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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占by卿寒(古代 忠犬将军攻vs儒雅丞相受 攻生子 慢热 正文b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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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杨泽顺势握了他的手,站起身来,跨过横木,笑道:“长夜漫漫无人入睡,不如崔元帅你到我房中去,我们秉烛夜谈可好?”
杨泽是南魏士子,半年前因得罪了地方官员而被处以流刑,而后更是被赶到两军交战之地做劳役苦力。他受刑不过,有一日潜入南魏将领帐中偷了一份军情情报,上面都是南魏的山川地形,携起潜逃投降。崔雪麟看他也算是个人才,于是留在自己帐下做文书,有时候参与讨论军情。
杨泽原本就是南魏都城建邺人士,诗词文采也算得上号的一个人,聪慧非常思维敏捷,常常联系了南魏一些情况想出一些奇招妙计,往往有奇效,不消几月时间,军中上下对他也是满心佩服了。
崔雪麟本想回房,见杨泽邀请不由一踌躇。杨泽冰雪聪明,瞧了他的脸色,一想,便说道:“前些日子说是朝廷又要拨粮饷下来了,这几天是不是该到了?那押粮官……”
“已经到了,今天进的襄州城。”崔雪麟想起方才自己奋力一扑,抱着那人在地上滚两圈,起来才知道竟然是一向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的押粮官,不知是该做什么表情。
但再一想到那火把晦暗火光下那张清俊秀丽地好似女子的容颜,他心中起了些怪异的感觉。嘴角微微一窍,神思蓦然飘远。
杨泽盯着他嘴角的笑纹,试探着问:“看来这次的押粮官总算是个好人了,你不必再挖空心思去害他了。”
顿了顿,见崔雪麟还没回神,他轻咳了一声,放开手中的手道:“今夜敌军夜袭,虽说已经过去了,但不得不防,还是谨慎为好,你是不是看顾好押粮官?”
“嗯……”崔雪麟模糊地应了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杨泽的背影已经在三尺之外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说道,“今夜夜袭已过,应当无事了,我还是去和阿泽你秉烛夜谈吧。”
杨泽笑笑:“这次的押粮官是谁呀?让你方才想起来的时候发了这么长时间的愣?莫不是一见面就一见倾心,两相难忘,引为知己了?”
崔雪麟摇头一笑:“胡说八道什么,像他那样的皇亲贵戚哪里会愿意和我引为知己,巴不得早早避开我才是——喔,方才我说和他一间寝阁住的时候他那个表情,啧啧,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会这样讨人嫌。”
看崔雪麟无奈叹息杨泽抿唇一笑,眸中两汪泉水似的眼眸一荡幽波:“那我倒是要仔细看看是怎样精贵的人儿了。”
墨书给顾朝曦包扎好后顾朝曦还磨蹭在前厅里,坐着发呆半天,就是不走进内院去,墨书哈欠都打了好几个了,顾朝曦才下定决心一般往里走。
墨书看他啊紧张的模样,撇了撇嘴道:“表少爷你到底在怕什么,左不会是怕崔元帅跟曹操一样梦中杀人把你给杀了吧?”崔元帅虽然看起来是有点像杀神,但应该还是讲道理的,并且还有宋将军在,我们应当是不会被抹脖子的。
“我不是怕他杀我。”顾朝曦深吸了一口,却接不下去下面的话,他能够说清楚自己是怕什么吗?
说自己不能喝别人同住,一旦晚上听到有有别人的呼吸声就夜不能寐?要杀人的是自己是不是?
想到左右躲不过,他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内院,垂着头走着,没注意前面,忽听身后墨书一声“哇”地惊叹,才抬起头来。
目之所及,他不由为了那些扶摇素影姹紫嫣红而愣了一会儿。
明月上中天,月夜下花睡去的身姿依然在光影中摇曳着,再登上台阁往下望,池塘摇曳尾鱼,树影婆娑倒影,又是一番情趣。
其实……顾朝曦心想,说什么押粮官贪污,你这个元帅也不怎么清廉么。
这院中并非想看到的那样清净幽雅,其中埋伏暗中护卫的暗卫就有不少,只是他们隐蔽地太好,顾朝曦也无心去找,只当做没有,径直往自己的房间——或许真的也是崔雪麟寝阁而去。
原本以为房中黑暗是因为崔雪麟已经入睡,顾朝曦轻手轻脚地进来,还和墨书挣扎了半天要不要点蜡烛,最后墨书坚持点一个小小的,以不然没办法伺候顾朝曦洗漱更衣为由点上蜡烛。
顾朝曦拿着那蜡烛往屋中一晃,无言以对了。
这屋中的陈设几乎没有,设计的诸多墙阁一看就是用来放古董器物的,如今已经空空如也,房中仅留下红木大床贵妃榻各一张,仕女纱绢屏风一扇、长桌案一张、椅子一把、圆桌带方凳一套,圆桌上一套完整的茶具——顾朝曦摸了一下,竟然落灰了!
更让他无语的是,房中根本就没有人!
说什么同住护卫,根本就是耍我的……!顾朝曦小心地扫过面前桌上的薄灰,心道崔雪麟恐怕根本就没在这里住过!
第五章 出帷含态笑相迎(5)
宋纯连着敲了好几下门都没反应,最后都要抬脚踹了,门终于开了。
墨书哈欠连天地打开门,看到宋纯的时候迷糊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哈——是宋将军啊!”
抬头看了看日头,宋纯瞧着他下眼皮的乌青,不解:“你们昨天晚上没休息好?”难不成出云受惊吓受的了?
“打扫屋子。”墨书一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就生气,可现在是连气都无力生,断断续续地抱怨了几句,祈求道,“宋将军,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么?要是没有不如让表少爷好好休息吧,他昨天才受惊吓晚上又这样折腾,就算硬撑着起身想必也受不住。”
今日粮饷入库,清点数目。倒也不用顾朝曦像来时一般,亲自去点,宋纯只是想让顾朝曦去看看,见墨书如此说便颔首:好吧,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粮饷入库而已,我让他们谨慎仔细点就成,就让出云好些休息。
墨书千恩万谢地关了门,走进里屋,却见顾朝曦揉着眼睛站在桌边,手在桌上乱摸,一边眯瞪着眼睛问他方才在和谁说话。
倒了茶壶里昨夜自己从是厨房里烧的半壶水进杯子,墨书给扶着顾朝曦坐下,把杯子递到他手边。
“是宋将军来了。”墨书看了看他隐晦的脸色,不由道,“表少爷,你还是再回去睡一会儿吧,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我们又不是来打仗的,才进来就把自己累成这样多不值啊!还有那个崔雪麟什么元帅,竟然把没打扫过的屋子来糊弄我们,还说是自己的房间,根本就是……”
愤慨太过,墨书没说两句又激动起来了,顾朝曦轻咳了声,截口道:“算了,左右我们也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对了,宋将军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墨书见他问,怕他知道了又坚持爬起来,闭紧了嘴巴摇头,直说没事。
顾朝曦不信,揉了揉还是因疲惫而涨得发疼的脑仁,威胁道:“你要是照实说了,我就带你去,你要是不照实说,我就自己去找宋将军。”
墨书无法,只好将粮饷清点入库的事情说了,顾朝曦二话没说,让墨书端水进来服侍自己更衣。
比起晚上不见人影的暗卫,白日里一个拐弯一个门一个守卫的景象让顾朝曦心情稍安——好歹这回是不用怕走错路了。
等他们一主一仆走出房间,刚要问路的时候,一个中年蓝布衣裳男子向他们走来,走到跟前向他们一揖,看着顾朝曦,开门见山道:“这位想必就是顾大人了。”
顾朝曦看了眼墨书,后者表示他不认识没见过这人,遂还礼道:“您是?”
“小人姓崔,单名一个斌字,是崔家管家,几年前老将军病逝,二公子临危受命担任定南军统帅,小人便随着二公子南下。”
崔斌温和地笑着解释,“二公子常常要往城外驻兵处巡视,吃住也在军营,鲜少回来官邸。此次顾大人南下,二公子照例将顾大人安置在官邸,还特命小人过来,统管府邸之事,顾大人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来问小人即可。”
顾朝曦还想说两句客套话,墨书可没那样好脾气,一提起崔雪麟他就来气,当下冷哼拉下脸来冷哼道:“崔元帅想得真是周到!随便寻了一间闲置不知多长时间的废屋出来给我家表少爷,奴仆侍婢没有就算了,连张干净床能喝的茶水都没有,还蒙我们说是他自己的寝阁,这不是戏耍我们吗?”
越说越怒,就差没掳袖子起来,“我家表少爷性子好不欲计较,我可没那么好说话!等回到京城,就是我家表少爷不说,我也要在我家小姐面前为表少爷讨一个公道!”
顾朝曦伸手把他嘴按了,略带歉意地对崔斌道:“对不住,崔管家。在下律下不严,让他多嘴多舌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崔斌也是听说了昨夜的事情才给崔雪麟派过来的,回想起方才宋将军向二公子提起此事的时候,二公子一脸迷惘的样子,甚至到最后一拍脑门来一句“我忘了那屋子很久没打扫了。”就差点没忍住笑。
偷偷撩眼皮看了眼面前的主仆,他整了整面皮,恭谨道:“二公子他其实并非故意戏耍二位,只是近日来军务繁忙,他一直住在军营,竟把府中寝阁良久未打扫的事情给忘了,二位请见谅。”
顿了顿,又道:“今日粮饷入库,小人看顾大人行色匆匆,是否是要往府库而去?”
顾朝曦不欲在生事端,应了声是便让崔斌领着自己去了,墨书一张口便给他瞪一眼,连“早膳还没吃”这样的关心提醒的话都没说出来,一路沉默跟到了府库。
在府库清点的人很多,几个文士模样的长须男子在分批核对,各个粮队的队长从旁协助,队长们见到顾朝曦走来都齐齐抬起了头看向顾朝曦,得到对方微笑的一个点头之后又埋头忙碌去了。
前面领路的崔斌见了,再看顾朝曦的眼光都改变了些。
清点粮饷这种事情虽然是大事,但还没有大到要统帅亲临现场的地步,顾朝曦自然是没有看到昨夜放了自己一晚上鸽子还外带意外戏耍自己的人,而是看到一个在他看来不会出现在军中的人。
那男子一身白衣倜傥,个子已经很高了,却好似一身肉跟不上身高长度,故而显得身板特别单薄。他背对着和顾朝曦听几位账房汇报,头上用来书法的绸带在微风吹来中飘荡,顾朝曦几乎要以为他这个人也要被风吹走了一般。
一看这人就是南朝的人,只要南朝才崇尚那种单薄纤柔之美,饶是慕容家那位新进宫受宠的美人眉目再绝美无双,那身材放在南朝都是算胖的,要嫁不出去的。
崔斌看到他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走向前去朝那人道:“杨公子旧伤未愈,该好好卧床休息才是,怎么就出来了?”
那位杨公子侧转过身,露给顾朝曦一个侧面,但就算是这个侧面,顾朝曦已经为他有意无意间展露出来的气度风华瞩目片刻。
世间千百种美,如梅兰竹菊各有各的不同风韵。
北国自然喜好婀娜身姿玲珑身材,非要怀中美人有几分重量才算得上美,南国风采好似扶风之弱柳,残月照影堪自怜。
就算多了些病态,却仍然是美。就像眼前的这个人,美不在眉宇间的娴丽,而是五官氤氲的气韵,让人一见情不自禁为之神夺。
不过……顾朝曦看着那位杨公子,心想:这样的人要是个女子倒也就无所谓了,只是是个男子,我怎么觉着这样奇怪。
可要他真正琢磨哪里奇怪,却又琢磨不出来。
他这边正沉思着,自己陷入无尽纠结中。那边崔斌已经和杨公子说完了话,杨公子迈步朝顾朝曦走过来,松松拱了手,弯了弯颜色浅淡的唇对顾朝曦道:“顾大人大驾光临,杨某有失远迎,望请见谅。”
顾朝曦连忙还礼:“我也是初来乍道,也不知以前粮饷入库程序如何,这样贸然来,不知是不是还打搅了你们。”
他原本只是客套说一句,本想下来这位杨公子就该领着自己过去看看了,没曾想杨公子把手放下,嘴角一抹淡然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骤然换上了肃然的脸色,冷淡道:“既然顾大人真的会打搅到我等入库清点,做什么又要来?”
顾朝曦瞪大了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
崔斌一听他的话忙出声:“杨公子何必这样说,顾大人是皇命所授的押粮官,这次的粮饷从从户部出库到此处进库都是顾大人职责范围之内,他自然是要来查看,方显尽责。”
杨公子看了看顾朝曦,又换了语气,几许温柔地道:“那是他自己这样说的,又不是我逼他说的,他要看就看,何必退一步说什么客套话,难不成是在等我迎他上来?”
说完一甩袖,竟然就转身往外走了。几位账房往前追赶了几步,其中一位喊道:“杨公子!这还没清点完您怎么就走了?!下面的……”
“下面的交给押粮官大人吧。”那人头都不回来这样一句,还摆出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潇洒姿态。
这下别说是顾朝曦主仆二人惊愕住,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连崔斌一时都怔住了。
极为账房对视了几眼,齐刷刷把眼睛都对准了顾朝曦,那目光令顾朝曦不由眉头一皱。
他活到现在,还真没有经历过这么难堪的局面。
那些小队长自是认识顾朝曦的,这是见这种情状,彼此眼神一交流,便有一人踏出列向顾朝曦道:“顾大人,既然杨公子有事不能继续清点,那下面就由顾大人清点吧。”
说着,将身边低垂着头正要往后躲的的孙兴拉出来,一肘子捅到他腰间,孙兴吃痛,只得附和道:“顾大人一路所为,让、让我等颇为敬佩,我们都、都信得过顾大人。”
有他们出面担保,几位账房便也不好再做什么表情,都齐齐一拱手请顾朝曦接手下面的事务。
顾朝曦也顺势应了,只是在墨书耳边嘀咕了一句:“你去查查那个杨公子是何许人。”
墨书心思活络,性格活泼,对交友一方面颇有心得,最爱和别人话个家常套个话什么的,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什么京中犄角旮旯的小道消息都是他传进府来的。
眼下虽然是在极其陌生的环境里,还是在军中,不过仅仅是这一路护卫粮草南下,他都和随行的士兵们都熟悉地差不多了。
“表少爷你放心,我一定把那小子祖宗十八代都给挖清楚了!”墨书满林愤慨地就要大步往外走,顾朝曦一拦,低声叮嘱,“我只是不知他为何针对我,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你不许惹事!”
晚上没好好休息,又忙活半天,连饭都没吃,顾朝曦就是个铁人都捱不住了,更何况他的体质还要比普通人弱上一些。从府库回到房间,连话都再说不出一句就歪在榻上沉沉睡过去了。
墨书打听完消息,又到厨房转了一圈端了饭菜回来,连房门的声响都谨慎压得小小的,生怕吵着他休息。
正午的阳光从敞开的窗子照进,半间房间都是亮堂堂的。好在顾朝曦躺着的床榻摆放的方位极好,那阳光仅仅照着了他半个身子,从腰部以上都在阴影里。
半侧着身子,颈脖枕着榻上绣枕,双手屈肘拢在一起,缩在下巴下、胸前,下衣衣摆下的双腿也是蜷缩着的。明明天气暖和,他却好似畏冷一般,都快蜷成虾米了。
崔雪麟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窗下贵妃榻上顾朝曦这副睡容,他本想转身出去的,却不知怎么的反而径直往窗下而去。
墨书伏在一开门就看到的圆桌上小憩,也没注意身边走过什么人。
在榻前蹲下身来,眼前那张紧闭着双眸的容颜因沉睡而脸颊发红,红晕透过白皙的肤,好似一道红霞横过白云满天的天际,霞光无以名状的明媚。崔雪麟长睫一颤,不知是因为阳光还是别的什么,忽觉眼前眩迷一阵。
待他回了神来,沉睡着的人儿已经缓缓张开眼,不甚清醒的眼眸映着他些许迷惘的脸,榻上的人瞧了他两眼,皱了皱眉。
“子慎?你怎么到我房里来了?”眼皮支撑不住般再度合上,他翻了个身,向崔雪麟以背相对,声音带着浓浓倦意慵懒。“有什么事让墨棋过来说就好,省得夫人瞧见又要说什么。”
崔雪麟听得莫名,后来他才知道,顾朝曦口中的子慎是安国侯慕容府的小侯爷慕容谨,字子慎。
第六章 花开花落不长久(1)
一回到军营便有小兵送了个锦帛进来,崔雪麟接了挥手让帐中打扫整理的小兵们都出去,往堆满了文书的案前坐下,摊开卷起来的锦帛。
那锦帛红底绣褐文,直到他摊开完了都没有在布上看见一个字。崔雪麟拿起那锦帛往鼻下一嗅,淡淡的药香若有若无地蔓延在鼻翼。
随手从文书下抽出压着的小锦盒,也不管堆在上面的文书哗啦啦给拉扯地掉了一地,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白瓷甁。
将瓷瓶中的粉末倒进装了清水的铜盆里,搅了搅,待粉末完全溶解入水中才将锦帛放入,浸泡一会儿在取出拧干。
“哗”有人撩起帐子,崔雪麟拿着锦帛的手都忍不住给惊得一抖,诧异望向来人,眸中有无形的杀气凝结。
却在看清楚来人脸容之后,放松了表情,看着来人问道:“阿泽,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么,你怎么又乱跑?”
“我真的不能再在屋里窝着了,就是没病也要给我窝出病来,还不如四处走。”杨泽笑着走上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崔雪麟手中拧成麻花状的锦帛。
“听说你今天早上在粮饷入库的时候给京里来的押粮官难堪了?”崔雪麟不露声色地将锦帛背面展开,和洗脸的脸巾挂在一起,转身往桌案走。
杨泽瞧了眼那锦帛,微微挑了嘴角笑,“哪里有难堪,不过是难为一下他,不过这个人的确有几分厉害,竟然没给为难住——诶,你这桌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乱七八糟的!”
说着上前蹲下身整理起来,边整理边数落道:“你一个元帅,就不说起卧如何,这个桌案上的文书军报都乱七八糟的,传出去让人知道怎么服众!”
“这些是娘们做的,我……”
他话还没说完,想起现在是杨泽在收拾都不敢去看杨泽的眼睛,轻咳了一声说,“我是说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娘死活不让我做这些,不然我不至于如此,呵呵。”
杨泽侧过脸瞪他,转而却道:“不过你娘说的也不错,没娶媳妇之前娘亲做,娶了媳妇让媳妇做。”他拍拍手起身,一屁股坐到椅子里举茶盏喝茶,淡淡道,“我也男子汉气概一些,让别人来做吧。”
崔雪麟一抹脑门,“阿泽……”
杨泽别过头手指理了理披在肩上的发丝,不理会。
门帐再一次给人掀开,这次进来的是王世伟,他满脸急切走进来,看到杨泽却是一怔,抿了抿唇,缓了口气笑道:“杨公子怎么来了?”
杨泽看了他一眼,起身说:“我就是闲得无聊随便逛逛,王将军找元帅是有事吧?那我就不打搅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给崔雪麟拉住手拦下,听崔雪麟问王世伟:“王伯父有何事找我?”
王世伟瞟了眼他们交握的手,垂下眼说道:“方才塔兵来报,说是看到敌方几千轻骑朝我军而来,不时便抵达城下。”
“如此急进,来得必定是佞臣辜幸!”崔雪麟面上并未见急切,松了杨泽的手往外走,一面与王世伟道,“那辜幸乃是魏太子举荐的人,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军中都根基甚浅,此次必定是他一人的主张,故而兵力才如此小,不必怕他。”
杨泽注视着的他和王世伟离开的背影,眸光渐渐转移到晾在架子上的锦帛上。
“阿泽。”
崔雪麟顿足折身,叫了他一声,给他吓了一跳,较紧了手指看向他,面上挂上淡淡的笑:“怎么了?”
“你要是闲逛够了就回去吧,府中还是安全些的。”崔雪麟没注意到他的紧张,只随口一说,见他点头后吩咐方才给他赶出来的小兵,“你进去把桌案收拾一下。”
杨泽没受伤之前时常和崔雪麟在一起,小兵和杨泽也熟,看到杨泽伶俐地一笑,算是打招呼。杨泽走到铜盆前,看了看那上面的面巾和锦帛,又偷眼看了看已经手脚利索地收拾桌案的小兵,心中一动。
他撩了撩水,在把手在架子上的面巾擦了擦,扬声道:“阿发,这个水脏了,你再去打一盆来。”
说着,顺手拿了锦帛走过来,蹲下身将地上的文书拾起:“这里我来收拾就是了。”
阿发应了,依着他的话去了。
杨泽看他出去便打开手中的锦帛,那上面的字迹寥寥,他迅速扫了两眼,将锦帛放回原处,也离开了。
阿发端着新换的水进来却不见杨泽,再看那地上仍旧散乱的文书,不由垮下来脸来。
日暮将至的时候,崔雪麟骑马回官邸,宋纯和王世伟跟随在后。
一路上,宋纯都没停下嘴来,一个劲儿地都在夸赞着崔雪麟:“元帅果然料事如神!那辜幸小二果然是个只会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一时脑热点了几千轻骑过来,他手底下的兵都不听他的!哼,攻城的时候叫阵叫得倒是响亮,可一见到元帅哦,那小子吓得就从马上栽下来!哈哈哈!魏军有如此领将,我大燕收复南朝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了!”
崔雪麟倒是没什么表情,王世伟已经听得耳朵里起老茧,就快受不来了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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