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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黄黑]惯性定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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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濑君……?”电话的那头意外地沉默着,听到黑子的话,似乎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传来某个极其公式化的声音,“请问你是黑子哲也先生吗?我是保安室的,这边有一个自称是您的朋友的可疑人士,因为深夜在小区里朝窗户扔石子,所以被待到了保安室。我不知道是不是您说的黄濑君,不过还是请您来辨认一下,如果不是,我们就要报警了。”
  “可疑人士?”
  “是的,没错,这么晚打扰,麻烦您了。”
  强压下对于黄濑凉太此种生物今日运势的好奇,黑子扶着额挂掉了电话,把手机揣进了兜里,随即就下了楼。穿过客厅的时候,父母仍旧坐在沙发上似乎对自己说了什么,可是黑子却什么都没能听进去。穿过玄关,打开门,顺着熟悉的道路奔跑的时候,他只能感到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和某种呼之欲出的强烈感觉。
  黑子在距离保安室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路的奔跑让久不运动的身体有些气喘。他一边平缓着呼吸,一边缓步走向了保安室。小小的保安室里亮着橙色的灯火,四面都是玻璃窗的设计,一眼就能看到坐在保安中间显得格格不入的某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黑子的视线,那个人停下了言语,面上的笑容却更甚,站起身,冲着黑子挥了挥手,正要喊些什么,周围的保安却戒备地跟着站了起来,被团团围住的黄濑似乎也被震慑了,只是含糊而低声地说了句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话。
  成功解救黄濑之后,两个人走在昏暗的小道中,黑子在前面,黄濑则落后他一大截,大概是因为被当成可疑人士,让他大受打击吧,很罕见地,他只是默默跟在黑子的后面,一言不发。
  即使不回头都能想象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黑子微微笑了笑,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的瞬间,仍是昏黄的光线,但却分明地看到了那个人的模样。
  银灰色的西服和浅粉的衬衫大概是工作时的着装,细看还能发现衣物的前胸和肩部都点缀着一些闪闪发光的饰物。
  大约是发现黑子停了下来,不远处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先是投来不解的目光,然后就察觉到黑子落在自己衣物上的目光,摸着后脑被定型剂弄得硬邦邦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真是的呢,要是让设计师知道我这身被当成可疑人物的话,估计会直接哭出来吧……”
  黑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黄濑的话。黄濑笑了一阵,也不再笑了,而是开始把衣服上的饰物一点点摘去——先是左肩,然后是胸前,最后连领带上镶着水钻的领带夹也一齐取下,胡乱塞进了兜里。
  好像这样做了之后,一切才算是准备停当一般,黄濑抬起头的时候,露出了黑子很久没有见到的熟悉笑容,摆了一个耍帅的pose,朝黑子俏皮地眨了眨眼,“哟,小黑子,那个……好久不见了。”
  虽然说只是今天一天没有见,但是如黄濑这般说的同时,黑子也蓦然产生了一种两人似乎已经很久没见的错觉。他低头思索了一下上一次他们见面的时间,原本想用事实去驳回谬论,但回想到最近几天总是沉闷的会面,他想了想,只是轻声回了一句:“好久不见了,黄濑君。”
  似乎没有料到黑子的这个回答,黄濑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原本黑子以为他会一如往常般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话,但是黄濑却低着头,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考着什么,又过了好几秒才犹豫着开了口,“小黑子,你没事吧……刚才电话里,你和平时不太一样,所以我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
  “谢谢黄濑君关心,我并没有事。倒是黄濑君,你应该是在工作途中吧,半路开溜真的可以吗?”
  “小黑子,你没事那就太好了……”听到黑子的回到,黄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想到黑子后面的问题就开始来回踱步,仰着头,半天才语焉不详地回答了黑子第二个问题,“那个……至于工作,虽然的确是在工作中啦……但是我也不能放小黑子一个人啊!而且我有和清水小姐请假,她也完全同意了哟,只要事后把工作补齐就好了……这样就好了,哈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解释到这个份上黑子也完全能够明白了。毕竟清水给黑子的第一印象就是对工作的绝对认真,所以黄濑所谓的取得同意,事后工作补齐,恐怕是要把之后的空余时间全拿来赶工了……
  只是片刻的沉默,便足以让他放下一切,到这里来吗?
  看着黄濑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笑容,黑子的心沉了沉,说不出滋味。因为这个笑容太熟悉了,在他们两人相识的五年间,几乎每一次见到黄濑,他都是如是这般的表情——笑得阳光灿烂,没心没肺,就好像他真的如他的笑容一般,毫无烦恼。
  “黄濑君……”真是个傻瓜啊……后半句话,终究还是没有出口,只是停留在有些苦涩的微笑的边缘,他看着对方一脸笑意地把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小黑子?”
  黑子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黄濑却好像被切换到了话唠模式,小跑着到了黑子的身边,同他并肩而行,“小黑子,小黑子,今天我没来给你送香草奶昔真是抱歉啊,你有没有喝过奶昔啦。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已经喝过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黑子想了想,最终沉默地点了头。
  时间已经十点开外,所以两人一边往外走,黑子一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备。走出小区之后达到可以打车的地方却还有一个红绿灯的距离。因为时间已晚的缘故,这段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所以两个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马路上分外地,恼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黄濑打开的话匣子什么时候被关上的,黑子偏过头看了一眼安静地走在自己身边的黄濑,却在下一秒对上了那人移过来的视线,“小黑子?”
  “没事……”把视线移回前方的道路,黑子在这个时候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经习惯了那个成天不正经碎碎念很多的黄濑了,对于他突然的安静——莫名地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只是好奇黄濑君究竟是怎么请到假的而已。”
  话题莫名地转回了之前的方向,黄濑笑了笑,“其实,真的只是很简单的理由啦。”
  “黄濑君,请不要转移话题。”
  “其实,我只是对清水小姐说我不能让小黑子一个人,她就突然大发慈悲给我放行了。所以,真的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啦。”
  沉默地看着摸着后脑勺说得一脸理所当然的黄濑,黑子神色复杂地转过了头,对于请假的理由不想再去深究,在红灯前停了下来,一如过往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高一时候黄濑君哼过的那首歌,黄濑君还记得吗?”
  “歌……?”黄濑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就讪讪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记得啊,那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对吧,小黑子?”
  “不过,话说回来来,小黑子你怎么突然想起这首歌?”
  “偶然听到了类似的旋律,忽然就想起来了。”
  “是吗,那都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啊……”漫长的红灯仍旧亮着,黄濑晃了晃酸痛的肩膀,伸出手,冷不丁地想要去搭小黑子的肩膀。
  不过,即使做好了会落空的心理准备,在切切实实触碰到黑子的那一刻,黄濑还是脑子一片空白。
  “啊啊啊,小黑子,我太高兴了,你这是第二次没有推开我啊……真的好高兴……小黑子……”
  熟悉的带点聒噪的碎碎念在耳边响起,感觉着身边人呼吸的起伏,黑子几不可查地笑了,“谢谢。”
  “啊?谢什么,小黑子?”
  “你特地送来的照片和奶昔,两者都是。谢谢你,黄濑君。”
  谢谢,你能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上)

  
  第二十三章(上)
  乘着出租车兜兜转转,到了最后还是去了平日里常去的那家M记。虽然M记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不过说到底昼伏夜出,喜欢在深夜进食的人还是很少的。
  推开大门的时候,没有看到平时守在门口的营业员。原本四个全开的服务窗口也只剩下了最中间的那个,店里稀稀落落坐着些人,不过大多是情侣,点了饮品在店里小坐,时不时还能听到些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带着隐忍的笑声。
  因为人少的缘故,所以黑子和黄濑几乎没有排队就成功点了单。虽然在等待香草奶昔的时候,完全没有变装的黄濑成功被营业员识破,并索要了签名。但是,事实上,也不过花费了制作两杯香草奶昔的时间,黄濑便以一个专业的微笑告别了还意犹未尽的营业员,端着两杯香草奶昔离开了服务台。
  有些偶然地,座位仍旧是那天黄濑独自来东京时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但不同的是,这一回他的对面不再是有着水蓝色眼睛的哲也三号而是真真正正的黑子哲也。把吸管拆出来插好递给黑子,黄濑不自觉地看着自己对面的座位笑了笑,黑子喝着奶昔有些不解地瞧了他一眼,他却低下头摆了摆手,只是专心致志地把目光落在那个人握着托着奶昔的手上,然后把手上尚未拆封的吸管摩挲出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
  这样子的情景大约持续了十秒,或许更短。黄濑眼中的那只手所托着的杯子就突然降落在了桌子上,杯底落在桌面时发出的闷响让他摩挲着吸管的手顿了顿,视线才不过一瞬间的偏移,再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只能看到对方纯色polo衫的下摆……
  还有一双温暖中略带湿冷的手,覆在自己的左手上,轻柔但却不容拒绝地拿走了自己曾牢牢握住的吸管。
  分明地听得塑料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视线的焦点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某个并不那么久远的过去,黄濑怔怔地盯着仍旧安放在桌案上的左手——手指和手掌从内到外都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是,不知怎么的,方才黑子所触碰到指尖还残留着微凉的感觉,就好像……
  他眯了眯眼,不由自主地就又笑了起来,眼前的情景从M记的桌面转换成了医院的输液台,他未曾看到那个时候,那个人做出那般动作的神情,但是他想他或许能够猜得到。就好像发觉自己神游,略垂着眼为自己插上奶昔的吸管再把杯子递回来的黑子一样,那个时候的他,该是微微扬着嘴角却忍不住无声叹息的吧。
  “谢谢小黑子。”接过仍旧冰冷的奶昔,喝了一大口,黄濑转头看着窗外五彩的灯光笼罩下,那棵显得有些寂寞的马缨,微微笑了起来,“我去了法国之后,就不能给小黑子送充满爱心的香草奶昔了。”
  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空气凝结而成的水珠顺着杯子集结成小小的水流最后汇聚在掌心,用左手戳了戳留在掌心的已经同手一般温暖的水,黑子顺着黄濑的目光也看向了黑暗中只有外形模糊可见的马缨。
  忽然间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该去回应,又该如何去回应黄濑的那句话,黑子下意识地就选择了沉默。把只剩下小半的奶昔放回了桌面,他甩了甩有些湿了的手心,温热的水顺着指缝漫延直至消失在指尖。拿出托盘上赠送的纸巾擦干了手之后,他开始擦拭杯子外面的水渍,顺着M记的标志从上往下,一直到把整张纸巾都湿润了,他才停下了手。
  略微把视线上移的时候,可以看到黄濑的侧脸。近来变得略长的额发落在耳边,挡住了小半的面庞,但是就是如此也仍能看得出来,现在的黄濑很出神,正认真地看着黑暗中某一棵连轮廓都难以辩驳的马缨树。
  有些不可思议地是,对于这样一个安静而认真的黄濑,黑子却打从心底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违和感。大约是因为就黄濑凉太这个人而言,他的存在就是一种更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吧。同时兼具二货和认真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还能以秒为单位灵活切换毫无阻滞,就这件事而言,那些微妙的违和感,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了。
  忍住快溢到唇边的笑意,黑子把目光落在黄濑视线所在之地。路灯暗橙色的光芒中混杂着红红绿绿的招牌灯光,店外的那棵马缨树离路灯有些距离,边上也没有摆着店铺的招牌,所以就只能看到暗灰色的模糊的轮廓。
  但是记忆里,那棵马樱树仍是枝繁叶茂的样子,树叶投映着斑驳的阳光,一眼望去粉色的花絮几乎能笼住整个视线。
  恍惚间黑子也仿佛看到黑暗中暗灰色的轮廓在渐渐地发亮伸展,最后演变成了记忆里所看见的那副繁茂的模样。他忍不住眨了眨酸涩的眼,就忽然听到对面的黄濑低而柔和的嗓音响了起来。
  黑子的英文到了大学仍旧还是处于刚刚及格的水平,虽然在高考的时候曾经恶补过,但那些成果也早随着考后的假期和日复一日的单调大学生活而随风四散。虽然听得出黄濑唱的就是八音盒所播放的那一首,但还是没能听懂每一句歌词。只能模糊地把握整首歌的大意,说的应该是爱情。
  黄濑的声音同八音盒里所播放的女中音相比更低沉,即使在唱到□□的时候,也并不激昂,而是给人一种隐忍和压抑的感觉。或许是种成见,黑子从不觉得黄濑会和压抑这类的负面词语扯上干系。但是,把手伸进口袋握住烫得有些灼人的纸条,黑子别过了头,对着窗外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再想,只是一心一意地去倾听在夜色中流淌着的有些寂寞的音色。一直到那首歌结束了好一阵子,他张开眼眸,看到某个凑得极进的人带着笑意的眼眸,才垂下眸,微微地,露出有些复杂的神色。
  “小黑子,怎么样怎么样,这首歌我完完全全想起来了哟,而且在这绝佳的约会气氛下,唱给小黑子听了,怎么样,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啊?小黑子,小黑子……”
  习惯了黄濑瞬间变身之后,对于他突然之间的态度转变也就完全免疫可以泰然处之了。把黄濑凑得过于近的脸略微推开到正常的距离,黑子对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而由于黑子的冷淡反应而瞬间萎靡的黄濑,则缩回了原本自己的座位,可怜兮兮地抱着香草奶昔一边咬着吸管一边直直地看着对坐的黑子。
  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黑子想了想还是称赞了黄濑几句。两个人于是喝着奶昔有一搭没一搭地就聊开了去,零零碎碎的,或是黄濑在转学过程中发生的一些琐事,或是照料植物的心得,或是对于那些久远的过去的再一次梳理和回味……絮絮叨叨地在喝完奶昔之前,两个人说了很多的话,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再提及即将到来的离别。
  或许是因为年龄越大,人就会变得越胆小的缘故,所以人越是长大便越是失去了说出真心话的能力。
  琐碎而生活化的闲聊普通而平淡,时不时还夹杂着黄濑有些夸张的笑和黑子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两人漫漫人生路中寻常不过的一刻。
  但,只是仿佛。
  目送黄濑匆匆赶去工作室的背影,黑子张了张嘴,有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被自己纷乱的想法搞得不了了之。他沉默地站在熟悉的家门口,看着黑暗中应该是门锁的地方,呆立了很久,才有露出有些苦涩的神情,揉了揉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即使有想要坦言的心情也毫无办法。即使知道,或许这一刻不说出口,下一刻就只能通过冰冷的电线传递,又或许永远都没有办法传达,也毫无办法。
  毕竟,他感觉到了黄濑加诸于自己的,重得有些超乎他想象的心情……
  如果不彻底弄清楚就草率回应的话,不仅对于自己对于黄濑而言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握紧手心已经染上体温的纸条,黑子深深呼出一口气,沉默地摸出手机,缓缓展开了卷紧的纸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下)

  第二十三章(下)
  手机屏幕微弱的荧光在黑暗中亮了起来,黑子垂着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才缓缓把光源移到了被打开的纸条上。
  普通到随处可见的白纸上,是一大片被签字笔涂得漆黑的痕迹,在那片被抹煞了的字迹之下,只有一行说不上好看但却工整的字迹。把突然熄灭的屏幕再一次点亮,黑子又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那句看似简单的承诺,手指却停留在那人有些华丽与花哨的落款上,轻轻摩挲着纸张的时候,指腹甚至还能感觉得到那人行文时的痕迹。
  “小黑子,无论身在何处,我会永远注视着你。”
  从纸张的背面还能感觉得到笔尖在纸上留下的错落的痕迹,一笔一划,就好像在诉说着那个人在书写时所贯注的决心。黑子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只是保持着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纸条的姿势,一直到腿脚酸麻的感觉顺着小腿钻进脑海,他才恍然地看到了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见的钥匙孔。
  低头把纸条放进一个单独的口袋,然后把手机随意地塞进衣兜,黑子沉默地找出家里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沉重的木门在有些尖锐的摩擦声中渐渐打开,在黑暗中投下一道暖橙色的光芒。黑子眯着眼忍受着有些刺目的光,蹲下身换好了鞋子,再抬头的时候,却看到柔和的光芒中,母亲正站在开关旁,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自己。
  大概是因为洗漱过了的缘故,她已经换下了那条藏蓝色的长裙,而是穿着一套柔和的米色居家服。大约是察觉到了黑子的视线,母亲低声笑了起来,假意埋怨黑子深夜出门事件几句之后,就示意黑子跟着她到了客厅,先后在沙发上落了座。
  黑子仍旧坐在平时常坐的位置,夹杂着疲惫与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翻滚杂糅让他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盯着茶几上的台灯,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一直到身旁父亲常坐的位置凹陷下去,手上突然被塞进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红茶,他才发现,在自己身边落座的,正是同样捧着一杯红茶,微微浅笑着的母亲。
  “小哲,最近好像很迷茫的样子呢。”隔着氤氲的水汽之后,是被散发所掩住大半的母亲的脸,但即使看不到,黑子也能感觉得到,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环绕着母亲的,那股温柔而和煦的气息。
  握着还有些烫手的杯子,母亲低头对着杯口吹了口气,看着灯光下渐渐偏移消失的水汽和杯面上所泛起的细微的涟漪,她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偏过头凝视着自己这个比起同龄人而言内敛过头的儿子。
  虽然说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永远不会有主动向自己倾吐心事的那一天,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儿女的担心却总是难免。尽管她也曾幻想过自家小哲会成长为一个同自己亲密无间无话不说的孩子,但是经过漫长的时间,事实证明,那一切都只不过是幻想。
  黑子越是长大便越是像曾经的自己,该感慨物以类聚吗?或许这种说法并不恰当,看着黑子总是过分平静的面庞,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虽然,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有时候,越是简单,越是大家都能明白的事情,不说出口的话,就越容易让人迷惘。
  就好像那些个曾几何时一样……
  她有些怀恋地想起过去——黑子的父亲送给他人生中第一个篮球之前的光景,然后记忆中那个偶尔还会像个孩童一般粘着自己要听自己讲睡前故事的孩子便渐渐远去了,转而变成了一个独立、坚强、内敛的个体。
  即使黑子是自己的孩子,也有自己的世界。对于篮球,那些自己完全无法涉足的世界,她只能选择远远观望与默默支持。
  “黄濑那个孩子和你是国中时候认识的吧。”
  陡然响起的声响,黑子有些意外地别过头,就看到母亲正带着些怀恋的神色,托着下巴,漫无目的地盯着昏昏的灯火。
  在记忆里,同自己谈心这回事,大多是父亲酒足饭饱之后,一面看着球赛,一面状似漫不经心地提及。而母亲,在黑子的印象中却鲜少会与自己提及这些话题,从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就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用微笑包容自己的一切。
  所以不管自己身在何处,都会有那么一种错觉,仿佛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母亲正抿着唇对自己招手微笑。
  低头把茶杯放在茶几的一侧,黑子甩了甩被茶水捂得发烫的手,对上母亲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眸,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目光像是注入了回忆一般忽然变得深远。把目光从波纹渐歇的茶水移到身旁的黑子上,有些无奈地发现即使是现在他也是恭谨地挺直着腰背坐在沙发上,而说出口的回答,也是同目光截然不同的简单明了。
  “是的,母亲。”
  没有任何多余的对于过去的回味与感慨,只是直截了当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若不是知道这是黑子一如既往的习惯,她甚至会认为那是为了阻止自己再去深入谈论这些话题。
  所以,如果小哲没办法开口的话,作为母亲,有时候也该学习一下父亲,用点男孩子喜欢的话题,找到谈话的契机。
  想起那个还沉睡在储物室柜子里的废弃皮球,她不由地笑了笑,“小哲,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球呢。所以在国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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