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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占by卿寒(古代 忠犬将军攻vs儒雅丞相受 攻生子 慢热 正文be)-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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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方才和宇文焘王世伟一同等着崔雪麟的时候就已经听过顾朝曦其人了,也听说是顾朝曦和崔雪麟要一同而来,但毕竟没有见过面,还是要问一下。
崔雪麟道:“这位是我军监军,顾朝曦顾大人。”看向顾朝曦,顾朝曦却不接话。
此时的顾朝曦没空理会他的寒暄,望着熊熊大火中的紫宸殿,皱眉问:“这火少了多长时间了?”
萧荣道:“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不过柴禾是从阶前堆起来烧的,要烧进宫室里还得有一段时间。”
顾朝曦转过脸问:“既然魏帝未死,为何不救?”
“为何要救?”斩草除根本是改朝换代的必然,就算是魏休音不自焚,来日也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多生纠葛。
顾朝曦望着那火焰,脸色阴沉下来:“圣上并没有说一定要魏帝死,只要他奉上国书玉玺受降,还可保一世平安无虞,人命怎可如此轻率,你们这么多人,竟然就这样见死不救?!”
眼见顾朝曦竟然急了,崔雪麟出声劝道:“出云,这既然是魏帝自己选的,我们又何必插手管。”
顾朝曦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眸光一转,不由问出和萧允一样的话来:“杨泽呢?杨泽也在里面吗?”
萧荣一向对杨泽深恶痛绝,方才又被儿子一气,回答起顾朝曦来显然是没有什么好语气,凉凉道:“该是吧,魏休音对杨泽之宠,内冠于宫外扬境内,当年太子妃谢氏钟情杨泽竟然被魏休音问罪处死可见杨泽在魏休音心中之重,魏休音自己要死,自然要拉着杨泽一起。”
是吗?顾朝曦再心中问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他终是觉得魏休音对杨泽的那份爱,不会如此狭小,虽然听到的传言里,杨泽几乎只有给魏休音拉着陪葬的份儿。
过了一会儿,顾朝曦问:“既然魏帝必死,为何大家还要留在这里?”挑了挑嘴角,“人都困在里面了,定南军将紫宸殿围得如铁桶般,连只鸟都飞不出去,还担心什么?”
他话音未落,忽然从紫宸殿西侧宫门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马闯入包围紫宸殿的定南军中,冲势之快,竟无人能挡。
顾朝曦崔雪麟等人顺声望去,却见是一匹枣红色大马正冲这边疾驰而来,骑在马上的人一身红衣艳袍,霎时耀眼。
离得近了方才看到,那骑马的男子头戴玉冠,冠上镶嵌红色宝石,和身上衣袍类同,而他身上的衣袍却遍绣了金丝凤凰。
“阿泽!!!”
萧允嘶声力竭的喊声从几人身后传来,骑在马背上的杨泽冷肃着一张脸,跟没有看到其他人一般,目光直直锁定了那氤氲在火中的宫殿,他□的马匹一路奔来已经给定南军的将士□长矛伤及皮肉,此刻他就是想停下也停不下了。
而他也从未想停下来。
众人眼前只见一道红光掠过,径直往那火光中而去,金凤红衣枣红马都没入火中。
马受火灼挣扎起来,把杨泽一甩给颠了下来,杨泽顾不得身上摔了了哪里,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宫室而去。
火焰蔓延地极快,滚上了他的衣角,和着他的脚步一起随风摘他身上怒长。
杨泽一面往里跑一面大喊:“陛下!陛下,我是杨泽,我来了!休音!”
紫宸殿紧闭着的宫门随声大开,赭黄衣裳的魏休音疾步走出,迎着杨泽抱住,瞧到他衣裳上的火不由分说往地上一滚。
魏休音凝视着他的眼睛,气道:“我不是让瓯子带你走的吗?你怎么在在这里?”
“我穿了礼服来给你看。”杨泽紧紧搂住魏休音的身腰,在他耳边喘息,“你说过的,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我等不及,我等不到下辈子再举行婚礼!”
“阿泽……”不知是烟熏的还是如何,魏休音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下方被他压着的杨泽的脸颊上。
杨泽抹了他的泪,细细凝视着他的容颜,轻启唇说:“夫君,长歌当哭,我还没有唱歌,你怎么就哭了?”
魏休音握了他的手将他拉起来,一起坐在阶上,“好,你唱歌,我好久,没有听到你唱歌了。”
亡国故都,金华宫室,炎炎火中,飘出悠扬婉转的歌声。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以上:南朝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
第十七章 嘉肴不尝,旨酒停杯(1)
建邺府中,顾朝曦呆坐在院中,手指还拂在琴弦上,凝眸不语。崔雪麟为了收编建邺禁军的事情忙了一圈又一圈,墨书说他自小跟在顾朝曦身边,粗通文墨略同官制,都给崔雪麟调过去用了,可崔雪麟愣是没敢惊动顾朝曦一下。
从宫城回来后,顾朝曦便一直是这个沉寂的模样,崔雪麟知道他看见魏帝自焚,心情不好。
宫阙灰飞烟灭之中传来遥遥歌声,飘渺虚无,隐隐随风散。顾朝曦伫立在殿前,崔雪麟想劝他离去——火烧起来以后士兵们便拉伐周遭和紫宸殿有牵连的建筑,为了避免这大火蔓延出去,饶是如此,崔雪麟还是怕那火不小心伤及人,尤其顾朝曦还有那种神往之的表情。
顾朝曦没理会他的劝退,反而问他:“有琴吗?”
这,从何谈起?崔雪麟一愣,顺势四下问:“有琴吗?”
周遭人都是一愣,许久之后,却是挣脱了父亲部下束缚的萧允走上前来,问顾朝曦:“先生要什么琴?”
他看顾朝曦一身书卷气,不知顾朝曦是什么人之前便随口称呼“先生”。
顾朝曦说:“七弦的,五十弦的,若是没有三十二柱的筝五弦琵琶也可。”
萧允只道了句“你等等”便找去了,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竟很快地就把一把七弦琴抱到了顾朝曦面前。
那琴是上好的木材所致,装饰半点也无,倒显得十分素雅大气,只是琴尾的木头烧焦了一片,显然是故意为之。
顾朝曦席地而坐,调了调琴音,萧允看着那琴,不自觉地说:“琴傅为诸皇子公主贵女授琴艺,魏休音每次弹奏,一定要立一块屏风,让阿泽在屏风后面为他伪音。后来得立太子便做了一把琴给阿泽,古有名琴焦尾绿绮什么的,就是国库中都没有找到,魏休音便只能做了个仿的……”
火光中能够听闻的歌声其实已经十分微弱了,几乎就听不到了,可顾朝曦指下的琴音却没有断。
萧荣萧允生长于江南,就算不喜文人雅士说唱和的靡靡之音,可这首曲子实在是名气太大,便听了出来。
火势越来越大了,那火焰燃起的灼热感随风拂到脸上都让人感到有些烫,崔雪麟也顾不得什么风雅不风雅的,蹲下身一手拢了顾朝曦抚琴的手,另一只手抓起琴便往宫门走。
顾朝曦被他握住双手,挣了两挣,却挣不掉,目光落在给崔雪麟夹在腋下的琴上,皱眉道:“把琴还给我!”
崔雪麟头都不回,“不给!”给你你再到前面给人家陪葬去?
顾朝曦道:“我只是为哀者赋歌,以表哀恸,不在殿前就择一个高台即可,这样你可以还给我琴了么?”
崔雪麟疾走的脚步一顿,又急了起来:“你和他们又不认识,甚至因为杨泽的关系还被我关起来过……”
“那是你关的,别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顾朝曦死命一扯,双手终于是从崔雪麟掌中滑落出来。他上前把琴一抱,冷声道:“琴让你这样拿早晚会坏的。”
崔雪麟望着顾朝曦疾步离开的身影,喊了声“出云!”顾朝曦装没听到,也没停下来。
统一天下倾覆别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是统一了天下以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先不说这个国家的税收银钱官员百姓如何安置安排,那是要等道现在名正言顺的天下唯一之主做决定的。
崔雪麟需要处理的是定南军和魏军、魏国禁军的事务,崔雪麟多年行军打仗的惯例,每收复一座城池州郡就要将那个地方的粮草粮饷都登记造才,去封条封好,在纳入定南军的府库中统一调度,而那些城池中的士兵们也归入定南军军中。
但现在,是否也如此呢?
崔雪麟一时没拿定主意,毕竟现在已经是打仗的头顶了,打完了这最后一仗,也是最大的一仗,以前是一两个州郡,现在是十几个州郡,短时间以内登记造册尚且忙不过来,登记造册完了以后要整合军队更加不是件简单的事。
再加上远在天边的天子。
某元帅惆怅了很久,王世伟献计说是先登记造册,命令原魏国的各个州郡编制不改,上书待圣上圣旨。
崔雪麟也的确是先这样做了,不过他还是想要问问顾朝曦的意见,只是顾朝曦一直一副对春愁秋思的模样,任谁都不敢过去打搅他。
墨书写得一手端正的小楷,还是顾朝曦亲手教的压着练的,今天一天东奔西走地提笔已经写得字迹都潦草了,写出来的都不是楷书,要变成草书了。
甩着快写断了的手腕,他苦着脸对崔雪麟道:“元帅,我们就这么些人,难道要把整个魏国的名册都翻查一边吗?”
崔雪麟看王世伟,王世伟瞧瞧他,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模样。
然后崔雪麟转回自己的府邸,在惆怅的顾朝曦身边打圈圈,算是干扰,不算打扰。
“你要转到什么时候?”顾朝曦终于是肯理他了,崔雪麟颠颠跑过来,“你不累我眼睛都累了。”
崔雪麟不敢打搅他太长时间,直言道:“魏军军队数目和粮饷……”
顾朝曦的手从琴上放下来,合握在一起,缓缓说道:“先让魏军军中主簿们自己清查登记造册,然后我们军中的人排成两班,轮流清查,这样既不会太累也不容易因为疲惫而出错。”
“可是这样会很慢。”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多得是时间。”顾朝曦道,“更何况你在建邺如此慎重,相当于给整个江南都立了威信了,下面各州郡呈上来的名册也就不会有很多弄虚作假的地方,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择其中一两个州郡突击查,查出来就重罚,查不出来就罢了。”
顾朝曦说完以后崔雪麟便布置吩咐下去了,但自己却不动了,仍然坐在顾朝曦身边,顾朝曦看他:“还有什么事?”
崔雪麟看了看那琴,抬手要去碰,顾朝曦一巴掌拍开:“你会弹么?好琴是有灵性的,五音不全不通音律之人会玷污了琴的灵性。”
“我是不会弹。”这不是废话,他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那里有时间去干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只是……
他问顾朝曦:“我以为你很伤心的。”
顾朝曦觑了他一眼:“你哪里看出来我不伤心?”
崔雪麟道:“你如果伤心,如何可以想出方才的好策略。”
“那么简单的事情你想不出来是你的问题。”顾朝曦先奚落了一句,这才正经说道,“三国时,曹操之父过徐州时被徐州牧陶谦部下见财起意所杀,曹操在悲痛之中借此是由起兵攻打徐州。你觉得曹操当时是伤心还是不伤心。”
“你不是曹操。”
“我的确不可能是曹操那种非常人。”顾朝曦轻叹了一口气,又问,“你又是怎么觉得我会伤心?诚如你所说,我和魏休音杨泽不相识,他们死就死了,虽然是的悲壮凄美一点,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顾出云!”崔雪麟受不了了,“人家都说官字两个口,我看是你是顾字千张嘴,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得了,我知道你们文人有一种什么神交的说法,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伤心还是不伤心。”
顾朝曦闲闲问:“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和你说,建邺府尹设下宴席邀你出席,你去是不去?”
“今天?”太急了吧?
“不,三天后。”崔雪麟顿了顿,又道,“还有,宇文将军要辞行班师回朝,那天也当做是给宇文将军的送行宴吧。”
建邺府尹姓杭,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言谈举止间也颇为懂礼数,尤其是面见崔雪麟等元帅大将时,恭敬不谦卑,在亡国故地的官员中显得十分难得。
顾朝曦落座之后还特意多看了他几眼,萧允进来四下看了看,心情不甚舒爽的样子,竟没混到武将那边,反而在顾朝曦身边坐下了。
宴席上断不会安静,尤其还是在建邺的酒楼宴席上。江南旖旎之风盛行,无论是不是上了秦淮河的花船,聚宴时都会有丝竹悦耳、粉黛相陪。
武将那边显然已经是温香暖玉再怀,推杯换盏了,魏国故臣那边也是安静沉默地推杯换盏起来,顾朝曦听听小曲再看看不时的红绿衣袂当风,不由生出深处繁华不受其染的怅然孤寂来。
正见左右无事,想出去透透气,起身的时候手给身边的人拉住,他一看才发现自己身边坐着当日赠琴的少年:“萧……”实在没从怎么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儿,顾朝曦只含糊道,“萧公子。”
萧允喝了不少了,但他酒量不小,面色不过是有些泛红,目光还算是清醒的。拉着他的手站起身道:“先生是要出去吗?”
顾朝曦道:“坐得久了,有点闷。”
萧允吁了一口气:“我也觉得有点无聊,先生初到建邺,不如我领先生一道去游秦淮吧。”说着,也不管顾朝曦答不答应,拉着就走了。
崔雪麟被众人灌了一圈,才坐回来,目光往顾朝曦那边一扫,正想和顾朝曦说句话,却不料眼睛扑了个空。
他着实是喝了不少,看人都重影儿了,再三确定视线里没有顾朝曦后,他偏头过去问身边的人:“出云呢?”
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不是王世伟,却是专门过来找他的宇文焘。
宇文焘被他一问,反问道:“元帅何以如此看重顾朝曦?”
崔雪麟这才正眼看清了来人是谁,酒意上头,让他微微恍惚了,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宇文、宇文将军怎么这样问?出云他他是,王伯父说他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学好闻,才思敏捷。这样的人才,我自当结交。”
他夸起顾朝曦来倒是十分利索,宇文焘听了轻笑着摇了摇头,却道:“崔元帅也觉得顾朝曦是像王将军所说的那般吗?”
崔雪麟在头脑不清醒此时也明白宇文焘是专门冲着顾朝曦来和他说话的,而且十有□不是什么好话。
他正默然着,宇文焘又道:“慕容美人如今是宠冠后宫风头无两,顾朝曦乃慕容美人最亲近的兄长,崔元帅留他下来做监军,难道就只是结交朋友、没有半点旁的心思吗?”
原来宇文焘不但是冲着顾朝曦来的,更是冲着自己来的。崔雪麟按了按脑仁,瞬间觉得酒醒了一半,凭笑道:“宇文将军有话就直说吧,左右明天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不必遮遮掩掩的。”
第十八章 嘉肴不尝,旨酒停杯(2)
秦淮河上摇奖的声音起起落落,击水声荡在耳边,远比那杯中物弦上音更加催人欲醉。
萧允拉着顾朝曦来游秦淮,竟然还真的只是游秦淮河。
他租了条乌篷船,又在河上酒家要了一小桌酒菜,携了顾朝曦坐进去,船夫撑篙离岸,顾朝曦注视着缓缓零落在船板上的月光和波光粼粼的水面,微微勾了嘴角,便不再多想什么。
江南林家家训果然严明啊。
萧允见他笑,便说:“先生觉得秦淮月色如何?”
顾朝曦颔首:“秦淮月色的确是雅致非常。”
秦淮河上花船勾栏极多,就算是小船划得离岸远了也还是能从风中拣些喧哗嬉闹入耳,只是此刻之感已经与置身繁华自顾冷清不同了。
见顾朝曦的眸光悠悠然地往岸上一放,萧允再看他嘴角一抹淡笑,什么都看不出来。而顾朝曦将眸光转回来,问道:“萧公子盛情邀请,仅仅是打算和顾某泛舟秦淮吗?”
萧允露出分明很诧异的表情:“难道先生想去花船上玩玩?”顾朝曦一时语塞他便恍然大悟地下定义,“倒是我疏忽了。”
顾朝曦看了看他,又探身看了看船外,秦淮河中一轮明月倒影在水上,波光微动,月色微颤。
有朗朗的笑声从船头传来,顾朝曦撤回身,萧允已经拱手与走进船篷中的男子说道:“大师兄。”
男子使劲揉了揉萧允用木簪束得好好的发,动作大力凶狠近乎蹂躏,和他面上止不住的笑一样大力道。“好久不见了,允儿你都那么高了!”
萧允避不开,只得受了蹂躏,语气亲昵略带埋怨,甚至比和他爹还要亲近:“高师兄你带着那妖女……为了她不惜背离师门,我日等夜等你都不回林家,还好我回建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你!”
男子讪讪笑了声,再转过头对顾朝曦道:“出云,自京城有一别也有好几个月了,你前些日子传信与我说有事要我帮忙,还说你在建邺我这就赶来了——”
话还没说完萧允便不依地插话喊道:“原来大师兄你不是特地来看我的!”
男子瞪了萧允一眼,那边顾朝曦悠然笑道:“我道萧公子怎么这么大方请我游秦淮呢,原来是为了见你,高兄,我可是得了你的面子才让萧公子如此礼遇的。”
那男子便是顾朝曦再江湖上结交的朋友,名唤高飞,是江南武林之主林家家主的大弟子,只因他在姻缘一事上与师父林家主意见相左不得不离家避风头去。
萧允听顾朝曦这样说连忙道:“我是真心领你游秦淮的,就冲你在紫宸殿前为阿泽奏琴送行,我萧允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就算是大师兄不来,我也会带你游的。”
高飞一旁凉凉道:“你还带人家游秦淮,你自己多少年不归家了?别把人家领迷路了就阿弥陀佛了。”
萧允嚷道:“我出生在这里的好不好,就算离家多年,建邺又改变,也不至于会变多少吧?!”
高飞一把领着他后衣领起来,把他往船头一推:“你那个姓杭的小兄弟在外面等你半天了,你还不快出去。还埋怨别人不是专程来看你的,你自己一晚上都那么多应酬。”
萧允被抓包,赔笑道:“我多年不会来了,自然要叙叙旧了,杭玉等我呢?他不是作为建邺府尹给耗在那里了么?”转念一想顾朝曦也算是嘉宾之一,不是也让自己拉出来了么,便不再说什么,一猫腰出去了。
“原来建邺府尹杭玉是萧公子的朋友,怪不得如此钟灵毓秀,知礼识度。”顾朝曦想起宴席上那位府尹大人待人接物时不卑不亢的样子,心中已然是颇为赞赏。
高飞在顾朝曦对面做下,听了他的话,笑道:“听你的话,不像是再夸杭玉,倒像是在夸萧允那毛孩子。”
顾朝曦摇摇头:“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兰桂之姿的人物必然是只会结交同样习性的好友。”
高飞道:“照你这样说,崔雪麟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咯?”
顾朝曦怔了下:“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高飞道:“你不是说同性相吸,你和崔雪麟才认识短短数月时间就如此情深意切,不仅助他统一天下,甚至现在还为了他求救与我,这不是说明崔雪麟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物吗?”
顾朝曦怔了怔,瞧着对方眸底的揶揄这才反应过来,给他气得笑起来:“我这是为了大燕,又不是为了他一个人,你以为崔雪麟是好相与的人么?瞎想什么!”
高飞摸了摸下巴,长叹一声:“我还以为出云你这回算是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了,却没想到又是那么一个不肯交心的,诶,出云你的情路,坎坷矣啊!”
“少来!”顾朝曦见他越说越不对劲儿,瞪着他道,“我情路坎坷?你家燕子是倚月楼的长老,倚月楼向来被林家武林盟这种武林正道视为邪道的,你一定要娶她,怕是真正的要和师门反目了。”
这回换高飞瞪顾朝曦:“你看看你,我一说急了你就老揭人家伤疤,得得,我不奚落你了。咱们谈正事,你不是在信里面说魏国十二岁的皇子潜逃了么?那他大致是逃往哪里了你总该给我个方向吧?不然我怎么追?”
顾朝曦道:“我军一经接到消息就派出宋纯将军去领兵去追了,每经过一个驿站都会留下信号,今天才接到消息说,似乎魏休毓是顺着长江往上走。”
高飞点了点头,又道:“啧啧,还说崔雪麟不好相与,才进定南军几天你就称“我军”了。”
顾朝曦不露声色地磨了下牙,肃着脸:“你以为你暗中和你订了婚约的林家小师妹通信的事情我不知道吗?还不是帮你瞒着燕子,要是燕子知道了这件事,你道你还有好果子吃?!”
高飞苦着脸:“好兄弟你就别给我火上浇油了,我那是在义正言辞地拒绝我师妹,燕子那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我给师妹回信,就是我看一眼我师妹的信她都能闹翻天。”
顾朝曦笑:“那不是说明她在乎你,要是不在乎,管你是和师妹有染还是跟别人有染,她连听都不屑听的。”
回到官邸已经是很晚了,就算没有到三更也差不多了,顾朝曦和崔雪麟在襄州府中同住,来到建邺时顾朝曦本想自己住,不知崔雪麟想什么,竟然不同意,还说是习惯了和顾朝曦同住。
顾朝曦听了脑仁直跳,在襄州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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