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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皇帝(完结)作者:王亚伦-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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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悄悄跟在他身后,看到的……”王姆的声音低下去。
就连秦业也听出不对来,瞪着王姆斥道:“你跟我不是这样说的,你!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没有恶意的,你相信我——”
王姆咬着嘴唇急急解释,赵佑突然伸手,将她腰带里的令牌抓了过来!
先前就晃眼看见那令牌上刻有数字,此时只是再次确认:“二十二。”
铁士在旁听他念出,不觉愕然:“什么?”
“这牌子上刻的,二十二。”赵佑说完,眸光射向王姆,隐有领悟,“王姆,或许你没有恶意,但肯定有隐瞒。”举起令牌略一挥动,他问,“你说这个二十二,是什么意思?”
王姆目色坦然:“也没什么,只是个编号而已。”
赵佑眼神一利:“是牌子的编号,还是……密室的编号?”
此话一出,周围立时安静下来。
秦业的额头上渐渐溢出冷汗:“二十二?编号?阿冲,他们在说什么,你明不明白?”
秦冲面上闪过一丝不忍,默了会,终是涩然道:“佑佑怀疑,这样的密室,王宫还有很多……”
“不是怀疑。”赵佑盯着王姆逐渐深沉暗浓的眼眸,轻问,“这间是二十二,那你可知道,最大的编号是多少?”
王姆抿唇,说出一个数字,然后道:“这样的地方,还在不停地建。”
那是一个无法想象得三位数。
也就是说,如果圣水真的混放在其中,除了凤如岳本人之外,旁人要想查找出来,就必须找出千千万万人来测试。
最终的结果,只怕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
“你明白了吧,像凤如岳这样的人,野心勃勃,权欲膨胀,他怎么可能将圣水拱手于人?秦业,你死了这条心吧。”赵佑冷笑。
对他的话,秦业置若罔闻,只死死盯着王姆,脸色青白,低喃:“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一直骗我说能找到圣水?一定能找到圣水?为什么?”
王姆被他盯得后退一步,声音却如斯镇定:“我是为了你好——”
“你休想再骗我!”秦业厉喝一声,卸去之前的温和,神态狰狞,“跟我说实话,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你这个满口谎言的贱人!你每晚跟凤如岳叫得那么淫荡,他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王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你说过你不计较的,我跟他……都是为了救你啊!”
秦业冷笑,声音冰寒无限:“那是你自己愿意,跟我无关,你以为我会稀罕?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他暗中勾结,演戏给我看?”
王姆身子一颤,苦笑着,喃喃自语:“你说得对,都是我自己愿意,你并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
赵佑看着对面那张血色全无逐渐枯萎的小脸,轻叹:“你看到了吧,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你这是自作自受,害人害已。”
王姆闻言,确实慢慢抬眸,眼露决绝:“你想知道圣水的真相,是吗?”
秦业扯了下,神情有所缓和:“我刚才是太心急了,其实我不是……”
“我告诉你!”王姆打断他的话,低声道,“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别着急,你慢慢讲,讲详细些。”秦业话音放柔,眼底居然有了一丝温情,“我听着呢,那圣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好想想,凤如岳都是怎么说的。”
赵佑拉着铁士远远靠墙站着,耳朵竖起,凝神倾听,不可否认,自己对那圣水的去向也很是好奇。
“你说的没错,关于圣水,我确实知道一些,但不是在那些夜里,而是一开始,从我走进这个王宫,当上国师之前,凤如岳就告诉了我。”王姆看着秦业渐变的脸色,轻轻笑起来,“我跟他之前的真正协议,是他给我平安的地域,富足的生活,还要荡平那片平原,让那些导致梅朵丧命的人永远失去庇护,不得好死;而我则给他指明雪山内陆的道路,重新踏进放置圣水的秘洞,看能不能再找到第二杯圣水……”
“你说什么?”秦业惊得叫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圣水在哪里吗?哈哈,凤如岳他也想知道啊,圣水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用,我一点都不稀罕,但是对他来说,却是救命之物,前几年他被人暗算,破了圣水造成的神奇功效,已经全部转青的头发又开始发白,感觉反应也不如以前,甚至还被你弟弟一剑刺瞎了眼睛,这是过去十几年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他坚信只有圣水才能帮助他,助他恢复还原,然而,圣杯早就干了,当年他走出雪山回来王庭的时候,就干了。”王姆摇着头,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止不住地笑,“王宫里根本就没有圣水,从来都没有过,他费尽心机建造这些密室,不过是制造假象,转移视线而已,事实上,他这几年一直暗中在寻找神族的栖居地,他跟你一样,也在千方百计寻找圣水。”
“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秦业看着自己软弱无力的手脚,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睛一转,忽又换上副哀怨的神情,“王姆,你到我去雪山好不好,说不定凤如岳还没找到,我们可以赶在他之前——”
“我不会带你去的,永远都不会。”王姆嗓音虽低,却极其坚定。
“为什么?”秦业急急问道。
“因为你的表演太劣质,她没法再相信你。”赵佑接过话来,耸肩哼道。
秦业并不理会,只柔声唤道:“王姆……”
王姆朝他走过去,赵佑起身去拦,却没拦住,却见她在秦业面前站定,低声道:“凤如岳找不到圣水的,这世上没人能找到,你别去冒险了,我会陪着你,照顾你,伺候你,就跟过去这些日子一样,好不好?”
“难道你希望我这辈子就这样瘫着?当个废人?”秦业冷笑。
“我不会介意。”
“可是我介意!”秦业厉声打断她,“我是一国皇子,已经是……现在又手脚齐断,你居然叫我就这样算了?这样跟大殿里那个活死人还有什么区别?”
“业……”
“别这样叫我!”
秦业看向她的眼神,从温和含情,终于变为毫不掩饰的厌恶:“念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你滚吧,今后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说罢转头朝向秦冲,“阿冲,你们走,回苍岐。”
秦冲与老军医搀着他,一步步朝铁门走去,铁士打个手势,一干侍卫也跟着撤退。
室内只剩下王姆,面对着架上的酒杯,一动不动,怔怔出神。
赵佑跟着往外走,走到她身边,终是叹口气,脚步停下:“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的,你还年轻……”
“我不伤心,我早知道会这样。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这么渺小卑微,若非他此次遇祸,我们打死都撞不到一起。你不知道,他这些天对我挺好的,说话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好看,我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我不伤心,真的不伤心……”
听得这近乎呓语的低喃,赵佑摇了摇头,越过她,大步踏出。
就在走出门槛的那一霎,背后风声骤起。
“你……”赵佑下意识矮身,却见那瘦小的身影已经扑过来,目标并非是自己的背心,而是……脚下。
精光闪耀,插在靴子后跟处的匕首被人拔出,反手就刺。
只听得扑的一声闷响,几条人影从外间冲进来,铁士一马当先,掌风凌厉,击在王姆胸口,将她砰的击飞出去!
“住手!”
赵佑叫出的同时,已被人颠转身子,拥在怀中:“你没事吧?”
“我没事。”赵佑稳定一下,伸手轻轻推开秦冲,转头看向墙角血流如注的少女,除开铁士那一掌,还有那把多杰送的匕首,正深深扎进其小腹,显然是没救了。
王姆蓦然偷袭,连受袭者自己在内,都是慌了神,却不想,她只是想要自刎。
“为什么?”赵佑蹲下身去,看着她那微微颤抖的嘴唇。
“我认得这手柄,这是本族最好最锋利的匕首,叛徒者,不得好死,而我没有遗憾了。”王姆微微一笑,努力侧头,望向铁门的方向,痴痴凝望,可惜,那个人始终没有回来,甚至连个回眸都没有,“你们没来的时候,这十来天,我好生快活,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我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我不后悔,不后悔……”
她连连喘气,脸上忽然生出一丝光彩:“你这个人除了爱管闲事,其实真不坏,我告诉你个秘密,全天下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圣水,其实……”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凤如岳他找不到的,永远都也找不回来了。”
“你已经说过了。”赵佑见她像是回光返照,赶紧又问,“别说这个,你再想想,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王姆似是没听到他的话,眼神涣散,继续呢喃:“如果没有圣水,他就永远治不好,这样我才能守着他,所以我必须……不要怪我。”
不要怪我。
这是她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而她心心念念付诸一切的那个男子,连个简单的回头一顾都如此吝啬,不肯给她。
……
王姆死了。
用那柄锋利无双的匕首,和盛怒之下凛冽非常的一掌,结束了她无可眷恋的医生。
基于相识一场的缘分,赵佑难得善心勃发,下令收敛了她的骸骨,焚烧成灰,装捡进罐,本想将她与她最牵挂的妹妹梅朵葬在一起,却苦于不知梅朵的坟墓所在,只得另寻他处。
最终选定的位置,是那座终日无人看守的塔楼顶部,这是宋氏王国王宫最高的楼宇,也是王姆生命终结之前那赖以藏身之所,在那里,她守着她喜欢的男子,度过了她一生中最快活最幸福的时光,艰苦,无望,却又满足。
对于这个自私凉薄得近乎偏执的小女子,赵佑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并不了解,也没想去了解,但在这一刻,却有种莫名的直觉,笃定她会满意这样的身后归宿。
这是一场没有眼泪只有唏嘘的祭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和铁士在做,在王姆的骨灰放上塔楼之际,秦冲匆匆而来,面露歉意,在那骨灰罐前上了一炷香,而那个促成这一场死亡的罪魁祸首,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也是,以他尊贵的身份,眼高过顶的心性,又怎么会真看上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女子?
秦冲出门的一霎,赵佑叫住他。
“你回去告诉秦业,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名女子像王姆这样对他,不是爱他的权,爱他的财,爱他的身外之物,而是只爱他这个人,爱得纯粹,爱得坚决,爱得情愿抛却一切。
接下来的几日,一行人等趁夜再探,果然又找出几座类似的密室来,均是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杯,看来王姆没说假话,王宫里根本没有世人梦寐以求的圣水,那只是一座座美丽而虚幻的迷阵。
凤如岳一直没有回来,这宋氏王国王宫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安顿好王姆的身后事,赵佑下令立即启程,马不停蹄,赶赴巴彦大雪山。
苍茫寂静的雪色中,一支可谓庞大的车马队伍,行色匆匆在莽原上穿行。
从陵兰出发之日,晴空万里,天气还算不错,然而没过两日就开始变天,浓雾弥漫,飞沙走石,越接近那片高耸入云的冰川雪峰,风沙越是厉害,其中还夹杂着飘飞的雪花。
尽管天气恶劣,但没有得到主子的指示,方向无法更改,仍是毫无偏差,一路直行。
赵佑与铁士策马奔在最前方,看着顶上灰茫茫的天色,不由蹙眉。
“看到什么了?”铁士勒住马,侧头问道。
赵佑摇头,轻轻叹气:“天气很糟糕,说不定有暴风雪,我完全找不到路。”眼前的景色似是而非,他并不能确定这是否就是通向当初那条山道的路,想了想,他翻身下马,向一旁的侍卫吩咐,“去请秦四王子来。”
整个车队都停下来,没过一会,秦冲从队伍末端的马车跳下,急急过来。
“出了什么事?”
赵佑指着远处大团大团雪雾中隐约呈现的陌生之地:“你来看看这路。”
秦冲仔细看了一会,眼睑微垂:“跟当时的路不一样了。”
两人都是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如今都不辨道路,只有一种可能。
赵佑叹口气,对手铁士探究的眼神道:“这里的地形发生了改变。”换句话说,在他们到来之前,已有变故。
这变故,也许只是几次突入其他的雪崩,又或许,是凤如岳一手促成,目的在于阻止外界来人。
单凭过去那一次进山的粗浅印象,赵佑并未十足把握找到摩纳族的地界,更何况,现在的紧致跟当初千差万别,倘若漫无目的的胡乱找寻,只怕在这里转上几个月,都没如愿。
赵佑捏了捏手中的缰绳,脑子里迅速思索着对策,忽听得秦冲在旁道:“三儿你还记得那座悬崖吗,多杰逼你走过去的那座?”
悬崖?
赵佑轻啊一声,立时明白他的意思,摩纳族栖居的平原四面环山,当初多杰带他去的那两座石梁相连的悬崖,正是其中最高处,石梁正中脆弱处虽被他塌断,两端却还剩下一大截,这样的悬崖独一无二,不正好是现成的路标?
赵佑精神一振,在他含笑注视下跨上马去,策马跃上一处雪丘,凝神聚气,举目远眺。
风雪愈发大了,冰粒不断打在脸上脖子上,赵佑看了许久,才指向前方某处道:“应该是那里,大家跟上。”
车队重新出发,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雪地里逶迤前行。
走着走着,赵佑再次停下,面色凝重。
“等等,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周围渺无人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种奇怪的咔嚓声,从远处传来,而腰间的琅琊神剑也在微微颤抖,似是示警。
忽然间,他反应过来,低叫:“是雪崩,快退到山崖下去!”
普通雪崩只是轻轻一声,而这一次,居然是一连数声,一声接一声!
赵佑一挥手,调转马头,飞一般朝那边山崖冲过去,铁士紧随其后,后面的一干侍卫跟着迅速有序撤退,见得他们的动作,队伍最末的南越马车径直朝山崖驰去。
没等冲到崖下,赵佑就扭头回望,果然,那雪山之巅鼓起一团巨大的蓬松的雪云,忽地爆开,轰隆巨响,层层叠叠的雪块应声而下,就像无数条雪色狂龙腾云驾雾,顺着山势直冲而下。
雪崩,前所未有的特大雪崩!
毁天灭地!
大片大片的冰壁与冰塔尽数崩塌下来,与雪块雪粉裹在一起,势不可挡,咆哮而下。
“还看什么!快啊!”
仓皇之际,铁士大力拉了他一把,直接将他扯到自己马背上,等不及马儿到达,运起轻功冲向山崖。
面前人影一闪,秦冲也冲过来抓他的手,两人一起使力,赶在最后一秒将他拉入崖下,紫光一闪而过,瞬间笼罩全身。
哗啦一声,崩落的冰雪从山崖侧旁划过,如千军万马,横扫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佑睁开眼。
四下里皆是晶莹雪色,他动了动手指,两只手都被人死死握住,感觉到他的动作,两股力道一左一右,将他从雪堆里拉出来。
雪堆不算深,不过是到胸口而已,但此地离那雪崩处至少还有好几里,如此距离还能有这样的效果,其破坏力可想而知。
九日皇帝 大结局 第四十六章以吻封缄
赵佑拍了拍身上的雪末,慢慢站起来,环顾四周,只见马车马匹都在,人数也大体不少,刚松了口气,就听得有人惊呼:“大家快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雪崩爆发处,张大了嘴,半晌发不出声来。
这是怎样一种景象?
原本高耸的雪山像是被整体削去了一大段,冰川崩塌,雪峰断裂,庞大无比的粉末状雪云像是一个圆环,飘荡在半空,直径恐有千万里,绚烂无比,久久不散。
那雪峰底下积雪堆积成山,淹没一切活物。
那里,正是他们前进的方向,也就是摩纳族的驻地。
赵佑面无血色,呆呆望着那一团恐怖的雪云,忽然跳起来:“糟了,快去救人!”
铁士一把扯住他:“这雪崩还没完全停止,你想把自己也搭进去吗?”
秦冲也是上前一步挡住他,轻轻摇头:“你忘了么,血祭被毁,神灯枯灭,这也许就是天意。”
赵佑顿住脚步,眼看那团雪云慢慢腾起,越来越大,新的一轮崩塌即将开始。
不能靠近,必须远离。
这已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雪崩,而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天地浩劫。
那美丽安宁的平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咬着牙,赵佑不得不下令:“大家快退,避开雪崩路线,救不了别人。”
“不,我不走,阿冲,帮我找圣水,圣水!”马车车窗,秦业由老军医扶着伸出头来,狂乱大叫。
秦冲闻声奔过去,眸光微闪,上前点了他的昏睡穴。
“别耽误时间了,撤退!”
车队迅速改变路线,远远绕开雪峰方位,朝南而去。
赵佑一边奔行,一边回头去看,又是一连串的雪崩爆发,冰块雪末铺天盖地落下。
大大小小的雪崩,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在,总算停歇。
天地剧变,而后重归寂静。
远远望去,再不见雄伟的雪峰,连绵的冰川,只有一片浓雾弥漫下的茫茫雪原。
摩纳族,自诩为最接近神的民族,与那神灯圣水一道,不复存在,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赵佑从靴子里拔出那柄匕首,回望起在族中度过的岁月,恍如一梦。
该死的凤如岳,他是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却还拉着这么多摩纳族人给他陪葬!
可惜了,多杰,那么英俊的小正太……
一路沉默。
又行了两日,终于到达宋氏王国与赵氏王国边境。
人困马饥,疲惫不堪,刚找了个村子歇脚,赵佑进屋才洗了个脸,还没躺下,门外就响起脚步声。
“快来,有急报!”
抬头一看,铁士领着名青年男子匆匆进门,那样貌他瞅着眼熟,略微一想,是孟轲新招募的邪队弟兄,跟孟轲留在风离城的,不想竟会到这里来。
难道,孟轲那里出什么事了?
那人过来行了个礼,呈上封信来:“帝都送到风离的,说是十万火急,孟城主怕耽误大事,命属下给主子送来。”
到底什么事请,竟令其从南到北,长途奔波?
赵佑疑惑接过来,对着那封口的火漆略一端详,便是取了匕首,飞快拆开。
信笺上白纸黑字,正是外公蓝铁心的笔迹:“母病,速归!”
赵佑心头一沉,腾地站起来:“我娘病了,我要回帝都!”
父皇还在调养,母妃又病倒了,若非病重,外公也断不会这样催促他回去!
“别着急,我陪你回去。”铁士按住他道。
赵佑胡乱点点头,见他起身出门安排,稳定下心神,随便收拢了行装,又在炕上坐下,等他回来。
没过一会,脚步声又自响起,轻轻进了门。
赵佑站起来,毫不意外地,迎上那双略显倦色的温润眼眸。
“你现在就要走?”秦冲问。
两队人马同住一处院落,铁士安排车马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他。
“我娘病了,要我立即赶回去。”
秦冲轻轻掩上房门,忽然大步过来,长臂一伸,揽他入怀。
“这些日子,我都没顾上你。”
“我没在意。”
赵佑抿唇,自己不是也没怎么顾他,大局为重,哪里还顾得上儿女私情。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原说要跟你一起回去的,但是——”但是现在还带着秦业……
秦冲眼神一暗,低道:“我必须先送二哥回家去。”
“我明白的。”赵佑把头靠在他胸前。
秦业现在这副模样,是自己之前没有想到的,自己更下不了手去杀他,倒不如远远避开,再不相见。
这手足俱损之伤,治愈率极低,他外公蓝铁心断然不会去治,倒是梅花国皇后宁若翩还有一点可能,是以必须尽快送回苍岐,由南越皇帝秦远山以旧日收留之恩为由,亲自去请。
自己回赵氏王国,他往南越,分别已成定局,相逢又是何日?
赵佑轻叹一声,忽见秦冲俯首下来,深深吻上他的唇。
这样的亲密,似是久违,又来得那般自然,默契。
秦冲的舌在他口中,轻撩浅拨,继而缠绵深入,倾情相待,却又惶然无依。
以往他算得上是温柔,就连在不醉翁的石室里那一回都是,而这一次,却带了几分狠劲,吻得赵佑略微发痛。
秦冲紧紧搂着他,仿若要揉入骨血,喘息的间隙,在他红肿的唇瓣上低喃:“三儿,三儿,三儿……”
“嗯,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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