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带着你的天真远离我作者:密花 完结-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回过神对晟焱道:“你看着办吧。”挂断电话的一刻,那女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顿时手足无措,从后视镜中和胖子对视一眼,他冲我诡异一笑。我心说这家伙真是不挑食,连半老徐娘都不肯放过。到清水塘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远远地我就看到哑姐铺子的门已经不见了,卷帘门被拆下来仍在一边的路上,玻璃被砸开。招牌段成两节落在地上,里面乌七八糟的一大堆,基本上被砸了个什么都不剩。令我有些不安的是,门口还听着一辆警车。

“靠边停一下。”二叔道。他一个人下了车,走上前和警车里的人说了几句,打了个电话,那辆车缓缓开走,二叔还挥手目送了一段。他一回来我立即问道:“二叔,你和他们认识?” 

“我当然不认识,不过我认识的他们局长。”我一愣,心说这个老东西可真不简单,永远都能使出我想不到的鬼招数。如果今天我面对的对手不是哑姐而是这个老东西,胜算就低了。我是拉着哑姐进入她被损毁的铺子的,一楼已经被砸成了一片废墟,电线,茶座,古董架子,吸顶灯,和各式各样的家具碎片,碎成渣的瓷器落了一地,被拉扯成条的窗帘和字画挂在折断的椅子腿上,玉器和石器基本无一保留,连原貌都看不出来。哑姐一看到这个景象,立刻又落了泪。胖子在这个时候看到她梨花带雨的脸,连忙凑上来她:“别哭啊,跟着天真混什么找补不回来?出不去三五年,咱爷们保证又给你包装成长沙一姐儿。”

哑姐没回答,也没有再哭。我知道她气急了吴家人,恨不得把我剁成几节仍在肉案上,可惜她永远做不到了,现在被剁碎了仍在野外的是她的长老们,她能活着站在这里已是不易。

我们上到二楼,跟来的伙计稍微把中厅收拾了一下,下面就来人了。一波一波的人马伙计,凡是得到二叔的信息的,全都早早赶来,不到两个小时,厅子里就站满了人,足足有几百个。

今天,不论对我还是对他们都是重要的一天,长沙换了新的筷子头,各个喇嘛盘都想在重新划分的格局中分一杯羹,更何况我姓吴,姓吴的重新掌权,下面必然人人自危,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向东或者哑姐。这些人一见到我,全是一派俯首是瞻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有些年纪大的我对他们也颇为敬重。也许在外人看来,吴家人一面重义,一面又冷血无情,下得去狠手、杀手。但我心中清楚,事到如此,是万万不能再杀了,长沙的盗墓产业链已几近毁灭,现在保留下来的资源和人力,都大大的升值,不但不能动他们,还要让他们得到更大的好处,只有这样,这些人才会踏踏实实的跟着吴家。

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二叔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哑姐已经将她的几处产业交给我代为打理。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之后又不提这事了,开始介绍三叔的老伙计。下面的人非常聪明,这种话一带而过,他们就能听出若干个意思来,我没有过多的去理会这些人,而是一直和坐在窗口一张椅子上的哑姐呆在一起。

她对我的扶持很重要,我还不想彻底得罪这个女人,她在长沙的威信不是我一天半天可以获得的。

我已经得到了权力,但我还少一样东西——权威。威是建立在权力之上的产物,但发扬权威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权力可以被质疑,权威不可以,而且只能扩大不能缩小,一旦缩小,就会像跌价的股票一样陡然下落,随之丧失的就有可能是权力本身。

我需要这个女人的支持和协助,当然我相信她什么都明白,甚至在她的认知中,如果自己没有用,我一定会杀了她。

……

我会吗?

我的确有这个念头,我想到这,第一个升起来的念头就是:没有作用的,最好除去。我突然发现自己变了。在这场漫长的争权夺势的斗争中,我胜了,但是我变了。我的确不是原来的吴邪。现在的我,既不天真,也不无邪。我心中被功利和胜利占据,想的是将来的事业,看的是整个大局。我把目光投向人群。我看着他们。他们都是佼佼者,至少不庸碌,这一刻我也不再庸碌,我已经无限的接近当年的三叔。可我明白有所得必有所失。当初我没有插手这些事的时候,我拥有一个完整的自己,我可以为了一个朋友,一件事付之全部的努力,我只想简简单单的活着,赚更多的钱。

现在,我得到了比我预期中多得多的成就,甚至是我过去从未想过的成就。我拥有了一笔大生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和我称兄道弟。放眼一看,我的眼睛就只能看到这些。

我看到他们在废墟一般的大厅里交谈。我移开目光,想起一个人,我还记得自己和他经历的一切,我还清楚的记得对他的追逐。

顿时,我就被掏空了。

因为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我甚至觉得他这次将和我永别。

值了。

至少,债都背在了我身上,他不会被任何人报复,也不面临任何危险。他离开现在的我,也就远离了一笔血债。

风顺着破碎的窗户吹进来,泪被风吹干。



第一人称闷油瓶

车队行驶了两天,我们一队人抵达河南。一路顺利,随着离目标越来越近,我心中越来越安静,安静的就像什么都不存在一样。在我周围的这些伙计,他们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在这几十人中,只有我和黑瞎子知道。

但我和他不同。他不会有任何不安或恐惧的感觉。我也没有,只有一种肃穆的心态。如果说我也曾犹豫和动摇,那是在我没有出现在哑姐面前之前,现在我心无旁骛。

这究竟是一种麻木还是坦然,我无从知晓,我只是一路上望着窗外的景象,那是我再也不能再熟悉的景色。在一条笔直的路上,两侧是应季的树木,树在眼中连成一排,从早到晚,天空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颜色。

我不记得自己看过这样的景色多少次,仿佛我一生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路上。路有各种各样的终点。车队一共由十辆越野组成,这些车的车况非常好,每一辆车上是一个主力伙计和他的下属,他们对顺序有严格的规矩,在行驶过程中,始终没有超车的现象产生。我和黑瞎子的车保持在中间的位置,前面还有一辆专门的引路车。

一路上的食宿都是事先定好的,旅馆是提前一个月包下来的私人旅店,一律用假身份入住。盗墓者无比的小心,不会留下任何踪迹,就算被发现了倒斗痕迹,也找不到这些作俑者从何处而来。我的手机里被吴邪存上了他和胖子的照片,有时候我掏出来看看,他的样子就显露在屏幕上。我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这次的事情之后,我会尽快赶回长沙的。一想到他还在哑姐手里,我心中就有稍许的不安。

车队行驶到河南的时候,天气逐渐转阴,近日整个河南省都在下雨,我们不得不减慢车速。前面的开路车距离车队几十公里,夜间冒雨行车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但为了按时达目的地,第二天夜里他们决定冒雨彻夜行车。

这天夜里,车已经驶入焦桐高速,正是全程的中间。深夜的时候,雨势逐渐减弱,窗外雨打路的声音小了,高速的平坦路面在车灯的反射下泛出一层水光。远近的天色一片漆黑。车内烟雾蔓延,我坐在后座,看着前方一成不变的景象一连几个小时。车上的人警惕性非常强,除了黑瞎子都保持着比较高的警惕性,不停的抽烟驱散倦意。这辆车的老司机是个和善的人,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客气,时而困了,就打起精神和我说上几句话,或者递过来烟和水。从他们彼此的对话中我得知,他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司机,有时候也会和伙计们下下斗,但一般情况下凶险的地方他们是不会带他一起去的,所以多半活动他只负责开车和运送人手,装备。他对全国各地的路况都有所了解。他和大部分的土夫子不同,他有家人,他喜欢谈论他的家人和孩子,甚至不避讳让我和黑瞎子听到。

快上蓝南高速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是头车的司机打开的,说前面下道口有监察,让我们提前下路行驶。我们走的路程基本都是高速,我看看表,现在是三点多,天还在下雨。

我有些起疑,虽然不了解高速路的监察情况,但这个点还有监察实属可疑。我给前面几个车的司机打了电话,问他们车上有没有家伙,大多数车的司机回话说没带装备,随身有匕首之类的管制刀具,一辆排在最前面的车上有枪支和弹药匣子。

为了避开监察,车队只好顺着焦桐高速的出口下了道,又沿路开了二十多分钟,车队顺着辅路抵达了一个叫做骆庄的地方,前方的车就停下来。

这里相当僻静。左右都是农田,路边连灯光都没有,天色压下来,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里的伙计们视力都很好,看清楚路还是没问题的。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黑瞎子在旁边已经睡着了,我前面副驾驶座的伙计用长沙话骂了一句,拉下窗子抽起了烟。

车队停下肯定是前方路况出现问题,雨已经连续下了半天,辅路铺在山下,很可能是泥石流或路基坍塌导致道路严重损毁,像这样的情况,一般是要绕路的,但我们的头车现在正行驶在蓝南高速上,没有跟下来。

我下车看看前面,没发现有什么严重的情形,这里的路很窄,至多只有几米宽,向后一望,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其他车辆的影子。

这种情形是非常奇怪的。现在的公路管理条例非常严格如果路口有检查,那么彻夜行驶的一部分车辆一定会绕路,一旦绕路,就应该行驶到这条路上,而我们后面没有一辆跟上来的车辆,前方又没有明显的路况问题。不一会儿,几辆车的人都走下来透口气,有人询问为什么停车,前面的司机就说是路面有壕沟塌陷,于是几个伙计商量着去前面看看。

一面是丘陵,一面是稻田,没有任何的分支和转弯,再往前开应该就进骆庄了。我对那名老司机道:“先去庄里。”然而,话音一落前方就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紧接着是车轮急速摩擦路面产生的尖锐噪音,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停在最前方的车辆一个打轮,竟原地转向九十度,横在了路上。

我立即反应过来出事了,但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我无法分辨究竟出了什么事,是针对所有人还是针对我和黑瞎子的,下意识的往车里一看,黑瞎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后座上了。

所有人都不同程度的显露出惊讶,有些人开始往车上跑。有些正要上车取下武器。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辆车一停下,立即熄火。

连续三声枪响震动静谧的夜空。

三个人相继倒下。所有人的动作顿了一刹那。在那一刹,我看清了整个局面。道路的正前方堵着一辆越野,那正是车队的头车。是里面的人通过拉下半截的车窗向外面开枪,每开枪一次稍作停顿,被打中的是车队里三个站在外面的关键人物。第一个爆头,第二个腿中了一枪,整条腿被打断,向后踉跄几米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第三个是身体正中被打出了一个血洞,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这三个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死了。

我同样没能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分辨出情形。此刻,我看清了伸出车窗的枪筒,和黑漆车内的半张熟悉的脸。我心头猛地一震,一瞬间就明白过来,那车里的人既然是晟焱,那么这一切就是吴邪安排的伎俩。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别动。’车内的人缓缓下了命令。所有人相继停顿,在7。62毫米口径的特种狙击步漆黑枪口的瞄准下,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被那柄枪打中,不论被打中的是什么部位,都只有死。

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动。我远远看着晟焱,不知道应如何。这一刻我是真的束手无策。因为我知道威慑这些人的不是晟焱,也不是他手中的狙击步,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吴邪。我陡然清醒,原来这一切他早已想好,他不会让这些人到达终点,也不会给我清洗他们的机会,他只要毁灭。

晟焱依旧瞄准着人群,他手中是打坦克用的枪,可以穿透钢板,在他的瞄准下,任何一辆车都不敢发动。他的头稍微动了动,对距离最近的一个人道:“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全身颤抖的掏出手机拨回去。正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穿了一声汽车发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位于最后面的一辆车,那辆车猛地一个倒打轮冲向稻田。

这些人果然极度聪明。这是一种到万不得已时刻的吸引敌人注意力的招数:如果那辆车能冲出去,它就能摆脱危机局面,但这种可能性实际上小到不存在,它必然是被狙击步击中的,而它吸引了火力,给其他人一个机会突破局面。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突破的局面。

接下来的事实印证了我的判断:晟焱只对着它的后轮胎打了一枪,然后又对上一个伸手入怀的伙计开了一枪。

两声枪响过后,后面那辆车的轮胎断裂卡住,车头直冲丘陵,最后受到阻力停住;前面的伙计刚掏出枪,一条持枪的胳膊就凌空飞了出去,他的血顿时四溅,混淆着雨水落到旁边的人身上,车身上。后方传来关车门的声音,一个人走了下来,手中拿着一把雷明顿。是那个胖子。

他下车就道:“哥几个都别动,都别耍花样,先耍的先死,后耍的……没准还能活下来。”

车队的前后都被堵住了。那辆车上的人肯定都已经被他解决了,我的余光看到有几个搞不清状况的人正怒气冲冲的望着我。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脚下的雨水冲刷着深色的血水,地上散落着人的手臂和小腿,还有四具不完整的死尸和一颗人头。我四处看着,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目前这个局面,也许我有能力去破解,但我不能。这些人终究要死,只有死在我手上和晟焱手上的区别,吴邪在我的计划中安插了一个计划,用杀的方式去解决一切。我相信他做出这样的决定,长沙的局面应该和我走的时候有所不同,他人也许已经不在哑姐手上。

我的思维甚至变得相当迟钝。怔怔望着枪口,死尸,血水,却始终不敢相信这是吴邪的计划。我不敢相信这一地的死亡是和他有关的。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我从未认识过他,我也根本不了解他,现在在长沙的吴邪,和我印象中的根本无法重叠。我以为自己做的一切可以让他从这场杀孽中脱离出来,结果却正因为我这个计划,给他的杀伐找到了机会。

长久以来,我一直认为自己已经背负了许多罪孽,有我自主产生的,也有命运强加的,但这种事只应该和我产生关系,因为这样的事做多了是会遭恶报的。不一定是现世报,但人总无法直面自己制造的死亡。我不希望他在短短一生中,面临任何一场死亡,更无法接受他去制造死亡。我还觉得他只是我的吴邪。

直到现在。

到现在为止。

他不是谁印象中的吴邪,他就是他自己,他想做的事我根本无法阻止。眼前的一切就是他的命运中的一章。认识到这一点,我胸中一下就有什么东西彻底粉碎。

打在身上的雨水忽然变得冰冷。

一切仿佛在我眼中变得无色无声。

晟焱还在前面,所有的人依旧没有动,血水在脚下流淌。我迟钝到只能感到绝望和久违的悲哀,却无法再去洞悉这个局面的走向。我已经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即将发生什么,我只是觉得很痛。我正在被一个人伤害,他伤害我的方式就是改变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关心他一个人的感受,可惜到头来,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感受;我只重视一个人的举动,他就用他的举动粉碎了我。

四处都是漆黑一片,车子熄了火,没有一点光亮。僻静的小路在雨夜下显得沉寂,眼前的画面定了格。晟焱单手拎着枪走了下来。他的耳朵上带着耳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显得有些臃肿,里面应该有防弹衣,他从前向后走了一趟,折回的时候站在我旁边。

“听着。”他对周围的人说:“双手抱头,蹲下。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耍花招。当然,你们的花招对我也不一定有用。”他的声音和雨水一样冰冷。几个人陆续蹲了下去,更多的人走下车,按照他的指令蹲下。

“小哥。”他冷冷的道:“吴邪在和那女人谈判,这里的一切对他非常关键。”

我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让我不要有什么行动,不管是有利于吴邪的还是不利于吴邪的,他要按照吴邪的计划来定局。他对我说完,对着离我最近的一个人放了一枪,当即爆头,那是一路上给我开车的老司机。

人在我面前倒下。另一处同时传来枪响,那是其他人开的枪。我知道这个车队里,被掺杂了几个吴二白的伙计,包括那天席上的胖子。十一个长老的手下中,也有倒向吴二白那边的,这些人在哑姐身边潜伏了几年,却在暗中一直为吴二白做事。

那个人开完枪,走向了晟焱这边,他踢飞一条横在路上的手臂,站到我旁边的位置上。

“这些人不老实。”那个人说:“还有人手上有枪。”
“二爷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动他们。”那个胖子道。话音一落,又是一声枪声在旷野中响起,血在人身上绽放。另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那胖子叹了口气,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车队中至少有十名吴家的伙计,你们现在不需要知道他们是谁,但你们每个人的身边都有,所以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这是看在我们共事几年的份上,我能给你们的最后忠告,如果你们不听,那别怪哥们不客气。相信我,只要老实一点,还是有活命的机会,这里有三十个人,最多只需要死三分之一就能解决问题了。”

我没有再去看他们,一个人走回车上。我知道结果,结果就是全灭,吴邪对这些人没有仁慈。黑瞎子随即从另一端上了车,他全身都是泥水,像在泥坑里打过滚。


“我还以为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他道:“我还纳闷你怎么不躲,害的我在车底下趴了那么半天。”他把外套脱下来扔了出去,抹了把脸道:“吴邪真下的去手,不愧是老九门的后裔,就是狠……”

“别说了。”我打断他。外面还不时有枪声传来,黑瞎子看了很久,对我道:“不对啊,他们为什么不一次性解决这些人?”

“十五分钟,死一个人。”我道:“死的都是掌权者。”

“吴家人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吴三省之后他们就彻底洗白了呢。”他道:“可是这么杀下去,得多长时间才能全解决掉?”

“等不到天亮。”我道:“吴二白既然干预了这件事,那么前后的路段肯定封堵了,之前的路基坍塌应该也是提前弄出来的。”

“我说呢。”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道:“真高明。我一直留意后面,后面的确没有跟踪的车辆,想不到他们一直在我们前面。”

我沉默下去。的确是他说的这样:想不到。吴二白藏得太深了,在他动手之前,没有人知道他有怎么样的实力,他表面上只是一个商人,但必要时刻,他会变得比吴三省更狠更绝,下手更快。这样的人绝对是老九门后裔中的佼佼者,而吴邪和他恰恰是一种人。我看向外面,杀戮还在继续,晟焱面无表情。他毫无怜悯。我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就是一杆枪,一杆比他手中加利尔更有力的武器。现在这把枪械的持有者是吴家。而正因为有了吴家人,他才有了用武之地,他的人生本不需要有人证明,他只要站在别人生命的尽头,这就是他的位置。不论和谁在一起,他永远都会站在这样的位置上。也许他对命运比我看得更清楚,一个和枪一样的人是不需要存在的理由的,他活着故他存在。他活在这世上罪恶的一面。

我内心深处涌出一阵空虚,吴邪是自己走出了我的领域,外面这一切是他造成的,一起本应该由我来制造的血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变,但很明显,我已经跟不上他变化的速度了。

天边升起一丝昏光的时候,有几个人熬不住了。在这种死亡的迫近下,人是很难挺过去的,一个蹲在车旁的小伙计开口道:“大哥,小弟只是个开车的。。和你们的事没关系……”
晟焱瞥了他一眼:“闭嘴。”那伙计一听,吓得不轻,又看看周围蹲着的人,道:“大哥,你真的不能给我们留条活路?”

“给我闭嘴!”晟焱不耐烦的道。

下面一阵骚动,几个人都抬起头来看晟焱和胖子,他们俩仍一无所动。然而,就在此刻,几条人影同时窜了起来,向晟焱飞奔过去。我心中一紧。晟焱是个不能激的人,如果这些人不这么做,他们或许还有百分之一的生机,现在一动,就彻底丧失了机会,他们赌赢的可能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冲上去的是手中有武器的人,面对狙击步,他们知道不能妄动,只能近身攻击,一旦那杆狙击步失去了作用,晟焱是无论如何打不过他们一群人的。他们都是高手,彼此之间有一种默契,在这个时候一哄而上,肯定不是所有人都能活下来,但至少有人能活下来,总比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等死要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