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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皇帝(完结)作者:王亚伦-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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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过了今晚再考虑计划吧。

  天,渐渐暗了下来。

  山风凛冽,一阵紧似一阵,西北角上堆积着大团大团的乌云,黑沉压下,暴雨将至。

  营寨里灯火通明,如火龙盘旋,火光中队伍整齐,人影重重,其他两路人马早已出发,等到子时三刻,赵佑也是率众上马,朝明霞岭的方向奔驰而去。

  马蹄声声,毫无遮掩,在崇山峻岭间穿行,胯下皆是千里良驹,这十里路程,半柱香功夫就已走到底。

  眼见明霞岭就在前方不远,赵佑一眼望去,但见密林森森,隐有寒锋闪耀,弓弩泛着青光,暗地里不知隐藏了多少人马。

  恍惚间似有号角吹起,却有种豪情壮志在胸中激荡,感慨酸楚,让人落泪。

  终于等到这一天,所有的冤仇愤恨,都将在此逐一清算,血洗前耻。

  行至山下,赵佑率先翻身下马,仰头望向那山径小路尽头,那里,出人意料地,灯火清幽,纱帷飘飞,庐中人影晃动。

  “走吧,别让主人等久了。”

  留下那五百侍卫候在山下,铁士在前,陈奕诚与魅影在后,他走在中间。

  丑时,正是夜里天色最为漆黑的时候,选在此时设宴,秦业行事,真是不能用寻常心态来看待!

  众人拾级而上,除他眼力超常,其他几人也是夜视功夫非比寻常,连火把都不需要,只是听得身后陈奕诚小声提醒:“这山路上连盏灯都不设,黑乎乎的,也不知有埋伏没有……陛下当心些,什么都别去碰。”

  “我知道。”赵佑闻言低应,走了数十步,便已到得半山腰的平台。

  眼前一花,两名南越侍卫迎上来:“王子已经等候多时了,诸位快请!”

  赵佑打了个哈哈,高声道:“朕没想到,二王子倒有这种嗜好,大半夜的不睡觉,喜欢拉一大帮子人,到这山上来淋雨吹风呢!”

  此话一出,忽觉腰间一阵颤动,却是那琅琊神剑紫光微动,叮叮作响。

  杀气!

  赵佑目光一凛,直视对面的草庐。

  草庐三面纱帷围合垂下,入口左右各悬了只夜明珠,泛着幽幽珠光,庐中石桌石凳,桌上摆了酒盏茶点,对面已坐了两人,杀气,正是从那石桌方向而来。

  这样凌厉的杀气,神剑不会错认,他更不会。

  是他,秦业!

  若说之前心里还有丝困惑与不安,此时却是一片明朗,再无杂念。

  “陛下来得倒是时候,这酒刚刚温好,请!”声音阴冷淡漠,倨傲无礼,秦业面无表情启口,端坐原位,只随意做个手势,竟连个欠身的动作都没有。

  面对如此挑衅,赵佑也不计较,呵呵一笑走上前去:“二王子客气了,想当年你在苍岐皇宫请朕喝了不少酒,这次又要你破费,真是不好意思……”眼神往他身旁之人瞟了眼,微微一怔。

  苍白的脸,紧抿的唇,落寞的眉眼……竟是他!

  “原来四王子也来了,哈哈哈,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说得真好!真好啊!”赵佑连声笑着,笑声愈发冷冽。

  秦冲,他,终究还是站到了他二哥那一方!

  这就是他最终的选择!

  秦业到底奸诈,竟跟没事人样的笑道:“都是老熟人了,也不用过多介绍,大家都入宴吧?”

  赵佑不愿跟他客气寒暄,径自过去坐下,铁士也紧随入座,陈奕诚与魅影则是冷哼着,警惕立在他左右。

  秦业招了招手,便有南越侍卫持盏过来,将他与铁士面前的酒杯倒满酒水。

  “我方才正与四弟说,这山高路黑的,还怕陛下不来呢……”秦业淡淡笑着,手肘撞一下身旁的秦冲,“你看,陛下还是准时到了。”

  秦冲自他进来就一直低着头,坐姿端正,一动不动。

  “呵呵,我四弟就是这样,还跟我怄气呢,他近来伤病未愈,却非要陪我前来——”秦业边说边拿一只手搭上秦冲的肩膀,轻拍一下,朝向他道,“无礼之处,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赵佑丝毫不给他面子,哼道:“王子何必客气,朕这次是自投罗网,送上门来,想必正合王子心意吧?”瞥去一眼,便是生生将眼神撤回,强忍着不去看秦业身边那人。

  只那一眼,已见他确实是形容憔悴,似是不胜山上寒凉,多裹了层厚实衣袍,身形比平日臃肿了不少。

  或许,他来得并不情愿?

  秦业眼神闪动,轻忽一笑:“陛下胆识过人,实在让本王子佩服!来,我敬陛下一杯!”

  赵佑见他双手举杯,心头一动,这个秦业,今日对自己怎的如此客气?一时摸不准他的意图,踌躇了下,慢慢端起酒杯来。

  对面秦冲不迭眨眼,似有深意,但他终是低着头,无法看清其眼神如何,深吸一口气,也没嗅得酒水有何异常,正微觉犹豫,斜地里一只手臂伸过来,将他的酒杯夺过去。

  “二王子厚此薄彼,只给赵氏王国皇帝敬酒,却让朕在旁坐冷板凳!当我大美帝国是好惹的么!”铁士的声音冷淡响起。

  秦业愣了下,笑道:“大美帝国皇帝陛下息怒,我这不是一杯一杯地来么……”

  “废话少说!”铁士将酒杯随手一扔,只听得啪的一声,碎片飞溅,四分五裂,“你不是风离城中造谣生事,说朕是天煞孤星,要啖尸吸血么!这笔账,我们先来清算清算!”

  随着碎杯声响起,草庐后方山林中风声呼呼,人影微错,连同这石桌都被震得轻微摇晃,正是伺机而动的先兆!

  赵佑看在眼里,暗地冷笑,果然是场鸿门宴!

  秦业轻抬下手,山林中的人影又自隐去,他眸光斜睨过来,阴冷笑道:“我今日是诚心相邀,商议大事,陛下还没开口,大美帝国皇帝陛下就执意先要动武吗?”

  赵佑耸肩轻笑:“你不用挑拨,大美帝国皇帝陛下想干嘛就干嘛,他要动刀,朕就拔剑,就这么简单!”

  忽听得耳后魅影一声低语:“秦冲看起来不太对,好像是被点了穴道。”

  赵佑微怔一下,难怪他神情有异,原来如此。

  这样也好,等下若是双方动手,自己也不用担心他会相助秦业,自当全无顾忌。

  回神过来,就见对面秦业手掌按在石桌上,眼神如电,冷声道:“你就不问问,我写信邀你前来,到底是为何事?”

  赵佑双手环抱胸前,淡淡道:“说吧,朕听着呢。”

  秦业轻描淡写道:“没错,我当年掳你为质,对你下毒,还险些害你丢了性命,但你赵氏王国也将我四弟囚禁多年,这两项,便可相互抵消了吧?”顿了下,他又轻飘飘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一把火烧了日月神教,但你也不想想,日月神教一夜崛起,声名雷动,令各国忌惮,就算我不与凤如岳联手,他也会想法全力消灭日月神教,你一个小小江湖帮派,难道敌得过他宋氏王国王室的力量!我不过只是提供了详细情报而已,真正动手的人是他,这笔债,你该找他才是!”

  赵佑不怒反笑:“听王子这么说,还真是有些道理。”

  “当年我买通了那两名从桃花岛上叛逃而出的男女,原意不过是在探探虚实,谁知道你赵氏王国防卫如此不济,竟任其混进宫宴,伤了你母妃,这怪得了谁?后来你不是也去海南岛上找到解毒灵草了吗,说起来,你的运气倒是不坏!”

  赵佑听得咬牙,之前自己只是怀疑,没想到真的是他做的!

  好一个运气不坏!

  母妃的伤病,元儿的体弱,海岛之行殉职的弟兄,原来都是拜他所赐!

  秦业叹了口气道:“还有你父皇中的毒,就算是我下的,但据我所知,我那四弟已经给你送过解药了,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有你外公在,治愈只须时日,你这为父报仇的旗号,实在名不符实。”

  赵佑怒气渐盛,胸中已濒临沸腾,只冷笑道:“这么说来,朕还该感谢王子了?”

  “用不着感谢,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若非我手下留情,未尽全力,你的小命早就不保;就算是你当上皇帝,做了联军主帅,攻到我南越内陆又如何?都是靠着旁人相助,考靠我那傻弟弟暗中送图,否则,你只是我的手下败将,永远都只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哈……”秦业仰天大笑,笑声在山岭回荡,嚣张狂妄到极致。

  陈奕诚忍无可忍,怒喝道:“秦业,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即便是,又怎样!”

  叮叮当当,赵佑腰间的长剑又在颤动示警,就听得刷的一声,对面的秦业站了起来,长剑在手,杀气隐现:“都说你这琅琊神剑威猛无比,罢了,今日我便来领教下——”

  赵佑见他来势汹汹,一剑刺来,不由往旁跳开,剑尖从身侧擦过。

  陈奕诚勃然大怒,挥刀而上,那黑暗处猛然跳出数道身影,均是黑衣装扮,纷纷亮出兵器,将几人团团围住。

  赵佑眼见陈奕诚与铁士已经与对方缠斗在一起,自己身边只剩下个魅影,站定冷笑:“区区这几个人,就想要朕的命,二王子未免太不自量力!”

  不用回头,但听得山下也是刀剑相接,当当作响,自己所带那五百人显然也已开战。

  在这寂静的夜里,声响传得甚远,要不了一会时间,自己的援兵就会到来!

  秦业死死盯着他,眸底透出一丝古怪,忽向,魅影招手道:“少帮主,敢不敢跟本王子比试比试?”

  魅影上前一步,持刀于胸前,却听得他压低声音道:“当年那映日湖上一脚之仇,你想不想报?”

  “你怎么知……”魅影指着他,脸色微变,动作不自觉慢了一拍,忽然眼前一亮,一柄长剑当胸疾刺而来!

  “小心!”赵佑耳力超常,自然也听清了那一句,却是不明所以,眼见秦业趁其不备,出手偷袭,便是本能拔出长剑,刷的一剑迅猛斜刺过去!

  他与秦业武功相去甚远,原本也只是下意识出手,意欲格住对方长剑,却没想到,秦业忽然撒手,撤去剑招,胸口门户大开,硬生生接下他这一剑。

  那双原本冷漠的眼,忽而眼神变柔,溢出些许哀伤。

  这样的眼神,他并不陌生!

  心底蓦地生出一种莫名的害怕。

  不对,不对!

  “你……”

  刹那间,但听得扑的一声,赵佑只来得及将剑往上挑开一寸,避开他胸前要害,却仍是剑身入体,紫光流转,将他的脸上五官映得更加鲜明。

  他笑了笑,唇角溢出血丝来,明明是秦业的脸,却有着那般纯净无伪的眼神。

  赵佑呆呆站着,不敢置信看着他胸前鲜血喷涌,他的剑,还插在他的胸口!

  “不……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赵佑抱住她缓缓下滑的身躯,朝四周嘶声低吼,“住手!都给我住手!”

  他睁眼望着赵佑,努力扯出个安慰的笑容,话音断断续续:“秦业……已经受了你一剑……你……心愿已成……说话……作数……”

  赵佑不住摇头,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的脸,果然扯下来一张软绵绵的物事,露出那原本俊秀绝伦的面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故意激怒他,故意主动拔剑,来引他出手——

  但他明明听到琅琊神剑的鸣声示警,除了秦业,没人会有这样的杀气!

  却怎么是他?

  怎么是他!

  他是秦冲,那么,桌上那个秦冲又是谁?

  没等他开口,魅影已经冲上前去,一把将那个秦冲提了起来,手掌在他面上一抹一扯,又一张面具掉落下来,那个人,竟是……黑衣首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业人呢?他在哪里?”赵佑冲他吼道。

  他坚信他的感觉,秦业一定在这草庐当中,否则他的琅琊神剑不会这样屡次示警!

  正是因为这个,自己才对他出剑!

  那黑衣首领下巴被魅影扣住,眼珠乱动,看似十分焦虑,却哑口无声。

  陈奕诚走过去,在他身上又按又揉,连续击打数下,终于解开他的穴道,但见他踉跄一步扑过来,跪倒在地:“主子,你好糊涂!”

  铁士揪住他的胸襟,冷声道:“秦业呢?”

  黑衣首领眼神往旁一瞟,赵佑随他目光看去,顿时恍然大悟,竟是那张宽大的石桌!

  手腕一紧,却被他手指紧紧抓住,眼神殷切,气息奄奄:“说话……作数……”

  却听得轰然一声巨响,石桌从中炸开,绳索断裂,一人自底下腾空跃出,身后是急急围拢的南越侍卫。

  “赵佑!你杀了阿冲,我要你全家偿命!”

  “二哥!”秦冲气息一促,一口血喷了出来,“不能伤他!”

  “阿冲!”秦业一个箭步奔过来,幽暗的珠光下,但见他面色煞白,胸口也是点点血渍,“你就为了这个人,抛弃妻子,离家去国,什么都不要了!你冒我名写信,将我点穴藏于地下,费尽心机设下这个局,难道就是为了要送命吗?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做,你说啊!说啊!”

  “值得的……”秦冲淡淡一笑,眸光悠悠,意识逐渐涣散,低喃,“你是我这辈子……最敬爱的……二哥……而他……是我这辈子……唯一心爱的……人……”

  “唯一心爱的……人?”秦业瞪着他,瞬间石化。

  赵佑茫然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周身瘫软无力,忽听得秦冲喘息几下,在自己耳边低道:“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我说过不再骗你……但又……”他似是乏力,慢慢阖上眼,扣在他腕上的手掌忽地垂落下去。

  “不——”赵佑猛醒过来,按着他的肩不住摇晃,“不许,我不许你死,我不许!”

  可是,这是琅琊神剑啊,长剑入体,连远古巨兽都是魂飞魄散,他又怎么可能幸免?

  绝望中,似听见秦业怒声狂吼:“军医!快叫军医!救他!一定要救他!”

  眼前阵阵发黑,赵佑在昏迷之前,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那大祭师卓顿说他命短福薄,英年早逝,原来是真的!是真的!

  大结局26…30

  九日皇帝  大结局 第二十六章 为爱痴狂

  耳边是纷沓而来的脚步声,伴随着七嘴八舌的争论。

  “是蛊毒又发作了吗?”

  “该死,那最后的解药要什么时候才能制出?”

  “不能再刺激他了,太过强烈的情绪会让他失控!让被压制仅存的那点蛊毒再次翻身作乱,到时候,别说是清心咒,就是蓝老爷子来了都是无济于事――都尽量顺着他的心意来,没有什么比他的命更重要,奕诚,你当明白我的意思……”

  他们在说什么?是说他么?

  四周混沌不见天日,赵佑盲目的走着,远处渐渐现出一道轩秀挺拔的身影。

  “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他总是我嫡亲的哥哥,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既往不咎?”

  “必须……要有这一剑,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二哥,你会不会接受我?”

  迷雾浓重,他似是站在山巅,离得那么近,却又隔得那么远。

  那双清澈明净的眼,就那般坦然望过来,追问一句连着一句,仿佛是将心思层层剥开,双手奉上。

  你会不会接受我?

  会不会接受?

  会吗?

  赵佑张口欲答,只见空中一个巨浪打来,一下子将他冲击倒在地,席卷而去!

  “不――”他惊叫,想要追上去,忽觉脑袋阵阵刺痛,不由得抱头低呼,顿时睁开眼来。

  眼前哪是什么山巅巨浪,有的只是熟悉的房间与摆设,门窗缝隙射进的缕缕阳光,还有床前众多人影。

  琴声和缓,心神归宁。

  赵佑揉额坐起,有丝领悟:“我的蛊毒又发作了?”

  陈奕诚点点头,停住抚琴的动作,铁士与魅影立在他左右,眼底尽是担忧之色,李一舟走上前来,手指搭上他的腕脉,过了一会,轻吐一口气道:“陛下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引得那小股余毒有所起伏,并无大碍,修养几日就好。”看了看他,又蹙眉续道:“不过这余毒未清,始终是个隐患,我已派人修书送去东海海南岛,但愿圣女那边的动作能快些……”

  “幽朵儿已经竭尽全力,进展神速了,这修习巫术不是件轻松事,既然我没事,就不要去催促她。”赵佑不以为然地说着,目光一转,落在床边某处,定住不动了。

  光影斑驳,紫气萦绕。

  竟是他的琅琊神剑!

  脑中轰然作响,昏倒之前的记忆尽数浮现,自己以为他是秦业,以为他对魅影偷袭下毒手,所以,全力相救,刺出那穿心一剑――

  琅琊神剑在这里,那么,那个中剑的人呢?

  咬了咬牙,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和镇定:“秦冲……他死了吗?”

  多希望,那一幕只是他所做的一个梦,梦醒就过……

  一句问出,屋内静默无声。

  “都是哑巴吗?”赵佑眼神掠过那一张张沉静的脸,手指揪紧了衣袖,心在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语调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谁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丹枫亭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虎啸崖的具体情形如何?”

  “我来告诉你……”陈奕诚站起来,李一舟暗地扯住他的衣袖,被他轻轻拂开,缓步走到床前,直视着赵佑道,“你昏迷了一日一夜,就在你倒下的那一刻,琅琊神剑倒飞回鞘,秦业封住他胸口几处大穴,抱着他回了南越军营,虎啸崖以南这两日连降大雨,山洪暴发,去往苍岐的道路全部阻断,秦业发了疯似的在抢通道路,虎啸崖那边暂时没传出噩耗。”

  “没骗我?”

  “没有。”

  秦业在抢修道路……是想送他回南越医治!

  他,还没死!

  心底那根绷紧的弦蓦地一松,勉力支撑的面具几欲崩溃,不知是喜是悲,他身子轻晃,对上陈奕诚微红的眼,当下又是一痛,喝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跟奕诚说。”

  看着几人沉默离开,房门关上,四目相接,他声音微哑,“奕诚,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一句。”陈奕诚自嘲笑笑,“你留我下来,想说什么?说吧,我承受得住。”

  赵佑眼眶一热,险些落泪,嘴唇嚅嗫着,却仍是那么一句:“我对不起你。”

  自己对不起他,辜负他,明明他那么好,那么优秀,自始至终都是对自己深情不渝,自己却没能爱上他,反倒是心属他人。

  陈奕诚紧盯着赵佑的眼,眸光深?而明亮,令他无处隐形,无法回避,一字一顿,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手吗?你想食言?你还是爱上了他,是不是?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做过什么,你终究还是爱上他,是不是?是不是?”

  赵佑被他逼问得心中一颤,酸涩难当,只点头道:“是。”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心,将心思毫无顾忌,没有保留地在人前道出。

  没想到,这倾述的对象,却是他名义上的同志爱人!

  陈奕诚,自己对他有愧有疚,有敬有怜,却唯独……没有恋人间的情爱。

  而对那个人,明知是错,明知不该,明知彼此身份立场相对相违,他还是爱上了,爱得那么小心遮掩,那么辛苦隐瞒,他抗拒过,远离过,可是他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当他在自己面前中剑倒下,奄奄一息,自己才惊醒。

  不知何时,他的样子已经刻在自己的心上,抹不掉,割不断,剜不去。

  无法言说那一瞬的震撼,赵佑只知道,如果他因此丧命,那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是……放弃继续报仇,只要他平安活着。

  只要他活着!

  “因为他,你又一次舍弃了我,是吗?你可知道,我有多不甘心,每一次我都是努力朝你靠近,为何总是只差那么一步,就败下阵来………我又输给他,又输给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你这样义无反顾?”陈奕诚手上一紧,攥得他指尖生疼,声音暗哑,“你告诉我,他到底好在哪里?好在哪里?”

  赵佑蹙着眉,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凝聚气息,低声道:“他没有你好,真的,你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只是……”

  往事一幕一幕在脑中呈现。

  自己从雪山坠落,他紧随跳下,

  自己一剑刺出,他挺胸相迎……

  他也有欠缺,也有弱点,但却肯为了自己,放弃生命。

  陈奕诚嘴唇微动,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如果……这是苦肉计呢?是他身处劣势扭转战局的计策呢?”

  “我相信我的直觉。”赵佑低低喟叹。他从来都是个认死理的人,既然心意已定,就算是苦肉计,他也认了。

  那个人,已经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自己,也当为他做些什么吧。

  “那你想怎么样,下一步,是停战收兵?还是就地议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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