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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皇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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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穷其一生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当即兴奋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既如此信我,我必不辜负你就是了。你等着……我现下就回屋子给你取样品来。”

说着,没容薛蟠反对,匆匆的进了自己的厢房。因此等林墨之拿着一叠宣纸出来的时候,只瞧见了薛蟠一个。

“凤凰蛋儿呢?”林墨之挑眉问道。

“回屋了。”薛蟠应道,旋即盯着林墨之手上的宣纸笑嘻嘻问道:“这是什么?”

“昨儿个听信儿之后就晓得你一定会来问我。这是我晚上写出来的一些东西,想必对你有些帮助。”林墨之说着,漫不经心的将手上的宣纸递给薛蟠。

薛蟠接过来低头一看,只见最上头写着“银、行承、兑汇、票35项审查要素”,下面一张张则是林林总总的详细记载。后面还有关于银、行建立到日常工作的规、章条例以及行事步骤等等,前前后后共计五万多字。薛蟠想到的林墨之都有写到,薛蟠没想到的林墨之也都思维缜密的考虑到了。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拿着这一叠宣纸,稍微有银、行概念的人只要遵循着上面的步骤一一行动,就可以确保整个事情的顺利进行。

薛蟠敬佩的看了林墨之一眼,却见林墨之不以为然的说道:“别忘记我上辈子可是金融专业的,虽然并没有在银、行工作过,但大体的流程还是知道的。你们薛家也有票号,你将这里头的东西筛选一下挑出现下能做到的和你们票号的管事说说,剩下的由他们自己触类旁通……应该也会容易一些。”

“墨汁儿,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薛蟠说着,故作一脸感动的模样搂住林墨之消瘦的腰肢,扭扭捏捏的说道:“人家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的恩情,不如我以身相许吧……哎呦。”

薛蟠捂着被林墨之打过爆栗的脑袋说道:“怎么又打我?”

“这种玩笑不要随意开。”林墨之想到之前徒臻旁敲侧击的问他和薛蟠的事儿,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薛蟠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暗自嘟囔道:“以前又不是没开过……”

说着,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林墨之。“不对啊,前两天还没什么反应的。难不成……你外头有人了?”

林墨之满头黑线的看着薛蟠。只觉得手有点痒痒了。

说话间,贾宝玉也回来了。胸前鼓鼓囊囊的,林墨之打量半晌,也没说他。贾宝玉冲着薛蟠偷偷伸了伸舌头。趁着林墨之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将怀里的几盒胭脂交给了薛蟠,顺道递过去的还有两张胭脂方子。

薛蟠默不作声的收了。然后两人笑嘻嘻的相对而视,神色仿若偷了腥儿的猫,林墨之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戌时三刻,三人又匆匆的离了荣国府。出门的时候恰巧碰见往里走的贾政。贾政瞧见林墨之的脸色自然钦佩中带着两份敬重,虽然这人是他的子侄辈。可一来身上领着七品的官衔,而且是皇帝身边说得上话的人,二来三元及第的荣耀不容忽视。贾政一辈子最钦佩的就是读书人,因此对于林墨之的态度总是有些拘谨。

看到薛蟠的脸色也很好。虽然薛蟠不爱读书,但有那么一个清流师傅能抵过寒窗十载,况且薛蟠经济治世的手段也不容忽视。替皇经商的行为无法分说,但凡事沾了个“皇”字,总是叫人敬畏三分的。

只是瞧见贾宝玉的神色就猛然冷了下来,横眉竖眼的,吓得宝玉一个哆嗦,脚步一挪闪到了薛蟠身后,畏畏缩缩的模样让贾政冷哼一声,刚要开口训斥,余光扫过一旁的薛、林二人,到底忍了下来。

贾宝玉这才蹑手蹑脚的行礼道:“见过老爷。”

“这是做什么去?”贾政沉声问道。

贾宝玉看了薛蟠一眼,没说话。

薛蟠笑嘻嘻的说道:“要去我们家玩儿去。姨夫这是要给老祖宗请安去?”

贾政含笑点了点头,有告诫贾宝玉几句,这才匆匆走了。贾宝玉双手自然下垂,屏息凝神,低眉敛目直到贾政的身影远远不见了。这才夸张的喘了一口气。伸手拍着胸脯说道:“吓死我了。”

林墨之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没出息。”

贾宝玉也不以为意。拉着薛蟠的手快速出了荣国府。

时值深冬,天气冷的呼出一口气都能凝成白雾。天空洋洋洒洒的飘着小清雪儿,薛蟠三人自是狐皮大氅的丝毫不觉得冷,只是看着街上缩手缩脚的行人也不觉得暖和罢了。

贾宝玉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听茗烟说今年要比往年还冷得多。有些乡下地方房子都被雪压塌了。这眼看着近了年关,真不知道这个年他们怎么过啊!”

薛蟠有些诧异的看了贾宝玉一眼。贾宝玉狐疑问道:“怎么了?”

“只是对于你忽然感叹起民生来有些好奇罢了。”薛蟠笑嘻嘻的说道。

“这有什么的,我虽然生在富贵家从不操心这些个,可是身旁也认识许多贫贱友人,我自是担心他们罢了。”贾宝玉叹了一声,开口说道:“世事无常,谁又知道明天是个什么年景儿。不过是过一日享受一日罢了。老天若是怜爱我,就让我在家道落败之前死了算了,可千万别让我遭那些个罪过才是。”

“好好地,怎么想起说这些话了,我看你真是愈发糊涂了。”薛蟠心下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斥道。

林墨之则恨铁不成钢的瞧了贾宝玉一眼,继续说道:“没出息。”

“可不是,你若真是担心家道中落,那就像甄家宝玉一眼努力读书,上进,想方设法支撑起来才是。怎么竟有这么糊涂的想法呢?”薛蟠不可思议的劝道。在看红楼梦的时候他就觉得贾宝玉的思维不像个男人该有的,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我是个几斤几两重的人,我清楚,你们也该知道才是。哪里又是我不肯读书,只是我着实读不下去罢了。”贾宝玉摇头叹道:“我也看明白了,我自己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纨绔膏粱罢了,于国于家无用,得过且过的赖着一日算一日……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恐怕讨饭都不如那些乞丐的。”

“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你制的胭脂膏子旁人都比不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来我们胭脂水粉好了,我聘你做首席调香师如何?”薛蟠戏言道。

贾宝玉听了这话,非但不恼,反而笑着说道:“那感情好。我算是记住了,若真有那一日,我就来给你们家做膏子……想来这活儿比乞讨容易多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林墨之摇头轻叹:“这话是怎么引的,竟然说到了这个上头。”

“没什么。只是花无百日红,前几日读史书有感而发罢了。”贾宝玉纯粹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刚才还苦大仇深的什么似的,这功夫竟然一点担忧的痕迹都不见。“历朝历代,谁也没创下个万世基业。有道是富不过三代,现如今荣国府真真到了花团锦簇的时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颓败罢了。说来也是我自己闲来无聊瞎想的,这世袭的爵位哪里能说没就没了?且等着什么时候大雍朝没了,可能我们也就完了。但现如今吏治清明,国泰民安,哪里有什么祸乱呢!不过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罢,反倒累得两位和我一起苦恼了一把。”

薛蟠和林墨之两人都是读过《红楼梦》或者看过电视剧的人,自然晓得最后荣宁二府的下场。只是现下这种情况又怎么能和贾宝玉明说呢,当即也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面含怜悯的瞧了贾宝玉一眼。

天上的大雪愈发厚重,落在地上踩得咯吱咯吱响。几人弃马而行,

饶有兴味的徒步走在大街上,身旁俱都是叫卖声声,各式各样的小摊子琳琅满目,有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也有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馄饨铺子。美食的气息交杂在一片叫卖声中,倒也十分的热闹。

贾宝玉等在一个摊子前捏了好几个面人儿,攥在手里不过片刻,就没意思的扔给后头的茗烟,薛蟠向来爱吃,自走了这条街就开始买东西,从头吃到尾,贾宝玉瞧着好玩儿,也凑了过来一起吃。就连林墨之手里都被他塞了一根糖葫芦,红彤彤的一串挂着晶莹的白糖纱,看起来十分喜人。

“这倒也是一种趣事,我长这么大竟然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吃东西。”贾宝玉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这么边走边吃,竟然比坐在家中好玩儿多了。”

“这就叫做情趣。”薛蟠捧着一包炒栗子笑嘻嘻的说道:“家里虽然山珍海味无所不缺,但吃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腻歪。这东西虽然小来小去的不值什么银钱,但吃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着,瞧着一旁的林墨之道:“你怎么不吃呢!”

林墨之有些尴尬的看着手上的糖葫芦,到底也没吃。

薛蟠认识林墨之两辈子,自然知道这人的拘谨礼教,也不以为意。只是转身和贾宝玉嘻嘻哈哈的把一包栗子分了,余下的又赏给后头的小厮们。说笑玩闹间,只瞧见两匹高头大马迎面而来,后头还跟着两队跑腿的随从。两个骑马的都是身穿没品太监服侍的小子,白面无须,神色骄奢。旁若无人的打马而过,引起一阵慌乱。

贾宝玉目瞪口呆的说道:“好猖狂。”

毕竟他乃是荣国公府的最受宠爱的嫡次子。身份所限,平日里接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种没品级的太监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戴权每次上门的时候后头都要跟着两个低品级的太监随从。那些低品级的太监即使见了他也必须要点头哈腰的奉承才是。因此在贾宝玉的心中,这些个没品级的太监自然更是低眉敛目,小心翼翼地。如今骤然见了这景象,难免大吃一惊。

正吃惊的打量着呢,就见两个骑马的太监入了人群当中仿佛饿狼扑向了羊群,霎时间哀嚎遍地,人仰马翻。好多吃食和小玩意儿都被掀翻扔到了地上,活着化成泥水的雨雪残败不堪,全然没有了适才的野趣乡俗。跟在两个太监身后的长随仿佛是听命的士兵一般,两个太监的马鞭指向哪儿,那群随从就呼啦啦围上去将那个摊子上的东西全部带走,只给扔了几个铜板……

贾宝玉不敢置信的看着,指着那片慌乱问道:“这、这是干什么?”

茗烟眼明手快的抓回贾宝玉的手塞进大氅里头,轻声嘱咐道:“我的爷,你小心着点别随意指人。咱们今儿带的人手不多,万一让他们瞧见了过来找茬就不好了。”

贾宝玉继续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奉旨买办。”一旁的李贵不屑的撇了撇嘴,“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呢!宫里头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贵人,用的东西自然也都是再精细不过的好东西,哪里瞧的上这种低等集市上的东西……”

薛蟠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们薛家就是皇城买办的最大商家。皇宫中的一应用度十有五六都是他们家供应的,剩下的虽然不是由他们家亲自供应,但或多或少也都要和他们家扯上一些关系,哪里见过这样行事粗鄙且霸道的买办?

一旁的招财见状,立刻凑上来轻声问道:“大爷,是否要小的过去打听一下?”

薛蟠沉吟片刻,沉声说道:“你过去看看,不过先别引起他们的注意就是。”

招财低声应了,几步混到人群当中不见了。不过片刻,又悄悄的闪了出来说道:“说是奉了内务府的令出来采办年货。”

薛蟠闻言,不屑的笑出声来。

就连行事最为稳重的林墨之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事儿稍后我会同戴权说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薛蟠说着,也没心情逛街了,示意随从将马匹迁过来,扳鞍上马就要回家。却被一道尖细的嗓音打断了。

“站住,杂家刚才就瞧见你们这伙人鬼鬼祟祟的在人群里头打听。竟然敢过问内务府的事儿,可是意图不轨?”

三人回头,正好瞧见那两个骑马过来的小太监,坐在马上趾高气扬的看着他们。一群“大丰收”的长随们也跟在后头不怀好意的打量着。

为首的那个太监目光贪婪的看了一下三人披在身上的狐皮大氅,尖声说道:“随意打探宫中事务那可是要坐牢的。快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99down'”

薛蟠三人面面相觑,贾宝玉率先开口道:“我是荣——”

薛蟠一把拽住了贾宝玉,冷声笑道:“我们是谁,关你屁事?”

那两个太监闻言大怒,尖声尖气的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随意侮辱宫中太监。侮辱太监就是侮辱皇室,侮辱皇室就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好你们这些个谋逆犯上的小人们。来人啊,给我拿下。”

身后一众长随轰然应诺,虎视眈眈的围了上来。

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冲着招财等人说道:“给我狠狠的打。”

招财、进宝两人立刻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冲着围上来的长随们一阵冷笑。那些长随原本还有些紧张,可瞧见出来的不过是两个小厮,也都没放在心上,喊打喊杀的迎了上来。

毕竟财帛动人心,薛蟠三人在他们眼中那可是顶顶的肥羊。而且世家名族都有特殊的街道供他们行走。如今几人能出现在这集市上,想来除了家境阔绰些,也没什么后台背景……这可不是现成的肥羊了吗?

因此两个太监神情激动的喊道:“给我全部绑上带回去。我倒要好好审问审问,瞧瞧他们是那波子乱党,竟然敢污蔑朝廷——”

不过一瞬间,就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般的哑住了。

无他,只因招财、进宝两人几息间就将围上来的一种长随全都打趴下了。而且脸不红,气不喘,好像根本不曾运动过一样。

这回则轮到薛蟠阴测测的笑道:“将他们两个给我扯下来。”

招财、进宝应了一声,上前一个胳膊将人拽下马来。

只见那太监仿佛杀猪一般的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杂家可是内务府的。你们如此举动,那就是不把内务府放在眼里,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你知道我是谁吗?”薛蟠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问道。

听见薛蟠这么说,两个太监有些回过味儿来,当即颤颤惊惊的打量着薛蟠三人,发现这三人除了身上穿的富贵一些,倒也没有旁的稀奇,不觉狐疑起来。但适才薛蟠的口气太过有恃无恐,两个太监也不敢随意说话。

僵持了半晌,其中一个太监尴尬的笑道:“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问几位公子是……”

“我们是谁,你还没资格问。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们是谁?”薛蟠开口问道。

越听见薛蟠这么说,两个太监心中越是没地儿。你瞧我我看你的对视半晌,还是之前回话的那个太监惴惴答道:“我们两个是内务府的——”

“我知道你是内务府的,我问的是你是谁的手下。”薛蟠挑眉问道。他这两天被徒臻欺压的满肚子火气,本来正憋着撒不出来。如今有人犯到了他的手上,他自然不介意拿他们出气,顺便也算是为民请愿,替天行道一回。

林墨之一见,就知道薛蟠好管闲事的恶劣因子发作,也不管他,抱着膀子在一旁冷眼瞧热闹。贾宝玉自是津津有味的站在另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

两个太监沉吟半晌,最后低声说道:“回贵人的话,雍和宫的张总管是我们的干爹。”

这回茫然的是薛蟠三人了。就连林墨之这个徒臻最亲近信任的臣子都不太晓得内宫的事情何况是另外两个两耳不闻宫中事的纨绔。于是众人俱都沉静下来。两个太监见状,还以为他们是怕了雍和宫的后台,立刻张扬起来说道:“杂家劝你们还是立刻放了我们才是。这番无礼举动我们可以不计较,只要你们向我们陪个不是——”

“雍和宫的张总管是谁?”薛蟠茫然的问了一嘴,硬生生的将两个太监的得意宣言憋回了嗓子眼儿里。

“孤陋寡闻,竟然连雍和宫的张总管都不知道——”

“雍和宫是上皇的妃嫔德太妃的住处。张德全则是雍和宫的大太监。很受德太妃的信任。”一道清朗的嗓子自身后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容色俊朗,英气逼人的少年翩翩走来。至众人身边停下,颔首微笑。

那两个太监狐疑的打量这少年一眼,然后趾高气扬的说道:“知道就好,还不快将我们放了。”

“你是谁?”薛蟠根本不理会那两个太监的叫嚣,反而冲着那俊朗少年问道。

那少年拱了拱手,很是爽朗的说道:“在下徒襄。”

众人心下一惊,脱口而道:“忠纯亲王?”

“正在对面的酒楼里面喝酒,陡然听见外头嘈杂声响,遂出来瞧瞧。”徒襄开朗一笑,“没想到竟有缘遇见了几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薛蟠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开口问道:“听王爷的意思,好像认识我们?”

“三元及第状元郎,富可敌国小霸王,温柔乡里凤凰蛋……不知我猜的可对?”徒襄挑眉笑道。

此话一出,别人犹可,反倒是贾宝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而地上那两个小太监更是吓得人都堆在那里。毕竟其余两个还好,那薛蟠这两个月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其气焰嚣张的名头早就传遍了整个四九城,连南安郡王府都奈何不了的人,他们有几条命去招惹?

薛蟠等人立刻给徒襄见礼,却被徒襄拦住了。

“大冷的天儿,又是在这种地方,那么多礼数做什么?”徒襄笑道:“况且我今日一个人换了常服出来吃酒,本来就不耐烦这些个虚礼的。”

薛蟠诧异的问道:“王爷是一个人出来的?”

“溜须拍马,不胜烦扰。无奈之下我只好躲了出来。”徒襄耸了耸肩膀说道:“三位若是不介意的话,陪小王吃杯酒水如何?”

于是下一秒钟,三人齐齐坐在了对面酒楼的雅间儿中。桌子上几道可口的小菜儿,一只酒壶,几个酒杯。徒襄亲自动手给三人各自斟了一杯酒水,三人有些惶恐的起身恭敬的谢了。

徒襄摆了摆手,厌烦的说道:“这么客气做什么,这几日见惯了诚惶诚恐的,本以为你们几个不同……还是觉得我身份特殊,不好意思放开呢?”

徒襄这么一说,三人只好归坐坐好,顺便将徒襄给倒的酒水一饮而尽。

徒襄爽朗一笑,“这才对嘛!我早在西海沿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众位的丰功伟绩,想来也不会是俗世中的阿谀奉承之流,可见之前是不将我当成自己人了。”

说着,视线不住朝薛蟠的方向打量。他昨儿进宫探望父皇、皇上和母妃的时候三人都将薛家的事情和他说了。只不过父皇和他说的是薛家的情况,徒臻和他具体说了薛蟠的为人,至于母妃则隐隐也提及了薛家大姑娘的事情,叫徒襄心中有数。今日这番举动虽然是偶然,但也是徒襄主动出击,想要好好观察一下自己这个未来的大舅子。当然,若是能顺道探得一些未来妻子的情况,那就更美了。只不过对于后者,他着实没抱太大希望。

徒襄是个很纯粹直率的人,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而薛蟠则是个根本没有顾忌的纨绔子弟,两人一时间倒也隐隐合了脾胃。因为之前徒臻和他着重介绍过薛蟠酒量的问题,徒臻敬了薛蟠两杯酒之后倒也不敢让他再喝,只是一边和薛蟠三人说着话,一边自顾自的喝酒,看着薛蟠不住吃菜的举动,倒也自得其乐。

只觉得三人间薛蟠随性阔气,举止大方,林墨之风度翩翩,知识渊博,而贾宝玉则是纯然天成,不染尘俗利禄倒也简单得很。虽然时不时的会蹦出两句轻薄的话,但观其举止倒也不像是故意的。只是小儿形状太过罢了。

徒襄天生骨子里有一股不受拘束的侠气匪气,如今和三人交谈倒也觉得十分合得来。即便是没有那档子事儿,和这三人相交一番也不吃亏。从薛蟠推及到薛宝钗,只觉得也差不到哪儿去。当即乐颠颠的又饮了好几碗,很阔气的摆手说道:“今日吃的痛快,不如约好了日子我们来日继续吧!”

“吃的好了就该唱歌才是。”薛蟠说着,撇了撇嘴道:“连个夜总会都没有,真是……”

林墨之暗暗瞪了薛蟠一眼,薛蟠有些讪讪的住了嘴。

徒襄早就从徒臻那里听说这个薛蟠只要兴致来了就爱唱歌,当即好奇的说道:“是唱戏吗?”

薛蟠但笑不语,眼珠子咕噜噜的直转。倒是想到了一个好玩儿的点子。

林墨之见状,立刻告诫道:“你别乱来。现如今还是圣上的吩咐最为重要。”

薛蟠无奈的撇了撇嘴,披上大氅和众人一起出了雅间儿。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乌云蔽日,只有落雪的银光反射大地,倒也不觉得阴暗。一阵北风刮过,众人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徒襄搓着说手笑道:“今日十分尽兴,不知哪天还能出来聚聚。”

“我是个闲散的人,天天除了闲逛也无甚大事。宝玉和我的情况差不多,只有墨汁儿比较忙。”薛蟠笑嘻嘻的说道:“不过眼看朝廷就要封笔了,想必也忙不到哪里去。”

徒襄点头笑道:“是啊,毕竟要过年了吗?”

于是众人又闲话了两句,分头告辞。薛蟠三人自是打马飞快的回了薛家。

路上,贾宝玉有些担心的问道:“那两个太监的事儿……”

“无所谓吧!”薛蟠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不过是不沾亲不带故的闲人罢了,想来那个张德全也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不过他要是故意找茬的话……”

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以薛家现如今的势力和他自己同戴权以及李德裕的关系,恐怕那张德全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故意找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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