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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绫--妃你不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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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了!”莫淮笑目光森冷,看了一眼卫思辰,见她站着不动,眉头一皱,像是要发火的样子,最终却忍了下来,冷笑道,“若是舍不得,我回去就给你送一纸休书!南国皇妃,好大的尊荣!”
  
  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卫思辰倔强地仰着头,努力不让泪水流出。
  
  “走!”
  
  面前那张倔强的脸,就好像悬崖边上傲视风霜的野花,张扬恣意,坚强不息!莫淮笑的眼眸里,就好像冰面碎裂开来,出现了数不尽的裂痕,他显得有些狼狈和惶急,一把将卫思辰搂在怀里,往宫外疾飞。
  
  回到驿馆的时候,千红正在院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莫淮笑抱着卫思辰走进来,忙欢喜地迎过来。
  
  “主子,我准备了热水,你和夫人先洗浴吧!”
  
  千红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还是千桦那个机灵小子的提议,主子和夫人正在吵架,夫人体质偏冷,夜晚回来,两人如果共浴,必然情深意浓,和好如初。
  
  莫淮笑依旧冷着脸,抱着卫思辰径直走进了沐浴的房间里,身后的千红抿着嘴偷笑,默默地关上了房门。
  
  可惜很快,门被拉开,莫淮笑冷着脸走出来,示意千红进去侍候。
  
  千红被莫淮笑脸上的狠厉和怒气惊住,哆嗦着,奔进屋内。偌大的水池里,烟雾萦绕,一个美好纤弱的背影,正背对着千红,坐在池边,手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轻轻抚向如云秀发。
  
  “夫人!奴婢侍候你吧!”
  
  千红走过去,拿起放在池边的水瓢,舀了些水,淋在卫思辰身上,看着那披散在水中,散开来好像绿藻一般的秀发,千红拿起挂在门口架子上的一根丝带,替卫思辰将满头青丝盘在头顶。
  
  呀!千红目瞪口呆地看着卫思辰颈后靠近耳垂的地方,那斑斑红痕!又联想到莫淮笑刚刚的表情,千红呆滞地看着依旧一动不动坐着的卫思辰,天啦,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你先出去吧!”
  
  卫思辰却突然转过头来,美丽的脸庞,在盈盈雾气中,宛若绝世好玉,散发出温润的光芒。
  
  “夫人,这可使不得!”千红结结巴巴地反对。
  
  “出去!”
  
  卫思辰有些羞恼,那样显眼的位置,那样深刻的痕迹,没有几天时间,是消褪不了的,恼恨卫景濂的同时,心里不由得有了淡淡的失落,莫淮笑竟然一点也不相信她,甚至,不愿意听她的解释。
  
  她一时心乱如麻,许多以前刻意回避的事情,许多她可以忽略的情感,竟然就这样,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从落水那刻,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游过来,他在她冷得发抖的时候,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切就开始变得不一样。
  
  千红被卫思辰陡然提高的声音惊住,犹豫着,望望面前那美丽的侧影,终于败给卫思辰的坚持,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到房外没了声音,卫思辰轻灵地飘飞到地上,擦干了身子,只裹着一袭纱衣,进了卧室。翻开莫淮笑装衣服的箱笼,卫思辰蹙眉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颜色素雅的袍子。
  
  一阵装扮过后,卫思辰摇身一变,成了翩翩浊世公子哥,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摇着一把纸扇。
  
  可惜这位佳公子,做贼似的,飘然上了屋梁,随后飘出了驿馆。恢复了内力的卫思辰,就好像一阵微风,没有惊动驿馆周围的暗卫,甚至是书房里运笔如飞的莫淮笑,都没有察觉到她的离开。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卫思辰优雅地摇着纸扇,看似步履潇洒,实则正在忧心,此时该去哪里好……
  
  铭城的衣饰,几乎全被锦绣阁垄断,去那里,就等于投入卫景濂的落网,而酒楼茶舍,散雪阁占了大半,福王爷和卫景濂,甚至是莫淮笑,肯定又占据了剩下小半当中的大多数。
  
  卫思辰不想自投罗网,她想好好梳理下自己的情感,从年少表露感情被拒时起,这么多年,她以为,她的心,不会再为谁波动,所以,莫淮笑说他等了她八年,她感动了!她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特别是身中倾城之毒,那时候,留在云翳山庄,等着福王爷一个月一次的解药,再伺机寻求真正的解药,似乎是最好的法子。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是红鸾帐暖春宵一度之后?不是!
  
  是落水之后,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呼唤,让她发现,在这世间,她真的不是孤身一人。
  
  卫思辰洒脱地甩了下头,决定不想这些让人烦扰的事情,这么多年被天七潜移默化地影响,她习惯了将为难事暂时放开,保持心情的愉快。
  
  “小二,来两坛烧刀子!”卫思辰掀起一家酒肆的帘子,刻意压低了声音,熟客似的吩咐。
  
  “好呢!”小二将肩头抹布往桌子上一甩,利索地清理了前面客人留下的狼藉,恭敬热情地请卫思辰坐下,笑眯眯地道,“公子要不要来点小菜下酒?”
  
  那小二着实殷勤,看卫思辰站在没动,俯身用自己的袖子将长长的板凳细细地擦过,这才再次请卫思辰坐下。
  
  “好!”卫思辰含笑看着面前殷勤的小二,点了点头。
  
  这是一间普通的酒肆,破旧的桌椅,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只有一个伶俐的店小二,跑前跑后的招呼客人。
  
  来这里喝酒的人大都长得五大三粗,说话自然毫无顾忌,骂娘声,猥琐的笑声,不绝于耳。好在酒香扑鼻,还带着一股子烈颈,却是最常见的烧刀子。
  
  衣冠楚楚,貌胜潘安的卫思辰坐在这样的酒肆里,无疑像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旁边桌子几个面向凶恶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直勾勾看过来,还有意无意地看向卫思辰的胸。
  
  卫思辰自然明白今日乔装的不够,很容易让人认出女儿身来,却是毫无顾忌,反而朝着那几人大方的笑了笑。
  
  可怜那几个粗莽汉子,明知道邻桌上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却被那明媚爽朗的笑容给吓了一跳。
  
  “公子,你请慢用!”
  
  小二的动作极快,端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放着两坛烧刀子,一碟牛肉,一碟花生,他麻利地将东西拿出来,摆在卫思辰面前。
  
  卫思辰拎着一坛酒,仰起头,咕噜咕噜地一阵猛灌。邻桌的汉子,目光一直落在卫思辰身上没有离开,这时候看她如此豪气干云的喝酒,齐刷刷的脸色一变,各自握紧了放在桌上的大刀。
  
  用袖子一抹嘴边的酒渍,卫思辰感觉浑身舒畅,便拿起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要喂进嘴里。
  
  就是眨眼的功夫,卫思辰的花生米并没能喂进嘴里。酒肆的帘子再次被掀起,有一人,身着粗布麻衣,面如铜鼓,身材壮实,一脚踏了进来。
  
  邻桌的那伙人,各自拿起家伙,招呼了过去。他们动作粗野,经过卫思辰这桌时,卷起的劲风刮翻了桌子,卫思辰无奈扔了筷子,一手一坛酒,抱在怀中,一边看着精彩的打斗,一边静静地喝酒。
  




毛遂自荐

  有时候,你越想安静,越想回避,却越发不能如愿!
  
  卫思辰皱着眉头,退到了墙边,有些后悔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这种破乱的酒肆,最容易发生这些打斗之事,凭白扰了喝酒的好心情。
  
  “小二,结账!”
  
  卫思辰将左手边喝空的坛子扔在墙角,唤过了躲在角落的店小二,扔过一小锭银子。
  
  “不用找了!”卫思辰迫不及待地往屋外走,一边小心翼翼地避过刀剑。
  
  眼看着走到门口,卫思辰舒了口气,里面的血雨纷飞,令人作呕,许久不能运用内力,做惯了云翳山庄的夫人,她竟然不习惯看到刀口舔血。
  
  一个高大的黑影,如乌云罩顶般,袭向卫思辰。卫思辰灵巧地扭腰躲过,迈着浮云步滑向门的另一边,身后却有刀剑袭来,那黑影,也紧跟过来。
  
  腹背受敌,卫思辰也不急,冲天而起,抓着酒肆的招牌,朝着下面的人灿烂的笑了笑。哪知那招牌没挂稳,恰好酒气上涌,卫思辰脑中一阵晕眩,整个人往地上跌落。
  
  黑影狠厉地一掌袭在卫思辰颈上,吆喝了一声屋中粗布麻衣的汉子,两人联手,很快将拿着刀剑的一伙人打得七零八落。高大的老人轻轻提起卫思辰,扔进粗布汉子的怀里。
  
  “带上她!”
  
  那着粗布衣裳的汉子满是不解,却还是一手扣住卫思辰的腰。
  
  “将军,要她何用?”
  
  “我们想要顺利出城,还得靠她!”那被称为将军的老人利索地翻身上马,回头呵斥道,“还不赶快?”
  
  粗布汉子连忙上了另一匹马,三人两骑,飞快地往城西驰去。直到绕进了一家偏僻的客栈,换了一辆朴实的马车,这才悠悠地往城门口去。
  
  “你没看那几个人,都不敢动她!”老人坐在马车里,朝着驾车的汉子笑着道,“这姑娘一定身份特殊,和那人有关系。更何况……”老人从卫思辰腰间扯下一块牌子,拿在手中把玩着,“有了这东西,就是皇宫也去得,何况出城。”
  
  到了城门口,老人搀扶着卫思辰坐在靠近马车门的地方,替她将那块牌子往外面一递。外面的守卫探着头往马车内瞥了一眼,看到侧身坐着的美丽女人,随即诚惶诚恐地低下头,恭敬地让开一条路。
  
  王杨驾着马车,乐滋滋地出了城,远远回头去望,还能看到那几个兵士在朝着马车鞠躬。
  
  汉子驱着马车,拐进了官道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悠然往前行了一段路,转过了几个小山包,一处水草丰美的平地上,两匹骏马,正自由地撒着蹄吃着草,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将军,我们既然逃出来了,那人必然不敢动陛下!”汉子谨慎地查看了四周,才请老人从马车里出来,看到老人准备回身去搬动卫思辰,不由得纳罕地问道,“还留着她干什么,把她扔这里吧?”
  
  “好吧!”
  
  老人将那块出城的牌子挂回卫思辰的腰间,打了个手势,汉子见状,刷地一下拉下帘子。哪知,明明垂着头昏过去的卫思辰,居然一个鲤鱼打挺,一手利索地掀起帘子,一手轻轻一拂,汉子随即翻滚在地。
  
  卫思辰在半空中旋转飞舞,宛如彩蝶飘过,轻盈跃到静静吃草的一匹骏马上。
  
  “你们太过分了吧?”卫思辰不屑地扯下腰间那个牌子,摔进地上汉子的怀里,“过河拆桥,真不厚道!你们以为,出了京城,就可一路安然无恙?”
  
  汉子被卫思辰话中的讥讽之意激怒,一下子翻身而起,摆出一副动手的架势。
  
  “不知姑娘想我如何报答?”老人用眼神止住了汉子的动作,和善问道。
  
  “雇用我给你们做保镖吧!”
  
  卫思辰只是轻轻在空中一抓,那明明在汉子手中的牌子,竟然飘飞而起,稳稳落在卫思辰手中。
  
  马上马下,一老一幼,顿时被卫思辰这一手隔空取物给震呆!
  
  卫思辰浅笑着,抚摸着手中古朴的木牌。这还是那日看见绿柳腰间挂着这么一面与身份装束大不相同的牌子,起了好奇之心,顺手牵羊捞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作用,看样子,应该是南国各关卡的通关之令。
  
  “老夫恐怕付不起报酬!”
  
  老人率先回过神来,满脸凝然,眼底全是戒备。
  
  “你一定付得起!”卫思辰笑得妖娆,“你只需留我在身边,直到我愿意走的那天,可行,夏大将军?”
  
  “你是谁?有何用意?”汉子一见老人身份被识破,猛扑过来,凶神恶煞般,质问道。
  
  卫思辰驱马躲过他的一袭,声音清朗,“夏远廷将军威震朝野,我仰慕许久,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夏远廷身为南国边关重将,多年来驰骋战场,声名赫赫,替南帝威慑北国,保一国安宁。
  
  带兵之将,不得传召,不准回京。此次南帝大婚,各地官员或亲自上京贺喜,或派专人献上贺礼,唯独边城,职责重大,帝特令,恪尽职守,不得擅离,并赐下美酒佳肴。
  
  传闻已经三十年未回过京城的夏远廷,如今,竟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京城附近,还遭人追杀……
  
  “姑娘一番好意,夏某感激不尽!”夏远廷被卫思辰识破身份,当下虎躯一震,锐利的眼眸,审视了卫思辰半晌,终于点头应允,又指了地上的汉子,“这是我的副将王杨,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卫,小名湉湉!”
  
  夏远廷本来和善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抽出腰间佩剑,冷声道,“果然是卫家之人!”
  
  那汉子趁着两人说话功夫,跑回去将刚刚赶过来的马车卸开来,套上马,看到老人如此生气,不由得眼睛圆瞪着,像是恨不得吃了卫思辰。
  
  “卫家人怎么了?”卫思辰大笑,拱手朝着宫廷的方向朗声道,“陛下不也姓卫?”
  
  看着夏远廷还在犹豫,卫思辰干干脆脆地骑着马靠过去,将手中令牌扔进夏远廷的怀里。
  
  “这算是我给的见面礼吧!”
  
  夏远廷摩挲着那面令牌,眸中风云变幻,终于也大笑起来。
  
  “本将误会姑娘了,想不到姑娘竟是热血之人,请恕老夫有眼无珠!”
  
  “将军客气,风雨欲来之时,本该谨慎!”
  
  夏远廷苍老的脸上,瞬间显出几分黯然来。
  
  “国之不国,我辈之辱!”
  
  “将军切莫如此说!南国兵强马壮,我辈之幸!”
  
  “强臣之兵,弱主之势,可悲可叹!”夏远廷狠狠的在马身上抽了一鞭子,疾驰而去。
  
  卫思辰连忙催马加鞭,赶到他身侧,两人并驾齐驱,夏远廷看着旁边瘦弱的卫思辰,脸上显出几分赞赏。
  
  “追杀将军的,都是些什么人?”
  
  “还不是福王府……”王杨是个憨厚老实人,卫思辰一问,他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道,“将军这次回京不过是处理私事,他奶奶的,那王八蛋真不是东西,大惊小怪地追杀我们!”
  
  “让卫姑娘见笑!”夏远廷笑容儒雅,轻声呵斥,“王杨,有姑娘在,说话别那么粗鲁!”
  
  卫思辰本不觉得有什么,便笑着道,“王副将心直口快,是个豪迈的英雄,夏老将军请不要怪他!”
  
  王杨见卫思辰帮忙求情,本来面露不满,此时便如乌云退散,咧嘴大笑。
  
  “这次大婚,应该没那么简单吧?”卫思辰瞥了一眼身旁的夏远廷,正好望见他满脸的忧心忡忡。
  
  “那人察觉到陛下近年来不甘受制,这一次,只怕要彻底掌控皇宫,代帝行事了。”夏远廷忧色更深一重,翻身下马,遥望着京城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哽咽,“陛下,罪臣无能,不能救主于水火之中!”
  
  “夏将军!”卫思辰跟着他下马,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安慰道,“当今陛下英明神武,手下能人众多,决不至于让人随意宰割,你安心保卫边境就是!”
  
  卫思辰的话刚说完,四周冲天而起的黑衣人,形成一张大网,将三人罩在其中。领头的一个,疑惑地看了两眼卫思辰和她腰间的令牌,转过头和旁边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等到目光再次落在卫思辰身上时,已经是一片冷漠和杀机。
  
  “又来了!”
  
  夏远廷推开搀扶自己的卫思辰,整个人,挺拔如松,白发飞扬,整个人凛然不可侵犯。
  
  “这位姑娘与此事无关,你们让她走!”
  
  “笑话!”
  
  那领头的黑衣人,悄然打着手势,四周的包围圈渐渐缩小。
  
  “让她走!”夏远廷怒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卷,冷笑道,“你们不就想要这个东西么?小心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黑衣人看到夏远廷手上那小小的纸卷,眼睛一亮。
  
  四周的人瞬间动了,那领头的黑衣人赤手空拳,整个人像一条游在水中的鱼,目标,赫然是那个小纸卷。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啦各位,昨儿出去聚会,回来的太晚,就忘记更了,今儿更两章,把昨儿的补上,亲亲各位,不要怪我呀




一路血色

  对方来势汹汹,卫思辰这边却只有三人,好在三人勇猛非常,一时倒是胜负难分。
  
  夏远廷一双铁掌,带着凛冽之风,毫不留情打在黑衣人身上,那领头的黑衣人,身影却如鬼魅,让人难以捉摸,防不胜防,好几次,都差点击中了夏远廷。
  
  王杨是个莽汉,手起刀落,杀红了眼,渐渐地脱离了夏远廷和卫思辰,陷在黑衣人的刀剑当中。
  
  黑衣人如蝗虫压境,绵延不绝,三人对敌多人,杀到手软,对方人却越来越多,夏远廷苍老的面容,便显出几分力不从心来,而王杨只知道拼命搏击,根本不管防守,不多时便挂了彩。
  
  卫思辰宛如一朵洁白的云彩,飘飞在黑衣人当中,她的武器,是从腰间取下的一根白色带子。那带子舞动着,像是有生命似的,被击中之人,无不应声倒地。
  
  一面要看顾着身旁年迈的夏远廷,还要遥顾着远远的王杨,卫思辰对着争先恐后扑过来的黑衣人,眼中露出一抹厉色。
  
  “给我!”卫思辰飘飞到夏远廷身边,压低声音道。
  
  她的声音很低,饶是如此,依旧吸引了好几个黑衣人的注意力,二人这边,压力剧增。卫思辰随意地撒了些毒粉过去,再不管对方的攻击,只是诚恳殷切地望向夏远廷。
  
  夏远廷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少女,稍一犹疑,那黑衣人头领又一次鬼魅般出现在身后,若不是卫思辰挥动带子,恰好击在那人伸向夏远廷的手上,那纸卷已经不保。
  
  夏远廷咬咬牙,满脸凝重,最终还是将那纸卷放入卫思辰手中。
  
  “姑娘,小心!”
  
  夏远廷看着跑到包围圈外的马匹,和卫思辰交换了下目光,夏远廷斗志横生,一路杀过去,将勉力支撑的王杨救起,两人合力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将黑衣人的包围圈,撕破了一个大口子。
  
  一见那个小纸卷落入卫思辰手里,几乎大半的黑衣人,持着各种兵器,往卫思辰招呼过来。因刚刚见她用毒,这时候的黑衣人,几乎都蒙住口鼻,屏住呼吸,卫思辰见状,只是潇洒一笑,从耳朵上取下一只小巧的耳环,正是当初凌天辰认女时所赠。
  
  轻轻往耳针上一按,卫思辰的笑容愈发欢快,有细如牛毛的小针,瞬间从卫思辰手上,往四面八方射去。那些黑衣人触不及防,瞬间全部倒地。
  
  四周一下子空荡荡,只有站在当中的男装少女,笑颜如花,神情自若地将耳环戴回去。
  
  卫思辰踩着地上那些黑衣人的身体,皱着眉头,向着等在一旁的夏远廷和王杨走去。
  
  “不是叫你们先走么?”卫思辰以为刚刚和夏远廷达成了共识。
  
  “姑娘尚在险境,我们如何能自顾着逃命……”夏远廷抱拳道,满脸感激。
  
  “你们带着陛下密旨,当以大局为重!”
  
  夏远廷和王杨脸上,瞬间都有了几分不自在。
  
  “姑娘,你知道啦?”王杨憨直地挠着头,不好意思地问。
  
  卫思辰不置可否地一笑,卫景濂习惯将手令写在水火都毁不掉的特质纸卷上,刚刚纸卷入手,她就知道,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
  
  “还望姑娘见谅,此乃陛下密旨,旨在人在,旨亡人亡!”
  
  夏远廷此时对卫思辰的态度,和先前已经大不相同,一来喜爱她小小年龄,功夫如此厉害;二来,刚刚情愿独自留下对敌,这等豪情,让人赞叹!
  
  王杨欢喜地牵着马,将马缰递给卫思辰,又好奇地踢了几下那些瘫着不动的黑衣人,“姑娘真厉害!”
  
  卫思辰翻身上马,看到王杨还在好奇地研究那些黑衣人,便解释道,“我废掉了他们的一身功力,以后,他们再不能为虎作伥了。”
  
  “这一路上,恐怕要拖累姑娘了!”夏远廷慈爱地将身上挂着的酒壶递给卫思辰,“上好的花雕,姑娘在酒肆肯定没喝痛快,我们边走边饮,等着那些魑魅魍魉!”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夏老将军不必挂怀,我不过是太久没动过筋骨,找找乐子!”
  
  卫思辰昂起头,灌了一大口酒,又将酒壶递回给夏远廷,夏远廷同样昂头,那酒壶的酒,化作一道白练,落进他口中。
  
  “将军,让我也来些吧?”王杨垂涎地望着酒壶。
  
  “你小子,一喝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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