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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你的天真远离我作者:密花 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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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出手搂住我,我条件反射的闭眼,触碰到一片潮冷,泪水划过脸,顺着嘴角滑进里面,我耳边还在响着他话的余音。

“你是我的……”

我记得自己想过:我和他如果能再进一步,也许就可以帮他摆脱掉所谓的命运,让他停下来。后来,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我和他之间隔着一层用任何工具都无法打穿的东西。他的所有行为,都只为了他的目标,我逐渐的发现,不论我怎么做,都不可能动摇他的一丝一毫。

就是今天,我依旧不认为是我的行动打动了他,我也不觉得他会真的停下来,但是,这句话让我觉得他下一次行动的时候,有可能会带上我。

我勾住他的脖子,压抑不住的去咬他。我一直对他存在一种奇怪的报复心理。他一向敏锐,我知道他什么都感觉得到,我们相处的时间里,他能听到我的呼吸和心跳,对我了如指掌,可是有时候,他却用最麻木的状态面对我。

他的动作很轻。在我们几次的接触里,他的动作第一次没有显现出任何‘威胁’的意味,我正要沉迷其中的时候,他忽然离开了。

我睁开眼,门外走廊中出现雷的身影。他定在了原地,我尴尬的向一侧挪了挪,挣脱掉闷油瓶的束缚。雷木讷的敲了敲门板,对闷油瓶道:“该走了。”

我转头去看闷油瓶,雷就在这个时候又走了出去。

“他又要你去哪?”
“制药厂。”
我道:“你不能去。你给我的卡,已经被他毁了。” 
“我没有选择……没事的。”

我还是十分担心,但是他既然来到这里,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应该对接下来的行动是有一定程度的把握的,至少,他应该不会再次消失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隐约升起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更甚于每一次和他分别。我说出了自己的感觉,他沉默的看向别处。

隔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对我一笑。

“过了今天,我就和你回去。”



(下)

闷油瓶离开之后,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是相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他这个人是不会故意说谎的,他不会说不是出自于他本意的话,也不会敷衍我,在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会选择沉默。所以,今天他对我说的话,我觉得那都是他的真心话。

我这样对自己强调了无数次,躺在铁架床上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天完全亮了。身处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永远寂静的像深夜。我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我把椅子拖到那扇小窗户旁边坐下,看着外面数着时间等闷油瓶回来。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看着窗外静止不动的画面。两三个小时过去,没有任何动静。我心中的不安严重起来。比起昨天夜里,我现在的神智清醒了好多,敢肯定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场梦,但是,我觉得闷油瓶有些反常。

他说的那些话,隐晦的在向我道出他对我的眷顾。就是在雪山上的时候,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让我觉得安心的话,也没有表现出对这个世界或者对我一丝的留恋,那些话都是我觉得他不会说得出口的。可是,我也不认为这是一次新颖的道别。如果他要离开或者消失,他做这件事的性质就和雪山上那次一样了,他根本就不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更不会说这样的话。

我移开目光,安慰自己不要受到情绪的影响,再过几个小时,闷油瓶就会从外面回来,他会和我一起回到杭州去;或者,我们还要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如果雷真的能成功解除掉危机的话,我们就回杭州;如果他不能,那我只好先带闷油瓶去长沙投奔二叔了。

我不相信有人能扳倒我们两个,我们过去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麻烦,但是都挺过来了,我们的手段和关系是在穷凶极恶的环境中锻炼出来的,牢不可破。而且,就算是最后被人发现了,我们还可以找个他们去不了的地方藏匿起来,比如说青铜门后面。

我虽然对那个地方毫无好感,但如果他带我去的话,我想我会妥协的。

总之,闷油瓶一定有办法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既然来找我,说不定是已经想好了要带我去哪里。

……

我一直坐在窗户对面想象,从雪山到沙漠。我听说通缉犯在犯案之后往往会过上天竞物择的日子,我们需要多准备弹药、猎枪,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像雷说的那样逃到国外……

五点多,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我心中一颤,连忙站起来出去迎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雷有些蹒跚的走了进来。我顿时懵了,看着他额头上留下来的血,一下就慌了。我呆立在原地扫视他背后,都没有发现闷油瓶的踪影,正想开口问他发生了什么,就被他拽了一把。

“先进去。”他道。

他向另一边的水房中走去,我想跟着他,又被他一个手势挡了回来。

“你等等,我嘴里全是血。”他声音含混不清,想必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我也没有再问,忐忑的走到床边坐下,把目光投向他的方向。

我尽量的放空大脑,可是思维变得极其活跃,已经开始不断地想象他们遇到的事情。但我始终不觉得闷油瓶会有什么事,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两扇门相对而开,我远远地看到雷在那头打开水管,把脑袋探入水柱下面一直浇,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探了出来,甩了甩头,然后就静止不动的蹲在地上。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转身走了回来。

“吴邪。”雷的脸色很沉:“我们这次的行动中,发生了点变故,这变故……是我之前也没有想到的。”

“小哥呢?”我盯紧他问:“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他避开我的眼神,摇了摇头:“你最好先听我把事情讲清楚。”接着,他平静地讲述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大致意思是,他们去制药厂和那里的人谈‘交易’,但真实目的是消灭一个最可能产生直接威胁的目标。一开始他们进入制药厂,到谈判完毕,消灭目标,这个过程还算顺利,在此之后,他们撤离的时候,遇到了一些特殊情况——有人用穿爆燃弹狙击了他们,然后闷油瓶和他逃往了两个方向,他是开车逃回来的,一路上费尽周折,和对手周旋了几个小时才在郊区的高速路上甩掉目标,又拦卡车逃了回来。

我听完后就问他闷油瓶去了哪里。

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最后一眼看到他,是他向走廊的另一端跑去。”他看向我:“不过,那条长廊里有上行的楼梯,我想……”

“你最后看到他的时候,他有没有受伤?”我打断他问。
雷想了想:“他的腿,好像……”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这种情况对于当时的闷油瓶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我还记得他那天是从二十几层楼上直接跃到对面的建筑物顶层。我推断,他这次之所以选择上楼的路线,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他笃定楼下所有的出口都被封锁了,第二是他试图再次实施上次的办法,从二十七层楼上一跃而下。

他的腿受了伤,就意味着无法顺利的再次跳下来逃走。想到这里,我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雷。他站在那,也不看我,抬起手擦掉嘴角和额头上的血,道:“吴邪,如果他还活着,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回来见你。”

他的话毫无感情色彩,似乎是在陈述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我看着他愣了片刻,一下子就暴怒了: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闷油瓶本来已经和我在一起,我们本来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是雷的出现,导致了我们又一次的陷入危机。

我大脑一片空白,“蹭”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抄起桌上的64指向他。我上前两步,枪口直直对准他的脑袋。

雷怔了怔,眼神黯淡了下去:“我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做完了,如果你现在打死我,我不会躲。如果你不打死我,我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他不会有事的。”我不知道是在和他说,还是和自己说。
“再等等,如果‘他们’没有动手,我想他应该是被抓走了,那我一定会得到消息;如果他被抓走了,‘我的人’一定会来给我通风报信。”

我颠簸的后退两步倒在椅子上。我的心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只能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迸发出来,我已经靠在了自己的底线上,我能感觉到那条线细的像发丝,但却承载着我全身的重量。只要我稍微放开思维去想闷油瓶的事情,马上就会掉到叫做“崩溃”的情绪中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漫长的等待。我坐在椅子上,雷坐在墙角里,我们之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枪。时间在我们之间一分一秒的流走,我的思维停滞,每当我去试图想一些什么,心中立刻就有一个声音在说:想和什么都不想,是一样的。

夜深,一个人来到这里。

他矮瘦的身影在黑暗的走廊里一点点清晰起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十分木讷的表情,就像一个麻木不仁的阴司。

是黑铭栋。我有点惊讶,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和雷站在一边的,他的样子怎么看都十分普通,完全不能让人联想到“特工”或者是“间谍”。我连忙窜过去揪着他的领子追问道:“小哥呢?”

他木然的一笑,脸上的褶子皱起来,把头转向了雷。然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光盘:“这是今天摄像头拍下来的录像。”

我一把夺了过来,扫视屋子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能看录像的工具,雷从墙角站了起来,上前对上黑铭栋:“谢了,栋爷。”

我看着他们俩,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今天,雷从一回来开始,就变得非常低落和不安。现在事情有眉目了,他不但没有像我一样慌张起来,反而表现出一种释然。


黑铭栋在我们的注视下走了出去,我急切的问雷他这里有没有电脑或者电视。雷翻出钥匙打开我身后的铁皮柜,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钻了出来。里面有些黢黑的东西,类似是衣物,雷把一只黑色的电脑包抽出来。包里是一台老式笔记本电脑,看那种样式应该是五六年前生产的,而且表面附着了厚厚一层灰尘,他接好线路,把光盘放了进去。

屏幕上一片雪花,几秒钟后亮了起来。

一个人的身影显现出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正在一条蜿蜒向上的楼梯上全力奔跑。是闷油瓶。监控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很清晰,这是高清的三百六十度鱼眼摄像头录下来的影像,清晰到我可以看清闷油瓶的五官。我的呼吸停止,心又一次提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画面。他一直在上面奔跑,我的感觉就像是在同一时间,亲眼看着他在那栋楼中奔跑、逃亡、求生。而我和他之间隔着一面显示器,无法逾越。

画面闪断了几次,那是不同楼层方位的摄像头拍下来的影像剪辑的结果,我看到的闷油瓶,一直在奔跑。

他跑入一条呈直线状的明亮走廊里,走廊足足有上百米长,宽敞笔直。我看到他的面孔上毫无表情,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几个持枪的人从一侧冲进画面,他没有回头,飞速的向走廊尽头的玻璃墙跑去。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就像站在万丈悬崖边上,等待上帝的宣判。

他依旧在奔跑,越来越快,直到走廊的后半段,画面一转,继而,我看到最后一个摄像头拍下来的影像。

闷油瓶犹如一道黑影,猛地窜了起来,向玻璃墙冲了过去。

一瞬间。就在他逾出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猛地震颤了一下……身体冲破玻璃,落了下去。

画面转入一片花白。

我愣了一下,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实际上我已经明白了。那一下的震颤,是一颗子弹从外面射到他头上。

我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死了?
不可能。
可是,我已经看到了。

我看着花白的屏幕,眼前黑了一刹,然后,一切又一次清晰起来。

我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悲伤,所有的思维都定在他冲出去的一瞬间。那个影像,在我脑中回放了一次。

我不再试图强压下崩溃的情绪,我已经没有那种能力。下一秒,绝望的浪涛就铺天盖地的迎头打了下来,我依旧坐的很稳,但是神智已经完全崩塌。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脊椎直钻脑髓,我喉咙一紧,猛地压制了一下。身体里的脉动却极为强烈,无法压抑。它一下子就顶破我的防线。血,顺着嗓子涌了出来。

在这之后,我一直在一种极度的绝望之中,我不用假装镇定,除了静止不动,我什么都做不出来。我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心中忽然特别恨这个世界。

很久,我抹掉下巴上的血,把光标调到录像最开始的地方,企图再看一次。雷忽然一巴掌拍上显示板。

“吴邪!”





第十七章 余生(此章只有吴邪视角)

第一人称吴邪

我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表情对着雷,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惊恐。

“吴邪,你该回家了。”他冷冷的道。我看向布满灰尘的电脑,上面有一个掌印。借着台灯昏黄的光线,我又看到桌角的枪。周围很静,可是我的脑袋里面在轰隆的响,闷油瓶在走廊里奔跑的画面,在脑中一遍遍的回放,停不下来。

我还记得他在我家住的那段时间,有一个晚上,他躺在我身边,近的我能听到他的呼吸。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雷而起,他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命运当中,一下子就打破了我们两个人的平静。他利用我,迫使闷油瓶走上一条不归的末路,现在,他终于走到了末路的尽头。而我,还在继续。

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被排除在这条路之外,但是我,还要继续的生活下去。

一种极度的疲倦感升起来,突然之间我产生了逆反的情绪:我已经不想再生活下去了。我根本无力应付接下来的生活,哪怕是再细微的事情:即便是我看到一把枪,一个掌印,也会让我产生强烈的无助感。

我已经完了。

现在想想,我真不知道是怎样一股力量让过去的我一直追逐,追逐真相,冒着千难万险去寻找和挽留闷油瓶,我根本就没有这种能力啊!

我看着雷,他也看着我,两个人在静默中对视。

我问:“我该回到哪里去?”
“回到你的生活中去。”
“什么是我的生活?我已经忘记了之前自己是怎么生活的,我也不想生活下去了。”
“你,怎么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可以独掌一片天地,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闷油瓶成了我的天,现在我的天塌了,‘我’也不复存在。

“你要坚强,吴邪。如果你认为是我害死了他,你可以报复我,如果你恨我的话。”

“我不恨你。”我思维木讷起来:“我恨你有什么用,我恨你可以让我得到什么?”

“吴邪,别这样。”雷的声音沙哑:“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现在事情结束了,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你也安全了。”

“没有接下来。”我突然一阵厌烦。攥住了拳头,盯紧了桌子上的64。

我不轻生,也不想做出什么傻事来。但是,现在如果有一种办法可以使我的大脑空白下来,结束那种脊椎延至脑髓的痛,我不会拒绝。

“吴邪!”雷喊了我一声:“吴邪,如果你真的万念俱灰,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也许,这会让你觉得轻松。”我没有任何想知道的欲望,他道:“其实,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以你从广西回来之后的一系列表现,你的心跳,脑电波来看,你本来就挺不了多久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又道:“我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力量,能支持你在这一段时间内,完全表现出一个正常人的状况。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身体机能只是普通人的一半,也许还不到。你的心跳和脉搏,都是我接触过的人中最微弱的,而且你心律不齐,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病症应该已经开始发作,因为你的脑电波异常的很厉害,血压也超常的低。”

“是吗?”我释然:“我还得活多久?”

“一年吧,我觉得不会超过两年。”雷道:“回家吧,你家里还有人在等你。你留在这里,我也没有办法继续保护你,我已经开始夜盲了。”

两天后,我踏上去往杭州的归途。

我又回到了我的生活当中,过回我原本应该过的日子,没有下斗,也没有任何令我为难的事情再发生。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无比的有规律,我不再出去,不和任何人见面,不接电话。在“吴邪”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老实过。

我只想依照着生存的惯性,安静的度过最后的时间。

后来我发现,这种安静,不是因为我想要这样,是因为我的心开始变得非常平静。过去,我之所以对所有事情都抱有一种追逐的态度,是因为我不甘心。现在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心”的存在,所以,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也失去了感悟的能力。有时候我觉得闷油瓶也许就是这样,他经历了非常漫长的岁月,他周围发生了无数的死亡和变故,所以他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底线和重要的东西。但是,我情愿相信他曾经是非常重视我的,他说过我是他能找到的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我的理解是:没有了我,这种联系就不存在了,所以只要他活着,我就是他在这世界上的一切。

这是我一个最根深蒂固的信念。

然而,我始终不清楚事实是怎样的。我只是明显的意识到,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没多久,他就变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的眷顾,我甚至觉得什么都可以没有,只是他不能消失。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能够挽留得住他。

不论他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另一个世界,我都在离他越来越远。这真是一种可笑的命运。但是这次,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是失去了他,因为他死了。他的死并没有带给我多么深的悲伤,反而让我释然,仁至义尽。

我没有倾注精力去思考他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并不严重的事件死去,世界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并不少,我悟出一个道理:死亡就是这样,不管你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它,该来的时候,它总会来,而且绝对准时。

没有人可以带着不死光环生活在现实当中,即便是闷油瓶也不能。

三个月后,我头疼的毛病发作的越发严重,有时候一整天,我就只能躺在床上‘挣扎’。痛苦令人清醒,我想起过去,想起闷油瓶,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中一幕幕回放,我发现我们之间本身就不存在任何关系、义气、也许就连最基本的友谊也没有,因为他本身并不符合一个完整的‘人’的标准,而是更像一个标志、所谓的联系也只是短暂的、必遭恶果的。

唯一能让我感到安慰的事情就是——死亡正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我正一步步的走向解脱。

我把他的黑金古刀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我觉得这样的神兵都是有感应能力的,如果他哪天忽然想回来看看我,说不定那把刀能感应的到。

胖子给我打过几个电话,我只说闷油瓶还在消失状态中,而我安全回到了杭州。他一开始对我的话完全相信,还反过来安慰我说以小哥的本领一定不会出事,让我放心。他的声音有时候会让我产生一种奇妙的幻觉,仿佛我们还在不断地下斗,夹喇嘛,我们还会有下一次的相聚。

我觉得,既然闷油瓶的离去对于我来说是个极其严重的打击,那就不应该让其他人再次承受这种打击,也许几个月之后我也消失了,那时候他们就会开始逐渐的遗忘我们曾经存在过。

雷没有再出现,他就像我的一场噩梦的主角一样,准时的在我惊醒的刹那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仅仅是几个月前,我还时常可以见到他,但是那个时候,我全身心都在一种紧张的情绪里,所以感觉不到他的异常,当我完全平静下来,摒弃一切情绪去想他这个人,就会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他的表情、举动、行事方式,都带有异常的规律性。人是有主动思考能力和判断力的,会改变,而且有完整的价值观,但是雷没有,他没有感情,完全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他那些细微的表情和习惯,都昭示出他根本就没有人生观、价值观。他的举动疯狂到不能用人的观念去衡量,他的一系列计划和行为,就像一个复仇的幽灵在向全世界声讨自己失去的东西。

一个人,外在的表现太过正常,内心也就太过的不正常。只有偶尔流露出的那些反常情绪,才能让我感觉到他还是有生命的,也能让我发现一些过去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因为某些事情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然后他就坠入了一个死循环当中,再也无法出去。

我不想和他一样,我情愿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会妄图倾覆什么,因为即便是我倾覆了全世界,我失去的东西也再都找不回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一直到冬至的时候,我带着王盟去了北京。

王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也是跟了我十来年的伙计,现在我不做生意了,按照这一行的规矩,应该要引荐他去别的堂口。在这些年中,他对古董和拓本的熟悉程度已经赶上半个专家,可是于私来讲我一点都不想他去谢家或者其他的堂口做事,我总是觉得,这一行的水太深,而且太危险,如果让我为我的人去选择,我会给他选择最安全的一条路,哪怕是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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