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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红尘梦未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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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宁不知磨了多少次,好不容易才缠得萧云山松口,答应陪他私下出府来逛街听戏,又眼巴巴瞅着他父母亲大人都出了门的空当偷偷溜出来,此刻就如同一匹刚脱了缰的野马,玩性正浓着,哪里便肯轻易地就回家去。
  
  于是,成熟稳重且十分兢兢业业于自己兄长职责的萧云山连话都还没说完,便又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弟弟变脸如同翻书一般的看家本领,只见子宁把那漆黑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瞬间便把之前满脸高兴的神情收拾地干干净净,又迅速嘟起了嘴,摆出一副不给糖吃就要哭的样子。
  
  脸上的表情如此丰富多彩,手里当然也不会闲着,没等萧云山搬出他那一堆大道理,子宁已经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软言哀求道,“好哥哥,咱们难得两人一起出来一次,好歹让我听完眼前这出戏嘛,不然,莫说晚上我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真被父亲大人发现了,给顿板子我也要挨得值呀!”
  
  明明在外人面前总爱装出一副成熟又冷静的样子,却又能在任何场合里对自己大肆撒娇放赖,这种远超常人的变脸能力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么多年来,萧云山一直就没搞懂过这个问题。
  
  但他打小本就宠着这个弟弟惯了,被这声好哥哥一叫,早已心软了下来,心中虽有些无可奈何,却仍然伸出手摸了摸子宁的头道,“你放心,就算咱们今天回去真惹伯父生气了,那顿板子自然也由我这个作大哥的来帮你挨。”
  
  虽然已决定了要陪着这家伙胡闹到底,可他望着那唱得正热闹的戏台,仍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子宁,倒有什么好戏是咱们府里听不着的,要让你冒着风险偷溜出来,巴巴儿地跑到这人堆里来凑热闹?”
  
  叶子宁听见萧云山松口,便放下一颗心来,松开了双手仍就把目光往台上看去,此时听到萧云山的话,他头也不回地便回答,“萧大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些戏虽是咱们家里听熟的,但人人都赞这个班子里的小旦唱作俱佳,扮相又美,别看他们初来乍到,最近在这姑苏城里,风头倒盖过了不少名角去呢。”
  
  萧云山闻言微微一笑,其实他素来性格豪爽,就算听戏也多只爱《夜奔》、《单刀会》那些个豪情万丈的英雄戏码,这些年左右也不过是陪着子宁四处过戏瘾。便是此刻向台上看去,他也只觉得那红氍毹上的小姐丫鬟们美则美矣,却怎么看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实在瞧不出什么特别来。
  
  此时叶子宁却似乎已听得入了神,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扬着张白净的小脸,微笑着望向台上,时不时跟着轻声哼上几句,听到精彩处,还会和茶馆中众人一起叫个好字。
  
  不知不觉间,艳阳渐渐淡去,窗边垂下的湘妃帘中透出的不再是阵阵热气,而台上此时也已唱到尾声,那旦角哀怨地—声叹息,甩开手中长长的云袖,千回百转地唱出一句“回首东风欲断肠”后,台下众人便一个劲儿地鼓掌叫好,差点儿没把屋顶给掀翻来。
  
  叶子宁这才回过神来,向萧云山笑笑道,“这小旦儿可真有趣,他刚出场时,我还想着莫非是现在的戏班子里已经没人才了,不然跑哪里去找来这么个大高个儿来扮小旦,可看着看着,就被那身段唱腔给吸引住了,倒觉得眼前真是个温柔妩媚的二八少女呢!”
  
  二人正自说笑,忽听得身旁传来一阵喧闹声,放眼望去时,原来旁边不过隔了几张桌子远处,有人正在拍着桌子大骂茶楼里跑堂的伙计。
  
  桌旁坐着的是两个年轻公子,若单论摸样都可算的上是十分的风流倜傥,只是两人皆穿着锦衣玉袍,一身行头颇为华贵,脸上神情更是傲气十足,还有几个随从模样的人垂手站在身后,显见得家中是相当的富贵荣华。
  
  那跑堂的伙计看上去一脸忠厚,此时早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一叠声陪着小心,“公子爷,不是小的没替您通传,实在是这白玉兰他从来不肯到前台见客,请您实在体谅则个。”
  
  一听见这话,两人中看起来较年幼的公子即刻站起身来,一脸怒色地责骂那伙计,“放肆!我二哥肯赏脸见那小旦,乃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他是什么东西,倒敢来跟我们拿乔了!”
  
  被唤作二哥的年长公子倒沉得住气,只见他慢慢伸出手按住身边人,冷笑道,“四弟且坐下喝口茶,休要为这种蠢材生气”,尔后又吩咐身后的仆从,“你们陪着茶楼和戏班老板亲自去请人,若是还请不到,也不用回来了,自己回府找管家领板子去吧。”
  
  看情形,平日里此人府中应当是规矩甚严,他口中话音才一歇,身后随从中便有人上前领了命,即刻就赶着去后台里请人了。
  
  叶子宁看到此处,忍不住低声说了句,“好霸道的两个公子哥儿,这难不成是要强拉着别人出来见面幺!”,萧云山的目光中也隐隐有些不赞许之意,但此时却只向子宁略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去惹是非。
  
  上一台戏方散场,茶楼中本就还留有不少客人,给他们这么一闹,众人多有想留下来跟着看看热闹的,一时间也不知有多少道目光满含期待地往那台前望去。
  
  也不知那随从究竟使了什么法子去请,没多大会儿功夫,果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戏子来了,那人早已脱去外装,只穿着简单的白衣彩裤,想是因为来得太过匆忙,连脸上妆容都还来不及卸去,远看去,面容明艳动人,活脱脱仍是舞台上那娇柔妩媚的小娘子。
  
  一行人刚走到桌前,茶楼掌柜已上前躬身赔礼,“二位爷,都怪我招呼不周,您二位请见谅!这梅香班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周班主他已经知道错了,现领着白玉兰来向二位敬茶赔不是呢。”
  
  那周班主也跟着一叠声地鞠躬赔不是,倒是白玉兰站在二人身后并不言语,他虽被围在人堆中,脸上也没有丝毫畏惧之情,只把那一双点漆凤目向四周略扫了一圈,已看得在座人人心旌神摇,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见此情景,年长公子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白玉兰,“你的架子可真不小,一定要惊动这么些人才能请得动。”停了一停,他饶有意味地一笑,“不过,带刺的玫瑰反而更合我胃口,你不如便随我回府去,日后说不得自有一番荣华恩宠等着你。”
  
  白玉兰慵懒一笑,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既没有受宠若惊的欣喜,却也没有受人侮辱的愤怒,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他微微摇了摇头,淡然开口婉拒道,“多谢公子厚意,可惜我素来散漫惯了,最怕受人约束,想来还是粗茶淡饭会安心的多。”
  
  叶子宁在一旁听得恨不得大声拍手叫好,这白玉兰在台上虽然唱得温柔婉转,下得台来却不像其他演惯旦角的人那般扭捏造作,一把本嗓的声音干净清亮,为人又不卑不亢,实在是让人大生好感。
  
  年长公子闻言却面色一沉,语气顿时冷了下来,“你出来抛头露面,无非想找个好靠山,如今我要你不去,当将来还有谁家敢收了你不成,倒不如现在便乖乖地跟我回去是正经。”
  
  那年幼公子更是沉不住气,跳起来大喊,“二哥,跟这种下九流不拾抬举的东西有什么好废话的,让下人们一根绳子捆起来,堵住嘴直接拖回府中不是更省事。”
  
  白玉兰面色一变,正要开口时,旁边却传来一把明快的声音。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便敢强行指使家仆抢人,你们当这姑苏城里没有王法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狗熊救美

  这句话说得义正词严,气势可谓是相当之足,但那说话人的声音却似乎稍嫌稚嫩了些,与这正经严肃的语意颇有点儿不太搭调,一时间,众人好奇心更盛,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转着头伸长脖子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瞧去。
  
  万众瞩目之下,由邻桌不远处慢慢走来两人,前面一个是眉目清秀的少年,穿着身浅黄色衣衫,白净的脸上透着几分文弱书生气,一双眼睛却十分灵动有神,他身后那人的身形则高大健壮了许多,一身黑衣,剑眉星目,气质英武不凡,两人的衣饰虽不显奢华,举止行为间却颇有几分世家风范,虽然摸不清身份,到叫人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地小瞧了去。
  
  说话之人正是此前一直坐在雅座上听戏的叶子宁,他是当朝丞相叶崎的独生子,从小就是个精灵古怪不怕惹事的性子,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两个公子哥儿的所作所为太过强横霸道,反倒是那个美貌戏子,虽然身在梨园行当却没有半点自轻自贱,既不贪念富贵荣华,也不去做那攀附权贵的谄媚嘴脸,所以心中早起了抱打不平之意。
  
  及至见到公子哥们说话越来越难听,甚至想派下人用强时,叶子宁只觉一股热血冲到脑袋里,顿时再也顾不上许多,刚才那一番话于是便脱口而出了。
  
  当然,要想除暴安良光靠说显然是不够的,所以紧接着他就站起身来,想以身作则地前去阻止恶行的发生,却浑然忘记了自己根本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蟹,还是背着父母偷溜出府压根儿就见不得光的那种。
  
  至于萧云山的行为动机嘛就简单的多了,从头到尾他压根就无心听戏,一直都在留意着叶子宁的一举一动,作为一个十几年如一日地帮人收拾烂摊子的好大哥,他实在太过熟悉这弟弟的性子,一听他开口就知这场闲事今儿个是跑不掉要管的了,所以子宁一站起身起身,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跟在了后面。
  
  自打那美貌戏子出来以后,在座的人都竖起耳朵瞪大眼睛在瞧热闹,这十成人中倒有七八成心里是向在白玉兰这一边的,只是忌惮着锦衣公子一行人多势众,气焰嚣张,只怕是这京城中轻易惹不起的权贵人士,因此并无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
  
  此刻叶子宁一席话说出来,到有不少人心中颇以为然,更有些胆大心热的人跟着围过来开口附和,茶楼老板也赶紧在一旁打圆场赔不是,生怕双方一个言语不合动起手来,把事情闹得更不可收拾。
  
  见此情形,白玉兰似乎颇有几分意外,他看了看叶子宁,又扫了一眼那些围在周围的人,倒也不再开口说什么,只静静站在原地,神态十分悠然,仿佛此刻有麻烦在身的并不是他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没错,如今这茶楼中有麻烦的那个人确实已经不是他了,因为善于为自己惹麻烦的叶公子已经成功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非常干脆利落地把所有麻烦全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那两个锦衣公子尚未开口说话,他们手下随从中已有人想上前推开叶子宁,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在骂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给我们家少爷提鞋也不配,居然也敢来管这里的闲事”。
  
  萧云山如何肯让他们碰到叶子宁一根手指,一见有人想动手,他早已经迅速地侧身上前,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筑出了一道保护线。
  
  与只说不练的叶子宁完全不同,萧云山可是从几岁起就已经开始练功习武的人,如今更是长得身高体壮,寻常之人哪里能够推得动他,那随从一个没留意力气用得猛了,自己反倒打了个踉跄,几乎要栽倒到一边去。
  
  这滑稽的一幕让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那年长公子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低声喝令那随从退到一边,眯缝起那双狭长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叶子宁和萧云山。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人如同刀锋般尖锐的目光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老爹的叶子宁,心中居然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可那人用目光在叶子宁脸上缓缓打了一个圈之后,却不仅没有立即发作,反倒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沉吟了片刻后,他开口说道,“我素来不爱强人所难,舍弟年纪还幼,刚才说的也只是一番玩笑话而已,既然白玉兰无心去我府中班子唱戏,这事也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还没等子宁反应过来,这人又道了一句,“府中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此告辞了。”然后便站起身来,朝着身边众人招招手,竟自领着一班随从就此离去了,那年幼公子临走时倒是一副极不甘心的样子,但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叶子宁几眼,摆出了一副日后一定会要你好看的夸张表情。
  
  叶子宁本来是卯足了劲儿要来抱打不平声张正义,为白玉兰讨个公道说法的,没想到受害人首先就淡定无畏的很,紧接着,连那领着头害人的主谋也变得温文尔雅起来,突然间既不喊砸也不喊抢了,还一副息事宁人讲道理的模样。
  
  这比象是两军摆好了架势正要交锋,对手却高高挂起了免战牌,叶子宁满怀一腔热血挥出去的拳头直接落进了棉花堆里,什么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看着锦衣公子一群人下楼远去了。
  
  众人见没了热闹看,早已各自散去,连白玉兰也随着戏班老板一起回了后台,只是临走他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子宁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他们就这样走了?事情就这么解决了?”看着空荡荡的茶楼,叶子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脸困惑地望向萧云山。
  
  “也许他们觉得理亏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会就这样算了吧,这岂不是更好,咱们毕竟是偷溜出来的,这事儿真要传到你爹耳朵里就麻烦了。”萧云山拍拍他的肩膀,又加了句,“事情了结了,戏也听完了,这次咱们总该回家了吧?”
  
  叶子宁吐了吐舌头,拉着萧云山的手笑道,“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其实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咱们不如先去买些点心吃吧!”,萧云山一脸无奈,还来不及开口劝阻,便已被叶子宁涎着脸半拖半抱着拉到楼下去了。
  
  等到叶大少爷终于吃得心满意足,而萧云山手中也拎满了两大包战利品时,两人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只得匆匆忙忙往家赶,好不容易溜进后门,子宁便将萧云山手中的蜜饯点心一股脑丢给等在门边的小厮,吩咐他稍后瞅着没人时悄悄送去自己房中,然后才略松下一口气来,和萧云山一同走进后花园中。
  
  此时正值初夏,花园中槐绿柳高,蝉声阵阵,微风中带来缕缕清香,令人心旷神怡,两人走在碎石小径上,想起刚刚疾奔回府时慌张狼狈的模样,不由得相视一笑。
  
  子宁正和萧云山笑闹着向自己院子走去,不远处假山石后忽然转过一个人来,远远便开口道,“又让我抓住你们一次,今儿个是偷跑去哪条街上去瞎胡闹了?”
  
  子宁被唬了一跳,仔细去看时,只见眼前那人一袭青衣,身材颀长,面容俊逸,嘴上说得虽十分正经,眼中却是满是一片笑意。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却是府内的三管事顾晨风,他年纪与叶子宁、萧云山相去不远,但为人既聪明,办事又牢靠,来府中虽不过几年,已是叶崎跟前第一心腹得用之人,子宁与他素来交好,凡事并不十分避忌,当下便松下一口起来,快步迎上前去,捂着自己的胸口笑道,“顾大哥,原来是你,差点儿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爹娘他们两位老人家已经回来了幺?”
  
  顾晨风笑着摇摇头,“夫人去了安乐侯府上贺寿,早已经吩咐过要到晚饭后才会回来,老爷也已经派人回来传话说宫里留饭了,听说东南发水灾了,北边的蛮族近日又有异动,近日老爷怕是和户部、兵部要议事到很晚了。”
  
  子宁回头望了萧云山一眼,一向漫不经心的语气中隐隐有了几分担忧,“这么说是又要打仗了幺?前几年朝廷不是刚同他们议和了幺?”
  
  “这些现在还说不准,惟愿老爷和各位大人们能想出良策,否则真要打起来,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受颠沛流离之苦了。”顾晨风回答着子宁的问题,目光却似乎飘到了某个更遥远的地方。
  
  大家又说了几句闲话,顾晨风道了声还有事在身,便和二人道别,自向角门方向离去。
  
  子宁怀着心事,一时间默然无语,萧云山却想着他们今天出门在外一整天,子宁这会子多半是累得没力气说话了,于是也只默默陪着他往前走,两人素日里有说有笑热闹惯了,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眼前明明是条走熟了的小路,今天倒让人觉得格外漫长,倒象是没有尽头似的。
  
  终于到了叶子宁所住的院落,他却并不立刻进门去,反而停下脚步来,转身看着萧云山,欲言又止。
  
  萧云山温和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怎么还不进去,莫不是刚才吃了太多东西,担心一会儿没肚子吃晚饭呢?”
  
  子宁摇摇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萧云山,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萧大哥,今年的武举,你还是别去考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如烟

  萧云山没想到子宁忽然间会提起这事来,他愣了一愣,“朝廷每隔三年才有这么一次武科选拔,好好儿的我为什么要不去了呢?”
  
  子宁一听这话便急了,想也不想地朝着面前的人嚷嚷道,“这不是马上就要和蛮子打起来了嘛,若是你这会子考上了武举人,岂不是要被派去领兵打仗?”
  
  萧云山有些诧异,这个弟弟平常虽然也爱撒个娇胡个闹什么的,却很少干涉自己的私事,大事上更是从来不含糊,他努力地想了想,却搞不明白子宁此刻为什么会表现地这样反常。
  
  然而无论如何他都不愿与子宁有任何争执,在心中斟酌了一会儿后萧云山方才缓缓答道,“子宁,打从小我就想要驱除蛮族,光复河山,实现我爹他老人家未竟的心愿,你不是一直都很支持我幺。”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番话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一向以成熟稳重的兄长形象出现,从来也不需要人操心的萧云山眼中,竟然十分罕见地浮现出了一丝掩藏不住的痛楚。
  
  子宁看着眼前的萧云山,心中纷乱如麻,恍惚之间他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在十几年前的风雨夜中被牵进门的孩子。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雨虽然不大,风却已经很寒,父亲独自一人出门,回来的时候,油纸伞下却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宁儿,到这边来。”父亲看见还在书房中玩耍的他,有几分诧异,却温和地笑着,把他叫到身边,同时握住了两个孩子的手。
  
  “这个小哥哥叫作萧云山。”
  
  “这是我的儿子叶子宁。”
  
  “从今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
  
  小子宁拼命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小哥哥,懵懵懂懂地觉得他似乎和自己以前的那些玩伴儿们不太一样,明明就还是个小孩子,却像个小大人不笑也不闹,他站在那里,眼框里似乎一直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却紧紧抿住了嘴唇不肯让那泪水滑落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小子宁一眼就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小哥哥,看见他难过的要命却又不肯哭的样子,子宁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做些什么来让他开心,努力回想着身边的大人们在每次自己扁嘴要哭时做过的事情,子宁开始在书房中跑来跑去,忙着把他平日里藏在各处的各种玩具都翻出来,想要和跟新伙伴一起分享。
  
  看着他像小蚂蚁搬家一样忙碌的样子,小哥哥先是困惑不解,然而不久后,当子宁将所有宝贝一股脑儿捧到他面前,再抬起头用一双活泼可爱的眼睛望着他时,小哥哥终于笑了。
  
  让好看的笑容让子宁一下子便兴奋了起来,他握住小哥哥的手,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答,便像连珠炮似的打开了话匣子,在这样无比热情地狂轰乱炸之下,小哥哥似乎也渐渐忘记了那些让人难过的事情,于是最终,两个小家伙脸上的笑容都越来越温暖,暖到让他们已忘记了这秋夜的寒冷。
  
  从此,他们便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互相陪伴,一同成长,毫无保留地分享着彼此生命中的一切小秘密。
  
  原来十几年前,小小的萧云山脸上,已经有着和现在一样坚定执着的神情,尽管那时他还只是个没多大的孩子,一个从小就没了父亲,又刚刚失去母亲,在旁人眼中基本等同于扫把星,没有任何亲戚肯去收养的孩子。
  
  要让这样的人放弃心中的梦想与追求,他们是不是会比失去了自己的性命还要更难受? “对不起,萧大哥!”子宁闭了闭眼,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歉意,“从小我就觉得你是个顶顶勇敢的人,是让我最自豪的小哥哥,长大了也一定会是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飘荡在夜空的声音有些发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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