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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红尘梦未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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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限军事知识努力进行了一番思考,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有点儿不太符合情理。
作者有话要说:
☆、顾晨风如是说
“嗯,兵贵神速,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顾晨风笑着点点头。
“然而呢?”虽然对面的人笑得人畜无害,脸上完全是一副因为孺子可教而甚感欣慰的样子,子宁却觉得他绝对话里有话,明摆着还意犹未尽。
这人当真只比我大了几岁而已幺?怎么总觉得无论在什么时候,自己只要和他比起来都会像个三岁小孩似的懵懂无知,平素那些聪明伶俐劲儿难道在这一时半会儿间都被狗吃了幺…
叶小少爷在暗地里拼命磨着牙,恨不得此刻立即化身为小云,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狠咬这家伙几口,看他还能不能如此的云淡风轻。
可惜的是,变身术这种高级无敌技能虽然在怪力乱神类小说中频频现身,他在现实中却始终还没能找到个地方去学,所以当下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虚心求教。
“正如刚才所说,顺昌一役我们不过是侥幸得之,敌人如今虽然败退陈州,却也仍有七八万兵马,况且拓跋宏经过这一战后骄矜之气必然已去,接下来定会全力以赴地指挥作战,如果在大军未到之际就孤军深入,未必便是一件好事。”
顾晨风果真另有一番见解,这场战事虽是发生在千里之外的遥远疆场,可经由他这般波澜不惊地将其中的关窍娓娓分析开来,在旁听着的人也便会觉得头头是道,十分有理,这位叶府中最精明干练的三管事似乎天生就拥有一种能让他人信服的能力。
见顾晨风停下了话头望向自己,子宁情不自禁地便点了点头,完全忘了刚才对此人的那点儿小不满,开始在心中默默地庆幸着幸好萧大哥混不似自己这般冒冒失失,此刻并没有傻乎乎地领着兵冲上前去冒险。
看着子宁努力想要去掩饰肚子里的各种情绪,然而面上神色却完全不受控制,时喜时嗔地变来变去的样子,顾晨风心中便各种想笑,眼前这家伙深受他那位性格相当严肃的父亲大人的影响,在外人面前总爱摆出一副成熟又冷静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明明就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孩子,一个不留意便会将七情六欲通通都上摆脸,让人把他的各种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对方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大半个主子,尊卑有别,玩笑不能开得太过分,所以他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正色补充道,“刚刚说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其实更重要是太子和领兵的主将都还未到,他们就已经打了个大胜仗,抢去了主角们不少的风头,所以接下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立功的机会给让出来,否则即使打赢了也会树大招风,惹人嫉恨。”
子宁听到这里,终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是萧大哥向来性子坦率,哪里能想到这么些复杂的事情。”
顾晨风轻轻颌首,“萧公子确实是个襟怀坦荡之人,但那位顺昌城中的刘信大人可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能有他在一旁提点,实乃萧公子此次出征的一大福气。”
子宁默然,领兵打仗的事他虽然不太懂,朝堂上下的勾心斗角却实在见得多了,南朝历来重文抑武,手握兵权的武将们就算平白无事也会遭受几分猜忌,一边帮君王们千辛万苦地守着天下,一边还要提防背后有人暗箭中伤,日子过得着实不容易,这也是他之前不太愿意萧云山去考武状元的一个重要原因。
顾晨风一眼瞥去已知子宁在想些什么,虽然事实的真相便是如此不堪,可他却始终不忍见到眼前这小家伙神色黯然的样子,沉默了片刻后,他淡淡出言安慰道,“这既是萧公子自己的选择,你也无需太过介怀,朝中只要有叶相在一日,总不会有人挑明了旗帜去与萧公子为难。”
叶岐在子宁的心中向来都是个神一般无所不能的存在,想到自己的那位父亲大人在朝中的影响力和他对萧云山素日里的细心照拂,子宁顿时大感安慰,一时间倒将此前的忧虑之意去了大半。
堂堂一个宰相独子、叶府少主人,居然要靠别人先提起才能想到自己老爹的能耐与权势?
这个真心有点儿诡异,但也不能全怪在叶子宁的头上,实在是因为叶相为人端方严谨,而子宁又太安于闲逸不求上进,两父子的人生追求简直就是南辕北辙,相去甚远,偶尔谈起话来就似鸡同鸭讲一般,让子宁避之唯恐不及,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自动从脑海中抹去他父亲的存在感。
撇开这茬不提,且说顾三管事身为府里出了名的大忙人,却无端端被子宁拦在了半道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住絮叨了半日,终于把该问的该说的都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地清清楚楚,这么会子功夫也不知已耽搁下了多少事情,眼见叶小少爷终于心满意足,一时半刻也抛不出什么新问题了,他便果断地告辞离去,并不再多做停留。
子宁本是个懒怠之人,素日呆在府里的时候若是能坐着绝对会不站着,能躺着也万万不肯坐着,今日却因为心中着实挂念着萧云山,又好不容易才撞见顾晨风路过,匆忙之下也没顾得上去另寻那说话的地方,竟是与他站在太阳地里聊了一个多时辰还尽自浑然不觉。
等到顾晨风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他才慢慢回过神来,然后立刻便觉得脚也酸了腿也麻了,浑身上下都像有小针在扎似的,整个人疲乏的厉害。
幸而子宁住的院落与此处相去已不甚远,他打起精神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回房中,用仅剩的力气堪堪抱起一路吠叫着热情地冲向他脚边的小云,接着便把自己甩到了那张舒适软绵的大床上,任凭小云伸出湿润的舌头在他掌心上舔来舔去,再也不愿动弹半分。
连个人形象问题也懒得再顾及,子宁就这样大大剌剌地躺在床上,眯起眼睛漫无目的地望向头顶的某一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感觉到小云在执着地想要挤进自己怀中,于是略微抬了抬胳膊,就势把那不断蠕动着的一大团毛绒绒的物体拢到了胸前。
低头看着小云那水水亮亮的黑眼睛,子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变得平稳而安宁起来,也许是与顾晨风的一番长谈让他暂时卸下了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一时间,连日里累积的疲劳与困倦就如同潮水般密密实实地席卷而来,眼皮上仿佛被压了千斤重担似的越来越沉,没过多久,他竟在小云的低低地鼻息声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既香且沉,无论是好梦抑或噩梦都未曾前来侵袭,子宁被腹中的强烈饥饿感唤醒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依稀记得合上眼的那刻窗外还是一片阳光灿烂,如今再抬眼望去时,天空却已然染上了一层暗暗的幽蓝之色。
子宁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然后便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床轻柔的蚕丝薄被,而胸前那块地方却空荡荡的,那个在临睡前像皮条糖般粘在身边的小云不知何时已经跑开了。
多半也是肚子饿了,出去缠着丫鬟婆子们要吃的了吧,子宁想到小云那馋虫般的模样便觉得好笑,听说别人府里养的狗都只吃主人亲手喂的食物,小云在这点上却似乎豁达的很,子宁和萧云山喂得东西它固然吃得很欢乐,院子里的下人们送到嘴边的美味佳肴它也一概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偏生它又长得漂亮可爱,无论是哪个丫鬟小厮,只要被那水汪汪的眼睛望住,就会忍不住拿各种零嘴儿去招待它。这下子可倒好,来到叶府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它已经成功地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圆,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肉呼呼肥嘟嘟的,而这一点则直接导致主人们中非力量型的那一位明显已经快要抱不动它了。
这样下去是不是应该考虑给它改个名字叫胖云了?子宁揉了揉被小云压得有些酸痛的胳膊,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念叨着。
听见里屋内的响动,一直候着的丫鬟婆子们忙起挑帘子进来,点上灯,服侍子宁起床梳洗,外间桌上早摆好了各色冷盘小点,随时预备着给他先垫垫肚子,门外小厮们也已得了消息,便有人一溜小跑地前去厨房里传菜。
没多会儿功夫,已有小厮捧着几个朱漆描金的食盒回来,待丫鬟们布上菜去看时,却是一盏鸡汁煨就的燕窝冬瓜盅,并着紫菜鲜虾滚出的芙蓉豆腐,又有黄芽菜心炒火腿,玉米炒鲢鱼片,雪梨炒鸡片等数味冒着腾腾热气的小炒,光是闻着已觉鲜美无比。
原来子宁这些日子里寝食难安,身边的下人们也跟着揪心无比。今日难得他回房后睡得如此香甜,管事的丫鬟们在门外不知张望了多少次也没忍下心去叫醒他,却又担心他误了饭点儿饿坏身子,因此早叫人去厨房中通传了消息,预先准备好了一应食材只待下锅,是以他这边刚起身不久,那厢里已有烹饪好的饭菜送了过来。
子宁倒没想这么多,饥肠辘辘之下,他唯一想做并且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抓起筷子马上、迅速、果断地大吃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惊变
三碗碧粳米从饭桌上消失地无影无踪后,子宁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望着眼前那些被自己扫荡一空的杯盘碗碟,他双手捧着肚子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觉得满足无比。
叶府既是钟鼎之家,也是书香门第,向来注重惜福养身之道,尤忌暴饮暴食,子宁又是叶夫人心尖儿上的宝贝,当然也就成了大家的重点盯防对象,每日里吃个饭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难得能有这样可以放开肚皮大吃大喝还不被人啰嗦的时候。
能一口气吃到撑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你们这些人怎么能懂得饭一直都只能吃到八分饱的人的心酸!
感受到身边那些丫鬟婆子们投来的惊诧目光,子宁一脸宽面条泪,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
除去屈指可数的成功缠着萧云山一起溜出去胡吃海塞的时候外,刚刚结束的这次性质模糊不明,全然无法分清是午餐、晚餐亦或是消夜的进食行为,简直就是他自出生以来在叶府里吃过的最舒心的一顿饭。
以后也要想办法多制造出点儿这样的机会才好——刚刚吃完这顿,某人已经在咕噜咕噜地转着眼珠子,贪心地盘算起下一次的丰盛大餐了。
那一晚,月明星朗,一阵清凉的晚风缓解了弥漫在初夏空气中的烦闷味道。在得知前线报捷的好消息后,主仆们的关注点虽然有所不同,心中却或多或少地都松了一口气,整个院子里似乎都充满了甜蜜的欣喜与美好的期望。
那时的子宁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一顿家常便饭,对他而言也会变成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细碎的阳光把树影洒落在屋檐瓦楞之间,走街串巷的小贩们如常般开始了自己一天的营生,姑苏城中的人们继续过着平淡而安定的日子,并没有人知道此刻那发生在千里之外的,将会影响甚至改变他们之中许多人毕生命运的事情。
第三日,午后时分,一封跑死了骏马无数的朱漆密函被送入了皇宫。
那马上摇摇欲坠的驿使分明是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来到了这里,在向书记官呈上密函后,早已面无血色的他便瘫倒在地,被几个太监们抬了下去。
原本正在书房中与几个臣子和颜悦色地交谈着的圣上,看完密函后面色立即变得苍白无比,他用颤抖着的双手紧紧握住那几张薄薄的信纸,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猛然呕出了一口鲜血。
那刺目的红色让宫女太监并着一干大臣们都有些惊慌失措,片刻后,皇帝本人的面色却渐渐缓和过来,他向众人摆摆手,制止了正要去请御医的太监,沉声道,“不碍事,刚才朕不过是有些急火攻心,这口血吐出来就无妨了。”
说着,他从那黄檀圈椅上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体真的没事,然而那已有些佝偻的明黄色身影却在下一秒便颓然倒下。
“皇上!皇上!”,书房中霎时间乱成一片,太监宫女们的惊呼声四起,穿过那雕花窗框一直传到了几重宫墙之外。
叶大丞相被急召入宫之后,一眼所见的便是躺在龙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围在床榻前的郑贵妃、二皇子,和一封带着斑斑血迹的密函。
郑贵妃原是侧着身子斜坐在床边,见到叶岐进门,她拈起绣花丝帕轻拭了几下眼角,然后方缓缓转过身来。
叶岐身为当朝丞相,在皇宫中进出行走多时,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郑贵妃,况且此时事有紧急,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些内外之防,他按例行完礼,抬头去看时,只见面前的郑贵妃眼眶泛红,双目微肿,显是刚才已不知哭过了多少场,但此刻面上的神情却已十分镇定。
见叶岐以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己,郑贵妃微一颌首道,“叶相,请你来确是有要事相商,不过皇上现在身子骨欠安,未免影响他静养,我们还是到外间去谈吧。”
说罢,她也不等叶岐答复,径自站起身来,示意身边的太监拾起桌上的密函,自己却亲手拿起原本摆在床畔的一个锦盒,然后便由宫女搀扶着款款地向外间房中行去。
侍立在龙床边的二皇子一直沉默地垂着头,让人没法看清那双平日里锐利精湛的眼眸中如今蕴藏着何种神情,听到郑贵妃的话,他依旧一言不发,只默默地跟在自己母亲身后向外走。
叶岐略偏了偏头,将视线投向龙床上的帝王,那早已两鬓斑白的垂垂老者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就连呼吸声都已经细微到不可闻,并无半分还能苏醒过来的迹象。
所有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地昭示着,这位昔日里威震朝堂的铁血帝王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最后一程,即使贵为九五至尊,万金之躯,这世间也已没有什么力量能挽留住那正在急遽流逝的生命气息。
在转身出门的那一刹那,叶岐似乎听到自己心底深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那声音苍凉飘渺,转瞬即逝,全然不可捉摸,让人分不清它究竟是感怀眼前这一幕,还是在凭吊那已逝的亡魂,又或是为了他自己那理不清的人生?
郑贵妃端坐在外间上首的黄藤椅上,用那染着丹蔻的修长手指拾起茶盏盖,轻轻地拂去杯中的浮沫,缓缓地饮了一口茶,保养得宜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虽已年近四十,这张与二皇子十分相似的美丽面孔却依然没有一丝皱纹,岁月仿佛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待到叶岐也在下首的椅子上坐定后,郑贵妃扬手挥退了左右,将密函递到叶岐手中,“听说皇上是在书房看完这封信之后才吐血晕迷过去的,其中原因究竟为何,相信叶相你亲自看一看应该就会明白了”。
叶岐一如既往地神色淡然,他略低下头,从带着猩红血迹的信封中抽出信纸,用修长纤瘦的双手将那些同样染着血的信纸展开来,然后便十分专注地看起信来。
其实从第一眼望见昏迷在龙榻上的皇帝,叶岐心中已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即使是如此,由这封密函中所展现的血一般残酷的事实,仍然令这位见惯了各类大阵仗的丞相也感到相当震惊。
如何能不震惊?南朝出征军队在通过一个峡谷时受到了来自北蛮的伏击,施忠率领的前军被从天而降的大量巨石牢牢挡在峡谷的出口外,而太子与萧云山压阵的后军却被堵在了峡谷中。
因为事发实在太过突然,又被敌人占据了陡峭的地形进行猛攻,军中伤亡者不计其数。虽然在伏击一开始,萧云山就当机立断地带着亲兵们掩护身边的太子撤向山谷口,并以身挡下了射向太子的冷箭,在身负重伤后仍拼命护送太子退出了峡谷,但次日清晨时分,他们在树林中搭建的临时营地便受到了敌人的又一次偷袭。
也许是为了报复在顺昌城边的奇耻大辱,北蛮军队这一次的出手狠辣无比,当施忠率领军队艰难地绕过峡谷找到这个营地时,此处已经变成了一片血海,触目所及之处都是让人惨不忍睹的断臂残肢,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施忠带人寻遍整片林地,终于在一处十分隐蔽的树洞中找到了这片悄然无声的死地中唯一的活物,一个还活着却已经全然失魂落魄,一直紧捂着自己的嘴连不肯发出任何声音的南朝士兵。
也许是眼前熟悉的服饰让他不堪折磨的神经得到了安慰,在被人拉出树洞并休息了片刻后,他终于能开始与人进行交谈,并断断续续地讲出了天亮前后发生在此处的事情。
当听到大批北蛮军队围成了铁桶一样的包围圈,营地中的南朝士兵们数次试图突围都无法成功,以致于最终所有人被北蛮屠戮殆尽时,施忠的面色沉到了极点。
如此一来,他已经无法不去面对此前在搜索中所见的那位身着明黄色服饰的人就是太子本人的事实。
是的,这就意味着,他们不只是吃了一个败仗,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兵力,而且,在这场对北蛮的战争中,堂堂的南朝储君,既定的皇位继承者,颇受群臣敬重的太子殿下已经为国捐躯了!
本来按南朝的惯例,吃了败仗的将领们多半会暂时隐瞒军情,指望着慢慢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如今发生的是事关太子生死的大事,故而施忠不敢稍作拖延,只得修书一封将事实和盘托上,然后派了人八百里加紧送往宫中。
看完整封信,叶岐的心中波涛翻滚,面上神色却丝毫不变,这件事情实在有太多的疑点,北蛮军队一向直来直往,只擅长打平原骑兵的遭遇战,何以会突然在峡谷中对南朝军队进行伏击?还准确地放过了施忠率领的前军,单单将太子所在的后军堵在了山谷中?此外,太子与萧云山明明是在林中隐秘之地安营扎寨,又为何会迅速地被北蛮大军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密函
然而眼下却不是去探究这些事情的时机,太子已死,老皇帝又危在旦夕,眼前这两母子不将消息公之于众,却单单召了自己前来密谈,必然是有所图谋。
手中仍然握着信纸,叶岐的脑海中却已在飞速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就必须立刻从最坏的局面中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无论何时都会将个人感情从各种事情中抽离出来,冷静地去探索解决问题之道,可是这次,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固执地提醒着他,让他无法忽视,无法不去面对。
虽然这封信上没有直接写明,但既然太子率领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没有任何人能够顺利突围,那么,那个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也无法幸免了吧…
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让叶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把萧云山当作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这个孩子,他的心中猛然一恸,一股类似于悲伤的情绪像急流般冲向了四肢百骸,让他再也无法如此前般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把信交到叶岐手中的那一刻开始,郑贵妃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的表情,果不其然,这位传闻里最深不可测的朝中重臣即使在看这封惊心动魄的密函时,也依旧表现的十分淡定,让人完全猜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但郑贵妃在后宫中淬炼多年,也远比一般的人要沉得住气,她在等,等待一个最好的契机,为了这一日的到来,她已经等了二十几年,绝不怕再多等眼前这一时半刻。
当人在全身心地期待某一件事情发生时,就会不自然地开始等待,若这件事情是无法与人分享的隐秘,那么等待的过程就会显得愈加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
有那么几次,当心头那把火烧得焦灼无比时,她也差点儿忍不住想要放弃,然而最终,她还是等到了,在看到一抹若有所失的惘然神情出现于叶岐眼中的那一刹那,郑贵妃心中暗暗松下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已经要赢了。
是的,叶岐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对手,但那一个眼神却已经泄露出了他的在乎,无论什么人只要还有在乎的事情便有了弱点,而一个有弱点的人便不再无法击败,更何况,身为一个母亲,她本就早已猜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最大的弱点所在。
“叶相,太子的事情实在令人肝肠寸断,而皇上的情形如何,刚才你也都见到了,御医们说他老人家身子骨本就欠安,这次受到的刺激又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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