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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老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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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晨痛,站起来就好了,止痛药吃多了伤身体。”

阿次不再坚持,小心地帮阿初翻了身,把被子拉到胸口处严严实实地把胃部盖好。摇起了床头,想找阿初的外衣给他披上却没找到。干脆脱下了自己的皮夹克给阿初披上了,带去了自己的体温和气息。

“阿次,你冷不冷?”

阿次不理他大哥,手下却不停,小心地垫了个枕头在阿初背后,才忍不住埋怨道:“什么叫正常?!正常人早上会胃疼么?你平时怎么不说?”

“平时都是一难受就正常起床,站起来就会好很多,吃过早饭就一点都不难受了。胃病本来就是要慢慢养,你别着急。”

阿次闻言也顾不得埋怨了,赶紧把早上刚刚熬好大米粥端了出来,挖了一勺,吹凉了,就着勺子尝了尝温度,举到阿初面前“这是胃酸过多,是不能躺着,大哥你趁热吃点东西,张嘴!”

阿初乖乖地把粥吞了进去,牙齿碰到木勺子发出钝钝的一声轻响。大米粥煮得很软,沁人心脾的蔬菜清香丝丝缕缕地渗到了心里。

“阿次,你现在是半个大夫了。”

“吃饭别说话,细嚼慢咽!”

又小心地喂了两口,阿次才敢抬起眼瞧他大哥气色:“好点么?”

热粥从胃里暖到心里,冲淡了胃酸,抚平了疼痛,阿初用力点点头,从被子里伸出手就要接过碗和勺子,“阿次,我自己来吧。”

“手塞进去!”

阿初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把手塞回被子里,还讨好地从里面把自己给裹紧了,生怕拂逆了弟弟的一片好心,探着头迎着阿次的手一口就把粥吞了进去。

阿四都惊叹他老板的乖巧,笑着摇头道:“老板,你小时候都没这么听话。”

话一出口,三个人全都笑了。

“是么?我只记得阿次小时候总是粘着我,叫我的时候也是像鹦鹉学舌一样一定要叫两遍,就是‘哥哥哥哥’这样叫的。”

阿次又喂了一口粥,悠悠笑道“我怎么记得是你粘着我,可是我爬树的时候你又跟不上来,在树下提着篮子让我把樱桃扔下去,而我总是'阿初阿初'地叫你……”

“得了吧!分明是你……呜……”阿次又塞了一勺粥堵住了阿初的话,理直气壮地说“不信你问阿四。”

看着兄弟俩不约而同投射过来的目光,阿四瞬间就凌乱了。二十多年前两个孩子就长得一模一样了,向来分不清楚,通常都是叫一声名字谁应是谁。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模一样的衣服、书包,以至于送去幼儿园的时候经常一个给装了两次苹果而另一个没有装,简直能把人逼疯!

挨说的时候两个孩子在三层的大房子里四处乱窜,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肯定会否认自己是当事人。去逮另一个,保证会泪汪汪地说:阿四叔叔,刚才不是说了不是我么……

在幼儿园欺负了其他小朋友,家长领着哭哭啼啼的孩子找上门来,老爷就把兄弟俩叫到客厅来并排站好,指着两个小脑袋问:您说吧,是哪个小混蛋做的,认出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俩小孩一脸的天真无辜都一模一样,挨打的小朋友无论如何都分不出来,最后被自己家长骂一句:就知道哭!以后惹事之前看清楚,人家是兄弟俩!兄弟俩!阿四觉得自己的干奶爸生涯简直就是鸡飞狗跳!

直到徐玉真把阿初带走的那一天他才终于分清了阿初和阿次,只是他甜蜜的烦恼也一去不复返了。这当年都弄不清楚的糊涂账二十年后要捋清楚,这不是要他命么?!让你俩小时候四处捣乱,现在连自己也分不清了吧!

“阿四?”

阿四不敢再继续默默吐槽,清咳一声道:“阿四那个时候经常和老爷出去办事,在家里的机会不多,张嫂的母亲看着你俩长大的,张嫂说不定知道……”

兄弟俩各自白了阿四一眼,隐约间又是二十多年前那两个小混世魔王。

正说着,护士敲门进来了,还推着一个轮椅,说是要阿初去做CT检查,还带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男护士帮忙搬运。

阿初身上青青紫紫的伤还没好,阿次谢绝了护士的好意,把轮椅推到了床边。

“大哥,穿好衣服,我推你去。”

阿初听话地开始伸袖子,见他抬胳膊还有些费力,阿次小心翼翼地帮着他穿上了自己的夹克,严严实实地把拉链拉好,认真问道:

“要不要再抱个暖宝宝?”

“不要!!”

阿次也不介意阿初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小心翼翼地穿过膝盖弯,另一手揽过肩膀,两手一抄,一个公主抱就把阿初抱在怀里了。

“唉唉!阿次!”阿初被晃得头晕,不由得紧紧地攥着阿次的肩膀处的衣服,睁眼却见阿次近距离的坏笑:

“会不会爸妈弄错了?”

“什么?”

“也许我才是哥哥。”

“!!!”

阿次小心地把阿初放在轮椅上,用薄毯把腿严严实实地盖上,又找出一双干净的袜子,蹲在阿初腿边给他穿。“你怎么当人家哥哥的,被弟弟轻而易举地就抱起来了,昨天还说吃两碗,结果爱中爱华都比你吃的多!”

“阿次!我不是产妇!没有那么弱!!”

“产妇还能自己走路呢,你走得了么?”阿次不为所动地又给阿初穿好鞋,带好帽子,准备把人推出去。

“等等,阿次,你也穿上外衣,别着凉。”

“你的衣服呢?”

阿四看着阿初阿次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风衣在停车场的拉扯中被撕坏了,现在在警局证物袋里呢。”

此言一出,阿次果然立刻就冷了脸,却也没再纠缠,默默地翻出了阿初的一件厚西装,一甩一伸袖子干脆利落地穿上了;一言不发地推着阿初往病房门外走。

阿初对这种隐忍和压抑太熟悉了,他慌张地扭过身体急道:“阿次,说句话,不要憋在心里……我心疼……”

“你心脏有病当然会疼!我该和荣升说的话全都说了。你要是真心疼我就管好你自己!”

阿次虽然说着狠话,却轻轻地把阿初身体扶正,想继续往前推,却隐隐感到了一股力量在阻止轮椅的前进。他不敢再推,弯下腰来查看,果然是阿初紧紧地攥着手轮圈。他正对着阿初蹲了下来,轻轻地扳开了他握得发白的手指,叹了一口气柔声道:“说吧,我听着。”

“阿次,也许他给我的教育很极端,但我在荣家吃的每一点苦都有回报,都让我变成更好的哥哥,我不后悔!”阿初正色道:“只是那些伤害过我的话和事情,我……我不想让它们再伤害你一次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再让它们折磨你了……往前看,阿次我们都要往前看!”

阿次闻言凝视着阿初,一字一顿地说:“换做是我,你做得到么?!”

阿初在阿次炯炯的注视下噤声,垂下眼皮,难得弱势地摇了摇头。阿次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可以和他既往不咎,但绝不允许他重蹈覆辙。”






第36章 志在必得
36。志在必得
等待阿初做检查的时候,匆匆来了两位英国人。为首的那个看起来温和而忠诚,后面高个子那个一脸苍白冷漠,顶着一头凌乱的卷发。 

“初?你不是病了么?”为首的那个不解地看着站在诊室门前的阿次,显然又一个弄错的。

 “约翰,别再拿你的高见折磨全世界了……显然他不是初,”高个子的接了话:“而是初经常提起的那个万能弟弟。” 高个子的说罢往前跨了一大步,向阿次伸出了右手。“他今天说你是警察,第二天又说你是海军陆战队的,还说过你是飞行员。少年们总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阿次听他说话似乎和阿初关系很好,并没有理会他明显的讥讽,礼貌地握住了他的手。“是的,我就是他弟弟杨慕次。阁下是……”

“夏洛克;夏洛克福尔摩斯。你以前是持枪警察,可是为什么转做了文职?” 

第一句话就戳了阿次的痛处,他不禁皱了眉。 

“夏洛克,拜托你绅士一点,不要询问别人的隐私。”温和的那个立刻开口制止,并接过了阿次的手,上下震了两下:

“约翰,约翰华生,我是初的大学同学,夏洛克是我的伴侣。”

“伴侣,你还真是老套……”夏洛克嘟囔了一句,被约翰瞥了一眼,知趣地闭上了嘴。

阿次终于跟上了他们的说话节奏,不解问道:“他怎么知道我曾经持枪……”

“显而易见,你的手有正在退化的老茧,手很硬,握手的力度却合适,我猜你在学会控制力道之前热情洋溢地捏疼过不少人。”

看着阿次尴尬地看了一眼天花板,夏洛克追问道:“次,你真的曾经从直升机上跳下来而没有受伤么?我们和初赌了一百英镑呢!”

阿次一听不禁皱了眉,继而一挑眉毛大声回答:“当然,我们那一队没一个人受伤。”

“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手转了文职……”话音未落就被约翰狠狠地瞪了一眼,夏洛克翻了一个白眼,杵在一边装蘑菇。

“次,请你不要介意夏洛克的直白,他一直是这个样子……” 约翰签了一百英镑的支票递给阿次:“请转交给初……”

阿次接过了支票仔细看了看,大度地笑笑:“签名很帅!没关系的,夏洛克向来犀利而刻薄——我可是你博客的忠实读者。”

“所以华生,你还是离开了梅丽,和这么个‘犀利而刻薄’的家伙在一起了?”阿初的声音从诊室里传来,众人抬头看,正是护士把阿初推了出来。

虽然他人已经坐不住直往下打滑,被护士拿绑带给绑在轮椅靠背上了,但是戳夏洛克的痛处还是毫不手软。阿次抢过去想把他抱起来,被阿初柔和的目光制止了。 

“初,你还是那么睚眦必报!我只是随便问了一句转文职的原因,你若不心虚,何必搬出梅丽来刺激我?”夏洛克不满意地大声说:“而且,约翰只睡过梅丽的沙发而不是她的人,他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噗!”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只有约翰没笑,双手扶着阿初的肩膀,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你,怎么回事?又干了什么蠢事,把自己搞成这样……”

阿初没有回答约翰的问题,而是笑着看了一眼夏洛克:“约翰,你把你家神一样的人物都请来了,看来我们还真是铁哥们!” 

“所以你可以想象当赫尔曼说你病危时,你的‘铁哥们’是多么震怒!”夏洛克耸了耸肩膀:“初,你和上学的时候相比没有一点长进,最亲近的人总是最后得知你的困境。” 

“谢谢夸奖,无论如何我再一次熬过来了。”

“你的运气总有用完的那天。”约翰在轮椅前面蹲了下来,蓝眼睛盯着阿初的眼睛,认真说:“初,当年夏洛克这个混蛋假死的时候,是你陪我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当时你对我说了一句话,我现在还给你:越是困难就越要开口,别一个人抗。”

“好兄弟,我知道了。谢谢你!”

夏洛克对这温馨的一幕撇了撇嘴。两人见阿初十分疲惫,也不多留,很快就离开了。临走前还让阿初给夏跃春带去他们的问候。

阿次见阿初体力不支,外人也走了,不理会阿初的反对,把人裹严实了,一抄就给抱在怀里了。迈开长腿就往病房走,阿四推着轮椅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哥哥什么的,只有抱在怀里才好欺负:

“很失望吧?”

“啊?”

“我既不是海军陆战队的,也不是飞行员。”

“……阿次,不要出大哥的丑……”

“那就拜托大哥下次用阿次吹牛的时候,撒一些靠谱的谎,这样我给你圆谎的时候才不会显得那么可笑……”

“好啦阿次,我还不是太想你了么!”

“还有时间想我?那你是怎么陪约翰‘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的?那个夏洛克如此不解风情,哪有大哥你这么风趣幽默?一定是给约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阿次居然会觉得别人不解风情?阿四,好不好笑?”

“老板,阿四不懂英语,刚才什么都没听懂……”

“避重就轻,家法伺候。负隅顽抗,赌资没收!”

“喂!警察了不起啊?”

“的确没有陆战队的和飞行员了不起~”

“……好吧,赌资给你做封口费……”

快一年了,难得一见如此轻松而毒舌的阿次。阿四忍着笑一路跟着走回了病房,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谁料到刚刚把阿初安顿好,阿次却意外接了一个电话。他在英国的手机号是上次来谈判的时候置办的,阿次以为是GSK的人,客客气气地接了,却意外地冷了脸。

 “荣升?!”

谁料到刚刚把阿初安顿好,阿次却意外接了一个电话。他在英国的手机号是上次来谈判的时候置办的,阿次以为是GSK的人,客客气气地接了,却意外地冷了脸。

 “荣升?!” 

阿初一听精神一下子就绷紧了;抬起头却见阿次一言不发地听着,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挂上了电话,阿初立刻问:

“怎么回事?” 

“雅淑的父母正在赶过来,可能要把宝宝带走。荣升已经在过来的火车上了。〃

“什么?!”阿四大惊失色,却见阿初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就不敢再出声了。

“阿次,他怎么说?”

“荣升只说开车太慢了,即便做火车也不见得赶得及,万一和家父母先到,让我们小心一些。大哥,听起来他似乎不是来抢宝宝的……”

“他要是抢宝宝,哪里还轮得到雅淑爸妈……”

“也许他是想等你好一些了再来呢……”

阿初把被子蒙在脸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给我们通风报信,说明至少这次他没有恶意……”

“他倒还真拿得起放得下……”

“阿次,”阿初撩开被子,把头露了出来:“你帮我照顾好爱中爱华,我来和叔叔阿姨谈。”

“你说一会儿话都喘,怎么谈?而且也不清楚他们会不会大闹,会闹多久,会闹到什么程度。万一真的急了,我护着爱中爱华的时候还得护着你,反而添乱。” 

“阿次,我想回家。” 

“这可不行!教授说了你至少要卧床一周、静养三个月呢……”阿四终于学精明了,第一个跳出来表明立场。 

“是啊大哥,你瞎琢磨什么呢?” 

“阿次,你听我说。”阿初正色到:“雅淑去世那天,她的爸爸妈妈已经在医院……在医院闹过一阵了,该说的都说了,该骂的也都骂了。他们这次是冲爱中爱华来的,不会再闹。而且……而且医院里都是我以前的同事和朋友,还有我的导师……”

阿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下去了。和雅淑的事情只有他有立场出面解决,荣升勉强也能替他说两句话,唯独阿次没有说话的立场。可是如今刚刚和荣升闹过,又来了更难缠的雅淑父母,这三方闹起来,最耗不起的就是阿初了,阿四为难地看了阿次一眼。

却见阿次淡定地看着阿初: “那你要先答应我,不许逞强。不舒服就立刻回来。” 

“放心阿次,我也是医生,有分寸的。” 

“有分寸才怪……你先歇一会儿。我和阿四先把孩子抱回家,收拾收拾再接你回去。”

看着阿初睡下了,阿次才匆匆地抱了爱中爱华往家里赶。阿四坐在副驾驶上紧紧地抱着孩子,两个宝宝似乎知道家里要发生大事,都非常非常乖巧,安静地打量着阿四的下巴,或者抓挠着他的衣服。两个孩子处在龙卷风的中心,平静而安宁,可围绕着他们的各种力量却都是摧枯拉朽,互相角逐博弈,拧绞着把所过之处的一切粉碎!而这场角逐,只有撑到最后才能见分晓。阿四紧紧地抱着孩子,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阿次开着车,不时地看一眼侄子们,眼睛里满满地都是慈爱和笑意:“俩孩子还真不认生,这要让坏人给拐走了怎么办?”

“这种事在咱家发生的可能性不太大,能给拐走的都是亲人。少爷,你真的不担心么?和小姐的父母这幅来势汹汹的样子,还有荣升,你真的不担心我们带不走孩子么?你不担心老板撑不下来么?”

“阿四,你当真看不出我大哥怎么想的?"

“我要是能看出来就不会任他胡闹了……”

“大哥一定会把孩子带走。先过了和雅淑父母这关,再过荣升这关,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孩子带走。在他的心里,没有‘带不走’这个选项。他强行回家,就是要向荣升亮出他的志在必得。而我能做的就是帮他撑下去 ,尽量缩短这次交锋。”

“可是……困难是现实的,老板现在是众矢之的……”

“如果荣先生先到伦敦,我会去求他,顶多任他打骂罚跪,但无论如何得让他帮着大哥。”

“要是和家父母先到呢?”

“那就只有见机行事了……大不了就先抹抹稀泥搁置争议,等宝宝的护照签证办下来了,谁都别想拦着!”

阿四这才想到,即便是和家父母和荣升都同意,宝宝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国,心猛地提了起来,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有我在,谁都别想碰孩子!”

一切都安顿好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阿初穿着长袖衬衫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兜里揣着急救药品,表面却看不出一丝疲惫和病弱。阿次坐在他身边,杏儿和阿英在卧室里守着宝宝。阿四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又不好轻易再给荣升打电话。

终于等来了敲门声,一开门却是和家父母和荣升、“荣得胜”一起来了。尽管有淡妆掩饰着,和妈妈两只眼睛还是红肿得厉害,和爸爸也是一脸惨白灰败。荣升倒是一如既往地儒雅。

“各位里边请吧,”阿四把众人让进客厅里,“怎么赶一块儿了?”

“我们跟和先生和太太居然在火车站碰上了,就坐了一辆出租车来了。阿初住的这个街区越来越堵啦!”荣得胜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绕过玄关却见阿初站在沙发边上,阿次站在他身边扶着他。

“阿初!你怎么在这?”本能先于判断做出了反应,荣升快步走到阿初身边扶住了他,入手才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却也想起了前事种种,犹犹豫豫地放了手,转了身。

“大哥,叔叔阿姨,都请坐吧。”阿初强撑着站着已经不易,说出的话音都是颤的。

和妈妈一看到屋子里熟悉的布置立刻就控制不住留下了眼泪,和父一言不发地盯着阿初,谁都没有坐的意思。

“不是来解决问题的么,站着怎么解决,快坐吧!”荣升冷冷地说完,径自坐在了沙发的一边,和父和母也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阿初这才缓缓地坐下了。

“叔叔阿姨,荣先生,喝红茶还是咖啡?”阿次问得规规矩矩,完全没有了在医院里对待荣升的剑拔弩张。

和父打量着阿次:“你就是荣初的弟弟?”

“我就是。”

“雅淑和他交往三年多,我多少还是了解他的。你们兄弟俩都是苦命的孩子,从小分开,各自在单亲家庭里长大,听的见的也都是大家庭里的恩怨。我对我的外孙没有那么大期待,只希望他俩能一起长大,过小户人家平平淡淡的日子……”

荣升闻言,立刻打断了和父的话:“和先生,他和阿初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阿初还病着,您有什么话冲我说,毕竟两个孩子姓荣,不姓杨,也不姓和。”

“你说什么!”和妈妈一下子就急了,梗着脖子探着身体大声吼道:“我的孩子死了!被他逼死了!"她的泪水流了满脸,欠起身指着阿初越说越急“荣初!我的女儿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之后被你逼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还活着!”

“你冷静一点,事已至此,我们没必要再和他说这些了。”和父拍了拍和母的后背,叹了一口气道:“荣初,一年以前你还总来家里吃饭、来找雅淑玩,那个时候我们要是知道今天的结果,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你俩在一起……”

念及往事和那时活蹦乱跳的女儿,和爸爸伤心欲绝,却无力改变,终于流下眼泪来。

“我们对雅淑的管教一直很严格,因此她的性格难免会有些倔犟。你给了她很多宠溺和包容,这点连我们做父母的都没有给过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也有责任。如今我和你阿姨唯一的孩子也走了,我们连自责的资格都没有了,而且即便是真把你千刀万剐,雅淑也回不来了。我们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别让孩子们再成长为不负责任的男人,再去祸害其他姑娘和家庭。也许我们无法把他们培养成企业家,但至少可以把他们培养成顶天立地的男人。”

“和叔叔……”阿初刚要开口,却被荣升打断了:“在我看来,阿初唯一做错的地方是没有及时向雅淑求婚。正如你所说,今天这个结果,在坐的每一位都不想看到,但每一位都有责任。我应该早点叫阿初回来结婚,不过他在中国没日没夜地忙,我都舍不得叫他回来。”

“忙?”和父冷笑一声:“你我都知道这是借口,何必拿来仗势欺人!”

荣升安静地听着和父的指责,十指交叉在一起,低着头凝视着自己的指甲:“仗势欺人?不瞒你们说,”他轻笑一声,继而抬起头来指了指阿初:“我家阿初才抢救过来两天。你们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么?凭我对他的了解,和先生,孩子你带不走了。”

“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荣升在这伦敦的金融界是出了名的从不仗势欺人,事事做在道理上。正因为此,圈里圈外的朋友都卖我三分薄面,我才得以在这弱肉强食的金融界混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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