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阏氏-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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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他也这么做了，而她要做的就是帮助他，让他有尊严地活着……

穆赫行从落落的眼中看到了了然，看到了理解，便笑了起来，“对了，就是这样，如果公主是我们的俘虏，我一样会这么对待公主的。”说罢，走到门口，高声呼唤着宫女，客气地说道，“麻烦姐姐了，给公主和我上点热茶来，好吗？”

那客气又小心的态度到底还是刺伤了落落那颗柔软的心，待到宫女端上热茶来时，穆赫行满足地捧着滚烫的茶盏，满足地喝了口热茶，叹道，“你瞧，这样的冬日里，喝上这么一口热茶，这是多么的幸福！以前，我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落落在与穆赫行会面的整个过程中都没怎么说话，都是穆赫行一直在说，落落只是在或点头附和，或静静聆听，其实，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已经被胸中满满的酸痛和难受给堵住了，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回去的路上，落落一直沉默着，直到回到宜菊宫，落落才开口问连海相关的事情，而据连海说来，那孔武原是和他一起进宫的，只因天生蛮力，后又因一次事故中被毁去面容，因此才被派去监视质子。但这人和连海私交还算不错。

落落想着穆赫行那里的情况，便吩咐连海给思过宫送去过冬必须的衣物和木炭，让孔武多多照顾着点。

连海微微皱眉，“公主，这样好吗？”

落落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说道，“无妨，我想父皇应该也不屑于将这么一个没有反抗力的质子放在心上的，虐待他反而不美，就照我说的去做，这点权力，我想我应该还是有的。”

“更何况，在荣城的时候，他们穆家真的不曾亏待过我的。”落落又补充道。连海也不再坚持，点头应了，自去办这事去了。

待到第二日例行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自己的那个皇帝爹正好也在，落落就稍稍多留了一下，待璃玉和璃月离开之后，这才起身跪在了皇帝爹身前。

离帝面色不变，缓缓地问道，“落落，这是为何？”

落落身在皇宫之中，深知这个天下起码这个皇宫都是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手中掌控的，相信宫中的一切都应该是他会知道的，与其互相遮掩在彼此心中埋下一根刺，还不如就此揭开伤口来，让大家看个清清楚楚的好。

于是，轻松地说道，“儿臣有错，私自给思过宫的质子送去衣物木炭，嘱咐宫人对他多多照顾。儿臣没有禀告父皇，私自做了这些。”

离帝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只是非常平静地问道，“这是为何？”

落落没想过隐瞒和欺骗，便直直地说道，“为求心安！凭良心说，在荣城，穆家父子对落落多有照顾，如今，质子在宫中，落落也不过是尽心而已。”

离帝冷冷地哼了一声，“妇人之仁！”

落落不置可否，“落落只是想，如果今日换个结局，如果我被关在荣城，做个人质，不知道会不会也是受到这般待遇。”落落淡淡地说道，“不过是将心比心而已。”

落落的话激怒了离帝，却也深深地刺伤了离帝，他情绪激动起来，指着落落，对太后说道，“母后，您瞧瞧她，啊，您瞧她这个样子，她是在指责朕，啊？指责朕将她置于险地，是不是？啊？”

太后忙将手边的热茶递给离帝，温和地说道，“皇帝莫急，快喝口热茶缓一缓，太医说过，你不能动怒的。”然后又对落落说道，“你这孩子，也是的，有什么话你们父女俩不能平心静气地好好说，非得这么着吗？”

落落语气平淡，神色更淡，“皇祖母，落落说的都是真心话，落落不敢指责，不敢抱怨，落落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尽我为人子女为人臣民的义务和责任，之所以会如此做，都是基于希望哪一天自己也落在这种境地时，能得到类似的对待而已！落落无状，惹父皇生气了，请父皇责罚！”

离帝喝了几口热茶，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再度冷哼一声，“朕哪敢罚你？你做的好，非常好！”说罢，起身，也不叫起落落，就这么从落落身边拂袖而去。

直到离帝的身影走远，落落也还是依旧恭敬地跪着，没有起身。还是太后叹了口气，让花嬷嬷扶了落落起身，“你父皇他……他也是不得已，你若是个男儿，该有多好……”太后叹道。

落落却不这么认为，反而以自己身为女子而感到幸运。因为如果自己是个男儿身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和他反目，抢了这江山过来。落落自己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因为宜菊宫的修缮，落落的封赏还未正式到位，这几日，慢慢的，就都开始到位了，先是圣旨的封赐，明黄色的圣旨，“固国”的头衔，不同于一般公主的金冠，比一般公主更加荣耀的金线礼服，让落落一时成了宫里最炙手可热的人。接着又是皇帝的赏，黄金、珠玉、绫罗绸缎、古玩……还有各宫主子跟风的贺礼，太后的，德贵妃的，华贵妃的，丽妃的……一时之间，宜菊宫里堆满了各色的珠宝玉器等，忙得小兰和小凳子脚打后脑勺，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才好。

而与这满满的荣耀和封赏相反的是落落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冷漠而疏离，客气而虚伪，让皇宫里的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皇上若是不喜落落，就不会给她这么高的地位，这么多的赏赐；可要是说皇上喜欢落落呢，又总是对落落板着脸，没有一点好脸色。

但是，落落自己心里却是非常清楚，这个皇帝爹只怕是对她又爱又恨的。爱她的聪明自知之明，可是也恨她的聪明和自知之明。对这个矛盾的爹，落落不打算做任何的努力，你喜欢或者不喜欢，我都在这里，不远不近就好。反正对她来说，以后也不存在感情的互动，马上她就要和亲塞外了，她实在是懒得再去做什么人情的努力了。

而且，这样也未必不好，对落落来说，也可以免掉很多的麻烦，比如说来自德贵妃的，又比如说来自华贵妃的……这些后宫的女人，真的是她不想招惹的，她只想在离开之前，和这些人和平共处，不求亲热，但求无过。

第九十九章　奉旨，迎接

然而落落的求平安政策执行没多久，就不得不宣告无法执行下去了，因为，有更大的外力的刺激，让她不得不鼓起勇气来面对接下来的各种攻击。爱咣玒児那就是——威远侯萧毅凯旋归来了！

打从得知萧毅要回来的消息后，落落就一直没能安生过，璃月是不消说了的，每天都得红扑扑着小脸跑上几回，从吃到穿到各种，问个不停……还有就是后宫的女人们，轮番来试探、打听……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了在荣城，萧毅为了她，擅离职守的事。若要追查到底是谁走漏消息的，已经毫无意义了，落落只得重复自己的态度和答案，“对不起，我和他不熟，你们说的我不明白，等他回来去问他好了！”

这样的车轱辘话说了好几日，这才收到皇帝的圣旨，她被派了一个任务，那就是代替皇家去城门迎接威远侯萧毅率队凯旋！

落落无语，这是什么差事，怎么会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更无语的是，二皇姐带着皇帝的口谕，高高在上地说道，“四妹妹，父皇说了，你久未在京城，许多礼仪怕你有所荒废，更怕你到时候会落了我们皇室的面子，所以，由我陪同你一起去迎接萧毅。”

落落尽量摆出一个没有任何攻击性伤害的微笑来，“落落诚惶诚恐，有二姐姐这句话，落落就放心了！如此甚好，甚好！”

还有璃月，这个娇憨的小丫头待二公主走后，直接跳到了落落面前，“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落落无奈，试图解释，“我不是去玩……”然而话没说完就被璃月打断，“二皇姐能去，为何我就不能？莫非你厚此薄彼？莫非我在你眼中这点面子都没有？莫非……”

“好！去，去吧！”落落赶紧打住璃月的话，这个狗屁差事已经让她感觉到非常烦恼了，其实估计就只有她这个正主不想去吧。

得到落落的首肯，璃月这才露出无害的笑容，跳起来在落落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好妹妹，真乖！那我去准备那天要穿的衣裳去了，呆会你帮我挑……”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落落摇摇头，叹着气回了自己的宫里，闷头睡了足足一个下午。

去接人的这天，天气甚好，落落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梳洗，就被璃月带着大帮的宫女闯了进来。跟着璃月的宫女们手上捧着各式衣裳，各式首饰，各式的帕子佩饰，将她的里外两间正房塞得满满当当的。

看着落落惊讶的神情，璃月苦着脸哀求道，“四妹妹，我……不知道穿什么好了……求求你，帮我看看，嗯？”

落落无奈地点头，人都闯进来了，还有什么办法？落落极快地梳洗好了，歪坐在窗前的暖炕上，吩咐小兰将自己的早膳摆上来，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璃月，点点头，“开始吧！”

璃月得了令，就像上好了发条的娃娃一般，开始了浩大而又繁复的换装工程。

宫女们两个一组，开始为璃月展示衣裳了，璃月只穿了素白的亵衣，还好屋内有地龙，也不觉得冷。

第一套大红色宫装，璃月穿上转了一圈，“如何？”

落落正吞下一个小汤包，瞥了一眼，“太俗！”

璃月立马脱下，钻进另外两个宫女展开的一件五彩金线织就的羽衣，“这样呢？”璃月问道。

落落喝了口粥，“太乱！”

璃月也不生气，迅速脱下，钻进另外一件绣满牡丹的粉红宫装，“这总可以了吧？”

落落满满嚼着嘴里的雪里蕻菜，“嗯……太……”

璃月惊喜地问道，“太漂亮了，是不是？我也觉得很美！”

落落赶紧再喝了口粥，“不好意思，我刚才说的是这菜，太咸！至于这件衣裳嘛，太花！”

璃月这下有点忍不住了，“你！你这个家伙……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你看得上眼？难道萧毅哥哥也像你这么挑剔？”

落落无所谓地点点头，“三姐姐，你完全没必要征求我的意见的！你别忘了，我可是被逼的！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不说话了！&8226；”说罢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小兰精心为她准备的早膳中。

璃月立马变了脸色，拉下脸来，拱到落落身边，“四妹妹，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凶你的，你帮帮我吧，求你了，我得在他面前留下一个完美的好印象，求你了……”

落落被她拽得筷子也拿不稳，满桌的美食也没法入口，只得答应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快去换了这件，找其他的，我在看……哎，你用过早膳吗？你不饿吗？来，尝尝这个灌汤小笼，这可是我教给小兰的独家秘方，一般人可吃不到的！”说着，夹起一个小笼就要往璃月嘴边送。

璃月却大叫一声跳了开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四妹妹！”

落落被她的惊叫声吓了一跳，筷子上的小包子也掉在了地上，落落不禁可惜地说道，“你瞧你，你喊个什么啊，掉了吧。多浪费啊……”

璃月却愤愤地嚷道，“四妹妹，你怎么能叫我吃东西呢？你明明知道我今日要见萧毅哥哥，吃了东西就穿不下这些衣裳了，回头表哥要是嫌我胖可怎么办呢，四妹妹，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你还吃，吃这么多？”

落落无奈地看向璃月那纤纤一握的小腰，“我怕什么啊，我又没有你那样的心思……”落落嘟囔道。

换装行动继续过程中，璃月又连着换了七八套衣裳，都被落落以各种理由否定了，急得璃月差点要抱头痛哭了，“四妹妹！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个答案。到底哪件最好？”璃月最后彻底丧失了一个皇家公主的礼仪，冲着落落大声吼道。

落落吃下最后一个汤包，喝下最后一口粥，慢条斯理地问着前来收拾碗筷的小兰，“小兰，刚才你也都看到了，你觉得三公主穿哪套最好看？”

璃月听言也立马将眼神紧紧地盯着小兰，期望从小兰那里能得到什么好的看法，小兰有些犹豫，落落鼓励道，“没关系，你直说就是，说好了三公主有赏！”

小兰看见落落再三点头，这才小声说道，“依奴婢看，还是那套大红色的好看，更能衬出三公主雪白的肤色，还有，与外头的皑皑白雪也配的好看……”

落落大力拍手，“这丫头，跟着我练出来了，三姐姐，我也是这意思，那套，大红色的！”落落将手指向璃月第一次试穿的那套大红色宫装。

璃月疑惑地问着这主仆俩，“你，你们确定？”

落落使劲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它了！”

璃月在这主仆二人的撺掇下，重新试穿了那套大红色宫装，站起身来，转了个圈，“好看吗？”

落落毫不犹豫地大加赞赏，“好看，犹如天外飞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高贵端庄，有气质又典雅……”落落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赞美之词全用了进来，这才博得了璃月的羞涩一笑，“那好，就这个了！”

落落长叹一口气，歪在炕上的迎枕上，“小兰，去泡茶来，浓浓浓浓的铁观音！”

小兰应着，带着小宫女收拾了碗筷退了下去。

璃月却又开始了折腾发型了，流云髻、堕马髻、飞天髻、反绾髻、同心髻、百合髻……梳了个遍，各种头面首饰，红宝石的，蓝宝石的，赤金的，东珠的，南珠的，珐琅的……又都戴了个遍，然后问落落，“那一个发髻那一套头面最好看？”

落落捧着自己将要大成两个的脑袋，“我的神啊，求求你了，三姐姐，都好看。全都好看，随便那一套都行！”

璃月非常不满意，撅着嘴说道，“四妹妹，你就是敷衍我，怎么会每一套都好？怎么可能，总有一套最好，比其他的都好……”

落落受不了璃月那碎碎念了，知道再不给个答案的，今天到天黑都别想走出去了，于是，止住璃月的话，“那个流云髻，那套红宝石头面，最衬你了！”

璃月惊喜地问道，“真的？说实话，我也是最看好那一套呢！”说罢，吩咐宫女替自己装扮起来，等到璃月收拾好自己时，落落也已经将自己倒饬好了，一身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配上一件白色的妆缎狐皮褶皱大氅，只松松地绾了发髻，没用任何的首饰，只一根碧玉簪斜斜地簪在髻上。

看着璃月好奇地打量自己，落落反问道，“怎么，有何不妥？”

璃月惊奇地问道，“你就这样……？”

“就这样，怎么了？不对？”落落也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不，不是不对，是太素了吧，你都没用首饰，也没用胭脂……连衣裳都是这么个素淡颜色……”璃月撇嘴说道。

落落笑了笑，“三姐姐，今儿个妹妹我可不是主角，得体就好，有三姐姐这样美丽异常的美人在那，妹妹我就不自讨没趣了，你说，是不是呢？你应该更关注二姐姐，不知道，向来精于装扮的二姐姐今儿穿了什么？”落落故意扯开话题。

果然，璃月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对了，二姐姐向来不甘于人后的，今儿她肯定也是悉心装扮的，我可不能输给她！”

落落点点头，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大氅，披到璃月身上，“三姐姐，咱们该出发了，迟了可就不好了！”

璃月马上回过神来，这才和落落一起端了神情，往屋外走去。

刚刚走到门外，就碰上了一大群人拥着过来的璃玉，璃玉的打扮又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外头是同样紫色的织锦大氅，脖领一圈和边线都是白狐毛，看上去就是纤尘不染，再配上璃玉那比璃月成熟妩媚的面容，更显得璃玉不同于一般少女的高贵妖娆之美来。

璃玉也冷冷地打量了璃月和落落的装扮，显然对她们二人的装扮很是看不上眼，不过落落的自知之明让她很高兴，也就放了落落一马，只是有些戏谑地看着璃月笑道，“三妹妹这么一打扮……”

璃月在璃玉面前立马气势就矮下去三分，如果说璃月是娇俏的小女孩的话，那么璃玉就是完全展现了女子的妩媚之美，但璃月也是不肯示弱的，故作镇定地挺了挺那发育还不完全的胸脯，“怎么？是不是很美？”

璃玉眼波流转，吟吟笑道，“三妹妹这么一打扮，就像小孩穿上大人的衣裳，怎么看怎么别扭，一点都不美，丑死了！”

璃月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二姐姐，你……你欺人太甚！”璃月从来就没斗赢过璃玉，被璃玉气了这么一下，立马就红了眼圈，眼看着眼泪就要出来了。

落落连忙上前，息事宁人地说道，“三姐姐，二姐姐和你说笑呢，你这样很美，真的，你信我，等你再长大个几年，定也可以像二姐姐这么美的，毕竟你们俩是一母所出的姐妹不是吗？”

落落这话既安慰了璃月，也赞赏了璃玉，同时又提到了华贵妃，果然，二人在听到落落的话后，都安静了许多，不再就这个装扮争论了。

璃玉眼睛一瞪，“还不走？”

落落忙挽起璃月的手，“走，立刻出发！”

几人出了宫门，自有华盖宫车候在外头。本来落落一人一辆的，无奈璃月坚持不肯和璃玉坐在一起，落落只好让她上了自己的车，璃玉则自己坐了一辆，带着数名宫人和依仗，一起浩浩荡荡地往城门去了。

城门处，礼部的官员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好在此刻天气放晴，已经没有落雪，但整个京城看上去都是银装素裹的，煞是好看。从城门往外铺了一里的红毯，象征着凯旋的人的地位的重要。

到了城门，宫人服侍着三人下了车，躲进已经收拾干净薰好香的守门士兵的营房里。

几人坐在铺了厚厚的棉垫的椅子上，各自的贴身宫女们也马上递上了手炉，宫人们也迅速地置好了滚烫的茶水和精致的糕点，外头的马厩里也被收拾好了，安排下同来迎接的官员。几人就这么静静地候着大军入城了。

三人同坐一屋，落落还好，反正就是发发呆，咬咬手指头罢了，可那两个主子可是安静不起来，璃月是紧张，一会儿起身要叫贴身宫女检视衣裳，一会儿又是让人来抿抿头发，过一会又是嫌妆容有些不对，直搞得落落也忍不住头疼起来。璃玉更是不耐烦，对这个妹妹，她向来是有着极强的优越感和控制欲的，于是，便大声喝了一句，“三妹，你有完没完？又不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倒饬什么？”

璃玉这话却是有些重了，璃月不过一个小女孩罢了，落落能够理解她对心上人的那种患得患失的行为，但是璃玉还是她的亲姐姐呢，说话这么刻薄就让落落听不下去了。

看着璃月红了眼圈，红了小脸，委屈的样子，落落上前拉了她坐下来，“三姐姐，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表哥吗？没关系，表哥向来最喜欢你的，别说你现在这么美，就是你穿得破破烂烂的，相信表哥一样还是会喜欢的。”

璃月仰起头，眸子里都是惊喜，“真的吗？四妹妹你没骗我？”

“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落落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璃玉瞧她们二人，冷冷地笑道，“真是姐妹情深！别叫我笑死了，萧毅还能看上你这小丫头？”

落落也板起脸来，“二姐，父皇给落落派的差事是来迎接我大离凯旋的将士的，如果二姐不是这个心思，那么请二姐自行回宫去吧，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叫人寒心吗？”

璃玉没想到落落竟然敢这么呛声，“你……”

落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这倒是叫落落好奇了，难道二姐不是来给我帮忙，指导我疏忽的礼仪的，而是来相亲来了？照二姐说的，你怎么能肯定萧毅看不上三姐，莫非是你知道萧毅肯定能看上你不成？”落落的质问一句接着一句，直接就把璃玉给问懵了。

好半天璃玉才反应过来，恨恨地盯着落落，“四妹妹好口才，我倒是说不过你。好，既是如此，那就让三妹安静下来，别再晃来晃去的了。”

落落安慰好璃月，也不再说话，三人一时之间倒是相安无事了许久。

第一百章　争宠，挑事

直到礼部的官员来报，萧毅的大军离城门只有五里了，按规矩和礼仪，落落应该去迎接了。爱咣玒児

落落看了看欢欣鼓舞的璃月和虽然极力掩饰但同样紧张期待的璃玉，只是吩咐了一句，“你们两个在这里等候！”说罢，看也不看姐妹俩，带着礼部的官员出去了。

璃月倒无所谓，她向来被落落指点着，璃玉就有些不高兴了，“她当自己是谁？在这，我才是长姐好不好？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璃月只是瘪瘪嘴，并不去理会她，璃玉发了通无人响应的牢骚，也只有坐着继续等候下去了。

落落走到外边，小凳子过来伸了手臂给她搭住，“主子，是骑马还是坐车？”

落落看了看晴好的阳光，“骑马吧！”小凳子立马吩咐了身后跟着的宫人，不一会儿就有人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过来，落落扶着小凳子的手上了马，动作潇洒而漂亮。跟着的礼部官员叫苦不迭，这些个官员们常年躲在温室之内，哪里会在这样的天气骑马，于是纷纷忍不住地踩着小太监们的身子才得以爬上马去。

落落非常不满意地目视着这些官员的上马的行为，因为她看见的是小太监们那跪在混合着泥土和脏雪里的腿脚和膝盖，看见的是那深深弯着的身子，还有那咬牙隐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