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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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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死气凝重的皇家陵冢,冷风吹散了刘正清的话语:“我杀过很多人,害过很多人,这都是我自己的抉择……”
面对著赵桓的墓碑,青衣随风拂扬:“锦是无辜的,你不能将他带走。”
陵墓萧瑟,静悄悄地立在地上,无法给他回答。
刘正清无奈地笑了:“你知道麽?我很嫉妒你,嫉妒你能陪著锦长大,可以毫无顾忌地碰他,抱著他……而我呢,我连机会都没有……这样不公平,不行。”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手掌握著坚实的石碑,不由收紧了劲。
石碑哢哢裂出几道沟壑,提醒了刘正清,这才放开手。
“人都说死人无法战胜,我却不信。”刘正清说这句话时,缓缓闭上了眼,憧憬著他与赵锦的未来。
与脑海中的美好景象不同,现在的刘正清周身环绕著阴寒的血煞之气。在这个乱世,若想将憧憬变为现实,便要费尽心机,不择手段。
南宫 第五十三章
扎尼沁百无聊赖地坐在屋里等刘正清回来,後来等得不耐烦了,站起身看了看赵锦。
赵锦脸上还是苍白的,跟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双颊像是抹了淡淡的胭脂,透出两抹粉红。扎尼沁还记得首次在万州与他对峙的情境,那时候的赵锦虽然面对自己的利刃吓破了胆,却改不了张扬跋扈的性子,自大狂傲的表情栩栩如生,带著股高高在上的皇家优越感,没受过冒犯不懂得隐忍。
现在的他静静安睡著,褪去了骄佞,或许是怀过孩子的缘故,脸上柔润精致更接近女人,他的长相本来就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安静乖顺的样子更是引得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盯著他想多瞧几眼。
扎尼沁纵使见识过不少世间绝色,也被蜕变得越来越美丽的赵锦吸引,他站在床前托著下巴,琢磨著刘正清对赵锦著迷的原因,美貌佳人谁不想拥有?可一醒来脾气实在太差,像个锋芒毕露的刺蝟,也就刘正清受得了。
“哎,你也算是个红颜祸水了,巴吉曼没尝到你,心里可一直不痛快呢。”巴吉曼一进了京城,就拿北阳皇族权臣取乐,他看见赵锦的时候,口水都下来了,非要赵锦陪他喝酒,扎尼沁提醒大哥赵锦是刘正清的人,巴吉曼才不甘心地作罢。这事後来被皇帝知道了,将巴吉曼重重训斥了一番,巴吉曼窝著火无处发泄,才将目标转移到周婉身上。
“巴吉曼遇上你算他倒霉,头部的伤八成会落下毛病,”扎尼沁冲著赵锦自嘲地一笑,“虽然他是我大哥,在你刚打中他的时候,我却在想你那一镐能不能足以将他击毙。”
赵锦自然不会跟他对话,虽然这话只有自己能听见,扎尼沁还是不打算停下:“他不单是我亲哥哥,还是跟我抢夺权势的人,生在帝王家,就要为生存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即使是兄弟,也要虚情假意互相蚕食,我一直是这麽认为。”
他说完依著床栏,饶有兴趣地盯著昏睡的人:“你跟赵桓的感情很要好,肯冒死救他,我看著都羡慕了,挺难得。”
“虽然本王并不喜欢任性的人,但还是希望你能活下来,”扎尼沁弯下腰,在赵锦耳边低声道,“你知道自己值多少钱麽?”
赵锦感受不到外界的人和事,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扎尼沁眼神狡黠,吐字清晰地告诉他:“那些攻陷京城的火炮,刘正清赠与本王的时候,条件只有一个,很简单,往後不能取你的性命。”
他说完哈哈大笑:“赵锦,你若是就这样轻易死了,刘老板这次可是亏大了。”
刘正清这个人很难对付,扎尼沁曾经输在他剑下,对其武功相当佩服,後来在接触的过程中发觉,他权谋之术不亚於功力,是相当厉害的角色,千万不要与之为敌。但刘正清有个致命的的弱点,那便是太在意赵锦,跟中了邪似的,别的都可以不要,一门心思花在赵锦身上,这一点与豪杰英霸相比落了下乘,注定刘正清成不了枭雄。
刘正清小时候与赵锦有渊源,扎尼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旧事,还是说赵锦长的出众,吸引了刘正清,竭尽心力为之谋划长远出路。刘正清甘愿冒天下人指责,帮单景入主北阳,扎尼沁虽然游说过多次,但最终还是刘正清决定下这一步棋。
扎尼沁细研究过刘正清的想法,结论是,天下大乱之际,赵锦无非有四个去向,一是投奔南部北阳分割势力,有小皇帝赵嘉哲在,拥护幼帝的丁奎非但不会接纳赵锦,还会将其铲除,因为赵锦的王爷身份更接近皇统,威胁到赵嘉哲地位,身为幼帝的舅父,丁奎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二是落在义军手里,义军的成员都是来自受压迫的百姓,他们对皇族王侯深恶痛绝,定会砍掉赵锦的脑袋挂起来示众,这样能最大限度地激发义军的士气和推翻旧王朝的决心,扎尼沁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热血沸腾的欢呼场面。第三种可能是流落在民间,乱世之中,没有人能够苟且安生,桃园也只是传说,赵锦是娇贵的王爷,受不了苦难,颠沛流离会拖垮他的身体,很可能死於战乱。最後就是目前这个选择,当然是刘正清一手帮赵锦决定的,虽然当了单景的傀儡,但有刘正清的巨大财力供给著,能保证一辈子好吃好喝,过以前的优越日子,除却换了朝代,跟以前没有什麽不同。
刘正清投了最安全的注,若是在前两种去向,为了政权目的,赵锦注定死路一条,扎尼沁可不一样,他不单占领,还要统治这个国家,从对待前朝人的态度,百姓们就能看出对待他们的态度,越是慈善越受百姓欢迎。
在京城依然住他的六王府,过他的安定享乐日子,不受战争之苦,是赵锦最好的选择,刘正清当真是为赵锦打造了一条最为平坦的路。
不过赵锦显然不领情,宁愿受冻挨饿也不要荣华享受,对刘正清更是深恶痛绝,刘正清的做法起了反作用,又不向赵锦解释,扎尼沁都替他著急,刘正清和赵锦像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赵锦养尊处优,脑袋单纯,根本就不能考虑到事情内在关联复杂,与精明狡猾的刘正清正好相反。
扎尼沁并不看好这两个人,但刘正清帮了单景很大的忙,他还是希望赵锦好好活著,平平安安的,用来约束刘正清。
扎尼沁忘了一点,刘正清的心思岂是人随便就能猜出来的。
後来扎尼沁还在对著赵锦絮叨的时候,刘正清回来了,他先是测了测赵锦的额头,好像满意了,嘴角扬出一抹浅笑,随後心情也转好了。
“巴吉曼怎麽样了?”刘正清倒没忘这茬,以前赵泰活著的时候,赵锦因莽撞闯的祸多了,刘正清没少暗地里给这位王爷平息,要连著几天不出事,倒不正常了。
“倒是醒了,就是喊脑袋疼,太医说还要修养一个月。”巴吉曼自从那次猛地醒了又昏过去之後,太医给他开了几副补神的药,这才又转醒,当然开口就是骂赵锦,这扎尼沁可不能说。
“皇上没生气吗?”刘正清显然猜到了这一步,没等扎尼沁说,自己先提了出来。
扎尼沁倒犹豫了:“父王很恼火,还嚷著惩治赵锦。”他偷眼看了看刘正清,见对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暗道原来他心里有打算了。
刘正清坐在赵锦身边,手掌拂过对方长长的刘海,发际上的美人尖若隐若现,他露出个宠溺的表情:“你帮我转告皇上,谈好的饷银刘某会如数拿出,只当是给大王子赔罪。”
南宫 第五十四章
“饷银的事可以以後再说,况且是巴吉曼害人在先,父王要惩治赵锦只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刘正清主动合作,让扎尼沁很过意不去。
刘正清却打定了主意,毫不吝啬:“南下征战迫在眉睫,本来就需要饷银,我又是全力支持单景,出些银子是应该的,你不要推却。这次出征的主帅是谁?”
扎尼沁一听皱了眉:“攻入京城一战是我立的头功,巴吉曼便想打下南方吃平一局,他现在重伤,父王打算派我南下,等他康复了也许会对付义军。”
“这麽说你是胜券在握了,”刘正清习惯性的把赵锦的被子紧了紧,虽然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动过,“锦帮了你的忙,你该感谢他。”
“是,巴吉曼已经不足以与我争王位,父王也清楚这一点,但他怕我篡位,巴吉曼手底下还留有不少兵力。”
“你打算如何应对?”
“我只需向南推进,扩展土地,巴吉曼即使能平息义军,还是比不过我的功劳,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先发力,劝父王退位。”扎尼沁心里早就谋划好了。
“恩,希望那天不会太久。”刘正清还是很乐意提早看到扎尼沁登基。
扎尼沁踌躇满志,充满信心:“我肯定会给百姓一个蓬勃的王朝。”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赶上那个时候。”刘正清对著赵锦低叹。
扎尼沁上前一步,信誓旦旦道:“放心好了,我保证你和赵锦过上安定的生活。”
当从刘正清旧宅槐树下挖出一箱箱的银子,单景皇帝不禁寻思刘正清狡兔三窟,哪里都能藏钱,显然这些银子不是北阳国库的,这就说明刘正清手里还有更多财富,至於具体多少,怕是只有刘正清自己清楚。
被压榨这麽多钱财,私储而不流通,难怪北阳百姓穷困,民不聊生。
当然皇帝对刘正清的慷慨十分感谢,亲自去六王府看望赵锦,还替巴吉曼赔了不是,给了赵锦天大的面子,虽然赵锦昏迷不醒,对此事一无所知。
单景人底子都硬朗,没过几天,巴吉曼能走路了,得知扎尼沁准备出征,非要披甲上战场,不落在弟弟後面。
赵锦却一直没有醒来,刘正清破了财,换来二人的平静,除了扎尼沁偶尔来造访,告诉他局势的变化,跟他请教些事情,单景王朝忽略了这两个人。
刘正清早把管家下人遣散了,府里空荡荡的,他每天过著有序的生活,期待著赵锦睁开双眼。
这几日天气都很冷,到了傍晚北风喧嚣呼啸著,肆虐的声音都能透过窗户,传进耳际。刘正清收拾完毕,又在火炉里添了炭,这才解衣上床,像往常一样把那具苍白的身体搂在怀中。
赵锦又比以前瘦了,他的骨架并不大,透过削瘦的皮肉,刘正清能感觉出他纤细的骨头,刘正清想,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轻易掰断,便不敢抱他太紧。赵锦早先练过舞,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柔韧,能弯折成多种角度,与刘正清硬邦邦比铁还结实的身体截然不同。刘正清将他揽在怀里,见赵锦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知道他热了,便撤了一床被子,身体也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他每天对著没有知觉的人,自己也得出了一套消磨时间的法子,展开赵锦的一只手,与自己的手对在一起,小巧的手掌被粗糙的大掌比了下去,差了好大一截。刘正清改握住那只手在自己掌心,触感跟没有骨头似的柔软,经过几天的护养,原本冻红肿的双手恢复了洁白和柔嫩,不像自己的似的,既粗糙又印著一道道丑陋的疤痕,布满了重重的厚茧再也无法消磨。
他受的那些苦,都不知道自己怎麽熬过来的。赵锦看不起他,总骂他是奴才,是因为刘正清确实给人当过奴才,刘家被满门抄斩後,漏网的他无依无靠,四处流浪乞讨,後来在权贵人家当下人使唤,他小时候自闭沈默,辱骂挨揍是家常便饭,那时候他只有十岁。
转眼十二年过去了,期间他总回忆著赵锦的模样,冲他甜甜地笑,发出稚嫩的声音:“你真好……”刘正清被迷住了,懵懂的他不清楚自己被征服,深深地陷落,只知道那比自己小两岁的孩童是那麽干净美好,让自卑的他产生了近乎执著的渴求。
“锦,你记得吗?”黑眸注视著对方的容颜,述说往事,“在冰冷的尸体当中,你翩然起舞,给南宫送行。虽然你不许我看,我还是偷偷看到了……真想把你藏起来,跟藏住那些被我偷到的你的东西一样,只让我一个人欣赏,成为我一个人的。”
他贪婪地抚摸赵锦的脸颊,话语痴狂:“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连我自己都这麽认为,我想我早就疯了,疯的无可救药,以至於伤害到了你,对不起。”
“有些事也许你早就忘了,可我全部清楚地记得,在苦难的日子里,我靠著这些回忆支撑著坚持下来,我忘不了你,幻想著有朝一日我变强了,一定要靠近你,甚至奢望能像二王爷那样,牵著你的手……”他握紧掌中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嘴唇不由得哆嗦,“像一场梦一样,我终於做到了……你若是死了,我也随著你,好不好?”
刘正清在赵锦耳边不停诉说著痴癫的话语,把自己深埋的脆弱暴露在赵锦面前,他不自觉淌出泪水,开口都不利索,後来天色渐深,刘正清就这样拥著心爱的人睡著了。
冷风还在侵袭,由於刘正清细心,屋里一直保持著温暖,让人十分舒适。
赵锦昏迷了十天,期间他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活下来的希望,在烛光的映照下,两人的头紧挨著,发丝也缠在了一处。
烛光颤动,划下一滴滴眼泪似的痕迹,赵锦本是紧闭著的眼睛,竟然缓缓展开了眼帘。
他有些不适应外界的光线,好在烛光昏黄,并不刺眼。赵锦盯著床顶,半晌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他愣了半天神,才记起来了,这是六王府,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赵锦自然没有忽略身边的人,以及环在自己腰间的粗壮手臂,他试著动了动,发现浑身虚脱,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也天旋地转似的发晕。
“恩……”他发出一丝不适的呻吟,身边浅眠的人马上惊醒了。
“锦!”
当看到赵锦眉头微皱,刘正清的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亮光,兴奋地不知所措:“你醒了?终於……渴不渴?哪里不舒服?要不要……”
对方一连串的问话吵得赵锦头更晕,他眼睛半开不合,虚弱地吐出细微的声音:“水……”
“好,好。”刘正清赶紧下床,将火炉上的热水倒在杯中吹温,一勺勺送到赵锦嘴边。
赵锦艰难地将那杯水喝完,又舒服地闭上了眼。
刘正清却激动地再也睡不著,守著他直到天明。
南宫 第五十五章
赵锦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虽然还是头晕乏力,但身体能动了。
刘正清始终在床边看著,见赵锦挣动著要起来,伸过胳膊扶著他:“小心,你身体得慢慢恢复,最好在床上躺著。”
赵锦晃了晃头,这个动作使得他眼前一阵晕眩,但还是执意坐了起来。刘正清在他身後塞了只软垫让赵锦靠著,又转过身在屋子里准备著什麽,再坐回床边时,端著碗鲜红的液体。
赵锦闻著那味特腥,皱了眉道:“这是什麽?”
刘正清见他不想喝,劝道:“牲畜的血,太医说是补身子用的,对你的病有好处。”
血液是温的,所以味道很重,赵锦偏过了头,非常不喜欢:“我若是喝了岂不是要变成畜生了?我不喝。”
赵锦执拗,刘正清拿他没办法,只好作罢:“好吧,我去给你熬粥。”
“恩。”赵锦同意了,目送刘正清出了屋。
等到屋子里安静下来的时候,赵锦支撑著胳膊从床上挪下来,两条腿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特别不听使唤。赵锦咬著牙,拽住床栏硬是把身体拉离了被褥,他试著迈开一步,再动另一条腿的时候,膝盖无力地弯折下去,多亏旁边有只桌子,赵锦一下子扑在了上面,两条腿怪异地瘫在地上。
赵锦扒著桌面,才使得自己不至於划下去,他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像是一针针地在体内戳扎,苍白的脸上顿时冒起了豆大的汗珠。他不死心地把手掌按在桌面上,骨节都突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又重新站起身子。
这次经过休整,腿部积攒了力气,竟然能前进两步,赵锦眉头舒展,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被那阵疼痛干扰,弯低了身子,他拼命向前伸著手,终於够到了门,然後整个人都顺势前倾,磕撞到了门板上。
这一撞脑袋里的眩晕感减轻了,赵锦大口呼吸著,短短的距离就耗费了他大半体力,他抓紧两扇门,费力地展开双手。
“!啷!”借助外面的风势,屋门大敞,呼啸的北风直灌进来,在室内席卷肆虐。
赵锦被吹得睁不开眼睛,虽然汗被吹干了,但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用胳膊压著门槛一点点往外挪。他大病刚醒,动弹的速度相当慢,半个身体都没探出去,眼角就扫见从厨房方向匆匆赶来的人,赵锦心里一惊,更是拼命抓爬,但他再怎麽逃也是无济於事,刘正清转眼就来到他身边。
蹲在前方替人挡住了风势,刘正清架起他的肩膀,要把人揽回去。
“你滚开,我不要在这里。”赵锦的脑袋很难受,他生怕自己晕过去。
刘正清并不想让对方不痛快,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住的地方,我一直住的地方……”赵锦边比划边重复。
六王府就是赵锦的府邸,赵锦却不想待在这里,刘正清转念一想,猜测道:“京郊的民宅?”
“我要去哪里,这不是我的家。”赵锦在他怀里不老实,虽然反抗的力气无济於事,嘴上还是明显地拒绝在六王府。
“好,我带你去。”刘正清将他哄安静了,迅速地雇了轿子,把赵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将人带到了破旧的民宅。
看守的士兵都很纳闷,赵桓已经死了,赵锦又要回来受苦?但也不敢嚼舌,将上了锁的小屋打开,里面背光,黑咕隆咚的,还散发著潮霉味,刘正清把赵锦抱进来,燃了蜡烛。
屋子里什麽都没变,还是一大一小两张床,一张桌子。
赵锦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甩了身上的锦被,将床上潮污的旧被披在身上,身体一倒躺下了。
“锦?”刘正清怕他有事,叫了一声。
赵锦面冲著墙,像是困了,也不搭理他。
刘正清拾起锦被,看著床上冻得哆嗦的身体,心疼得厉害。正在他犹豫著要不要将人强行带回去的时候,赵锦嘟囔了一句:“二哥怎麽还不回来?”
刘正清顿时瞪大了眼睛,紧盯著背对自己的人:“锦?!”赵锦定是受了刺激,一时半会不能缓和过来。
赵锦被子里的手动了动,在自己腹部轻轻抚摸,语气放柔了:“等他回来,我告诉他……不知道二哥会是什麽反应。”他冲著墙不由得笑了,笑容中带著些许担忧和哀愁。
二哥知道自己有他的孩子,会高兴吧?他应该会喜欢的……可是条件太苦,怎麽养活这孩子呢?自己能顺利把他生下来麽?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上笼罩起一片阴影,那种阴暗的压迫力量使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赵锦不得不仰起头,面对这巨大的黑影。
刘正清双手拄在赵锦身体两侧,黝黑的眼眸直直盯著身心俱创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泛起的气息已经危险到了对方。
“锦,赵桓死了,你们的孩子也没了。”刘正清残忍地告诉他。
赵锦被眼前人的气势吓到了,让他对对方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话语从耳朵传进脑海,在身体里炸开,一遍遍地击打心脏,赵锦骤然惊恐。
“啊!!”他尖叫著甩动长发,苍白的脸孔变得无比狰狞,他拒绝接受这句话,拒绝接受事实。
“你骗人,你这个骗子!”赵锦腾出手来,冲著恐怖的人抓去,在他眼里,带给他残忍信息的人是可恶的魔鬼。
刘正清抓住纤瘦的手,将赵锦整个身子揽在自己怀里,凑到对方耳边轻声道:“还有我,我是正清,你记得吗?正清最喜欢锦,要陪锦一辈子,记得吗……”
“你滚开,我不要你,我要二哥!”
临时搭起的小床咯吱咯吱直响,赵锦拼命挣动著身体,妄图从对方身体下解脱出来,他用尽所有力气哭叫:“我恨你!为什麽死的不是你,为什麽不是你!”
身上的重量一僵,刘正清将头深深埋在他的发间,後来竟然剧烈地颤抖,他贪婪地呼吸赵锦身上的味道,最後终於发出了颤音:“你对我就像凌迟,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割在身上,直到结束我这条贱命,比死还难捱。正清也是人,也会痛,也会为了喜欢的人去拼命,希望能换回你哪怕是一眼──”
“别说了!”赵锦失声喝著,听不进刘正清的胡话。
话语卡在喉间,刘正清环著赵锦静默半晌,将脸颊贴在了对方乱发上,忍住了眼里的晶莹:“好,不说了,我说这些干什麽,你醒来我该高兴的。”说完偏过身,但依旧将赵锦拢在怀里,传递著温暖。
赵锦失去了二哥,抵触著别人,扭动身体就是不从对方的搂抱,刘正清怕他受凉,解释道:“这里太冷,你身体又没好,容易落下病根,我给你取暖,什麽都不做。”
“不用你。”赵锦挣动对方怀抱中自己的手臂,向外推他。
刘正清知道他倔强,只好撑起胳膊,这一起身不要紧,二人身下的小床早就承受不住这番折腾和重量,猛然间坍塌下去,将两人重叠著陷在木板间。
南宫 第五十六章
埋在里面的人狼狈不堪,刘正清把赵锦揽出来,幸亏他动作及时,胳膊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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