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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皇帝(完结)作者:王亚伦-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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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随意说了些话,赵佑生怕他问到陈奕诚的事,自己不知如何作答,便寻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太监总管陈聪已经等在那里,正来回踱步,搓着手焦急往外望,见他回来,喜上眉梢。

  “陛下你可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

  “好事,好事!太上皇从药蒸房出来了,现在在寝殿里,说是要见见陛下。”陈聪急急说完,没忘补充一句,“娘娘也在的。”

  赵佑愣了一愣,立时反应过来,咧嘴笑道:“知道了,朕这就去。”

  多半是外公在治疗期间将母妃与自己冷战之事告诉了父皇,父皇心疼自己,刻意借着召见之机来调解关系。

  想到这里,哪里还按捺得住,撇开身后一大群人,匆匆忙忙朝月清宫疾奔。

  “陛下驾到——”门口宫人高唱。

  殿门虚掩着,他难抑激动,也没管里边有无回应,径直推门而入。

  “站住!”

  蓝婉晴冷淡的声音响起,令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脚步生生顿住:“母妃……”

  “你父皇刚服了药睡着了,你就在这里等吧,不要进去惊动他。”蓝婉晴说着就往里走,边走边道,“是他想见你,可不是我。”

  “母妃!”赵佑情急低叫,“你真那么讨厌我,不想见我么?我是做错了事,让你不开心,可是你怎么不问问我原因呢?”

  蓝婉晴停下脚步,身影僵硬:“原因,不就是为了那个秦冲吗?”

  赵佑愣在原地:“你都知道……”

  蓝婉晴慢慢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因为他,才宣布停战议和,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才跟奕诚翻脸,把他气走,是不是?因为他,你自己的仇不报了,你父皇的仇也不报了,是不是?”

  这一连串的逼问,震得赵佑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垂下眼睑,轻轻点头:“是。”

  啪的一声脆响,面颊上火辣辣的痛。

  “孽障!”蓝婉晴白着一张脸,手掌悬在半空,不住颤抖,“他,他们秦家,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害我们这一家害得不够惨吗?你怎么还执迷不悟,这样不自爱,要巴巴贴上去?奕诚有什么不好,有哪点对不起你,你非要放弃他,去选择那个魔鬼!你说啊,说话啊!”

  赵佑被打得头晕目眩,张了张嘴,屈膝跪下:“他不是……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是魔鬼,他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外公,你父皇,奕诚,一舟,还有你在海岛上那些朋友,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救你回来,让你慢慢复原,重新做人,不是为了你现在送上门去再给别人欺辱玩弄的!大家都怜你帮你,奕诚也不嫌弃你,谁知你却这样不知好歹,反过来伤害那些爱你的人,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救你,还不如让你死了,一了百了!”

  “你说的什么……”赵佑茫然瘫在地上,方才的话,就好像是一枚冰凌,钉在他的心上,钉得他冰寒刺骨,鲜血淋漓。

  心里那么痛,那么痛,可为什么,他听不懂,一句都听不懂。

  “婉晴……别说了……”内室传来虚弱的声音。

  蓝婉晴气急攻心,忽然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连拉带扯推搡着进去,指着那床榻上的人影哭道:“你看看你父皇,被他么秦家害成什么样子了?连命都去了半条了,你还想怎样?还想怎样?”

  赵佑扑倒在床前,只觉得背上的伤口被扯得隐隐作痛,更痛的却是胸腔,痛得他声音都变了调,浑身不住发抖:“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爱他啊!”

  蓝婉晴止不住地冷笑,眼中尽是嫌弃和厌恶:“哈哈,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啊,他们秦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这样为他神魂颠倒,一错再错……”

  赵佑转头过去握住她的手:“不是的,娘,我爱他,也爱你们啊,难道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吗,我已经刺了他一剑了,秦业现在也残废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大家就此作罢,握手言和,好不好?好不好?”

  蓝婉晴用力甩开,力道奇大,目光冰冷:“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你要是还执意跟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娘!”

  “娘,你不要逼我……”

  “没人逼你,是你在逼我,逼我们大家!”蓝婉晴泪流满面,长期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咬牙切齿,斩钉截铁,“从今往后,你就待在帝都,哪儿都不许去,更不许见他,等奕诚一回来,不管以何种方式,你们就立即成亲!”

  赵佑从来都没见过娘亲发这样大的脾气,一时呆住,半晌才回过神来,膝行上前,软声告饶。

  “不,我不能跟奕诚成亲,我不爱他,我从来都是把他当成兄长,再说我现在还是皇帝,我们又都是男子,用什么方式成亲呢?”

  “我宁愿你不当皇帝,做回普通人,也好过你自甘堕落,步入深渊!”

  “不要,我不要,娘,你是气糊涂了,这事我们下来慢慢商量,不着急,秦冲他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见了他就会知道……”

  “你以为我没见过他?我会没见过他吗?”蓝婉晴攥紧了衣袖,又急又气,直觉又要抬手,却被人轻轻拉住。

  “婉晴……”赵文博轻咳两声,微微抬眸,“佑儿,你先下去。”

  “不许走!”蓝婉晴嘶声吼道,“我要你发誓,你就在这里,当着你父皇和我的面发誓,发毒誓,今后再不许见那个姓秦的,如若违背,就让我不得好……”

  “娘!”赵佑伸手捂住她的嘴,含泪道,“求求你,别逼我,别逼我好不好?”

  他早知父母这一关不好过,早早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不想竟是这般情景。

  母妃从来一句重话都没对自己说过,这次的反应竟会如此激动,如此愤怒,完全不顾多年的母子情分,远远超过了他的意料。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逼你,我只要你发誓,跟那个秦冲断了,断得干干净净,只要你说,我就信。”蓝婉晴边说边是摇晃着他的肩膀,“你说,你说啊!”

  赵佑被她摇得脑中混混,却依旧低喃:“我……不……”

  秦冲说过,要自己等他,一起面对,自己不能率先倒下投降,不能。

  殿门处似有脚步声,伴着嘈杂声,他已无力聆听辨别。

  “说来说去,你还是选了他,情愿毁了你自己,毁了这个家,毁了我们所有人!”蓝婉晴的声音冷得像雪山上的坚冰,一锤敲下,四分五裂,“我要你这样的儿子有何用,与其被你气死,倒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

  说罢,一掌过来,竟是含着凌厉的劲道。

  赵佑闭上眼,凝神遏制住神剑的颤动,不避不躲,甘愿承受。

  刹那间,有人冲上前来,与他并排跪下,同时将他往旁轻轻一推。

  巴掌声响起,重重落在闯进那人的脸上。

  变故骤生,赵佑怔愣睁眼,正对上蓝婉晴又惊又喜的眼神。

  “奕诚!”

  奕诚……陈奕诚……

  赵佑怔怔看着他,将近三月不见,他黑了,瘦了,但面容依然俊朗,眼神依旧明亮,眸底更多了些莫名复杂的神采。

  “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而且,再也不走了。”

  陈奕诚说完这句,仰头朝向蓝婉晴:“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他,不过娘娘放心,我人已经回来,从今以后,我会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再不会把他弄丢了。”

  蓝婉晴含泪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这就和他父皇商量,尽快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形式上也许会委屈你,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和佑佑在一起,这是我期盼多年的心愿,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好孩子,我没有看错你……”

  听得蓝婉晴哽咽出声,赵佑蹙眉,清晰道出:“我反对——”

  “你反对?你凭什么反对?你真的入了魔了,这样丧心病狂,执意要拆散这个家,要活活气死我们,是不是?”蓝婉晴愤怒至极,高高抬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是非不分不知好歹的孩子?”

  “娘,你打吧,打死我吧,但今日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答应。”他跪在原地,头颅低垂,背脊却挺得笔直,“我是人,不是物品,我有权利选择我自己的人生。”

  “哈哈哈……”蓝婉晴怒极而生,如若冰刀刮骨,声音尖锐刺耳,“过去那么多年,我们何曾管束过你,阻止过你,而结果如何?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像个破娃娃一样被带过来……我问你,这就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吗?”

  “那些都过去了,娘,都过去了……”赵佑伏在地上,胸口像火烧似的痛,那些尘封的,模糊的,早已经被他埋在过去的伤疤,这样轻易地无情地被人揭开,而这个人,竟是他血脉连心的娘亲!

  “我也希望是过去了,可是你,竟在重蹈覆辙!你……你……”蓝婉晴指着他,手指颤抖,身子也在不住发颤,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娘!”

  赵佑仓皇起身去扶,蓝婉晴猛力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斜靠在陈奕诚伸过来搀扶的手臂上。

  “好了,都别说了……”床榻上,一直沉默的赵文博轻轻摆手,虚弱道,“奕诚,你送佑儿他娘去偏殿歇息,我有话问佑儿。”

  “是。”陈奕诚关切看他一眼,眸光似有些他不明白的东西,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痕,却再无多话,扶着蓝婉晴慢慢走出去。

  赵佑继续跪着,直到门外脚步声消失,完全静止下来,赵文博才徐徐启口:“那个秦冲,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我爱他。”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坚定。

  回来帝都,每一个惺忪醒来的清晨,每一个沉沉入睡的夜晚,自己想念的人,不是别人,是他。

  是他,从来都是他。

  赵文博哦了一声,并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赵佑看着他平淡无波的脸色,心头一动,想了下,又补充道,“他为我做了很多事,还不惜与他二哥反目,一舟送回来的药草,也是他给的。”

  “那奕诚呢?你准备怎么办?”

  赵佑垂下眼睫,低道:“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但他没接收,我会再找他。”

  赵文博叹了口气:“当年奕诚救你回来的当天,你还昏迷不醒,他就向我们求亲,还将他陈府祖传的玉佩给了你娘作为定亲的凭证,他说你答应过他,只要你能活下来,你就和他在一起。”

  竟有此事?

  赵佑张了张嘴,脑子里却是一片茫然:“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不记得……”

  他知道父母向来对陈奕诚爱惜看重,一直以来,他也是顺着他们的心意,默认这桩婚约,他以为,以他现有的身份,成亲的时间,还遥不可及……

  可为什么,会是他自己亲口提出亲事?

  母妃的震怒相逼,父皇的镇定发问,还有陈奕诚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到底是因为什么?

  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

  “我听说,这次是大美帝国皇帝兰棠陪你回来的?”

  “呃?”赵佑揉着隐隐作痛的额,不经意听到这句,有丝怔忡。

  赵文博想了想道:“你和你外公好像是叫他铁士,是这个名字吧?”

  “是,我们叫习惯了,改不过来。”赵佑笑了笑,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也许是要试着改口了,他现在是一国之君,早不是当年孤傲的虎儿了,“外公跟他也好久么见了,我想让他多陪陪他老人家,过阵我就催他回大美帝国去,我也不想他手下那帮老臣苦闹着来找我要人。”

  赵文博追问:“只是让他陪你外公吗,不是陪你?”

  赵佑沉默一会,他不是不知道铁士的心思,但是……

  仿佛已经知道他的答案,赵文博摇了摇头,轻叹道:“我知道的,还有一个袁承志,当年他匆匆进宫来报讯,更不顾一切急着先去南越救你,听说后来还险些坠崖身死,他对你,也算是真心。”

  “承志,他只是朋友,我的好朋友,他吉人天相被人救了,还因祸得福,当上了黑龙帮的少帮主。”

  “李一舟对你也很特别,每回你外公吩咐太医署煎的药,都是他亲力亲为。”

  “一舟他即将成为乐中天的乘龙快婿了。”

  “我知道我这是旧话重提,但是——”赵文博拢着眉头,盯着他道,“即使有这么多人,一心一意待在你身边,都还是阻止不了你,爱上他么?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父皇?”赵佑见他面色古怪,口中喃喃自语,生怕是病情发作,惊跳起来,“父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去叫外公来!”

  赵文博拉住他的手,微微皱眉:“那个秦冲,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

  “我不知道。”赵佑苦笑。

  身边不乏优秀男子,但自己就是偏偏喜欢他,爱上他。

  不是一见钟情,却终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大概就是天意。

  他想得默然,赵文博也是似是陷入回忆当中,半晌不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叹道,“你听着,佑儿,你娘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的,父皇。”

  “你不要怪她,你的终身大事,我会跟她好好商量,或许,等我好一些之后,找个机会见见他……”

  “父皇?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吗?”赵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握住那只枯瘦的手掌,喜极而泣,“你真的愿意见他?”

  赵文博轻轻点头:“我想我该当面问问他一些事情。”

  “嗯,他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很快就会来帝都。”赵佑抹着眼睛,裂开嘴笑道,“你会喜欢他的,父皇,一定会的。”

  回寝宫的路上,赵佑一扫之前的沉郁,脚步轻快,不时微笑。

  万万想不到,父皇的态度会与母妃截然不同,他竟没有勉强自己,而是愿意召见秦冲。

  其实,若是抛开这些家国仇怨,单看他的身份、样貌、资质和人品,确是人中龙凤,半点不比父皇所说的那几位差。

  抚了抚脸,脚下转了个弯,拐向太医署。

  太医署里只找到了外公蓝铁心,铁士去了山庄处理事务还没回来,他仔细询问了父皇的病情,顺便讨了点祛瘀生肌的药膏,这才又踱回去。

  此时天色已晚,寝宫内却是灯火通明。

  推开虚掩的房门,如他所想,一道高伟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

  “我娘怎么样了?”他张口就问。

  “娘娘跟我说了会儿话,情绪好了很多,后来宫人抱了昊亲王来,我就告辞了。”

  赵佑听得松了口气,谁都知道元儿是个开心果,有他在旁逗乐,母妃这气也消得快些。

  他将袖中的药瓶拿出来,有些过意不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帮我捱了一巴掌,我在外公那里讨了些药来,你带回去,记得每天都要抹……”

  母妃当时气得不轻,那一巴掌暗含内力,要不是他及时冲上来以身相替,自己只怕会被打得晕过去。

  陈奕诚看了看他手里的药瓶,却不伸手接过:“你现在就帮我抹。”

  赵佑撇撇嘴,心里着实有愧,便也不矜持,扯开瓶塞,手指蘸了些许药膏,在他微微红肿的脸颊上轻缓揉按。

  “你怎么不问问我,这段时日到哪里去了?”他忽然问道。

  赵佑动作没停,给他抹完,又对镜在自己脸上抹了点,收好药瓶塞在他掌中:“管你去哪里,总归现在是回来了。”

  自从知道他在江陵出现过,自己也就放下心来,江陵是水师重镇,又是沿海口岸,风景也是独特宜人,就算他不为公务,前去散散心也好。

  陈奕诚接过药瓶,连同他的手一起握住,说道:“我去了海南岛。”

  赵佑微一错愕:“海南岛?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

  陈奕诚刚要回答,就听得外间殿门被人轻叩:“陛下,奴婢送宵夜来,娘娘吩咐的。”

  母妃?

  赵佑又惊又喜,难道父皇已经和母妃谈过,所以她的态度也软下来了?

  没注意到那张俊脸上飞快掠过的异样神色,赵佑朝殿门处高声唤道:“快端进来!”

  明珠领着两名小太监将食盒呈上,一一摆放,精致菜品,十色点心,什锦干果,还有一壶清酒,全是他喜欢的。

  “娘娘说,陈将军在外辛苦了,就当是给将军洗尘,请陛下悉心作陪。”

  “这是自然。”

  赵佑挥手屏退,喜滋滋坐下,取了筷子递给陈奕诚,自己也是边说边吃起来:“我就知道,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还是心疼我的……咦,你怎么不吃菜,先喝起酒来了”

  还不知不觉就干了好几杯了,以往倒没觉得他好这一口啊。

  “我进宫前吃过了,不饿。”陈奕诚似有心事,简单说了句,又自顾自斟了酒,仰头饮下。

  赵佑也没管他,依照平日用餐的顺序,先吃菜,后吃点心,最后是干果,等到差不多了,这才去摸酒杯。

  “等下。”陈奕诚手疾眼快按住他。

  “怎么?”赵佑不解望过去。

  “我想问你,你今日在娘娘面前说的可是真的,你还是反对我们的婚事,还是执意要跟秦冲在一起?”

  赵佑动作一顿,原本挂在唇边的笑容一点点收敛起来。

  “是的。”他正视陈奕诚的眼,不想隐瞒。

  “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那么多年!”陈奕诚攥紧了拳头,指节格格作响,“他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人,居心叵测,始乱终弃,你为何总是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赵佑皱了皱眉,直觉不想听到关于秦冲的诋毁之词:“今晚是给你接风洗尘,我们不谈这个,喝酒。”

  说罢,赵佑拿起只剩下小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凑到唇边。

  “呸!”酒水刚一入口,就被他立时吐出来。

  竟有丝不易察觉的怪味!

  明显是被人加了料!

  他不过是尝了一口,而且绝大部分都已吐出,却仍觉得脑中有些热涨,身上也跟着微微发热。

  催情药……

  一念袭来,赵佑衣袖一挥,扫落桌上的杯盏:“这酒有问题,你忍住,我带你去找我外公!”

  陈奕诚坐着没动,侧身避过他的手:“不必。”

  “你知道什么!”赵佑急得跺脚,自己只是沾了一点点,就觉得脑袋晕眩,不能自持,显然这药效强烈得可怕,而他接连喝了好几杯,怎么抵挡得住!

  这宵夜,竟是母妃一招的缓兵之计,想以这种方式将两人绑作堆!

  甚至,有可能连他父皇也是知情默允的,要见秦冲的话,也是意在先稳住他,令他放松警惕!

  “我自然知道。”陈奕诚俊脸微红,眸光渐渐暗沉,呼出的气息也是越来越热,“娘娘说,这药药效极其刚猛,若不是及时解救,与人交合,恐有性命之忧。”

  赵佑慢慢停下脚步,不敢置信望向他:“你知道?你事前知道,却没有阻止?”不仅没有阻止,还主动配合!

  陈奕诚点头:“是。”

  赵佑重重吐气:“你疯了!”一扭身,奔向房门。

  “没有用的,佑佑,这间屋子,所有的门窗都被封死了。”陈奕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脸已经涨得通红,鬓角也生出汗来,嗓音却依旧醇厚霸道,“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用你自己救我,二是祭出神剑杀了我。”

  语毕,陈奕诚缓缓起身,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

  砰,砰,碰。

  外间,像是巨石落地的声音。

  赵佑此时已奔到门口,用力去推,房门纹丝不动。

  心念一转,他又冲向紧闭的窗户,还是推不动。

  下一瞬,他的手被陈奕诚按住,顺势扭转,身子落入他的怀抱。

  再不是过去那个温暖宽厚的所在,而是……微微起伏,异样滚烫。

  “佑佑,我再说一次,门窗被封死了,不是木料,是修筑城墙的条石,你出不去的,还有——”陈奕诚见他眼神投向床榻方向,手掌上托,扳正他的脸,正对自己,“在你回来之前,娘娘拿走了你的剑,她应该还不知道,你其实可以御剑,不论剑在何处,你都能随心所欲驾驭它,斩杀仇敌……”

  热烫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赵佑只觉得周身寒毛立起,皮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他咬紧牙关,使出处全身力气去推他:“陈奕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现在很清醒,你不用怀疑。”汗水一滴一滴从他的额头滑下,陈奕诚退开一点距离,丹唇扬起,朝他笑得明朗炫目,“你也不希望我死,是不是?来,你来救我,来救我啊!”

  “松手!”赵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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