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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皇帝(完结)作者:王亚伦-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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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那人一觉醒来,侧了侧身,睡眼惺忪地,下意识低喃。
他这书房兼卧室本是方便他自己办公所造,谁知道被这病号看到之后,非要挤进来,美其名曰此处清静,适合休养,拗不过他,赵佑只好将自己的床榻贡献出来给他作为午睡之地,他在床榻酣眠,自己就在对面批文,时不时投去一眼,倒也安心。
赵佑停笔抬眸,朝他笑了笑:“还早呢,我再批几份,等会好陪你吃晚饭。”
秦冲点点头,目色温柔:“我就怕你累着了。”
“不过是翻翻看看,写几个字而已,怎么会累?”赵佑低眉,继续查检文书,不经意间手肘撞到案几上一摞书册,最上方的几本啪的落在地上。
他弯腰拾起,一页信笺却从其中一本册子里掉出来。
“我等你一同返京复命。”
白纸黑字,龙飞凤舞,刚劲而又不失霸道。
赵佑盯着那熟悉的字迹看了一会,垂下眼睫,叠好夹进册子里,将其放入书箱底层。
除了魅影之外,他深感歉疚的另一个人,就是陈奕诚。
铁士带来的文书当中,夹了这封陈奕诚给他的信,信上无它,只有这么几个大字,言简意赅,清楚明白。
赵佑懂他的意思,既然当初在父皇母妃面前默认和他在一起,如今想要分手,要想另求他人,就必须跟他一起回帝都皇宫,当面说清,这,将是一场硬仗。
但于情于理,他都必须走这一遭。
而他,似乎胸有成竹,笃定自己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陈奕诚,他回风离了?”秦冲轻问。
“嗯。”赵佑扣上箱盖,转身走去榻边,面对着他。
他的选择,所有的人都不理解,不看好,这条情路,注定会走得异常艰辛。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想通了,认定了,便去做,义无反顾。
一想到那个叶容容,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莫名厌恶,难道是自己向来巧取豪夺,强势惯了,竟无半点做小三的自觉?
这蹙眉咬唇的模样落入秦冲眼中,却成了另一番情景,他轻叹一声,低道:“不许走神,更不许想他……我会吃醋的。”明明是抱怨,那语气却温柔得溺死人,任他心存不满,也非融化不可。
赵佑愣了下,哑然失笑:“我哪有!”
“没有想他,那你在想谁?”
“我在想你那皇子妃——”赵佑斜眼睨他一眼,挑眉道:“对了,你那皇子妃跟我说,你以前爱过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差点连命都丢了。”
“你信么?”秦冲淡淡一句,见他还瞪着自己,轻笑道:“原来吃醋的人不止我一个。”
赵佑低哼一声,别开脸去,这种四两拨千斤的回答,最是可恶。
他也知道叶容容既是存心挑拨离见,自然什么谎言鬼话都编撰得出来,他又怎么会傻到宁愿相信那居心叵测的女子,而去怀疑这个几次三番为他送命的男人!
可是,真的全部都是谎言吗?
他们被困在雪原山洞的时候,他自己不是也曾经暗中猜测过,秦冲心里藏着一名深深爱恋的人,当时的他,还发誓不会趟这浑水,但现在仍是泥足深陷,怪得了谁?
“别理会她,我说过,她就是个不相干的人。”秦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但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子妃。”这话不是赌气,而是陈述事实。
“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赵佑领悟到这句话的内涵,一时敛容正色。
秦冲瞅着他,依然是温润的面色,仿佛在述说着窗外天色一般随意自如:“我上次回苍岐,已经征得我母后的同意,并与叶夫人谈妥,正如小风所说,这桩婚事,既然结得,便也离得。”
“你要休了她?那孩子怎么办?”赵佑心中隐隐不安,他自己也是生在皇家,自然知道皇室婚姻的不易,绝对不是他所说的这样轻松自如,想结就结,想离便离。“
“也不算是休弃,那地龙翻身,宫中殒命之人不在少数,二皇子妃叶氏与小世子秦景辰也不幸名列其中,很快就会昭告天下,予以追封厚葬。而实际上,苍岐郊外的一处偌大庄园,良田万顷,金银无数,就是她和那孩子的归属,生前的尊荣与名分,事后的一世富贵,衣食无忧。”秦冲握住他的手,在他由惊诧变为了然的眼神中,微微含笑,“相信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原来他早已安排好,原来他想得这么远!
这样的话听在耳中,除了懊恼自己的小心眼,哪里还有什么怀疑!
赵佑眼眶发热,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甜蜜,即便如此,却还是忍不住低声嗔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这么狠心,心里真舍得么?”
不可否认,叶容容那句话,在他心底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说他被迫成婚,孩子也不是他的,但他们曾经同床共枕恩爱缠绵,这总是无法抹去的事实,更是梗在赵佑心里的一根刺。
“她不是,从来都不是,除了个皇子妃的名号,她在我这里,没再得到过别的任何东西。”秦冲说得很慢,嗓音清晰,眼眸晶亮,似笑非笑,“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可……可是……”赵佑有些口吃,心底升腾起不敢置信的狂喜,他是不是听错了,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真的吗?
秦冲像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轻轻点头:“自始自终,我只有你一个。”
“我不信。”赵佑低喃,脑子里一阵迷糊,来不及多想,话已经问出,“那回在不醉翁的石屋里,你跟我……明明那么熟练,怎么可能会是个生手?”
秦冲抿了抿唇,眼底眸光闪动:“如果我说,我十五岁那年曾经看春宫图看得翻来覆去倒背如流,你会不会笑话我?”
看春宫图?
啊哈,他这般聪明睿智的人,无师自通也不足为奇。
“你这坏人……”
心结一解,郁闷立消,赵佑情不自禁凑上去,吻上他弯起的薄唇。
秦冲搂过他来,唇舌纠缠,轻啄变为深吻,赵佑的手抵在他胸前,甜腻中不忘绕去背后,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改为抚上他的背脊。
“只有你一个,从来都只有你……一个……”秦冲一边吻着他,一边低低喘息。
“我信……我信……”赵佑柔声呢喃。
时值夏季,衣装甚少,意乱情迷中秦冲手指挑开他的衣摆,探到一手柔润细腻,赵佑也勤奋好学,不甘示弱,扯开他松散挽就的腰带,小手伸进,好奇摸索。
想不到他看起来清痩,实际上却这么有料,而且还手感俱佳,真是赚到了!
“三儿,你在点火……”秦冲微微抬眸,温润的眼眸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情欲。
“没错,可惜可惜某人心有余而力不足!”赵佑哈哈一笑,恶作剧地在他腰间轻掐一把,又凑近过去朝他热力四射的眉眼吹上股冷气,两只手却还在他身上动作不停,“谁叫你说话总是含糊其辞说半句,叫人猜来想去弄不明白,这是报应知道不?”
“你还真把我当伤员病号了?要不我们试试,看到底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秦冲笑着,刚要拉他到自己身上,却觉他的手在自己背心某处停住。
“停住!”赵佑蹙眉,手指抚上那处疤痕,仔细触摸感受。铜钱大小,时日久远,跟他梦中的触感完全重合,一模一样。
“这伤……是怎么来的?”赵佑靠在他肩上,低问。
他武功那么高,与陈奕诚不相上下,这世上能这样伤他的人,数不出几个来。
秦冲迎上他疑惑的眼神,坦然而笑:“没留神,让人给偷袭的。”
“用剑刺的?”也不对,赵佑见过李一舟给士兵裹伤,那剑伤,不是这样的。
秦冲望着他,目光如水,半晌才缓缓摇头:“不是剑伤,我也不知是什么,大概,是种暗器吧。”
“那人是谁?”
第三十五章 联姻
“是……”秦冲眨眼笑问,“你是不是心疼了,想给我报仇?”
“我才不心疼呢,你这祸害,当时怎么没被人给一下子刺死!”想到他胸口所中那一剑,赵佑呸了几口,又嗔怪道:“傻子,你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吗?”
“放心,以后再不会了,我这条命金贵着呢,要是不小心没了,谁来娶你?”秦冲拍拍他的手背,含笑替他整理褶皱的衣衫。
“你想要娶我?我可是赵氏王国天子,怎么可能随意让人娶。”这可是个实质问题,元儿还小,日后也不见得就能拔出琅琊神剑来,他这摊子事情还不知何年何月转手送出。
“那你娶我好了。”秦冲眼睑弯弯,笑容得意,又略带几分孩子气,“既然能少掉一个皇子妃,也就能多出来个皇家公主,五公主秦赝,赝品的赝,这名字你觉得可好?虽不女气,却也暗蕴主旨。”
他一直挂在嘴边的联姻,竟是如此设定……赵佑张了张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总是能带给自己惊喜与感动,越来越多,源源不尽!
他知道自己身不由己,必须继续担任皇帝之位。
他知道自己对家人朋友的感情,帝都是他的根,家人是他的命。
他知道自己对秦家人并无好感,对苍岐皇宫更是深恶痛绝,一心远离。
他知道,什么都知道。
所有思前想后,做出了种种安排,一点一点夯实斩平这条空洞崎岖荆棘遍布的道路。
这样的男子啊,叫他怎能不动心?
怎么能?
四目相接,胶着缠绵,几乎又要开始一场亲密之举,忽闻脚步声声,似有大批人朝此行进。
难道是……秦业回来了?
赵佑心头一沉,惊疑站起,漫步走到门前,正好与那为首之人打个照面。
来人是名中年贵妇,风尘仆仆,神情焦急,衣裙上甚至还沾着泥水,那温婉的眉眼看着倒有几分眼熟,她身后是一大群诚惶诚恐的仆妇侍卫,外围更有一众神情恭敬的南越将领。
“你……是谁?”心中已隐有答案,但赵佑还不能完全确定。
“你不认得我了?”
那贵妇微微错愕,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怔怔看着他,说不清是喜是忧。
倒是秦冲在内室听得声音,惊喜叫出:“娘,你怎么来了?”
赵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柳皇后出现军营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得知他身受重伤,而自己,却是那导致他受伤的罪魁祸首,难怪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会那么古怪。
解决了一个叶容容,又冒出来个柳皇后,听说这两人婚前她还是叶容容的干娘,对其素来疼爱得紧,有她保驾护航,这桩婚事只怕没那么容易摆脱。
也怪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些。
略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赵佑侧开身,让出条通道来:“路上辛苦,进去坐吧。”
看在对方是他的母亲份上,这礼数也就差不多这样了。
自己爱他,所以试着去接受他,但并不意味着自己也能接受他的家人,至少,现在还不行。
柳皇后看着他沉静自若的面容,不卑不亢的态度,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却也来不及多说,自是爱儿心切,急急朝内室走去,这一打岔,秦冲已经披衣起身,迎了出来。
“娘。”
“阿冲,让我看看你,伤在哪里了?要不要紧?到底是哪个该死的贱人伤了你,我定不饶他!”
原来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眼看柳皇后含泪拥住他,一时真情流露,赵佑撇撇嘴,如实相告:“不好意思,那个该死的贱人就是我。”
见柳皇后僵在当场,秦冲赶紧扶她坐下,轻声安慰:“只是一时失手,皮外伤而已,娘你看看,我这能吃能睡能走的,哪有什么事?”
“皮外伤?你的背,你的腿,哪一处不都说是皮外伤?你呀,回回都瞒着藏着,什么都自个儿去撑!”柳皇后抚过他消瘦的脸颊,满眼心疼。
秦冲笑着握住她的手:“这回绝对不骗你,真的不打紧,佑佑还给我送来颗宁神医的茯苓首乌丸,那是当年父皇都没能求来的丹药呢,娘你就放心吧。”
听他这么一说,柳皇后的脸色缓和了些,朝向赵佑微微颔首:“我听说你退了兵,还亲自照顾阿冲,也算是难为你,倒不枉阿冲他如此相待……”
赵佑抿了抿唇,刚要出口,却听得秦冲岔开话题,关切询问:“对了,前方路况十分糟糕,娘你怎么来的?父皇竟舍得娘冒险么?”
“再糟糕也是要来的,我是带着人偷偷出宫,你父皇忙于赈灾,并不知情。”柳皇后末了又补充句,“叶夫人进禀报,着急得不行,说是小风带着容容从府中跑了,估计是往这里来,我哪里还坐得住,生怕这姐弟俩又惹出什么乱子来,路上又听说你受了伤,吓得我真是魂儿都没了!唉,你这孩子,自小最是安分踏实,大了却最让人忧心!”
“都是孩儿不好,总是让娘担心。”秦冲面露惭愧。
柳皇后拍着他的手道:“罢了,只要看到你没事就好。”
门外一大群人候着,赵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立在原地听着看着,不经意见得柳皇后面上一抹倦色,随手取了案几上的茶壶,倒了杯凉茶过去。
柳皇后接过来,放在身边,面色又柔和几分,朝他点点头:“你也坐下吧。”
赵佑也不忸怩,当即就找地方坐了,抬头却见柳皇后直直盯着自己看,探究中带着狐疑,不由得一愣,本能摸了摸脸颊:“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秦冲在对面扑哧一声笑,换来他怒目一瞪:“笑什么笑,小心扯到伤口,好不容易才结痂的。”
“知道了。”秦冲笑意吟吟点头。
柳皇后看得真切,奉袖去擦拭眼角,一副感慨莫名的模样,惹得秦冲敛容低问:“娘?”
柳皇后叹气道:“这几年,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你笑,笑得这样开怀……你们的事,娘以后不再插手了,只要你觉得欢喜,想怎样就怎样吧。”
秦冲惊喜低喃:“娘……你答应了?”
柳皇后无奈叹气:“有你这样的傻孩子,娘不答应又能怎样呢?”
秦冲眉开眼笑,挽住柳皇后的胳膊轻摇:“谢谢你,娘,我早说过,你会喜欢佑佑的,一定会喜欢他的。”
赵佑倒不像他那般开心,从这柳皇后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自己并无太多满意,此时应允不过是碍于秦冲受伤,顺着他的意思罢了。
暗地冷哼,转眸却见柳皇后望着自己,眸光复杂晦涩,似是指责,又似认命:“世间有那么多人,我儿却只认定你一个,除开这样不俗的样貌身份,真不知你到底好在哪里。”说罢便是长长一叹。
秦冲在旁不安唤道:“娘——”
柳皇后摆了摆手:“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便不会反悔,听我把话说完。”看着对面帝王装束神情淡漠之人,语重心长,微微倦乏,“这世上做母亲的人,不管是贵为皇后,还是身为平民,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过得美满幸福,只要是他喜欢的人,但凡品行端正,身家清白,我也认了。我也不是对你有什么成见,以前那些从帝都过来的传闻我也没怎么信,但你想一想,我头回见你,你就跟别的男子纠缠不清;这第二次见,你又刺了阿冲一剑,你说,你叫我怎么对你喜欢得起来,怎么放心把我儿交到你手里?”
“娘,都过去了……”
“阿冲你别插嘴。”柳皇后轻叱一声,眼神变利,直视着赵佑,“希望你能够体会一名母亲的心,我现在就要你一句话,一个承诺,阿冲为你付出这样多,做了这样多,你须得答应我,今后好好对他,绝无二心。”
赵佑抿着唇,想来想去,自己也就是在苍岐皇宫中与叶霁风有过往来,要不就是袁承志,或许是恰好被这柳皇后看到,所以对自己心怀不满。
说来,也确是自己有过在先,怪不得谁。
“佑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刚才的话,你可愿意?”柳皇后眯起眼,收起之前的严厉,换上淡淡笑意,“关爱他,理解他,体谅他,信任他……你做得到吗?”
他敢说,这母子俩的性子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而他,偏偏总是吃软不吃硬。
面对这样一位神情殷切言笑晏晏的长辈,拒绝的话自然很难说出口,何况,他想不出好的理由来拒绝,特别是看到他身边那人清澈期冀的眼神,更是没法摇头。
第三十六章 媳妇茶
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赵佑叹息,点头:“我……尽我所能。”
柳皇后轻舒一口气,更瞥见秦冲暗暗投来的感激之色,端起放在案几上的茶,笑容加深,一口饮尽。
赵佑看着她的动作,忽而有丝醒悟,暗地懊恼。
媳妇茶……自己好端端地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倒杯茶,巴巴赶着要去当人媳妇儿不是?哼,要做媳妇也是他儿子做自己的媳妇,自己虽然是小受,可好歹是个帝王,怎么可能下嫁呢!
柳皇后放下茶杯,又细问了几句秦冲的伤势,言语间对赵佑倒有几分赞赏,大抵是觉得他地位尊贵,却舍得放下身段来做这照顾人的事情,此番心意,实属不易。
其实这有何难,想当初,当初……忽一愣神,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竟不是在雪原山洞里照料他的景象,而是在另外一处全然陌生之所——又是木床,又是竹凳,窗台上还晒着鱼干之类的物事,但他确定这辈子没去过这样的地方啊!
揉了揉额头,听得柳皇后正肃容道:“小风和容容呢?他们还是在这军营里?”
秦冲点头:“正是。”
柳皇后淡眉蹙起:“小风并不知情,而容容这丫头,也太不知好歹了些。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
赵佑收起思绪,瞧着她的神色,似乎对这位儿媳兼干女儿隐有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正好听得外间脚步声,有人轻咦一声道:“怎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
赵佑听出是铁士的声音,生怕他跟南越诸将言语不合起冲突,赶紧站起:“铁士来了,我出去下。”丢下一句即是匆匆出门去。
“铁士?”柳皇后不解喃道。
“是他以前的名字……”
铁士站在门外廊前,身后不远是一干大美帝国亲卫,压根不理那门口一大帮子人,只碧眸微眯盯着他:“你找我?”
赵佑点点头,拉他到一边:“虎啸崖驻地那边都清理完毕了?”
“嗯,留了几顶营帐,其余都搬走了,我现在手里就这几千兵力,你若是反悔,也来不入了。”
难得听他说出句玩笑话,赵佑笑了笑:“倒是,如果这时候秦业杀个回马枪,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铁士冷哼:“只怕他再没这个机会了。”
赵佑挑眉:“什么意思?”
铁士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赵佑听得背后声响,一把按住他:“等下再说。”
回过头来,柳皇后已经立在门口,目不转睛看着铁士,嘴唇嚅嗫着,神情微微激动:“你……就是紫烟妹妹的孩子?”
铁士疑惑瞥去一眼,低声朝旁询问:“这是谁?”
“秦冲的娘。”
“倒真热闹,一个个都跑来了。”
两人自顾自说话,柳皇后慢慢过来,走到他面前,含泪道:“我与你母亲算是很好的姐妹,还差点定下儿女姻亲,说起来你还该唤我一声姨,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你跟你父亲长得真像。”
铁士哼了一声,淡淡道:“是么,我没见过他。”
“可怜的孩子,听说你从小吃了不少苦。”
“还好。”
柳皇后被碰了软钉子,也不觉什么,只怔怔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故人之子,又是欣慰又是唏嘘,倒是赵佑觉得过意不去,好意解释:“皇后别在意,他就这性子,对谁都是冷冰冰,习惯就好了。”
“就你多嘴。”铁士低声嘟囔。
赵佑剜他一眼:“好心当作驴肝肺,哼哼,真懒得理你。”
眼见他俩亲昵吵闹,熟稔非常,柳皇后担忧朝那倚着门框的人影投去一瞥,在接收到对方安然含笑的眼神后,才稍稍放心,拉起赵佑的手笑道:“怎么还叫我皇后?该改口了。”
赵佑石化在当场。
方才在屋里的时候,她对自己也是态度清淡,没这么热情啊。
这,受了什么刺激了?
柳皇后笑了笑,续道:“年轻人脸面薄,现在叫皇后也没什么,等你和阿冲从帝都回来,那时再改口也行的。”
铁士警觉问出:“你们要去帝都?去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赵佑同样无辜望着他,不仅他不知道,自己也是一样啊。
柳皇后笑得温和:“我也是刚听阿冲说的,这两国联姻乃是大事,马虎不得,得按程序一步一步来,我这就回去与他父皇商量,等苍岐这边局势安定一些,就让聂丞相去帝都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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