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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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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不由一僵。

琥珀虽是风尘中人,却从无人如此轻慢于她,山海湖城里的达官贵人大多对她恭敬,何曾被人当做最低等的妓女,这般语出轻浮。不但船上一众丫鬟面带怒气,就连其他几位客人也都不免怒视那一语犯众怒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锦缎浑身上下,凡可佩珠挂玉之处,无一幸免,俱皆牵牵挂挂地垂落下来。身材肥大如猪,眼神轻浮浅薄。

云凤弦心中叹气,想不到这等绝世佳人,这等出众人物,请上船来共欢的,竟还有这样的客人。

站在那肥大男子身旁的一个年轻公子忙打圆场:“各位,我来介绍,这位成公子,就是礼部尚书成大人的独子,闲游经过此处,来府衙拜见家父,家父命我陪伴成公子在这里游玩。大家以后,多多亲近。”

听这语气,此人竟是山海湖城知府宣相权之子。倒也怪不得他能领着成大公子上了琥珀的船。

纵是名妓,终身在乐籍受官府节制管辖,风尘中名声再高,仍须垂眉低首做些妥协,便是那与她吟风弄月,谈诗论词的所谓名士高官,又哪一个真在心中敬重于她,不过彼此附庸些风雅罢了。

云凤弦往四下一看,什么武林大豪的独子,什么当朝首富的爱孙,原本怒气冲冲要为美人出头,此刻还不是垂眉敛首地不说话。

和道盟要与朝廷处好关系,盐行生意更得罪不起高官,谁去平白招惹这样的仇家?

云凤弦心中为琥珀感到难过,不免拿眼瞪着成大公子,心中努力回忆礼部尚书的样子,据说能力过人,深得云昱风信任。不过,纵然有才,若德行也和儿子一般,只怕于国家也不是幸事。

想到这里,云凤弦从鼻孔里微不可闻地哼出了一声。

好在这时大家注意力都在琥珀身上,除了凤源微微侧首,似有心似无意地看了云凤弦一眼,倒也没有别人发觉。

那位成公子犹自目注琥珀,不肯转一下眼神,根本不曾发现,一瞬间别人对她露出的敌意,纵然发现了,想必他自恃身分贵重,也并不放在心上。

琥珀轻轻举步,来到成大公子面前,裣衽做礼:“本想一一敬酒,不料慢待了公子,就此赔罪,还望公子海量包容。”

成公子喜上眉梢,身子往前一倾,双手去扶。

琥珀不着痕迹地往后微退,让他扶了个空。

成公子犹自双目盯着琥珀,色眯眯地道:“不要紧,琥珀姑娘艳名我如雷贯耳,刚才看了姑娘跳舞,而今姑娘再唱几首小曲来听,什么得罪的事也都不必再计较了。”

纵是琥珀的修养再好,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这人竟将她当普通歌女看待,若是不理,得罪权贵,吃亏的是她;若是听从,琥珀清华之名尽毁。她身在风尘,之所以旁人不敢轻侮,皆是她自尊自重,刻意摆出高华气派,先一步震摄人心,才能经年自保,若是知道她叫一如此伧俗之人羞辱,别的男人少不了要依样学样。更何况,纵虚与委蛇,用一两首歌儿应付过去,只怕到后来,这男人越发无理胡闹,说不定要迫她当众唱十八摸 等伧俗曲子。

琥珀正自为难,却听一声大笑,竟是云凤弦拍案而起,道:“唱歌啊!我最拿手,不如我唱几首,大家来听听。”

其他船上宾客一起用不屑的眼光望着云凤弦。这年头,居然有人当着歌舞双绝的琥珀,自称歌儿唱得好。

云凤弦却仿佛在兴头上,挽起袖子叉起腰:“各位,怎么样,赏脸听听几首?”

那位成公子翻着白眼,瞪向云凤弦:“我要听的是琥珀姑娘的歌,哪里要你在此呱噪?”

云凤弦笑道:“这位公子,你就不知道了,若说别的,我不如琥珀姑娘,若说到唱歌,还真没什么人比得过我。我肚子里的歌儿可多了,调子又新奇有趣,更有一条,旁人不能相比,我能编歌,指着什么,我都能即时唱出词来,这本事你们可没见过吧!”

在场没人把他的话当真,那成公子满脸恶意地望着他:“既是如此,你就以猪为题,唱一首歌来好了。”

在场有人失笑,有人皱眉,有人冷眼看热闹,倒不相信,还有什么人唱得出猪的歌来。

偏云凤弦眼也不眨一下,开口就唱:“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伤风时的你,还挂着鼻涕扭扭。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忽扇忽扇,也不听不到我在骂你啥……”

他刚开始唱的时候,还有人面带不屑,可听他的歌词之后……

古奕霖、凤源,还有琥珀都是知乐之人,凝望云凤弦的眼神都带出深思。

 众人从开始的惊奇,变成后来的有趣,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时候,看到云凤弦也是一边唱一边笑,一边笑一边望着成公子。

顺着云凤弦的眼神,看看王公子那肥大如猪的身材,再听云凤弦笑吟吟,一口一个猪的唱,不免更加绝倒,什么风范、气度、修养都不要了,笑得东倒西歪。

只有陪着成公子的那位宣公子,脸上时青时黄,阵红阵绿得有些难看。

成公子本人开始也只是听着有趣,可是看大家笑得太过火,望向自己的眼神又太怪异,低下头,看看自己肥得有些过分的身子,耳旁正好听到云凤弦唱到那句:“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忽扇忽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啥。”

他立时醒悟过来,怒吼一声,壮得像座小山的身子猛然站起,直扑向云凤弦。

云凤弦尖叫一声,抱头逃窜,一会儿跑东,一会儿逃西。那位成公子艰难地移着小山般的身子,在有限的船舱中追赶。众人躲闪不迭,姑娘们惊呼连连,桌案全被推倒掀翻,美酒佳肴洒落一地。

偏云凤弦跑得轻轻巧巧,脸不红气不喘。那位肥大的成公子,却不免三步一滑,五步一跤,三下两下,就沾了满身的油痕污渍。可怜他平时有大堆下人前呼后拥,可这回凭剑花笺上画舫,无笺者不能进入,就连打人这种事,也只好请他自己亲力亲为,偏这种对身体、力量、灵敏的要求都非常高的体力活,对他来说,实实在在是太勉强了,三下两下,便已气喘吁吁,用心良苦要停下来不追了,偏云凤弦一边逃,一边还高唱着他的猪之歌,越唱声音越是大,气得他再次不顾死活地扑上去,却浑然不知道已经追到舱门处,往前猛扑,身子失去平衡,直往外跌。

云凤弦惊慌地连叫:“成公子。”伸手就来拉他。

可云凤弦明明是拉他的手,接触到他身体后转化为猛力一推,居然化为一股巨力,让他横跃过三级台阶,在尖叫声中,直接掠过船头,跌进湖中去。

一直目瞪口呆注视着事件发展的宣公子这才大叫了一声,直冲出去,站在船头大叫:“救人,快救人。”

前方他的船上早下来几个壮汉,折腾半天,终于把肥肥大大的成公子拖上船,却也只剩半条命,神智不清,陷入晕迷了。

宣公子脸色铁青,伸手指着云凤弦:“你好大胆子,竟这样胡作非为?”

“我做了什么?”云凤弦无辜得像只纯洁的小白兔:“他叫我唱歌我就唱,他追我打我,我也不还手只是躲,他要跌出去,我不是还努力拉他吗?谁叫他太胖,我拉不住呢?”

宣公子一跺足一甩袖:“我知道你们看不起他,可你们也不想想他身分,他再无礼,毕竟只是客人,过一两天就走,何苦结冤结仇,得罪京中高官。你这样肆意胡闹,叫我如何自处?若不追究你,他又岂能放过我们父子?”

他这话说得倒也中肯,想来画舫里的贵客也都不是只会忍气吞声的小人物,不过想着,这人再嚣张,也是过一两日即去,何苦结冤仇,连带得罪山海湖城的父母官。

只是云凤弦冷笑一声:“是啊!他只留一两天而已,所以便由得他肆意妄为,欺凌女子,殴打无辜,好一位知府公子,不知令尊执掌一府,靠的是风灵国的国法,还是某位高官的护荫。我自问没犯过王法,我倒要看你宣公子如何来追究。”

云凤弦心中恼怒,也不与他多谈,指袖便回舱。

宣公子苦笑一声,向舱中一拱手:“告辞。”即挥手令手下搭上船板,回到自己的大船上。

此时琥珀的船上也是一片狼藉,云凤弦拱手向她道歉。

琥珀轻叹一声:“都是我的错,扫了诸位兴致,且容今后再做赔礼吧!”说着对四周屈身一福。

大家都知道这是逐客令了,何况闹成这样,也实在不便多待,便纷纷告辞。

云凤弦要走时,琥珀却低身唤道:“凤翔公子,可否稍等,琥珀有话要说。”

云凤弦一怔,却见古奕霖似笑非笑地望过来:“你自便,我们先去了。”

也不等云凤弦回话,便冲帝顺与凤源一点头,先一步出去了。

云凤弦待要追出去叫他,却又不妥,想要留下来对着琥珀,又是不敢,一时怔在当场。

其他人也都用又羡又妒的眼神望着云凤弦,依次而去。

帝顺拍拍云凤弦的肩没说话,凤源悄悄顺走琥珀一壶美酒,这才悠悠道:“凤翔兄请尽兴,我们就先回去了。”也不看云凤弦阵青阵白的脸,大笑着和帝顺联袂而去。

只有风紫辉因是云凤弦的侍卫,不肯轻离,所以仍然留在原处没动。

琥珀对云凤弦盈盈施礼,道:“公子,此处一片狼藉,不便待客,请公子随我的丫头到后舱隔间相候,容我换过衣衫,便来拜谢。”说着莞尔一笑,飘然而去。

旁边有小丫头过来带路,云凤弦至此,再也没有机会拒绝,只得举步跟去。

风紫辉刚要追随,又有丫头伸手一拦:“我家姑娘自是有话要单独对凤公子说。”

云凤弦回首,对风紫辉点了点头,风紫辉这才止步。

云凤弦随小丫鬟到了后舱一个单独的小房间。房间虽小,布置却清新淡雅,令人感觉异常舒适,想来是琥珀与贵客单独相处的地方。

云凤弦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走过来,一会儿踱过去,一时间心乱如麻。

琥珀的舞姿,琥珀的挽留,琥珀的笑颜,每一回思,便叫人心神恍惚。如此佳人,偏偏她还会有那种心中的感觉?难到是她男人当久了,对女子也会有想法了……还是……可是为什么,心中就是不安定?

云凤弦信步到了窗前,推窗望去,深深夜色里,长风袭来,竟然拂不去满心烦乱,却见旁边一艘画舫,正要随水远去。

分明就是帝顺那艘领他们游湖的画舫,想来古奕霖便在船上。

想到古奕霖,云凤弦心中更乱,猛然回头,大步走向房门,伸手要开门而去,手伸到半空,却又凭空一顿。遥望窗外,惊见湖水寂寂,星月黯淡,那画舫中似乎连烛光也没有,只在一片黑暗和沉寂中遥遥远去,感觉中,仿佛要远行到天之尽头,遥远得再也无法接近。

云凤弦心中猛然一震,几乎站立不稳,一种强烈的惶恐和羞惭袭上心头。

她再不思索,伸手推开房门,大步而出,本来想避开琥珀的丫鬟,偷偷绕开大舱的门与窗,谁知沿着船舷走了几步,就听到大舱里头有一个清婉如梦的声音在说话:“不知公子家在何方,为何身为凤公子的侍从?”

   云凤弦一怔,这不是琥珀的声音吗?既有话要单独对她说,换过衣服就来,怎么又在这大舱里和风紫辉聊起家常了?

云凤弦心中忽然生起一种极古怪的感觉,瞄瞄碧纱窗,伸指沾点口水,弄湿了窗纸,然后悄悄一捅。

咦,没破?

再用点力。

还是没破。

云凤弦朝天翻个白眼。她不敢太用力惊动别人,只好把耳朵贴到窗子上细听。

“公子,可是贱妾鄙薄轻贱,所以公子不悄理会?”

“我做他的侍卫也没有什么不好,无须向旁人解释。”

云凤弦微微一笑,果然是风紫辉的回答,以前老烦他没有人味,现在倒觉得,这样的回答,才真是又酷又有性格。

“公子,你今日独立船头,风仪如仙,我在画舫中遥遥看去,见公子迎风而立恰似要乘风而去,这涛涛湖水,漫漫红尘,竟是委屈了公子。妾阁人多矣,无一人有公子的气度风范,所以特发剑花笺,请公子上船一叙。没想到公子的身分竟是……”柔婉得可以化铁石为绕指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惋惜:“我自深为公子痛惜,只是又不便当众明言。有心对公子倾心一诉,更怕公子上有主人。我看重公子,反要为公子惹祸,只得假借要与凤公子私自叙,留他下来。公子既是他的侍从,自是要一周留下相伴,方能寻得机会,对公子一诉衷肠。”

舱里一席话,说得柔婉动人,无限情长,几可感动天下男儿,却气得舱外的云凤弦几乎想一头扎到湖水里去算了。

谁知道人家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她,留她不过是拿他当幌子,好找机会接近风紫辉,怪不得要找藉口让他与风紫辉分开呢!

云凤弦暗中气得打战,舱里却传来风紫辉漠然的声音:“给我这个做什么?”

“这是妾身多年来的一些私蓄,想来公子松风竹节,自是不屑收下。只是公子如此人物,岂能久居人家,实在太过委屈。这些应也足够还公子自由身有余,将来天高海阔,任公子纵横,也好求个前程,成就志业,也不负七尺男儿身。贱妾鄙薄,不敢望长伴君子,若能得公子偶然想起这一番相识际遇,已是此生无憾。”

云凤弦气得暗自咬牙,她一时气急攻心,一拳打在窗栏上。

这么大的动静,立时把她自己震醒了,也把舱里的人吓了一跳。

窗子被支了起来,然后传来琥珀的一声惊呼:“凤公子。”



朕本红颜 卷二 日月见 第十九章 心甘情愿

云凤弦眼睛适应了外头的黑暗,被舱中灯光一照,不由一眯,等她再睁开眼时,却见琥珀拦在风紫辉身前,面色苍白,怔怔望着她。那架式倒似生怕她云凤弦恼羞成怒,把风紫辉怎么样似的。

云凤弦本来还满腔怒气,看到这一幕,反倒啼笑皆非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居然有个柔弱女子,跳出来相要保护风紫辉这种超级无敌大怪物。还是她云凤弦长得那么像因爱成恨,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大反派……不过,她到底要吃谁的醋啊~~风紫辉才是她心底认定的人,这个叫琥珀的倒真是不知好歹!!

云凤弦微敛了敛眼,朗声道:“琥珀姑娘,已经太晚了,我要告辞了。”

琥珀平日纵是长袖善舞,此时也早失了主张,一时仓惶起来:“凤公子,我……”

“我们走吧!”清冷的声音响在身边,却是风紫辉已经出了船舱,到了船头。

云凤弦快步过去,与风紫辉会合,冲前方帝顺的画舫挥手大叫。

可是那边画舫却根本没有动静,舱里琥珀已快步追了出来:“凤公子,请听我……”

云凤弦已无心与她纠缠,看了看远方的古奕霖的方向,索性一拉风紫辉,直接从船上扎进水里去了。

耳旁听得远远近近的两声惊呼一同响起来,冰冷的湖水已浸湿衣衫,云凤弦郁闷的心情反倒莫名其妙好了起来,甚至还挑挑嘴角笑了一笑。

“奕霖,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我……”

被七手八脚托上帝顺的画舫后,云凤弦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古奕霖劈头盖脸的痛骂:“你做什么?晚上水这样冷,还往水里扎,就怕旁人不知道你水性好吗?”

云凤弦也不管身上湿乎乎,头上滴着水,只管冲着古奕霖傻笑。这样温暖的烛光,这样让她倾心的容颜,这样发自内心的疼惜,一切都幸福美好的如同一个梦。

古奕霖侧首看向前方远处画舫上呆呆凝立的身影,不由又嗔道:“人家琥珀姑娘好意挽留,你就这样往水里跳,真不怕亏负了佳人,这样无情无义,我以前可看错你了。”

云凤弦继续傻笑,唉唉唉,不往水里扎,若要留在人家船上,做个有情有义之人,只怕今晚这画舫上就要闹人命了。

其实这男人啊!也是个口是心非的生物,只是女人很少去深研而已。

她这样傻笑不止,旁人看来,也觉傻气。

帝顺也抬眼望望远处琥珀的身影,若有所失地叹口气。

凤源却大笑三声:“妙人啊妙人。”再尽一杯酒。

古奕霖也不由微微一笑。

云凤弦自上了船,双眼就只盯着古奕霖,此刻见他明眸暗光流转,刺目耀眼,美丽得不可方物。唯有风紫辉,好像眼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自顾起身振衣,然后漠然说:“天晚上了,回去吧!”

=========分隔线==========

云凤弦一行人进了门,应门的下人上前迎接,云凤弦扯着古奕霖闷声急走 ,也不理会,倒是古奕霖开口问及云凤晴。

“大爷下午就回来了,这时候,想必已经睡了。”

云凤弦听了这话,脚步一顿,回首吩咐道:“你们去问问他,出了什么事。”

身后一人应命而去。

云凤弦又对其他下人说:“你们也去歇着吧!我自会安顿我自己。”

应门的两个下人听话地施礼离开。

经这几番吩咐,云凤弦也算恢复了理智,气消了不少,回头想瞪古奕霖一眼,却见美人在月下凝眸微笑,别有一种动人风姿,哪里还发得起气来,叹了口气道:“你可是因着恼我留在琥珀船上,所以故意气我?”

古奕琳侧首一笑,带点天真,带点调皮:“你说呢?”

“我知道,我有不好的地方,可是,你也要小心些。”

古奕霖默默地望着云凤弦,没有出声。

四周静悄悄的,连天上的月亮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

云凤弦望着伫立在黑暗之中的古奕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奕霖。”声音里有点无奈,有点懊恼,有些宠溺,有些放纵。

这一声呼唤,把古奕霖的心也唤软了,哪里还忍心再气她,“你也太将我看轻了。我的心,狩猎的那一战不是已经明了吗?难道还要再说……”

云凤弦听得大是欢喜,开心得一把抓住古奕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

古奕霖半用力半相就地挣了一挣,没有挣开,望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淡淡地道:“知道了吧,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嘻嘻,我真是太开心了!”云凤弦笑得眉眼弯弯,像个天真的小孩子。

古奕霖看她的表情,还以为她高兴得发了狂,要在月下大叫大跳一番。谁知云凤弦竟然一纵身,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头,然后直落到古奕霖面前,眼睛发着亮,脸上发着亮,整个人都似发着亮一般:“这个……”

“什么?”

“很晚了。”

“是啊!”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是,今天风也好,云也好,不冷也不热,花也好,草也好,全都很漂亮。”

“古奕霖笑得眉眼楚楚,把可以说的废话,先云凤弦一步说完了。”

云凤弦干咳一声:“这个……”

“嗯?”

“那个……”

“啊?”

“今晚这么好月色,先别回你的馆了,去我的居所好吗?咱们这个……”

云凤弦已经开始冒汗。

   “好。”

云凤弦垮下肩膀:“果然还是不行吗……你说什么?”

“我说好。”月下的古奕霖,异常地沉静,声音平静得像是经过了千万年思考,万千回抉择。

云凤弦呆呆望着他,良久,才伸出手。

古奕霖轻轻抬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中,任她掌心的热量传到他身上,任她手中的力量带动他的步伐。

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走在这青石铺就的小径上,月亮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在天边清清亮亮地把光华洒了他们一身,星星在高处悄悄地凝望人间,风儿轻轻拂动他们的衣和发,两旁的花和树随风摇摆,风吹树枝的声音,听得人心中一片沉静温柔。

在很久很久以后,云凤弦想起那个夜晚,她与他携手漫步于花径石道上的心情,便会有椎心刺骨之痛。

那个时候,风那么柔,月那么明,她和他都相信,这一携手,便是一生一世。

居所的大门紧闭,云凤弦站在门前勾勾嘴角,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没有立刻去推门。

   “怎么了?”

“我今早走之前,对下人们说过,叫他们不用打扫,没事也别进来,可是我的房间有人进过了。”

“你还没开门,怎么知道?”

“我走的时候,夹了根头发在门缝里,现在没了。”

古奕霖惊咦了一声:“这倒是个极好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以后我要多学学。”

云凤弦漫不经心道:“一点小手段,是个保密的好方法。”说着信手推开房门,往四下一看,哼了一声:“不错,所有的东西看来都没有动过的痕迹,进来的人,手脚干净俐落得很,要不是我事先防了一手,还真发现不了。”

“会是什么人做的?”

云凤弦耸耸肩:“可以是任何人,和道盟的人来探消息,官府的人来探虚实,甚至帝家的人也想摸我们的底,也许动手的就是府里的仆役呢!甚至还有可能是京城里的人,是云昱风的人,是母后的人,或是其他各国的人也说不定。”

“他们还会追着你?”

“当然会,我的身分这样敏感,谁能放手让我乱跑,必要知道我的动静,很多人才放得下心。”

古奕霖眉心微蹙:“你甘心这般叫人监视?”

“当然不甘心,过上一段日子,整个朝局完全安定,大部分人对我多少放了些心,我找个机会,悄悄溜到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改头换面,从此天高海阔,任我悠游。只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朝局并不曾真正稳定,云昱风也没真的安心,很多人还在望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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