,整个人飞腾了起来。
是飞跃速度太快,一时间呼吸不顺,内息岔气。还是那强抑了一夜的悲愤痛苦,被这一声看似气愤,实则关心地喝骂全部勾起,统统爆发,他只来得及叫一声:“姐姐~”就晕了过去。他没来得及看那人铁青的脸,没来得及告诉那个人。姐姐,当一个人悲痛到极点时,活不活已经没有意义了。惊鸿是打定主意和卫靖临老死不相见的了,如果卫靖临不蠢得跑来送死的话。她原本是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直接从半空中扔下去,如果卫靖临不是晕倒在她身上的话。
所以,她现在,只能一边用手把柔和的内力渡入卫靖临体内,一边在心中痛骂自己的愚蠢。她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把卫靖临送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大白天,仆从如云的临王府,她却来去无踪,没有人能看到她一点影子。
踏入内房,并无一个闲人,惊鸿把卫靖临扔回他自己的床上,然后毫不犹豫转身便要离开。衣角的拉扯,使她只走出一步,转头看时,才注意到在昏迷中,卫靖临依旧牢牢抓着她的衣襟。
她只一挑眉,便立掌如刀,轻轻挥下。一截衣角,被她的肉掌如刀锋般削断,垂眸之际,真正正视了卫靖临的面容,不觉微微一怔。也不过数天功夫,他眉间忧思愈加深重了,便是昏迷之中,仿佛也带无限伤怀。多年前那灿烂微笑,眼睛澄澈的少年,再也找不回来了吧!
惊鸿转头走出几步,终究还是回首,踱回卫靖临的身旁,轻轻拉起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床边,开始静静地等待。虽然很可能是些讨人厌的废话,但是既然他这样不顾死活地撞来,就再听一次吧!
在内心深处,惊鸿为自己无肺的心软而轻轻哂笑。她生性孤寂性子冷淡,对人少有真情,便是多年相随,生死相护的下属,她也很少给以好脸色,但对卫靖临,总是会莫名心软,总是不能不善待。
手下多少人忧心当年那一场姐弟的布局弄假成真,多少人不径为什么卫靖临是异数中的异数。其实只不过……
“姐姐!”晕迷中,卫靖临轻轻呼唤,多少压抑的痛楚、悲凉的无奈与难以割舍之后的两难。即使是在不省人事之时,依旧令人闻之伤痛。
惊鸿冰雪般的眼神为之一柔。
旁人永远不会明白,她待卫靖临的好,仅仅是因为,这一声单纯的“姐姐”。在卫靖临眼中,她只是他的姐姐。
炎烈国的皇帝心中,她惊鸿是心腹之患;属下心中,她是复国的希望。这一切,全都源自于她的身份。
世人眼中,她是武功盖世的魔鬼;就算是风紫辉,若自己没有这一身绝世武功,若自己没有强掳他的力量,他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只有卫靖临心中,纯粹的没有一丝杂念,只当她是他的姐姐。
当年她是无人着得起的贫家女子,只是作为富贵人家受罪的替身存在,卫靖临在所有人鄙夷轻视的目光中守在她身旁。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对每一个人固执地一再重复,她是我姐姐。
她身份诡异,是前朝皇帝直接威胁当今卫家的天下,卫靖临在用尽心智与她周旋,却依旧担下天大的干系,不顾后果地隐瞒有关她的一切。为的,依旧是那简单的一句,她是我的姐姐。
纵是惊鸿,对这一切,也无法视若无睹。天上地下,也只得一个卫靖临,不管贫富贵贱、世情反复,永永远远,只把她当六岁那年初见的姐姐。
只是……就连当初好一场生死相救,也不过是一场谋划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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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走后,风紫辉回身上楼,重回属于他独孤世界,并没有等待多久,古奕霖就轻轻巧巧,穿窗而入。
“卫靖临出现,是为了引惊鸿走?”
“是。”古奕霖讯快地回答一声:“云凤弦出事了。”
风紫辉的眉宇几不可察地一跳,却只沉默地聆听。
古奕霖飞快地把整件事叙述了一遍。
风紫辉平静地听,古奕霖叙述之时,他一个字都不插嘴,直到古奕霖把一切讲完,他才淡淡道:“既然已经放出来了,就不必担心了。”
“紫辉,凤弦很想你。”古奕霖深深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风紫辉,突然岔开了话题。
“……你告诉她……”风紫辉抬眸,淡淡地瞥了古奕霖,“先把目前的困局走出来,再动其他的心思。”说完,他微微侧首,在古奕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扬了扬嘴角,一朵夺目的笑容瞬间绽放。
“我明白了,这次我是接着卫靖临出宫,时间不多。”古奕霖早就习惯了风紫辉的冷漠,却错过了他难得外露的情绪,疾道:“炎烈国王岂是好相与的,他轻易把云凤弦放出来,这其中的原因必是……”
风紫辉平静地说:“原因,你看结果不就知道了吗?”
古奕霖微微一震,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猜到炎烈王的心思了。”
“在不损害炎烈国的情况下,卫靖临还是会尽他的一切力量帮助我们,没有他,今天,你也进不来。”风紫辉冷静地下结论。
古奕霖暗自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方才道:“那我们可以做什么?”
“炎烈王的阴谋既然已经实施了,反正你们不会有性命之忧,倒也不必太过着急。风灵国的使臣再过几天就要到了,炎烈王不能不接见他们,云昱风也一定会有非常之手段,与你们取得联系,能救云凤弦的机会更大一些。”风紫辉的神容语气的道,全无忢忑不安,看不出一丝一毫对云凤弦处境的担忧焦虑。
古奕霖却实在并无这等能力,皱眉道:“你是说,这几天,我们仍然束手无策?”
“这几天,你若有时间,可以去救这些人。”风紫辉慢慢递过几张纸。
古奕霖伸手接过,翻看几眼,愕然问:“这是什么?”
“这是被惊鸿关在这里的一些人。每一个都来历非凡,每一个都代表着炎烈国民间黑白两道最强大显赫的势力,这里是牢房的路线图、布防图,以及牢门钥匙保管在谁手中,他经常出现的地方。”
古奕霖目光飞快地扫视一个个名字,虽然他是风灵国人,但这些赫赫的名字,依旧让人触目惊心,这些炎烈国武林人的名声,连风灵国都可以听得到,这么多大人物,竟全被惊鸿抓来关在一起。
“以这些人的势力,若能施恩于他们,或者将来,会大有助益,只是,若得罪了那人……”
“她根本没有把这些人的生死去留放在心上,她早就下过令放人,是他的手下怕后患无穷。拖着不放,他也懒得注意罢了。你能把人救走,他只会谢你给他减少了麻烦,绝不会报复你。至于他的手下,都不成大器,被他们记恨也无妨。”
古奕霖眉头轻挑,一直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男儿英气显露出来,“好,乘着那人被临公子引走,我现在就去救人。”
卷四 暗魂定 第8章 只欠东风
卫靖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六岁的那一天,在一个时辰之内,他见到了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传授他高深武艺,激发他火灵之源的师傅公羊深,一个是名倾天下的杀手,实是土赫国皇族的女子惊鸿。于是她命中注定要受人摆布的命运,在那一刻发生变化。
人生的悲喜自有定数,少时把所有的快乐都挥霍一空,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悲凉苦痛了。
因为曾经的一切太过美好,所以即使他看穿那美好之后的残酷虚伪冰冷陷阱,却依然放不开,舍不下,抛不去,离不得。
所以,卫靖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性情,隐藏着自己的伸手,背着父皇卫景辰与姐姐惊鸿来往。认识云凤弦之后,他才明白人生还有另一种追求,于是他试着伸出手,想要守护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无望地想要留住那必会被折断的羁绊。可是,那一夜的焚天大火,切毁掉了他从出生起,便小心翼翼保持着的东西。
那重重的黑暗一层层压下来,连呼吸心跳都变得无比艰难。
晕迷中的卫靖临伸出手,满空乱抓,呼吸无由地急促起来。
惊鸿微微一皱眉,伸手握住卫靖临在虚空中无望的抓拢的手。
“姐姐,姐姐……”那声音惊慌无助,悲凉无奈。
惊鸿的心终于一软,轻声答道:“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卫靖临在恍惚中醒来。这样的感觉是前世最快乐的时光吧!每回他在噩梦中醒来,每回年幼的他收到惊吓,他那无所不能的姐姐,总会守在他身边,柔声说道:“姐姐在这里,姐姐会保护你,所以,不要害怕。”
他张开眼,有些迷茫地望着惊鸿。
见他恢复清醒,惊鸿慢慢松开了手。
指间的温暖转瞬冰冷,卫靖临几乎忍不住想去抓住那呵护了他许多年的温暖。他的姐姐,来到他身边,或许是为一场谋划、一番利用,但这么多年,却是真心对他好,真心守护他。宦海风云,身为三皇子的他,再无能,也一样被其它二位兄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深宫中的种种阴谋阳谋,所有的一切杀伐险恶都被消灭于形。
就连那一日,他私自混进使团入楚,他的姐姐,也即刻抛下炎烈国这边千头万绪的事业,万里相护,在云昱风的铁掌之中,把他救了下来。这样的姐姐饿,他却始终无法回报,为了炎烈国,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与她作对,坏她大事。到如今,即使想要守护他,却也做不到。
惊鸿起身,转头,背对卫靖临,刻意不去看他孤寂的神色:“你去那里,是为了找我吧?”
卫靖临声音低弱:“是。”
“你怎么知道那里的?”
卫靖临沉默不语。
惊鸿也不逼问:“你有什么事?”
卫靖临望了望那个让他安心的背影,低声说道:“我刚刚知道,其实皇上早就知道你,也知道我们的事,你……你要小心!”
惊鸿微微一震:“他会将你如何?”
卫靖临也是一怔,听到这么严重的消息,惊鸿关心的,却似乎只是皇上会将他如何,他心头一暖,又是一阵凄凉:“姐姐,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虽喊打喊杀,何曾真的将我如何了?”
惊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打算永远这样下去吗?”
卫靖临苦涩地道:“姐姐,现在的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用不了多久,或许会有答案。”
惊鸿依旧不回头,背负双手,终究叹道:“小临,这么多年,我头一回听到你的语气松动,是……是因为云凤弦吗?看样子你真的陷进去了。那我便要想,你是不是真的会铁了心,走到风灵国那一边。不过,这也好,总比你老是坚持自己母亲的遗愿,默默地呆在卫景辰的身边要好得多,至少,我出手时不会有太多的顾及。若再举棋不定,就再也不要来见我了。”
“姐姐……”卫靖临眉头紧皱,惊鸿说的没有错,若不是他的母亲生前的叮嘱,他早就离开这个让他绝望的深宫。
“我这是为你好。虽然我的确不能出手杀你,但我的属下对你这个敌人不会容情。你既不能站到我这一边,就别再来找我。我不是神仙,我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到。而且……”惊鸿声音一冷:“你的父皇今天不杀你,明天不杀你,你再这样徘徊不定,你能保证他永远不杀你?”她回首,再会以来一次,注视卫靖临的眼睛:“他不是我,他是皇帝。”
卫靖临知道,这是真心为他好的话,这样的话,卫景辰永远也不会对他说。但此刻,他却只能默然一笑,不做半点回答。明明他的心已经为了云凤弦的事情,暗中浮动。。。天下事,都离不开选择,但不是每一次选择,都可以让人轻松应对,轻松决定。
惊鸿仅仅只看了卫靖临这一眼,就再不停留,转身走向房门。
卫靖临怔怔地看惊鸿与自己的距离迅速拉开,怔怔地看她拉开房门,讷讷地叫了一声:“姐姐。”
惊鸿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地拉开门:“走出去,反手关门。”眼看着惊鸿离去,卫靖临惨然苦笑,闭上眼。
姐姐,在你和卫景辰之间,我也许徘徊犹豫,不知如何选择。但是,在你和炎烈国之间,我能选择的,从来都只能是炎烈国。可是现在我的心竟然松动了,这个国度,在很久以前,曾经是你的,但现在,是我的,我必须守护我的国度。在炎烈国的利益之前,我没有选择。
可是现在的卫景辰如此防我,防一个成天只会浑然度日的无能皇子,我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了。姐姐,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利用你对我的姐弟之情欺你骗你,即使是刚才,也只是要引开你。这样的你,其实根本当不了帝王,你总装作凶狠,其实你的心太软,永远不懂如何斩草除根;这样的你,永远复不了国,因为你的心还不够狠,永远学不会不择手段。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枭雄,才能成功。所以姐姐,这个事实,我知道,你其实……也知道吧,只是,你放不下,我阻不了。
“姐姐,对不起!”
心中莫名地一叹,她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房门之外。
唯余这一扇门户。把一个悲凉的身影,隔绝在人世之外。隔绝了卫靖临心头惨痛的呼叫——姐姐,我来见你,是为了引开你,但也是为了,在和父皇彻底决裂之后,我真的,很想,很想,见到你。真的,有很多很多事,想要对你说,可惜的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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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刚刚从地牢中逃出生天的一干人,远远逃离小园,奔行出足有半个时辰,古奕霖方才止步转身。
“诸位,我们现在应该安全了。”
四周响起一片称谢之声。
“公子相救之德,本教必竭力想报。”
“山高水长, 我等永不忘公子之恩义。”
“从今以后,公子若有什么吩咐,只需派人到本门各地分舵招呼一声便是。”
算起来,是第二回以男子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古奕霖微微一笑。他虽武功高明,究竟江湖经验不足,看不透这一干人感激笑容下,隐藏的东西,只觉这些一方之豪,无端被囚这么久,想必是满心抑郁地,但能得回自由,自然会感谢恩义。
江湖人向来恩怨分明,受人恩义,在能力范围之内,总是要相报的。刚才他制住守牢门的一干高手,打开牢门,放出诸人时,他们曾为了出气要把被点倒的看守人全部杀死,但自己出言相劝之后,便都含恨住手,可见还是颇给他面子的。
心念转间,古奕霖向四方一拱手:“诸位前辈都是一方之豪,能够帮到各位,也是天意巧合,他日若有窘迫之时,还望诸位能伸出援手,助我一番。”
魔教的二长老许洁抢先道:“公子是我等的大恩人,自今以后,凡公子有命,我等无不听命相报,公子放心就是。”说着自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烟花递了过去:“公子若有需要,只需要将此物燃起,百里之内,我教弟子,见之比往驰援。”
其他众人也一起点头,或许信物,或告暗语,或低声说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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