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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绫--妃你不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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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贵重的东西,辰辰,你还是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吧!”
  
  卫景濂想也不想,又赛回给卫思辰。罗汉丹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药材俱都是百年难遇的珍稀之物,炼制更是不易,有起死回生之效,他……如今受不起她这般厚待。
  
  “叫你拿着就拿着!”卫思辰心头火起,这颗药,本就是为他炼制,她才不要再留着药丸,睹物思人。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为什么没人喜欢师兄呢?
额,晚上回来才发现,我把稿子放存稿箱,忘记设置发表时间了,汗,我还以为6点的时候发了




两只狐狸

  清晨的阳光给山林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河水欢快地向着前方奔涌流去,微风温柔地拂过林间的树叶丛,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响,早起的小鸟儿在林间欢乐的歌唱,不知名的小花默默在水边绽放……
  
  这里不是仙境,却恍若仙境!
  
  河边大石上,一丰神俊朗的男子席地而坐,背靠着身后大树,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温柔地揽住靠在肩头的女子。
  
  女子低垂着头,秀发如瀑布散开来,两三缕俏皮地飘上了男子的手臂。她靠在男子肩头,睡得香甜,一只手习惯性地揪住身旁人的手腕,婀娜曼妙的身体,几乎整个栽在男子怀里。
  
  男子穿着一身黑衣,整个人看起来冷厉坚毅,嘴角却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好似冰山上开出的一朵雪莲。
  
  “哟!真亲密啊!”
  
  一声讽刺十足的声音突兀的在林中响起,下一刻,身着锦衣的男子旋风般落到大石上。
  
  卫思辰睡梦中最烦有人吵闹,当下不耐烦地伸出脚,轻轻一踹,锦衣男子扑通一声掉进河水里。水里的石头上长满青苔,他站立不稳,费了好大力,才狼狈地爬到岸边,再不敢去大石上,默默地坐在草地上,运功烤干衣裳。
  
  被他这一折腾,卫景濂眼露杀机,恋恋不舍地松开搂住卫思辰细腰的手。
  
  卫思辰被落水声惊醒,发现自己居然倚在卫景濂身上,不由大吃一惊。慌乱地摆脱了卫景濂的怀抱,面红耳赤地跳下大石,她像一只逃窜的兔子,跑到河水上游去梳洗。
  
  昨夜她斜靠在大树上,满脑子都是婉襄临死时的惨象,又想起小时候红线的好,如今她却连谁是红线都摸不准,心头越发的难受……
  
  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她都忘了,只依稀记得身子滑落在大石上,没想到,一觉睡醒,她竟然会倚在师兄身上。
  
  卫思辰看着映在水中的女子,面若朝霞,灿灿生辉。那眉目间流转的娇羞,直让卫思辰心头烦躁,忍不住抓起一把石子,投在水中,水花四溅,那人影渐渐模糊,却很快,水面平静下来后,水中又可清楚看见一个眉目间满是风情的女子。
  
  “嫂子,你还磨磨蹭蹭什么?”留在原地的凌三贤受不了身旁男人那杀人的目光,惶惶然窜到靠近卫思辰的地方,大声催促,“七哥都快急死了。”
  
  “他回来了?”
  
  卫思辰背对着凌三贤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用手捧了冰冷的河水泼在脸上,感觉脸庞的温度降了些许,这才转过身,缓缓朝着凌三贤走过去。
  
  “听说婉襄出事,怕你想不开,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凌三贤解释道,紧接着又抱怨,“一个女人,将轻功学那么好做什么,你看看,这里离京城多远!七哥带了几千人,找了一晚上都没能找到你,还是我聪明,有这个!”凌三贤说着,献宝似的,拿出一只拳头大的小狗,那小狗浑身雪白,乖巧惹人怜爱。
  
  卫思辰心中高兴,装作感兴趣地接过那小狗细细看了一番,一言不发地装进荷包。凌三贤悔之不及,这才想起,莫淮笑本来也有一只追踪之术天下无双的雪犬,这次寻找卫思辰,他却并没有看见莫淮笑拿出来用,想来,又是被面前的女人恬不知耻地给剥削了去。
  
  “那,我们回去吧!”卫思辰想了想,快走两步,揪住凌三贤的耳朵,恶狠狠地威胁,“今天的事,你要是敢给他说,哼哼!”
  
  卫思辰作势去拿腰间荷包,凌三贤早就吃够了毒药的苦,忙连连表示绝对不会对莫淮笑透露半个字。卫思辰这才放下心,意犹未尽地再揪了一下那柔软的耳垂,才松开手,眼睛里满是警告之意。
  
  卫思辰走到大石边,卫景濂还保持着刚刚睡觉的姿势,大头早就醒了,乖巧地靠在卫景濂怀里,眼珠子转个不停,好奇地看着四周。
  
  默默地接过大头,卫思辰深深地望了一眼呆坐着,好似没了灵魂的卫景濂。
  
  “师兄,我们一起出山吧!”
  
  “不用!”卫景濂冷淡道。
  
  凌三贤闻言面露喜色,拽着卫思辰就想要离开,哪知反被卫思辰一掌拂到一旁。
  
  “走吧,你反正也是要出去的!”
  
  卫思辰不顾一旁凌三贤黑下来的脸色,跳上大石,半是撒娇半是强硬的将卫景濂拖起来。
  
  卫景濂的眸光,在卫思辰的手伸过来那瞬间一亮,可惜,卫思辰很快松开了拉住他的手,朝着他灿然一笑。
  
  “走吧,你反正住在望春楼,正好一路。”卫思辰巧笑倩兮,转过头朝着凌三贤问道,“山外你应该准备了快马吧?”
  
  凌三贤点头,随即道,“我可只准备了两匹马。”
  
  卫景濂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惊诧莫名,他到北国帝京,自有住处,怎么会住到人来人往嘈杂喧哗的望春楼去,当然,那家客栈无疑是帝京最好的客栈,可远远比不上他的私人别院。
  
  卫思辰见他站起来后纹丝不动,便暗暗地给他使眼色。两人年少时常常联手破敌,这时候眼神交汇,卫景濂赫然开朗,明白了卫思辰的暗示。
  
  卫景濂跟在卫思辰身后,目光淡淡扫过凌三贤,又看向茂密的树林,想到卫思辰毕竟还是关心自己,不由欣喜一笑,紧跟在卫思辰身后。
  
  “贤王爷!”卫景濂朝着凌三贤打招呼,笑得好像一直狐狸,“你和辰辰关系不错,对么?”
  
  凌三贤心道不妙,谨慎地回答,“她是我嫂子!”
  
  “我是辰辰的师兄,这么说来,大家都是一家人!”
  
  卫景濂随意地摘下几片树叶,朝着头顶上空的大树掷出,叶过之处,痛呼声不止,树上竟刷刷掉下好几个蒙面之人。那些人落在地上,忍痛含恨看了眼悠然自若的卫景濂,利落地翻身而起,逃窜而去。
  
  卫景濂也不追,将手中剩下的叶子随意地扔在地上,对着凌三贤,笑得愈发亲热。
  
  “你看,我这人与世无争,居然也有坏人想要我的命!”卫景濂一副痛心害怕的模样,“贤王爷,北国是你的地盘,你可不能让人在你的地盘上,要了我的性命啊。”
  
  “这个……自然,自然!”凌三贤的笑容尴尬僵硬,干巴巴地说道,“卫公子放心,我一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
  
  “我想了想,这些人一击不中,必定还会再来。望春楼宾客众多,万一因为我,误伤了无辜,影响京城安危,我心难安!”卫景濂步步紧逼,靠近凌三贤,一手拉住他,哀求道,“贤王爷,不如我搬去你府中借住几日,如何?”
  
  “他的王府空荡荡的,师兄你搬进去正好!”卫思辰适时地停住脚步,插道,“若在他眼皮底下还出事,哎……”卫思辰的话并没有说完,可言下之意很明显,卫景濂进了贤王府,若是少一根汗毛,恐怕她卫思辰都不会依。
  
  凌三贤拒绝的话吞回肚中,苦着脸点头答应。
  
  卫景濂好似放下一颗心中大石,对凌三贤越发的讨好,他言谈风趣,博学广识,凌三贤开始不想搭理他,到了后来,走出山林时,对他已有了惺惺相惜之心,相见恨晚。
  
  山林外走了不远一段路,就是官道,两匹马正在官道旁边美滋滋地吃草。
  
  凌三贤恍然记起了来这里的目的,便不着痕迹地疏远了卫景濂,冷着脸,指着两匹马。
  
  “嫂子,我真的只带了两匹马来,如今怎么办?”凌三贤朝着卫思辰说话,眼睛却看着卫景濂,就盼着他识趣地主动提出走路回京。
  
  哪知,卫景濂混不在意,率先跳上马,朝着卫思辰伸出手。
  
  “辰辰和我共骑好了!”
  
  “不行。”凌三贤大声道。
  
  他好不容易抢得找回卫思辰的功劳,想在莫淮笑那里要一点好处,若是被莫淮笑看到卫景濂和卫思辰两人一骑,招摇着回京,不要说好处,他逃都来不及。
  
  “那你和辰辰一骑?”
  
  凌三贤依旧摇头,莫淮笑对卫思辰的占有欲,有眼睛的都能看见,他才不会傻到不要命的去老虎屁股上拔毛!
  
  “好吧,那我和辰辰先回去!”卫景濂笑眯眯地高坐在马上,朝着凌三贤伸出手,“贤王爷还是给我个信物吧,要不你王府的管家不让我进门,如何是好?”
  
  凌三贤的脸上像是被人泼了各色颜料,精彩纷呈。他僵着不动,卫景濂却毫不客气的隔空取物,拿了他腰间的一块玉佩。
  
  卫思辰明显地偏帮卫景濂,整个过程中含笑不语,这时候见卫景濂拿了凌三贤的信物,忙翻身上马。
  
  “谢谢你来找我!”卫思辰向着凌三贤真诚道谢。
  
  “我在贤王府等待王爷归来!”卫景濂漫不经心地抱拳一礼。
  
  两人两骑,很快消失在凌三贤面前。凌三贤孤零零地立在官道上,恨恨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两骑。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大家同情下可怜的凌三贤吧




逼问

  卫景濂和卫思辰行到京城门口时,卫思辰勒马不前,卫景濂无奈停下马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辰辰,快些走吧!”卫景濂语气古怪,酸溜溜地说道,“有人可是等得着急啊!”
  
  卫思辰听出他言下之意,却恍若未闻似的,将他赶下马,往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那马吃痛,向着来路方向旋风般奔走。
  
  “师兄,烦劳你找辆马车或者轿子送你去贤王府吧!”
  
  “那你呢?”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卫思辰驱马奔进城内,街道上的行人见着一位天仙般的姑娘怀抱婴儿疾驰而来,都主动地让开一条道路。很快,卫思辰停在了望春楼前,张扬地走进楼内,直接朝着掌柜走过去。
  
  “他在哪?”
  
  那掌柜本来埋头撑着手,坐在柜台边上打着瞌睡,猛地被一熟悉的声音惊醒,咋见卫思辰,惊喜交加,殷勤地站起来,想要引着卫思辰上楼。
  
  “不用!”卫思辰止住他,“你给我说他在哪就好……”
  
  “公子在春兴院!”
  
  掌柜还待说话,卫思辰却已经抱着大头,轻车熟路地绕过大堂,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望春楼身为北国帝京最大的客栈,当然不是浪得虚名,春夏秋冬四个院落,一向堪称足以招待王族。
  
  一路上,都有婀娜的少女,机灵俊俏的小厮给卫思辰请安问好。
  
  卫思辰径直走过了好几重院落,最后在客栈正中间花团锦簇的院子门口停下,院内载歌载舞,莺声燕语,偶尔夹杂着杯雪欢快的几声笑。
  
  一路抱着大头回来,卫思辰的手有些酸痛,大头却因为马背上的颠簸以及卫思辰抱着的姿势不对,一副欲哭的模样。
  
  轰!卫思辰一脚踹开院门,瞬间被院子里的花红柳绿给晃花了眼。
  
  杯雪端着满满的一杯酒,刚送到嘴边,正准备喝下去,被院门的响声惊得整个人愣住,等到看清楚走过来的卫思辰时,手一滑,那杯酒全数倒在了身上。
  
  “哎呀,公子,我帮你擦擦!”
  
  杯雪身旁的年轻姑娘讨好地用绣帕在杯雪身上擦拭,趁机将自己往杯雪的身上靠了靠。
  
  “都下去!”卫思辰目光扫过眼前的杯盘狼藉,火压在心口,厉声道。
  
  那些莺莺燕燕犹疑地看着杯雪,半晌不动,杯雪偷偷在衣襟上擦擦浸满汗水的手心,偷偷摆手,示意姑娘们都快点下去。
  
  院子里杯雪找来寻欢作乐的姑娘们,有些是知道卫思辰和杯雪关系的,一见杯雪暗做手势,便不着痕迹地往院外退去,还有些,皱着眉头,怒看着前来闹事的卫思辰,颇有责怪之意。
  
  “滚!”卫思辰将大头往杯雪怀里一塞,眼罩寒霜,音若坚冰。
  
  剩下的姑娘们惊诧地看着面前柔弱貌美的少女,脸上齐现惊怕之色,踉跄着后退。卫思辰却已经等不及,手掌翻飞,那没来得及退出院子的姑娘,只感觉一阵飓风刮过,身子瞬间凌空,不知会落在何方。
  
  外面响此起彼伏的痛呼声,娇嗔声!
  
  杯雪僵硬地将大头抱在怀里,大头此时很乖,睁着明亮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抱住自己的男子。
  
  “辰姐姐,你来了!”杯雪无奈地摊手,笑容僵硬,就像一只被扔到岸上的鱼,垂死挣扎着,“我还真怕姐姐你一掌打死我,所以想着,这辈子,怎么也得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姐姐你把我的美人儿,全吓跑了呢?”
  
  卫思辰疑惑地往院外看了一眼,从大开着的门望出去,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们,窜得比兔子还快,仓惶地奔逃着,唯有一个人,身着绿衣,生着一张俏丽的脸,回过头来,妩媚地笑了一下。
  
  心中突然响起了山崩地裂的声音,卫思辰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人,正想奔过去抓住她,身后却被杯雪死死地拉住手。
  
  杯雪挥手,示意院外的姑娘们快些走,那一袭绿衣,混入花红柳绿中,再也寻不着,卫思辰几乎以为刚刚只是眼花。
  
  “辰姐姐,你怪我吧,你打我吧!”杯雪似乎松了口气,将大头抱在胸前,向卫思辰面前走了两步,大有负荆请罪之意,“都怪我一时疏忽,大错已成,你无论如何惩罚,杯雪绝无二话!”
  
  卫思辰美丽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朦胧的白雾,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清冷,带着生人勿近的煞气。
  
  堂堂散雪阁,居然没有保住婉襄一家。
  
  散雪阁的高手,都能以一当十,更遑论阁中还有举世无双的轻功秘籍,可供每一位阁中弟子学习。
  
  就算对方人多,那些保护婉襄一家的人,护着婉襄一家全身而退,绝对没有问题的。可她在现场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散雪阁人的遍地残骸,看到了院外的血流成河,看了婉襄至死不放心的眼神。
  
  “我只问你为什么?”卫思辰一步步逼近杯雪,直到两人面对面,方停下来,痛心地问。
  
  “辰姐姐,这事全是我的错,求求你,别问了好不好?”杯雪抱着大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平素俊朗阳光的少年,此时竟卑微地伏在地上,坚决地说道。
  
  卫思辰满脸震惊,来的路上,她不是没想过,敌人或许用了阴招,导致散雪阁那些高手来不及行动,可是,她难以预料,杯雪会是这幅反应……
  
  这么多年,无论何事,杯雪从不瞒她,可这一次,婉襄之死,杯雪竟是这样的态度。
  
  “你真不说?”卫思辰眯着眼睛,满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地上的杯雪坚决地摇头,怀中的大头陡然接触到坚硬的地面,感觉到不舒服,咧嘴小声呜咽了两声以示抗议。
  
  “我现在没资格过问阁内之事,但是,婉襄之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也给死去弟兄们一个交代……”卫思辰深深地吸口气,冷淡地说道。
  
  散雪阁建阁多年,大小战无数,就算是被最凶恶的敌人围堵,也从没有一次死过这么多高手……
  
  当年一剑纵横北国军营,千万人中取了北国太子首级的杯雪,如今,竟然畏畏缩缩地站在她面前,只是一味地请求她的谅解。
  
  什么时候,散雪阁没落到如此地步,数十个弟兄的命,变得这样不值钱?
  
  杯雪从地上爬起来,神情间躲躲闪闪,大头的哭声渐渐地变大,他便垂着头,低头轻哄着,不发一言。
  
  “还有,刚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卫思辰心中的疑惑像雪球,越滚越大,怒喝道。
  
  杯雪目光躲闪,不发一言。
  
  卫思辰夺过大头,一脚带着劲风踹向杯雪腰侧,杯雪平静地站在原地,不躲不闪,生生受了一脚,闷哼一声,后退半步,抬起头,脸色瞬变真的苍白如雪。
  
  “辰姐姐,以后我会心甘情愿接下散雪阁,此生都会这件事赎罪!”杯雪倔强地仰着头,嘴角慢慢逸出一抹血痕。
  
  他说完话后,闪电般取下缠在腰间的软剑,满脸决绝,连刺自己十多下。鲜血奔涌而出,他却挺拔如松,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意,清隽爽朗,一如清晨还挂着露珠的花朵。
  
  “辰姐姐,这些,就当是我的教训,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再向弟兄们请罪!”杯雪捂着胸口,灿烂笑着,缓缓走到卫思辰面前,将大头抱过去,低头怜惜地看一眼尚不知父母俱死的大头,“这个孩子,就留在阁中吧,王府风云暗涌,你带着他,诸多不便,散雪阁没能护住他爹娘,一定不会再对不起他!”
  
  卫思辰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血人,她觉得面前的杯雪好陌生,这不是小时候突然冒出来抢走她手中包子的小男孩,这也不是一剑纵横江湖的杯雪公子。
  
  他为什么要应承下所有的过失?她和他,一向都亲密无间,有什么话不能说,有什么事,不能一起解决?
  
  “杯雪……”简单的两个字,卫思辰喊得异常艰难,她的脸色很难看,唇上也染着苍茫之色,“你不会以为,我查不清这事吧?”
  
  杯雪浑身震颤了一下。
  
  卫思辰强忍下过去查探杯雪伤势的冲动,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杯雪,鲜血染湿了他的衣裳,他却满脸平和安详,温柔地抱着怀中的婴儿。
  
  再无法继续待下去,卫思辰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下一刻,她不知道,是会焚烧掉她自己,还是火苗席卷而起,烧毁掉面前的杯雪。
  
  扭头便走,经过掌柜坐着的地方时,卫思辰伸出手,轻轻地敲了他一下,再往春兴院看了一眼。
  
  杯雪身上的伤,不足以致命,可若是不及时医治,恐怕会留下病根……
  
  卫思辰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赶回来的凌三贤,凌三贤看到卫思辰,先是一喜,再是一怒,最后就当没看见,径直骑着马,越过卫思辰,往贤王府的方向去。
  
  卫思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身体的力气好似全部被抽去,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恨不得栽倒地上埋头大睡,再不想这些烦心之事。
  
  可是不能,她消失了一晚上,莫淮笑调兵寻她,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卫景濂住进贤王府,也必须给莫淮笑一个合理的解释……
  
  马缓缓地走着,安王府门前,等着一个满脸焦急的俊朗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哎,我怎么觉得我有当后妈的倾向捏?我明明是亲妈呀




帮夫君照顾女人?

  卫思辰勒住马,和莫淮笑两两相望,仅仅分离了一天多,可两人都觉得好像分离了百年,面前的容颜还是那张容颜,却又好像变了些什么。
  
  终于,莫淮笑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走上前来,却终于还是原地站着,缓缓地朝着卫思辰伸出手臂。他的整个人,站在朝霞璀璨的光芒中,温暖耀目,就好像寒冷冬日里的太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卫思辰利落地翻身下马,向着莫淮笑奔过去,静静地将手放入他宽大的手掌中。
  
  “辰辰,你回来了!”背后陡地传来惊喜的声音,熟悉的慵懒音调。
  
  卫思辰暗骂卫景濂出现的真不是时候,然而,阖府上下的人都站在门前看着,她更加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凭白丢了安王府的面子。
  
  “师兄!”卫思辰望向卫景濂的目光饱含警告。
  
  手中的温暖陡然消失,却是莫淮笑轻轻松开包裹住卫思辰小手的大掌,将手放在身侧,长身而立,面色冷清,让人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卫思辰侧过身,直觉莫淮笑有些生气,又看到他眼睛旁边一圈青紫,肯定是一夜未睡,忙着找她,心里一暖一甜,手边更觉空落落的不习惯,索性厚着脸皮,牵住了莫淮笑僵直垂在身侧的手臂。
  
  卫景濂本依着贤王府的大门懒散地站着,一下子面色发青,头也不回地往王府内走。
  
  “贤王爷,谢谢你邀请我师兄到你府上小住,这段时间,就多多麻烦你了。”
  
  凌三贤浑身直冒冷汗,心中一个劲地叫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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