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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药劫(药王之妾二)作者:李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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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还故意将脸颊贴在如意丰满的胸脯上头,蹭了蹭,道:“咱就想待在先生怀里—辈子,哪儿都不想去。你回家去禀报爹娘,就说他们的儿子已经回不去,要他们早早立你为继承人,忘了有我这不肖子吧!”
一仰头,仁永逢还撒娇地问着如意道:“我让你照顾一辈子,好不好?先生。你愿不愿意收留我?先生。”
如意掩嘴轻笑着,搂着仁永逢的肩膀说:“你又不是我生养的,咱家为何要照顾你一辈子?照顾你,咱家有啥好处?”
“好处?好处是……我天天让先生哄、让先生疼,让先生不无聊呀!”油腔滑调。
“贫嘴!谁稀罕疼你来着?谁又无聊了?你这贼小官人!”窃喜娇嗔。
两人当着仁永源的面,也不避人耳目,公然的打情骂俏。
不过很抱歉。
仁永源心想——
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们两像是姐妹淘在玩假凤虚凰。尤其是哥哥你那一点儿也不像你的嗲声……哪儿学来的?跟谁学来的?你到底想演给谁看呢?
倘若哥哥以为他和如意演上这么一段“浪子沉沦”的戏,就能让仁永源打退堂鼓,他可就大错特错了。书之香気,門之高第。
仁永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上前一把握住仁永逢的手腕,道:“这些什么”不回去“、”回不去“的鬼话,我才不帮你禀报,要讲你自己去跟爹娘讲。走,我们现在就回家去!”
“不要!你捉我干什么?放开我!”激烈反抗。
“别像个小孩行不行?你可是”哥哥“,请你像样一点!”不假辞色地怒斥。
“你当我是哥哥,那就闭上嘴巴回家去,不要管哥哥我的事情!”不甘示弱地回批。
“你不要我管,那就别把事情丢到我头上来!铺子也不进、帐也不看,爹娘面前也不去问安,你以为是谁在帮你收拾善后的?区区一个男人找上门来,便搞成这样,要人怎么看得下去!”气从中来,口不择言。
“你大可不看不理,不当我是你哥!”怒火攻心,彼此彼此。
但是这句话就像一把刀戳进了心口,唤醒了旧疼。
在谭荖峰上,那狠狠凿开的老旧伤口,使他们多年的兄弟情产生了嫌隙。仁永源还没找到东西去填补它,又被仁永逢这不假思索的一句话给撕裂得更深了。 “哈,是呀,我真是笨,如果不当你是我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沉默好半晌之后,仁永源火爆地开口。“我干么大费周章地要你回家去?如果哥哥和那家伙破局,我不就可坐收渔翁之利?反正我就是个幸灾乐祸的小人,只要我日子过得好,你怎样我都无所谓嘛!”
“我……”对自己过火的言词,一时面露软弱、歉意,但仁永逢想了想后,狠下心说道。“对,我就是要你别管我。因为我也管不了你,我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你真心这么想的?”
“我就是这么想。”
“不后悔?”
“又不是市场买菜,坐地起价。”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越吵火气越大,越说局面越僵,已恶化到非三言两语能化解。
见多识广的如意,担心起一会儿两人真要动起手来,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花魁,哪有办法阻止?一向信奉“有备无患”的她,朝丫鬟绿绣使了个眼色,要她下楼去找帮手。
很是机灵的丫鬟马上点了点头,静悄悄地,在不引起两人注意的情况下,往门外溜了出去。
“如意先生,请你回避一下。”卷起衣袖,仁永源冷不防地说。
“源少爷、逢少爷,你们两人有话好说……”
“想要动手?”仁永逢冷笑道。“好,我们兄弟早该好好打一场了。多年来的恩恩怨怨,就让我们在这儿一次解决吧!尽管放马过来!”
眼看这一场冲突避免不掉,如意面色凝重地说道:“两位公子再不适可而止,妾身要叫人了。”
“先生叫来越多的人,只是让我哥哥在更多人面前出糗罢了,所以您想叫就叫吧。”
“哈!如意,你快让大家进来,看我怎么修理这个自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对人颐指气使的混帐小子,打得他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不是耍耍嘴皮,讲一讲就算赢了!”双手紧扣哥哥的上臂,怒目逼近。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
一讲完,他便发动攻击——看似主动投怀送抱,其实是利用弟弟双手握着自己双臂不放的姿势,重重冲入对方怀里,顺势将弟弟撞倒在地。
仁永源后脑勺咚地撞到地上,陷入短暂晕眩,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臂。
逢则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施展第二招——压坐在弟弟胸口上,左右开弓,挥拳痛扁。
两记、三记的拳头不留情地重击颊骨,打得仁永源无力反击,只能被动地用双臂搭在自己脸上,抵挡攻势,静待反击的机会——这应该要不了多久的时间。
后来果真不出仁永源的预料,大约在挥了七、八拳之后,机会到来。
很小仁永源就已经注意到,在一对一单挑的时候,哥哥有两个最大的弱点——欠缺持久力与体力,这是他的致命伤。虽然敌人在最初会被哥哥的爆发力给击倒,但只要遇上对方耐力与体力足够的,往往会在数拳之后反被逆转。
就像现在。感觉到那打在自己脸颊的拳头,由一鼓作气的痛,到再而衰、三而竭——仁永源算准了他气竭力消的一刻,迅如闪电地往他下腹送进一拳。
“唔!”黑瞳愕张,不一会儿浑身冒冷汗、抽搐,抱着肠胃纠结、剧痛不已的腹部,无力地倒在弟弟身上。
仁永源趁此机会一个翻身,反过来将他压在身下。
“够了没?你明知自己不可能赢我的,认输吧!”
哈啊、哈啊地喘息着,眉心冒出豆大的汗珠,倔强的黑瞳眯细一瞪,艰苦地挤出话。“谁……说……的……”
看样子哥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仁永源抓住他的手腕,压在他头旁两侧,让他不得不仰看着自己——然后调整自己的身体,以膝盖头威胁地抵住他方才被痛击的下腹。
“哈啊!”
仁永逢脸色霎时发青,随着弟弟施加在下腹的力道越重,痛楚越是加剧,眉宇间苦闷的愁色也越浓。
“住……手……”
“你答应跟我回家,我就住手!”
咬住下唇,盈眶热泪在眼中打转,但是意志顽强的他就是不肯点头。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既爱、又怜,想疼……又更想要欺负。
仁永源心内有个声音冒出来唆使他、引诱他——
既然他自己都说,叫你不要当他是哥哥,那么……有什么不可以呢?弟弟这位置有什么好?你真正想要的位置,不是一个好弟弟,对吧?
天赐良机就在眼前呀!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意志薄弱的人,可是……咽下一口口水,当诱惑过于强大时,理智就相对的微薄;当奖赏是那么样的丰厚时,手段是不是光明磊落,仿佛已不再重要。
仁永源缓缓地低下了头——
“哟!你们在玩些什么?也让我凑一脚吧?”
时间冻止在这一刻。
随着后方传来的轻佻口气,低沉浑厚的嗓音送入耳中。男子大摇大摆,仿佛自己在此现身再自然不过,进入了房内,仁永兄弟则不约而同地双双瞪大了眼。
“不,我的意思是,务必让我凑一脚。”
挺拔的身高、宽厚的双肩,鹰眉方颚、高头大马的男人,一进房的那一刻,竟让这宽敞的地方都显小了。
在男人缓步走向他们的过程中,仁永源可以清楚地看见哥哥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别人,眼瞳深处波动着复杂难解的情绪。透过手心,更可以感受到哥哥的急遽脉动……诉说着哥哥的紧张,抑或是亢奋?
“小老弟,这样压着你哥哥,太可怜了。他气都喘不过来了,放开他吧。”弯腰拍了拍仁永源的肩膀,男人咧嘴说。
——正主儿出现,所以没我的事了,是吗?
仁永源的耳中听来是如此。
到手的机会又从指缝中溜走,但谁又知道,这机会究竟是吉或凶?在那一刻,这唾手可得的机会仿佛是上天赠与的,然而过了那一刻,仁永源越想越觉得,也许这贸然的念头是来自妖魔的鬼使神差。
默不作声地松开双手,仁永源站起身,朝哥哥伸出一手,想顺便将他拉起来。 但正在气头上的仁永逢并不领情,他一手捣着肚子,一边自力从地上爬起,不忘送给了弟弟一枚特大白眼。
他是在气自己下手过重?仁永源囁嚅地替自己辩白道:“我脸颊上也挨了你好几个拳头呀!”况且先动手的还是逢。
“谁跟你抱怨这个了!”仁永逢忿忿地嘀咕说:“好端端的,你找他来干什么?”
好端端?好在哪里?仁永源忍住反诘哥哥的冲动,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淳宇哥会知道这个地方。我没给他通风报信,我发誓。”
“药王大人是尾随你而来的,源公子。”
殿后的甄掌柜,与绿绣一块儿现身,解释道:“最初我用”我不认识什么仁永兄弟“的理由,将他挡在楼下,可是挡没多久,这丫头下来搬救兵,满口嚷着”大事不好了,仁永兄弟要打起来了,掌柜的,您快想想办法“,立即把我拆穿了。当然,我也没法子再挡驾了。”
“我、我也是奉命的呀……”绿绣委屈地说。
“全怪妾身不好,我太担心你们打架伤了彼此,才急着找人。”如意一脸歉意。
仁永源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头都痛了。
“……让我归纳一下,也就是说,你在背后跟踪我吗?淳宇哥。你跟踪多久了?跟踪我几日了啊?”
“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呀!”微微一笑,男人竟答得理所当然。
也就是说,这些日子,自己一有空就出来找哥哥时,淳宇浪也像是等着虫子的黄雀,亦步亦趋地埋伏在身后?仁永源陡地张大了眼,自己竟完全被淳宇浪那副无所谓的摸样给骗了,根本没提防他人的跟踪。
“狡兔虽有三窟,优秀的猎人照样能觅得它出没的地点,你知道理由安在?”淳宇浪反过来问。
“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只要问一声不就得了?难道你认为我找到哥哥之后,会将他藏起来,不带他回家?”没有人喜欢暗地里被人怀疑的滋味。
“优秀的猎人得依靠着值得信赖的伙伴——他的猎犬,为他寻觅野兔残存的气味。不管兔子有多能躲藏,终究躲不过猎人与猎犬的联手捕捉,而将手到擒来。”淳宇浪笑觑着仁永逢,说。
“我不是兔子,我弟弟也不是你的猎犬!”仁永逢孰可忍、孰不可忍,打破了沉默对男人呛道。
呵地一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兔子,因为……兔子的毛比你多得多了。”阒黑深瞳亲昵地扫过仁永逢衣不蔽体的半裸身躯。
仁永逢如遭雷殛,耳根泛红地将之前弟弟为他盖在头上的外袍,迅速地捡起、穿上身。
“别急着遮呀,美景本该共欣赏。”揶揄。
“哼,你的话听了让人脊背发凉,没病都快发病了,我不穿多一点,怕会得风寒!”牙尖嘴利地还击。
“你觉得冷呀?不打紧,我有妙法子可祛寒……”
说着,淳宇浪跨步上前,手一握、人一拉,仁永逢还未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事之前,人已经在他的怀抱中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推。
“替你取暖呀!”我抱。
“不必!”我再推。
“要。”我再抱。
这假取暖、真戏弄的一幕,看在仁永源眼里,一股酸味情不自禁地涌上心头。 对照先前自己指责哥哥穿得少的时候,哥哥那气定神闲,“我又不怕被人看” 的口气,与现在这副模样……唉,别说是耳根了,哥的整张脸都像熟透的八爪鱼。
自己和淳宇浪,分别在哥哥心里占着什么位置,由此可见一斑。
“你够了没?想想这是哪里,这儿还有多少双眼睛瞧着!”在淳宇浪的怀抱里挣扎的仁永逢,怒道。
“你问我够不够,我的答案当然是还不够。这十天夜不归营、不见人影的帐,连本带利你打算怎么还我?”淳宇浪扬了扬下颚,也指着屋内的一群人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总不好赖帐吧?”
“我回不回家,连我的爹娘我都不必向他们交代了,又关你这旁人什么事?”施以“你谁呀?”的一瞪。
“我是”旁人“?你当真这么想?”
“本来就是!难道你同我有血缘关系吗?”
哥哥这满是挑衅的回答,摆明了是要惹火上身。
同时也不出他所料,淳宇哥的嘴角上扬,饶富兴味地瞅着哥哥瞧,神情就是一副大野狼想着要如何料理这只不知死活的小野兔。
仁永源可一点儿也不希望见到野狼生吞活剥野兔的画面,在众人面前上演,于是插口说:“哥、淳宇哥,这儿是如意先生的闺房,不管你们是要厮杀或是和解,咱们先离开这儿,回家再说。”
拜托你们俩,听我的劝吧!
边竭力地使眼色,仁永源边怀念以前自己什么责任都不必负,只需听哥哥的话就好的日子。如今自己与哥哥的角色逆转,他才知道过去自己给哥哥添了多少根白发和烦忧。
这该不会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
假使真是如此,仁永源也只能默默接受,毕竟好日子他已经享受过了,现在该轮到他回报哥哥——全盘接受哥哥的任性的时候了。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走的时候,记得顺便把这家伙带走!”不了或故意不鸟他的暗示,仁永逢硬着脸、沉着声,双眼瞪着淳宇浪,回弟弟的话说。
“放心吧,小老弟。我不打算和你哥哥厮杀……也没什么好和解的。因为闹的、以及需要和解的,是他和他自己的心意,不是他和我。”淳宇浪一手掬起仁永逢的下颚,一手捆腰让他无处可逃,话锋一转说:“我是不是”旁人“,让我们问问你的身子好了——”
淳宇浪的唇覆上了逢的嘴。
仁永源一翻白眼。唉,我就说吧!
什么叫做“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偏闯”?指的不折不扣就是眼前的这种情况。
虽然哥哥在淳宇浪的怀里挣扎,但显然淳宇浪是技高一筹,在小口被封缄以后,僵直、抗拒的身躯逐渐失去了力气,瘫软在男人的怀抱里。
“哎呀……”
仁永源听见了身后的如意小声的惊叹,自言自语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这么一回事是怎么一回事?仁永源好奇地回头,瞥了如意一眼。
如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掩嘴一笑,小声说道:“这几天你哥哥虽与妾身同床共枕,却未有半点不规矩的动作。妾身以为是自己年事已长,失去女儿家魅力,看来……原因似乎在别的地方呢。”
哥哥的“颓废”果然是伪装出来的。仁永源在内心叹口气,还是不懂哥哥心里头在纠葛些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近乎自暴自弃的方式逃避?
莫非……那些陈年往事,他还放不下?
如意扯了扯仁永源的衣袖,比了个嘘声离开的手势。他这才注意到甄掌柜和绿绣早已经先一步离开了。書之香气,門之高第。
不愧是见过世面、懂得人情世故的,在这时候留一些面子给哥哥,留—些私密给这对同性鸳鸯,往后大家才不会见了面尴尬,少了个阔绰大方的好客人。
苦笑着,仁永源最后再一瞥哥哥……
纵使自己有心想帮,奈何自己并非哥哥所需要的那个人。
……虽不甘心,仁永源只能寄希望于淳宇浪的身上,但愿他能化解哥哥的逃家危机,带着哥哥一起回来。
跟着如意的脚步之后,仁永源也随之离开,送他们俩一个独处的空间。
【水之镜月】之卷 三
淳宇浪的出身对许多人而言是一个谜。
大家只知道获取“药王”封号前的他,是个大隐于市的书院青衣。
书院同僚所知道的他,则是个一头埋进药理、草药堆中就不管今夕是何夕,宛如冬眠动物般禁闭在自己的陋房内,足不出户、彻头彻尾的孤僻怪胎。
慧眼拔擢他入御医监的医监主宰,却认为他是个不世出的天才,而天才总有些与众不同、曲高和寡。而且除了他天分之外的性格、背景、出身,主宰大人也不感兴趣。
其实药王这封号不过是听上去响亮光鲜,实际上不具实质官位,也未列官阶。
进入了御医监后,他的身分和一名领薪俸的衙门小官差差不了多少。
勉强要说封为药王之后的日子,和受封之前有何不同,差别大概只在他不得不搬进那栋皇帝赏赐给他的京城豪宅——不必再寄居于书院供给他们这些青衣书生住的大杂院了。
但是这一栋阔绰的大宅与皇帝送给他的成群奴仆,相对地也给淳宇浪带来一些不必要的瞩目。
这些奢侈的排场,让一些以为他受封之后,即将要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的达官贵人,开始对他和他的家世产生了兴趣,还派人四处打探消息。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替自家闺秀物色一个乘龙快婿——能够门当户对最好,不然起码也得找个家世清白、前途无量的栋樑之材。
可是不久之后,那些人马上发现医监内部斗争激烈,即使受到皇帝欣赏,也不代表淳宇浪能一举突破重围,爬上个一品主宰官位——反倒是他不爱和稀泥,全心专注在自己研究上头的作风,让他出了一阵子锋头过后,在医监内被打入冷宫,派去接下药库小吏的差。
于是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势利之辈,便不再浪费时间、银子去打听他的背景——虽然他们先前也没打听到什么真相,只打听到了些道听涂说、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
这些流言都是过去在医监内,一些妒忌他药王之名的奸佞小人,暗中诽谤他的出身、纯属捏造的谎言。
谣言内容不是指称淳宇浪绝口不提自己的出身,是因为他爹娘是流放外地的贱奴,身分卑贱让他引以为耻;便是说他爹娘都是不识字的乡下佃农,没教养也没钱,淳宇浪不甘于做个穷奴才,所以早早离开故乡,上京求功名云云。里面从没半句好话,也从没半句是真话。
这些不间断、时时翻新、四处流窜的中伤耳语,淳宇浪有些听过,有些根本懒得去听。因为那荒诞不经的内容,和事实不仅毫无关联,那些散播谣言者,也不值得他浪费时间理会他们。
其实他的身世没有半点不可告人之处,只是他认为即使自己为了澄清这些无聊谎话,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公诸于世,也不能保证那些诽谤的话会就此消失。说不定还会加油添醋地演化出更多的谎话,平白给好事者们多添了个闲嗑牙的话题罢了。
因此,对付这些谎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漠视它、冷却它,一旦失去了嚼舌根的热度,早晚大家就会忘记它。
不过在这些谣言自然消灭之前,淳宇浪自己就先受不了御医监内勾心斗角的丑态,官场上的酱缸文化,以及在欲望与野心的催化下,原形毕露的人性丑陋面。于是丢下一纸辞官信,扬长而去,隐居山林,一隐就是八年。
如果不是几年前救了一只误闯危险森林、差点送掉一条小命的小野兔,如果不是此后小野兔便开始年年造访(骚扰)他离群索居的谭荖峰,如果不是小野兔的固执与有趣,让他由最初的“不胜其扰”渐渐到“翘首等待”小野兔所捎来的点点滴滴解闷信息,如果不是……
太多太多的“如果不是”,堆叠出了一个难以撼动、他再难否认的事实,那就是——小野兔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再是偶尔捣乱自己平静日子的小石子,而是一股结结实实扎根在心里、难以忽视的力量。
他过去总认为人生在世,情感或金银财宝、地位权势,全部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不要找个伴过一辈子,并不重要。甚至觉得人与人的情感,多半是拖累人的包袱,少有能成为帮人升华的助力,浪费时间在人的身上,不如将时间花在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头来得好。
乍听他的想法,很多人会将他视为离经叛道,或孤僻自珍,自大不群的人。
其实他只是不喜欢一些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软弱无力,却不图长进,只想靠着结党营私、壮大声势,仗势欺人来占便宜。
还有只因不想落单,便伪装自己迎合别人的喜好,毫无自主意识,总是随波逐流的人。
遑论一些只为传宗接代,或结合、壮大家族势力,以及为利、为名、为美色而待价而沽,基于各种理由,就是不为情、也不为爱,近乎一场场买卖的婚姻。
看多了这一类他眼中是光怪陆离,别人眼中却是理所当然的人情世故,让淳宇浪对人越来越不具好感。可是说来说去,淳宇浪会看不过去的理由,终究和他的出身脱不了关系。
在他离开亲人,前来天隼皇朝追逐博大精深的药理大梦以前,他和他的亲人都是远在西方千里,广大草原上的游牧之民。
他们在草原上居无定处,随着季节交替,逐水草而居。
牧民们多半是一族一族各自散居在大草原各方,经常三、四个月都不曾与家族以外的人见面,也鲜少有家人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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