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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本纪第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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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一伙不知哪来的乱军扫荡了县城,县官是个发糕,直接被烤成黑炭扔在城门口。
桂花糕瞅着约莫十五的年纪,白白嫩嫩的模样和糯米团子比起来和年糕更有关系。馒头瞧着心焦,又看看爹娘,不知如何是好。
豆沙饼女侠果断说:“我带着桂花糕藏起来,你安顿好你爹娘。”
确实是个好主意,女侠准备了些干粮,提着死活不肯要陪馒头的桂花糕,进了村子后面的深山。
但好主意比不上坏变化。
两伙乱军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在馒头村撞上了,村子一片废墟,无辜的村民死伤无数。馒头爹硬要去找劝说乱军的村长,结果两个老人家都被狂徒害了。馒头娘还没得知噩耗,屋子就被流石撞倒,馒头护住娘,可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住,还是去了,馒头自己脑袋破了,在废墟里埋了两天,被回来找人的豆沙饼和桂花糕挖了出来。
这番遭劫,馒头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给爹娘盖好坟后就坐在坟前出神,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被撞坏脑袋了。
馒头坐在那儿,桂花糕也坐在那儿。
太阳从东方升起,往西方落下。
月亮从西方升起,往东方落下。
馒头还坐着,不说话。
桂花糕揉了揉默默流泪哭肿了的眼睛,小声说:“馒头哥哥……馒头哥哥……”
“嗯?”馒头终于应了一声。
“你说……他们要找的太子是不是很没用。”桂花糕说,“皇上死了,天下乱了,他还不出来,平白无故死了那么多人。如果他出来的话,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馒头沉默了半晌,说:“以前我听镇子上的老人说书,说是花蜜朝以前有个盐巴朝,末代小皇帝是个麻酱烧饼。奸臣胁持小皇帝号令别人,别人不听,于是有一个三国分立的年代。那奸臣见大家都撕破脸皮了,觉得小皇帝也没用了,就杀了。你说那个麻酱烧饼可不可怜?他连自己都保不住,哪里来的本事去保别人。”
桂花糕说:“那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呢?”
“有本事啊!”
“什么是有本事呢?”
馒头想了想,说:“比如人家打你,你能把人家打得下回见你绕道走,这就是保住自己的本事。”
桂花糕哭肿
了的眼睛亮了亮:“那么我现在跟着豆沙饼姐姐学功夫也是学保住自己的本事吗?”
“对。”馒头说,“你先得有保住自己的本事,才能去保住别人。不然我被那些干饼打了,你还不是得接着挨打?”
桂花糕努力地点了点头:“我要好好学本事,保护自己,还要保护馒头哥哥!”
说着,他就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膊,认认真真复习起了豆沙饼女侠教他的一套拳脚功夫来。
馒头瞅着他东一腿,又西一腿,无比蛋疼。
☆、第五笼
这样的乱世,能去哪里过活呢?
馒头捏着自己的馒头皮子思考了半天,怔怔地看着跟着豆沙饼女侠扎马步的桂花糕,觉得至少自己欠了女侠一个人情,反正也不知道去干什么,还不如先帮女侠找她哥哥。
桂花糕也很乐意再跟着女侠多学几手,于是一个半圆的馒头和一块嫩生生的有一簇小花的桂花糕,跟着一个一脸杀气喜欢豆红色的豆沙饼女侠上路了。
女侠说爬山,两个人就吭哧吭哧爬山。桂花糕体力不行爬不动了,女侠不让馒头背他,桂花糕咬着下唇没哭,休息一会儿继续晃着小花往上爬。
女侠说涉水,两个人就摸着石头过河,面皮子没被水泡烂了实在是个奇迹。
女侠说跳崖,两个人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女侠到底什么意思。
豆沙饼女侠不耐烦了,抱着手先是第一脚,踢上馒头的屁股,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馒头自由落体,然后第二脚抢在桂花糕反应过来之前,往那白嫩的小屁股上也是一踹,又听“咦——”的一声,桂花糕自由落体,最后女侠满意地整了整豆沙领子,自己伸开双手,往下一跃,在空中做了几个抱膝旋转动作,以一个优美的水花完成全部动作,获得技术难度分10分、动作分10分,总分10分的优异成绩。
待女侠一脑袋从水里扎出来的时候,馒头已经喝饱了水在岸边像鲸鱼一样喷水,协助他喷水的是不怎么会进水或者说脑袋进了太多水已经没法再进水的桂花糕,桂花糕似乎对按馒头肚子这项工作十分有兴趣,卖力地按上按下,馒头喷出的水柱也跟着忽高忽低。
豆沙饼女侠升起火坐着,看馒头喷水。
豆沙饼女侠在火上烤了点肉干,继续看馒头喷水。
豆沙饼女侠啃完了肉干,帮桂花糕把馒头架在树枝上烘干。
馒头肚子里的水终于没了,也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桂花糕啃肉干。
“这里是去扬州最近最安全的一条路。”女侠说,“官道上有逃难的,有打劫的,还有乱兵,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能不能保住你们俩都难说。”
“我会保护馒头哥哥的!”桂花糕像是宣誓一样握紧拳头。
女侠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马步都扎不稳呢。”
桂花糕脑袋上的小花立马就焉儿了。
扬州多盐商,各路兵马也不敢得罪这些大财主,故而在这乱世之中,扬州反而多了一份平静——只要你有钱。
问题是现在没钱。
馒头从包里面翻了翻,只翻出一小串可怜巴巴的铜板来。
女侠摸了摸,发现自己原来只剩下几颗银豆子了,在这个不拿个金的出来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扬州,实在是窘迫得很。
桂花糕根本就派不上什
么指望,他一开始连铜板和银子怎么换算都不知道。
最后三人只好摸到城西的一座破庙里将就一夜,豆沙饼女侠虽然武功不错,但好歹也是个妹子,馒头很实在地把有干稻草的地方让给她,还扯下了破庙里挂的帘布抖了抖,权当作床单铺上。
桂花糕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比较认同馒头的做法,馒头躺在地上,他躺在馒头半圆的肚子上,胡噜胡噜睡过去了。
半夜里不知怎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屋檐下还不安分,又从破了的屋顶和半拉的窗户里钻进来。
桂花糕被滴在脑袋上的雨水弄醒,看着暗乎乎的天,抿了抿嘴,不知怎么的,眼泪默默从眼眶里流出来,混着雨水一起掉在馒头的肚皮上。
馒头揉了揉肚子,翻了个身,因为是半圆,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桂花糕忙爬下来擦干眼泪,坐在馒头身边,小胳膊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这个荷包沉甸甸的,分量也不轻,桂花糕随身揣着,硬是从京城一路扛过来。
他抱着荷包,缩起身子,脸蛋往荷包上蹭了蹭,低声喃喃道:“父皇……母后……”泪水又止不住的下来,复又抽了抽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来,“你们放心,我会努力保护自己的,因为我还要保护别人。”
夜里的雨渐渐停了,又不知多久,月亮偷偷从云彩里探出脑袋来,月光稀稀拉拉地照进破庙,泪水在荷包上渲出的水渍已经干了,桂花糕就这么紧紧地抱着,靠在馒头圆溜溜的肚子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豆沙饼女侠肩负起进城买早饭的任务,走之前下旨让馒头盯着桂花糕扎马步不得有误,馒头赶紧接旨,腆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监督同样肚子咕咕直叫的桂花糕来。
不多时,豆沙饼回来了,双手空空,可身后却跟着一个……一窝丝一样的油饼。
一窝丝这种油饼当年馒头见过几次,油香四溢,酥软可口,最绝的是那饼瞧着是一张饼,一抓却能散成一窝饼丝,故而称作一窝丝。
这个一窝丝穿着倒是挺高端的,还批了件蛋皮披风,可神情活像是熊孩子偷偷出去玩被家长逮到一样,垂头丧气。
“这是手抓饼,我哥。”豆沙饼女侠万分高兴地介绍道。
“女侠哥哥你好你好!”馒头赶紧点头哈腰打招呼,目光集中在手抓饼拿着的的油纸包上。
“你是豆沙饼姐姐的哥哥呀!”桂花糕仰起小花,“豆沙饼姐姐那么厉害,哥哥你也很厉害喽?”然后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手抓饼拿着的油纸包上。
手抓饼一手捂住脸,一手将油纸包递出去,馒头和桂花糕欢欢喜喜打开纸包,里面是刚出炉的蛋饼,香喷喷的惹人馋。
两人这厢吃着饼,那厢手抓饼被豆沙饼扯到一边,进行严肃的促膝
长谈。
最后两人吃完了饼,女侠也顺利完成了长谈,似乎结果很让她满意,脸上也带着笑容,只是手抓饼依旧有些尴尬的样子,挠了挠头。
“我要带我哥回去了。”女侠说,“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毕竟世道太乱,我家那里还算安全。”
“姐姐你说过要回去好好教我功夫的。”桂花糕说,“我要去!”然后眨巴眨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馒头。
馒头无语地点了点头。
“馒头哥哥最好了!”桂花糕跳了起来。
“那么就走吧。”女侠很是高兴。
“等等……”手抓饼终于发话了,他扯了扯自己的鸡蛋披风,艰难地说,“我还在扬州有事没做完呢。”这个神情委屈之极,活像是手抓饼是被压迫的弟弟,豆沙饼是说一不二的姐姐。
☆、第六笼
手抓饼性子犯懒,轻功倒是不错,可要在这种世道活下来,还能偷懒,他思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卖消息。
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消息人,手抓饼保证自己卖出去的消息都是真的,童叟无欺。
于是这等乱世中,总有眼睛比天高,手脚比地低的人想要获得一手消息,完满自己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的美梦来。
“已经有好几个盐商向我打听传国玉玺的下落,收了定金总得干活儿吧,不然我这江湖名声往哪儿搁。”手抓饼说。
豆沙饼问:“这东西难道不在皇宫吗?”
“嗨,如果在皇宫的话还能找我打听?”包打听手抓饼得意地拍拍自己的披风,“龙须面将军目前为止最犯愁的两件事,一是太子没找到,二是传国玉玺竟然不在皇宫里,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随随便便让外人知道,可是鸡蛋有了一条小缝苍蝇就能叮,这等事情外面怎么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馒头出神地听着,没注意到桂花糕躲在他身后,拽紧了他的馒头皮儿。
手抓饼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在妹妹面前显摆自己还是有点本事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继续滔滔不绝地说:“按我的判断,传国玉玺应该就在太子身上,他们找我打听玉玺,实则是打听太子下落。谁率先找到太子,谁就第一个可以号令天下。”
桂花糕眨巴眨巴眼睛,脑袋上小花竭力往馒头背后缩。
豆沙饼抱着手,漫不经心地瞥了自家哥哥一眼:“那么你这个百晓生找到没有?”
“自然是……没有。”手抓饼勉强笑了笑。
“也是。”豆沙饼说,“如果找到的话,你还会蹲在城门口卖蛋饼?”
手抓饼被豆沙饼这句话一击必中,捂着蛋皮默默要倒下去,女侠又踹了他一脚:“这种破事重要个毛线!去把定金退了,就实话说自己没本事找不到,跟我回家去!”
手抓饼泪流满面地奉旨去退了定金,提着个破包袱就跟着女侠一起准备回老家。馒头和桂花糕自然也跟着去,还没出发,手抓饼先止住了两人:“这个小朋友现在出门太危险了,你们一路上没发现乱军都在抓和糕有关系的男孩子吗?城里条头糕家的小条头糕都被带走了。”
“我不是男孩子!”桂花糕气愤地强调。
“你待会儿就不是男孩子了,放心。”手抓饼摸摸自己下巴上不存在的饼丝,笑容十分诡异。
过了一会儿,桂花糕果然不是男孩子了,他脑袋上被绑了红绿果丝,又往脸上抹了点红苋菜汁,像个圆乎乎的小寿桃妹子。
小寿桃扯着脑袋上的红绿果丝,别扭极了,按着脑袋不让人瞧。馒头笑着摸摸他被果丝绑起来的小花,牵着他的手,跟着豆沙饼兄妹走上去油饼家的路。
路上果然有
不少士兵模样的搜查,之前豆沙饼女侠带他们俩走的是偏僻的山路倒是无碍,如今不得不提起精神来防备着,好在那些傻大个油条、粢饭糕都以为桂花糕是个小寿桃,还是个妹子,遂轻飘飘放过了。
油饼是武学世家,这世家当然不一般,先过了一个密林,又过了一堆机关,累得馒头的皮儿险些折了,桂花糕虽然体力不怎么行,但似乎武功天赋真的有,手抓饼指点了他几招轻功,他已经能喘着气擦着汗拖着馒头健步如飞了。
进了油饼家,先是围观手抓饼被豆沙饼一顿好揍,油饼爹娘坐着喝茶。
然后围观手抓饼伺候爹娘,敬茶打扇子,如那新媳妇儿般立规矩,爹娘依旧蛋定喝茶。
最后围观手抓饼被豆沙饼勒令去收拾干净做饭去,爹娘终于放下茶,对着手抓饼的背影长叹一声:“儿子大了,留不住了,早早嫁人了罢。”
只见手抓饼一个踉跄,跌跌撞撞走远了。
桂花糕围观全局,眨巴眨巴眼睛,拉了拉馒头的皮儿,小声问:“男孩子长大了都要嫁人吗?”
馒头还没回答,眼前一道白影飘过,下一瞬间,一个白胡子老青团抱着桂花糕转到太师椅上,捏了捏桂花糕的小脸:“哪来的好娃娃,骨格不错,是个好料子。跟着爷爷学功夫去,以后爷爷把你的出嫁事儿都给包了。”
……哪里不太对吧?馒头想。
桂花糕认认真真地说:“我答应了豆沙饼姐姐,跟她学功夫。不能跟您啦。”
老青团扭过脑袋吹胡子瞪眼:“豆沙这个小娃娃,很不像话,以前还那么可爱,现在竟然要和老夫抢娃娃。”
豆沙饼翻了个白眼,不理老青团。
油饼老爹陪着笑:“您这么大年纪了,再教一个吃不消。”
“谁说老夫年纪大?”老青团愈发不高兴,“站出来跟老夫一决高下!”
没人站出来,油饼老爹擦了擦汗,坐下了。
馒头见气氛一下子僵了,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傻笑道:“该吃饭了……”
于是是该吃饭了。
手抓饼的手艺实在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整出好一大桌菜来,又让油饼夫妇好一番感叹“贤惠了,该嫁人了”,使手抓饼那一口饭咽不下去喷不出来。
好在豆沙饼还算关系这个亲哥哥,说起时局,扯开话题。
外头很乱,这一点油饼夫妇早有耳闻,却没想这么乱,于是好一顿唏嘘,万幸自家儿子及时回来待嫁。
众人吃完饭,馒头转身就不见了桂花糕身影,在庄子里转了一圈,正疑惑桂花糕是不是回房了,就瞧见不远处桂花糕蹲在那儿看池塘里的小鱼,脸上似乎挂着泪珠儿。
难不成又哭了?
馒头这么想着,走上前去,也想学着桂花糕这么蹲着,结果因为是个半圆
的馒头,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磕得屁股生疼。
“怎么了?”馒头忍着屁股的疼痛,开口问道。
桂花糕抹了抹脸,声音闷闷的,连带着脑袋上的那一簇小花也无精打采的:“馒头哥哥,如果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你会不会忘记我?”
☆、第七笼
闻言,馒头心里面不知怎么一抽一抽。
好半会儿他才开了口:“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青团爷爷说要带我进山学本事。”桂花糕糯糯地说,“我也想和馒头哥哥一起,可是青团爷爷说馒头哥哥你以后要干大事,我一定要早些学到本事来保护你。”
馒头觉得自己那个实心的芯子似乎变质了,怎么会酸酸的,他捏了捏自己的肚子,道:“你这么想保护我?”
桂花糕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表情十分的严肃:“当然啦!馒头哥哥从京城一路过来护着我,我……我……”他复又丧气地塌下了肩膀,“我这么没用……还喜欢哭……我一直想,有朝一日我有了本事,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整天保护我了,我要保护别人不被欺负!”
其实一直都是豆沙饼女侠罩着我们俩啊。
馒头如是想着,伸手拍了拍桂花糕的脑袋,挺圆了肚皮,说:“那么我也不能这么混日子了,等你出师归来,我要变成一个值得你保护的馒头。”
“嗯!”桂花糕又晃悠起了脑袋上的小花,笑眯眯地伸出手指来,“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人!”
一个馒头和一个桂花糕在池塘边上拉了钩,池塘里面游来游去等着投喂的鱼都很忧伤。
末了,桂花糕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来,郑重其事地双手递给馒头:“这个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我用不着了,馒头哥哥你帮我收着吧。”
“诶……可是……”馒头慌忙摆手,“这是你爹娘给你的,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馒头哥哥你是随便的人吗?”桂花糕歪着脑袋说。
馒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手忙脚乱不知说些什么好。
“唉,你帮我收着吧,就当作我给你留个念想。”桂花糕硬是把荷包塞进馒头手里。
这么一个荷包在手上,瞧着绣在上面金灿灿的桂花还挺精致,馒头有些脸红,摸了摸自个儿光溜溜的脑袋,不好意思地掏出一个竹笛来:“我路上走着无聊,自己削的,虽然难看了点,但音还是准的,你别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呢。”桂花糕忙拿过竹笛,“馒头哥哥是除了爹娘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他好奇地把玩着竹笛,时不时吹几个音,脸上满是幸福的笑。
馒头觉得自己实心的面粉芯子暖融融的,一时间似乎忘却了这个乱世中的忧愁,努力弯下圆圆的肚子,教桂花糕吹个曲子。
老青团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他第二天就要提着桂花糕上山去。桂花糕眼泪汪汪趴在馒头肚子上,硬是被老青团拽了走。
被老青团这么一闹腾,馒头原来有些伤心,现在反而觉得这个老青团真心想教好桂花糕,安心了许多。
临走前,老青团扔给馒头
一叠像云片糕一样的东西,拿到手才发现是一册长得像云片糕的书,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馓子兵法》。
“这是我朋友麻油馓子写的,可惜那老家伙想法多志向大却没人赏识,最后郁郁寡欢就这么走了。你若是个有志向的,就拿了这个去,帮老馓子承个情。”
说着,老青团就嗖的一下,提着桂花糕不见了。
远处遥遥响起桂花糕的喊声“馒——头——哥——哥——再——见——”,不断回荡在山涧。
馒头握着馓子兵法,向油饼家告别,走出了这座深山。
他相信在不久,一定能再次见到桂花糕。
可是馒头却料想不到,这个“不久”,竟足足“不久”了五年。
话归正题,且说那日馒头出了油饼家,一边研读麻油馓子的遗作,一边找活干。
可是乱世之中,保命都来不及,哪儿来的活给你干?
倒是有一个地方有活干,还是没征求馒头个人意见,就强拉了去的——军营。
被强拉了去的军营,统帅是个虾饺,操着一口软绵绵的吴地口音官话,每次开口都让人着急。
馒头一开始在里面干伙夫,他肯吃苦,人又踏实,做出来的饭实实在在,给士兵们打饭也不缺斤少两,大家人人碗里都是公平的,所以很得人心。白天路过操练场,还有一群人向他打招呼,喊着:“馒伙头,今天吃什么?”
其实每天吃的都一样,不是干的就是涝的,不是面条就是米饭。
闲下来馒头就琢磨馓子兵法,一开始还是阅读理解阶段,后来慢慢地,有了些心得来。
可是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伙夫,一直到过完年后,依旧是个伙夫,还是个过年煮猪头的馒头伙夫。
过年的时候,馒头蹲在大锅边上煮猪头,惦记着不知桂花糕怎么样了,长大了一岁是不是长高了,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爱哭鼻子,过年的时候又在哪里做着什么呢。
他当然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的答案,他将那个荷包贴身藏着,从没打开过,他和那个时候的桂花糕一样,再沉再累也在怀里揣着。
馒头真正开始人生事业的,是过完年后的春天,那时龙须面将军坚守京师地区,被四方讨伐。虾饺占据南方大部分地区,大有北上先和胶州的糯米鸡一决雌雄的心意。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馒头趁此献上一计,虾饺大喜,又有些担心,遂派馒头带领一路小队先出发试探,万一失败了也损失不了多少。
结果不知道是馒头的运气破表,还是小队里的士兵都爱吃他做的饭,总之以少对多,竟破了糯米鸡驻扎于淮北的军营,缴获无数补给。
虾饺心想果然天助我也,关键时刻派了个高人来,于是步步提拔馒头,对他另眼相看。
就这么一年半载下来,馒头成了虾
饺的左膀右臂,心腹中的心腹,他圆滚滚的肚子在风吹雨打下瘪了些,也不那么白了,反而像是个杂粮馒头。
可这么一年半载下来,馒头依旧没有桂花糕的消息,豆沙饼上回写信告诉他手抓饼要出嫁了后,因为战乱,也断了消息,连喜酒都没喝成,更别提知道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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