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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占by卿寒(古代 忠犬将军攻vs儒雅丞相受 攻生子 慢热 正文b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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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君临天下的霸气傲然,有的,只是唯恐失去的痛楚和害怕。
已经接近七天了,杨泽都没有醒过来,太医署已经全部搬到寝宫附近,只要宫中传来一点讯息他们便进去会诊。
魏休音从来不听他们的诊断的结果,他只是不停地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太医们都沉默着,那天,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女人竟敢对他说:“杨泽再也不会醒过来,陛下还是早日为他准备后事吧。”
魏休音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为何?”
虽然觉得皇帝的眼神过于凶恶可怕,昭容忍着后脖颈发毛的恐惧,说道:“陛下负他至此,他不会再想见陛下……”
女人话还没说完便受了帝王一剑,至此,后宫没有人再敢踏足紫宸殿。
魏休音俯下身去亲吻那张苍白消瘦的脸,感受着肌肤上凉薄的温暖,这种温度证明着,他所爱的人,还活着。
“阿泽,醒过来吧,皇后的礼服都做好了,朕答应了你的,你难道不想要吗?”
龙床上的男子没有回答,也许他醒来,可以告诉一生挚爱的帝王,他要的不是那一个位置,或者告诉他他们之间横陈着的不是一个娈宠到皇后的距离。
然而他没有醒来,魏休音便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父皇临终前对自己一笑的诡异,不知道他至今以为天衣无缝的一场掠夺和占有已经全都被挖掘。
他不知道杨泽不肯醒来的原因。
虽然他知道,杨泽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有些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
前线传来捷报,武顺打退崔雪麟率领的定南军,守住了延州城。
崔雪麟传回京城的战报也是大军惨败,损失严重。
可实际上的情况是——
老将萧荣得知自己和辜幸被牵制住了,崔雪麟大军远夺荆州时便弃下辜幸不顾,折身回营,倾尽手中兵力一举向襄州城直扑过来。
襄州城中只有几万守军,若是迎敌哪里敌得过敌人数十万大军,一下子军营上下都慌了手脚了。
顾朝曦计算着崔雪麟故意惨败返回支援的时间,当机立断地手握虎符阵号令全军,紧闭城门据城守敌,他们要做的是守城,不让敌人冲进来,好争取崔雪麟回援的时间。
好在襄州城内粮草充足,再加上王宋二位将军把辜幸打得哭爹喊娘地,每日派人向萧荣请求支援。
终于在严守了十天之后,萧荣退兵了,赶去支援辜幸去了。
顾朝曦虽然守住了城,却不免为了王宋二位将军感到担心,但是他又不能派人支援。
幸而此时崔雪麟“惨败逃回”襄州,先解了王宋二位将军的围,连带着二位将军极其手下没有折损多少的士兵回营。
顾朝曦看着士兵们满面红光方阵整齐有序的样子,再看崔雪麟提笔写好的哀报,觉得天子相信的可能性不大。
于是自己又写了一封,命普通快马送往京城,要求比战报的速度慢一天左右。
崔雪麟不解,问其故。
顾朝曦道:“离京之时,长公主与臣有约,每逢战报比手书送往京城,以示安危。长公主为圣上幼妹,圣上纵然不信元帅的话,也会信长公主的话。”
崔雪麟“唔”了一声,满面惊奇地问他:“你还认识长公主?”
“匆匆见过几面而已。”那不过是天子向自己表妹求婚那天,在京郊的清福寺里,自己和微服出巡找皇兄的贵主遇上了,还奉送了一杯解渴的茶。
杯水之交而已,虽然顾朝曦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贵主会对自己这样感兴趣,甚至在出发前特地跟着表妹表妹夫一起出来送自己,还提出鸿雁传书的要求来。
不过他一想,自己辗转离京何止千里,要是能够在长公主书信中得知表妹的情况也不错,于是就答应了。
现在想来,不是不错,而是大有好处。
第十二章 落红满地归寂中(2)
寄出那一封信,顾朝曦反而没有那么轻松,出了自己的力,真正用过虎符守住襄州城,让他真正明白了崔雪麟的信任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个少年时期就执掌数十万大军,被天子寄予厚望又深深忌惮的统帅竟然是真的信任自己了。
那自己回京的日子,是没指望了。
顾朝曦忍不住对月长叹,叹着叹着,他感到身后有人挡住了屋中的烛光。
喔,忘了,崔雪麟现在回府邸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府邸,自然是要和顾朝曦同住。
克制着他人近身时身体的僵硬感,顾朝曦尽量平静地扭过头去看崔雪麟:“崔元帅,这么晚还不睡,有心事?”
崔雪麟像他一样负手而立,另一只手摇了摇窗框,真的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忧伤了一会儿,崔雪麟才道:“圣上派下来支援的将军和队伍已经出发,你猜,会有多少人的样子。”
不知是崔雪麟的军报还是顾朝曦给长公主的信起了作用,半个月前兵败告急的军报传到京师,天子下旨,着令金吾卫将军宇文焘只带百人从京城出发,沿路调遣兵马,召集两万兵马支援前线。
毕竟大燕建立也有二十余年的时间,除了仍然刀兵烟火的前线,其他地方安定繁荣,人们也都安逸下来,很少有人会再愿意往前线送死。
假若召集不到两万……顾朝曦沉吟片刻,抬头说:“就算一个都不到,与你也没有损失不是么?只是,宇文焘到了以后,看你兵强马壮的样子,上报朝廷该怎么办?”
崔雪麟轻笑一声,背着的手屈肘横胸,另一手支起,手指抵在唇上,顾朝曦从侧面看去,看不到他掩在手指后的上扬的嘴角,却忽视不掉他黑曜石般深邃坚毅眼眸透露出的点点笑意。
这种笑意代表的,不是喜悦,而是,嘲弄。
他笑着说:“你难道认为,宇文焘安然无恙地到了襄州,是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去的么?”
顾朝曦心中一紧,蹙着眉峰道:“你要……”
“嘘——”那个“杀”字还没脱口而出,崔雪麟竖指在唇,似笑非笑的嘴角微扬,眸中的光冷却下来。
“出云,你还没出仕,但你以后无论在哪里都要记住,对立尖锐的话,都是会招惹灾祸的,很多话,不能说。”崔雪麟不着急解释,先教育了他一番,那种长辈模样的高姿态让顾朝曦很是不舒服,没发出声音地龇了下牙。
别过头去,闷声说:“我以后不入仕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样小心?”
“你怎么会不入仕?你出身一个蒸蒸日上,正在成为炙手可热权贵的侯门;有一个成为皇帝宠妃的表妹;还有一个担任禁军统领的表弟;再加上你本人……别说你不傻,就算是你蠢笨如牛,有这样的身世背景不入仕当官,都是对不起老天的。”
数完这些,崔雪麟在心中再添上一条:太祖皇帝曾经有数位皇嗣,皆在为太祖打天下时战死,还有几位公主,全都用于联姻,如今看得见的长公主只有一位圣上的胞妹太后的亲女在。
顾朝曦,你还有皇家硕果仅存的公主殿下恋慕着,公主不嫁无爵者,你如何不能飞黄腾达?
被他腹诽着的人没料想到他想得多,顾朝曦不喜欢考虑这些,避而不谈,转移话题:“宇文家固然可恨,但宇文焘老将军也算是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也没有像宇文家其他人那样恃贵横行,为何要对他起心?”
崔雪麟收敛了心神,正经回答:“对他有心的人不是我,而是天子,不然禁卫军中那么多贤才,朝中因军功封爵着也不在少数。为何谁都不选,偏偏选他?”
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俯身在顾朝曦耳边轻声说:“你还不明白?无论宇文家的人有功有过,只要是姓宇文,就不能存活。”
宇文家横行霸道已久,宇文丞相更是处处压制着少年天子手中至高无上的皇权,这样的大臣,这样的宗族,无论亲近与否都是不能留的。
顾朝曦被他突然凑近的气息骇了一跳,他后面的话就更加吓人。颤抖着移动了目光看向崔雪麟,他问:“那元帅你打算怎么做?等宇文将军一到,立刻伏杀?”
崔雪麟看着他,良久都不说话,那种近乎于无语凝噎的目光让顾朝曦有些自责,却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哪句话是伤到这个人了。
“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崔雪麟蹙眉问。
顾朝曦略有错愕:“我以为,崔元帅不能用冷酷二字来形容,年少时临危受命接替父业,以治军严谨军纪严明著称的定南军和定南元帅,是不能单纯用冷酷这两个字来评说的。”
“不是冷酷,那是什么?”
他这一问,让顾朝曦没了词,而对方希冀的目光,就如同天上的月光,带着几分悲凉和几分惆怅,也同样地,覆盖了自己的全身。
“我、我不知道。”顾朝曦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仓皇,然后听他说话的那个人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令他自己惊讶地是,自己竟然就这样承受了他的触碰。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
顾朝曦侧着身看着崔雪麟,眉目微垂;崔雪麟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抬头望月——他们保持着这样像是有种很多故事内容的姿势,站了很久。
南魏国都建邺皇宫紫宸殿里,始终弥漫着一种苦涩浓郁的药香。殿中大鼎香炉里煨着盛汤药的小盅,淡淡的安息香混合着药香袅袅盘桓,旁边自有人掐着时辰将药端出来,盛到描龙印凤纱帐前,等待那银钩一动,国君亲自接过那汤药去。
萧允见到杨泽的时候,站在榻前惊愕地呆立了半响,好半天才抬起手指着床榻上的人,声音都是颤抖的:“阿泽……他,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已经升任为太监总管的瓯子躬身,姿态和在以前的太子现在的皇帝面前一模一样地谦卑:“小公子,杨公子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了,现在都靠珍贵的药材吊着,太医说了,要是他再不醒,神仙怕是也救不了他。”
萧允是老将萧荣膝下唯一的子嗣,萧荣深得先皇倚重,连带着萧允也有时常进出宫闱的机会,萧允在往江南林家拜师学武之前还一度在太子身边做伴读,和主子太子不太对付,但和杨泽却是好朋友。
这次杨泽刺杀先皇助太子登基的事情一经传出,萧允便从江南赶了回来,无奈皇帝看杨泽太紧,他好不容易才在皇帝上朝的时候才潜进来见杨泽一面。
却不料,昔日虽然瘦弱但还算是健康的好友,今天见了,却已经奄奄一息危在旦夕了。
萧荣在场一定会大喝一声“逆贼”拔剑把杨泽的命给了结了,可萧允看朋友的命比忠君之义要重,更何况杨泽是为了太子才刺杀先帝的,他现在已经把罪孽都归结到太子身上,床上病得没有人样的好友只是舆论替罪羊挡箭牌。
病得已经脱了人形、脸上已经没有人色的人,又有谁,忍心去给他定罪?
萧允多看他一眼就红了眼睛,手指抚上瘦削脸颊,问瓯子道:“他怎么会病成这样?”
瓯子斟酌着太医说的话,回答道:“太医说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大体是说杨公子一是因为脊背撞击硬物受损,二是……那天先皇似乎是对他动了手,一口淤血淤积在胸口,杨公子又不醒。”
萧允抹了一把脸,吸着鼻子道:“我想看看他,你出去守着吧。”
瓯子原本想只是让萧允看一眼就令他走的,免得横生枝节,可萧允这样说……他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
掩上宫门,身着十二破仙裙小袖衣的女子提着及脚踝的裙摆往阶上跑,她喘着气:“瓯……”
瓯子一甩拂尘,觑了她一眼:“昭容娘娘那边又想做什么?不过是一个油尽灯枯的人,这几天都等不得,还等得到做皇后那天么?”
宫女望了望紧闭着的宫门,伏低做小地敛着眉目低声:“这不是听说宫中进了旁人,娘娘差我来问问,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
瓯子心中一动:“娘娘已经……”
宫女冷声道:“不过是一介低贱的狐媚子,连给我家娘娘提鞋都不配,做了陛下的人还能勾引萧将军家的公子,那勾人功夫真不是一般!不过……让陛下看看,看陛下还忍不忍得下他来!”
这要是把小公子拖进去怎么办?我可怎么跟萧将军交代?瓯子没了思绪,脑中却半点主意都没有。
殿中,瓯子才走,萧允再回头去看杨泽,却差点惊叫出声来。
那苍白透着青的脸上,方才还闭得紧紧的双眸此刻竟然睁开了,眼中竟然还颇有神采,半点昏迷中的迷惘都没有。
毕竟喜还是大过惊,萧允怔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握着杨泽的手都是颤着的,已然是激动地语无伦次了:“阿泽,你、你怎么醒了?你不是昏迷……噢噢,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我、我去叫太医!”
“慢着!”躺了许久,浑身骨头都是散的,杨泽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都不能被自己支配了,他勉强撑起身子去拦萧允,还没撑多一会儿便摔了下来,一下跌在没走多远赶回来的萧允怀中。
萧荣环了他的腰,缓声说:“你要说什么?别着急,你才刚醒,什么都还没好。”
杨泽仰起头看他:“你没有奉诏就进宫了,现在殿中还是空无一人,你就这样出去了,给人看到,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萧允听得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偷偷进来的?”见杨泽不语,他就差没失声喊叫了,“你、你早就醒了?那你为什么要装晕?”
杨泽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见他。”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自己爱了半辈子的人,一直感激的救命恩人,为了爱恋和恩情而一直听从他命令的人,到最后来,竟然才是自己真正的仇人。
自己的一辈子,家人的一辈子,都是被他毁掉的。
萧允不解:“我听说陛下很尽心地照顾你,你怎么反而不想见他?”
“我说不清,但是我现在想要……”
“你想要离开朕?!”魏休音闯进紫宸殿的时候萧允和杨泽都愣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自然也就没有分开。
以至于魏帝死死盯着他们相互接触的姿势,恨得头顶都要冒烟,刀锋一样锐利的目光一刀刀杀着萧允,咬牙切齿地对杨泽道:“朕守了你这么久,只能等到你这句离开吗?你让朕等了你这么久,醒来,就为了给朕看现在这个场面吗?”
杨泽这才发现自己和萧允现在的姿势是又多暧昧,急忙直起身,却又因无力而再度倒下,可这一回,他埋首在龙袍上龙涎香里,浑身都战栗起来。
杨泽没办法站立,魏休音便抱着他径直坐地上了,身体被温暖团团围住,耳边鬓角全都是熟悉甚至是期盼着的炽热气息。
已经是半壁江山之主的男子的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他说:“阿泽,你终于醒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泽的泪水便从眼角滑落,心无法抑制地跳得猛烈,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
即使在抵触,再提醒自己其他什么,这一刻,杨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和语言:“陛下,我醒了。”
“你醒了、你醒了,阿泽你终于醒了!”天子的声音哽咽着,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好像是因为太不可置信而要重复提醒才能让自己相信。
杨泽抱着魏休音的身腰,把脸埋进他的颈脖里,泪水滑下,渗进锦衣绣缘内。他不想想其他,什么都不想,这一刻,就让泪水去表达一切,不管明天他们是否别离。
然而,承受着魏休音的温柔太久,久到杨泽已经忘记了,自己从小侍奉的这个主子是一个怎样暴虐的人。
对于一个胆敢染指自己枕边人的人,魏休音会怎么样做。
于是在怀抱着杨泽展露温柔的时候,魏休音看向站在床边试图再次抱住杨泽的萧允,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儿,冷笑了一声道:“果然是将门虎子,果然是敢做旁人所不敢做的事,碰寻常人不敢碰的人。”
萧允对上他的眸,却是丝毫不怕:“我来看阿泽完全是出于我们往日的情谊,哪里又半分苟且在?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随意冤枉人!”
“君之之交还会有情谊在?萧小公子果然是非常人!”
萧允让他的强词夺理气得说不出话,只甩下一句话:“那你想怎么样?!”
魏休音等得就是他这句,呼喝左右上前:“来人!把萧小公子请到西殿暂住!”
杨泽抓住他的手肘,“不要!子诺真的只是朋友,他真的只是来看我的而已,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你已经忘了,你是我的人了?”魏休音盛怒之下,连帝王的自称都忘了。
“你要我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告诉你一次,你是我的吗?”冷冽如腊月寒风的声音让杨泽浑身一紧,往日痛苦的记忆涌上来,酸楚和细密的疼痛立刻在胸腔蔓延。
他握紧了魏休音的肩,身体向旁一倾,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来。
第十三章 落红满地归寂中(3)
眼望着宇文焘带来的不足两万的人马渐行渐近,几乎和顾朝曦并辔而行的崔雪麟突然回过头和顾朝曦说了件与眼下没有关联的事情。
“今早出发前我收到建邺皇宫的消息,萧荣的独子萧允已经被魏帝软禁起来了。”
顾朝曦心中一动:“这不是才牺牲了一个冯卫老将军,你怎么还能得到什么消息?——你们父子两代究竟在魏安插了多少人?”
崔雪麟才扬起嘴角,却又为顾朝曦下一句话而冻结了笑意。
顾朝曦叹息了一声道:“你们在魏国安插棋子,难道就不怕魏国也在定南军中甚至朝堂上安插棋子?”
被质问的人看了他一会儿,回过头看了眼逐渐清晰在视线里的军队,忙里偷闲般地回头:“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从来没和我说句好话,你对我到底是有多少不满?”
“你……”自己不过是事实说话,怎么反倒论上个人恩怨上来了?顾朝曦怒目圆瞪崔雪麟。一时激动得没注意,怒时手一抬,忍住再一落。
崔雪麟的马和他的马只差半身,他手上的马鞭不重不轻地偏巧打在了崔雪麟的马屁股上,那良驹长啸一声,前蹄一扬,直奔往前就是好几丈远。
马背上的主人也是给坐骑突如其来的行为一惊,好在他戎马生涯惯了,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几下就勒住了马,当下折身回头,敏锐地把目光锁在了罪魁祸首身上。
顾朝曦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原来是拿着马鞭的。
“咳……”面对崔雪麟有意无意扫过的暧昧阴郁眼神,抬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掩饰性地把□的马往旁边赶了赶,免得和崔雪麟正面对上,心中为自己找理由:他还没恢复骑术多长时间,在马背上坐得久了了,一时往了马鞭这个东西了而已。
“让崔元帅等急了吧?老夫有愧于心啊!”宇文焘老远就看到崔雪麟一行人在襄州城门下等候了,走到距离还有几十丈远的时候又看到崔雪麟策马出列,怕走得慢了让人家误会自己傲慢,急忙也是一策马,赶了上来。
看到宇文焘上来了,崔雪麟自然也就不得不先放过顾朝曦,先和宇文焘寒暄客套起来。
顾朝曦大松了一口气,转而想要溜,又见周围的宋纯王世伟等将领逐渐往前去和亲近宇文焘,他顺势后退,向一边靠在大树旁睡得正香的墨书而去。
在树前下马,把墨书摇醒,墨书看到他,还睡眼朦胧地问了句:“表少爷这么快就走了?玥姑娘没留您吃饭么?”
墨书说的玥姑娘是京城西市声声楼的头牌,顾朝曦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没少去声声楼,和玥姑娘是知己好友,每次顾朝曦一去,玥姑娘必定要留自己吃饭,但顾朝曦一定固辞不应,墨书在门外等着,必定睡着,醒来必定问这么一句。
这是又想起京城了……顾朝曦再心中轻叹了口气,直起身把手中的马缰塞到逐渐清醒过来的墨书手中,“这里是襄州,没有玥姑娘,只有月亮,你要是想吃饭,就和我回府去。”
墨书打了个哈欠,迷糊地往右侧一扫,这不扫不知道,一扫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哇!京城的援兵来了!”
顾朝曦生怕引起那边人的注意,瞪着他斥道:“叫什么?这两个月在军中还没看够士兵么!”
墨书看了看,在把眼神转到顾朝曦身上,带着不解问:“表少爷,你不是和元帅一起来的么?他都没走你为什么要走?”
顾朝曦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围着宇文焘的那一圈露出一个口来,崔雪麟在马上侧身而坐,马鞭朝顾朝曦的方向一指。
顾朝曦僵住了,又见宋纯和王世伟也含笑着说了些什么话,而倾听者宇文焘拈着长须,边听边点头。
在他们眼神一众示意下,顾朝曦走不成了,还得自投罗网地往回走。
顾朝曦过来之后崔雪麟自然是不会提起方才小小一段摩擦,而是端着一脸正色对宇文焘道:“宇文将军,崔某远离京城多年,在军中粗野惯了,若是日后有什么礼数不周到的地方,还烦请您见谅。”
“至于援军与定南军的整合和登记造册,就交给出云你了。”这句话一下子从宇文焘身上跳到顾朝曦身上,让后者不由为之一愣。
崔雪麟未经人家同意,还十分热络地问宇文焘:“出云乃是圣上所派来的押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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