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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绫--妃你不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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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景濂不愿再提此事,便沉默着,他一沉默,卫思辰也不再说话,专心地靠着他往前走!
  
  路很黑,仿佛没有尽头,可因为握着他的手,卫思辰觉得很安心。
  
  两人走了很久,卫思辰觉得脚底隐隐作痛的时候,前面终于传来了几缕亮光。
  
  就好像是久走沙漠的人看见了绿洲,卫景濂二人高兴地往前面跑去。
  
  面前依旧是一个洞,洞顶很高,阳光从洞顶的缝隙里漏进来,给整个洞里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亮光,光芒点点,就好像漫天的萤火虫在飞舞。
  
  洞的正中间,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身上的衣裳,破烂成条状,随意地斜斜挂着,根本不能蔽体。
  
  他的脸,平和安详,在卫思辰和卫景濂走进洞里的瞬间,朝着他们俩俏皮地眨眨眼睛,露出活泼的笑容,头往前一伸,鼻子微动,似在嗅什么。
  
  “乖徒儿,这么久没见,也不给为师带点好酒好菜!”
  
  卫思辰本来还难以置信地顿住脚步,吃惊地看着洞中的老人,听到他说话,那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和蔼,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奔入老人的怀里。
  
  “师傅,啊师傅!”卫思辰哭得惊天动地,泪水落下来,她便在老人的破布条上蹭蹭,“师傅你让我担心死了,罚你一年不能喝酒。”
  
  “你这傻丫头,我这几年滴酒未沾,要是能出去,一定喝个痛快,你要是敢拦我,我就打昏你!”
  
  卫景濂便显得沉着冷静许多,他跟在卫思辰身后,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一老一少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师傅,别来无恙!”卫景濂说着话,目光却落在天七老人的双手双脚上,拇指粗的铁链,用千年寒铁铸成,束缚住一代传奇。链子很长,足够他在洞内活动自如。
  
  再看看四周,洞中有一潭碧水,里面游着鱼,石壁上爬满了藤蔓,翠绿色的叶子散发着清新的香味。看样子,天七这几年,就是靠着这些鱼和叶子存活!
  
  天七只微微一动,身后那长长的链子,便哐当哐当地作响。等卫思辰哭够了,天七站起来,走向卫景濂,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办法弄开?”天七老人很乐观,就好像那铁链,不过是身上多余的装饰,所以他问得很随意。
  
  卫景濂摇头,削铁如泥的宝刀,对这种千年寒铁是没用的,除非……除非有几个绝世高手一起将功力灌入宝刀,催发内力,折断铁链。
  
  “他没办法,我有办法!”卫思辰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天七老人身上的铁链,她仔细地检查了天七老人的全身,最后咬牙切齿道,“还好他没伤害师傅,否则,我非要他好看!”
  
  “你这丫头,他总是你爹,怎么可以这幅语气说话!”天七伸出手,那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哐当哐当的响个不停,他将手握成拳,在卫思辰头上猛敲了一下,“这么多年我不在,你又忘了?”
  
  “我没忘……”卫思辰颓然低头,委委屈屈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恩惠,大过天。”
  
  又道,“若不是师傅如此教诲,我早就……”她的话并不敢说完,今日师徒重逢,她并不想惹天七老人不高兴。
  
  “你这孩子……你若真想替母出气,我并不会拦你!但你要想清楚,事情结束了,你难道就会真正开心么?背负着杀父的名声,依你的性子,你会不放在心上?恶人自有恶报,别让他脏了你的手。”
  
  “这次出去,总要给些教训,他居然敢对师傅如此!”
  
  卫思辰垂下头,认真地细看那铁链的接口处,脸上渐渐地显出喜色。
  
  “这是我的劫,我倒是不怪他,若不是他,依着我浮躁的性子,这辈子,也会在其他地方栽跟头。”天七摸着几年没有修剪过的胡子感慨道。
  
  “师傅,福王爷如何能制得住你?”卫景濂掩藏住笑意,好奇地问。
  
  天七老脸微红,咳嗽两声,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似有些不想回答,可卫思辰听到卫景濂问出自己的心里话,也不看铁链了,仰着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天七老人。
  
  天七老人武功绝世,智计无双,生平却最怕小徒儿那纯善清澈的目光,只要被那目光一看,心里便会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他找来一日醉请我喝,为师一贪杯,醒来发现,被关在这里了。”天七回味着一日醉的醇香,满脸的向往,不过猛然醒悟还有两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便尴尬地笑着,“那老小子,真是狡猾,我酒醉之时,不知道从我这里掏走了多少我们门派的秘密。”
  
  卫思辰脸上一黯,难怪,福王爷会防范默默居住在后巷的自己,给自己服下那折磨人生不如死的倾城之毒……
  
  卫景濂也面色一变,难怪,福王爷那段时间突然对自己更加防备,有长达一年的时间,他甚至被关在寝宫里,不得出门一步,饭菜里的毒药,也加了分量。
  
  天七一看两个徒弟的神色不对,便识相得转移话题,乐呵呵道,“你们到这里,应该走了很远的路吧,来来,让为师给你们做几条烤鱼吃,保管你们回味无穷后。”
  
  他凌空一掌拍在不远处的一滩碧水里,水浪翻滚,好几条白花花的肥鱼落到岸上,他的手在空中一抓,那鱼便落进他手中,他极其熟练将鱼处理了一番,摘下头顶上的几片绿色叶子,塞在鱼腹里,又扯下水边睡莲的叶子,将那鱼包裹住。
  
  包好的鱼被他拿在手中,不一会,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卫景濂和卫思辰闻着那香味,都差点流出口水。
  
  “师傅的纯阳之功真是越来越精深了。”卫思辰恭维道,先抢过一条大鱼,躲到天七身后,大快朵颐。
  
  卫景濂也说了几句讨好的话,拿了鱼,坐在远离天七的地方,悠然品尝。
  
  天七看看空空的双手,无奈地笑了笑,依旧如法炮制,再烤了两条鱼,这一次,他将鱼牢牢抓在双手中,左右手一起开动,不一会,他的面前,便剩下两具完整的鱼架子。
  
  手微微一扬,那鱼架子在地上滚了几滚,落在洞内的一角,天七再运功,掀起一些泥土,掩盖在上面。
  
  吃饱后,卫思辰就着洞内的清泉,用手捧起喝了几口,然后又找了叶子,给天七盛了一些。
  
  “乖徒儿,你这样子太麻烦了。”
  
  天七并不接卫思辰的水,示意她看着,他微微张着嘴,用力一吸,那清泉好像有了生命似的,在空中悬成一条银线,落入他的嘴中。
  
  “师傅这些年神功大成,真让我们大开眼界!”卫思辰本是爱武成痴的人,看着天七如今将内力收发自如,想到自己功力全失,不由落下泪。
  
  “丫头,谁欺负你了?”天七皱着眉,瞪着眼,急急问着,又连声轻哄,“别哭别哭,师傅给你喝点好东西。”
  
  他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手在地上挖了很久,最后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他将玉瓶拿起来,示意卫思辰张开嘴,一滴晶莹的液体,顺着瓶口,滑落进卫思辰嘴中。
  
  “天啦,师傅,你怎么会有酒?”
  
  天七将瓶子视若珍宝地收好,得意地笑了笑,“这洞内清泉,加上一年前结成的异果,我花了一个月时间,酿造了这么一小瓶奇酒,你这丫头好福气!”
  
  “师傅,你可不能顾此失彼啊!”卫景濂凑上前来,垂涎地看着天七收藏那只玉瓶的地方。
  
  天七骂骂咧咧,伸手在卫景濂手腕上一探,万分不舍地将那瓶子拿出来,在手里看了许久,才扔给卫景濂。
  
  卫景濂知道天七这人,酷爱美酒佳肴,刚刚闻到奇香,本不过是讨得一滴,尝尝味道,如今天七大方地一瓶全给了,他反而愣住。
  
  “师傅你偏心!”卫思辰摇着天七的胳膊,撅着嘴撒娇。
  
  “辰辰,都给你。”卫景濂最见不得卫思辰星眸内波光盈盈,便又将瓶子递给她。
  
  天七伸出手挡住卫思辰去接的手,“景濂,你全喝了吧。”
  
  卫景濂很久没有被天七如此郑重的唤过名字,不免诧异地看看天七,却见天七望过来的目光里,满是怜意,心知他看出什么了,便不再推辞,昂头将那玉瓶中剩下的酒全喝进肚里。
  
  喝下去之后,一时也没觉得那酒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多了些果子的香甜味,熨烫得五腑六脏很是舒服。
  
  “便宜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了。”
  
  天七这时候再次露出惋惜的模样,将那玉瓶夺回来,送到鼻边沉醉地闻了许久,直到瓶中的气味散尽,这才将玉瓶重新收好。
  
  “师傅,我来给你解开铁链吧!”卫思辰让天七站起身,从头上取下束发的玉钗,拿在手里掂了掂,皱着眉,又掏出卫景濂所赠的小匕首,再试了试,终于眉开眼笑。
  
  果然,她将那匕首探进铁链末端大锁里,拨弄了半天,只听得一声脆响,那锁链应声弹开,天七的右手便恢复了自由。如是几下,天七便彻底恢复了自由,他兴奋地抓着卫思辰,赞赏地看着她。
  
  “好丫头,我天七居然教出一个天下圣手来,说说,这些年,聚敛了多少奇珍异宝?”
  
  卫思辰腼腆地笑了笑,“都放在我们的藏宝库里。还好福王爷的这幅锁链,没有封死,留下了锁扣。”
  
  “辰辰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卫景濂纳罕地问道。
  
  “你们都离开的那段日子,我偷溜出王府,无意中结交了空空妙人,和她结伴做了一段时间的梁上君子,学得几手!”
  
  天七哪里不知道自家徒弟的心性,只要碰上感兴趣的,怎么才学了几手,多半掏空别人的家底,再融会贯通,才有今日的能耐。
  
  “这空空妙人不错……小丫头出去请她来和我一起喝酒吧!”
  
  “她嫁人了,与以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
  
  “那可惜了!”
  
  “师傅,这里有出路么?”
  
  卫思辰看着洞顶,石壁光滑可鉴,想要从洞里离开,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天七知晓其他的出路。
  
  “跟我走吧!”天七仔细想了想,带着两个徒弟钻进了黑暗的小道中,三人走了许久,迎面一块石壁挡住了路。
  
  “该死,居然被他堵上了。”天七示意两个徒弟后退,手按在石壁之上,缓缓用力,石屑纷飞,三人捂住口鼻,穿过那被天七硬生生打出来的石洞,眼前终于一亮。
  
  几人站稳后,卫景濂和卫思辰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福王爷设宴的那个大厅。铁门敞开,门外并没有守卫,三人一路行去,畅通无阻。
  
  卫景濂和天七对洞中的路非常熟悉,带着卫思辰,左拐右拐,很快推开一块铁皮,钻出去,就是忘忧森林茂密的树林。
  
  他们三人刚刚探出头,就有刀剑招呼过来,天七随意地将手一挥,只听得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卫景濂护住卫思辰,站在天七身后。
  
  “宫主!”五六带着一群黑衣人迎过来,散成一个圆圈,将卫景濂三人护卫在其中。
  
  “怎么回事?”卫思辰看着对面福王爷和莫淮笑的人马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这边,忍不住问道。
  
  五六听到卫景濂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便恭敬地回答,“安王爷带人来接王妃,福王爷说安王妃被邀月宫的人掳走了,他们两边的人马,商量着集结在一起,彻底剿灭龙凤湖上我们邀月宫的人,我看形势不对,便想先发制人,这不……就打起来了。”
  
  “真没想到,我一出来,就有热闹看!”天七爽朗明快的轻笑,他的声音并不算很大,在场的所有人,却觉得他就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
  
  “卫老三,许久不见,你可好啊?”
  
  福王爷听到天七说话,心中暗怕,正要躲闪,面前已经多了一人,骨瘦如材的双手,抓着他胸前的金缕衣,那张脸笑眯眯的,他两眼一黑,一下子晕死过去。
  
  天七松开钳制住福王爷的手,连声道,“无趣无趣。”
  
  他的身手极快,就好像一阵风,在人群里恣意地吹过,在场所有人都被他那鬼魅的身法惊住,特别是福王爷这边的人马,福王爷贪生怕死,就算是和卫景濂的人马作战,他的人,也是躲在莫淮笑的队伍后面,离卫思辰他们的距离便非常的远,可天七突然闪身到福王爷面前,还没说话,就将福王爷吓晕了过去。
  
  福王爷的人,连上前将倒地的主子搀扶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他们噤若寒蝉,唯恐下一个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天七回到卫思辰和卫景濂身边,笑眯眯地问,“这种场面,你们来搞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卫景濂和卫思辰一起摇头,都知道天七从不插手世间争斗,也无心让他搅进来。
  
  “那我走了……”天七拍拍卫思辰的头,又看向卫景濂,“景濂啊,这丫头任性的时候多,又容易钻牛角尖,我走以后,你们师兄妹,好好的过……”
  
  天七将一枚铁牌递到卫景濂手中,卫景濂激动地接过那铁牌,扑通跪在地上。
  
  “多谢师父!”卫景濂郑重地将那铁牌藏进怀里,使劲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时,墨绿色的眼中,竟然一片晶莹的光芒。
  
  “今日你重归师门,为师只赠你一言!”天七尽敛笑容,面色一正,“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卫景濂将那话在脑子里回味了两遍,觉得和眼前自己的处境挺相似,也不再多想,恭敬地点头称是。
  
  “小丫头,我此番准备去见识下海外风光,也不知何时能归,你若是了却前尘,不妨和你师兄到海外一游,说不定,我们还有并肩畅游的时候。”
  
  “师傅,我舍不得你!”卫思辰看着面前的老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好了,我去也!”
  
  天七话未说完,人已经从众人面前消失。莫淮笑只觉一阵微风拂面而来,腰间一空,酒囊不翼而飞,便朝着空中拱了拱手。
  
  “前辈既喜欢这酒,不如赏光到寒舍一聚,家中尚有好酒千坛,包管前辈喝个尽兴。”
  
  “好极好极……”天七人已走远,声音随风送来。
  
  莫淮笑等了良久,并未见到天七回转,便失望地往卫思辰站着的地方走过去。初时,卫思辰被卫景濂护住身后,卫景濂那一跪,莫淮笑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清丽绝色的女人。
  
  身后的人要跟着,莫淮笑不耐地挥手,让他们守在原地。
  
  他缓慢悠闲地走过去,在靠近卫思辰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目光穿过重重人群,望向被黑衣人守护着的卫思辰。
  
  “湉湉,我来带你回家。”
  
  卫思辰听到那熟悉的呼唤,熟悉的口吻,一点点的漫不经心,一点点的魅惑风情,心中就像被猫似的,痒痒麻麻。
  
  “淮笑。”
  
  不等卫思辰有所动作,卫景濂看了一眼五六,五六便挡在卫思辰身前,隔绝住莫淮笑望过来的目光。
  
  卫景濂排众而出,缓缓地朝着莫淮笑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合成一章更,明儿就不更了,大家表等了额,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情敌

  卫思辰紧张地看着站在当中的两人,一人锦袍华衣,朗目若星,风华绝代;一人甲胄加身,威势逼人,宛若战神。
  
  他们静静地站着,温和地相望,脸上的笑容浅淡清华,却让忘忧森林的蓝天白云,碧叶绿花,齐齐失了光彩,就是朗日的光辉,也显得有些黯淡。
  
  三方人马情不自禁地后退,再后退,直到,当中的场地上,只剩下那耀眼的两个男人。
  
  福王爷这时候也醒了,半靠在旁边的小厮身上,紧张地看向莫淮笑,又看看卫景濂,面容狰狞如兽,只恨不得扑过去撕碎了卫景濂,又好像恨不得将莫淮笑也推入地狱。
  
  绿柳憔悴了不少,在树荫之下,众人的护卫之中,茕茕独立,眼泪汪汪地看着卫景濂,又忍不住摸摸还感觉不出什么的肚子。
  
  场中的两个男子,虽然以前有过交锋,这时,却是第一次正面相对。
  
  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渴望着目睹一场惊世之战,又害怕最后会有一人陨落尘埃……
  
  莫淮笑和卫景濂对视许久,两人一起往前踏了一步,笑容宛如和煦春风,温暖柔和。
  
  “卫兄!”莫淮笑抱拳,微微一礼。
  
  “莫兄!”卫景濂长剑在手,意气风发。
  
  “莫兄远道而来,福王就帮我尽些地主之谊吧!”
  
  卫景濂笑着看向福王爷,三方人马都知他的身份,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福王爷无法,只好站出来,朝着卫景濂三跪九叩。
  
  “遵命!”他的声音里满是不甘。
  
  卫景濂仿若没有听出来似的,反而走上前去,将福王爷扶起来,笑容亲切和善。
  
  “岳父大人,如今出门在外,不必拘礼,就有劳你了。”
  
  “臣惶恐!”
  
  福王爷如避蛇蝎似的,往后退了一小步,错开卫景濂搀扶的手,干巴巴地笑着,那日不是没见过卫景濂的身手,刚刚又被天七惊吓了一番,福王爷只感觉项上头颅随时有被摘下的危险,这时候只得将头垂得越来越低,伏低做小,精滑的眼睛,往莫淮笑身上瞟了瞟,就盼着莫淮笑和卫景濂大打出手,好让他从中渔利。
  
  莫淮笑此时俊脸森寒,邀月宫的人,微微动了动阵型,竟然完全挡住卫思辰,不让他看见她。可那恼怒也只是一瞬,他早就习惯了喜怒不动声色,很快,脸上便又是平淡无波,只那双眼眸,森寒吓人。
  
  卫景濂留意到他的目光,又朝着莫淮笑走近了两步,卫莫两方的人马都忍不住惊呼,生怕自家主子一不小心,被对方暗害,唯有两个当事人,都笑得云淡风轻。
  
  “忘忧森林的风光,不同于外面,莫兄既然来了,也别急着走,福王爷这些年将忘忧森林当作家似的经营,哪里值得去,他很清楚,你不如就当作休息几天,好好玩玩!”卫景濂就好像见到亲兄弟,携着他的手,牵引着他,往南面行了两步,指着南面的逶迤风光,得意地继续说道,“你看看,外面哪里看得到如此美丽的风景?”
  
  卫景濂所指向的地方,是如童话般的小树林,烟雾萦绕在树林上空,其中有一颗树,宛如鹤立鸡群,挺拔地站立着,比其他树,高出一大截去。依着卫景濂和莫淮笑的眼力,自然能看清那大树上,居然建着一栋小小的屋子,那屋子用华丽璀璨的宝石砌成。阳光透过朦胧的烟雾射下来,映照在宝石屋上,那宝石屋光芒四射,炫目逼人,让人挪不开眼。
  
  莫淮笑从来沉浸在权势的争夺中,哪里见过如此如梦如幻的美景,竟然也闪了闪神。
  
  卫景濂暗藏笑意,“莫兄喜欢就好,不如让福王带你走近去看看?”
  
  “如此美景,当携美共赏,还请卫兄让湉湉回到我身边……”
  
  莫淮笑警觉地回转身,看向卫思辰刚刚站立的地方,面前依旧是重重的黑衣人,他什么也看不到,心中突然生出几分不妙来。
  
  “莫兄什么意思?”卫景濂勃然变色,双手一摊,“你的爱妻那么多,难道哪个不见了,都来找我要不成,我好歹也是一国之主,难道一天到晚就是帮你寻妻的?”
  
  福王爷那边有一些常在军营的莽汉们闻言哄堂大笑。
  
  莫淮笑也不恼,只是往卫思辰刚刚站着的方向一指,“我刚刚看见湉湉和你在一起,还望卫兄不要挡着我们夫妻重聚。”
  
  他说完后,朝着卫景濂深深地行了一礼,真挚诚恳。
  
  卫景濂笑得无比狡诈,也回首,看了下卫思辰刚刚站过的地方。
  
  “莫兄不会是眼花了吧,我的皇后正站在那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如何敢找其他女人?”卫景濂做出一副畏内的样子,低声道,“说出来真丢人,自从娶了她,我再不敢找其他女人,你见过哪个皇帝的后宫里只有一个女人么?”
  
  又道,“莫兄不如教教我,如何能后院和睦,享受齐人之福?”
  
  说这些话时,卫景濂都将声音压得极低,是以其他人只见莫淮笑突然震怒,一掌挥向卫景濂,卫景濂嬉笑着推开,邀月宫的人不干了,集体围上来,莫淮笑带的人马见状也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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