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江山要美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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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暮暖反而更加觉得鲁莽的妍儿比她看着顺眼多了。

“小离，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推我。。。”妍儿嘟着嘴委屈的说道，妍儿虽然身为丫鬟，可是相貌却很出众，圆圆的眼睛，是那种一看就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女子。

小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安静的在一旁不说话。

暮暖揉了糅太阳穴：“好吵啊。。。。”

妍儿连忙上前替暮暖揉太阳穴：“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和皇子在民间经历的是那些点点滴滴，就凭这份情义就是那些女人不能比的啊，和皇子结发的是你诶，看的出来皇子的心始终在你身上的，你又何必。。。。”

“妍儿你话多了。”小离在一旁冷冷的提醒着。

尴尬

暮暖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妍儿说：“你倒是能说会道，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口舌也不会和他僵持那么久。”


“夫人，你放心好了，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在皇子面前说你好话的。”

暮暖无奈的遥遥头，这丫头真的什么都不懂，她一个宫女真的能在一个皇子面前替自己好好说话吗？

“你只是个宫女妍儿。”小离在旁边不冷不淡的提醒着。

“宫女怎么了，宫女就不是人了吗？”暮暖瞪了小离一眼，就走了。

这宫里永远都是这般冷冰冰的等级分明，就一定要低人一等，难道不一样是爹娘生养的吗？


晚膳时，暮暖抱着凌梓卿在桌子上用晚膳，这一顿晚膳压抑至极，饭桌上莫名多了一个叫阮子媛的女子，暮暖顾自喂着凌梓卿吃饭，而凌祤瞳，不用看就知道依旧若无其事的该吃吃该喝喝，哪里会理会着暮暖内心霹雳扒拉窜出来的火焰。

“祤皇子，你看这都是夫人做的，夫人可贤惠了，尽挑你喜欢的做。”妍儿好不怕场的在一边说着，被小离冷冰冰的拉到一边。

暮暖好奇的看着妍儿，这一桌子蔡什么时候变成她做了？算了，爱怎么想想去。。。。

“娘，娘呛死我了！”凌梓卿嘴巴鼓鼓的，不满的看着还要往他嘴巴里塞菜的暮暖。

“姐姐，你吃吧，我来喂。”阮子媛温婉的起身欲结果凌梓卿。

暮暖毫不客气的带着凌梓卿腿一偏，抵触之意在明显不过：“你要干嘛？”

阮子媛尴尬的收回身：“我只是想让姐姐能安心用膳而已。”

暮暖看着阮子媛娇弱欲泣的脸不由一阵心烦：“吃你的饭，我儿子我自己会喂。”暮暖从来不是个能做会装的人，本来就不喜欢何必还要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烦。。。。

凌祤瞳吃完饭，抿了一口茶，悠悠的顾自下去了，暮暖气恼的拽紧手指。

“娘，疼，你轻一点。。。”凌梓卿呲牙列嘴，委屈的看着暮暖。

暮暖忙放开凌梓卿，挫败的低着头看他：“掐疼你了？”

凌梓卿冲暮暖甜甜一笑：“不疼的娘，爹不理娘卿儿理娘。”

暮暖摸摸自己的脸，诧异的看着凌梓卿：“娘脸上有写着你爹不理你娘了吗？”

凌梓卿想了想认真的点点头。

“哎。。。。”暮暖抵着凌梓卿的小脑袋的：“臭小子，有那么明显吗？给你娘个面子，摇头！”

然后凌梓卿讨喜的摇摇头，暮暖乐得开心的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阮子媛在一旁尴尬的晾着，离开也不是，呆着也不是。

久了，是不是会腻

暮暖带着凌梓卿经过阮子媛身边时，凌梓卿像模像样的哼了一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背着手下去。

暮暖跟在凌梓卿身后掩不住笑意，儿子儿子，你咋就那么懂为娘的心思呢。。。。


这种莫名的，甚至是毫无道理的若即若离，是自打凌梓卿出生后一直没有的状态，仅仅只是那晚冰冷的质问？所以就僵持到现在？

暮暖无声的妥协，有形的别扭，总能被凌祤瞳云淡风轻被无视，就像怒火冲天的将拳头打在棉花上，暮暖突然发现，自己很像小丑，真的很像。。。。

暮暖觉得自己傻，曾经暮暖一度和认为和凌祤瞳会一直相互扶持，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就算有些东西会改变，但感情始终不变。想想而已，四面围墙，高殿辉煌，人心也都隔着山，物是人非，变得不仅是物，还有心。

还是一直没有变，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它是如此，所有等有一天层层迷雾散开时，不在是迷惑，所谓毫无保留的信任也就不需要了。或许根本自己只是一直只是在雾中看花，而那些被认为最珍贵的承诺还有彼此之间亲密无间的信任只是一场镜花雪月，对谁都对谁都可以温柔的无懈可击，体贴入骨，本身就廉价。

暮暖现在可以随处而见凌祤瞳会和阮子媛一起的身影，四年了，人呆一起久了是不是会腻。。。

看到他们在花园里谈诗论赋时，突然想到自己从来不是个会诗书懂风雅的人。

看到凌祤瞳对阮子媛温柔的一笑，想着凌祤瞳会不会也亲昵的唤她一声：娘子。。。。

总有一个人，会扯着你的心带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跟着生疼。。。


用过晚膳后，暮暖抱着凌梓卿在花园里散步，恰巧碰到皇后，皇后左右跟着凌祤瞳和阮子媛三人有说有笑的在花园里谈论什么。暮暖一时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请安，但皇后眼尖，一眼就看到抱着凌梓卿的暮暖，笑着向她示意。

“孩子，愣着干嘛，快抱卿儿给哀家瞧瞧。”

暮暖磨磨蹭蹭的的抱着凌梓卿上前，皇后结果卿儿在怀里逗弄了一阵子后然后让宫女把他抱下去，暮暖心咯噔一下，瞧这阵势，估计悠悠大道理发表了，而且是尽挑自己不喜欢的。

久了，是不是会腻（2）

“哀家前一阵子就打算去看你们，只是一时抽不出空来，今儿个你们都在，哀家正好有一番话想对你们讲。”

果然。。。。

暮暖想闭上眼了，有点犯困。。。。。

“母后客气了，有什么话儿臣定当遵守。”凌祤瞳温文尔雅的说道。

“嗯，祤儿，你知道哀家平时是偏爱你的都想条最好的给你，阮子媛虽然只是个伺妾，但却是哀家的侄女，阮丫头的父亲也是在朝中有劝优势，他把女儿给了你说明他有意向你靠拢，你定当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翻美意，怎么能得着朝中大臣的拥护，巩固自己的实力，裕儿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儿臣心里有数，定当谨记母后教会。”

阮子媛在一旁红着脸，娇羞的低着头，太后上前牵起凌祤瞳的手和阮子媛的手，语重心长的把他们的手交叉在一起：“阮子媛是个大家闺秀，模样又是甚好。如果能为你添得一脉子息，对你自己，对整个皇室都是锦上添花。”

“皇后。。。。”阮子媛埋下头，声音绵软的酥骨。

“是该叫母后了。”

“是，母后。。。。”

暮暖在一边无趣的玩着指甲，皇后看着眉头微微一皱：“暮暖，哀家虽然不能以名门闺秀的典范要求你，但你好歹也是代表皇室脸面，不要把宫外不雅的仪态带到宫里。”

暮暖放下手起身，恭恭敬敬行个礼：“暮暖知道了。”低头那一瞬，额头碎发滑落而下，暮色将临，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唇角泛起的一抹讽刺。

“嗯，你虽然先入门，但毕竟是庶出，阮丫头和你以姐妹想成也并不为过，你切莫慢待了人家。”

“是。”

“前几日我和阮丫头谈谈，祤儿，你还未和她圆房吗？”凌祤瞳还未回话皇后话锋一转：“暖丫头，哀家有一句话讲了你也不要太计较，嫉妒或者是独占是出嫁女人的大忌，你明白哀家的意思。”

“暮暖明白。”

终于知道被误解还要笑眯眯的应承是何种心情了，暮暖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波涛汹涌。最近他哪天不是在书房里独自安睡的，独占？真好笑，嫉妒？她现在还真没机会。凌祤瞳依旧在一边不言不语，勾唇淡笑，真他娘的憋屈，要这个相公何用。

暮暖从来都是只管活自己的，所以不去介意别人的扭曲与是非。

“好，那哀家今天就越俎代庖安排祤儿和阮丫头圆房，暖丫头您早点该怎么做吗？”

“知道，不要去打扰他们。”暮暖不冷不淡的说道。

皇后淡淡的睥了她一眼：“改天还是要请个宫里的嬷嬷教你礼节，在宫里不要把外面随随便便的乱回话，现在没有外人，有人外要叫人笑话了。”

。。。。。

毕竟只是个庶出

“是。”暮暖在心里苦笑一声，无力的回答道。

皇后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不差分毫的落入暮暖的耳朵：“毕竟只是个庶出。。。”

皇后走后暮暖靠在亭子座廊看着外面，今晚的风可真冷啊。。。。

“臣妾下去在房里等你。。。。”温软酥骨的声音惹人怜爱，凌祤瞳淡笑的对她点点头，阮子媛红了红脸下去了。

暮暖懒散的将头枕在柱子上，凌祤瞳负手背着她在亭子里伫立，良久不语，让突然安静下的亭子静得更窒息。

“我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如果是我不对，好，我道歉，我妥协，不要再这么陌生而又不冷不淡的下去了，真的不好受。。。。。”

谁比谁在意了，谁就输了，谁就注定要低声下气，或许从一开始他们之间不平等的关系，一直到现在也未曾改变过。

凌祤瞳微微侧过身，看到暮暖靠在柱子上，蒙上一层灰的眸子，像个可怜的迷路孩子，让人心疼。

凌祤瞳轻垂眼眸，踱步到她身边，在暮暖面前蹲下，微微抬头和她对视，星亮的眸子温柔而又认真的看着她，月光倾泻与一身，温润如玉。

“暮暖，我没有和你闹脾气，闹别扭的是你，和我赌气的也是你，你应该知道我凌祤瞳并非是个专情的人，也绝非善类，与你成婚之前，你应该知道我会流连花丛，我也曾毫不隐晦的告诉你我凌祤瞳这一生绝非只有你一个女人。在进宫之前你就应该知道，你敢随我回宫，就得敢承受。”

那一瞬间暮暖仿佛有什么彻底被他彻底摔碎，刺耳，却不带一点痕迹，血肉模糊，却找不到一丝碎片。。。。。

眼眸纯净的不染一丝尘埃，柔情似水，温和认真，那种深情的姿态，温柔的言语，专注的眼神，暮暖真的觉得他是在倾吐情话，而不是让你彻底心寒的言语。


“凌祤瞳，你不觉得你讲这些话很混蛋吗？那道之前你跟我说情话都是假的，还是你那些话根本就不值钱，可以跟任何一个女子讲？”不气不恼，只是轻声质疑。


“我没有觉得有何不妥，我从未骗过你，你要随我一辈子，你就随，发乎情，那些动情的话我也不止讲过一次，你又何必太较真。”


凌祤瞳就有这种本事，连绝情冰冷的话都能被演绎的如春风一般温暖，然后让你的心冷的如腊月一般冰寒。巨大的反差，让你连愤怒都没力气。

暮暖咽了咽肿胀的喉咙：“是我理解错误了。”

此刻的委屈就更委屈

凌祤瞳眼里荡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勾勾唇起身：“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凌祤瞳，如果哪天我走了，我放弃了，我坚持不下去了，那统统是因为你不在乎。”没有吼叫，没有激动，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平静的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凌祤瞳身影微微一顿，回首勾唇一笑，未言一语，侧身走了。

“祤皇子你不能这样，夫人她很可怜的。。。。。”在亭外的妍儿跑进来，焦急的抓着凌祤瞳。

可怜。。。

原来在外人眼里她已经可以用这个字眼来形容。

凌祤瞳温静的看着妍儿，在桌子上顺手捞过一个暖炉放在妍儿手里，温和的说道：“寒气重，手这般冷，注意保暖。”然后侧身走了。

果然，对谁都可以这样温柔。。。。

暮暖心如刀割，安静的闭上眼。

妍儿怔怔的拿着暖炉，显然是在凌祤瞳的温柔中还未缓过神。


今晚，凌祤瞳会抱着另一个女人缠绵。。。。。

暮暖自嘲一笑，心早已经疼到麻木，暮暖在亭子里坐靠了一夜，妍儿软声劝告也无动于衷，只好静静的在一旁陪着。

暮暖透过手指看今晚的月亮，清亮明黄，明明柔和如水，暮暖却觉得分外刺眼，刺的她好几次溢出泪水，又狠狠的把它逼回去。

没什么，不是因为他而委屈。。。。

而是在这一刻突然很想单弦月，很想，暮生。。。。

真的很想。。。。

一个人委屈了，或许就很自然的想到那些从来不舍得让她委屈的人。

然后衬得此刻的委屈就更委屈。。。。

直到晨霞再次冉冉晕开，凌梓卿由一个宫女带来找到在花园里缩成一团的暮暖。

“娘，你怎么了？”凌梓卿温暖的小手攀上暮暖冰冷的脸。

暮暖轻笑一声，舒活僵硬的身体：“娘能有什么事儿，晚上出来晒月亮了呗。”

凌梓卿清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暮暖，然后嘟着嘴巴，奶声奶气的说道：“娘，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暮暖捧起卿儿的脸，心疼的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在这里爹和娘再也不像从前一样一起陪卿儿玩儿了。”

“没事没事。。。。”暮暖鼻子泛酸：“小孩子矫什么情，你有娘就够了，你爹的是浮云，一下子就散了。”

“暮暖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吗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背后传来，暮暖背影明显一僵。

耍什么心机

凌祤瞳上前拢了拢卿儿的衣服：“妍儿，你带卿儿去关太傅那儿念书。”

在一边呆呆的看着凌祤瞳前来的妍儿一醒，忙应道：“是。”

凌梓卿牵着妍儿的手，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亭子中的暮暖和祤瞳，暮暖也目送着卿儿拐过转弯口。

“你昨晚一夜未归？”

“管的挺宽，洞房火烛还有空理我这个闲人。”

“我说过夜寒。”

暮暖无所谓的耸耸肩，昨晚什么都说透了，自己一夜也想清楚了，就再也不想像个小丑一样唱独角戏，就怕会受伤，所以就算装，也要装的比谁都要都不在乎。

“你从来都不会听我的；所以你也不要让我听你的。”

凌祤瞳目光深邃的看着暮暖，暮暖反而抱胸轻笑一声：“是不是特像怨妇？”

暮暖突然觉得这样的自我调侃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可以拿自己可怜之处随随便便的开玩笑，让别人不知道你介意什么。

啊，这样的感觉真好。。。。

凌祤瞳也很跟着抿嘴一笑：“有点。。。”

暮暖不易察言的收起唇角，大大咧咧的锤了他一下：“昨晚，你真的上她了？”说不在意是假的，在是真是假的玩笑中打听是不是就不显的那么难堪。

凌祤瞳似笑非笑的看着暮暖：“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没上。”

暮暖僵着笑意看着凌祤瞳看不出情绪的眼眸。。。。

“姐姐。。。”阮子媛嘤然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暮暖绽开假意灿烂的笑容转过身看着她，阮子媛纤弱娇态，轻蹙眉，犹怜的看着暮暖，脚微微一跌一跌的走来，暗示之意再明显不过。

阮子媛牵起暮暖的手，娇柔嗔怪的说道：“姐姐怎么这般想不开，子媛只是替姐姐分劳而已，更深露重，姐姐怎么一夜不归，妹妹好惭愧。”

“分劳？惭愧？呵呵，阮子媛你不觉得太做作了么？瞧瞧瞧瞧。。分享了别人的丈夫还冠冕堂皇的称为分劳？我以分劳的理由去分享你们一半的家行不？”暮暖没有半分尖酸刻薄之气，反而是轻松无比的调侃。

阮子媛脸色瞬间苍白，低着头梨花带雨的轻泣。

“楚暮暖，一大早哀家就听闻你为了挽留祤瞳在花园里孤坐一夜，你使什么性子，耍什么心机？念你为祤儿添子息有劳，哀家可以对你野蛮粗俗的言语争风吃醋的性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改你庶出随意无礼的习性？”

暮暖转身看到皇后凤目微嗔的走来。

一步想错，步步想错

真巧啊。。。。。

暮暖自嘲一笑。

又是庶出，怎么就那么刺耳。。。。

看到没有，自己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一晚未归，连皇后都惊动了。

皇后牵过阮子媛的手，瞪了暮暖一眼，对凌祤瞳说道：“好好管教自己的妻妾，免得叫外人笑话了。”说完拉着抽泣的阮子媛往外边走去。

暮暖低头数着掌心里的纹路，眼不见为净。

周围又是一片安静。

“我说过叫你早点回去的。”

暮暖抬起头看了看凌祤瞳波澜不惊的眼眸，余光瞟见被皇后牵着逐渐远去的阮子媛，那一跌一跌的身影。。。。。

〃是，你说的永远是对，然后我乖乖的遵守，这样不会有麻烦，也比较没有烦恼。〃

暮暖转过身抬头望天，瞳孔里莹润的光泽在晨曦中熠熠生辉。

“啊，今天气真好，是该拿出来晒被子了。。。。”暮暖粲然一笑，负着手，头也不回的出了亭子。

那种仰天长叹，那红自怨自艾的深宫怨妇，她一点也不想当。

凌祤瞳背光而立，看着暮暖远去的背影，脸上一片漠然。。。。


暮暖糊涂但不笨，即使听到凌祤瞳温柔而冰冷的话，即使看到阮子媛那暧昧跛脚的身影，她潜意识里看是不愿相信，或许真的决定相信一个人，要她突然不相信他，要她自己告诉自己那些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误解，很难。

尤其对方还是心思缜密的凌祤瞳。

但是暮暖很想一如从前的相信他，真的很想。

可是，更难。

这就是所谓的，矛盾吧。

那就先这样吧，纠结的东西，全都一边去，日子还是要继续，拽着一个不舒畅的东西不放，让自己全部的生活一团糟，何必呢。。。。

暮暖去唤凌梓卿用膳时，看到凌梓卿又是对着裤裆一脸傻笑，暮暖扶额，这死孩子。。。。

暮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对着凌梓卿的肩膀猛额一拍：“臭孩子，又在干什么坏事？”

卿儿抬起头，水亮的大眼睛惊吓的看着暮暖：“没。。。有；我有认真的看关太傅给我诗书，没有再看小人书。真的！”卿儿说完还重重的点头，深怕暮暖不相信。

“哦。。。。”暮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凌梓卿，然后出其不意的夺过凌梓卿身后的书，得意洋洋的对着卿儿挥着：“那，这是什么呢？”

卿儿搓着手，呢喃的说道：“这不能怪我。。。。”

“那怪谁？难道还要怪揪出你小人书的为娘？”

“谁叫你走路那么轻。。。。。”

。。。。。。

好吧，为娘有罪

一步想错，步步想错（2）

卿儿和暮暖两个人像孩子一样揪揪头发耍耍嘴皮的来到厅内，再进来的那一刻看到凌祤瞳和阮子媛已经入席等他们时，突然有种客人与主人的感觉。。。。

暮暖挑了挑眉，淡淡一笑，妍儿忙迎上来牵过凌梓卿，闪烁不定的说道：“夫人，怎么才来。”

“妍儿。。。。”暮暖温和的对她说道：“有没有觉得脚下磕的慌？”

“啊？”

“你踩着我的脚了。”

妍儿忙退到一边去：“对，对不起。”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没。。。”

“都来了，先吃饭吧姐姐。”阮子媛忙起身拉开旁边的一个位置示意暮暖过来。

暮暖淡淡瞥了她一眼，走过去又绕过她在凌祤瞳旁边一坐。

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凌祤瞳微挑眉头，眼里荡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阮子媛尴尬的又回身坐下，握紧手掌。


在宫里用膳一向都是由男人先吃第一口然后女人才能动筷子，凌祤瞳拿起筷子夹起菜时，在一旁一直神色不定的妍儿突然冲上前来夺过筷子，一时厅里的人全都直直看向妍儿，小离回过神忙上前一把将妍儿推到在地上，强装镇定的说道：“妍儿你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妍儿全身颤抖，惨白着脸：“我正因为知道。。。”妍儿突然转过身对桌旁的他们一边哭一边猛磕头：“夫人，祤皇子；这饭有毒不能吃，妍儿的娘亲在小离手里，小离逼着我去下毒，妍儿真的没办法，我想过了，大不了我和娘亲就是一死而已，可是皇子和夫人乃是万金之身，我害死了你们，我肯定也要不得好死。”

“你。。。你在说什么。。。”小离白着脸颤抖的指着妍儿：“你。。。。”话还未说完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凌祤瞳笑意未减，眼眸却寒的发颤，被他弹出的琉璃球真镶嵌在小离的胸膛上，血流源源不断的往外涌。

暮暖下意识的捂住卿儿的眼睛。

凌祤瞳起身一步一步的踱到小离身前，如同地狱里的幽魅让人窒息而战兢，袖口一道凌厉的寒光闪现，小离颤抖着身子不断完后退：“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蹲下身温和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唇近乎贴着她的耳边，阴魅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用只有他们才听的到的耳语轻喃着：“嘘。。。闭上眼睛。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

寒利的尖刀毫不犹豫地从背后直刺，埋入她的心脏：“你必须得死。。。”。

一步想错，步步想错（3）

暮暖捂上凌梓卿的眼睛，撇过头不去看着血腥的一幕，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凌祤瞳有这嗜血的一面。

凌祤瞳放开木偶一般的小离，回首对妍儿莞尔一笑，起身款步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抬起她的脸，温柔的问道：“为什么要冒死阻止。。。”

妍儿底下头，慌乱的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我。。。。”

凌祤瞳摩挲这妍儿的下巴：“善良的姑娘是应该有个好下场，你可愿意随我？”

前一秒毫无波澜的杀人，后一秒温柔深情地。。。。

调情。。。。呵。

凌祤瞳一番柔声细语的话在厅里像翻起暗流，在场的人无一不倒抽一口冷气，包括暮暖。

这还当着孩子的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