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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清秋挽云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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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易之将我禁锢在画轴中便撒手人寰,让我在那冰雪的画卷中伫立了无数个日夜忍受痛苦冰寒!我如今便要去酆山都,将他后人的血脉祭出去,一命换一命把他从轮回中拉出来,将我所受之苦全部偿还于他!”

     苏崖听了,知道他是要把自己送去见阎王,立马浑身瑟瑟发抖。青烟化回人形,站在百里身旁说道:“那个姓苏的画师,能在卷轴上写下‘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的句子,想必是深深挂念着你,你又为何要报复他?”

     “看在是你让我重见天日的份上,我劝你赶快滚开,我兴许饶你一命!”

     月酹左手托着苏崖,足尖一点跃到百里面前,右手发力一掌拍往百里胸口,百里赶忙向后退,却还是震乱了气息,一口血当即喷了出来。

     “奸商!你没事吧?!”青烟刚忙跑到百里身旁扶住他。

     “不要管我,快去追他!”百里拭去嘴边残血,望着月酹离开的方向说道,“我会想办法的,你随他去酆山都,切记千万不要让他开坛做法引苏崖的魂魄落入忘川河中,拖住时间等我过来!”

     青烟应了一声,向后腾身悬空,双臂绽开无数青色的羽毛形成巨大的羽翼御风而去。

     '叁'画中仙

     坐看闲云此处转,晨钟暮鼓、梵唱诗经,驼铃的声响穿过了风沙,看遍红云萧杀。站在酆山都依山而建的城郭下,展目望去,这座重重叠叠、隐隐流动着黑色暗流的宫殿精美绝伦,一轮红月映照着满山曼珠沙华,此景仿若三途河,忘川深不见底。

     青烟穿梭在其中,那些房梁、墙壁、巷落中似乎有人轻声细语,或是老者、或是女子,声音大或沉稳、又是妩媚。据传酆山都是归墟中的另一座仙都,但此景哪里是仙都,分明就是亡魂的王朝!

     青烟抬头望去,见山上红月高垂,一座铜雀台修在正中,而那台上正站着月酹与苏崖!

     青烟展开翅膀正要上去,面前却有一个戴银甲佩长刀的将军骑马拦在前方。这山路曲折,在这座仿若宫殿的城池中百转回旋,本不容策马疾驰,而那人骑着的马却脚踏彩云,踏燕飞空。

     月酹站在铜雀台上,对下面喊道:“赫都睿,你拦下那些碍事者,待我报了大仇,便将殊州十万地界都交付与你!”

     “殊州王言过,殊州早已是我囊中之物,您只需告诉在下如何将人的生死从六道中取出来即可!”赫都睿抽出腰间长刀,直指青烟眉心,“你若想活命便滚开,妄得做了刀下冤魂!”

     “那你便看着吧!”月酹冷笑一声,将苏崖推倒在铜雀台中央。

     苏崖被他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一个劲的往后缩,只听见铜雀台下的小鬼们窃窃私语。

     “殊州王果真是回来了,那小子便是苏家的后人了吧。”“苏易之早已入了轮回,今生也不知做了个什么东西,把他三世以前的记忆连同魂魄一同迁出法界,怕也只有殊州王才做得到了。”

     苏崖越听越害怕,心想这还了得,让自己去代替那个谁,岂不知要变成个什么东西?!

     月酹卷起右手衣袖,他的手臂上俨然刺出了一只九尾玄狐,灵动轻捷。从右边肩胛骨上一直到右手中指指尖,纹着“主夜神咒”的奇异字符,刺青用墨深红,乍看之下妖异诡谲。月酹取出腰间一柄银色小刀,划开指尖蹲下‘身往地上点上一滴鲜血。

     忽然铜雀台如同地震一般开始剧烈的晃动,月酹架起手涉念咒语,此时台下却轰然一声巨响!青烟窜出了山地崩塌而卷起的尘土,凌空在铜雀台之上,月酹啐了一声,狠狠捏住了苏崖的咽喉。

     苏崖痛苦的挣扎着,迷糊的视线中,忽然看见赫都睿趁着飞马跃上铜雀台。

     赫都睿挥刀直取青烟的心脏,而刀举起的刹那,刀刃上忽然化开一抹如流云一般的火焰!青烟脱下外套挡住烈焰,衣袂触及的刹那便开始燃烧,青烟将衣服丢向赫都睿,对方借由奔马的速度、在马背上起跳,从上至下挥刀砍向青烟。

     百里也赶了过来,他扬手挥开了赫都睿,一把将青烟从刀刃下阻碍了出去。

     但此时,月酹却已经打开了轮回的门!

     “还是来不及了吗……”百里不甘的咬紧牙关捏紧了双拳。

     “你就去代替苏易之吧,苏家的后人!”月酹仰天狂笑着,一把扯起苏崖,正要将他扔进去。

     但就在苏崖碰触到黄泉门阑前那道光障时,身体却并未被吸进去,而是被挡在了外面!

     只见此时,阴沉低垂的昏黄天幕下,忽然扬起了漫天胭脂色的杏花。一道霞光破开了浓密厚重的云层,此情此景,乾坤六合间的壮阔无以言表。

     “这到底是……?”百里心中差异,惊讶的看着眼前漫天花洒的波澜。

     一个人从天的彼端翩然而来,满城杏花雨,若人生,只如初相见。

     “让你背负着我对他的思念,但是你,并不是他呀。”那双温热的手抚上月酹的脸庞,月酹睁着眼看着那个人,一行泪落在了地上。

     看不清容貌,因为三生三世已经过去太久。只是低声的细语着,月酹已经开始颤抖,“骗子,我怎么可能不是他,你将我画出来,我怎么可能不是他……”

     “所以,你只是画中人。”百里走到铜雀台上,手中持着那张卷轴,“真正的月酹,并不恨苏易之呀。苏易之和月酹是多年结识的好友,他们彼此相知相识,苏易之思念亡国时死去的月酹,画下了这张画,你并不是月酹,却只是思念构筑成的幻象。”

     画中人。月酹笑了两声,抱头跪在了地上。百里正要开口,那白色的光影却摇了摇头,他走到月酹身边,握住了他的手,“真想回到那年,杏花满岸。我同你是朋友,是知己。可惜世事背道而驰,我们走了不同的路。”说到此处,却微微叹了口气,“自从你离开以后,在这世上,便再没有遇见你这样的人……”

     月酹怔了怔,这才缓缓抬起头,他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然后身体被一片花海所覆盖。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当花海幻灭时,百里舒了口气,看向赫都睿,说道:“都睿还是勿要去试返魂之术了,逝者已矣,若太过执著反而会很累锕。”

     赫都睿挥了挥手,牵过黑马,“都回到我们各自的起点吧,也该开始新的路途了,一直挂记着前尘旧事,似乎也太过不实了。”

     百里笑了笑,展开画卷时,一只白蝶绕着那画中人翩翩飞舞。

     '终'画中仙

     青烟总算在百里的小店里刑满释放,偿还够了债务。而这年又是阳春三月送暖人间。百里站在门口,对他笑道:“日后若还闲来无事,便再来我店中多砸一些东西替我打工。”

     青烟哼了哼,乐道:“若不是你设法阵将我困在你这个破店里,我早就回去拿赎金了。”

     “既然日后不知何年再相逢了,我替你看看手相当做饯别吧。”百里优哉游哉的拿起青烟的手,挑眉看了看,说道,“哦,公子好命啊,桃花运很好,恐怕会身缠桃花劫。但可惜遇见的桃花都是下品,上品的嘛,一百年以内都无缘的。如果德行好,可能会遇见春花。”

     “你别咒我啊!奸商!”青烟愤愤说道,转身便离开了。

     此时大风刮起,漫天杏花飘洒,百里回到了院子中,合上了朱门。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

     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

     心是莲花开。

     '后记'

     后记不是非写不可,只是惯例的要胡侃几句。有时候后记很煞风景,但我还是很废话的要废话几句。画中仙的故事,想要颠覆一下古典,不是和佳人相逢,而是写一个有点怨气的“友谊”。

     “酆山都”自然而然的取用了万里中的“帝台”。百里就是长安,青烟变相的就是云章。月酹的“酹”字,喜欢这个字是因为沈夜焰大人的山河。赫都睿只是为了写武斗画面的配角,作者对文章的理解突然成了马后炮就真的煞风景了…对不起请无视掉吧…

     这篇故事的情节并不出彩,但还是很喜欢那些略带鬼神味道的描写。古代的鬼神和宗教,都是很有视觉感的题材。另外最近九迷上了小畑健老师的《爆漫王》,下次就换成写现代的吧?哈哈~谢谢大家的阅读,请给我更多的建议!




贺文—战

【壹】

     少帝刘安右手托腮,懒散的看着满朝文武,说道:“众爱卿既然见了朕,为何不拜?”

     早朝之前已长揖山呼,礼仪之事早已就毕,这会儿还要行什么礼啊?满朝哗然,却不敢大作声色。不过素知这小皇帝阴晴不定,怪招百出的折腾群臣,纵使朝下此时如何不满,也不敢当面说出的。

     于是臣子依旧行朝觐礼,又呼“吾皇万岁”之后,都抬头看向刘安。

     刘安依然冷着一张脸,说道:“你们这可是对朕有何不满?为何不行九拜?”

     群臣纷纷睁大眼愣愣的看着刘安,此时一位资历较高的老臣颤巍巍的走到殿前,右相已是年近花甲,说话也不免有些不利索、也竟是说些刺耳的良言,他知,却还是说道:“皇上,这九拜乃是跪拜大礼,早朝行朝觐即可……”

     刘安并不怒火他的指责,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此事我幼年时听席贵人说过,不过现在也忘了。那日想请教太傅,不料太傅告病,我便找来了尚书令,尚书令可是说上朝应九拜,我才想今日卿家为何失礼了?姬嗣,难道你也不知吗?”

     尚书令不过是个白面书生,任职不久也不见有多大的作为,此番却不知为何得罪了刘安?那些官员见了,都纷纷在心底替他叫苦,却又不敢出面劝说刘安。

     谁人不知少帝暴戾?刘安舞勺之年在一场战乱中被扶持登基,如今已有三载春秋。他虽年幼,却是心如豺虎一般,且最喜酷刑、对酷吏皆是重赏。他此时还未曾及冠,便已更是变本加厉。

     姬嗣站在殿前,举目看着这阴晴不定的少帝刘安。他面上谦卑,心底却委屈的想我何时告诉过你这些的?

     姬嗣的确算是青年才俊,却也只局限于科举考试,书卷可看,却只是纸上谈兵,摊上这官位、三日不被废黜已是万幸,却不料还惹上了这小皇帝,偏偏要让自己留任。

     “皇上,早朝议事应当商议奏折及各方旱情洪涝,事关苍生百姓,其余还是……”

     那老丞相尚未说完,刘安便抬起手,指了指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尚书令若是忘了,朕也不加责备了。不过朕勤学好问右相有何意义,难道你想让朕不学无术、做一代庸君吗?你是何居心?”

     右相当即跪倒在地,喊道:“皇上啊,战祸平息三年,此时正是治国之时!臣所说一字一句皆为我朝所想,哪怕是皇上要臣性命,臣也定要劝告,否则何以愧对先帝?!”

     刘安挑眉看了看他,挥挥手说,“那朕就成全你吧,来人,把右相拖出去斩了!”

     一旁姬嗣实难继续袖手旁观,扬声喊道:“皇上!右相是一代老臣,辅佐先帝,就算要斩,至少也要有其罪名吧?!”

     殊不知刘安便是等他开口,见他此时说话了,少帝当即笑道:“朕是天子,世人都说天子之怒、伏尸遍野血流千里。天下都是朕的,跟况且是一条人命?那么姬嗣,你可知君要臣死的下句是何?”

     姬嗣愣住了,他看着刘安,分明知道他是故意为难自己,却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心里叫苦简直要命,分明是命定的克星,这刘安煞是追命一般,终日以自己惶恐度日为乐,硬是强加些胡七杂八不曾条文的罪名给自己,背的是黑锅、垂于青史的是恶名。

     姬嗣定定神,低头说道:“君要臣死,臣不想死。”

     真真要命!那右相惊恐的看着姬嗣,众人屏息、不敢做声,等待这小皇帝大怒发令。

     且不料刘安拍拍龙座忽然仰天大笑,“姬嗣姬嗣,你为人沉闷,说话却是如此合朕心意!”

     殿内便只刘安一人在笑,其余文武官员面上惨白,生怕他转眼又锁眉蹙额。他的笑声响在空荡的华盖下,氛围诡谲的让人紧张如要窒息一般。

     然,他此时却又起身,挥袖说了句:“退朝!”便扬长而去了。殿内的一干人等颤抖着长揖一礼,赶命一般匆匆退下了。

     这每日例行公事一般荒唐的早朝终于又结束了。

     姬嗣站在殿前,愣愣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龙座。右相走过来说道:“尚书令为国忧民难得可贵,是否要去老臣府邸一坐?”

     他如此说话,便也是降低了身份了,姬嗣只是惨淡的对他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右相好意,姬嗣有些倦了,想先行回府休息了。”

     真是太可怕,想这种荒唐的事居然每日都有、需每天提心吊胆,提放着那小皇帝那日兴致勃发又出怪招,想着都让人心力憔悴啊!姬嗣想罢,简直一口吐血。

     姬嗣正欲离开这是非之地,好生回去调养半日,忽的那荣福公公走到身旁,说道:“尚书令且先留步,皇上召您去麟德殿议事。”

     姬嗣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厄运似乎给了自己当头一棒,敲得头脑全然无法埋怨。

     少帝性奢、好瓷器珠玉、绡纱裘皮,甚有那“奏笙歌,列管弦。花如锦,酒似川”的架势。麟德殿亦是极尽奢华,令设置酒池、其中沉着金银瓷器无数。难想那小皇帝平日里竟是往里面投掷珍宝、听那千金敲击的呤铛声消遣光阴。

     姬嗣走入麟德殿,看见刘安侧卧在那酒池旁,他换下了那明黄的龙袍,一袭白衣挽起裤腿衣袖。指尖轻点着池面,黑发散下、几缕浸入了池中。

     这里除他之外并无旁人,却显得有几分落寞失神……

     刘安母妃在那场祸乱中亡故,但从刘安面目之间依稀也能猜出或许是个倾城佳人。刘安乌发泛蓝。面若桃花、鬓如刀裁眉如墨画,身子纤如弱柳,并无帝王将相的凛然,却是媚骨有余的俊俏。姬嗣还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这小皇帝,此时却看的出神了。

     【贰】

     刘安抬眸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却迟迟不来的姬嗣,他起身,扬眉意气风发的一笑:“不打紧,今日不商议国事,公文之类,交给摄政王就好。”

     姬嗣心底不安,只低头说着:“三度春秋,皇上已亲政,日后还要多为国事操劳了。”

     刘安却不理会他这废话,说道:“朕听人说你庸庸碌碌,无谋无才,不过是占据了个肥缺,早晚也得换下。朕偏偏不信,我暗自想,我要让你长伴君侧。姬嗣,你是臣子,你没有资格和朕说不。”

     只见姬嗣身影微微颤抖,也不只是受宠若惊还是无法担待。

     刘安走到他面前,挽起姬嗣手臂像旁一拗,姬嗣一个踉跄被他推入了酒池中,溅起片片水花。看着姬嗣面色通红的泡在酒池中,刘安却在上面笑得正欢。

     小皇帝像是醉酒了似的,面颊上醺的微微泛红,他拂了拂稍稍偏长的白袖,低声倡道:“眼儿前不甫能栽起合欢树,恨不得手掌里奇擎着解语花”又唱,“准备着载月兰舟,照夜灯花,尚则怕衣衫不整,毕罢了雪月风花。”

     他一句落梅风一句词令,有的没得都唱了一番。

     姬嗣狼狈的从酒池里爬上来,衣衫湿透,听他唱着,面上更红了。姬嗣生性平淡,哪里听得这些杂调,想着想着竟还有了羞怯之心。

     刘安却依然自顾自的哼唱,他走到姬嗣身边,倚在他身畔,细语呢喃着。

     姬嗣只觉的胸口一沉,连忙伸手扶住了他。刘安分明是故意,抬头仰着面微笑,眼神却又无比清澈全然没有了方才那股子醉生梦死的气。

     被摆了一道的姬嗣“呀”的呼了一声,连忙推开刘安,说道:“如此、如此实是有违君臣之礼!皇上若是乏了,且还是快些休息,不免劳了身子……”

     “礼节?姬嗣,你不知,朕幼年颠沛流离、不得与母妃相聚,那时朕流亡在外,与那些贱民一道沦落暗巷衣食堪忧。朕听他们斥骂、受其欺辱,所以朕登基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遍我曾牢记的每一张脸。”刘安依然伏在姬嗣胸前,抬着头看着他,看着他眸中的光色一点点的变化,“姬嗣,礼仪之道都是做给旁人看的,这世间本没有人愿意对谁谦卑。”

     “您是皇上,万民瞩目,天下都愿为您折腰。”

     刘安却又忽然收敛起了那份认真,继续笑着说:“姬嗣,你可万万别像那些老臣一般一本正经,多么无趣,我还是喜欢你那副傻劲。”

     姬嗣只觉得唇角抽了一下,且不论他说他无才,但为何自己又变成他眼里的傻子了?

     “姬嗣,我同你认识三年了,你却不知,你还未入京之前,我便认识你。”

     这次是彻底的懵了,姬嗣虽对刘安其人三年相处下来都不甚了解,但只知他个性乖张行事暴戾,对于这小皇帝登基之前的事却并不多知。他登基那年,却也正是自己金榜题名入京之时。两条路的两个转折点,又哪里有过交集的?

     “姬嗣,这危楼守得我倦乏。”

     脑中闪过一念残景,姬嗣直直的看着刘安,仿佛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入了心底。

     “姬嗣,若有一日我再也不想做这囚笼鸟了,我便要你也一同落幕,你休想苟且偷生。”

     姬嗣骤然倒吸口气,推开那喃喃自语又似乎对自己诉说什么的刘安,仓皇逃出了麟德殿。

     【叁】

     入夜。麟德殿内,高高挂起的胭脂色宫灯映入酒池,粼粼波光涂在用银粉画着花鸟图的墙壁上。摄政王从帘幕后走过来,在刘安身边跪下,右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刘安只是将头向后仰,半睁着眼看着雍于邵。

     “你想让那人带你离开?”雍于邵对他笑着,右手上渐渐加大了力道,“皇上,你不必求人,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还能走到哪里去?”

     “放开。”刘安嗓音略带沙哑,他伸出双手握在雍于邵手背上,像是想要挣开。

     “你又喝醉了?”雍于邵皱皱眉头,一把将他推到地上,“明日罢了早朝,便说皇上宿醉未醒。就请皇上暂住麟德殿数日,好生休息吧。”

     雍于邵说罢,走出酒池,重重扣上了朱门。刘安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跑到门前推了推,竟是上了锁。他当即拍门大喊:“雍于邵,朕是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朕!你这畜生,放朕出去!”

     门外却是毫无声响,俨然是那人已经走远了。刘安靠在门上缓缓坐了下来,那双黑色的深瞳亦无早日那般飞扬跋扈。

     他眼前忽然扬起黄沙乱舞,却忽然想起了年少时的事。如天尽头,飞散而去。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肆】

     姬嗣自那日从宫中回来之后,终日在府邸郁郁寡欢,不久便病倒了。

     他本是生性懦弱,经不起刘安这般作弄。但纵使他想开了,那人还是如同一处心疾一般让人终日不得解脱。莫不是真与他认识?想来却又从未见过,否则如他那般美艳的人,又怎会过目就忘了?

     难不成这劫数上辈子就定了,这辈子他刘安是来和自己讨债的啊?姬嗣心里苦笑。

     那日听闻姬嗣患病,多多少少有人来问候。不过姬嗣不通官场之道,底下的人都知他木讷,也无送礼巴结的心,所以来的人也并不多。

     姬嗣一直告病在府邸,闲来无事时便靠在荷塘畔的画楼中翻书,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是阴雨绵绵,天空阴霾如长河水一般浑浊,姬嗣秉烛于楼中,看着满塘枯荷,不禁让人心生萧瑟之感。

     此时却被一阵叩门声打断了思绪,姬嗣宅邸并无太多侍从,大抵也是因他不喜整日被人盯着,二来也不愿大度挥霍。正诧异会是谁,姬嗣走过去打开门,却看见了一个穿着素白长衫的少年。

     “皇上?!”姬嗣真真是受了太大的惊吓,“您、您怎来了!陪同的人呢?”

     刘安不答,走到桌前坐下,翻起一本姬嗣看的书,看了几页又丢在了一旁,笑吟吟的对姬嗣说道,“朕听说尚书令你身子抱恙,所以专程来看看,可请大夫了,是何症状,如何医治?”

     姬嗣便随口编篡道:“只是有些着凉中了风寒,不出门好生休养便好了。”见了他连心都乱了,只得满口胡言。

     刘安瞄了一眼桌上几堆书,说:“既然如此,为何不上‘床歇息,而要在此看书呢。”

     姬嗣连忙四下看了看,指着摆在里屋的一张罗汉床说道:“啊,臣素日读书累了,便会去哪儿躺上片刻。这、这冬日里,画楼之中不漏寒风,所以臣今日都是来此休息的。”他谎话说得可笑,自己也觉不安,边说边低下了头。

     “去躺着休息啊,难道你想欺君吗?”刘安忽然收敛了笑意,一脸冰冷的看着他。

     听他搬出了这么大的罪名,姬嗣被同时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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