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双叶又双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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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胤禟奇怪的叫了声，微微眯眼睛道“你到这里来干嘛，女宾家眷应该在另一边吧。”
　　“我过来看看这么还要经过你同意。”那女娃顶了回去。
　　九弟的表妹应该是硕额驸之女郭络罗汉娜吧，胤禩在心里想到。
　　“女孩子家，真是不要脸，居然跑到男人堆里来。”胤禟平时总是和他这表妹斗嘴，所以讲出话来也是口无遮拦。
　　而对方也毫不示弱，“喜欢呆在女人堆里的人没资格说我。”
　　“你说什么？”眼看胤禟就要扯住对方女孩子家的衣领了，胤禩拉住胤禟的手腕，“九弟。”
　　临近几桌的人已经望向这边了，胤禟不好发作，狠狠的瞪了那群人眼，嘴一撅一屁股坐回去。
　　“格格你没事吧。”胤禩问道。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感觉在他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时间都静止了，只听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你我两人。
　　从那一刻起，汉娜就在心里发誓，这是人是她的。
　　“格格可以回位了。”清冷的声音从耳旁响起。
　　是四阿哥胤禛。
　　汉娜仰起头对胤禩道：“我叫郭络罗汉娜，和硕额驸明尚之女。”
　　“这些我知道。”胤禩不知为何她会有此一说，还是照实回答了。
　　“但那都不是我告诉你，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在讲我的时候特地加重了一个音。讲完没等胤禩回答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
　　危机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胤禛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八弟。”胤禛唤道。
　　“啊。”胤禩收回视线，做回原位，问道：“十三弟想吃什么，八哥给你夹。”
　　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胤禩心想。
　　不远处，本次庆功宴的最大功臣，默默的离去。
　　到了无人的凉亭，福全终于停下来，一脸落寞的坐下，脑海里不断闪过回忆。
　　“等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做蛋糕吃，在我们家乡生日都要吃那个的。”
　　“蛋糕？”
　　“不知道了吧，很好吃的，甜甜的、软软的，上面铺一层奶油，好好吃。”宠溺的看着那人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哼哼……你就死定了。”看着那人一脸凶神恶煞的可爱模样。
　　福全抱着头低下。
　　岁月就像一把刀，可以将记忆修理得七零八落。可是为什么我对于你的记忆还是如此的清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刻骨铭心。
　　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消沉的想你，之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要往前看。
　　可是这样的话，你说过多少次了福全，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用，爱新觉罗福全。
　　情之为物就是让人放不下、撇不开，剪不断，理还乱。
　　　
第十章　　
　
　
　　
　　九弟怎么还不来。
　　神武门附近的角落里，胤禩已经将近瞪了半个时辰，眼看辰时三刻就要过了，他不会是在耍自己玩的吧，胤禩想着，立马否认，不会的，九弟虽然脾气坏了点，喜欢欺负人了点，但绝对不会不守信用。再等等，辰时三刻还没过呢。
　　胤禩瞪大眼睛，整个人一愣，僵硬的转头。看到来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九弟……”
　　“别说了快换衣服。”胤禟打断他，将手里的衣衫往胤禩怀里一塞，“到那边的大树后面，我刚刚看过了，没人。”
　　这时胤禩才注意到，胤禟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小太监的服装。
　　“九……九弟，你这是要……要干嘛？”胤禩语不成调的问，隐隐约约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但是人仍不敢相信。
　　“干嘛？你看不出来。”胤禟眯着眼的样子十足十的像宜妃，“当然是出宫去啊。”
　　“这……这样不行的。”胤禩连忙否决道。
　　“怎么，你不想去？”胤禟靠近胤禩道，明显看到对方脸上向往的神情，心里偷笑，脸上仍是一本正紧，站直身子，慢悠悠的说：“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算了，我打听过了太子哥哥今天要派两小太监道索尼府上送礼，我们乘着他们还没有来之前，先混出去，但是既然八哥你不想小弟也不勉强，反正……反正这是给你的生辰贺礼。”最后一句讲的异常的小声。
　　而这时胤禩正在考虑要不要去的问题，一时也没有听讲去。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无数次的错过，倒回来想想如果那时能过多注意身边的一切就好，如果那时可以好好的关注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就好。
　　可是一切只是如果而已。
　　见胤禩还没有反应，胤禟下狠招了，我就不相信，你不想出宫，“那我们回去吧。”
　　衣角被扯住，哼哼哼，我果然聪明。
　　“那个……我……我换衣衫去。”胤禩抱着身太监服饰红着脸快步向胤禟所说的地方走去。
　　出去一次，不会有事的吧。
　　“你们两个站住。”守门的武官尽职尽守的拦住盘查，手一伸，道：“出宫令牌。”
　　胤禩一直低着头，没讲话。
　　胤禟笑眯眯的抬头，这种脸色他见多了，信手捏来，演的非常逼真，“这位大哥我们是太子府的，太子爷吩咐我们将这些礼品送到索尼首府，劳烦通融。”
　　“令牌呢？”那人还是一板一眼的伸手要道。
　　“太子爷没给，说只要和神武门的侍卫讲清楚就会放行。”胤禟继续讨好，话锋一转，眼神微眯，“难道这位大哥你不相信我们，还是说……你不相信太子爷。”
　　“我……我怎么会不相信太子爷，我……”那侍卫紧张的不知该说些什么，语无伦次，“总之要出宫令牌。”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把太子爷放在眼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太子府，禀明太子爷，如果耽误了时间，这个官大哥，到时还望您到时候多担待着点。”
　　“呵呵……”带着沐浴春风的笑容从前面走来。
　　“奴才见过裕亲王。”几位守门将领见了，忙都跑过来，下跪请安。
　　胤禩和胤禟对看一眼，遭了要穿帮了，两人也快速低头跪下。
　　“都起来吧。”福全温和的声音响起，别有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
　　胤禩红着脸低头，胤禟也不好意思的转头。
　　“这两位公公确实是太子府的，本王之前在太子府见过。”福全顿时觉得好笑，对那几个守城门的将士道。
　　“可是，王爷，他们没有出宫令牌。”还是刚刚那位守城大哥道。
　　还真是尽职尽收，胤禟在心中施之以鼻，不过他很意外二皇叔居然会帮他们，胤禩也同样意外的看着福全。
　　“怎么本王讲的话也不可靠吗？”福全还是用惯常的语调，但此时在守城侍卫听来却异常的有压力。
　　另一位守城侍卫赔笑道：“当然没有，两位公公有情。”
　　胤禟装模作样的恩了声，对福全道：“真是有劳裕亲王了，奴才定会禀明太子爷。”
　　“那有劳九公公了。”福全眼角含笑的接话，趁人不注意，往胤禟手里塞了样东西，向禁宫走去，在错身的那一瞬道：“不要玩的太过了，注意时间。”
　　“谢二皇叔。”胤禟虽然跋扈，但是这一次说谢是真心的。
　　福全对胤禩笑笑，快步离去。
　　“我们走吧。”胤禟对胤禩道，仰起头，大摇大摆的出去，瞥都没有瞥那两人一眼。
　　到了无人看见的地方。两人停下拍拍胸口。
　　“刚刚真是要谢谢二叔了，差点被发现了。”胤禩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是啊，真要谢谢二皇叔。”胤禟接口，哪里不对，“你刚刚叫二叔？”
　　“恩。”胤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胤禟道，“昨天我送蛋糕给二叔的时候，二叔说以后只要交二叔就可以了。”从来没有一个男性的长辈对他这么好过，虽然额娘、佟母妃和宜母妃都对他很好，可是二叔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就像……像爹一样。
　　“没……没什么。”拉住胤禩的手向前跑去，“快走，今天要玩个痛快。”
　　“恩。”两人携手向闹市区跑去。
　　“宫外又很多好玩的和好吃东西。”
　　“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觉得呢？”
　　“你……你该不会……”
　　“罗嗦什么，快走啦。”
　　“九弟，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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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乐的一天，真的很感谢身边的人，从小自己所没经历过的，都是他带自己经历。即使在多年后被囚禁的日子里他也时常想起那天的情景，即使所有的欢乐，所有的幸福都已全部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但是只要想起那天的情景，他就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真的很幸福啊，可是为什么就是不知足呢，如果自己不要去争不要去抢，不要去强求，那么大家是不是都还活的好好的，很幸福的活着。
　　但是，他永远不知道，在同样的一天，一个人遇到了年幼的他，从此开始了一辈子的追逐，即使自知绝不可能实现心中所想，即使知道对方的眼里一直没有自己，再怎么不堪回首的回忆，即使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伤痕累累的心，也从不后悔，因为那是他认定的。在年华过往之后，拥着身边的人回想起曾经的岁月，还是没有后悔，每每此时那人就会道：“你真是一个十足十的傻子。”
　　　

第十一章　　
　
　
　　夏天，虽然已快入秋，但午后的天气依然炎热，如火的骄阳，烧烤着大地，空气中没有一丝凉风，康熙三十六年的夏天异常的炎热。
　　密密麻麻的枝叶严严实实的遮盖着，躲在树荫底下，侍从们有下没下的摇着手中的摇扇，倦意铺天盖地来袭。
　　胤禩躺在摇椅上，慵懒的翻了个身，好困，看着坐在对面精神十足的人，他就是想不明白这么大热天的九弟怎么会如此精力旺盛。
　　“九弟，你大中午的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这样坐的发呆的吧。”最终胤禩还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问道，他真的好困。
　　要是让人看见人前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此刻这样没有形象的躺着不知别人会作何反应，但是他很高兴对方在自己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备。
　　“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样？”胤禟眼睛微眯，反问道。
　　这是常用的表情，下巴略略太高，眼睛微眯，好似全天下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令胤禟气结的是……
　　“那我要怎么办才好呢？”胤禩还真的撑着下巴，认真的想着。
　　每次一碰上对方自己就总是处于下风，可恶。
　　“八哥九哥……”胤礻我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没过一会就见他双手抱着一个大西瓜跑了进来，身后的小圆子气喘吁吁的跟着，“这是我刚从御膳房得来的冰镇大西瓜。”像献宝一样的将西瓜放在石桌中间。
　　“又不是没吃过。”胤禟鄙夷道，刚好有气没处发，既然你特地跑来我就不客气了。
　　“那你别吃。”胤礻我回道，这两个人其实感情好的要命，可是平常总是抬杠，“小三子去拿小刀来。”
　　“喳。”小三子放下扇子，向内屋跑去，没过一会就拿着把精致的匕首出来。
　　胤礻我接过二话没说，利落的切开。
　　“哼，如此上等的小刀居然用来切瓜真是没眼光。”胤禟嗤之以鼻。
　　胤礻我这次并没有理他，献宝一样的将其中一块拿起，递给胤禩，“八哥。”
　　胤禩好笑的接过，但并没有开口吃，而是闲闲的问道：“说吧，这次要我帮你做什么。”
　　“那个，八哥，我……我想出宫。”胤礻我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的说道。
　　胤禩和胤禟对视一眼，有问题。
　　胤禩将瓜放到嘴边，一口咬下，好甜，又冰又凉，脸上显现出满足的神情。
　　胤禟见状，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脸转向别处，耳朵却认真的注意的这边的动向。
　　“小三子、小银子、小圆子，来。”胤禩指指桌上的瓜，示意他们过来拿。
　　听了这话小三子头一个上前，一脸幸福的吃着，另两位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八阿哥又笑笑的看着自己，还有小三子一脸幸福的样子，终究受不了诱惑的各拿起一块。
　　看着这样的场景，胤禩笑了，还是孩子而已啊。
　　那自己呢？又比他们大多少，可怜身在帝王家。纵使你再怎么冷血再怎么无情，也掩盖不了你内心的脆弱。
　　“八哥。”胤礻我见胤禩半天没有反应，伸手推推道。
　　“十弟，为什么想出宫？”胤禩转回视线，看着胤礻我用惯常的语气道。
　　“我……我……”胤礻我突然满脸通红吞吞吐吐。
　　“是因为上次的那姑娘吧。”胤禩原本想在装装傻，可见他这样，着实不忍心继续，十弟可是位……呃，用额娘的话讲就是位热血青年。
　　本来是不想在让他继续脸红了的，可谁知这句话却让对方的脸更红，胤礻我虽然非常不好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人家姑娘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你就那样匆匆一见，你知道她是谁？住哪里？”胤禟将西瓜皮扔到一旁闲闲道，“况且，就算是八哥也不是想出宫就能随意出去的。”
　　“你……”虽知对方讲的不中听，但也在理，胤礻我不知如何反驳，手一拍石桌站起身来，“总之我一定要去。”
　　“八哥反正明天我们也无事，就一起出宫玩玩。”胤禟没有理会胤礻我，反而对胤禩道。
　　听了胤禟的话，胤礻我而满怀期冀的看着胤禩。
　　怎么又转到我身上来了，胤禩不由得又觉得好笑，“既然你们都这么有兴致那我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可是，八哥，我们要怎么出去啊。”胤礻我也明白即使皇阿玛现在很宠爱八哥，也不是想出宫就能出去的。
　　“不知道府邸造的如何了，不知道明天可否请九弟和十弟陪同前往，检查进度呢？”
　　“好，明天上午辰时三刻出发。”胤礻我雄赳赳的说道，“我回府准备去”话音刚落已不见人影。
　　从胤禟的方向望去阳光静静的照在那人身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没想到八哥也会说谎啊。”胤禟懒懒的坐回去，懒懒的对着胤禩道，眼角挑起，十足十的戏耍样子。
　　“那又怎样，难道九弟不赞同。”胤禩极其认真的回了一句，神色却略有松动，有点像赌气的孩子，带着不明显的撒娇。
　　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就好了。
　　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着。
　　“九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胤禟不可否置的挑眉。
　　“我刚好也要到储秀宫给额娘请安了，就此别过吧。”胤禩像是明白什么似的讲道。
　　“八哥果然了解我，那小弟告辞。”两人打着谜语，看的另外两人一愣一愣的。
　　“小银子，我们走。”
　　“喳。”
　　
第十二章　　
　
　
　　
　　胤禩站在树下抬头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望向天空，斑驳的树影打落在脸上，仲夏白天特别的漫长，此刻已经申时，可太阳还是高高的挂在天上。
　　“小三子，这里你收拾一下，我们去储秀宫。”胤禩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道。
　　“爷。”小三子不知对方在想什么，他越来越不懂八爷的心态了，自从两年前开始。
　　小三子已将桌上的瓜皮全部整理干净，但没见对方有任何动静，还是那样一直望着天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良久，胤禩收回目光向大门走去。
　　出了大门，两人顺着门口的青石小径漫步往前走，空气异常的闷热，没过多久，进了条夹道，两边的树荫投下来的阴影，是身上的灼热瞬间消散了几分。
　　经过坤宁宫附近的时候，远远的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从正面的方向走来。
　　“八哥。”看到胤禩，胤祥招手到招呼道。
　　“四哥、十三弟。”几人站定，温文尔雅的笑容又回到脸上。
　　但是小三子却觉得其实爷他并不想笑。
　　“奴才小三子见过四阿哥，见过十三阿哥。”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胤禩，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神。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四哥，小弟先告辞了。”胤禩别过脸不去看他，他不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吗？以前只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在错身而过的刹那，胤禛道：“八弟还是少去良主子那里为好。”讲完也抬步向前走去，并没有理会身后胤禩回过头来的目光。
　　痛，一种发自内心的痛心，就像煮沸的水一样不断的涌上心头。
　　握紧双手，指甲嵌进肉里，用痛唤醒自己，不要去质问他，不要去理会他，难道那一次去找他所见到的一切还不够你反省吗？爱新觉罗胤禩。
　　“小三子，我们走。”收回目光，收敛表情。
　　可是为什么小三子却在上面看到了悲伤的情绪呢？
　　爷……
　　远去的胤禛和胤祥。
　　“四哥，这样好吗？”担忧的看着胤禛，胤祥道：“和八哥说清楚吧。”
　　胤禛没有回道，冰冷的脸上没有波动，看不清情绪情绪。
　　良久，就在胤祥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类似叹息的声音飘来。
　　“你以为他还会相信我吗？”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让胤祥看到了一种淡淡的无奈，淡淡的失落，还有淡淡的幸福……
　　只要还能看着他就好，只要他平安就好。　
　　
　　储秀宫。
　　这里不同于坤宁宫的金碧辉煌，翊坤宫富丽堂皇，钟粹宫的雅逸古韵。
　　她是典雅的，就好比西湖湖畔伫立的小木屋一样，典雅秀丽，就像她的主人，处于世俗之外，笑看红尘，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额娘。”良嫔还是和以往一样在萍树的石桌旁静静的坐着，就好像胤禩上次离开之后，她就一直这么坐着，从来没有动过。
　　“禩儿。”良嫔从胤禩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
　　乍一看这母子两就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胤禩毕竟是男子，身体纤细但并不瘦弱，反而修长有度，十分匀称。脸部虽然偏向柔和，温雅清俊，但棱角分明，尤其还有一双英气的眉毛，这点和康熙十分相像。
　　每次只要看到额娘，胤禩原本喧嚣的内心就会平静下来，平和，久违的平和。
　　“额娘……”胤禩垂头靠在良嫔的肩膀上，略带撒娇的叫道。
　　“禩儿长大了，现在比额娘还要高，时间过的真快。”良嫔有下没下的轻轻抚着胤禩的头发，像叹息一样道：“已经是康熙三十六年的夏天了啊。”
　　“恩，是很快。”胤禩闷闷的声线传来。过往的岁月好似眨眼间就已从指缝间悄悄溜走。
　　“留下来用晚膳吧，香儿清晨到后院里在了些青菜，额娘亲自下厨。”
　　“恩。”又往良嫔怀里蹭了蹭。
　　“这么大的人还这么孩子气。”良嫔好笑的看着人前一本正经的儿子，此刻如此孩子气的举动。
　　“我本来就是额娘的孩子。”
　　原本无风闷热的下午，好像突然凉快了许多。
　　风吹过，密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过了许久，胤禩突然抬起头，看着良嫔道：“额娘，你爱皇阿玛吗？”
　　良嫔一怔，而后慢慢放松，转过头看着远方，又像是透过远方在寻找什么。唇边含着笑意，可即使你一再的微笑着，我却依然能在你的脸上看到几分无端的落寞，额娘……
　　“身在皇家，有些事情本就是无可奈何的。他是皇帝，皇帝可以有情，但是不能有爱。”转头看着胤禩：“有的时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禩儿，你皇阿玛会是个好皇帝，这个世界没有两全的事情，得到一样，就必须放弃另一样。”
　　所以禩儿，你要想清楚，这样你还要去争那个位置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胤禩嘲讽的笑了笑，“很公平。”
　　“禩儿，你做什么额娘都会支持。”良嫔上前握住他的手，认真道：“但是你要记住，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不要勉强自己，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但是你别忘了额娘和你讲的‘知足常乐’。”
　　良嫔顿了会，没等胤禩回道，又接着道：“走吧，再不进去香儿她又要念叨了。”
　　很久很久以后，胤禩才真正明白良嫔今天讲的话，可是那又如何呢？
　　知足常乐，这四个字，对于那时的他来说是那么的困难。
　　他不甘心，不甘心别人如此的看清他们母子，就连皇阿玛也是，他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一定要让这皇宫里面的人都正视他们母子。
　　他要让他后悔当初那么对我。
　　

第十三章　
　
　
　　夏天的雨总是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轰隆而至，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瞬间暴雨倾盆。
　　京城，含香居。
　　“三位爷，里面请。”
　　门口进来三人，使得原本喧闹的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目光集中在了这边，只能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和轰鸣的雷声。
　　“九弟，你确定今天那位姑娘还会出现在这里？”包厢内，胤禩望着窗外的大雨，道。
　　“当然，据我的调查。”瞥了胤礻我一眼，继续道：“那位姑娘是正黄旗锦噶喇普郡王博尔济吉特氏之女，自小生性好动，性格爽朗，武功了得，且据可靠消息她今日将会女扮男装来此尝尝含香居天下闻名的女儿红和糖醋鱼。”
　　“你怎么会知道？”虽然对方如此帮助自己，胤礻我很感动，但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