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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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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进来,她抬起了头,透过了披散的头发看清了走在前面的殷震廷,像是遇到了救星,哭喊道:“王上,求你杀了臣妾吧,求求你了。”
接着,她又发出凄厉的惨叫。
殷震廷被她刺耳的尖叫声,弄的眉头频频皱起。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喝一声:“不过是几道鞭伤,至于你这般的叫嚷,弄得人尽皆知吗?”
莫严君也觉得她有些太过娇气,既便是身上有鞭伤,ShenYin几声也是无可非议之事,倒也不用叫得这么大声。
女子一听这话,扬面狂笑不止,直到眼泪横飞,方才止住,狠狠的说道:“莫说是几道鞭伤,便是刺上几刀,我玉白伶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王上,你走到近前,再看一看。”
玉白伶?是她!莫严君心中暗自惊讶道。
莫怪她感到惊讶,眼前的玉白伶,凄厉如鬼,又哪里寻得出一丁点儿曾经的花容月貌。
殷震廷听从她的话,向前又走近了几步,凑近她的身上看去。
这一细看不要紧,惊得他‘啊’的一声,倒退了一步。
连他都会感到吃惊,那会是什么?莫严君好奇的跟着看了过去。
玉白伶身上的鞭痕并不算深,在第一道痕沟里,都贴满着一层个头极小的蝎子。而每一只蝎子都用头角前的那对蝎钳,努力的夹食着血肉。
因为这些小蝎子身上被染得通红,又贴在身上一动不动,从远处乍一看去,并不容易发现它们的存在。
正是因为它们狠命的进攻,玉白伶才会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如此残忍的手段,用在一名女子身上,当真是毒辣无比。
莫严君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起头来。
玉白伶跟着发现了她的存在,望将过来。在看清她的相貌之后,先是一脸惊骇,跟着再次扬头,发出一阵凄厉的惨笑。
突然,笑声嘎然而止。
紧接着,她的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她全然不顾的,望着莫严君,笑声又起。
只是几声过后,便已经没了声息,一颗脑袋也垂了下去。
殷震廷上前,探了探,已然没了鼻息。
玉白伶原本抱有一线希望,在见到莫严君之后,也彻底熄灭了。不愿再受这样的折磨,干脆的自我了断。
莫严君很清楚这一点。
殷震廷看着她漠然的表情,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恨她,所以并不打算要救她。”
莫严君难掩惊讶的看向他。
“你恨的人,就是我的敌人。”殷震廷望着玉白伶凄惨的死状,一脸的冷漠。”
我恨之人若是你呢?莫严君并没有将这话问出口,只是放柔了脸上的线条,温柔淡笑的望了过去。
“声音怎么停了?”帐外传来一声带着三分威严的娇喝。不待有人过去解释,声音的主人已经掀开帐帘。
“王上,我说是谁有这个胆子呢!”挟着一股冷风,何楚湘走了进来。
将手中的马鞭和披风交于随后跟进来的两名婢女,何楚湘一脸笑容的走到殷震廷身前。
“这不是北院大王吗,真是好久不见了,一切可都安好?”看向一旁的莫严君,说道。
她并没有因为莫严君的出现而感到丝毫的惊讶,甚至于连假装一下都没有。
显然,她这是在向她表示,她早已经知晓她已经回来。莫严君温笑的回礼客套道:“多谢王后记挂,一切安好。倒是王后,一如昨日容颜后仪不减。”
饶是何楚湘对莫严君不满,听到这句赞美,也颇觉受用。温和的颜色,对她说道:“王上和北院大王怎么想着要来我这后帐里了,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
她的话意,显然是没将处置玉白伶的事情,太当一回事。
殷震廷一指玉白伶绑在木柱上的尸体,低沉的问道:“她是怎么一回事?”
何楚湘扫了一眼,道:“她吗,不过一个罪妃,如何处置她,只是一件小事,我想着,就不用向王上禀明了。怎么,王上见她这副模样,心生怜惜了不成?王上可别忘了,当初将她治罪的,可是您的意思。我只不过替王上代劳了,略微的训诫一下而已。”
“略微的训诫一下,那她现在的模样又作何解释?”
“王上别动怒啊,您也看见了,她流了一嘴的鲜血,定是受不得训诫,咬舌自尽的,这可就怪不得臣妾了。”
“那她身上的这些个东西又是什么?”殷震廷一指那些仍旧贴伏在上面的小蝎子,问道。
“哦,王上是问这个啊。它们可都没有毒,王上可不要误解了。你看!”说着,何楚湘走过去,两指捏起一只小蝎子的壳背,证明她的话。
她要的就是它们没有毒,这样才能让小Jian人痛哭,一时半会儿不会死去。
“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那王上是什么意思?”何楚湘一脸的不解状。
殷震廷怒道:“她只是一名失了权势的罪妃,你尚且用了如此的手段,对于那些威胁到你的后妃,又要使出怎么样毒辣的计俩来?身为王后,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失凤仪吗?”
“王上这是在怪罪我喽?既然是这样,索性废了我便是,也省得王上气怒。”何楚湘冷哼一声道。
“你——”殷震廷指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瞪了她半天,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跟着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臣妾恭送王上。”何楚湘在他身后扬声道。
殷震廷脚步不停的几步走出帐外。
“王后这又是何必呢?王上到底是王上,与他弄得太僵终是不好的。”莫严君温言劝道。
“北院大王有所不知,这小Jian人实在让人恼恨。借着她得王上的宠爱,多次在王上面前说我的不是。好在王上相信于我,才没有被她污蔑到。”何楚湘狠狠的瞪了玉白伶尸首一眼,说道。
“王后的感受,我深有体会,甚至于更迫切。”
“难道北院大王也受到了她的污陷?”
“不止,我这条性命都险些为她所害。”莫严君摇了摇头,道。
“什么?北院大王你详细说给我听听。”
莫严君望了一眼门口,说道:“还是改日吧,我先劝劝王上,不要再为这件事与王后生出间隙来。为了一个罪妃,不值得。”
“那也好!”何楚湘想了一下,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头道。
“那王后,我就先行告退了。”莫严君微躬身施礼道。
“北院大王,慢走!”
莫严君微笑着退出了后帐,先行出了帐的殷震廷,手里牵着马匹,见她出来,低哼了一声,翻身上马。
莫严君紧随其后,上了马背。
两人一前一后,驶回了王帐。
回到了帐中,莫严君淡淡的劝说了几句,并没见殷震廷消气。转身退出了王帐,骑上马,去了南院。
南院大王殷震海见到她行色勿勿,一脸严肃的赶了过来,略微有些诧异。
待得她坐稳,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方才了悟。
当莫严君提及殷震廷对何楚湘的态度,忍让的成份居多时,殷震海说道:“严君,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听我跟你慢慢道来。”
第50章废后下
只听得殷震海说道:“穹栌国原本并没有现在这样强大,二哥继位以后,四处征战,收服各处部落,扩充领域,这才有了现如今的光景。严君你曾参于过乌克三部的那次战事,自然见识过了北方部族的凶悍。而先前所的征战的那些部族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其中又以瓦勒族为最。二哥为了征战此部,可以说是费尽心力。当时,二哥手中可以调用的兵力也不过三十万众,而瓦勒族有近二十万族民。严君你熟知战场情势,也知道要想全面围剿,运筹帷幄,至少需要两倍以上的兵力。否则,既便交战,也将是损失惨重。”
“战场之势,瞬息万变,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要施之围剿,各处击破,不也同样可以收到功效吗?”既然想要征服领地,只要将其精锐消灭即可,也没有必要将全部族的人尽数除去。这样的手段,也过于狠辣些了。
殷震廷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几次被瓦勒族的百姓化妆偷袭后,损失了不少人马,二哥才发了狠,下了这样的决定。”
“你要攻打人家的部族,人家自然是不肯的。就算是平民百姓,也会起来攻击,这是人之常情的事。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已防备不足。”
“当时因为全付精力都放在了他们部族的兵营上了,所以才会疏于防守。等到两方交上手之后,这才发觉,想要征服此部,并非一件简单的事。而他们除了兵士凶焊之外,最主要的是有一领头的将领能骑善战。手中使一对重达千力的铁锤,横行无忌。几名战将都折损在这一对锤下。眼看着兵众士气低落,二哥再也坐不住了,亲自披甲上阵,力擒了此将。”
“此将一被擒,想那进攻之势也就顺遂了些吧?”
“不然,瓦勒族首领一见此将被擒,更是红了眼,发动了族兵,更加顽强的抵抗。也因此,两方都损失惨重。便在这时,被擒下的这名敌将,主动向二哥要求回去劝说瓦勒族首领归顺穹栌。二哥见其并不像是贪生怕死之人,便行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道那人怎么回答?”
“不知。”莫严君摇了摇头,温笑道。
“他说,看你这穹栌的王,倒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有资格做我瓦勒族的女婿,等我回去禀明了父亲,劝他于你停战,我便嫁到你穹栌,做你的王后如何?”殷震海叉着腰,学着当时的情景,又道:“说着,他便摘下头盔,放下冠起的头发。原来,盔甲下面藏得却是个美娇娘。”
莫严君听到这时,已然明了他说的是何人了,便行接着他的话茬儿说道:“于是,这名美娇娘便成了穹栌的王后,而两方也停止了干戈?”
“是的。”殷震海点了点头。
“只听说过王后她自小便力大无穷,沙场上,更是个不输于男子的战将,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佳话。”
“当时是算做一段佳话,可是现在,却是另当别论了。”殷震海轻‘嗤’了一下。
“南王这是怎么说的?穹栌能有这样的王后,真是幸事一件,怎么反倒不太高兴呢?”
殷震海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东西都不能太过了。太过了,就变了味了。严君,你刚才提到二哥对她似乎在忍让。告诉你,不是似乎,而就是。就因为她当年劝说有功,加之这些年,二哥四处征战,放心的让她在王庭留守,也成功的抵制几次敌国偷袭,所以才会对她一再的忍让。而她呢,却是越来越过份,越来越放肆。先是对朝臣后妃施力威迫,再来对身为南王我这叔弟,明里暗里的使绊子,现在终于轮到王上二哥了。对他都开始不敬了,再这样下去,我看,穹栌的天下,迟早都成她说的算了。”
“南王,休要乱说。”莫严君低喝了声。
“我乱说,我有乱说吗?严君,你看着吧,她能够对一个已经失了势的罪妃用上那么残忍的手段,以后就能除了任何一个防碍到她的人。”殷震海微扬了声音说道。“我看,还不至于吧?”莫严君语气,似有些微不太肯定。
“若是二哥还继续这么纵容她,那就大有可能。”殷震海对兄长的容让有些气不过。
“这些完全是南王你自已的猜测,没凭没据的也不好乱说一通,今日跟我说了也就说了,可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若是传到了王后耳朵里,跟南王你理论起来,可就不好了。”莫严君笑笑,温言的劝道。
她越是这么说,殷震海越是扬高了声音,说道:“既便是当着她的面前,我也是这么说。”
“南王还是谨慎些言辞为好,王后本就对南王颇有微词,若再听到你的这样说,当真是要同你着恼了不可。”
“怎么,她在你面前说我什么了吗?”殷震廷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几名意气之言,当不得真的。”
“严君你不用替她隐瞒,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说我趁着二哥不在的时候,独揽朝政,不将她这个王嫂放在眼里?哼,她的心思又岂能瞒得过我?大皇侄儿一日日的长大,再有几年便可以独挡一面了。而我这个作叔父的,眼看着便要成为他的绊脚石,现在是想着法儿的要把我踢开。要不是她还没有一定的把握,早就趁二哥不在的时候,将我灭了。若不是我提防在先,恐怕现如今的穹栌王位已经换了人做了。”
“南王!”莫严君喝了一声,走到门口,掀开帐帘,看了看,并不见有人,这才转身回来。放缓了声音,说道:“南王,这样的话切不可再言。”
“严君,我本是打算再过些时日再跟二哥说了此事,现在一看,不能再让她嚣张下去。我就不信,二哥他听了我的话,还会继续纵容她。”说着,殷震海起身摘下挂着的外袍,穿在身上。
莫严君一把按住他的系着衣袍的手,说道:“南王,你先且消消火。既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依我之见,也还是不去为好。你想啊,她毕竟是王后,便是霸道一些,别人也说不出别的来。再说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王子,他也是国君的骨肉。国君之所以一再的忍让,也是因为她是大王子的母亲,不是吗?而你身为叔父,若是真把他的母后怎么样,日后大王子做了穹栌的王上,他能放过你吗?”
她的这番说词,让殷震海停下了动作。解下了身上的披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严君,那你说,我就这么自已闷屈着,眼睁睁的看着她得势?”殷震廷气呼呼的坐了回去,抬眼看向莫严君。
莫严君沉吟了下,方才说道:“若是王后她当真做的太过份,想必国君也不会任她胡来的。南王你且先等上一等,看国君是什么意思。若是他有意放任王后如此,那南王就不必做声了。”
“那要是二哥也想治她呢?”
莫严君一怔,道:“南王怎么这么说,难道是看出什么了?”
殷震海道:“二哥的脾气我知道,之所以会容忍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是因为之前所言。要是王嫂还这样下去,不知悔改,二哥他绝对会出手的。只是,目前一些朝中的势力,暗地里于中宫有些勾结,我担心若是二哥动手,会招至他们的抵抗。”
“那国君可知道这些?”
“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晓。”殷震海摇了摇头。
莫严君一皱眉,说道:“这可就有些难办了。朝中最怕的就是有人私下结党拉派,这样一来,稍微不慎就可能导致内乱。是不是,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国君才会做出让退,一直忍让的?”
殷震海一听,一拍手,恍然大悟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是了,就是这样。二哥一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迟迟不见行动。我就说吗,二哥的脾气又哪里是可以忍气吐声的料啊。”拍了一下莫严君的肩膀,说道:“严君,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走,走,这就去跟二哥商议商议,想出个对策来,消了这股暗藏的势力。”说着,站起身,拉着莫严君就走。
“等等,等一等。”莫严君被他这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弄得哭笑不得,强行托后了两人向前的身体,说道:“南王,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作不作得准,那也得先探探国君的口风才好,怎可这么冒失的过去?”
“那好,严君,你暂且不用回去,我先去试过了二哥的口风,再来叫你。”说着,便往外走,被莫严君叫住。
“南王,说起来,这件事总归是殷氏族事,我一个外人参于其中总是不好的。别到时候因为我的参言反倒弄巧成拙了。而我与南王和王后又都颇有情谊,从心底里还是希望你们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总归一句话,一家吗,难免有些坷坷碰碰,能过去就过去了,别太斤斤计较了。你说呢,南王?”
殷震海显然不太领她的这一番好意,颇似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理解她的立场,没有说什么,长吐了口气,说道:“好吧,你有你的难处,不参于进来也好。别到时候让人说,南北院大王联起手来,欺负一个妇道人家。”
莫严君闻言一乐,道:“南王,别忘记了,我这穹栌的北院大王也是你嘴里的‘妇道人家’哟。”
殷震海一愣,随即说道:“瞧我这记性,老是忘记你的性别。谁让你一直这样的打扮,若是换回了女装,我不就不会错认了吗?”习惯了她的温文尔雅,儒生气质。以至于,知晓了她真实的身份,而时常忽略。又或者说,她的男子温文气质,已经深入他心了。
莫严君只是微微一笑,穿好自已怕衣物,随手递过他的外袍,说道:“走吧!”
“去哪里?”殷震海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王帐啊,你以为去哪里?我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国君消了气没有。”系好了颌下的丝绦,莫严君率先出了帐。
殷震海跟在她的身后,也出了帐。
等得两人到了王帐,并不见殷震廷。问过了护卫才知道,殷震廷半柱香前,出了王帐,不知道去了哪里。
依照殷震海的意思,就要在帐中等得他回来,探问一下他的口风。莫严君劝他回去,等待机会。
殷震海虽是不甘,也只得回了南院。
直到日头落了山,殷震廷才独自骑马回了王帐。
莫严君见他挟回来一身的冷风和寒意,知他一直待在外面。猜测着他的去处,口中并没有多问。
殷震廷进了王帐,便一直沉着脸,未发一语。
直到用了晚膳,两盏荼过后,方才忍不住的开了口。
“不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了?”
莫严君从书册上抬起了头,顺着他的话把,随口问了句:“去了哪里?”
殷震廷喝了口荼,说道:“我去了趟王后的部族,瓦勒族的群居地。骑着马在那里兜了一圈儿。”
“哦,是吗!”莫严君应了声,视线又回到了手里的书上。
“你为什么不问我去那里做什么?”殷震廷边啜着手中的清荼,边看着莫严君的侧脸。
“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说。要是不想说,我便是多问,你也不会说的。难道不是吗?”莫严君说着,慢慢的拉回了视线,抬起头看向他。
殷震廷看着她良久,方才转移开视线,挫败不已的说道:“君,你总是这么的冷静平和。在你面前,任何的诱引都变得苍白无力。”
莫严君合起手中的书册,从坐椅上起身,走了过来。坐到殷震廷对面,跟着一笑,道:“那些只是表像,其实我好奇的要命。只是,为了维持着这张皮像,只能苦忍着而已。说吧,你今天去了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殷震廷的脸色这才好转起来,倒了杯荼递给了她,这才慢幽幽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王后的态度过于忍让了?”
他提起日间发生的事,这在莫严君的意料之中。她咽下了口中的荼水,说道:“我想,你有你的考量,毕竟,你于王后这么多年的夫妻,两人的感情定是深厚,就是让她一下,也
不为过。”
“她虽然是我的王后,我却一日也不曾喜爱过她。若不是当年为了穹栌,是绝然不会娶她的。当然,与她在一起这么久,亲情终归还是有的。只是,近几年来,她开始有些变了。不再是直爽的性情,开始变得有心计起来。私下里,更是拉拢朝臣,结党营私。对那些不服从她的后妃们,更是手段狠辣。而这些,我都不想去追究。只是,这一段时日,她却越发有些过火。趁我不在穹栌的时候,竟然想要坐上摄政公之位。若非震海事先有了准备,她早已经得逞。我是一忍再忍,给了她数次机会,她却是不知悔改。君,你说,我该不该废了她?”
莫严君静静的听他说完,沉吟了片刻,说道:“王后一向母仪得当,真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是不是误会她了,毕竟,你不在穹栌,当时的情形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其间会有什么错差,也是说不定的。”
殷震廷摇了摇头,说道:“不会错的。她并不知道我在她身边秘密安插了一些眼线,一人说我不信,二人说我仍不信。三人四人说,难道我还不信吗?”
“我看,要不要问问南王,他应该最是清楚的。”莫严君想了一下,提议道。
殷震廷点了点头,道:“我会去问他的,若是当真不假,君,你说我该怎么做?”
莫严君看出他的矛盾,淡淡的说道:“内室之狼当早除之,否则被食其骨肉,方悔之晚矣。”
殷震廷默然甚久不语。
当夜,几位朝臣突然暴毙家中。
第二日,王后何楚湘以善嫉、毒害后妃的名义被废,降为何嫔,贬至穹栌荒僻之地,永生不得回返王庭。
第51章战书
龙陵王朝永邺十四年
穹栌国明康四年三月初
龙陵王朝国主龙天风以穹栌国多次犯境为由,对穹栌国下了战书。云水之盟彻底宣告结束。
三月末,龙天风御驾亲征,率龙陵五十万精兵,抵至玉嘉关外,以两国交界处塔塔尔沙漠为分界,与穹栌国四十八万大军相对,拉开战营。
此次战事,历史上称为塔漠之战。塔漠之战,在龙陵和穹栌的历史上书写着重要的一笔。
两面大军将近百万,帐营绵延百十里。
双方又都是帝君亲征,数十万将士无不奋勇当先,争先杀敌。也因此,只是交战仅三日,便已有了数万的伤亡。
战后的沙场,是一片成堆的尸骨和被血水浸染了红沙。战马的嘶鸣,伤者的ShenYin,都飘散在了卷起黄沙的风烟里。
干燥浩瀚的塔塔尔沙漠,成了这数万将士的掩埋之地。层层裹埋的黄沙,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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