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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占by卿寒(古代 忠犬将军攻vs儒雅丞相受 攻生子 慢热 正文be)-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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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麟抠着毫无缝隙的冰棺,声音如同手中握不住的寒气:“究竟是谁害死出云,你比我清楚。”
燕临瑗如遇雷击,呆在原地,任泪珠滑落,任人将她拖走。
崔雪麒满怀担忧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顾大人已经走了,你还是不要这样。”
“我怎样了?”
“你……我知道你不相信他走了,可事实在眼前,你不要太过伤心。”
崔雪麟直起身来,目光却没有离开冰窖中的容颜,怔怔看着,着迷一般。
许久,他才说:“我不伤心,因为他一定没有离开!”
仿佛为了让自己这句话更加具有说服力,他将系在颈脖上的玉玦拿了出来,眼神温柔、语调温柔:“他说过重逢时双玦合一的,他说……他,总之,他不会离开的,不会。”
从这日以后,崔雪麟便天天往冰窖报道,常常一待就是半天,墨书奉命送去很多保暖的东西,譬如大氅手炉一类的,崔雪麟似是对这些东西又或是没有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棺中人而已。
崔雪麒也常常来找过他,默默陪他坐一会儿,相劝什么,却又劝不出来,可定南大军班师在即,崔雪麟要是再不现身,家中可是要炸锅了的。
终是忍不住,他对弟弟道:“二弟,你回京好几天了,什么时候能回家去一趟,娘亲惦着你呢。”
崔雪麟轻抚着顾朝曦的脸颊,感觉到手指下的肌肤质感有如冷玉,虽然僵,却好似很滑顺,很好摸,他忍不住又摸了了几下。
许久得不到回应,崔雪麒追问道:“二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恋恋不舍地将手收回,崔雪麟低声说:“我听到了,但我不想回去,我只想留在这里,哪里都不想去。”
“可是他已经死了,你留在这里,是想陪着他死吗?”
“他没有死!”崔雪麟振作起精神,瞪人的样子还是很有气势,带着那种震慑三军的威严,“他是我一生挚爱。他如果死了,我就是随他而去,又怎么样?”
崔雪麟问崔雪麒:“大哥,如果是你一生挚爱离世,你难道还觉得心有所恋么?”
崔雪麒给他问得愣住,呐呐无言。
问话的人忽而一笑:“我想起来了,大哥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一生挚爱呢,你的爱散落四方,失去那一个都无所谓。”
“二弟!”崔雪麒的神色蓦地森冷下来,面上还带着些不可置信和悲痛,“我以前虽然多行了些荒唐之举,但不代表我不知什么叫心中所爱啊!如果是我挚爱之人离去,我自然也是悲痛欲绝、生不如死!可是,那也不能什么都不顾了啊!”
崔雪麟没有一丝被打动的痕迹,只是说:“那你告诉我,我要顾些什么。”
“我们还有高堂老母,为人子女,要进孝道。”
“何为孝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损伤……”
崔雪麟淡淡道:“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时候,怎么没人和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保护好了,不然就是不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二弟你已经年近而立,眼下战事平定,海内升平,你合该成家了。”
崔雪麟偏头看他,眨眼:“我是断袖。”
崔雪麒扶额:“二弟,你和我说我信……”其实在前几天前他是不信的,“可其他人不信啊!”
“他们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崔雪麟站起身来,把冰棺推开了一些,双手撑着冰棺两边,俯身下去,当着崔雪麒的面亲吻上顾朝曦的唇,侧过脸道,“谁不信就让他来看看。”
崔雪麒在他这种不顾廉耻毫无遮拦的放浪行径下败逃,至此不敢再提“孝道”二字。
唇上的触感分外好,崔雪麒迷恋地一亲再亲,呢喃般对顾朝曦说:“出云你看,他们相信我喜欢你的,那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那声音变得小心翼翼,谨慎得好似怕一用力就会崩塌什么,“你这么久都不醒,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唇齿间厮磨出些铁锈的味道,崔雪麟尝到了,体内某些一直压抑着的情绪被翻出来,在心头不停涌动着,来势汹汹,他好像再也克制不住。
于是忍不住像梦中想的那样,去吻那身下人的脸颊耳畔,厮磨他的鬓角颈脖;像做了无数次那样手指灵巧地纠缠对方的衣带衣衫,瞬间让衣衫凌乱让自己的气息沉重。
顾朝曦的身体很冷,将那身体抱在怀中,就好像抱着一块冰,可他丝毫不在意。
压着的躯体没有任何韧性,不会回应他任何温柔的爱抚,可他也丝毫不在意。
五指穿过枕在翠玉枕上蜿蜒的发丝,他们缩在一个小小的冰棺里,贴得不能再紧。
爱怜地捏了捏那白玉双腿腿根细腻的肌肤,崔雪麟满怀恶意地在冰雪人儿耳边呵气,言笑晏晏,暧昧不明:“出云,你我多少日不曾如此了?”
“三月?五月?”每问一次,他的禄山之爪都会往更贴近私密处的地方前进一寸,然后他又问。
“七月?好像还更长时间。”
那最脆弱之物落入自己掌中,他肆意揉捏着,思绪混乱地却是自己,眼神迷离了,喘了口气道:“出云、出云……你回应一下我可好?”
最轻声的问候,最亲密的接触,他终于在这一刻支撑不住泪水坠落,有如山河崩塌。
低吼之声仿若从他嗓子中直接迸发,若是有人听到,怕是要以为这是一只猛虎在怒吼。
他只抓住顾朝曦的手腕,贴着顾朝曦胸膛,一声声地低低恳求。
“出云你醒过来好不好?”
“出云你忘了我了么?你怎么忍心这样折磨我?”
你在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你怎么忍心用世上最痛苦的刑罚来惩罚世上最爱你的那个人?
黄泉碧落,你到底在哪里?
朦胧中忽然响起一声跳动,崔雪麟悲戚的声音放出还来不及收回,他手指摩挲着的那一块据说是刺杀者贯穿了顾朝曦胸膛而留下的伤疤,目光从涣散聚拢起来。
他听到身下的胸膛里传来一阵心跳,虽然微弱,但却是有!
难道他的祈求真的直达上苍了?阎王爷玉帝如来佛祖同意放顾朝曦回来人间了?
这一刻崔雪麟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手忙脚乱地从顾朝曦身上爬起来,在冰棺前站了一会儿,他决定去叫人。
然而他才往前走了一步,手腕被人握住了,握住他的手有着冰雪一般冷冽的温度,但手指柔软,触感极好。
崔雪麟缓缓转过身,眼圈红得像兔子。
“出云……”
第五十五章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4)
崔雪麒一进房便看见这副柔情蜜意的温情场面,不由轻轻咳了一声。
顾朝曦含下崔雪麟递过来调羹里的羹汤,眼神觅声看去,缓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
腾个时间回过头去看,崔雪麟像是没觉察到自己兄长那暧昧又显得有些局促的表情,只是说了句:“大哥来了,坐啊。”
这到底是谁的私宅?崔雪麒在心中喃了一句,无奈地在床边椅子上落座,想说什么,但看眼前二人,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好在顾朝曦心思细腻,看出崔雪麒欲言又止,拦下崔雪麟下一勺羹汤,道:“大公子难得来一次,必定是有事和你商量,你去和他说吧,我自己吃就好。”
崔雪麟却不肯,执意道:“这是他私宅,他爱何时来便何时来,有没有事都一样。你还是先吃完了。”
顾朝曦听他这么说,便将抱歉的目光投向崔雪麒,后者苦笑一声,心中直道是有了美色忘了兄弟,这话真真是没错,
又坐了一会儿,崔雪麒坐不住,索性小心开口:“二弟,你回来这么久了,前些日子大军班师,圣上亲率满朝文武在城外五十里迎接你大军班师,又当场封了你上柱国大将军,兼任中书令——这些事都是举国皆知的。”
崔雪麟放下调羹,拿起筷子,撕了块汤中的乌鸡肉递到顾朝曦唇边,看顾朝曦吃下去之后,才慢腾腾说:“那又怎样?”
他兄长气绝:“娘当然也知道了!但你回来这么久了,都未曾回去过,你要我回去如何面对?”
“你不回去不就行了?”崔雪麟好歹没想把自己兄长气死,又悠闲添上一句,“圣上赐我定南公府,你便说我公事繁忙不就行了?”
但崔雪麒还是气绝:“我这么说娘也得信才行啊!她昨天可是放了话的,你要是再不回去,她可是要到宫中官署候着你的!”
崔雪麟不说话了。
顾朝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崔雪麒,缓缓道:“大公子可否先在外等候,我劝他一劝。”
崔雪麒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抱拳:“劳烦贤弟了。”
摇头表示自己再吃不下,顾朝曦顺着崔雪麟手臂指引的力道往床上躺下去,“你怎么到现在都不回家去?”
崔雪麟抓了他的手往锦被下放,把被角掩好了不让一丝风透进去,看着他微微笑:“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顾朝曦叹了口气:“你和我不同,我是无根之水,生死无人管,可你崔家两代为臣,在京中扎根枝繁叶茂,你不回去,可知有多少人惦念你?又有多少人在指摘你?”
“谁说你是无根之水?”崔雪麟俯下身来,爱怜地吻他的额头眉心,“有我你就有根,出云……我片刻都不想离开你。”
顾朝曦仰起头,唇角碰到他的下颔,感受那刚毅的线条骨骼和唇上的柔软大不相同。
“几日前,顾相已经下葬,京城南郊有墓,我如今只是你一人的了。”
崔雪麟闻言又是欣喜又是疑惑地皱了皱眉:“可是那天天降惊雷,劈开了那假墓,竟然露出空冢来,现在很多人都怀疑你未死,传言传得沸沸扬扬的。”
他叹道:“我本想和你出去游玩,看这情形怕是不能了。”
“来日方长。”顾朝曦安慰道,“我现在也下不了床,等我恢复了,我们在一起游遍天下!”
崔雪麟看他喜上眉梢的样子,忍不住去厮磨他的唇瓣,含含糊糊道:“等你恢复了,我先将你重头到尾吃个够!”
身下人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娇羞模样让崔雪麟爱不释手,亲吻肆意起来。
一番温存之后,崔雪麟准备去料理被自己晾了大半日的兄长,临走却让顾朝曦拉住了手。
顾朝曦睁着眼睛说:“我与苏姐姐是旧识,你且帮我问问苏姐姐的事。”
崔雪麟佯装不满:“娘子,你要你夫君帮你打听故友的事情,难道就不怕为夫吃醋?”
顾朝曦瞪他一眼,垂下眼睑来,神色有些凄楚没落:“当年我有轻生之意时,如果不是苏姐姐劝导,我早就不在世间了。”
崔雪麟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抿了抿唇,心中掠过一个念头,面上半分不露,只拍了拍他的手:“她好歹也是我大嫂,我自然该关心。”
院中积雪被扫成堆,处处银白都透着寒意。
崔雪麒坐在石凳上,怀中抱着个锦布团,锦布中拥着一个三岁年纪的女孩。
虽然刻意放轻了脚步,崔雪麒还是有意识地转头过来看他。
“你舍得出来了?”
似乎是受到了声音的振动,怀中的孩子皱着秀气的眉动了两下,一旁侍立的乳母俯身轻声道:“公主睡着了,在外面终究还是有寒气,不如奴婢把公主抱进去吧?”
崔雪麒也是有事和崔雪麟商量,点了点头把孩子递过去了。
在另一个石凳上坐下,崔雪麟看着乳母离去的方向,说道:“贵妃娘娘同意你把丹阳公主接出来,真是不容易啊。”
苏素和慕容瑶月顾朝曦交情极深,自从苏素死后,慕容瑶月便派人将苏素之女接进宫中,亲自取名为“筝”不说,甚至收养为义女,还让燕帝下诏册封。
慕容瑶月宠冠后宫,燕帝对她百依百顺,竟然真的下诏册封,赐封号“丹阳公主”。
苏素之死虽然与崔雪麒这个丈夫没有直接关系,但万事皆因崔雪麒而起,慕容瑶月对崔筝呵护备至,从不曾让崔雪麒见这个亲生女儿一面。
后来如不是顾朝曦相劝,父女二人之间日后怕是只剩下君臣之礼了。
崔雪麒想起命运多舛的妻子,不由叹息:“素素虽然不是我害死的,但和我有极深的缘故,当日迎娶她的时候要不是仍然不知收敛仍然流连青楼,让娘以为我于素素无意,娘也不会知晓素素有身孕还要强行将她赶回娘家去!”
崔雪麟听得皱起眉来,沉声问:“大哥你和大嫂是指腹为婚,当年父亲在京城外遭遇伏击,如不是大嫂的爹娘经过相救,差点命丧黄泉,父亲为报答这份救命之恩才以信物为约定亲。我崔家封侯拜相,位极人臣,延迟了数年才践约迎娶不算,后来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娘到底是怎么想了?”
“我也不知她好怎么想的!”崔雪麒以手掩面,眉心紧皱,“我当日奉命护送波斯王子回国,等我回来时,素素已经不在了!他们说、他们说素素生下筝儿和笙儿以后,娘派人去苏家把笙儿抢了回来,素素悲痛之下点燃了大火,想要自焚。筝儿便是在那大火中伤了嗓子,贵妃娘娘让御医们轮番看过,却没有一人能医治!”
院中北风凛冽,却都比不过往事令人蚀骨冰凉。
崔雪麟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对……”
崔雪麒红着眼角看他:“什么不对?”
“当日娘之所以愿意让你迎娶大嫂,是因为祖母病危,她想要冲喜,但成亲当日祖母过世,一场喜事转为丧事。她本就不愿你娶大嫂,因此对大嫂更加厌恶。”
崔雪麒赞同颔首:“是,所以后来我放浪形骸,娘也不曾管过我,甚至不曾让下人对素素以夫人之礼相待。而且她如今一门心思在为我筹划新的亲事。”
崔雪麟斟酌着道:“那,娘便是从始至终都不想让大嫂成为我崔家媳妇。”
“嗯……”
“既然娘不中意大嫂,那中意的儿媳妇是谁?”
崔雪麒被他这样一问便苦恼起来,“我记不清了。”崔夫人看到苏素死,欣喜都行于色了,更是马不停蹄地为新媳妇筹划开来。若非看到娘亲行事如此凉薄,崔雪麒也不会顶着着娘亲的怒火把儿子崔笙接出府来,养在私宅。
正思虑混乱间,崔雪麒忽然想到一个人,一抚掌道:“镇国公凌家的长女凌簇娇!”
镇国公?
当初为了能够世代掌管禁军统卫甚至不惜叛国背主,打开宫门迎接太祖皇帝的凌家?
也算是将门,虽然名声间于好与不好之间,不过崔家和凌家联姻倒是意料之中。
说道此处,崔雪麒不由好奇:“素素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关心?”
崔雪麟道:“这是出云让我问的。”
崔雪麒道:“那他有没有让你问裴非墨。”
“刑部尚书裴非墨?这人和出云有什么关系吗?”
“好像曾经是顾贤弟的老师。”崔雪麒见弟弟眼神微妙,“或者说曾经是贵妃娘娘的西席。”
第五十六章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5)
定南大军班师回朝后,燕帝便对功臣例行封赏,崔雪麟私自回京甚至犯上的事情燕帝原本想要大为利用,好挫一挫崔雪麟的锋芒的,却不料他还未流露出那意思,便有无数的人提前给他提醒。
其中最厉害的,当属他后院起火,先是慕容瑶月再到亲妹妹燕临瑗,最后竟然惊动了远在骊山离宫修养的太后。
太后虽是女子,当年却和太祖皇帝出生入死金戈铁马,一路厮杀建立大燕。虽然自己的娘家被自己儿子近乎族灭,可她丝毫不曾为此责难儿子,公正之心传扬四海,再加上她也是武将,对武将喜爱之心多过文臣。
顾朝曦死于暗杀的时候太后未曾有什么表示,可崔雪麟大军班师前的那个晚上燕帝可是接到了母亲的手书,让他斟酌对崔雪麟的封赏,不可夸大,不可低贬。
这八个字重点在哪里,燕帝自然是知道。
如此,燕帝对崔雪麟的忌惮虽然有增无减,但也不敢很快下手。
而统一天下平定边疆叛乱的功勋不是崔雪麟一个人做得下来的,另外诸如宋纯王世伟等老将也是功勋卓著,另有萧荣在灭魏之战中其关键作用,萧允和程宇虽然年轻,却也是英雄出少年,理应嘉赏。
燕帝在和心腹之臣商议了许久之后拟旨封赏,赏得极为烧钱,又别有深意。
譬如今日崔雪麟要送的这个人,着急赴扬州上任的新刺史,便是燕帝亲自任用的。
将萧允送到了城外三十里处,崔雪麟勒了马,侧过脸看萧允。
萧允拱手:“此处离城很远了,将军不必再送了。”
崔雪麟道:“圣上让你当扬州刺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又何必这么着急上任呢?”
燕帝好手段,知道同生共死的战将们之间交情过命,生怕他们联合在一起弄出什么威胁自己地位的事情,便将每个人都封了高官,但全都零星四散在大燕疆土之上,若是以后天下太平,他们这些战友怕是终生不会再有机会相见。
程宇因出身川蜀,燕帝让他做了新设立的总领苗疆边境事务的安南都护。同样的,萧允出身江左,燕帝便让他做扬州刺史——不是没想过让他做建邺府府尹,只是建邺府尹是天子特地委派过去心腹重臣,不宜更换。
被封赏委派的功臣们大都心有埋怨,虽然京官和地方官都是做官,但又有那个人喜欢做地方官而不喜欢做京官。
崔雪麟被封赏之时正担忧顾朝曦的身体,差点连自己日后要当什么官都不知道了,所有被封赏的功臣的人中,唯独萧允看起来没有半分不满,甚至着急启程。
急到要赶在大年三十之前赶回江左去,其他人虽然觉得奇怪,却只想到萧允出身江左名门,怕是他出门在外太久思念家中。
崔雪麟和顾朝曦却明白,他之所以这样急,并非为了家人。
“我怕我回去得晚了,温仁等不及会生气。”萧允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眉梢都是一派纵容和无奈,语气还带着宠溺。
崔雪麟自然对他的心境深有体会,也不再阻拦,只是又叮嘱路上小心等等几句闲话,萧允便上路了。
看着萧允离去的背影,崔雪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他这几日一直将所有心血倾注于顾朝曦身上,但是没有注意燕帝对自己的行为,而今感受这番离情,心头忍不住浮上些许惆怅来。
墨书跟在他身后,陪他看了良久,将日头渐高才忍不住上前提醒:“大人,该回去了。”顾朝曦没有恢复过来,还不能下床,便让他陪着情郎一同送萧允,算是代表他自己。
崔雪麟含糊应了一声,不言不语地策马回城去。
至城门时有人在前面一拦,崔雪麟勒马停住,墨书上前问:“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家大人去路。”
来人虽然一副小厮打扮,衣料质地也不算糟,举止语气也算是恭谨有度,看来不是一般的下人。那人道:“我家大人在茗香楼定了包厢,想邀请崔大人前去一叙。”
墨书回头看了看崔雪麟,对方几不可见地向他点了点头。墨书便问:“你家大人是谁?”
那人刚拱手,墨书又道:“你要是不说我家大人是断断不会去的。”崔雪麟官至中书令,在左右丞相都空缺的情况下,中书令也算是丞相了,没有点身份背景的人,崔雪麟绝不能屈就,否则会让人看轻。
那人只好道:“我家大人姓裴。”
崔雪麟悠闲打马上前:“可是刑部尚书裴非墨裴大人?”
“正是。”
“那就请带路吧。”
隆冬的雪下得频繁了些,且毫无规律,说下就下,前一刻还是雪后出晴,这一刻又是天色昏暗,纷纷扬扬。简直比女人翻脸还快。
厢房中那青年站在窗边,背影修长挺拔,倒是和顾朝曦有几分相似。或许他们文人都是这般风骨吧,崔雪麟心想。
小厮率先进去禀报,裴非墨转过身来,规规矩矩和崔雪麟执礼。
崔雪麟在外征战多年,京中官吏的情况都是凭书信情报了解,实话说,无论是刑部尚书还是礼部尚书,亦或是吏部尚书,崔雪麟着实是不认得的。
他端详眼前款款微笑的男子,不知为何,竟从哪修眉俊目中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可在细想,又对这张脸没有任何印象。
可能……文人身上的气息气质也大都相同吧。崔雪麟这样告诉自己。
崔雪麟着急回去见顾朝曦,也就不和裴非墨客套什么,反正也没有什么可以客套的。落了座便问:“崔某离京多年,对京中官吏没有一处熟悉,和裴大人之间,应当没有私交吧?”
裴非墨笑容不减,温声道:“尚书令大人说得不错,下官在今日之前,也就只是在定南大军班师那日随圣上出城迎接,这才有幸见过尚书令大人。”
“那,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此时门扉轻响,小二端了茶上来,放下后又出去。
裴非墨注视眼前袅袅茶烟,问道:“单品茶不行吗?”
崔雪麟一愣,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裴非墨,那目光诧异地好似在看个疯子。
“崔大人何意?”饶是他再镇定也要被那目光扫视地坐不住。
崔雪麟直言:“我在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裴非墨笑容一凝,顷刻间又恢复平常:“崔大人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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