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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清秋挽云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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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说道:“他一向寡言,在落霞渊时他连下车的面子都不给我,我也就不去扰他清闲了。他朝中并无知己,却深得皇上信赖,一来是陛下欣赏他的才华与他的琴技,二来不说也罢,他时常替陛下找来些炼丹的道士,这自然是投皇上的所好。”
“徐庄周这名字念着倒是奇怪,和九王爷你的名字一般拗口。”
李华闻言哈哈一笑,道:“是吗?说来我与他也是因为这名字才总算说上几句话。徐庄周的名字取自‘庄生晓梦迷蝴蝶’,而我的名字正巧是‘一弦一柱思华年’,而当时本应是叫‘华年’,而旁人都觉华年太过温婉,于是舍了年字,只取华字。”
“庄周梦蝶……”付青云喃喃念着。这徐庄周到底是梦蝶之人,还是梦中蝴蝶?
李华带着付青云在一处僻静的树下坐下,便起身去同满庭院的文武百官相互问候了。
付青云单手托腮,望着天空,又将目光看向别处,那处巍峨奢华的殿阁在一片光华之中如镀金边,万千楼阁在墙外隐隐可见。
此时只闻一声巨响炸开、如在耳畔,一道烟花逝过、散开纷繁五色绚烂。
付青云除了过年时放的开门红炮,生平还是第一次看见烟花。
喧闹之中隐约听见一阵琴音入耳,这琴音却让人有一种怀念之感,付青云不禁起身向隔旁的院落走去,穿过一道拱形门,撩开面前的垂柳,只见远处湖畔树下坐着一人,他低头抚着琴,却与这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付青云看着,一时间竟是失神了。
第贰拾壹回 庄生晓梦迷蝴蝶
烟花拢天,漫天彩霞盖过了银蟾光华,风拂过岸却是月影迷离。
不比望倦柳愁荷、金渡楼台、笙歌翠合,只是任流光过却、月明如霜、梦断瑶台。
似乎已是生在梦中,稍稍开早的花骨朵正在缓缓绽放,露出几瓣桃色。
琴音暗动、拨弦心扉,那年的情景似在眼前不曾远去,依旧是这琴声、这音律,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徐庄周十指按在琴弦上,琴音顿停。这音色太美,让人难以回神。
徐庄周抬眸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杨柳之下的付青云,站起身来面无波澜,一双漆黑潋滟的眸子中不染纤尘,只微微一笑,唤出那名字:“青云。”
付青云微微一愣,适才惊觉。看着那张面孔,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是他了。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拨开垂柳,九王爷李华看见着面面相觑的两人,便笑道:“我还想介绍你们两个,不曾想青云听着你的琴声就走来了,看来真是‘知音’啊。青云,他就是我说的徐庄周了。”
“我们认识,”徐庄周对李华说,“认识很久了。”
李华有一刹那的惊讶,看向付青云时,付青云却向徐庄周奔去,跌进他怀中,然后抱着他大哭,“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李华看着云里雾中,心想着徐庄周从不与任何人这般亲近,付青云才刚到京城,怎么就说认识很久?于是不想打扰,便转身离去了。
徐庄周低头看着付青云,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听司马说过了,李华能替你治病。”
他的眸色太深,那感觉太沉了,似乎是万事皆为棋,步步难料他却能控于股掌之中。纵使是多年不见,也丝毫不惊讶着际遇。
“子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还做了官?”
徐庄周但笑不语,说道:“以后见我不能再叫子期,现在大家都叫我徐庄周,你也要这么说,知道吗?前些日子我正派人找你,可惜易水寒命人看着你,我的手下却无从入手。易水寒毕竟是江湖门派的门主,你离了他,我反而放心了。”
付青云问,他却不答。似乎是变了,徐子期已不是当年那普普通通的琴师,他现在权势在握、陛下恩宠,可谓是一朝一夕权倾朝野。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又是如何做到这个地步的……付青云不知道,也问不出口。
如今故人重逢,在付青云看来是似乎是意料之外,在徐庄周看来又像是情理之中,这世间之事果然云波诡谲、难测难料。这其中滋味陈杂,自成风骨。
付青云垂下眼帘,“易水寒待我客套,别人也不敢欺负我。他是好人。当时传出你路上遭遇劫匪不慎坠崖的时候,他也派人四处寻你,可他说你死了,我一直没放弃打探你的下落。”
“此些一时半刻我也难以说清,飞云观的道士不肯放过你,你待在京城,会比在天山门安全许多。”
付青云微微一怔,抬头问他,“子期,你听说过……听说过这件事了吗?”
徐庄周依然是温和的笑着,语调缓和的答道:“九王爷会想办法医治你,不必担心。大多人不认识你,纵然是朝中有不轨之徒也不敢妄动,不必担心,万事有我。”
徐庄周两句“不必担心”打消了付青云心中所有的困惑不解。付青云张张口,几度惆怅酝酿,却还是一并咽下,只点头,随着他去了前庭。
步出院落,走入夜宴,身后司马遥抱琴,穿一袭垂地锦缎、长曳落地。
付青云回头看了他一眼,却不慎撞在了一人身上,于是连忙道歉,抬头看去时,只见那人身形消瘦,穿一身绛紫色衣袍,九团雉鸡、纹月绣星,五官俊秀,眉毛挑入发鬓,虽是阴重的面相,却暗中藏喜。
徐庄周与身后司马遥拱手施礼,说道:“见过太子。”
付青云一惊,不想今日居然除了看见皇上,额外还能见着太子。
只怕是对方似乎心情不好,挥挥手,颦眉看着付青云,说道:“我未曾见过你,你是新晋的状元或者榜眼?”
付青云哪里说得出自己最厌恶读书,一时间无言以对。
徐庄周正要替他打圆场,那太子似乎看穿了徐庄周心思,说道:“我问你话,这种事不会还需劳烦徐大人替你回答吧?怎么,去年殿试我与太傅都有在场,你不认识我吗?”
这时李华匆匆走了过来,连忙把付青云拉到一边,站出来说道:“这是我的随从。”
对方呵呵一笑,“皇叔可是好久不见了,近年安好?”
“安好。”李华简单两字答完,便拉着付青云走到了一旁。
付青云看了一眼那边的太子,此时正与徐庄周说着话,于是便问李华:“九王爷,他既是太子,你怎能待他如此冷淡呢?”
李华只是冷笑:“这满京师谁人不知老皇帝沉迷炼丹之术,而太子日夜笙箫奏起、日子过得颓靡,后宫之中的嫔妃、皇子不乏心机想着要废了这太子,偏偏太子没一点自觉,反倒是变本加厉的纳妾,即是如此了,就等着他被废吧!”
付青云不再多问,却不想这宫中的事竟是如此荒谬、全不可言。
此时殿阁门外,走出一个黄袍加身的人,金色绸缎上用五色金线纹九州祥云龙含珠玉,这想必便是皇帝了,而身后跟着帝后与贵妃,宫女手持雀羽长扇、端夜光杯,举美酒相随。一侧走出一长眉太监,双手平放腹前隐于袖中,尖声朗道:“陛下说,今夜良宵美景,今朝有酒醉今朝,各位将相平日里无不为国效力,今日大可畅饮,痛快尽兴。”
说罢,老皇帝举起尊罍,笑着先尽了一杯酒。众人共呼万岁,陪笑举杯一齐饮尽。
待到众人放下酒杯,皇帝抚了抚宽袖,积攒起底气,说道:“众位卿家,特此设宴,除此庆典之外,另有一事。朕派去的道士于三日前从黎山归来,取得灵丹妙药,今日便在此地设炼丹炉炼丹,待到丹成,朕服下即可飞升位列仙班长生不老!”
这不是稀罕事,历朝历代不乏沉迷于炼丹之术的君主,但坐拥了天下江山,又想着长生不死,可怎叫人过了?明知根本是天方夜谭,却还是有人站出来献媚:“恭喜皇上得此妙方,待到皇上飞升,便可使我朝基业传至千秋万代,臣等能见此时刻,几生几世修得的福分啊!”
旁人立即开始附和,付青云只字未听进去,直觉乏味无比,往台上扫了一眼,看见那太子站在最靠里的位置上,却是一脸无趣的看着远处烟火。
那人的眼神似乎透着几分寂寥,并不像九王爷所说那般桀骜。
此时那太监从台上走下,来到庭院中央,中间似乎为此特地修建了以作石台,上面俨然正摆着一口巨大的炼丹炉,那太监带着几个道士走过去,打开炉上一扇暗门,里面炉火正旺,一股热气立马扑面而来。
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老皇帝却看的兴趣盎然,想着马上就可长生不死,便是高兴不已。
毕竟是心存胆怯,想必那些道士也自知这不过是哄人的把戏,但不去不行,上面皇帝已经看着、下面文武百官也期待不已,于是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或者兴许能取出什么东西。”付青云看了看身旁嘴角微微泛笑的徐庄周。
李华过来将付青云拉到了一边,看着那口炼丹炉,对他说:“别走得太近了。”
其实人人都知道着炼丹炉易爆,却为了取悦皇帝或者彰显对其的尊重所以一概不敢离场。付青云站在远处看着困惑,心想得尽了天下之人尽想着还要长生不死,这种人活得太久怕只是苍生不幸吧?
而此时,连放三百响的礼花已经悉数落幕,空留满夜空烟灰尘土。
这味道好生呛人,付青云掩住口鼻,皱眉想到湖边去喘口气,却听闻那炼丹炉中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炸响、噼噼啪啪如同焦炭焚烧一般,不到片刻,丹炉便从青铜色逐渐变成了赤红,下面热气翻滚、烟雾腾腾,而那炸响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有的官员不禁胆怯,开始向后退去。这时炼丹炉周围已经让开一个环形圈子,让人感觉脚下的泥土都是炙热的。
只听闻里面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丹炉上的暗门忽然被一个道士推开,那道士满面又黑又红、身上和脸上沾满让人叫不出名字的黑色杂质,一头蓬松的头发披散、有一些头发发端已经被获烤的卷了起来,他满面欣喜连跑带爬的滚到了皇帝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喊道:“皇上!丹成了、成了!”
或许那喜悦只是出于劫后逃生,付青云冷笑着想,只怕是这皇帝吃了就立马升天了吧?这类硝石、药粉、石末提取出来的东西混合炼制的丹药,若是服了上不了天,出了差错说不定也能让人入地。
皇帝睁大眼呵呵笑着,伸出手正要去取,此时台下忽然又站出了一个道士。
那人跪下,说道:“皇上,太乙真人所说,陛下功辉永垂理当飞度仙班,但是太乙真人还说,在此之前还请太子殿下先试药,尽人子本分,这样辅佐陛下,才能使我朝千秋万代!”
站在里面的李瑞闻言立马变了脸色。付青云恍然间明白了,定是有人要除了这太子,才出此下策!这与张义崇耍的完全是一套把戏,全无价值可言!但看那表情,皇帝似乎是深信不疑了。
只太子咬牙,推开站在前面的妃嫔,快步走到皇帝面前,对那台下道士说道:“试药?这么说来,你还不敢担保这仙丹是真是假?!”
“并不是的太子殿下,因为这丹药只有皇家才有资格服用,不过您既为人子,和皇上一同飞升,岂不是桩天大的好事?”
“皇儿,不得无礼,他说的不错,难道你不愿意我朝的基业万古千秋继承下去吗?”那皇帝却是呵斥了太子,让对方又气又闷哑口无言。
“请太子殿下服丹吧!”那道士举起双手奉上那丹药。
众人屏息看着,明知此事分明是有人想至太子于死地,却无一人敢说话,皇帝对丹药之说深信不疑,若不是太上老君亲自驾临,恐怕是止不住这一场闹剧了。就算太子真的死了,也最多借神仙的口,随便一句敷衍过去。
不必亲自动手担当恶名,便可让对方自取灭亡。这招数虽比张义崇高明不了多少,但也是行得通的计策。付青云四下看了看,却瞧不出是谁作祟。
太子脸色发青,却奈何不了谁人。眼看着这场戏马上就要成了,所有人却大气不喘一声。
太子已是无从抉择,冷冷一笑,夺过丹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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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拾贰回 信手拈来步惊心
明知是奸臣所为,但那太子根本没有办法也无人相助化险为夷。
太子在众目期待之下咽下了丹药,而不到片刻脸色便开始变黑,这明显是中毒迹象!只见太子拧眉,捂着胸口面色痛苦的单膝跪倒、倚靠在石柱旁,众人之间立马乱成一团、喧哗一片。老皇帝心疼了自己的孩子,冲过去将他一把抱住,满面悲痛。
而下面的道士却说:“太乙真人说太子不能享永生之福,但现在便可得道了啊!”
分明是一派胡言!真是替鬼说话不知死活的家伙,付青云忽然间穿过人群,走到了老皇帝与太子面前,跪下说:“太子殿下身中剧毒但可能命不久矣,但草民故有一计可救太子于地府人间!”
下面的徐庄周、李华、司马遥纷纷面面相觑,不明白付青云的所作所为。
那道士却回驳道:“哼,太子殿下得道成仙何须人救?!”
只见付青云胸有成竹的说的说道:“若那丹药是真,不知陛下是否愿意也服下一颗?太子殿下已中毒,若错了最佳时间,纵使是华佗在世也难救他一命!请陛下三思,这世间万般荣华富贵,哪里抵得过人的一口活命?”
“朕便是想长生,所以才这般作为啊……”老皇帝抬袖遮住了眼,不想多看,只对一旁的羽林军说道:“把那些道士拖下去……斩了!”
老皇帝不顾那群道士的叫喊,放开了太子,站在一旁让付青云过去,“若你能治愈太子,朕封你为异姓王,另赐号、赐宅,你若有什么愿望,朕也竭力替你达成!这请你治好太子啊!”
众人深吸一口气,这老皇帝果然是爱子心切了,儿子都快死了,总算使得他清醒了过来。
这封王封侯之事,若不是皇室嫡亲直系,再者便是立了大功的将帅文臣可封为异姓王,但让一个只会医术的人做异姓王,还是如此年少的一个孩子,看来这老皇帝果然糊涂了,顾此不顾彼,想要鱼掌兼得啊。
付青云没有回应老皇帝的话,一切只待太子醒来。付青云取出随身携带的几个锦囊,里面装这只拇指大的小盒,那小盒黑漆红花,付青云从内取出了什么,众人隔得太远却也看不见。付青云对一旁匆忙赶来的御医说:“拿银针过来。”
那御医不敢怠慢,立马便拿了一卷羊皮包裹的银针。
那里面装着各式银针,长短、大小皆不相同,有的足有一尺长,而有的却只有手指般长。
付青云一手卡住他的人中,一手将李太子翻转过来,取一根最长的银针缓缓刺入大椎、身柱、命门、气海等,看得众人浑身发麻,那几只银针似乎都刺穿了他的骨髓似的。十二经络,奇经八脉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悉数打通。
一旁御医看着,并无一处错误,可见此人确是精通针灸之术。
付青云手按太子下颚让他张开嘴,将手中黑盒内的东西放入了他口中。
片刻付青云再依次去掉银针,又将太子翻身过来,复又针灸他胸腹十四处、四肢五处命穴,最后一针推向印堂,太子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一口污血哇的一下便吐了出来。
付青云去除他身上的银针,将那小盒收回了锦囊,便站起身来。
一群御医连忙簇拥过来扶持太子,太子的脸色渐渐从灰黑变回了暗白,过了片刻便恢复了血色,俨然没有分毫的中毒迹象。
老皇帝见状立马喜笑颜开了,连声称赞说要感谢付青云,便问道:“朕答应你的自然都会做到,那么这位神医该如何称呼?”
付青云撩袍跪下,低头说道:“草民姓付,付青云。”
“父皇,他既是救了儿臣性命,又医术高明,不妨留他在宫中,替儿臣治愈伤病吧?”
老皇帝点点头想着太子说的极是,便向下旨了,付青云微微一怔,抬头说道:“草民身份卑微,留在太子身边,只怕,只怕不妥!”
太子却说道:“何出此言?你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你能出现在此又怎回事身份卑微。”
付青云回不去口,无言以对,半推半就了,只好暂且答应下来了。
司马遥看着这面前的景象,却觉得似曾相识。
脑中忽然一阵晕眩,便向前跌倒过去,徐庄周立马扶住了他,低声问道:“不舒服吗?”
司马遥摇摇头,“或许是那炼丹炉的气味,让我有些不适应……”说罢,便撇开众人,从一旁的落花门离开了。
付青云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台下李华与徐庄周,太子对自己使了个眼色,无奈之下,只好随他离开了。或许是进去了虎口,付青云略带不解,却也不知所措。
李华看着徐庄周,忙道:“你与太子是交好吧,你可能劝他回心转意?我答应了别人要照顾好那孩子,他在这种地方万一被卷进事端之中我如何交代?”
徐庄周只是风淡云轻的说了一句:“放心吧,太子不会为难他的。”
◇◆◇
司马遥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府邸,如醉酒一般,脑袋里昏昏沉沉一片混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却又立马忘记了,陷得越深,就忘得越快。反反复复,简直辨不出此时是天上抑或人间。
司马遥靠在墙边,缓缓蹲下身,喘了口气,看向窗外朦胧月色。
……
那大概过去多年,司马遥却记得不牢了,只是似乎发生在,徐庄周来到这里以后。
那年一切都很平静,浮生作梦看,风无波澜、山映斜阳。
出生卑贱的人,或许是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渡了这此生,或者回去他乡觅寻生计。
这巷子里曾经有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后被达官显贵看上了,带回了府邸。于是生活在这里的丑陋娼妇们总是端详着儿女的面容,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得志。
司马遥除了与母亲生活,还有一个哥哥在外乞讨为生。司马昌不及司马遥长的清秀,但瘦骨嶙峋,纵使是比司马遥大了五岁,也看起来同他一般大。
司马遥还是年幼时,被母亲拖去大户人家门前叩头,逼着要把司马遥卖给那家人。而却不知这家的二夫人性格暴戾,当场便叫人打断了司马遥母亲的一条腿。母亲重伤不及医治,三日后便去世了。
兄弟两人一泪不流,背靠背坐着到了天明。司马昌收拾了东西,便带着司马遥离开了这里,去了京城。或许碰碰运气,总是比死守来的好。
两年后,司马遥忽然被人接走,住进了那位大臣的华美府宅。
那便是,第一次看见那人了。一双温温润润的眼眸,似乎容纳了太多东西,却又不染一丝尘埃。或许是那双眼睛,让司马昌最后愿意为他而死,助他攀上权利的某个高端。
哥哥死的时候,司马遥还一无所知。
但徐庄周去看了他,确确实实。隔日,司马昌在午门外凌迟处死时,被不明踪影的人一剑封喉射死,同年,乐师徐庄周,册封为七品官员,这也成为了日后的踏脚之石。
司马昌到底做了什么,司马遥也从无过问。但司马昌死的并不遂愿。
似乎只是写出供词以后,打算自尽,可恨十指手指被钉在了墙上,牙齿也被拔了。那供词到底是什么,司马昌当时又是什么地位,才值得让整个宫廷撼动,司马遥隐约记得些片段,却已经忘了。这也成为一处心疾,此生怕也想不起来了。
今日之事,却让他再度有了那感觉。
司马遥控制不住内心那股不明所以的情绪,竟是悄然落泪了。
第贰拾叁回 物是人非事事休
付青云随着太子走入了他的行宫,看见里面一片颓靡狼籍不禁微微皱眉。
那织锦红绫散了一地,尊罍四处倾斜,两旁被人刻意搬来的矮桌也横七竖八的随意摆放着,几个歌女正在玩闹,见了付青云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太子挥挥手,便将她们遣下去了。
好歹也是一代未来帝王,孰好孰坏虽是由他,但这样未免有失体面了。
听说二皇子并不聪慧为人憨厚,不堪重用,而三皇子天生成疾,不敢为帝王,唯有这正宫太子李瑞不痴不傻年岁相当,又是名正言顺的正统身份,总比几位后宫嫔妃所生之子来的体面,再看几位皇子,虽说似乎都成不了大器,但这李瑞好歹也有些盼头。
李瑞在正前席榻上坐下,手托着下巴,一双水蒙蒙的眼睛看着付青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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