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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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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劲风四处激荡,正好把这粉末扬得到处都是,人人都洒得满身。

余下的侍卫已经通通倒地,烈焰心中大惊,剑法立时散乱起来。

眼前剑影一闪,古奕霖一剑直刺其眉心。

他的右手回救不及,左手及时一抬,拈住了尖锐的剑尖,就待以内力顺着剑身攻过去,欺负古奕霖功力不足。

哪知古奕霖立刻松手弃剑。在烈焰一怔之下,他已欺近身前,手指连点他胸前四个穴道。他一招得手,再不停留,顺着他的胸口一路点下来,直点了二十多处穴道,确保他冲不破,这才放手后退。

一切做好之后,古奕霖额上已是汗如雨下,身子摇摇欲倒,暗自还为自己居然可以坚持到这种地步而感到震惊。

云凤弦大叫一声,扑了过去,双手扶住古奕霖,连声道:“你怎么样?”回头又冲卫靖临吼道:“你还不快把解药拿来。”

“哪有什么解药。不过只是一些麻药而已。”卫靖临解决完地上躺着的其他人后,讪讪地道。

听了这话,伤重的众人和被制了穴道的烈焰,一起往上翻白眼,发出一声大叫,生生被气得晕了过去。

云凤弦心中微松,却觉怀中之人消瘦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她的怀中,心中又是痛极,耳旁听到低柔的声音轻问:“凤弦,你没有事就好。”

云凤弦眼中见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展开一抹开心的笑颜,更是又愧又悔,颤声道:“你为何待我这样好?你为何要为我这般拼命,你……”

古奕霖摇摇头,刚才的一战,用尽了他所有的心力,让他现在连站都站不住,只得依靠在云凤弦的怀中。

为什么这般拼命?为什么忽然间,什么都忘记了?他又何尝知道?只知她遇险,他便扑了过去,根本没有思索的余地,更不会去考虑为了什么。

于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何的古奕霖,只是微笑,似平时所学的那般,安静地微笑着。

云凤弦凝视他苍白含笑的脸,忽然垂下了头,火热的额抵在他轻轻起伏的肩头,久久不动。

良久,古奕霖几乎以为她哭了,但并没有。又过了很久,古奕霖才听到她一字一字地说:“我云凤弦发誓,从今以后,再不会叫你这样为我拼命,我会好好保护你,绝不再任由你一个人拼力苦战,我却束手无策的事情再发生。”她一直没有抬头,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竟深沉得像不是由口中说出,而是直接从心里喊出。

古奕霖垂手,本已无力的手,悄悄的抱住这个因为伤心而伏在他肩上不肯抬起头的女子,心中一片温柔。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云凤弦是在怎样的心情下说出这句话的,没有人能真正明白,为了实践这句诺言,云凤弦准备付出什么,又将会付出什么。

只是,几乎每个人都被这一对不知不觉拥抱在一起的男女所震动。

阳光下,古奕霖微笑的脸容如画,云凤弦紧拥他的双手,似一个永不变更的承诺。

卫靖临静静望着他们,眼眸或明或暗,不知闪烁着什么。“既然你无事,我便先走一步了。”卫靖临见他们这样久久相视,施礼便要离去。

云凤弦扭头看他,忽然惊讶的伸手指向他:“你,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卫靖临一怔,顺着云凤弦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鲜红的血已浸透胸前绿色的绸衣,一股撕心般的痛,忽然从胸口爆发了出来。

“报!”奔马快疾如电,马上的军士在马未到之时,已然跃起。他凌空翻了个跟头,稳稳的单膝跪地,落在了古凝泞的面前:“大人陛下一行人遇刺,烈公公等二十一人,皆为保护皇上而受伤,暂时不能移动。行公公身亡。”

古凝泞上前一步,目光如电,紧盯着军士:“陛下御驾可安然无恙?”

“陛下一切均安。”

古凝泞眼神一跳,脸色大变。

被无数军士环绕的锦座之上的古凝寒全身一震,徐徐抬起了头。

古凝泞千思万想都料不到,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竟会完全失败,他脸色不由沉了下来:“陛下是如何脱险的……”

那军士还不及回答,又有一声大喊:“报!”伴着马蹄声,由远而近,遥遥传来。

马上的军士满身鲜血,似是经过一番苦战,马到了禁军面前,军士竟然无力下马,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趴在地上,痛哭道:“摄政王遇刺身亡了。”

古凝泞整个人如遭雷击,劈手把军士抓起来,喝道:“你胡说什么,王爷他有数千精兵护卫,什么刺客近得了他的身?”

军士已经满脸是泪,哭道:“那刺客她,她不是人。她根本就是从地狱而来的天魔,不管多少人都拦不住她,用炸药也炸不死她。现在,现在她一路冲到王爷面前,王爷的护卫拖了王爷后退,别人一起冲上去拦。当时陛下派来的侍卫风紫辉也在场,那个刺客她一刀劈出去,劈过了风紫辉的身影,那刀却还停不住,刀上就像附着魔力一样,直追着王爷去了。王爷还没有走出十五步,就被那把刀穿心而过。那根本不是人,她是天魔,是要人性命的天魔再世!”

古凝泞用力把他往地上一掷,狂喊:“我不信!我不信!世上没有这种人,不会有这样的事。”

军士痛哭不止,在地上只是叩头,泣不成声。

古凝寒神色微震,呆滞的脸上,开始有了细微的表情。

古凝泞却是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信,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摄政王早知有人行刺,暗中布下天罗地网,一切安排无比妥当,不可能会有差错。来人,给我再去探明了回报。”他大声下令,正要指派心腹再去查个清楚,马蹄声忽然轰轰乱乱,响彻天地。四面八方都有旗帜闪动,快马驰来。原来是在各处行猎,后被钢网围住的一干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或爬,或砍,或绕道,终于突破了那层层的钢网,得回自由,从各个不同的地方,赶往龙旗飘扬的天子行院。

古凝泞心思纷乱,只记挂着生死不知的云昱风,也无心阻拦他们。而且这些手上没有实权的人,就算来了,也不足以影响局势。

一众文臣武将,王室宗亲,陆陆续续赶到,纷纷向古凝寒施礼。

古凝寒却只是木然而坐,不言不动,不理不睬。

众人第一次见到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如此失态,心中多少已猜出这一场战争的胜利者为谁了,大家只能等待着向新的君主效忠。

云凤晴赶到时,眼神阴郁。

卫佑磁一身衣裳被钢网勾得稀烂,两手鲜血直流,赶到行院未见到云凤弦的身影,脸色大变道:“陛下呢?”

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人回答他。

卫佑磁还要再追问,远处忽然钟声大作,遥遥传来无数痛哭声。似是几千个人在同声呼唤一个名字,在同时为一个生命而悲呼。

“摄政王!摄政王!摄政王!”

卫佑磁一愣,呆住了。其他以为云昱风赢定了的众臣也全都满面愕然。

云凤晴闪出一个得意而宽心的眼神。

古凝泞却只木然呆立,他心头冰凉一片。至此现在他才相信,刚才收到的情报丝毫无误。古家费尽心机以求存,忍痛牺牲了当朝的皇帝和皇太后,把自己陷进这样可怕的死局中,换来的,竟然是云昱风身死,而应该要死的皇帝云凤弦平安无恙。在他们把一心一意依靠他们的孤儿寡妇完全出卖之后,那暴虐的少年皇帝,将怎样来算这一笔可怕的仇怨?

远处传来的千万声悲哭,全都打在他心中,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古家无数人的呻吟悲泣,可在这其中,有一个笑声,尤其刺耳,尤其惊心。

他眨眨眼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那笑声,不是从远方传来,也不是他的一时错觉,而是从身后,从最近的地方响起。

他面无血色的回头,看到古凝寒微笑的脸。

她的笑容,美丽,温柔,而残酷无情。暖暖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却没有暖意。她在阳光中轻轻地笑,冰冷的眼神扫过所有表情愕然的臣子,神色阴晴不定的宗亲,然后才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本家的兄长,然后,慢慢地,心满意足地,云淡风轻地道:“他、终、于、死、了。”



第五十五章 背后射来的冷箭

卫靖临看胸前一片鲜红,脸色苍白了起来,却对惊慌的云凤弦微微一笑:“没事,只是旧伤,刚才射箭时用力太大,伤口迸裂了。”他一边说,一边翻身上马。

云凤弦皱眉叫道:“你先看看伤势再说。”

“这点伤是小事,暂时顾不得了。”卫靖临冲云凤弦点点头:“陛下先同皇后去安全所地把!”他说完不再迟疑,调转马头,继续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赶去。马跑得飞快,身后还有云凤弦的大叫呼唤道:“等等我,我们一起去,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卫靖临无声无息地按了按胸膛,却不回答身后的呼唤,只一迳催马狂驰,也不理胸前裂开的伤口,血渐渐将整个胸膛都染作鲜红。那个深沉的夜色里,刺入胸膛的一剑,到现在也没有好,只是伤势发作时,心痛倒比伤痛深。

风紫辉忽然遇到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看着惊鸿一刀向他劈去,风紫辉的双眼闪现绿色流光。

惊鸿只觉心神都被这异样的颜色所慑整个世界变成五颜六色的。她心中一震,心下怀疑风紫辉正在用风灵国的密术,借用这古怪的绿瞳施展出来。她惊讶地怔了怔,手握宝剑往空处一劈。声音震荡天地,破开虚迷空执,剑气劲猛强横,划开满天绿光。

惊鸿这时才觉神智一清,眼前俊美强大的强敌,仍旧只是平常闲立在她的面前。惊鸿心中暗惊,回思方才短短一瞬,那人眸中萤光耀目,竟能让人骇破心魂。

以她此时的武功定力,都被慑得心志动摇,若非及时震醒自己,还不知陷进怎样的幻象之中,思来不觉暗出一身冷汗。

风紫辉如何有惊鸿想得那般轻松,他全身的经络因为强行吸收了云凤弦体内的古怪气息,先已是一伤。而今,他更为了阻止惊鸿的动作,释放了体内的大部分的风之灵气,体内的经络已经是强弓之弩,他不禁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他竟然会为了云凤弦那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惊鸿一剑在手,其锐无人可挡,此时此刻却被风紫辉方才眸中异样的光芒震住,一时竟不敢进击。

风紫辉既无动手之力,也知只要一动,就会被这强大的高手看出虚实,所以只是负手而立,对惊鸿的剑锋冷眼旁观,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从小便是生活在无欲无求之地,心中本来就无生无死,若不是云凤弦连番来的偷窥、偷吃……他的思绪又怎么会混乱无章。经过几日的凝思,他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此刻他心平如镜,就这么坦然而立,反而让人错觉他的强大无比,所以才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任何攻击。

惊鸿用尽心神却找不出风紫辉一丝破绽,竭尽智略竟然无法把握到他呼吸的节奏、心跳的速度。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仍然只觉是一个虚空,仿佛她手中的这把剑,就算对着他当头砍下去,也只能砍中一个虚空。而砍不中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呢?眼前之人的反击,将会有多么强大?

惊鸿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起来,炽热的斗志在她眸中燃烧,但她越是如此,越加不敢妄动。

四面都是军兵,从远处跑来的百姓们,也提着他们简单粗糙的武器赶到。但惊鸿执剑而立,纵然是满身伤痕,却有一种无形威势,让人不敢前进半步。此时,就算是瞎子,也可以看出,惊鸿是在和性德对峙。

两个人都没有动手,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一动手,必是石破天惊。不出手时的气势,已经迫得旁人心跳加速,汗出如雨,这一出手,真不知会是何等惊人。

就连云昱风被侍卫拖得退出了十几步,他却又一甩手挣开了侍卫,复又回头凝视惊鸿与风紫辉的对峙。

程一在他的身边焦急地催促道:“王爷,乘此机会……”

“不,本王一生不管遇上任何事,都不曾逃跑过。就算是现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云昱风眼睛凝视惊鸿,眸中有足以撕裂长空的光芒闪动。

程一料不到他在这个时候使性子,气得脸色铁青。

这时惊鸿已完全顾不得她自己要刺杀的目标了,长剑遥指风紫辉,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强烈的刀气却一直向风紫辉涌过去。若是旁人,早就被她的气机锁定,只要心志一有动摇,真气稍有震荡,她就会立刻挥剑进击。

但风紫辉的存在,却恍如一个幌子,好像只是天地间的一个幻影,任你如何施展,也完全无法用灵力去感应到他。要是旁人,面对这样可怕的存在,早已沮丧无比萌生退意。可是惊鸿素来心志坚定无比,不但不会为之动容,反而不住催动体内灵力,一旦灵力达到巅峰,便是她不顾一切,再次挥剑的时候。

这一点风紫辉如何不明白,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惊鸿体内真气的流动,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却完全无力去应付。只能是十分清醒地看着预期中的死亡,一丝不差的来到面前。

而这段时间,程一费尽了唇舌要劝走云昱风,云昱风却毫不动容。程一气得极了,正要下令采取抗命手段,硬把云昱风拖走,耳旁忽听呼啸声起,又似有无数声惊叹,在同一时刻响起。

惊鸿的剑,终于挥了出来。

卫靖临马快如电,一路直奔行殿。

后面是云凤弦大呼小叫,古奕霖也都策马紧追。

渐渐接近行殿,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云凤弦差点没从马上跌下去。

古奕霖的元气还没有恢复,这种凄惨景象却是第一次看到,也不免吓得面无人色,控着缰的手有些发软。

两个人都不由自主都放满了马速,尤其是云凤弦,面无人色,气息奄奄,看起来,比地上的尸体还不像活人。

只有卫靖临,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直冲过去,冲进行殿外已经散乱不堪的军阵之中。遥遥望见,行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挥剑欲劈。他不及多想,动作奇快的抽出一支箭,拗断箭头,然后,在马上一弯腰,一探手,从一个弓箭兵手中夺过一张弓,弓弯如月,箭似流星,直射向惊鸿的后心。

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是在一眨眼之间,就已经完成了。

惊鸿此时此刻把风紫辉视为平生大敌,正当她凝神而立,剑势欲劈之时,罡风大作,令得她衣发皆飞,仿似天魔降世。

无数观战之人,尽为这一剑的威势所震。却没料到风声呼啸,竟然有一支箭从后方射来。

惊鸿双目紧盯风紫辉,把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右手剑势尽发不止,左手往后一拂,就似背上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比弹在射到的箭头上。长箭被震得以几倍的速度,往回激射。

惊鸿一指弹中箭尖时,忽觉有些不对,心中升起了一种奇异至极的感觉,仿佛有什么最珍贵、最美丽的东西,在这一刻,要被她亲手毁灭。

这感觉如此清晰,如此痛楚,又如此熟悉,就似不久之前的一个夜晚,她一剑刺向……心头狂震之间,惊鸿发出一声凤凰泣血地唳声,本来往前劈出的剑,竟然硬生生回收。

这竭尽全力,毫无保留发出的一剑,要强行收回,那狂猛无伦,正在全身激涌的真力要硬行顿住。一丝艳红色彩忽然从她脸上浮了起来,强大的反挫力,使得她往后连连退去。

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惊鸿她不但不运功稳住身子,反而藉着反挫力往后回跃,直往殿外而去。

刚才那支箭从殿外射来,因受到她指力而往回激射,速度快上数倍,快得就算是最灵巧机敏的人,也会因躲闪不及而中箭身死。不过惊鸿的身形却比箭还要快,往外掠去。

这快疾无伦的变化,在交睫中发生,殿外无数官兵,手里的兵器都还没抬起来,脑子里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劲风扑面,惊鸿已子身旁掠过,掠出包围圈。她在半空中伸手,抓住了那支离射箭者胸膛不过半尺的利箭,然后才双足落地。直到这时的她才发现,这支箭,原来早已被折去了箭头。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刚才一指弹到已经折掉箭头的箭尖处,才会感觉不对劲。

这支没有箭头的箭,由弓上射出只会撞伤人,不会取人性命,可受她一指之力,所蕴力道奇大,却足以穿胸裂腹。在她发觉感觉不对劲后,她的脑子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心灵却像已预知了一切,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追了出来。直到现在,理智回归身体,她才明白自己拼着受内伤,弃大敌于不顾,当着敌人的面,冒生命危险回掠,为的,只是救一个用箭射她的人。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耳边却听到另一声叹息。

“你受伤了。”声音里满是关切,但那发声的人,却在马上张弓搭箭,指着她。

这一次,箭上箭头仍在,寒气甚重。与惊鸿距离不过三寸,她受伤的胸口几乎可以感受到箭上的森寒。

抬手张弓的人,没有丝毫收弓的意思,却对她说着问候的话,眼睛里,也是无比真诚的焦虑与关怀。

惊鸿为救卫靖临而放弃杀死强敌,甚至甘在最可怕的敌人面前露出绝大破绽。而今,他指间还夹着差一点穿过卫靖临胸膛的箭,卫靖临的弓箭,却已指向她的额头。

惊鸿冷冷一笑,往前走了一步,她的额头就顶上了卫靖临的箭尖,却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

卫靖临的手却颤抖了起来,但弓仍稳稳张开,箭尖仍牢牢对准她:“收手吧!”

惊鸿凝望卫靖临,淡淡地道,“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卫靖临脸色惨白,眼神坚定地道,“不管如何,我站在天下苍生这一边。”

惊鸿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大笑起来,“原来我竟已是祸害苍生之人了。”

卫靖临神情惨然,手上一颤,看起来几乎连弓都握不住了,但箭,却仍抵在惊鸿的胸前,箭尖因为主人的颤抖和惊鸿大笑时身子的振动,而刺进惊鸿的额头,血立时染红了箭头。

惊鸿却像没有感觉一样,眼神深深地凝视卫靖临的胸口。

卫靖临胸前满是血,绿色的衣襟已经红得触目,整个前襟全染红了,却还明显,仍有更多的鲜血,从胸口湿透衣衫。

惊鸿忽然记起了那一夜,她一剑刺向卫靖临的胸膛,虽然后来因为不忍而收剑,却已在他胸前留下了又深又长的伤口。那一夜,血流了一地,她却连头也没有回地离去了。独留那个受伤的少年,悄悄收拾一切,遮掩一切。事后,甚至不曾请过大夫看伤,还要装作没事,应酬各国的王公贵族,出席各种恼人的宴会。

眼前这个虚弱的少年,一直唤她为姐姐。她曾暗自发誓,要护他一生一世周全。到最后,她却将剑尖刺进了少年的胸膛。惊鸿心中一伤,本来的激扬斗志,越挫越强,百折不回的心,忽然软了下来。

她长叹一声,回头望向宫殿。宫殿前,一群百姓拿着棍子锄头,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兵士们已密密层层,重新布下防护圈。宫殿内,那个突然跳出来的绝世高手,表情依旧淡淡。

如今她身心皆伤,刚才又为救卫靖临,内力受挫,受了极重的内伤,要再冲进去,怕也不易了。思到此,她淡淡地望了卫靖临一眼,信手抛开了手中的剑,翩然离去。

她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面前。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向她射一箭、挥一刀,就只能任由这一身是伤的她,一步步缓缓地离开。

卫靖临眼见惊鸿消失在天边的身影,这才双手一松,弓和箭砰然落地,双手像要断掉一般的没有知觉。他伸手轻抚胸口,身子晃了几晃,终于支持不住,从马背往地上滑落下去。

云凤弦因为怕血,远远在后头没及时跟上,可是遥遥望着卫靖临坐不稳马背,一时着急,顾不得漫天血腥,催马狂奔过来。眼看卫靖临跌倒,云凤弦自马上跃起,终于及时扶住卫靖临,没让他倒在地上,同时担心地大声喊道,“卫靖临,你没事吧?”

惊鸿的身形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惊鸿远去之后,云昱风分开众人,走到宫殿外,望着抱住卫靖临的皇帝云凤弦,眉峰微皱。纵他智深如海,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理应希望自己死掉的皇帝,会派一个侍卫来,阻拦一次本来可以成功的刺杀?

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军队面前?

此时,云昱风身后是无数军队,站在他对面的云凤弦却手忙脚乱地抱着一个满胸是血的人,惊慌失措四周盼顾。

不远处,古奕霖眉峰微皱,最后他轻叹一声,跃马冲过去。地上到处是残破的尸体,马蹄踏起的鲜血几乎溅到他的衣角。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像是随时会坐不稳倒下似的,可马的速度却没有慢上分毫。直到云凤弦身旁,他一跃落地,与云凤弦并肩站在一处,面对云昱风背后的无数兵马。

卫靖临于此时对云凤弦一笑,有些虚弱的说:“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失血太多。”

云凤弦略放了点心,侧头看了古奕霖一眼。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竟莫名得有些甜美的滋味纠缠上来。

云凤弦似吃下一颗定心丸般,抬头望向云昱风:“小皇叔,幸亏你没事。”她的关怀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云昱风心中虽有千万怀疑,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微臣没事,多谢陛下的关心。”他说话时,一步步慢慢走来,身旁数千精兵也自然而然跟随着他移动。

古奕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却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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