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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绫--妃你不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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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洒地准备离去。
“姐姐……”卫思辰一只脚都已经踏出房门了,身后纤云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凄凄切切。
“怎么,想通了,要说?”卫思辰回转过身,一脸柔和的浅笑。
纤云抓着身上的被子,咬着嘴唇,犹犹豫豫。
卫思辰冷笑,走回房中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看着她。
她笃定,纤云这样爱惜性命的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一定会将所知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寻求庇护。
“姐姐,药是我自己服下的!”纤云惶惶然望向卫思辰,看到她脸色一变,随机怯怯地往后一缩,急急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不是……这不是我的药。”纤云仰面望过来,梨花带雨,凄楚满面,“姐姐,你一定要救我,有人想我死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王府里的。”
卫思辰心道果然是这样,面前的女人昨天一计不成,今日又生一计,势必要在嫁进来之前除掉自己这颗眼中钉。不过……卫思辰怀疑地看向纤云,这个有什么都会写到脸上的女人,有这样的计谋和决断?
“谁给你的药?”
纤云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怔怔地望着卫思辰,嘴唇都被咬破了,殷红的血染上唇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卫思辰悠哉乐哉地坐着,她不急,有的是时间和这个女人慢慢耗。
隔了一会,外间的丫鬟进来通禀,说总管有事求见。
卫思辰走到外间,总管一见她出来,手脚发软地跪倒在地。
“夫人,出事了!”总管急急道,“宛襄……宛襄一家子都被人杀了。”
大头是幸存者
婉襄一家从王府出去后,并没有逃多远,卫思辰让杯雪亲自去了一趟,安顿着他们一家子在京郊住下。
只要她卫思辰在王府一日,就绝不会让莫淮笑再有机会拿婉襄来威胁她,所以,与其放任婉襄一家漂泊在外,还不如将她们纳在散雪阁的羽翼之下,让莫淮笑插不进手。
婉襄着实是怕了,自古伴君如伴虎,将来安王爷是要做皇帝的人,看看,前一刻还赏赐不断,后一刻就可以面不改色地掐住自己宝贝儿子娇嫩的喉咙。
所以,她欣然接受了卫思辰的安排,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家相公多年来有些积蓄,莫淮笑平时打赏的东西也不少,在京郊安顿好后,两口子便买了块地,修了三进三出的院落,买了些丫鬟小厮,做些小生意为生。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从来没有逃开过王府的那个漩涡。
卫思辰也想不到,散雪阁派了人暗中保护,依旧没能保住婉襄一家子的命。
从院外的痕迹来看,当时的打斗很激烈,散雪阁人都不是庸手,却敌不过对方人多,恰好婉襄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京中看到求救信号赶来,只能看到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院内的婉襄几人,都是被人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扭断了脖子,堆成一堆。
血腥味在院落中飘荡,婉襄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似在死死地盯着卫思辰,哀求、悲痛、不舍……
卫思辰默然看着院中的惨象,手缩在袖中,手指掐着掌心,掐破了皮,掐出了血,可她感觉不到痛。
隐隐约约,有小孩的哭声从院子后面传来。
卫思辰身形若鸿,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身后跟着的几人怕她有失,连忙跟过去。卫思辰浑身湿漉漉的,脚旁放着一个小盆,怀里抱着哭啼不止的大头。
她站在一口深井的旁边,面色雪白,黑眸幽深,小心翼翼地哄着怀中的大头,声音轻柔宛如优美动听的乐曲。
大头好像知道父母已经遭遇不幸,扯开嗓子哭个不停,任凭卫思辰如何去哄,就是不住口。卫思辰抱着他回到前院,说也奇怪,大头一进前院就停止了哭泣,连小声抽噎都止住了,睁着大眼,默默地看着地上的婉襄,看了一会,在卫思辰怀里翻转了下身子,将头贴在卫思辰身上,眼睛一闭,说睡就睡。
“大头真是乖孩子!”
卫思辰怜惜地抚摸了一下大头粉嫩的小脸,眼底的寒光一闪而逝。
远处传来箫声,哀绝如泣,缠绵不绝,像是在为婉襄一家哀悼。
卫思辰容色清冷,转眸看了一眼院中,吩咐道,“厚葬了吧。”
王府总管连忙答应,看卫思辰欲走,连忙示意侍卫们跟上去。卫思辰却冷哼一声,身影一闪,人已不在,那些侍卫如何追得上……
那箫声长长短短,像在诉说着歉意,又像在安慰。
卫思辰循着箫声而去,那吹箫之人,却好像并不想见她,她一走近,那人立即退开,两人追逐了许久,终于,在一处河边,卫思辰一鼓作气,拦在那人的前面。
“是你……”卫思辰失望道。
“是我!”
卫思辰黑着脸,绕过面前的黑衣男人,就往回路走。
“辰辰!”卫景濂无奈唤道,他本不欲现身,偏偏卫思辰死追着不放,这下追上了,卫思辰反而转身就走,他却有些舍不得,就这样放她离开。
“你来做什么?”卫思辰顿住脚步,不耐道。
“抱歉,我来晚了。”
卫景濂黯然垂首,无奈地摊开手,做出多年前做过无数次的动作,赖皮地将脸凑到卫思辰面前,托起她的手掌,往自己脸上送。
小时候的卫思辰,羡慕卫景濂柔滑若锦缎的皮肤,偏偏卫景濂是大师兄,身为小师妹的她不能放肆,是以卫景濂每次惹得小师妹生气后,总是赖皮地凑上,大方地让小师妹在脸上非礼一番。
这一次,卫思辰的手僵在他的脸侧,多年过去,他长成了丰神俊朗的男人,脸上写满坚毅,即使放柔了表情,触手之处,也不复当年的柔软粉嫩。
“你不用抱歉,这件事本与你无关。”
卫景濂本因得见卫思辰的喜悦之情,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褪得干干净净。
“辰辰,你明明知道,她并不是红线。”
卫景濂站直了身子,俯身看着面前脸色平淡的女子,目光划过她抱着大头的手时,微微一滞。指缝间,隐隐可见血迹,他一把夺过大头,拉过卫思辰的手,当看到那惨不忍睹血肉翻飞的掌心,心头一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拉着卫思辰到一处河边坐下,卫景濂一手抱着沉睡的大头,一手从怀中掏出药瓶,仔细地卫思辰的手掌上了药,又撕下身上的一块衣裳,将卫思辰的整个手掌裹住。
做完这一切,卫景濂将大头递还给卫思辰,随即紧张地看向她。他知道,刚刚卫思辰的乖顺,不过是因为他夺了大头,那么,现在,她会不会不发一言,掉头就走?
“辰辰,你不要自责,好不好?”
“我没有!”
卫思辰倔强地低头,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大头,她何尝不知婉襄不是红线,那天叫总管拿来卖身契后,她当着众人的面撕毁,其中,有一张,便是婉襄的。红线的卖身契,当初她明明已经撕毁,如今,竟还有一张婉襄的卖身契……
“你明明在怪自己,怪自己没有澄清婉襄不是红线,让她遭受无妄之灾;怪自己太过掉以轻心,只防着莫淮笑,以为再无人会去伤害一个默默无闻的婉襄。”
“是又如何?你管得着么?”卫思辰被人说中心事,恼怒地吼道。
“辰辰,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有什么委屈,你从来不会说出来,宁肯默默地担负一切。”
卫景濂满脸痛心,伸出手,想要和以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却在感受到面前的人浑身一僵之时,颓然地将手缩回。
“你甚至可以原谅婉襄对你的欺骗,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她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卫思辰黯然道,“我以为,我已经强大到不会被人欺负,可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没想到,她还是死了。”
“她虽然不是红线,可她一直真心拿我当姐妹,她哄着大头喊我姨姨,那时候,我感觉我又多了亲人。她的愿望那么单纯简单,守着夫君和儿子,平淡快活的生活,可是,就连这个,都因着我,被人剥夺了去。”
“她自知逃不过一死,用布堵住大头的嘴,将他放在篮子里,沉进水中……就算是因我而死,临死之时,她依旧信我,将大头的性命托付于我!”
卫思辰泣不成声,抱着大头的手紧了紧,习惯性地想要掐住掌心,却被卫景濂握住了手,他的手温润如玉,掌心有厚厚的老茧,刮过她的手背。
河边很安静,一丝风都没有,只有卫思辰脚下的流水,奔涌不息。
“师兄,转告你的皇后,请她千万躲远一点,别被我抓到!”卫思辰抬起头,神色依旧如常,刚刚的脆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我的亲人,是真心对我好的人,她,和她身后的人,什么都不是。”
“辰辰。”卫景濂闻言,脸上多了几分沉重,“她带着福王府三千死士进入北国,想要在北国的储位之争上,浑水摸鱼,顺势在北国培养福王府的隐藏势力。”
浑水摸鱼?卫思辰冷笑,好一个浑水摸鱼,她还道纤云何时变得如此聪明,居然一环接着一环,想要诬陷她谋害未来王妃,如今卫景濂的出现,更加让她肯定,潜入北国迟迟不肯露面的绿柳,在操控着背后的一切。
诬陷不成,竟如此卑鄙地杀害婉襄一家来打击她。卫思辰气得浑身发疼,当初那个单纯烂漫的小丫鬟,竟变得如此恶毒……
“师兄,你真该好好管管福王爷。”卫思辰抬起头,脸上泛出一抹浅笑,“若是绿柳真的掌控了北国未来的皇后,再借次影响一些北国官员,恐怕福王府会立即翻天了。”
“好!”卫景濂求之不得,心中有些苦涩,她和他,竟只有这些话可说么?
“那我先回去了!”
卫思辰站起身,将大头换到左手抱着,那包成粽子的手掌,轻轻地靠在大头身上。
卫景濂没有动,木然坐着,目光追随着卫思辰的一举一动。
卫思辰走出几步,终还是停下来,回转过头,泪痕未干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清晨的荷花,滴着露,凝着香。
“师兄,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来北国?”
“辰辰会出卖我么?”卫景濂不答反问。
“你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亲人,仅仅是一个前任师兄,谈不上出卖!”
“若是如此,我不过是向往北国的雄伟辽阔,朝中无事,出来散散心罢了!”卫景濂垂眸低语,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地调笑道,“辰辰,我远来是客,你是否该进地主之谊,带我饱览北国风光?”
“南国的帝后同时来北国游玩,皇上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倍感荣幸。”卫思辰笑着道,“你只要说一声,还怕没人带你游览北国的名胜?”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我其实是路过打酱油的!
绿柳:卫思辰,纳命来!
莫淮笑:谁敢欺负我的湉湉,杀无赦!
孤男寡女
卫景濂唯有苦笑,有一瞬,甚至有些担心,卫思辰会真的将他的行踪泄露给莫淮笑。
大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卫思辰,他将大拇指含在嘴中,舔得甚香。
卫思辰想着大头应该是饿了,在井中待了那么久,被她救起来之后,一直没有吃东西。
“他饿了!”卫景濂打量着卫思辰怀中的小子,笑着道。
卫思辰瞪他一眼,她也知道他饿了,可是一路追着卫景濂而来,钻进了这深山中,如今,要去哪里给大头找吃的?
眼看着卫思辰发愁地打量四周,怀中的大头已经不安于吃手指头,烦躁地抓着卫思辰的衣裳,卫景濂朝着卫思辰笑了笑。
“你在这里等我!”
卫思辰抱着大头再次在大石上坐下,轻轻地哄着他,偶尔,会望望卫景濂离去的方向。
卫景濂赶回来的时候,大头已经开始嚎啕大哭,眼泪就像发了洪水,小小的手脚不安分地乱动,直让卫思辰手忙脚乱。
“我只找到这些……”
卫景濂将扛在肩上的一头老虎往地上一扔,又放下卷成一团的外衣,衣裳里,包着一些野果子。
那老虎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畏惧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类。
卫思辰顾不得面前的是一头老虎,指指头上的树叶,卫景濂连忙摘了一片大叶子,将就着,接了些老虎的奶水过来。
大头就着叶子,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卫景濂一连接了三次,大头终于满足地别过头,不肯再喝。
卫景濂和卫思辰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人都武功绝世,今日却在这深山之中,为了喂饱大头,累得满身大汗。
“湉湉,你也吃些吧!”
卫景濂拿了几个野果子在手中,用河水洗了洗,这才递给卫思辰。
先是被噩耗打击,后来又追着卫景濂跑了这么远,卫思辰腹中空空,一时还真有些饿。接过那不知名的野果咬了一口,卫思辰被那酸涩的味道刺激得两眼飘起泪花。
卫景濂皱着眉,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随即将野果往林中一扔。
“湉湉,我给你烤鱼吧!”卫景濂讨好道。
这深山中树木虽多,可是那几个野果子,却是他翻了好几座山岭才找到的,当时挂念着卫思辰,连尝一口都不曾,匆匆赶回来,哪知果子的味道如此难以下咽。
卫思辰缓缓点头,想起了两人年少时游历江湖,不少时候夜宿在荒山野岭,总是她静静地等着,他忙前忙后地张罗。
卫景濂这次的烤鱼,做的非常慢,慢到卫思辰饥肠辘辘,慢到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卫思辰迟疑着站起身,纤云还在府中,若是再出什么事……
“我……我该回去了!”卫思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卫景濂,再看看他手中那条散发着香味的烤鱼,艰难地说道。
地上的那只老虎,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卫景濂闻言不语,将那条鱼塞进卫思辰手中。
“吃完再走吧,这里离京城甚远!”
卫思辰默默地点头,那烤鱼吃在嘴中,竟感觉不出任何味道,吃完后,卫思辰朝着卫景濂笑了笑。
“谢谢你,师兄。”卫思辰说完,转身欲走。
手却被拉住,身上一暖,卫景濂将自己的袍子披到了卫思辰身上。
“路上小心!”卫景濂仅穿着内袍,磊落地站在原地。
卫思辰不敢再停留,展开身法,向着林外掠去。身后的卫景濂一屁股坐在老虎旁边,用手抚摸着老虎的额头。
那老虎刚刚在他手中吃了亏,此时浑身瑟瑟发抖,目露哀求之意。
“你别怕,我等会就放你走!”
卫景濂安抚地拍拍老虎的头,这只刚生产完的老虎,也是他费尽力气,才好不容易找到的,他舍不得放它走,如果连这次老虎也走了,这深山之中,只他一人,太寂寞!
那老虎似乎通人性,呜咽了两声,便乖乖地缩在卫景濂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竟传来衣袂飘飞的声音,卫景濂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望向密林。
朦胧的月光从树叶之间漏下来,碎成点点银光,密林处,一女子飘飞而来,银光笼罩在她身上,恍若仙人。
“辰辰!”卫景濂难以置信,卫思辰居然会去而复返。
卫思辰踏着月光行来,缓缓走近卫景濂,她怀中的大头正酣睡着,胖胖的小手垂在卫思辰胸前。
“我……我迷路了!”卫思辰汗颜道,她已经在林中绕了好几个圈,无奈夜色朦胧,一直走不出去,反而绕回了这里。
好在,卫景濂还在这里,她突然觉得心安,刚刚一个人穿梭在密林之中,远远的,有野兽的嚎叫声,狂风的呼啸声,她虽不怕,心里到底有些难言的孤寂!
“先在这里待一晚吧!”
卫景濂拉着卫思辰坐下,动作极快地拣了些枯枝堆在一起,用火石点燃。三人一虎,静静地坐在火堆前,那老虎畏惧地看着火堆,无奈全身无力,后退不得,呜咽声格外的凄厉婉转。
恰好有一只兔子从水边一闪而过,卫景濂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掷过去,那兔子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卫思辰将大头递给卫景濂,笑眯眯地跑过去拣起来,熟练地掏出腰间别着的小匕首,三两下将兔子清理干净,用木棍穿着,架在火上细细翻烤。
等到烤熟,卫思辰默默地将兔子递过去,又将大头接过来。
“好久没吃过辰辰的手艺了。”卫景濂咬了一口兔肉,满足地叹道。
卫思辰老脸一红,女红厨艺,她一概不通,唯有这烤兔肉,被天七老人逼着,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天七老人最爱入口嫩滑的兔肉,常常就着它下酒,那时候的卫思辰学艺心切,常常烤了谄媚地献上,天七便会不负所望地多传授一些杂学,卫景濂对那些杂学不屑一顾,卫思辰却兴趣颇浓。
“你先前为何只烤一条鱼?”
“我哪知道你食量见涨,那么大条鱼,一个人就吃光了。”
“师兄!”卫思辰嗔道,脸不争气地再次红了,映着火光,越发的娇艳生辉。她当时心里一片茫然,哪里注意到鱼的大小,直到吃完后,才醒悟有些撑。
“辰辰!”
火光中,卫景濂目光灼灼地看向卫思辰,这许久以来,唯有刚刚的那声师兄,让他恍然觉得,面前的女子还是以前的小女孩,娇嗔笑骂,会摇着他的手臂求他在天七面前顶罪的小姑娘。
两人都有些情动,当年的耳鬓厮磨,恍若重现!
这许久以来的冷淡疏远瞬间消失,卫思辰抱着大头,往卫景濂身边靠了靠,越过他,伸出手去,调皮地抓弄着老虎的皮毛。
那老虎反抗不得,委屈地呜咽着,卫思辰越发觉得好玩,将手伸到老虎的头顶,抚摸着那个威风凛凛的王字。
卫景濂看着几乎半依进怀中的卫思辰,温香软玉的感觉袭上心头,他的手僵硬地垂在身侧,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打破了面前温馨的景象。
若是从前,卫思辰会肆无忌惮地赖在他怀中,嬉笑打闹,可现在,卫景濂握紧了拳头,眼中明灭不定,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守着她,生怕稍有越矩,两人便再没有一点挽回的机会。
逗弄够了,卫思辰用树叶盛了些奶水放在一旁,轻轻在老虎身上一拍。那只老虎瞬间翻身而起,忙不迭地逃窜着跑进林中。
“哈哈!”卫思辰缩回身子坐好,开心地大笑,“我们算不算强盗啊,抢了老虎的地盘,还欺负了它。”
“以后那只老虎看到人,肯定会一溜烟地跑。”卫景濂看着身旁的如花笑颜,淡淡道,“强者为王,就算是老虎,技不如人,一样落荒而逃。”
“师兄!”卫思辰唤了一声,甩甩发麻的手臂,装作无意地问道,“你体内的毒,没事吧?”
卫景濂楞了一下,脸上狼狈之色一闪而过。
“你知道?”
卫思辰默然,多年来,她所学甚杂,在医毒上,花费的时间最多。当初少女的懵懂理想,不过是为他清楚满身的毒素,还他一个健康的身体。
他常常躲着她,服下天七老人特制的药物,却不知,小时候的她对身边的人和事戒心太重,就跟在他身后偷看。
那咳嗽不止的背影,瘦削单薄让人心疼,少女柔软的心瞬间有了决定,死缠着天七开始了学医学毒的生涯。
然而,当终于学成,她才发现,他却不需要她。
直到后来 ,发现他就是南国皇帝,她更加明白,她不过是多次一举。历来皇帝都会服食毒物,增加身体对毒物的抵抗能力,防止被人毒害枉死。
然而,是毒三分害,卫景濂表面上若无其事,恐怕身体的损耗,难以估计!
想了想,卫思辰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玉瓶,郑重地塞进卫景濂手里。
“这是罗汉丹,你拿去吧。”
“这么贵重的东西,辰辰,你还是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吧!”
卫景濂想也不想,又赛回给卫思辰。罗汉丹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药材俱都是百年难遇的珍稀之物,炼制更是不易,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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